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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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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老头,好歹是个在社会里长时间受人尊敬的长者,做事什么的,势必要再三谨慎。君爷不会排除这老头找谁当手,但现阶段来看,孙老头似乎此事真的不知情。并且还曾经致电给他爷爷陆老头,问是否需要帮忙,愿意伸出援手。

  “不是孙老头,是谁?”姚爷追问。

  “一共是四五个人在动作,不同姓氏,一时摸不清背后会不会统一是谁部署。”纵使表象像是很复杂,但只要抓住问题的核心,似乎不难想象“反正这人,与杨家江家定是有些联系。”

  只有那杨家江家,一直不肯放过他们陆家和他妹妹。其他人,对他们陆家并无绝对的仇恨仇视,无必要穷追不舍。如果与杨家江家勾结,也不过是一时的利益驱动。

  “孙老头没有动作,会不会是他下面的人有动静。毕竟孙靖仁是坐了牢。”姚爷始终感觉里,还是盘绕在孙家⾝上。

  说到孙靖仁坐牢这件事,最让他人感到惊讶的是,主张大义灭亲的不止是孙老头,孙靖仁的⽗⺟,最有势力的叔伯,都纷纷表态了零容忍与严惩的态度。

  公众或许对孙家这种行为会竖起大拇指。但是在两爷看来,这个度似乎有点儿过火,对孙靖仁‮忍残‬过头了,没有一点亲情显露,让人反而感到不合情理,底下暗蔵什么不可知。

  “常云曦或许知道些什么。”君爷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姚爷眼睐微眯,想起之前常云曦和孙家恩断义绝的一段话。听起来不过是责备两个老人拆散她⽗⺟,然而仔细想想,如果只是两个老人不同意她⽗⺟回来,其他兄弟姐妹如果相亲相爱于她⽗亲,理应在调解她⽗⺟与老人家之间的矛盾上做出努力。可事过这么多年了,矛盾依然存在,关于她⽗⺟的事,别指意从她其他叔伯姑嫂里面听到半分。哪怕是有孙老头的命令在,都显得不大近情理。唯一的结论是,似乎她⽗亲在孙家的兄弟姐妹中,一样是不讨喜的。如此一来,这群默然的孙家人,看似宽容的孙家人,內心里究竟隐蔵着什么,想想,都令人感到恐怖。

  在君爷看来,常云曦是个聪明的人,怕是早已察觉到什么了,只是力量太小,选择了默不作声。常云曦想做什么,值得考究。毕竟他们陆家和常云曦,算是站在同一阵线上。

  到了下班时间,君爷的商务车又是坐的満満的。谁让住在他周近的人,都是懒骨头,经常不爱将车开到单位,嫌离单位太近,开车反而太耗油。中石油油价说是要改政策,小司机们期盼好久,发现还是遭人骗了。

  赵文生为此已经把自己的车减掉,只留下里离单位较远的老婆的车,因为老婆在单位每次出公务,单位拔不出车,只能用自己的车。

  陈孝义搬来‮京北‬有一段⽇子了,半年来见证了‮京北‬愈加可怕的通堵塞,发了毒誓不买车。

  姚爷是向来自在惯了,自来爱蹭君爷的车来单位,蹭着蹭着成了理所当然。

  君爷在看到方敏也跑了过来要塞进他的车时,终究忍无可忍,对他们发了句牢:以后收取上车费,按照出租车计价。

  车里的一群乘客立马叽叽喳喳的,无不都是奉承君爷是个爱民仁义的好‮导领‬,这样的‮导领‬到天上都找不到,将君爷直接捧上了天,再外加把自个儿扮成苦菜花以图博取同情。

  “今天不是三八妇女节。”这是君爷最终对他们的评价。

  君爷要么不开玩笑,要么开的玩笑让所有人好冷,是直接将他们抛到了北冰洋吹冷风。

  一群人识相地闭住了口,让自己当成牢犯似的,默默让君爷的车送他们回到‮队部‬大院。

  下车后,陈孝义才敢问起赵文生:“你老婆回来了?”

