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曹袁鏖兵战官渡 南关合力过五关（10

　　袁绍镇守偏营的将士本就士气低落人心惶惶，闻听主营不肯来救，哪有死战之理？纷纷弃营溃败，⾼览和曹众将混战‮夜一‬，杀敌无数，直至天明方才收兵。袁绍兵马又折损数万之众，各营败兵全部⻳缩大营之中。

　　荀攸献策道：“袁绍与其麾下士卒众将已如惊弓之鸟，主公可扬言调拨人马去取酸枣，攻邺城，再取黎断袁兵归路。袁绍闻之必然惊惶，待其分兵出营拒我，我等可乘其兵动之时击之，袁绍大营可破。”

　　曹用其计，命大小军士四处扬言，要断袁绍归路，袭其都城，将无粮袁军围困在此。细作报知袁绍，袁绍大惊，急命长子袁谭分兵五万救邺城，三子袁尚分兵五万救黎。

　　袁绍兵马一动，便被曹探知，当即兵马齐出，直取袁绍大营。袁绍刚刚减兵，营中士卒又无斗志，四散奔走溃逃。袁绍只顾分兵回援，不妨曹又来劫寨，当下披甲不及，只穿单⾐便逃出营寨。郭图、逢纪等近臣谋士紧随其后。

　　曹、南烨、关羽、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李典各领一路兵马‮路八‬齐出追赶袁绍。袁绍尽弃车仗金帛，只领千余将官骑卒夺路渡河而逃。曹军马被辎重所阻追之不及，只得四下追杀、劝降未过河的袁绍士卒，并收敛辎重财帛。

　　这一战曹斩杀袁军八万余人，⾎流盈沟，袁绍士卒溺⽔死者不计其数。大获全胜的曹将所得金宝辎重先分南烨，又赏将士，众人无不喜。

　　就在曹庆功之时，程昱从袁绍遗弃图书文献中寻到书信一束，皆是曹麾下将官暗通袁绍之书。

　　李儒在一旁道：“可按书信逐一点对姓名，收而杀之。”

　　曹道：“开战之前袁绍強盛我尚畏惧，何况他人？”遂命将书信‮烧焚‬，不再追究。那些私通袁绍的将官见曹如此心中尽皆拜服，也不再有二心。

　　却说袁绍官渡大败，引残兵败将奔至黎北岸，大将蒋义渠出寨接。袁绍一面唉声叹气，一面将事情原委道来。

　　蒋义渠闻听经过，便派遣几路士卒招揽离散败兵。四处溃兵听闻袁绍尚在，便又蚁聚而来。兵卒相聚虽有数万之众，可早已不复先前威势。袁绍便商议退军回冀州。

　　袁绍麾下文武见数十万人都败于曹，如今只有数万人马士气全无，谁还敢战？一致同意袁绍撤兵。袁绍整顿军马迤逦而行，夜宿荒山之中。

　　半夜袁绍便闻听帐外远远有哭声，袁绍起⾝出帐，也不惊动士卒，私下‮听窃‬。原来是败军相聚，诉说丧兄失弟，袍泽阵亡之苦，各各捶大哭。袁绍闻之不免落泪，心中大恨曹，要再起雄兵报仇雪恨。

　　曹见袁绍兵败乘胜追击，大军过河兵进黎，暂且休兵，张榜安民。有当地百姓闻之曹、南烨兵到纷纷进献酒食。

　　曹见百姓之中有老者须发皆⽩，便赐坐问道：“老丈多少年纪？”

　　那老者年纪虽大，眼不花，耳不聋，朗声答道：“回丞相，老朽年近百岁矣。”

　　曹道：“老丈竟有这般年纪，我军士卒惊扰老丈乡邻，我甚不安，老丈勿怪。”

　　老者道：“丞相与国师乃天降圣人，我等岂敢怪罪？”

　　曹闻听老者将自己与南烨并列圣人十分欣喜，问道：“此话怎讲？”

　　老者回忆道：“桓帝时，有辽东人殷馗善晓天文，夜宿于此，对老汉等人言：⻩星见于乾象，正照此间。预兆后五十年，当有圣人到此。老朽以年计之，如今整整五十年矣。袁本初重敛于民，民皆怨之。丞相、国师兴仁义之兵，吊民伐罪。官渡一战，破袁本初百万之众，正应当时殷馗之言，我等百姓可望太平矣。”

　　曹闻言大喜，命人取酒食、绢帛、金银赐与老人和百姓。老者、乡人所得金银与进献之物相比，价值多了百倍不止，连连称谢而去。

　　南烨在一旁见状不由心中暗笑。都说人老成精，没想到这百岁老人一番忽悠，竟然把奷猾著称的曹都忽悠住了，愣是哄的曹心甘情愿⾼⾼兴兴做了一笔赔本买卖。

　　心中好奇的南烨忍不住用显星技能看了一眼，发现老者还真不是什么隐士⾼人，智力也仅有60，虽然不低，可比起曹差远了。看来数据也不能说明一切，有些人生阅历绝不是数据可以衡量的。

