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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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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殿还站着不少低位嫔妃。虽然个个都打扮的花团锦簇,可在这刺骨的寒风中,却难免被冻着瑟瑟发抖。有几个⾐裙特别单薄,凸显曼妙⾝姿的,脸上都是青⽩加,嘴发紫。往⽇的十分颜⾊,如今都只剩下了三分,可就算是这样了,她们还是不愿意离去。

  也是,这众多的嫔妃中,除了极少几位能偶尔见着圣颜,受几滴雨露之恩。其余的本就难得见到皇上一面。如今有这样的机会,谁不想牢牢抓住,以期引起皇上的注意,从而获得圣宠。

  淑妃冷冷一笑,她紧了紧⾝上的火狐领⽩斗篷,曼声说道:“皇上刚刚下的旨意,俪贵嫔初怀有孕,需要静养。除皇后以外,其余的嫔妃都不得打扰。你们一个个杵在这里也没用,都散了吧!”

  其余三妃不由侧目多看了她一眼,她这样明明晃晃的为俪贵嫔拉仇恨,真的好吗?不过,四人中,也只有她生有皇子,行事就算也比别人张狂一些,只要不是太过分,朱显看在二皇子朱厚泰的面子上,也不会对她过于计较。

  而淑妃的分寸也一向把握的很好,知道适可而止,在加上她颜⾊娇好,又是个有手段的。就算如今的俪贵嫔深得圣心,她一样也能博得几分恩宠,

  既然是皇上亲口下的旨意,众人再不甘,也不敢抱着别样心思在这凌霄阁继续打扰,只得陆续怏怏离去。只是那満地的积雪,难免被这些心怀怨愤的嫔妃们,踩的吱吱作响。

  四妃也在宮女们的扶持下,各自散去。坐上步辇,娴妃觉得⾝上有些寒浸浸的,竟然打了个寒颤。她拢了拢⾝上的红羽纱面狐狸里的镶金丝鹤氅,想起了俪贵嫔的龙胎,又‮摸抚‬着自己平坦的‮部腹‬,眼底全是深切刻骨的悲伤。

  几年前,当她还是娴嫔时,也曾经満怀喜的怀过龙胎。可惜那时皇上并没有下旨噤止其他妃嫔的探视。所以每⽇里她的荣华殿都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她不得不撑着害喜严重的⾝子,強打精神应付着这些不怀好意的人群。结果不管她是如何小心还是着了道,在她四个月的时候,终于小产了,还落下了病

  那时的她万念俱灰,就算是现在,偶尔想起,她都在锥心自责,总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那个孩子。

  可是今天看到朱显对俪贵嫔的态度,她才恍然大悟,不是自己没有保护好那个无缘的孩子,而是皇上本就没有把她的孩子放在心上。

  如果那时的皇上也下道旨意,不许其余的嫔妃打扰,说不定自己也没有那么容易着了别人的道,以至于痛失了这辈子唯一一次做⺟亲的机会。

  想到这里,娴妃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红颜未老恩先断,是大多数后-宮女人的下场,就算是贵为四妃之一的自己也没有例外。她只擦亮眼睛等着看,如今盛宠不衰的俪贵嫔,到底又能得意到几时。皇上的福气,可不是那么好沾染的。

  在一个隐蔽的山洞中,一个黑影对另一个黑影说道:“今儿的事情算是办砸了,娘娘可生了很大的气。”

  另一个黑影有些委屈的说道:“谁知道榴喜会不要命的冲上去,给她当了⾁垫。要是那一跤真摔实了,她腹中的孩子一定会保不住。”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原本就是想要趁着她有孕的消息还没有宣扬开,偷偷摸摸的把胎儿弄下来。皇上就算是震怒,也可以推说不知道俪贵嫔已经⾝怀有孕。可如今已经大⽩于天下,倒是不好下手了。”

  黑影讨好的说道:“好在宮里都以为这只是一场意外,牵扯不到娘娘⾝上。没有谁会知道那些梅树底下都浇上了⽔,这北风一吹,全都冻成了冰,滑溜的紧。”

  “你有几个脑袋,敢往娘娘⾝上牵扯?别忘了,你的全家都还在娘娘的庄子里。”

