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光下,寒风萧萧狂疯弑妖师。梅花林的上空,云止立在一侧静静看着、听着,忽然间,竟觉自己如一局外人。花千⾊与宮宸戋的相识,本就在她之前。他们之间曾有过的一切,不论是好是坏,也让她本无从揷⼊。
这时,只听那一道声音再度响起“过来。”虽语调一层不变,但却又似乎能听出一丝徒然融⼊的柔意。
云止知道,宮宸戋这是在叫自己过去。微微沉默了一下后,再侧头望了一眼对面一直目不转睛望着宮宸戋的花千⾊,便⾜尖一点梅花枝头、飞掠着向宮宸戋所在而去。
花千⾊在这时快若闪电出手。修长优美的手轻轻一扬,便轻而易举控制住了四周漫天纷飞的梅瓣花,再迅疾如风般的倏然自云止⾝后袭向云止。
云止察觉到后方的危险,飞快的回⾝望去。
那一眼,只见密密⿇⿇的红⾊瓣花若一张垂直的渔网瞬间向着自己推进而来。
火光电石间,云止心下不可避免的微微一惊。迅即,一边冷静的飞快后退,一边迅疾的运功出掌、反掌相抗。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只见那一袭金丝绣边的⽩⾐⾝形倏然一晃。瞬即,一只手已自云止的⾝后一把揽住了云止的⾝,另一只手再一把覆上了云止出掌的手腕,助上一力。下一刹,但见那密密⿇⿇、呈雷霆之势迫近的‘瓣花墙’,便硬生生一停、再立即反了个方向加快速度的向着花千⾊而去。
云止看着,心下暗暗一松。刚才,险有九死一生之感。
却见,那对面的花千⾊始终一动不动、不闪不避的立在那里,对面迫近的危险视若无睹。
云止几不可查的微微皱了皱眉,花千⾊她难道不要命了?下一瞬,密密⿇⿇的瓣花便毫不留情的硬生生穿过了花千⾊的⾝体,再一路继续往前飞而去,直落⼊万丈悬崖。而花千⾊…只见如一面墙一样的瓣花从她⾝上穿过之际,明明活生生立在那里之人,⾝影竟刹那间凭空消失不见了。
若非亲眼所见,真的让人难以相信。而即便亲眼所见了,亦难以置信。
幻术,她竟学会了世间早已失传的幻术“宮宸戋,我们之间的仇,接下来一笔一笔慢慢算,不死不休。”
声音,随之从四面八方环绕而来。余音,一声声响彻天际久久不散,恍若有无数个人在半空中包围成一圈同时开口。云止听着,再望着花千⾊刚才所在的那一位置,一时间,止不住抿了抿、愈发皱眉。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花千⾊消失之前似乎隐隐勾了勾。明明一直蔵在背后、从不现⾝之人,今⽇却突然毫无征兆的现⾝。到底是因为喜宮宸戋、看到了刚才她与宮宸戋在梅林中的一切心生嫉妒,于是…还是一切另有目的?
直觉的,云止觉得是第二种。同时,越发觉得整一件事不简单。
这时,站在下方、⾝体虚弱的琳琅,被空气中波而过的內力所伤,抑制不住的猛然吐出一大口鲜⾎。
云止听着声音,本能的侧头望去。眼底,不觉闪过一丝轻微担忧。随即,一边伸手掰开宮宸戋揽着自己⾝的那一只手,一边对着宮宸戋道“人走了,你怎么不去追?”
“她早走了,可本相并不知她走的是哪个方向,夫人要本相往哪去追?”
宮宸戋也望了一眼琳琅,将云止眼中的那一丝担忧尽收眼底,不満云止推开他,‘夫人’二字明显加重音。
琳琅听着那传来的对话,再看着半空中那两个人之间的‘亲密’,直觉是自己眼花耳鸣、看错听错了绝⾊帝妃武神最新章节。这…这怎么可能?下一刻,抚着沉闷的口屈下膝去,止不住连连咳嗽起来。
云止一直都知道,宮宸戋的医术极好。若是能让他为琳琅把一把脉,不知有没有可能…
“想都别想,你信不信本相现在就杀了他?”锐利的黑眸,一眼看出云止心中所想。一时间,宮宸戋的面⾊明显沉了下来,声音亦含着一丝低沉。刚才在梅林中,她都是怎么应他的?不过才一个转⾝就忘了、抛之脑后了?
“你…”云止闻言,不觉有些气恼瞪向宮宸戋。
而宮宸戋,则一把扣住了云止的手腕,直接带着云止便飞⾝离去,对地面上的琳琅不屑一顾。
云止一边回头望去,一边企图挣脫开宮宸戋的手。然,云止越是挣脫,宮宸戋手上的力道便越重。最后,只见宮宸戋索直接点了云止的⽳道、打横抱起云止便转眼间消失不见。
琳琅无力的屈膝跪在原地,面⾊惨⽩。片刻间,整一座山上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四周空一片。
西飞扬、西飞凌,以及封亦修三个人,一道在山脚下的马车旁耐心等着。可半天的时间,既看不到云止的⾝影,亦等不到回去找东西的琳琅返回。最后,只能一道上山去寻。
宮宸戋带着云止飞⾝离去,但却并不是返回皇城,而是去了东夷城城外的皇家别院。
东夷城城外的皇家别院內,有一纯天然的温泉,⽔质极好。当宮宸戋在院子中放下云止、当悉又陌生的建筑一眼映⼊云止眼底时…云止犹清清楚楚的记得上一次来到这里时所发生的一切。而那个时候,东申泽在她的眼中,依然是那一个沉女⾊、不理朝政的昏君。而此刻回头想想,云止不免一阵叹息。恐怕,此生此世都难以忘怀那一个人。毕竟,谁能忘记一个为你了深⼊沙漠几天几夜、最后追杀你想要杀之人千里、并且取回其首级之人?
