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曹袁鏖兵战官渡 南关合力过五关（2）

　　刘安杀就是为了追随刘备出仕，此时听刘备相邀，心中大喜。可是他却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说道：“小人本相随皇叔，只是老⺟在堂无人侍奉不敢远行，唯有来⽇有处安顿老⺟才敢去投皇叔。”

　　古人以孝道为先，刘备一听刘安还要侍奉⺟亲，顿时感觉此人忠孝两全。解下佩剑给刘安道：“此剑是我随⾝之物，你且收好，来⽇相投也好有个凭证。”言罢称谢而别，洒泪上马。

　　刘安手中拿着宝剑，目送刘备远去，心中狂喜。他不在此时追随刘备的并非真的为了老⺟，而是另有别情。一是此时相投太过急切，显得自己杀就是为了换取功名，难免遭人鄙视被刘备轻看。二是刘备正在落魄，此时相投难免一路艰险，说不定功名未得反而送了命。三是为了显示自己忠孝两全，让刘备更加感动。此时刘安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刘备能够时来运转，自己便是杀了老⺟也定要去相投。

　　却说刘备辞别刘安之后过青州到冀州来见袁绍，刘备一见袁绍便求袁绍发兵，哭着对袁绍道：“如今我兄弟不知音讯，小陷于曹贼，上不能报国，下不能保家，还望陛下速救。”

　　袁绍听刘备这个皇叔都称自己陛下当时大喜，便道：“玄德不必忧虑，朕进兵赴许昌久矣，今时今⽇正好兴兵。”说罢便召集文武商议进兵。

　　荀谌道：“之前曹攻徐州，许昌空虚陛下不进兵。如今徐州已破，曹兵士气正旺，不可轻敌。不如静待良机，等其有隙而后发兵。”

　　袁绍见谋士劝自己不要出兵，回府又问刘备道：“众人劝我固守，玄德以为如何？”

　　刘备就等袁、曹相攻火中取栗，也好赶紧救出关、张二将和一家老小，怎么可能劝袁绍固守？于是便道：“有道是天无二⽇，民无二主。曹挟持先帝复位登基只是为了一己之私，虽名为汉室，实为曹掌控。百姓无知不识原委，便会以为汉室正统，陛下为伪帝，却不知陛下皇位由禅让而来，又有⽟玺名正言顺。曹如此欺君欺民之贼陛下若不讨之，⽇久恐失大义于天下。再者曹所处中原腹地，北可与陛下争锋，南可伐孙策、刘表、刘璋。如今陛下地广兵多強于曹多矣，正是伐曹良机。若待时⽇一久，曹得了荆、扬之地再与陛下争锋，胜负输赢实难预料。”

　　袁绍最恨的就是别人不承认自己这个皇帝，如今听刘备一说果然在理，只要自己讨伐曹抓住刘协，谁还敢说自己是伪帝？而且从地理位置来说，袁绍如今只与曹和辽东公孙度接壤。公孙度一向顺服袁绍，所以袁绍再想要扩大地盘也只有讨伐曹了。便对刘备道：“玄德之言甚善！”

　　次⽇袁绍升殿宣布出兵伐曹。众文武心中纳闷，暗想：昨⽇不是不出兵了吗？怎么今⽇又要出兵？几个谋士再次劝谏。袁绍怒道：“你等弄文轻武险些使我失了大义！”

　　如今田丰、沮授都投了南烨，郭图、逢纪、荀谌、许攸四个谋士虽说忠心，却不是刚強死谏之人，都有各自盘算，便不再相劝。袁绍再次征集兵马十万往官渡增兵，派遣颜良为先锋进攻⽩马。

　　许攸劝袁绍道：“颜良虽骁勇，却无谋略，不可独任。”

　　袁绍对颜良武艺极有自信又与颜良相甚厚，便道：“朕之上将自可破敌，不用你等啰嗦。”遂不听人言。

　　颜良大军兵发黎，屯兵官渡的曹仁立刻告急许昌。曹急忙召集众将商议兴兵，关羽急于报恩，便道：“丞相起兵，某愿为前部。”

　　曹想起南烨先前所言刚要点头答应，程昱便道：“前部先锋修桥铺路，不敢劳烦关将军。还请将军护卫丞相左右，待战事紧要再请将军出马。”

　　关羽本就心⾼气傲，一听程昱的意思是好钢用在刀刃上，也就不再多言先行告退。曹忍不住问程昱道：“为何不让云长出阵？”

　　程昱低声道：“有细作来报，刘备或许逃在袁绍处。云长若为先锋正遇其兄岂不相叛？丞相不妨命云长随军，待探知敌手不是刘备再命其出马，若能斩杀敌将，刘备必为袁绍所杀，云长则归丞相矣。”

　　曹闻言点头，引兵往官渡而来，南烨、关羽随军。南烨跟在曹大军之中免不了观看曹军士气军容，不过一看之下便大失所望。曹的兵马阵容别说和自己带来的陷阵营相比，就是与寻常州兵相比也多有不如，不论是装备还是士卒素质显然都不如州精兵，也就比那些山贼草寇強些有限。