　　曹见老者退去号令三军：“如有下乡杀百姓⽝，毁坏百姓庄稼者，如杀人罪论处！”此令一出，军民震服。

　　百岁老人的话确实让曹开心了两天，觉得自己也是可与南烨并列的圣人。可是两天一过，他又不开心了。因为曹也不能确认这预言中的圣人到底是指自己还是南烨，又或者两个人都是。

　　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曹觉得若两人皆是圣人，那最后与自己争天下者必是南烨。心中对南烨的忌讳又多了一层。

　　曹整兵安民之际，袁绍已然回到冀州。官渡大败给袁绍带来的影响不小，整⽇心烦意不理政事。其刘氏见袁绍如此，又听说官渡之战兵凶战危，险些将袁绍葬送，便劝袁绍立太子。

　　袁绍子嗣虽多，可成年有才者唯有长子袁谭字显思，次子袁熙字显奕，三子袁尚字显甫。袁熙已被南烨所杀，如今只有袁谭、袁尚可选。袁谭虽是长子，可袁尚生得形貌俊伟，又是刘氏所出，袁绍甚是喜。刘氏也劝袁绍立袁尚为太子，若有万一可继帝位。

　　一边是长子，一边是爱子，袁绍又是个没注意的，当真有些为难。便让两个心腹谋士郭图、逢纪前来商议。自从许攸投了曹，荀谌在袁绍面前也不受待见了，谁让荀彧、荀攸皆在曹处效力呢。如今袁绍四大心腹谋士就剩下两个了。

　　袁绍见二人道：“如今外患不止，內事不可不早定。朕寻你等是为立太子之事。显思虽有勇谋，可为人刚好杀。显甫虽幼，却有英雄之表，礼贤敬士，朕立之。你等之意如何？”

　　让袁绍意想不到的是，郭图、逢纪两个谋士早与两位公子结。郭图心向袁谭，逢纪心向袁尚，二人各为其主。

　　郭图一听袁绍要立袁尚，当时反对道：“陛下子嗣当中显思为长，又助陛下统兵，并无过错。陛下若废长立幼，此国之举，不可为也。”

　　逢纪听出袁绍有立袁尚之意，又见郭图反对，便道：“我以为陛下所言有理。太子应立贤良，才可国泰民安，岂能因长而废贤？”

　　袁绍自己就没主意，见两个谋士各执己见就犹豫起来。不过他自己心中偏向袁尚，两个谋士又一比一，袁绍就有立袁尚之意。

　　郭图也是惯会察言观⾊的，看出袁绍心中更偏向袁尚。便道：“陛下，如今大战过后军威稍挫，岂可因立太子之事再使⽗子兄弟自相争？陛下若暂无决断，不妨先理会拒敌之策，立嗣之事⽇后再议。”

　　袁绍正踌躇不决，便觉得拖上一时也无不可。正商议间，便有下人来报。袁尚引兵六万自幽州来，袁谭引兵五万自青州来，外甥⾼⼲亦引兵五万自并州来，齐聚冀州助战。原来那⽇袁绍命袁谭、袁尚回兵救援，二人却未遇曹兵马，于是便往各州募兵，今⽇正好回来。袁绍闻报大喜，暂且放下立嗣之事，去见三人，想要再整兵马来战曹。

　　曹此时安民已定，正要进兵，便有细作来报。袁绍聚四州之兵，得二十余万，前至仓亭下寨。曹如今威势更胜从前，尤其是许攸、⾼览来投，让曹十分顺利的招揽了不少袁绍降卒为己用。当初曹十余万人马就敢与袁绍三四十万人对战，此时曹麾下也有二十余万人马，怎么会怕袁绍？于是也提兵仓亭，与袁绍对垒。

　　次⽇两军相对，各布阵势。曹引众将出阵，还是将南烨、关羽隐于阵中为奇兵。经过乌巢一战，曹与南烨的缴获分成已经涨到了‮四六‬开，曹可不敢让南烨再立功了。另外曹也知道刘备在袁绍阵中，不敢让关羽露面。这才将二人当作奇兵杀招来用。

　　袁绍见曹出阵也引二子一甥和文官武将出到阵前。曹见了袁绍便道：“本初计穷力尽，何不投降？只要本初将帝位归还汉室率众投降，念在我等少时情，便放你一条生路。莫待刀临项上再来后悔！”

　　袁绍大怒，正要发兵与曹战。袁尚在⽗前逞能，便舞双刀飞马出阵，来战曹。

　　曹见有将来早就退回阵中，袁尚便来往奔驰阵前叫骂。曹皱眉问道：“此乃何人？”

　　左右有人答道：“此袁绍三子袁尚。”话音刚落还不等曹遣将，便有一将出马。曹一看，乃是部将史涣。

　　史涣欺袁尚年幼，又听说是袁绍之子，便急于立功杀上阵前。两骑相不过三合，袁尚果然不敌，斜刺一刀，拨马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