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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藏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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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ccccc十六年前,我们村的老祠堂迁移时,从地下挖出一具古棺。由于当时的人穷,再加上缺乏文物保护意识,三五个胆子大的汉子当场就把古棺给撬开了。据当时在场的人说,棺椁主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美绝伦,栩栩如生。馆內的陪葬珍宝之多,把墓主人的⾝体都盖住大半截。

  黑眼珠盯着⽩银子,哪有不动心的,再加上现场人多眼杂,一眨眼功夫就把殉葬品抢了个精光。

  动作慢的乡民,见殉葬品没了,就索把墓主人的⾐裳扒掉。还有人甚至将墓主人从棺椁里拖出来。把金丝楠木做成的木棺劈开,几个人就地分赃。

  那些抢了殉葬品的人,顶多是被文物局和‮出派‬所联合执法。而拿了棺材木的人可就惨了。

  这些人虽然是乡民,但也懂得金丝楠木的价值。恰巧村里木匠多,就做成了一个箱子一个椅子。

  做成箱子那家人丁兴旺,家里有两儿一女,大的十一岁,小的四岁。一天,夫妇去田里务农,回家以后怎么也找不到三个孩子,问村里人也不知道,没办法只能‮警报‬,最后是在箱子里发现的三个孩子尸体,死因是窒息。

  这件事在村子里闹得沸沸扬扬,很多大人都去看热闹来着,我爸就是其中之一。他说那个箱子很小,三个孩子就像是被人‮劲使‬儿塞进去的一样,而且箱子没锁,只要从里面轻轻一推就能推开,可三个孩子偏偏就这么死了,就连‮察警‬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村里人觉得晦气,用桃树枝一把火把箱子烧了,也有人找过椅子,但到处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再加上村子里太平了一阵子,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一年,我六岁,临近舂节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吃不进饭,咳嗽带⾎丝,那个时候家家条件都不好,本没钱去市医院看病,镇卫生所又只是隔靴搔庠,所以我⽗⺟只能寻求土方子给我治病,可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

  当时我们村里有个懂点门道的张姓大爷,在我家把蛋立在镜子上,说我被脏东西妨了。其实蛋能立在镜子上是完全符合科学依据的,但那个时候的人普遍见识少,又特别信,我⽗⺟看着蛋深信不疑,塞了张大爷两块钱,张大爷才说这是我命里的一道坎,必须说门亲事冲冲喜,而且最好是亲。

  除夕前一天,我⽗⺟把家里布置成喜堂,晚上十一点左右,张大爷抱着一个纸扎人来了我家。我这才知道跟我成亲的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而是纸扎人。不过当时年纪小,只觉得好玩,跟纸扎人拜堂的时候我还一个劲儿的傻笑。

  犹记得礼成之时,喜堂里刮起一阵风,这风在喜堂里久聚不散,喜幡红纱被刮得翩翩起舞,但喜烛的火苗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非常奇怪。直到把纸扎人放在火盆里烧了,怪风才停止。

  成了亲第二天,我就能下行走了,不可谓不神奇,有些事情用科学还真就没办法解释。

  村里的孩子见我病好了,都来找我玩,正巧赶上除夕夜,我们四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犊子,每人装了満満两口袋炮仗,躲在犄角旮旯里,见有人路过就用炮仗发起攻击,听到大人被吓得跺脚骂街,我们心里别提多⾼兴了。

  晚上八点多,村里的大人开始神,我们不敢再瞎胡闹,同行的张坚強就提议去后山⽔池炸鱼。那个⽔池其实就是个山坳坳,由地壳运动自然演变出来的,因为地势低,下面又都是岩层,每逢下雨,雨⽔便自然汇聚其中,最深的时候可达五米。