  这冷冰冰毫无温度的声音让黑影悚然一惊,忙跪下来连连磕头道:“是奴婢妄言,请娘娘赎罪,奴婢一定管好自己的⾆头,再也不敢说了。”

  “行了,行了,娘娘说现在皇上对那孩子看得颇重,一定会增加许多暗卫,要你先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听她的指示。”

  黑影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是。”她心中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当晚,嫔妃都以为朱显会留宿在凌霄阁,谁知他却去了皇后的坤宁宮,就连郭皇后自己都颇感意外。用过晚膳,朱显又检查了太子的功课,见时候不早了,才进⼊寝殿。

  郭皇后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那朦胧的铜镜,让姚女官卸下她头上的钗环首饰。朱显见状上前接过姚女官手上的⽟梳,然后吩咐道:“下去吧。”

  姚女官抿嘴一笑,屈膝行礼道:“是,奴婢告退。”姚女官悄悄的对站在一边的景儿招招手,两人一起退了出去。

  站在门外的赵全,诧异的问道:“两位姑娘怎么都出来了,皇上,娘娘面前可不能没人伺候。”

  姚女官笑着说道:“皇上吩咐奴婢们出来,想是有什么私话要对娘娘倾诉,咱们还是在门口候着吧!”

  赵全点点头说道:“皇上是个念旧的,任宮里的嫔妃再怎么得宠,也越不过皇后娘娘去。”

  姚女官抿嘴一笑,说道:“你又多嘴,皇上的心事也是你能揣度的?想是內务府的板子都是裹了棉花的,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

  赵全吓了一跳,忙在自己嘴上轻轻拍了一巴掌,然后嬉⽪笑脸的告饶道:“姚姑,你就当我方才说的话都是一阵风,吹过就算了,可千万别计较。”

  姚女官噗嗤一笑,说道:“我自然是可以当是吹了一阵风,可你嘴上要是再没有一个把门的,可得仔细你的⽪。”

  赵全厚颜说道:“那不是在姚姑姑面前,才敢放肆嘛!”

  “可千万别。”姚女官強忍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反正你挨不挨板子,也不与我相⼲。”一旁的景儿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赵全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赵全到底年轻,子跳脫,又心直口快了些。就连皇后都不明⽩,朱显为什么会选他做乾坤宮的首领太监。只不过姚女官隐约猜到了朱显的心思,如今前朝时局诡谲莫测,这后-宮也少有让人省心的去处,所以才会留这个子浅薄的在⾝边伺候。不过赵全也还争气,在朱显⾝边两年了,虽然明面上是大大咧咧的,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碰的不碰,就是有时多嘴了些,但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说。

  姚女官不知道的是,赵全虽然不再言语,却悄悄的摸着袍袖中,新得的那锭金元宝,又摸了摸已经不太疼的伤口。心说这五板子还算没⽩挨,到底在皇上的心中记上了一功。

  朱显拿着⽟梳在皇后那如瀑布般的三千青丝上轻轻滑过,兴致颇⾼的说道:“鬓挽青云欺靛染,眉分星月似刀裁。惠儿,朕似乎很久没有帮你画眉了。”

  很久没有得到朱显如此温柔的对待,皇后眼眸低垂,含羞带怯的说道:“那就罚皇上,明早帮惠儿画眉。”

  朱显轻轻一笑,说道:“遵皇后娘娘旨意。”皇后闻言不由嘴角含笑,眼波流转,面上一片舂意盎然。

  朱显又梳了几下,然后轻猫淡写的说道:“朕记得淑妃当年还是嫔位,也是在⾝怀有孕的时候,被封的妃位。如今俪贵嫔也有了⾝孕,也同样给她进进位份吧。”

  郭皇后正在把玩着妆台上的一支飞蝶镂空碎花华胜,闻言眼中不由一冷。皇上待这俪贵嫔未免也太偏心了些。

  如今稳坐妃位的顺妃,柔妃,娴妃都是从亲王府就开始伺候朱显的老人。淑妃年轻些,那也是诞下了皇子,才有机会被封了妃位。如今宮里还有几位生下了公主,都还在嫔位上苦熬着。这俪贵嫔倒好,刚刚才怀上,皇上就想着要进位分。按照这位受宠的程度,要真让她生下了皇子,绝对是一个心腹大患。

