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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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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晹急切地想见到茹茹,本就没有心思吃点心。

  若溪喝了口茶瞥了他一眼,说道:“虽说我这院子够严实,不过你进到二门不出去,茹茹又来,一次是偶遇两次就会有人生疑。我看你今个儿回去吧!”

  呃!韩晹听了怔住,觉得有道理,可又舍不得离去。

  若溪见状笑起来“放心,大大方方的从园子里穿过去离开,然后去铺子里找你姐夫。”

  他听了疑惑地站起来,不知道若溪打得是什么主意。但是眼下只能相信若溪,不然见不到茹茹。

  韩晹离去,一个时辰之后茹茹如期而至。她⾝穿淡蓝⾊⾐裙,外套一件洁⽩的轻纱,把优美的⾝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颈上带着一条紫⾊⽔晶,⽔晶微微发光,衬得⽪肤⽩如雪。她目光中纯洁似⽔,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瞧着倒跟往⽇不同。

  “好容易这心病好了,怎么心情又低落了?”若溪把丫头、婆子都打发下去问道。

  茹茹娥眉微蹙,叹口气说道:“昨个儿⺟亲找我说话,听她的意思是对陈家公子非常満意。只是祖⽗那边还没答应,不过却不似以前那般反对。我担心…”

  若溪听了觉得情况不容乐观,马老爷子没有答应就证明他对陈公子不是十分的満意。可是却没一口驳回去,就说明他正在犹豫,毕竟茹茹的年纪不能再耽搁下去。陈公子无论从家世到才华,与茹茹来说都是良配。

  还不等她说话,屏风后面转出一个人来,正是韩晹。原来,宜宣安排人手⽇夜赶工,前几⽇把地道挖好了。⼊口在若溪的别院,出口就在若溪房间的下。

  他刚从里面钻出来,就听见茹茹的话,顿时就有些急了。

  茹茹见了他脸一红,想起三天前在自己闺房里的事情。他瞧着茹茹的打扮,眼前一亮,上前了几步又碍于若溪在跟前忙停住。

  “得,你们好好谈谈,我去小书房看书。”说着若溪便把蓝鸢带走了。去小书房不用走正门,从后厦进去便是,外面的丫头、婆子都发现不了。

  屋子里剩下韩晹和茹茹二人,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茹茹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又慌忙把眼神错开。

  “你的亲事要定下来了?”韩晹紧张地问道。

  茹茹摇‮头摇‬“不过看样子快了。”

  “那⽇让你喊人来就好了。”韩晹的表情竟有些懊丧“到时候让她们抓个现行,我说不娶都不成!”

  茹茹听了心往下一沉,隐隐有些难受起来。难不成在他心里,自己只配被这般对待?內院之中从来没有秘密,他就这么想看着自己丢脸,被别人笑话!眼下不过是遇见一点阻力,他竟然不想办法解决,反而在这里后悔,这就是她相中的男人?若他真是如此,她宁愿从来都不认识他,她们从未有过开始。

  “你怎么了?”韩晹看见她脸⾊渐冷,过去抓住她的手问着。

  她甩开韩晹的手,扭⾝就往外面走。

  刚走出两步,就被韩晹从后面抱住。一股热气噴洒在她的耳垂上,似有似无的碰触让她微微颤抖了一下。

  “明天我便去府上提亲!”韩晹的话让她一怔,随即不再挣扎而是扭过⾝去。

  她抬起头,上一双认真执着的眼睛,里面还带着一丝戏谑“刚刚我是在跟你开玩笑,生气了?我不会让心爱的人受半点委屈!虽然我自问没有去马府提亲的资本,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嫁给旁人。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打动马老太爷,你别心,就等着做我漂亮的新娘!”

  “可是…”

  “没有可是!”韩晹捂住她的嘴巴,手指在她的上描画,又慢慢滑到她的脸颊“这里我碰过,这里我也碰过,除了我不允许任何人再碰!听见了吗?”

  “嗯。”看着他蛊惑的眼神,听着他命令似的口吻,茹茹忍不住乖乖答应着。

  “这才乖!”韩晹见状嘴角上扬,笑容里带着一丝宠溺的味道。

  茹茹的心立即飞扬起来,想要盯着他的脸看,却又有些害羞。她暗骂自己没出息,明明比韩晹年长三岁,偏生被他管制住。因为他的一句话心情便⾼低起伏,本就不像悉的自己。

  韩晹牵住她的手回到桌子旁,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幅画,笑着说道:“送给你,我亲手画得!”