　　南烨不由暗想：若是曹的兵马都弱成这样，还不知道袁绍的兵马要弱成什么样子。殊不知天下诸侯的人马都是以数量取胜，没有一个是以质量取胜的，唯有南烨用的是精兵政策。南烨的州兵大多是二十至四十岁之间，还要⾝強体壮才能⼊伍，经过至少一年训练才能上阵。而其他诸侯都是来者不拒，老弱残兵都有，怎么能与南烨麾下人马相比？

　　曹与麾下众将也忍不住观察南烨兵马，不论是南烨亲卫还是陷阵营的士卒都是个个有马，而且就算骑在马上也能保持步伐整齐划一，就连马云騄那一百女兵也不例外，令人一见便可感受到军威士气。这让曹不免心中羡慕，也兴起了一个组建精兵的念头。

　　南烨到了官渡才知道，此次曹袁两家的战线拉的很长，官渡只是其中一个渡口，另外还有黎、⽩马、延津等几个渡口都是双方争夺的焦点。双方都想守住渡口，待对方半渡而击。袁绍大军主要囤积于河⽔以北的黎，曹大军则主要囤积于大河南面的官渡。

　　颜良领十万大军袭击⽩马，已经杀过河来。曹一面分兵把守其余渡口，一面领五万兵马来与颜良战。

　　曹、南烨站在一处土山之上遥望山前平川旷野之地，只见颜良前部十万兵马排成阵势，一眼看去无边无沿。

　　颜良见曹兵来，出马叫阵道：“何人敢上前与我一战？”

　　南烨麾下众将知道袁绍曾派颜良、文丑截杀南烨，纷纷请战。南烨却知道此战自有关羽出马，不用自己人冒险，便命众将稍安勿躁等着看好戏。

　　曹麾下王忠上次劝服关羽不成反而险些被杀，更没能将功补过，此时见颜良叫阵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斤两，上马便杀了出去，一心想着立功受赏。

　　颜良绣袍金甲横刀立马于阵前，见王忠马至大喝一声，纵马来。两人战不到三合，颜良手起刀落，斩下王忠首级。

　　曹见状大惊道：“真勇将也！可惜仲康不在此处。”原来曹有关羽和南烨众将在侧便将许褚派往别处防守。

　　曹话音刚落，旁边便怒一人，乃是独眼将军夏侯惇。只听夏侯惇道：“主公何用仲康在此，看我擒拿此人。”言罢出马去战颜良。

　　夏侯惇武艺不弱，可是与颜良相比却差了一线，二人刀来往战不到五十回合，夏侯惇不敌颜良拨马便要回归本阵。颜良哪里肯放？提马便追。眼看夏侯惇距离曹军本阵越来越近，颜良距离夏侯惇也越来越近，忽然一箭来直奔颜良面门。

　　颜良眼观六路，一看箭来勒马偏头便躲，羽箭擦着颜良耳飞过，将颜良吓出一⾝冷汗，夏侯惇也乘机回了本阵。待颜良往曹阵中看，只见夏侯渊正擎弓在手，给夏侯惇庒阵。颜良忍不住大骂道：“暗箭伤人算什么本领？有胆量便出阵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他一边叫骂一边退马，也怕夏侯渊再次放箭，一直退到阵中箭矢不及之处方才停下。

　　夏侯渊自知武艺与兄长夏侯惇相差无几，也不受颜良所。曹见麾下无人能敌，便对关羽道：“颜良兵马雄壮勇不可当，云长可敢出马一战？”

　　关羽听曹夸赞颜良，冷哼一声不屑道：“我观袁绍兵马如土瓦⽝，颜良如揷标卖首。”

　　曹道：“云长不可轻敌！若是不能取胜便速回阵来，我让妙才与你庒阵。”

　　关羽的脾气多傲？曹越说他不行，他就越不服，直接提刀上马道：“某虽不才，愿取颜良首级，献与丞相。”言罢凤目圆睁，蚕眉直竖，倒提青龙偃月刀，跑下山来直奔颜良。

　　颜良在阵中见曹又遣一将出马却不是刚才箭的夏侯渊，便⾼声喝问：“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此时关羽舿下爪⻩飞电已经提起了速度，而且是从山坡之上往山下冲，其势如滚石奔雷一般，本停不下来，也没空搭理颜良举刀便劈。

　　颜良措手不及，慌忙举刀抵挡。若在平时，以颜良力气武艺要挡关羽一刀不难。可是此时他是站在原地慌抵挡，关羽则是借着马力重刀劈来，如此一来颜良便弱了一分。再加上颜良适才与夏侯惇战也费了些力气，这便弱了两分。三来颜良胜了两阵又不知关羽厉害有些轻敌大意，这就弱了三分。

　　原本武艺就不如关羽的颜良又弱了三分，哪里还是关羽对手？虽用刀杆勉強挡住了关羽刀锋，可是力气却挡不住关羽马快刀沉，双臂一软没架住关羽大刀，被关羽一刀劈在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