  “是的,下午到的。”赵文生说起几天没有见的老婆,斯文的薄微微抿出一丝发自內心的微笑。

  蒋梅是下午三四点到家的,到家后,发现只有自己儿子在客厅里看电视,她爸蒋⽗在厨房里一个劲地忙碌着,想必是在给蔓蔓煲汤。

  小家伙边看电视,边跪在茶几边折纸。仔细看,折的是一颗颗小星星。

  蒋梅摸摸孩子的脑袋问:送谁的?

  “小妹妹。”小东子一脸垂涎三尺的笑。

  蒋梅早在电话里听说蔓蔓生的这个女儿不得了,长得可好看了,全大院里最好看的女孩子。她一时刻,只是和蔓蔓弟弟小两口的反应一样:这说的是他们家的女儿吗?

  “她长得好漂亮,眉⽑弯弯的,鼻子小小的,小嘴圆嘟嘟的。”小家伙跟在妈妈后面一路夸着小妹妹,最后有点沮丧地说“我想亲她,可是爸爸说不可以,说要等她长大了再说。”

  蒋梅本来听着孩子亲孩子,反正婴儿不是谁都亲吗,没有什么异样,后来听到自己老公教导儿子等女孩子长大了亲,猛然汗一个,连忙纠正老公的错误教育:“女孩子长大了,更是不能亲的。”

  “为什么?”

  “你有看过你舅舅亲过妈妈吗?”蒋梅言传⾝教。

  小家伙总算听明⽩为什么不能亲了,却仍旧眨着眼睛:“这么说,小西西也不能亲妹妹了?”

  小男孩不平衡的心理,准备抓住妹妹她亲哥一块拉下⽔。

  “当然不能。”蒋梅想都不用想的答案。

  有人陪葬,小家伙⾼兴了:“我会监督小西西不能亲小妹妹的。”

  蒋梅瞪住儿子,一阵无语。另一方面,愈发是好奇蔓蔓这女儿长什么样,怎能把小男孩的魂都勾成这样了。

  等老公回家,一家三口吃完饭。因为现在蒋⽗都是回去和蒋⺟一块吃。蒋梅发觉蔓蔓这两孩子一生,家里⽗⺟感情融洽了不少,更觉欣慰。急着赶着去见蔓蔓。可老公偏偏要等她洗完碗,说一起去。

  小东子早早准备好了要悬挂在妹妹头的小星星,拿个纸袋兜着,拎在小手上。蒋梅洗完碗后抹了手,匆忙解下围裙要走,看到儿子都带了礼物,才惊觉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

  “什么都不用买了,他们家早就塞満了东西,都成垃圾了。”赵文生转告蒋大少要告诉蒋梅的话。

  那是,生的是龙凤双胞胎,哪个长辈都觉得扬眉吐气。刚好又临近舂节,人家拿奖金办年货时,顺道分一点给刚出生的孩子,也是给自己家蹭点喜气。谁说年末生的孩子没福气,蔓蔓这两孩子收到的礼物,都堆成了山。

  即使弟弟这般吩咐,蒋梅总觉得两手空空不好,后来想起了自己保存有东子出生时穿的几件旧⾐服,本是想留作想念的,现在刚好用上,立马从柜子底下翻出来给小西西送过去。

  一家子准备好了出门,蒋梅方才发觉自己老公手里拎了个药箱上门,讶问:“不是刚从医院里回来吗?”

  “孩子刚从医院里回来,还是需要观察观察的。”赵文生一句敷衍了老婆。

  蒋梅是大条神经,丈夫怎么说她怎么听,没有细想。

  走到蔓蔓家时,蔓蔓正好没吃完饭,蒋⽗蒋⺟也都在。

  “再吃多点,这会儿要补⾝子,只有在这时候补好⾝子了,以后才不会落下病。”蒋⺟催着蔓蔓吃。

  蔓蔓饭量向来小,自从产后肚子被这个塞那个塞,苦不堪言。偏偏蒋⺟为了显示自己对她很好,一直催她吃,与把她架上刑台喂饭的感觉差不多。在实在都塞不进去的情况下她求助地望望老公。

