第一千零一百五十一章 摆放的顺序
任一凡兴冲冲地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了下来,随即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楚馆长,我虽然也会揭画,但手艺实在不精,要不咱们再去找位装裱大师吧!”
楚琛笑道:“没关系,我可以揭。”
任一凡听了楚琛的话,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额头:“差点忘了,刘老可是装裱大师,那咱们走吧…”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处小区之中,这处小区虽然普通,但花草树木无处不在,可以想像到了舂夏之季,这里会是什么样的美景。
任一凡带着大家走到自家门口,摸了摸口袋,自嘲一笑道:“得,刚才走的急,钥匙好像放在桌上忘拿了!”
说着,他就随手按响了门铃。
没一会,就看到的和任一凡年纪差不多的一位老太太来开了门,老太太有些讶然道:“你怎么没带钥匙?”
任一凡说道:“掉店里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老伴…这位呢,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楚馆长…”
听着老伴的介绍,老太太笑眯眯地说道:“小伙子长得可真俊,有没有对象呢,不嫌弃的话,我帮你介绍一个,包你找到満意的。”
任一凡连忙说道:“说什么呢,上次就跟你说过了,楚馆长都已经结婚了。”
老太太一怔:“说过吗?看我这脑子,你别介意啊!”
楚琛笑呵呵地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
“好了。咱们进去吧…”
老太太刚转过⾝,忽然开口说道:“对了。小宇来了,说想让你帮他看一件东西。”
任一凡皱着眉头说道:“不是让他别买东西了嘛。怎么又买?”
话音刚落,就见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舅,我这不是买的,是罗锉子换给我的。”
“换给你的?我记得你上次从罗锉子那买了东西好像没开什么证明吧,他会这么好心?”任一凡有些讶然。
“我让他开了一张证明,他当然只能乖乖的换给我了。”男子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不会搞什么歪门琊道吧?”任一凡表情显得有些严肃。
男子连忙解释道:“哪有,我不过略施小计而已,完全合法,不然的话。就凭罗锉子那格,怎么可能会把东西换给我?”
“如果让我知道你做什么犯法的事情,哼!”
任一凡冷哼了一声,随后就把楚琛他们请进了屋,并把男子介绍了一下。
一行人来到客厅,任一凡就说道:“等什么呢?快点儿拿出来吧。”
男子名叫蒋小宇,是任一凡的外甥,他闻言之后,连忙把东西拿了出来:“喏。就是这只竹子雕刻的笔筒。”
这只笔筒以剔地浮雕的手法,雕刻花鸟动物,山石嶙峋,景别远近不同。笔筒口沿另作深⾊装饰一周。底部刻“孚嘉刻”
任一凡把笔筒仔细打量了一番。递给楚琛后,说道:“小山,你知道孚嘉是谁吗?”
蒋小宇摇了头摇:“我回来后查了一下。说是叫邓孚嘉,清朝人。其它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任一凡没好气的说道:“你呀,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解都不了解,你拿他的东西⼲嘛呢?”
蒋小宇信誓旦旦的说道:“我让他写字据了,如果东西不对,我肯定会找他算帐去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任一凡。
任一凡接过一看,冷笑道:“所以说你这人就是没脑子,你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孚嘉刻的笔筒一只’,这里的孚嘉是谁?你说的清楚吗?他随便找个人过来,都能叫孚嘉,我看你怎么找他算帐。”
“呃…”蒋小宇一阵无语,接着郁闷地问道:“难道这只笔筒真有问题?”
“邓孚嘉工山⽔画,精竹刻。他刻的题材以折枝花最为工妙,其法其起其落,枝木比附而成,重花叠叶,薄似轻云,而映带回环,秀媚精雅。但你看看这只笔筒,形虽似,但神在哪呢?”
“另外这个刀法,也只是一般级别的刀工,难道你这都看不出来?就算刀法看不出来,这明明就是复刻的作品而已,包浆不对你难道都没有看出来?”
说到最后,任一凡摇了头摇,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蒋小宇表情有些尴尬,他弱弱的说道:“我看这个包浆好像自然的嘛,还有这个复刻是什么?”
任一凡闻言怒道:“我看你眼睛快瞎了,就这模样还说自然,信不信我菗你!”
“老头子,有话好好说,没见有客人在吗?”
老太太连忙劝解了道:“再说了,既然小宇不懂,你就给他解释一下,下次不就明⽩了吗?”
“是啊,是啊!舅,您就说一下呗。”蒋小宇有些畏畏缩缩的说道。
“哼!看你记不记得住!”
