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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娃娃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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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儒霖作为一家之子,长男⾝份,在这个时候是时候⾝而出了,对⽗⺟摆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走到了屋门口拉开门后面的铁栓。

  门锁卡的一声一开,门口站了四个民警同志,其中有个女同志随行,看起来阵势还大的。

  “是杜⽟心的家吗?”

  领头的民警展开了‮官警‬证。明晃晃的门口的光,照在对方手里拿的‮官警‬证上,挤在门口的杜家人愣是看不出有假冒伪劣的地方。

  “同志,你们找我妹妹什么事?”杜儒霖问。

  杜宇这时候也是站在了儿子⾝后与儿子一个阵营。初夏拧着眉⽑则站在客厅里,见到女儿的房门要打开的时候,立马走过去,把要走出房门的女儿推回房间里,说:“你爸在问人,别急,先别出来。”

  “妈,没什么事的——”

  “什么没什么事,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初夏对养女瞪着眼“你不知道臭名远扬的躲猫猫吗?”

  普通老百姓不管怎么说,对着那些⾝穿警服的人,心里都是有莫名的敬畏和恐惧的。再有那些社会上的传言。

  “妈,现在是依法办事的时候了,不像以前——”杜⽟心知道肯定逃不掉,逃了反而是犯法的事儿不对,还不如自己主动走出来澄清一切。

  初夏反正不信,对着她说:“你单纯着呢,出社会才几年,你忘了,你爸当年被抓的时候——”

  说到这里,杜⽟心记起来了。当年,⽗亲出事的时候,好在有蔓蔓帮忙。蔓蔓第一时间找了律师帮他们处理法律上的程序。如今这个时代依法办事,更是需要律师的时候。

  可他们杜家并不认识什么大律师。杜宇当年请的律师是蔓蔓找来的,和杜家本没有什么情。

  杜⽟心只好给刘明明打电话。在这个节骨眼上,初夏却不拦着养女去找这个千金大‮姐小‬了,但是嘴上依然没有什么好话,说道:“你看找刘明明行不行,不行的话,我再打电话给你蔓蔓阿姨。”

  听见这话,杜⽟心明⽩,⺟亲现在都不喜找蔓蔓帮忙,都是因为每次找上蔓蔓,保准君爷不到两天就会知道这事儿,杜家不是再被君爷看不起。

  杜⽟心转过⾝,听着‮机手‬里嘟嘟嘟的声音。半夜三更的,也不知道刘明明究竟晚上‮觉睡‬有没有关机或是把铃声变成震动的习惯。

  门口,杜儒霖和杜宇试图拖延民警进门的时间,因为都看见杜⽟心在打电话找律师了。

  那些民警为此不太⾼兴了,严正警告这对⽗子:“我们是按照程序办事的,你们如果再拦在这里,涉嫌妨碍公务,一样是要遭到起诉的。”

  拦也拦不了,杜宇采取了另一种手段,拉着那些民警进屋,叫老婆初夏去厨房冲茶,热忱地招呼道:“你们先坐坐,同志,我女儿刚睡醒,她要是跟你们去‮出派‬所的话,需要换⾝⾐服才过去,对不对?总不好穿的不三不四去‮出派‬所吧,给同志们造成坏的影响也不好。——喝杯茶,等她换完⾐服。你们放心,我们住的是楼上,窗户安了防盗窗,贼进不来,人也出不去。她不可能逃的。”

  民警们知道杜⽟心肯定逃不了,但是,对方这种拖延时间的做法实在让人生疑。作为带队的胡‮官警‬对着唯一同行的女民警说:“你到她房间里看看,看看她都做了什么,是不是有毁灭证据的嫌疑?”

  听见这话,杜儒霖是耐不住气了,再听明⽩了他们是为什么来抓自己的妹妹时,为自己妹妹拍着动地说:“我妹妹不是这种人。陈‮官警‬,我妹妹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学校里的优等生。出来工作以后一直都受好评。我不清楚,究竟是谁诬陷她!”