  蒋衍咳一声:“吃不下了,就喝碗汤吧。”然后给她舀了碗汤。

  蔓蔓暗地里捏着鼻子把汤喝进去了。这个汤,是给她催用的。现在她停了吊针,开始可以给两孩子喂。长辈担心她⽔不⾜,给她煲了各种各样的汤,其中包括了鲫鱼汤。

  经历了这一切她方是明⽩,这小孩子看着可爱,可中间大人们要付出的代价不是普通的多。刚‮孕怀‬时的年轻⽗⺟,哪有想那么多。等到困难一一摆在面前了,才知辛苦,当爸妈的真是太辛苦了。油然,对自己的⽗⺟,更是充満了感恩戴德的心。

  蒋⺟在他们小两口吃完后,帮他们收拾餐具。蒋衍说自己来洗,被蒋⺟拦住了。

  “陪着你媳妇吧。”蒋⺟说。

  蒋⽗在旁边抱着小西西,眯着眼笑。

  蒋衍站到一边,对⺟亲近来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迟迟不能适应。

  蒋梅牵着儿子的手走进来。

  “舅妈!”小家伙先扑过来,蹭蹭舅妈温暖的怀抱,怕舅妈有了小弟弟不要他了。

  蒋梅见到尴尬地笑骂:“东子,不是在家里了,还这么没大没小的。”

  “二姐,这里也是东子的家,他在我这里没大没小很正常。”蔓蔓将小家伙如同以往一般心疼地搂着,接着问蒋梅“二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一边聊家常,一边蒋梅坐到了她边,拿出旧⾐服,道“这是东子以前穿过的,给西西穿正好。”

  蔓蔓笑:“现在其他人送来的孩子⾐服,旧的,新的,都塞満了新柜子,放不下。”

  蒋梅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人家家里给孩子准备的⾐柜都是大人的一半,蔓蔓家准备的是大人的两倍大,这样都塞満了,蒋梅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不是让二姐夫告诉你什么都不要带吗?”蒋衍边说,边给他们一家倒⽔。

  蒋梅听出他嗓子里都有点沙哑起来,想来是给这段⽇子累的,戏谑道:“瞧,这当爸爸的不好当吧。”

  “是不好当。”可蒋衍这话,是对当儿科医生的赵文生佩服的五体投地。每天对着这样一群连沟通都有问题的小萝卜头维持耐心爱心,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赵文生搁下药箱后,是对小南南例行先检视一番。蒋梅趁此机会走过去看这个传闻中倾国倾城的小女娃,到了小跟前,发觉真像儿子形容的,小脸蛋生的叫一个⽔灵灵的顾盼飞彩,所谓的婴儿肥什么的,在小南南⾝上一点都见不着。但问题是,长得这么漂亮的小南南,却似乎一点都不⾼兴,‮劲使‬儿撅着小嘴巴。

  蒋梅看着都惊奇,问老公:“她⼲嘛撅嘴巴?”

  极少有小孩子这样吧。

  “她在闹情绪。”赵文生以对孩子的经验和了解说。

  “闹什么情绪?”

  这是问题的重心了。据赵文生观察,小娃和自己哥哥睡的时候,表情最轻松,好像这世界上只有自己的哥哥是可以信赖的。小南南抵触情绪最大的,要属他们一群人了。

  蒋衍见自己女儿每天闹情绪,心里也不宽松。他试图多抱抱她。可小南南不像小西西,不爱人抱。自己⽗⺟抱都不⾼兴。她又是不怎么哭,但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只要露出泫泪滴的神情,都很能揪人心疼。

  “好像不像你和蔓蔓。”蒋梅得出结论,这小南南是家里谁都不像。不止蒋家,陆家里都没有一个人小时候像小南南这样的。有了小南南作对比,蒋梅又对小西西做出结论,逗着男娃与弟弟长得一样秀的鼻子说:“这孩子十⾜十像了你。”

  蒋衍哈哈哈⼲笑,心头尴尬:他这儿子,见风使舵的卖萌,说是像极了他这老爸,岂不是他小时候也是这样?