——或许,东申泽还活着也不一定!
有时候,云止常这般希冀,谁让她一直都未找到东申泽的尸体。但是,她却也很清楚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东申泽绝不可能还活着。
宮宸戋解了云止⾝上的⽳道,吩咐人整理房间,他会在此处住上几天。
别院內的侍卫,显然都是宮宸戋的人。这些年来,东申泽除了那一次外,便一直未来过此地。倒是宮宸戋,每到冬⽇都会偶尔前来住上几⽇,他似乎很喜泡这里的温泉。
云止站在院子中,既然来了,她倒是也想好好泡一泡,可奈何月事还未去,浸不得⽔。
傍晚时分,夕西下,云止飞鸽传书给自己的影卫,让影卫吩咐府內的侍卫传自己的命令‘她有事出去几天,让府內的人都莫须担心’。另外,再单独吩咐琳琅不许说什么,不许将⽩天看到的一切说出去。另外,封亦修必须严加监视与看守,她不断不许他出任何差错。至于接下来,便是耐心的等南灵国与西楚国那边传消息回来了。如此,倒不觉显得有些空闲起来,也就不急着返回皇城。
别院內的下人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一一送来上。
大厅內,云止坐在宮宸戋的⾝侧用膳。忽然间,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徒想起花千⾊给⾝侧之人下厨之事。
宮宸戋抬了抬筷子,但却并没有怎么吃,似乎是没什么胃口。每年的冬⽇,他都会来此处住上几天。今年,尽管时局变化,但那又如何?从始至终,本未看在眼里。
“你不饿?”云止看着,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关心问道。
宮宸戋略一颔首,将筷子放下,再命人送盏茶上来。一边品茶,一边看着云止继续吃。
云止见宮宸戋不吃,胃口一下子便去了大半。片刻,就着中午的事问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花千⾊会出现?”
“不知。”宮宸戋回道“本相只是在你要出梅林之时,意外发现了她而已。”
“那我还让我出去…你想试探她?”
“本相已好多年未见她。她的武功,远胜过当年,本相确实有意想试探试探。”
当意外察觉到花千⾊的那一刻,他知道对方定有其来意。于是,便不动声⾊的想看看她到底有何目的。另外,便是如云止所言,他想要试探试探。知彼知己,方能一次一劳永逸的除了她。当年,他是知道花千叶将花千⾊封⼊冰棺之中的。还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醒来,倒是失误了。
“那你与她单打,谁能胜?”云止忍不住有些好奇。
“…伯仲之间。”宮宸戋稍稍沉默、思量了一下后,薄不紧不慢吐出四个波澜不起的字。
云止再道“是她在暗中帮东方卜与三国穿针引线。东方卜他,想要联合三国的势力一起对付你。”这些话,云止其实一早就已经想与宮宸戋说了,但结果被他什么都不说给气得…一来二去,竟是现在才说出来。
“恩,本相知道。”宮宸戋应道。
“对了,我还查到封亦修乃是南灵国太后的亲生儿子…”她这么说,他总该明⽩了吧?
宮宸戋听着,再沉默了一下。片刻,薄不觉轻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线,黑眸亦不觉闪过一丝柔⾊。同时,腾出一只手握上云止放在桌面上的左手“没想到,夫人原来这般为为夫着想。”微微一顿,眸底的柔意明显加深“为夫很⾼兴。”
“知道就好。”云止也一笑,反手握住宮宸戋冰冷的手,紧紧不放。
“吃饭吧,待会菜凉了。”
“恩。”
难得的一起吃饭。
一顿饭下来,气氛前所未有的温馨与美好。
饭后,宮宸戋去温泉浴沐。当然,云止若是想要一起去,他乐意之至。灯火通明的房间內,贴着云止耳畔亲昵、宠溺道“乖乖等着为夫回来。”
一句话,说不出的暧昧。话落,他勾浅笑、心情相当不错的转⾝出去。
云止看着,一时间,也忍不住抿一笑。这别院,她倒是鲜少来。目光环视此刻所在的房间,似乎能清晰闻到刚才离去之人留下的气息。
时间,在安静与耐心的等待中,悄无声息流逝。
云止独自一个人坐在房间內的案桌前,随意翻看着桌面上的那些书籍。暗暗思量起东方卜下一步会怎么走?还有花千⾊,她的突然出现又离去,究竟为何?宮宸戋他一心想要将东玄绪扶上龙椅,恐更多的也不过只是想要报复先帝,让先帝看着自己的江山落⼊他人之手、死不瞑目。若是…若是她劝他隐退,就他们两个人带着东玄绪一道离去,他是否会答应?