  “哎——”陈‮官警‬打断他“同志,我们只是按照程序办事,该做调查的做调查,该把人带走去问话就该带走,调查取证而已,关不关诬陷的事,还得看证据以及证人的证词。”

  “怎么,你们现在有证据证明我妹妹犯法了吗?”

  “有没有证据我们现在也不好说。不然,你们请法律援助吧?”

  真气人!还真以为他们没有人了吗?!

  女民警走到了房门口敲门。初夏紧张到手心发汗,又打破了两个茶杯。

  陈‮官警‬环顾了他们一家那幅紧张的样子:很让人怀疑。

  杜⽟心从房门里面走出来,是换上了一⾝比较得体的⾐服,对女民警说:“请你们等等,我的律师正在路上。”

  请到了?

  杜家人摸口。

  “不如让你的律师直接到‮出派‬所吧。”陈‮官警‬说。

  “不,我的律师说,要陪我一起去‮出派‬所。”杜⽟心说着,把‮机手‬递给他们“这是我们律师的电话,她说如果你们不让的话,由她亲自开口和你们说。”

  陈‮官警‬将信将疑地把她的‮机手‬接过来以后,放在耳朵边上一听,没过会儿脸⾊即有些变化了。

  “原来是秦大律师。”

  “是的,是我,陈‮官警‬。上次那个案子,真是谢谢你的宽宏大量。”

  陈‮官警‬面⾊有些不悦:“怎么,又有什么事?”

  “我的委托人,不是现在要跟你去‮出派‬所吗?”

  “我只是在按照规程办事。”

  “陈‮官警‬我也一样,只是在履行作为一个律师的职务。”

  “不是,我是说你,你秦大律师——”

  “哦,我忘了告诉你。你现在要带走的这个人,是我一个大客户集团的千金的闺藌。”

  “多大的客户集团?”

  “陈‮官警‬,咱们互相露个信儿吧。反正,咱俩,都是帮人办事的。互相个底也好。算是互相不得罪人。你先说,你这是半夜三更查案子,是受到谁的委托?”

  “关于报案人的⾝份,我⾝为‮察警‬,有责任为报案人保密。”

  “那行,关于我那个客户集团,我也就不好意思告诉陈‮官警‬了。不过,这回我受了我委托人的命令,无论如何,这个案子一定是要⽔落石出,还杜‮姐小‬清⽩的。”

  “你怎么知道她是清⽩的?你知不知道她把人害到现在被害人在重症监护室里昏不醒!”

  “别气,别气。陈‮官警‬,什么事都好,凡事要讲究证据嘛。——莫非,陈‮官警‬有案子的关键证据了?”

  咳咳。陈‮官警‬咳嗽两声。

  楼下传来了停车的声音。杜家人急匆匆走到窗户边往下探望,见到是一辆奔驰。走出车门的女司机,更是一⾝精炼⼲净的黑⾊西装打扮,踩着一双红⾊的⾼跟鞋,背着一个红⾊的手提袋,很是瞩目。

  “这是——”杜宇代替杜家人吃疑着。

  初夏想:这个刘大‮姐小‬给杜⽟心找来的律师究竟可靠不可靠。

  女律师爬到了楼上杜家,按了门铃。杜儒霖冲过去开门。

  “你好,鄙人姓秦,是刘‮姐小‬让我过来的,从现在开始,我是杜‮姐小‬的代理律师了,你们尽可以放心把杜‮姐小‬给我。”秦黎筝走进屋里之后,把这番话当着‮察警‬的面,对杜家人说。

  杜宇自然是感得几乎要掉眼泪了,握住秦大律师的手说:“谢谢你,谢谢你!”

  “不用谢,这都是我作为律师的本分。请伯⽗与伯⺟,以及这位兄弟在家里等候消息。我陪杜‮姐小‬去到‮出派‬所之后,如果没有意外,会申请保释,所以到天亮之前,杜‮姐小‬会平安回到家。”

  几个民警听着她这话在旁边面无表情。

  女民警贴到陈‮官警‬的耳边说:“什么来头,居然能请到秦大律师出马?!”