  想到这里,郭皇后眼睛一眯,娇笑着说道:“那太好了,俪贵嫔对皇嗣⾎脉有功,正是该进进位份。以后又多了一位妃位的妹妹可以陪着臣妾说话。明天就请皇上把册封俪贵嫔的旨意下了,臣妾还请礼部去制册印,还要给请钦天监选个好⽇子,领着妹妹去奏请命使祗告太庙后殿,奉先殿。还要请织造局的给妹妹赶制妃位服饰…哎呀,总之臣妾这下可有得忙了。”

  朱显忍了又忍,终于开口说道:“朕的意思是一切从简。”

  “为什么”皇后一脸不解的说道:“所有妃位的册封礼都是这样的。要是一切从简,岂不是会让前朝和后-宮都以为皇上对妹妹不够重视。就算是以后妹妹的龙子生了下来,也会被世人诟病的。”

  皇后的一席话,让朱显无从辩驳。他想起那繁琐复杂的册封礼节,不但在当天穿着沉重的礼服从早到晚有无数个头要磕,就是前面的奏请命使祗告太庙后殿,奉先殿,可是要在里面跪上一天‮夜一‬的。当年淑妃册封时,还是在生下了二皇子朱厚泰百天以后。就算是这样还大病了一场。而如今俪贵嫔⾝子孱弱,脚还受了伤。虽然钟院使说胎像稳固,可要是被这么一‮腾折‬,估计再稳固‮定安‬胎像也会出问题吧!。

  想到这里朱显的脸上不由一冷,他放下手里的⽟梳,说道:“算了,先别‮腾折‬了,也不急在这一时。还是等俪贵嫔生产以后再说吧!”

  郭皇后一脸遗憾的说道:“瞧瞧,臣妾刚刚才说终于有事可忙了,皇上怎么又变主意了?”

  “她⾝子弱,可经不起这样的‮腾折‬。”朱显扬声对外面呼唤道:“来人。”

  赵全和姚官女,景儿闻声立刻推开门走了进来。朱显吩咐道:“给朕更⾐。”

  赵全立刻开始帮他换上明⻩绣着九爪金龙的寝袍。姚宮女和景儿也端来了热⽔,青盐,伺候着皇后擦了牙,净了面,同样也换上了一件明⻩凤纹寝袍。她见朱显已经在上躺好,闭上眼睛假寐,就知道他心中不太痛快。于是微微一笑,对着赵全等人挥了挥手。

  等人全部都退下后,皇后才掀开锦被的一角,悄悄的躺了进去。然后开口说道:“皇上,臣妾想帮着俪贵嫔请一道旨意。”

  朱显睁开了眼睛,一道精光闪过,他淡淡的说道:“说。”

  皇后斟酌着说道:“俪贵嫔素⽇里就不思饮食,⾝子孱弱。如今又有了⾝孕,可不能像以前那样由着子胡来。可每天这些妃嫔们的饮食都是有份例的,要是俪贵嫔一时嘴馋了,想着什么吃食也不太方便。不如请皇上下一道圣旨,准许凌霄阁设置小厨房,再给配下几个厨娘。以后俪贵嫔想吃什么,岂不是要方便了许多。”

  “这个主意不错,明天朕就下道圣旨。”朱显的脸上终于又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他伸手揽住了郭皇后的肩膀,说道:“惠儿,真是辛苦你了,要为朕考虑这么多。”

  郭皇后把脸埋进了朱显的怀中,娇嗔的说道:“瞧皇上说得,臣妾可不敢居功。再怎么说臣妾也是皇后,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皇室子嗣着想。那俪贵嫔的龙胎生下来,也得叫臣妾一声⺟后不是!”

  朱显轻抚着郭皇后那如云的秀发没有说话,而郭皇后把脸娇羞的埋在他的前也没有说话。所以他没有看见她眼中的讥讽,她亦没有看见他眼中的冷漠。

  不过这道旨意还没有发出去,四妃已经通过各自的渠道知道了这个消息。顺妃,柔妃,淑妃的宮中暗中砸毁了多少东西,都不与理论。只有那娴妃微微一笑,自语道:“论手段,谁比得她去。这小厨房一设,以后俪贵嫔要是在吃食上出了⽑病,她就可以摘得一⼲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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