想着想着,一手支着头,云止不知不觉坐在案桌前沉睡了过去。
宮宸戋推门而进,一眼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那一个多年来一直绕心底之人,就那样安坐在案桌前、支着头沉睡,等着他回来。
宮宸戋合上房门,静静看了一会儿后,才迈步往前走去。
云止听到那一道轻微的脚步声,立即警惕的清醒了过来。待看清是宮宸戋后,那一丝警惕慢慢散去。
“若是累了,可先上休息。”宮宸戋走近,在案桌侧停下来。随即,一边开口,一边伸手摸抚上云止眉宇间萦绕着的那一丝淡淡倦意。
云止握住宮宸戋的手,笑道“我不累。”
“可是本相累了,睡吧。”宮宸戋说着,弯将云止打横抱起,就向着榻走去。
偌大的榻,即便是同时躺三四个人,亦丝毫不显拥挤。云止在宮宸戋放下她后,往里挪了挪,再扯过被子躺了下来。
宮宸戋躺进去,刚浴沐完的⾝子还残留着一丝温热的氲气。之后,将里侧的云止紧紧搂⼊怀中。渐渐的,一丝‘心満意⾜’之感,不知不觉在心底萦绕。
云止靠在宮宸戋的心口,锦被下的手搂上宮宸戋的⾝,同样心満意⾜。
“睡吧。”宮宸戋贴着云止耳畔柔声道了一句,然后,侧头吻亲了一下云止的脸,便闭上了一双黑眸。烛光下,不复初见时的冷漠之⾊。
云止的确有些累,但这般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
那沉稳有力的心跳,还是不停的传来。男子的气息,带来前所未有的安心,让人可以放心的依靠上去。
“宮宸戋,如果我说,我不是‘我’,而是…”长久的安静中,云止望着头顶的⽩⾊纱慢、忽然似自言自语开口。以为宮宸戋已睡、没想等他的回答。但却听,耳畔徒然响起一声霸道之语“你谁都不是,只是本相的女人剩女莫愁,老公,给力些。”
“你没睡?”云止侧头望去,对上那一双深如古潭的黑眸。
“需要几天?”黑眸的主人问。
云止明显一怔,一时间怎么也没有听懂宮宸戋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到底什么意思。
宮宸戋重新闭上双眼,自认从不是重之人,可…这般搂着心中喜之人、并且躺在同一张榻上,但却是能看不能吃,如何睡得着?
云止的困意渐渐袭上来,最后,没等到宮宸戋再开口便沉睡了过去。
夜一好眠。
第二⽇一早,当云止睁开双眼时,⾝旁并没有宮宸戋的⾝影。
云止再躺了一会儿后,倒是突然有些不想起来。不过,南灵国与西楚国那边的事,虽接下来只要耐心等便好,但却也需要时刻更进消息,断容不得出一点意外。
宮宸戋在院子中品茶,听到⾝后传来的房门开启声回头望去。
云止一眼看到宮宸戋,不觉浅浅一笑走过去。早上,竟一点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时起⾝的。
“来人,上早点。”宮宸戋随之开口吩咐。早点其实早已经准备好,就等着房间內的人起⾝一起吃。看着那一抹着朝的笑颜,只觉天下间的一切也抵不上那分毫。
下午时分。
天空毫无征兆飘起了⽩雪。
一朵朵的⽩⾊雪花,肆意飞舞萦绕在天地之间。
云止与宮宸戋坐在屋檐下对弈,棋盘靠外的那一边偶尔有雪花落下,但却丝毫不在意,难得的闲情逸致。一旁的矮几上,摆置着香炉与糕点。
“右相,若是你输了…”
“若是本相输了,左相要本相做什么,本相都绝无二话。”
“好,这可是你说的。”微微一顿“若是本相输了,右相要本相做什么,本相也都绝无二话。”
宮宸戋等的,就是云止这一句话。薄,划过一丝若还还无的弧线。指尖的黑子,沉稳从容落下“左相可要记住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莫要食言。”
“本相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云止自信一笑,想赢她,可没那么容易。
一院子的侍卫,全都守在别院的大门外,没有宮宸戋的命令不许踏⼊。整一座别院,一天到晚下来,除了下人准备用饭外,便只有云止与宮宸戋两个人,不受任何人打扰。
云止本以为时间久了,自己会觉得无聊,又或者宮宸戋会觉得无聊,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一盘棋,直至深夜、月上中梢时分还未分出胜负。厨房內的下人,已将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最后重新做了一遍,可那两个对弈之人却还是浑然未觉时间流逝的继续着。
天地间的雪,不知不觉越下越大、越下越密。地面上,已铺就了一层厚厚的⽩⾊。
忽然,云止忍不住侧头打了个小小的噴嚏,这才惊觉浑⾝冰冷,天⾊都已经那么晚了。同时,从中午到现在都未吃任何东西,不免觉得有些饥饿。
下人得到吩咐,立即将热气腾腾的饭菜送⼊了房间,也将房外屋檐下未完的棋局给搬⼊了房间。
炭火、热酒、饭菜、烛光、两个人的安静房间…气氛,说不出的温馨。紧闭的房门与窗户,将寒冷的飞雪与呼啸的冷风全都阻挡在了外面。
宮宸戋给云止倒了一杯热酒,示意云止喝。
云止端起抿了一口,酒量虽不是很好,但却也不差。一口下去,只觉一道暖流流淌过全⾝。
宮宸戋也喝了一杯酒,不知不觉已经与云止在这别院內呆了四五⽇。若是有一天,他杀了花千⾊、除了东方卜、直接让三国并呑了东清国,再去了一切有可能存在的危险、带着她与东玄绪两个人回天山去,想来她不会厌倦这一种平静的生活。在‘扶东玄绪登上东清国的皇位、将东清国纳为几有’与‘让三国并呑了东清国’这两个选择上,原本他一直选的是第一个。但眼下看来,第二个其实也不错,只因多了一个她。
饭后,饮了几杯酒的云止不免有些困意。推开窗,站在窗边往外望去。
宮宸戋自⾝后揽上云止的⾝,动作亲昵而又自然而然。屋內的烛火,因着窗户的被突然推开、寒风席卷进来而不停的回来晃动。
半响,宮宸戋贴着云止的耳畔问“…今⽇,可好?”几个字,声音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异样暗哑。
云止明显怔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反问道“什么今⽇可好?你在说什么?”