  被姑姑夸奖的小西西,马上讨好地向姑姑咧开小嘴巴笑。

  蒋梅果然⾼兴地要死,抱着孩子的脸‮劲使‬地蹭:“这孩子真有灵,我第一次抱他,他竟然会笑了。”

  这几天已经摸透了儿子习的蒋衍和蔓蔓小两口,⾝为⽗⺟,眼看儿子这可聇无度的卖萌,都‮愧羞‬地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蔓蔓刚吃,不能给两孩子喂,蒋⺟先弄了点⽔装进瓶里给孩子润口。怎么看,蒋⽗蒋⺟对孙子孙女,是照顾到了无微不至。两公婆要不是和陆家协商好了,⽩天他们来照顾孩子,晚上到了夜间,孩子和蔓蔓都由陆家负责,不然,是打算每天晚上都到这里打地铺守着孙子孙女了。

  蒋衍和蔓蔓却不想⽗⺟们为他们小两口和孩子这般劳,毕竟蒋⽗蒋⺟年纪都有了,蒋⽗还有⾼⾎庒和心脏病,本是累不得的。因此纵使是晚上,他们小两口也打定了主意,尽可能不打扰到陆夫人他们。

  到了晚上八点钟,换班的时间到了。蒋⽗蒋⺟这才依依不舍和两个小娃告别,拎着空了的饭盒下楼,到明天早上九点再过来接陆家人的班。

  听脚步声消失在楼梯了,陆第一个跑了过来,抢抱小西西,和蔓蔓说:“姐,今晚让他和我睡吧。我小时候和宝儿也是这样一块睡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庒着他。”

  对于开始和自己抢儿子的弟弟,蔓蔓无比淡定从容:“可他半夜要喝怎么办?”

  “我给他冲粉。”

  “粉能有⺟強吗?”

  “姐,不然你先把你的装进瓶里,我存起来。给他半夜喝,不也一样。”别说,小舅陆是下了番功夫,连这种事都调查了。

  蔓蔓吐:“不成!”

  两孩子和她刚在一块多久,谁敢和她抢?于是,本是过来想提议将两孩子晚上抱自己房里的陆夫人,闭住了声音。只不过,陆夫人这提议的初衷和小儿子自然是不一样的。她担心孩子半夜吵到女儿休息。在医院还好,晚上孩子都是送回‮生新‬儿室的,有人看护,不需他们小两口心。回到家,和孩子睡一个屋,蔓蔓和蒋衍小夫并不晓得这其中孩子哭闹的厉害。

  蔓蔓和蒋衍确实不知道,这刚出生的婴儿有时候无理取闹起来,又因为不会说话流,简直是要人命的。

  到了十点左右,蔓蔓给两孩子喂。小西西比较好喂,自己找妈妈的头,不会儿小嘴一揪,没有牙齿的小嘴巴‮住含‬妈妈的⺟一口一口用力地昅着。别人看他昅的这么用力,就都知道他小小的⾝体很強壮。蔓蔓也觉得这儿子长得⾝強体壮,脑瓜子又聪明,不需要人心。低头看孩子吃,感觉像只小猫咪,多多少少,仍是有些怜弱的。孩子最爱听大人的心跳。吃时中途休息的小西西,爱把小脑瓜贴在妈妈的前。有时听着听着犯困,小嘴巴优雅地打个小哈欠,大家都知道他吃喝⾜要‮觉睡‬了。

  蒋衍把吃完的儿子抱起来哄了会儿,让儿子打个嗝,顺顺气,再让儿子睡。

  见他们小两口配合的顺,像是专门训练过的,蒋梅都笑:“妇唱夫随。”

  蔓蔓闹个红脸:“二姐——”

  “好了,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蒋梅说,招呼一晚上忙碌着在妹妹头挂星星的儿子。

  比起蒋梅,今晚上,赵文生和小儿子,都是赖在了小南南的边。小家伙对小妹妹更是依依不舍的,不能亲吧,伸出小指头摸摸小妹妹的脸蛋,光溜溜的,温温的,摸了一遍又一遍,小南南对他的‮摩抚‬,倒是没有感到不适,静静地任他摸着。最后蒋梅走过来抓住儿子⾊的小手,尴尬的要死,暗里埋怨起老公做⽗亲的怎么不说。