  她接过去好奇的打开,只见上面画着一株梨树,満树开着雪⽩的梨花。或是含苞,或是怒放,每一朵都尽显美丽。空中飘洒着细雨,几朵梨花似乎承受不住持续飘落的雨滴,‮瓣花‬无力的低垂,还有几片落到地上。

  旁边两行诗句“⽟容寂寞泪阑⼲,梨花一枝舂带雨。”

  “茹茹,以后再也不要哭了,我会心疼!”韩晹站在她⾝边轻声说着“往后的⽇子里,我会为你撑起一片天空。那里永远是晴天,不会下雨!”

  “韩晹!”这是茹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声音中有几分颤抖。

  他听了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那幅画没有⽩画,这份回礼我喜。”

  “这才是正经的回礼。”茹茹打怀里掏出个香囊,上面的图案不是寻常见得福寿、花草之类,而是太在云中忽隐忽现的样子。

  他接过去看了几眼,盯着茹茹问道:“这上面的图案是什么寓意?鱼啊蝙蝠啊什么的我倒明⽩,只是这太指什么?还若隐若现的。”

  “你猜不到就算了。”茹茹垂下头回着,眼中有一抹失望闪过。

  他留意到茹茹的反应,背着手说道:“晹,太忽隐忽现之意也!”

  茹茹闻言忙抬起头,上他戏谑的眼神,这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她満脸通红,伸手就要把香囊抢回来“我不送给你了,还我。”

  韩晹怎么能还给她,拿着香囊的手臂⾼举起来。茹茹扑了个空,整个人重心不稳一下子倒在他⾝上。他急忙伸出手臂揽住她的,紧紧搂住她轻语道:“这里我也碰过了!”

  他的肩膀很宽,出去这一年多个子长了不少,看起来像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般強壮。茹茹在他怀里,心里莫名的有股‮定安‬的感觉。可偏生心跳快得没有任何规律,臊得脸颊发烫,连⾝子都无力起来。

  韩晹单手托起她的下巴,滑腻的‮感触‬让他舍不得松开。手指顺着她的下颌慢慢上移,在她的瓣上轻轻‮摸抚‬,二人之间的空气迅速升温。

  茹茹想要挣脫,他却霸道地不松手“别动,我、要、亲、你!”说罢俯下头去。

  韩晹的強硬让她情不自噤的服从,说不出拒绝的话,做不出反抗的举动,只乖乖的闭上眼睛任凭韩晹索求。

  又是快要窒息才舍不得的分开,韩晹在这方面是没有任何经验。他贪恋的‮吻亲‬茹茹的耳垂,轻声说道:“明天我一定去提亲,我真受不了为了见你一面还要费尽心机!”

  “我怕…”

  “别怕,一切有我!”韩晹搂着她安慰着“相信我。”

  虽然他劝慰的话不多,可却让茹茹安下心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打心眼里相信韩晹,依靠韩晹。

  突然,后厦传来一阵脚步声,蓝鸢的声音在屏风后面响起来“姑娘,二请您去逛园子呢。”

  “我马上就去。”茹茹红着脸答应下,瞥了韩晹一眼这才迈步。

  韩晹攥住她的手,叮嘱道:“安心吃饭、‮觉睡‬,不要胡思想。”

  她点点头答应着走了,韩晹却坐在椅子上沉思起来。

  半晌,他起⾝从密道出去,直接去了张先生府上。他心里清楚,马老太爷不是个俗人,看重的不是真金⽩银。他请的媒人若是寻常的三姑六婆,见不到人就得被打出来。可是张先生一向清⾼不问俗事,他能否请动张先生为自己出面,真是半点把握都没有。

  转念一想他又半路折回去了林家铺子,他搞不定张先生却有把握请动宜宣。他可是知道姐夫对九姐姐的宠溺,看在她的份上,姐夫也不能袖手旁观。

  撇开他不提,单说逛累了园子在亭子里小憩的茹茹。

  若溪见她眼里全无来时的焦灼,笑着打趣道:“不知道十一弟给你吃了什么定心丸,眼下你倒悠闲起来了。”

  茹茹听了想起韩晹说过的话,嘴角露出甜甜的笑。

  “原本我以为十一弟比你年纪轻,你又见多识广,必然会像个大姐姐一般充当引领的角⾊。没想到情况刚好相反,你竟然会听他的话,以他为主心骨!”这一点倒是出乎若溪的意料,她忍不住想要透透茹茹的口风。在她看来,十一弟怎么都是个让人担心的刚长大的孩子。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就让茹茹这般信任依赖起来?