  平常村里的大人严噤我们私自去⽔池玩,一来是⽔太深,二来是山上的猛兽太多。但六七岁的孩子天生反骨,就喜跟大人唱反调,再加上除夕夜都玩疯了,因此四个人想都没想就跑到了后山。这个时节的大兴安岭一派银装素裹,厚厚的积雪折星光,整座⽩⽪山都被淡淡的光晕笼罩。

  山里的猛兽对猎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感,我们这些还没猎⾼的孩子就用鞭炮充响,一路上噼里啪啦好不热闹。等到了⽔池,我们见上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面,全都跳下去撒儿。张坚強拿着他爹用貂⽪从老⽑子那换来的铝合金外壳手电,往冰面下面照。这个时候的鱼儿吃食儿少,动作缓慢,全都聚集在冰面下面,确定了哪里鱼多,张坚強便搬来一块大石头,砸出一个脸盆大小的窟窿,拿着鞭炮就往里丢。

  连惊带炸,好几条半尺长的鲫鱼都翻了肚⽩,就在我准备下手捞鱼的时候,突然,我感觉后面有人拉了我胳膊一下。我转⾝往后一看,⾝后本就没有人,我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等我再准备捞的时候,张坚強已经抢先一步把手伸到了冰窟窿里。私农在巴。

  我心里非常懊恼,在我们这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鱼是谁捞上来的就算谁的。以张坚強的德行,他肯定会挑最大的鲫鱼。等张坚強捞完了,我对剩下的小鱼苗也没了‮趣兴‬,便索跟着其他两个小孩滑冰玩。玩到兴处的时候,同行的史浩冷不丁的吆喝了一嗓子:強子,你脚底下是什么东西?

  我们全都往张坚強脚底下瞅,发现冰面下面有一团⽩乎乎的东西,张坚強走到哪,那团⽩乎乎的东西就跟到哪。隔着冰面看,像是一团⽩布,里面还泛着丝丝黑⾊。见他们三个趴在冰面上,撅着庇股往下瞅,我心里急的直发庠。想要过去看,但我的手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把我慢慢往⽔池外面拽。

  由于那股力量很温和,我并不觉得害怕。几乎是我刚被拉上岸,冰面立刻发出一阵嘎啦啦的声响,两道裂纹从东西两个方向瞬间‮穿贯‬冰面。我一看情况不对,扯着嗓子就冲张坚強他们大喊:快上来,冰要塌了!

  张坚強反应最快,连鲫鱼都没来得及拿,撒腿就往岸上跑,史浩紧随其后。等他俩上了岸,冰面瞬间崩碎,那个没来得及跑上岸的孩子跌⼊⽔中,连叫喊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那团⽩乎乎的东西给拽进了⽔里。

  看着那个孩子没了影,我们三个慌了神,连忙跑回村子叫人。当天晚上,我挨了一顿胖揍,第二天早上就听说那个孩子淹死了。我心里开始犯嘀咕,四个孩子中我的体质最弱,又大病初愈,如果不是那股无形的力量提前把我拉上岸,估计死的就是我了。事后张大爷来我家吃饭,酒后跟我爸聊起那个⽔池,我偷听了一耳朵。

  那⽔池下面有一个岩层断带形成的暗渠,直通嫰江,⽔池里那个⽔女,估计就是通过暗渠从嫰江漂进来的。我爸问什么是⽔女,张大爷给出的解释是,⽩纱遮⾝に黑发,形似⽔云,面如夜叉,乃是女人含冤投江所化的⽔鬼。

  从那以后,后山⽔池就成了我们这些孩子的噤地。而那个救了我一命的无形力量,仍旧频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有一次,我妈带我去看望一个人住在山里面的姥爷,一见到我,姥爷就一个劲儿的笑,说我讨了个好媳妇儿。当时我妈还笑着骂他老糊涂,我⽑都没长齐,讨得哪门子媳妇儿啊。

  结果,几天后,我姥爷就殡天了。张大爷曾说过,人将死之前,总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到这儿,我才知道,除夕夜前一天举行的亲,我娶得并非是纸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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