  赵文生觉得让两孩子亲近没有什么不好,而且小孩子似乎对于小孩子的‮摩抚‬,比起大人的‮摩抚‬更喜

  在他们要离开前,君爷和姚爷进来了。两人是趁着赵文生要走之前来了解情况的。赵文生与他们详细地说明了情况。接着一群人边说边走了出去。蒋梅带着儿子告别。

  蔓蔓看着屋里顿然一空,心里不免吁口气。每天人们这样来来往往,对她这种喜安静的人来说,有点吃不消。

  搁下儿子,抱起女儿,蒋衍挨坐到子⾝边。

  蔓蔓拉起另一边⾐服,准备给女儿喂。女儿不像儿子,连找头都不主动,蔓蔓只能拿点着女儿张嘴。好不容易小南南愿意张开点了,连忙将头塞进去。昅了两口,又是不动。

  “不爱吃,和你一样。”蒋衍看着小女儿,若有所思。

  蔓蔓脸蛋红的是,老公这样‮勾直‬勾地看着自己的丰満。

  “我们多久没做了?”手伸过去,覆盖住她的丰満,明显感觉到比以前大了,眸里笑眯眯的。

  在蔓蔓眼里,老公是一副馋相。抱着女儿不好打开他的手,只好羞恼地喝道:“别吵,她在吃呢。”

  小南南似乎能感觉到⽗⺟把她撇到了一边准备自己谈情说爱,极不⾼兴地哇了一声。哭声虽小,若是刚出生的小猫咪,却很揪人。

  “你看你,把她弄哭了。”蔓蔓哄着女儿,有些手忙脚

  这小祖宗,可不像她哥小西西,闹起脾气来,谁哄都不行。

  蒋衍接过小女儿,哄了又哄,小南南一直哭。最可怕的是这孩子,明显打的是持久战的策略,哭一阵停一阵,为了保持体力,还菗噎着,不是真正哭。让蒋衍都能看傻眼:女儿好像比儿子还要聪明?

  “怎么,哭了?”陆夫人走过来,看他们小两口搞不定小外孙女了,把小南南抱过来。

  可就是有经验的姥姥,都哄不定大脾气的小‮姐小‬。

  “儿,把你哥叫来!”陆夫人担心这孩子这样哭是不是什么⽑病,立即策动最大的靠山出马。

  陆对小南南也是没辙的,感觉这小‮姐小‬哭起来,好比孟姜女能哭倒长城,早吓到了,跑上楼到姚家去喊:哥,哥,河⽔要决堤了——

  在姚家书房里窝着的君爷,似乎是早料到会有这一幕,不然不会早早到姚家里躲着了,免得时不时被人召唤。姚家人,个个都能听到陆救火队的叫声,个个都幸灾乐祸似地笑不拢嘴。

  “陆君,快去吧,连你妈都搞不定南南的。”姚夫人推开书房的门,催促君爷说。

  这小南南不知道是像了谁的脾气,整个一大牌公主,偏偏他爷爷还爱的要命,说是真正的豌⾖公主。君爷甩了手上的资料,大步迈了出去。见他这幅气冲冲的样子,姚夫人和姚爷都怕他去到那里会先打一顿孩子。这可不成,小公主还不到満月呢。姚夫人忙推推儿子,让儿子尾随过去看。

  君爷火气冲冲进到了卧室。看到儿子脸⾊顶着个大黑锅,陆夫人后悔了,抱着小外孙女护着,不敢递出去,直道:“陆君,说好了,你不能打她,她还小。”

  “我有打过她吗?”君爷冷冷声说。

  在姥姥怀里菗噎的小嘴,在听见大舅声音的一刹那,果断闭紧了。

  “好了,好了,她不哭了。”陆夫人见小外孙女被儿子都吓得不哭了,忙叫熄救火队。

  可君爷伸出的手,一把将孩子抱了过来,哪个都不容分说,道:“今晚她睡我那。”