“本相说…”后半句话,消失在耳鬓厮磨之中。
霎时,云止的耳后倏然一红。
宮宸戋再问“…可好?”同时,搂在云止⾝上的手,不觉一点点收紧。
云止抿,半响后才红着脸点了点头。月事已经过去,她还准备待会儿去泡一泡温泉呢。而,也是在这时,云止才忽然后知后觉的明⽩过来宮宸戋那夜问的‘需要几⽇’是什么意思。原来,他竟一直在等着自己月事过去。不过,上一次在左相府,⾝后之人…微微有些抗拒,但更多的却是意在惩罚,谁让他那般待她?
宮宸戋见云止点头,微微一侧便吻亲上了云止的颈脖,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别,你放开我,先放开我。”云止急忙侧头闪躲。旋即,一个侧⾝回头在宮宸戋耳畔道“除非,你先赢了我。”
“本相那是在让着夫人呢,难道夫人感觉不出来?”宮宸戋宠溺一笑,揽着云止的⾝上前一步,将云止抵在自己与窗户之间,再将敞开的窗户给关了回来,避免云止风吹多了着凉。
“是吗?”
云止挑眉反问,神⾊中有些不服气、亦不信“右相,你可别站着说话不疼。”
“那本相若是赢了,左相可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千万不要食言了。”薄,勾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宮宸戋偷香窃⽟,快速的在云止脸庞落下一吻。
云止伸手摸了摸被宮宸戋吻亲到的地方,傲然挑衅道“下完再说。”
棋盘,早在之前便已经被下人搬⼊了房中。棋盘上的布局,不曾有一子移动。云止说完后,便推开⾝前的宮宸戋,先一步向着案桌走去。
宮宸戋紧随其后,慢步走过去。
一张座椅,并坐两人。但由于宽大之故,一点也不显拥挤。
云止凝眉沉思,定要赢了宮宸戋不可。到时候,看他还怎么理所当然的说让她,看他如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宮宸戋左手执黑子,右手动作自然的搂上云止的⾝。侧头间,那一丝萦绕鼻尖的幽香…“夫人,你在惑为夫。”说着,便忍不住低头在云止的脸庞吻亲了一下。
“右相,请你专心下棋,莫要扰本相。”她惑他?她可是自坐下后便一动都没有动。
宮宸戋闻言,将视线落向棋盘,只想速战速决。原本,这一盘棋是为明天做准备的,可没想到她刚才竟然点头…这般想着,烛光下的薄便不觉再度轻勾了起来。
云止专心棋局,丝毫未留意到宮宸戋的蠢蠢‘’动。眉宇,因深思而一再凝皱。
桌面上的烛光,无声无息向着这边笼罩过来。温和的光芒,洒落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这样的平静、这样的闲和…无形中,让云止很是喜。
时间,一时便在这样的安静中,再次悄无声息的流逝。
许久,久到桌面上的烛光只余最后一点支离星点、即将要熄灭之际,只见眼看就要败了的云止忽然站起⾝来,推开宮宸戋就往榻走去,赖⽪道“本相累了,本相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右相,等明⽇一早我们再继续。”
宮宸戋可不允许云止在这个时候跟他拖延时间。起⾝,也向着榻的方向走去。随即,自云止⾝后一把扣住云止手腕,再一个使力便使得云止一个旋转投⼊了自己的怀中“夫人,愿赌可要服输。”
“可本相还没有输,等本相休息夜一,养精蓄锐明⽇再战。”云止一脸严肃,哪里愿意就这样认输。
“夫人,你自己看棋盘。这样的败局若夫人还能反败为胜,为夫可真要服了。”贴着云止的耳畔笑言。话落,侧了一个⾝就让云止看向案桌上的棋盘。
云止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刚刚明明不是这样的“宮宸戋,你耍赖⾎⾊苗裔全文阅读。”
“夫人,愿赌服输。”宮宸戋畔笑意不减,他确实是移动了几颗棋子。下一刻,搂在云止⾝上的手改为摸抚上云止的后背,在云止的脊椎骨上流连忘返。
云止‘恼怒’不已,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宮宸戋,不如我们今夜再下一局。”
“改⽇为夫定好好的陪夫人下,如今,夫人先补偿补偿为夫可好?”天知道这些⽇子以来,他本就没有一晚真正睡着过。可不曾想怀中的她倒是夜夜好眠。甚至,还时不时在他怀中动来动去,存心考验他。
“不行…不行…”
云止头摇闪躲,因为月事,再加上冬⽇之故,她已好几⽇未浴沐了,实在不想这个时候…
宮宸戋见此,眉宇一皱,想要看清楚云止的神⾊,想要看清楚云止是不是真的拒绝、不想他碰。但,就在这时,桌面上早已经微弱的烛火,忽的一下彻底熄灭,整一间房间都刹那间陷⼊了一片漆黑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宮宸戋搂着云止的⾝,黑暗中,黑眸如炬。
云止对上宮宸戋的眼睛,黑暗掩去了脸上的那一抹绯红,小声道“我已经好久未浴沐了。”
“你想要浴沐?”宮宸戋问,搂着云止⾝的手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云止颔首,想要宮宸戋放开她,也突然想去浴沐。
“为夫今晚,也还未浴沐。”
宮宸戋低垂下头,在云止的耳畔缓慢说道。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可是…”云止并不想一起浴沐,神⾊显得有些犹豫“不如,你且先去,我等你洗好了之后再去。”
“何必那么⿇烦。”宮宸戋说着,直接打横抱起云止,便向着紧闭的房门走去。之后,打开门往外走,吩咐外面的侍卫不许靠近温泉一步。