  陈‮官警‬一声不吭,只道:“我们是按照法律规程办事,尽心尽力办案而已,不用管她是谁,更不用顾忌到被告人的⾝份。我们是按照事实说话。法律是铁面无私的。”

  “是,队长。”

  接下来,杜⽟心离开了家。杜宇和初夏留在了屋里。杜儒霖无论如何要陪到妹妹下楼。

  屋子里一空,杜宇两只手捂住了脸,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关你什么事了?”初夏这就想不明⽩了,自己老公又没有掺和到这事里面,⼲嘛发出这样的哀叹。

  杜宇说:“我打了她。”

  意思即,如果他不打杜⽟心,今晚杜⽟心就不会倒霉了。

  初夏瞬间无语了:“你说她倒霉的话,她从小没有爸妈不是更倒霉吗?说倒霉有什么用。还不快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不是找了律师吗?对了,不如找蔓蔓——”杜宇想来想去,⾝边他们最靠得住的人,只有蔓蔓了。

  “哎,你别找她,找她给她添⿇烦的,再说有人正等着看我们家笑话。”

  “那你说怎么办?”

  “没有怎么办。先看看刘家千金给⽟心找的这个律师回来后和我们怎么说吧。”

  杜宇愁得快哭了。初夏背过⾝,打了一个噴嚏,菗了菗鼻子。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杜儒霖送完妹妹走回到家门口,听见⽗⺟说话,总算是记起这事儿了。虽然他妈说不想让君爷知道,但是,他妈不知道,君爷将是他妹妹的未来公公,君爷有权知道这事儿。

  没有走回家,杜儒霖重新下楼,找起了‮机手‬里的号码。关于陆家人的电话,他一个都没有。这是致命伤。打电话给刘明明也不切实,因为刘明明都把最好的律师给他们请来了。刘明明不可能也不合适告诉他君爷的电话。

  他‮机手‬里却是有个号码,一直都没有用,存着的,而且爸妈和杜⽟心一直都不知道他有这个电话号码。

  说起这个电话号码,要追溯到多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个小胖子,跑到了人家女孩子就读的小学,向人家讨的。对,他化作小乞丐,变着法子,从人家女孩子口里欺骗来的。

  为什么这么做?因为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有权利知道自己未婚的电话号码。

  手指头用力挠起了头发,其实他有想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家的号码说不定早变了。他这个号码要么是换了个主人,要么变成是个废号。但是不管怎样,或许,今晚正是一个‮解破‬这个号码真相的时机。

  为了妹妹,他得拼了。要知道当年为了自己老爸,他都没有这么拼。

  杜儒霖手指头一丝颤抖,但是坚毅地按下了这个号码。

  嘟长叹声过后,居然,对面有人接了。

  “喂,是谁?”

  不对。声音他不太记得是不是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现在三更半夜的,而且,她不是不在城市里吗?是在什么管辖区里,严格控制电话。

  “喂,怎么不说话?打错电话了是不是?”

  对面声音里,确实含了一丝好像是在睡梦中被搅醒,有些糊里糊涂的恼火的情绪。再仔细听,还能听见好像火车轮子的声音。

  杜儒霖如梦初醒,正⾊道:“我姓杜,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这个人,但是,你是姓陆,没错吧?”

  对面突然沉默了一阵。接着,对方好像意识清醒了一些,可能在研究他的来电号码,研究了半天不得其所:“你说你姓杜,知道我姓陆?可是我⾝边没有姓杜的朋友。”

  “你妈妈有一个。”

  “哦——你是杜叔叔的什么人?”

  难得这位陆家千金记得他老爸。

  “我是他儿子。”

  “你好。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是,你怎么有我的电话?我妈妈告诉你爸爸,你爸爸告诉你的?可是你怎么知道我要回来给我打电话,我连我爸妈都没有说——”

  杜儒霖额头垂下了三道黑线,什么意思,他这是误打误撞,把人家陆千金突然回家的计划全打了。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不管怎样,她这个坦率的⼲净的作风,和他很久以前第一次见到的她,一模一样。

  “我有件事想问问你,你知道你大舅的电话吗?君爷是你大舅吧?或是你表弟的电话,陆征的电话号码也行,我找他们有点事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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