任一凡有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才解释道:“我们知道,书画作品的复制主要是通过’临,摹、仿‘来完成的,倘若大批量复制,那就采取木刻⽔印的办法。竹雕作品的复制,则是先“摹”后“刻””
“摹,就是用绘图纸或绢蒙在原作上,然后,据纸或绢上所显现的线条,图样,用⾊笔依样勾描,这是第一步。接着,需要对照原作,在勾描的图纸(绢)上,据画面內容以及雕刻的深浅不一,分别填⾊,形成竹雕的正式纹样图案。”
“刻,就是按纹样施刀,雕镂刻琢。具体过程是先造型,按原件大小,仿造出同样的器物;接着。将纹样团移到器物表面的相关位置上,最后才是雕刻。”
“另外。在造假过程中,摹刻出来的器物还只是半成品。接下来还要染⾊,一般来说,器物染⾊后,进行打磨、抛光,作品就算完成了。但这是新作品,倘若要做成假古董,冒充明清竹雕,还得做旧。”
“做旧一般很简单,就是将新的作品浸泡在含稀释醋酸溶的沸⽔中。闷煮一小时左右。然后放在凉处晾⼲,再采取温烘的速成办法使之⼲燥,然后上蜡、抛光、揩净,再经常用手挲摩,直至器表出现包浆一样的光泽。”
说到这,他指着那只笔筒说道:“你的这只笔筒应该就是使用的这种方法,你注意看表面隙中的颜⾊,再做个对比就明⽩了。再说了,邓孚嘉的传世作品比较少。如果这一件是真品的话,应该能值三万左右,我记得你当初买那件东西只花了一万块钱吧,你觉得罗锉子是个傻子。还是你是傻子?”
蒋小宇听到这,脸上一阵红一阵⽩,过了半响。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玛得,我找他算帐去!”
说着。他一把拿起笔筒,就向屋外跑去。
“哎!小宇。你别冲动啊!”老太太急着追了出去,不过她哪追的上,刚到门口就没人影了。
过了片刻,老太太重新回到客厅,对着任一凡埋怨道:“我说老头子,小宇难道不是你亲外甥啊,你怎么就这么不上心呢?”
任一凡挥了挥手:“你真当小宇是傻子啊,你放心,他肯定不会吃亏的。况且,罗锉子前两天卖了件假货,不过他没料到对方也是个狠角⾊,今天不知道跑到哪去避风头了,小宇就算要找他也不容易。”
老太太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你刚才怎么不跟小宇说?”
“让他涨涨记,免得下次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说着,任一凡就站起⾝来,有些歉意的对楚琛说道:“楚馆长,让你看笑话了,咱们现在到我的书房去吧。”
“行…”
一行人来到隔壁的书房,只见书房的墙壁上挂着多幅书画作品,楚琛上前一看,作者基本都是清代名家,而且每一幅作品都有可圈可点的地方,算得上是精品。
任一凡先让大家坐一会,他则去把工具拿了出来,一切准备就绪后,楚琛就开始揭画。
就凭楚琛的动手能力,揭画对他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更何况这幅画一点都不复杂,要不是不想让任一凡觉得奇怪,本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把画揭下来。不过就算如此,半个多小时后,底下的那幅画就映⼊了大家的眼帘。
“这…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的任一凡非常傻眼,因为蔵在下面的那幅画,并不是什么稀世珍品,只是一枚空首布的画而已。除此之外,空首布的顶部、四角以及中间的部位,还写着七个他的并不认识的字。
但再怎么样,这幅画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想不明⽩,为什么这样的东西还需要这么隐秘的蔵起来。
“我也不太清楚!”楚琛又不能把个中原因说出来,因此也适时的表现出了惊讶的神⾊。
任一凡不死心的把画看了一遍,他一脸疑惑的说道:“真是奇了怪了,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原来的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楚琛也点头表示不理解,心里则笑道,如果任一凡知道宝蔵的事情,他就不那么认为了,这幅画可是宝蔵的关键。
楚琛猜想,他得到的那五枚刚卯和一枚严卯,很可能就是六把钥匙,而六把钥匙的摆放顺序应该就是这幅图上所画的位置,图上从左到右,分边是严卯、金、⽔、木、火,中间则是土字。
看到这幅图,楚琛基本可以认定,诗中的“卯六”应该指的这是这个,至于后面的“错三”他觉得可能指的是错三次。至于错三次的结果嘛,不用说就是触动什么机关了,运气好或许只是打不开宝蔵,运气不好,很可能危及生命。
当然,后面一种可能无疑要大一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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