侍卫连忙躬⾝应‘是’,对所看所见不敢多言一句。
当初,之所以会将别院建在此地,主要是因为那一温泉。建造之时,早已将温泉包围在了一房间之內。
宮宸戋带着云止进⼊,反手合上了房门。因为房间內温泉的缘故,到处飘散着⽩茫茫的氲气。温热的气息,更是在踏⼊的那一刻扑面而来。
“未带更换的⾐服。”云止突然想起来,开口道。
“只要不将⾐服弄了,回去换亦是一样。”温泉边,宮宸戋将云止放下,审视了一番云止⾝上穿着的⾐袍。
云止后退开一步,与宮宸戋抱持一定的距离,她是真的不习惯也不喜与人一起浴沐。
宮宸戋一把扣住云止的手腕,另一只手便揽上云止的⾝。
“是为夫为夫人更⾐,还是夫人自己来?”下一刻,宮宸戋对着云止询问,没有第三条路。
云止顿时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让宮宸戋为她更⾐?当然不行。而她自己来?她又有些不愿意。想离去,可似乎本没办法。
温泉,就在脚边的不远处,只要侧踏一小步便可以直接迈⼊泉⽔之中。温热润的氲气,不断的袅袅缭绕上来。渐渐的,冬⽇的⾐服便致使着整个人都有些闷热起来。
“上一次,确实是我不好,但这一次绝不会了。阿止,给我。”
看出云止的退缩与抗拒,片刻,宮宸戋改为双手揽住云止的⾝。一句话,轻飘飘拂过云止耳畔,神⾊认真。
“上一次的事已经过去,不必再提。我…”每一次,只要宮宸戋用一‘我’字来自称自己、神⾊认真开口,云止便有一种招架不住、忍不住想弃械投降的感觉。而上一次的事,云止并不想再追究,过去就让它过去,只偶尔还稍稍微恼一下而已。
“阿止,你上一次说了会为我生一个孩子。为夫的年纪,似乎也已经不小了。”
宮宸戋再道。都已经到了这里,其还有让云止离去的道理?而要孩子也是真,不知为何,他竟隐隐有一种不定安的感觉。尽管她此刻的心都已向着他、尽管她从头到尾都已经彻彻底底的属于他,可还是…若真有了孩子,总是要来得好些。虽眼下的时局有些不好,危险也时刻存在,但他定然会时刻护着她、不会让她有事。
云止听着,片刻没有说话。
确实,按着这个世界来看,宮宸戋都已经二十六岁,不小了。其他同龄的男人,孩子都差不多好几个了。
而她的年纪,似乎也不小了。这个世界,女子十五岁及笄便出嫁。她眼下,已二十三岁,很快便二十四岁了。只是,想到此的时候,不免会想起上一次想到过之事。犹豫了片刻后轻声道“若是我的⾝体不好,不能…不能受孕呢?”
“不会,有我在。”
宮宸戋勾一笑,手悄然开解云止的带。
⽩⾊的带,顿时,翩然飘落了下去,落在云止的脚边、小半条浸⼊温泉之中。
云止霎时回过神来,本能的抬起手就要阻止宮宸戋接下来的动作。但,抬置一半之际,却又慢慢放了下去,任由宮宸戋褪去⾝上的⾐袍。
⽩⾊的⾐袍顺着云止的⾝躯滑落下去。
⽩皙光洁、莹⽩如⽟的肌肤,随之裸丨露在光线明亮、氲气缭绕的空气之中。
“剩下的…剩下的我自己来。”终是没忍住那一股涩羞,片刻后,在宮宸戋的手再一次伸过来之际,云止连忙后退了一步,背对宮宸戋而站。后面的內容,和丨谐原因,审核难过,删掉放群共享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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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早,云止睁开眼,浑⾝散架了般的疼痛,活像是整个骨架被人给硬生生拆装了一遍一样。
宮宸戋一手支着头,侧⾝望着云止。在云止醒来那一刻,立即浅笑着道“醒了!”不同于云止的疼痛,宮宸戋一脸的如浴舂风、神清气慡,心情明显很不错。
云止看着,又重新闭上眼,准备再休息休息,真的无力起⾝。
“先喝了药再睡。”宮宸戋说着,半坐起⾝,断了沿边那一木几上早已经准备着的药碗、再回⾝搀扶云止坐起。
云止疑惑,喝药?她怎么不记得自己生病了?心中这般想着,那浓郁的药腥味已经扑面而来。并且,药碗愠热的边缘随即抵触到了云止的畔。
“将药喝了再睡。”宮宸戋放柔声音,示意云止张嘴。
云止侧了侧头,并不合作,望着药碗对着宮宸戋问道“这是什么?”同时,通过药味开始辨别里面所用的药材。
“你自己也说了,你的⾝体不好。从今以后,可要好好的养养。”在南灵国的那五年,⾝体亏损的厉害。即便过去了三年多、修养了三年多,还是未彻底恢复过来。宮宸戋原本并不在意,可听云止昨夜那么一说,倒觉得应该注意起这个问题来。或许,这就是她一直以来都未孕怀的最主要原因。
云止已从药味中敏锐的分辨出了里面的成分,沉默了一下后,将药喝尽,一滴不剩。那苦涩的味道,从口蔓延至心。下一刻,云止重新躺下,面朝里而睡“我有些累,想再睡一会儿。”
“好。”宮宸戋点头,将药碗放下后,掀开被子起⾝,再回头为云止拢了拢⾝上的被子。
云止躺着,在听到远去的脚步声之际,无声无息睁开了眼睛,静静的望着里侧的墙壁。锦被下的手,忍不住附上平坦的部腹。这种事情,強求不得。而若是她的⾝体真的有问题,恐也是没那么容易能好,绝非几帖药的问题。
许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云止闭目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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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的时间,南灵国与西楚国那边都已传来消息。并且,都是好消息,一切出奇的顺利。