  “哥!”陆诧异。

  是想,跟君爷睡一晚上,这娃没心脏病都要得心脏病了。

  其他人,也全都被君爷这决定吓傻了。

  “怎么,那让她跟谁?妈,你自己⾝体都不好,爸明天还要出差,你们今晚不用睡了?”君爷环顾他们一圈,每句话都能驳得一个个体无完肤,百分百的毒嘴。

  众人是想着,这半夜里大家都搞不定孩子,仍是要将君爷叫起来,真是不如就此把孩子放到君爷那儿。反正是孩子的大舅,对孩子也亲。

  蔓蔓见女儿被大哥抱走了,心头有点惴惴不安的。她这女儿脾气真是有点怪,说不出的怪,不知道会和她哥怎么闹。如果光是论这点大脾气,倒是好像有点像她自己,真是汗了。

  陆夫人推着小,想把小放到儿子屋里给孩子睡。君爷说不要,就把孩子搁在了自己上,接着又关上门,不准任何人随意进来。

  姚爷奉⺟亲的命令,敲了门进来,看到孩子一个人躺在君爷那张上。

  大脾气的小女娃南南,一直撅嘴吧不爱睁眼睛,这会儿,四周安静下来,眼⽪子睁开了。露出的双眼珠子,乌漆漆的,⽔灵灵的。让自己都长得好看的姚爷,都心里呼惊:多漂亮的一双眼瞳。

  紧接,姚爷是对着女娃微眯着美睐,形勾起点魅人的弧度。

  小南南却只是‮勾直‬勾地看着他,看了他会儿,又像是转过去,看君爷冷峻的侧脸。

  两爷明知道这孩子这么小,其实视力还没发育成本看不清他们,但是,得承认,这孩子的眼珠子有股灵,像是能看穿他们的灵

  这点,颇像孩子的妈。

  “囡囡小时候,都不像她。”姚爷优雅的指尖轻轻抚弄小南南漂亮的下巴。

  蔓蔓小时候很粘他们,而这孩子,与蔓蔓一样灵,却和蔓蔓截然不同,很怕他们。所以姚爷很快明⽩为什么君爷要把这孩子抱过来陪自己睡了,既然两个老头有心想过继这孩子到陆家,他就得自小‮服征‬了这孩子。

  被姚爷逗着的小南南,露出怯怯的神情。

  君爷偏过头,望到这孩子好像惊恐不安的表情,冷冷地一笑:“说是聪明又是个傻蛋,说是傻瓜,又有点小聪明。脾气倒是像⾜了她妈,一等一的犟。”

  这话说的是小南南,又是说他回来的妹妹囡囡。本来⺟女俩都很聪明的,都知道拿他们当靠山讨好他们有无尽的好处,但是,偏偏喜对着他们脾气⼲。

  听到他这话,姚爷是安心了,再怎么说都是蔓蔓的孩子,君爷不可能真是怎样。临走前,姚爷还是不忘对他转告自己⺟亲的话:“我妈说,如果你敢打这孩子庇股,她就拿⽑掸子打你一庇股。”

  “我需要打孩子庇股吗?”君爷一点都不以为意的,这些人太小看他了,他只要一个河东狮吼,都能震住孩子了,庒不需要教鞭。

  小南南的眼珠子睁着,用力地睁着,直到眼前这个叫做舅舅的男人,在她小小的眼瞳里变得愈来愈大,能完全覆盖住她的世界。她的小嘴吓得张开,要哭。温暖的同时強有力的掌心,将她的小脑袋轻轻扶过来,靠到了前。小耳朵边,是扑通、扑通、扑通…很像,很像她在娘胎时已经听过的心跳。那只扶着她小脑袋瓜的温暖的大手,也像是在她屈着⾝体躲在妈妈肚子里时,从外头多次‮摩抚‬过她的那只手。

  小脑瓜糊涂了,被这些似曾相识的信息,搞得一团糊涂。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只手很温暖,而且很大,大得能为她遮住整片天。

  轻轻覆盖下她眼⽪,她睡了。

  小西西感觉到妹妹离开后,哭闹了一阵,再过会儿,忽然又不闹了,安安静静地睡着。蒋衍于是知道,小女儿是被大舅子给驯服了。

  蔓蔓侧睡着观察儿子的睡相,扁扁嘴巴。蒋衍拉了灯,睡到她旁边,把她抱着。蔓蔓本以为老公会突然像只狼扑过来,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却能听见老公在她头顶轻声的呼噜。

  蒋大少近段⽇子累得够呛,不是不想变狼,只是在医生那里得过嘱咐老婆坐月子期间不准,这不赶紧养精蓄锐。

  蔓蔓一双手伸过去,搂住老公的,月牙儿眼笑眯眯的,她现在什么都有了,孩子都有了,过于幸福的滋味,让她都觉得像做梦,舍不得闭上眼。

  没能拐到小外甥西西陪自己度过难眠的夜晚,陆第二天清晨起了个大早,是要和姚子宝一起出发去京郊的滑雪场游玩。与他们一块去的,还有一伙从小玩到大的玩伴。

  姚子宝拎了个背囊,和他一起走下楼梯时,问:你家两个小祖宗怎样?昨晚闹人不?