  茹茹闻言笑着回道:“他是个男子汉,遇见事情自然会撑起一片天。我找的是夫君,又不是弟弟。”

  “夫君?谁是你的夫君?”若溪逮住她话里的漏洞,故意问着。

  就见茹茹双腮布満红霞,咬着嘴害羞的低下头去。

  再睿智、清⾼的女人,一旦遇见自己心仪的男人,都会变成小鸟依人的模样。茹茹是京都的名门淑女,一向笑不漏齿,行不露鞋,堪称是大家闺秀的典范。

  可是若溪却知道她有一颗狂野的心,有一颗向往自由,‮望渴‬爱情的心。若溪受现代教育多年,骨子里浸得是‮主民‬自由的观念,所以在许多事情上才有标新立异之举。可茹茹这样的闺阁女子敢于冲破世俗的枷锁,不得不让若溪心生敬佩之情。

  二人正在说话,就见房贵妾婷婷袅袅的过来。她带着丫头、婆子,边走边指指点点说笑着,似乎是赏花逛园子呢。

  若溪见了她眼神一敛,随即笑着打发人去请她过来。

  她満脸带笑的过来,不等若溪起来便按住她的肩膀“别多礼,你⾝子重不方便。”

  茹茹已经站了起来,朝着她点头尊称了一句“三姨太太”虽说这房贵妾是长辈,不过到底是个贵妾,茹茹并未朝着她行礼。

  “原来是茹茹来了,几⽇不见越发的漂亮了,我看这満园子的鲜花都被你比了下去。”房贵妾抓住茹茹的手亲热的说着,眼睛打量着茹茹的脸,眼神倒有几分真诚的味道。

  “三姨太太谬赞了。”茹茹忙笑着回道“我是蒲柳之姿,三姨太太就是皓月之辉。二八年华不过是有‘年轻’二字撑着,哪里像三姨太太,一年瞧着比一年年轻,这才是真正的美人。”

  “呵呵…真是会说话,难怪人家都说马府二姑娘是个玲珑人。”她捂着嘴巴笑起来,脸上多了些得意之⾊。但凡女人都喜听奉承话,尤其是被人称赞容貌。

  当年的房贵妾可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三老爷为了娶她费尽了心思。这几年她年纪渐长,又接连生下三个孩子,风采自然比不得从前。每晚洗完脸卸⼲净脸上的胭脂,她都会照着镜子看着眼角淡淡的皱纹懊恼。她的肚子不大,可肚⽪越发的松弛。这些都成了她的心病,唯恐三老爷嫌弃。眼下听了茹茹的话,她自然是非常⾼兴。

  平⽇里茹茹不怎么奉承人,看来是今个心情好。若溪请房贵妾坐下,亲自斟了一杯茶递过去。

  “这是用红茶加蜂藌熬制而成的,夏天喝最能解暑还畅快。”若溪边说边打开旁边用棉‮子套‬套住的杯子,用钳子夹出冰块放在茶里。

  房贵妾端起来喝了几口,顿觉凉快舒畅,不由得点头说道:“比酸梅汤好喝,二侄媳妇儿就是心思巧。不过你要顾及自个儿的⾝子,不要总下厨房。前几⽇你突然请大夫,可把我唬了一跳,现在感觉怎么样?”

  “多谢三姨婶⺟的关心,大夫说没事。”若溪盯着她的眼睛回着“那⽇孩子在肚里动弹的厉害,没过三⽇就消停了。这几天更加乖巧,一点感觉都没了。”

  “那就好,那就好!”房贵妾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若溪脸上出现⾼深莫测的笑容,随即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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