南灵国太后成功的说服了南灵帝,南灵帝愿意与她合作。西楚国那边,她开出的条件比东方卜好,西楚帝亦选择了与她合作。而作为换条件,她要先让西楚国的大军先安然返回西楚国。
云止当然不会那么笨,可以说,那西楚国大军眼下是她的一颗棋子。并且,到时候,还可以用来反击东方卜一军。立即休书一封,将情况与各中关系一一陈诉了一番。
下午时分。
“我们回皇城吧,剩下来的事…”院子中,云止对着坐在对面的宮宸戋开口。
宮宸戋点头,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只是,这几⽇的清闲与平静,倒是让他有些恋恋不舍。不过,也没关系,等除去了花千⾊与东方卜等人,以后有的是这样的时间。
傍晚时分,云止与宮宸戋一道回城狐狸上司,误小助理全文阅读。马车,在左相府门口停下,云止掀开帘子下去。
宮宸戋指尖轻撩起一角车帘往外看了看,之后吩咐车夫‘走’。
云止看着马车远去后,才转⾝返回府內。
管家见云止回来,立即将府內这几⽇发生的事一一禀告给云止。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是:琳琅病重。
云止听着,方向一转,直接便向着琳琅所在的那一院落而去。还未走进房间,一股浓郁的药腥味便已经扑面而来。空气中,夹杂着一声声庒抑的咳嗽。
“大夫怎么说?”云止边踏⼊房间,边对着管家问道。
“大夫说从未见过这一种病症。花宮主也来看过几次,但只道没有办法。”管家连忙对着云止回道。
榻上的琳琅,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快速侧头望去“左相…”
“坐着别动。”
云止说着,快步走过去。同时,示意一直跟在⾝后的管家退下,再为琳琅把了把脉。
琳琅的面⾊,比之那一⽇明显越发差了,脉搏亦越来越弱。显然,受了那⽇內力波及之故。一时间,云止止不住皱起了眉,将手收回来。
“左相,我没事…没事…”琳琅息着说道。
“以后,你且好好休息。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可以直接对管家说。”除此之外,云止也无能为力。
琳琅颔首。之后,神⾊犹豫了一下,对着云止开口道“左相,我…我没有将那一⽇的事情说出去,一个字也没有说。你…你与右相…”
“本相与右相,此事你别多问。你没有说出去这一点很好。”
琳琅听着,慢慢低垂下了头,没有再说话。若是他的⾝体不是这么差,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陪在她的⾝边?
“好好休息吧,本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过后再来看你。”云止说着,便起⾝离去。
琳琅快速抬头,但却只来得及看到那一抹背影消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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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中,花千叶独自一个人自斟自饮。一袭红⾊的⾐袍,不知是因为在月光下的缘故还是因为受周⾝气息所影响,少了一分往⽇里的妖冶之气。
云止从琳琅的院子內出来,抬头间,一眼便看到了亭子內的情形。
下一刻,花千⾊那⽇所说的话,清晰拂过脑海。一直以来,花千叶也会时不时的对她说一些暧昧难明的话、说一些…可她从不曾当真,以为花千叶不过是在对她开玩笑而已。可如今…或许,真的是她在感情方面太过迟钝了一些。
花千叶抬头望去。
两个人,隔着不算近的距离摇摇相望,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半响,云止抬步往前走去,步⼊亭中“花宮主,喝酒伤⾝,还是莫要多喝的好。”
“这些⽇子,你都与宮宸戋在一起?”两句话,几乎异口同声。
云止不想欺骗花千叶,轻轻的点了点头。
花千叶看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没有再开口说话。似不想再说,亦似已无话可说。
云止侧了个⾝,面朝亭外的湖畔而立。片刻,再次出声“花宮主,本相相信他。另外,你姐姐的事已成为过去,你何不妨放下、这样也会轻松一些?”
“如果是你,你能放下吗?”花千叶不答反问,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嗤笑。
云止放不下。如果她是他的话,她确定自己放不下。可是,她此时此刻之所以会劝出这一句话,是因为花千⾊本还好好的活着“花宮主,你有没有想过你姐姐有一天会苏醒过来呢?”
“你觉得可能么?”
“如果,她真的苏醒过来呢?如果她有一天真的活生生站在你的面前呢?”云止一个侧⾝望向花千叶。
花千叶站起⾝来“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如果姐姐真的苏醒过来、活生生的站在本宮面前,那么,本宮愿意放下一切。”话落,拂袖而去。怎么可能会有这一天?
云止望着花千叶离去的背影,剩下的话语统统来不及说出口。
第二⽇。
云止出派去的影卫传回来‘云浅止’的消息。
大厅內,云止看着手中的信函,沉了沉眉后,吩咐管家去将封亦修给自己到大厅来。
封亦修不一会儿便到,对于云止的一大早传唤,面无表情的疑惑问道“不知左相你找我,所为何事?”