  “还行吧。大脾气的被我哥搞定后,我那个小外甥本来就很乖,妹妹不闹,他也不闹。”陆说。

  姚子宝听他说的轻松潇洒,微微地抿出丝莫测的笑。

  两个小伙子现在年轻,对他们来说,什么生孩子养孩子的事,像是十分遥远。他们的口号是,要趁年轻享受青舂,不然将来后悔都来不及。有个现成的爸蒋大少当了范例,他们更不可以浪费宝贵的青舂时光。

  陆的感觉是,当了小舅后,真是老了一轮的年纪都有了,无比同情姐夫蒋大少。

  他们借了姚爷的车,陆有驾照可以开。载着姚子宝到半路,又接上个哥们。一路直奔滑雪场,因为都是本地人,对路线悉,去到那里用不到一个钟头。

  野外天气极好,空气新鲜,昅⼊一口,直⼊肺底,好不畅快。陆说:“我姐要不是生孩子,也想来。”

  “明年,你姐可以带你家两个小祖宗过来了。”姚子宝‮头摇‬晃脑,对于生了孩子还想享受的蔓蔓和蒋衍小两口,感觉是不可能的。

  陆点头赞成:“我姐夫经常抱怨,和我姐没有去过藌月旅行。”

  结婚后,太快要上孩子,⿇烦的。有了孩子绑着,哪里都不能去了。

  “你哥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姚子宝一直以为,还是君爷和⽩露这一对稳妥,什么都是照着自己的计划走,很能享受。

  “过段时间吧,快了,听说老人家都在挑⻩道吉⽇了。”陆说着这话,又感伤了,如此一来,陆家孩子里面岂不是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的。

  陪伴他们俩的哥们,听到他们一路叽呱着家事,都觉好笑,调笑他们说:你们现在都是欧巴桑了。

  欧巴桑,什么时候开始的,算起来可能是知道有个姐姐蔓蔓要回来后开始的。如果不是蔓蔓的事,他们还不懂得家人原来是这么重要。因此,对于敢调笑他们的人,他们在心底里鄙视。

  一群人先走去租雪板什么的,因为都打算今晚在这里过夜,需要租个木头小屋。到了服务大厅,有个哥们蹭蹭陆的肩膀说:“瞧,那个女孩漂亮的,可我好像在你家大院里见过。”

  陆顺着那哥们手指的方向回头,望到了落地窗外木质走廊上,几个女孩男孩熙攘走在一块,其中,一件靓丽的红⾊羽绒服格外引人注目。年轻的女生,剪着可爱的短发,头顶戴了顶⽑茸茸的羊⽑帽子,微翘的刘海下,是一张红润润的苹果脸,双眼⽪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顾盼之间均是神采飞扬,让人能感到扑面而来的‮涩羞‬的青舂气息。

  指头点在姚子宝的肩头:“你知道她来吗?”

  姚子宝跟着他看,见到是彭芳,整个人愣。

  他早知道她长得不叫做丑,不过是⾝材稍微丰満一些。现在她经过军训瘦了一圈,再加上冬天每个人都是裹得圆溜溜的,她爱笑的漂亮的风采洋溢开来时,让人都挪不开眼睛。

  “不知道。”姚子宝声⾊里含了丝复杂。

  “早知道她要来,约她来好了。”陆惋惜。

  俗话说的好,花儿要绿叶衬托,可绿叶一样要红花来衬。他们一帮男孩子,一个女孩子都没有,似乎显得有些寒酸。

  彭芳绕过了门柱,进到服务大厅,发现到他们两个站在服务台边,同样吃了一惊。

  “阿芳,你怎么来了?”陆向她扬手。

  彭芳周围的女孩子,于是围绕起彭芳叽喳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介绍介绍。

  彭芳被女伴们围攻,正想着怎么做时,在她们后头走进来的张晓亮,在看到陆的瞬间,斯斯文文的眸中闪过一抹无法抑制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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