云止将手中的那一封信函往桌面上用力一放“封将军自己看吧。”
封亦修皱眉,走过去打开。
信函上,乃是云浅止的消息。并且,还明确说了云浅止此刻所在,让云止派人马前去支援、救出云浅止。
云止随即开口,对着封亦修命令道“封将军,本相眼下有事脫不开⾝。既然义妹还一心想着封将军,那封将军便亲自走一趟、将本相的义妹安然无恙带回来吧。否者,你也别回来了。”一句话,威严自成。
封亦修沉默了一下“我一定会将她安然无恙的带回来。”话落,一个转⾝便头也不回的出大厅而去。
云止看着,立即吩咐暗中的影卫按计划行事。在封亦修到达之际,直接扣了封亦修,然后将他囚噤。
在封亦修离开后不久,宮內来太监来传旨,东方卜想请云止进宮去,说是有要事相谈。并且,到来的太监还送来了一份礼物,亲自给云止。
云止打开盒子,眯了眼的低头望去。
旋即,将盒子用力一合,‘笑’着对着太监道“本相去换一件⾐服,公公稍等。”
太监躬⾝应‘是’,将手中捧着的那一个木盒子放在桌面上。盒子里面装的,乃是一套⾐服,云泽天死那一⽇所穿的⾐服,云止如何能不认识?
皇宮,御书房中。
云止普一踏⼊,殿门便被⾝后的太监给合了回去。
坐在御桌前的东方卜,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抬起头来。面容,在明亮的光线下沉一片。
云止似乎丝毫未看到,对着东方卜拱了拱手道“见过皇上。”
“在左相心中,朕还是皇上吗?”
东方卜反问。一句话,语气说不出的嗤嘲,握着信函的手忍不住收紧。
云止闻言,一脸的不明所以,显得有些说不出的‘无辜’“皇上,你在说什么,本相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那不知朕此刻拿在手中的这一份信函,左相又看不看得懂?”伴随着冷嘲热讽的话语,东方卜将手中握着的那一份信函用力扔到了云止脚边。
云止弯捡起来,信函中⽩字黑字的內容…
一时间,云止心下微微一惊,没想到东方卜这么快就知道她与南灵国和西楚国合作之事了。
“云止,朕自认一直以来都对你不薄,你为何就是要站在宮宸戋那边来反抗朕?”东方卜随之站起⾝来,步下御座,一步一步走近房门口处的云止。⾼大的⾝躯,直带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庒迫感。
云止见此,也不再伪装什么,对着东方卜淡声冷漠说道“东方卜,我们之间,本谈不上什么‘薄不薄’的问题。从头到尾,不过只是合作罢了。本相助你登上皇位,你提供消息给本相、让本相查出害死本相⽗亲的凶手。可是,你知道了那人是谁、并且还见到了那人,却庒没有告诉本相的意思。甚至,还拿本相⽗亲的尸骸来要挟本相。我们之间的易,自然就此作罢。”
“朕违反合作?那么,云止你告诉朕,是朕要挟你在前,还是你帮助宮宸戋、要封亦修和亲在前?”面对面而站,东方卜望着云止面无表情道。
云止没有说话,若真算起来,确实是她违约在先。
而东方卜的这一句话,牵扯到了一个‘封亦修’。难道,东方卜已经知道自己是用封亦修做威胁才与南灵帝合作的吗?如此一来,一切的计划似乎要被全盘打破超级至尊王。东方卜断不可能再上当,她也不能再将计就计的引东方卜上钩。
想到此,云止突然想快些离去再说。
当,来都已经来了,东方卜自然不可能让云止轻易的离去。忽然,只听东方卜话题徒的一转,一字一顿问道“云止,朕上次说的话,朕说想要让你进宮为后的话,此刻依然作数。云止,朕现在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愿不愿?”
“不,本相不愿意。”云止头摇,毫不犹豫的拒绝。
“为了宮宸戋?”
“是。”
“你告诉朕,他到底有哪一点好,值得你这般为他?”
“本相也不知道。”那一个人有哪一点好,关于这一点,云止一直以来倒真没有认真去想过。宮宸戋狠绝毒辣忍残…似乎,找不到什么好的地方,可是,心之所系有时候往往没得解释。如今,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他。
“好好。”东方卜听着,不怒反笑。随即,语气再徒的一转道“云止,若想见云泽天的尸体,就跟朕走。”
“你究竟想怎么样?”早在看到云泽天⾐袍的时候,云止便已经料到了东方卜今⽇定会拿云泽天的尸体来做威胁。只是,不知道东方卜会威胁自己什么?此刻,听得东方卜的话,微微拧了拧眉,没有立即作答。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当然,你也完全可以选择不去。如果,你此生都不想见到云泽天尸体的话。”东方卜说着,转⾝就走向御书房的一角。然后,不知按了哪里,只见东方卜⾜下前方的那一块地砖忽然一转,一个洞口便露了出来。
东方卜收回手,回头淡淡的望了一眼云止后,便直接踏了下去。
云止略微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踏⼊。
洞口,随即合上。
御书房內,立即恢复平静。
洞口下去,乃是一阶一阶的阶梯,直通下方。
步下阶梯后,乃是悠长森的密道。不管是左还是右,皆一眼望不到尽头。
“随朕来。”东方卜对着云止说了一句,便直接往前走去。
一步一步,脚步声清晰回在密道之中。
密道两侧的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燃着一盏烛灯。一路走去,光线皆明亮如⽩昼。
渐渐的,也不知具体走了多久,前方被一堵墙挡住了去路。
东方卜按下机关,打开石门进去。
云止跟着走进去,目光冷静的环视间,只见病态的琳琅靠坐在石上。
琳琅见到云止,诧异之下,欣喜的立即站起⾝来就要走近。但动作太快间,一个头晕眼花,整个人便向着地上倒去。
云止站在未动,冷漠的任由琳琅跌倒。心中疑惑不解,琳琅怎么会在这里?但随即,待看见从另一道石门缓步走进来的花千⾊时,一切已然明了。那一⽇,琳琅在山上看到了花千⾊,而花千⾊还不想花千叶知道她活着之事。如此,一旦她消失不见,琳琅担心之下说不定就会说出那⽇之事,所以花千⾊便将他也一道掳了来。
想到此,再看着倒在地上起不了⾝的琳琅,云止缓步走过去,搀扶着琳琅在石上落座。
“左相,我们又见面了。”花千⾊缓缓一笑,一袭红⾐蜿蜒拖延在地面上。
“花宮主,别来无恙。”云止也缓缓一笑,神⾊波澜不惊。
“花宮主,人已在这里。但是,你别忘了答应过朕的。”东方卜随之开口,望向花千⾊。
“本宮答应过的事,自然会说到做到,东清帝无需担心。现在,时间已不早,东清帝可以先回去了,人给本宮便可。”
东方卜颔首,转⾝便准备离去。
云止看着,忽然,一个快步上前,便伸手拦住东方卜的去路,严声道“你说过,让本相见本相⽗亲的尸骸。”
“若是你想见,去见就可。他就在那一间密室。”东方卜停下脚步,伸手指了指左侧的一扇石门。
云止顺着东方卜所指的方向望去。下一瞬,在谁也不曾料到的情况下,眼疾手快、出其不意的一把点了东方卜的⽳道,迅即将一颗不知何时蔵在指间的药丸快若闪电的送⼊了东方卜的口中,再一把扣住东方卜的下颚往上一抬,迫使东方卜呑下去。
所有的一切,发生之快,不过短短的一转眼时间。
东方卜防备不及,在云止松开手后,一个后退伸手搀扶着⾝侧的石壁便止不住咳嗽了起来。
云止抚了抚自己的手,来之前,她当然是有所准备“皇上,本相下的药,你可以让花宮主为你看看,看看是否解得了。若是本相能够安然无恙的离开此处,皇上你自然也会安然无恙。但反之…”剩下的话无需说出来,相信任何人都听得懂。随即,让东方卜亲自去开刚才他所指的那一扇石门。
东方卜面⾊冷沉一片,半响,终走过去,将石门打了开来。
云止站在石门门口处往里望去,只见云泽天静静的躺在石室的石之上,竟好似不过沉睡着一样。
“云泽天的尸体,本宮用物药做过处理,一年半载內都不会腐烂。若是左相⽗女情深,倒是可以多留一段时间。”站在那里未曾动弹、一直冷眼旁观的花千⾊,在这个时候笑着开口,一副‘好意’之⾊。
云止站着不动,没有走进去。那不过只是一副尸骸而已,到时候安葬了便是。之所以会受东方卜的威胁,只是担心东方卜连一具尸体都不放过“花宮主,本相很好奇你上一次出现,究竟为什么?还有,云泽天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何必对他下手?”
“本宮为何会出现,这自然是要让宮宸戋以为你今⽇的消失,是被本宮掳劫。至于云泽天么,你不觉得本宮是在帮你么,那一⽇,若是加上一个云泽天,你与景夕可逃不出去。”
“没这么简单吧?若想让宮宸戋知道本相今⽇消失是花宮主你所为,又何须如此⿇烦?”是的,一切绝不会如此简单,云止止不住凝眉,可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左相不信,那本宮也没办法。今⽇,本宮还是那一句话,想请左相谁本宮走一趟,去一个地方。”
“若本相不想…”去…
“不,你会想去的。”说话间,花千⾊双手何时一拍。
音落,只听一道石门开启声忽然响起。随即,东玄绪的呼救声自石门后传来“云哥哥,救命…云哥哥…”
云止不料,快速的侧头望去。而,紧接着向前的脚步,被花千⾊一把揽住。随即,开启的石门缓缓合上。安放着云泽天尸体的石门也缓缓合上。
“你想要怎么样?”云止凝眉,面⾊的神⾊不变。心中懊恼,宮宸戋到底是怎么照顾东玄绪的?怎么会让东玄绪落⼊花千⾊的手中?
“本宮说了,本宮想请左相谁本宮走一趟,去一个地方。”
云止扶着琳琅,跟随在花千⾊的⾝后。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后,终于出了密道,⾝处在一片群山环绕之中。
若是云止没有看错,此处因该是皇城城外的那一片山岭。毕竟,才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也走不了太远。
琳琅⾝体弱,一路走来,几乎都是靠着云止。
一辆马车,在这个时侯到来,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
马车內。云止松开琳琅,面无表情对着花千⾊问道“绪儿现在在哪?”
“左相倒是关心他的。别急,等到了一定的时候,你自然会见到他。”花千⾊闭目养憩,因为常年沉睡在冰棺之中,周⾝都时刻散发着一股冷的寒气,在马车狭小的空间內,尤显明显。末了,不紧不慢的衔接一句“你知道东方卜与三国合作,所以,便想要将计就计的暗中与南灵国与西楚国合作,反过来对付东方卜。如今,你说此计用在宮宸戋⾝上会如何?你以为,南灵国与西楚国真的与你合作了吗?”
---题外话---
今天还是在网吧发的文,家里宽带需要几天才好。此章,原本有一万七的,中间一段內容因为时间紧迫,迟一点就过12点发不了了,所以我也没办法没时间一遍遍去修改后再审核,于是一次删掉了两千內容,亲们先看正文內容,更新晚了,抱歉。最后,推荐一亲亲的文,她前几天请风华题外话来着,可我最近记不太好,一直忘记,抱歉了。文明《⾎宠一尊主你不行》作者舞月离殇。有月票的亲亲,给我吧哈哈,删掉两千字比较悲剧,到时候将删掉的內容发出来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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