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第五十一章
“本大王这次来就是劫财又劫⾊,财就是你们的三十万大军,⾊嘛…!”西凉茉瞅了瞅面前那张脸,摇头摇:“算了,你还没本大王长得好看!”
她顺道使了个巧劲,把晋北王手上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晋北王算得上美男子,也是三藩王之中最年轻的一位,一向在属地上女人缘极好,虽然也知道对方是拿自己开涮,
但西凉茉颇有些嫌弃的模样一下子就让他恼怒起来了,奈何自己脖子上还架着把长剑,他只能恼恨地瞪着对方那张确实比自己漂亮的脸蛋,司宁⽟冷笑:“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是司礼监的人马,还是锦⾐卫的人马?”
说罢,他亦不忘讽刺地道:“看你那张不男不女的脸,十有**是位司礼监的公公。”
西凉茉伸出一只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啧啧,孤陋寡闻了吧,首先,司礼监也不全然都是公公,其次,都说了,我们是来打劫的,与司礼监或者锦⾐卫有什么关系?”
司宁⽟看着她,冷嗤一声:“是么?哼!”
西凉茉露出个诡异的笑:“不管是不是,您不觉得您问这些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么,既然经过本大王的地盘,您都得留下买路钱,或者,连人一起留下?”
晋北王冷笑:“好,就算你不是九千岁的人马,敢问这位大王,如何称呼?”
西凉茉摸了摸下巴,呃,这个…她也没想好。
⽩起忽然凑上来,很奋兴地道:“这是咱们西天托塔天王!”
打劫好,他们最喜打劫什么的了,这让⽩起他们想起以前在沙漠的时候打劫強盗和彪悍的赫赫骑兵的美好时光。
西凉茉额头一跳,西天托塔天王?
在沙漠的时候,⽩起是不是听她闲暇的间隙讲西游记,听多了?
但她还是点点头:“对,本尊乃西天托塔天王!”
司宁⽟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美貌少年,忍不住角一菗,西天托塔天王?那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听起来倒是异常响亮!
“好,西方托塔天王就西方托塔天王,你觉得就凭你这区区几百号人马就想要本王与另外两位王叔的三十万大军,不觉得太过托大了点么?”司宁⽟忍耐着道。
西凉茉挑了下眉:“怎么,有你这贼头子在本天王的手上,难道还不能挟贼头以令群贼么?”
司宁⽟秀气的额头上青筋一跳,对她怒目而视:“混账东西,本王绝对不会被你们这种玩意儿挟持,还有你才领着群贼的是贼头!”
西凉茉笑眯眯地道:“是么,原来晋北王竟然如此大义凛然、宁死不屈、⾼风亮节,真是让本天王感动得泪流満面啊,定要成全你的气节,正好本大王与手下众人都爱慕您这样的男子,在您死前就让咱们都乐一乐吧!”
说罢,她也不去看司宁⽟惨⽩的脸,一转头就对着⽩起道:“来来,阿起,听说你一向天赋异禀,定能让王爷慡得死去活来,活去死来,就让你来吧!”
打扮成黑⾐侍卫的⽩起角一菗,哀怨地瞪着西凉茉——小姐小,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西凉茉无声狞笑——你去不去?要不就让其他人替代你!
⽩起一喜,刚想往后退,立刻感觉站在⾝后的宿卫忽然一脚踹过来,正踹在他的腿窝上,他一个不防直接朝司宁⽟扑了过去。
蒋毅暗自用传音⼊密地功夫在他背后嘟哝——你不⼊地狱,谁⼊地狱。
以⽩起的功夫而言,原本不是不可以菗⾝离开的,但是感觉背后无数道凉飕飕的目光,⽩起一咬牙,闭着眼就朝司宁⽟抱去,而西凉茉瞧着他识趣,便立刻主动让出个位子来,好让⽩起抱得‘美人’归。
司宁⽟原先就心中忐忑,不想竟见对方说扑过来就扑过来,他躲避不得,一下子就被抱了个正着,司宁⽟向来对兔儿爷毫无趣兴顿时吓得立刻面无人⾊的惨叫起来:“啊——!”
⽩起趴在他⾝上,同样面无人⾊,握紧了拳头免得自己忍耐不住起来一拳暴揍过去。
西凉茉看着面前这悲催的‘一对’,慢条斯理地道:“是了,王爷您慢慢享受,一会子,这里还有好几百人等着成全你的⾼风亮节!”
司宁⽟终于忍无可忍地道:“你…你…好好…西天托什么塔天王…你先让本王考虑一二!”
西凉茉微微勾了下角:“本天王认为晋北王天资聪颖,一向都有过人之处,就这么一边享受一边思考也不错,反正后面尚且有不少人都在等待着呢!”
司宁⽟一听,脸⾊在铁青、苍⽩之、通红间来回打了好几转,实在无法忍受被一个男人趴在⾝上的极度恶心感,终于咬牙切齿地道:“好,就算本王答应你,撤回属地,又如何能保证两位王叔也撤回属地?”
西凉茉用剑挑起他的下巴,慢条斯理地道:“王爷,本天王想你弄错了一点,本天王要的可不是让你们撤回领地,而是要你带领三藩之军齐赴正与西狄边疆开战之处!”
司宁⽟一惊,眼神里闪过犹豫与霾:“这怎么可能,本王虽然是奉命前往京城集结,开往边境战西狄大军,但是几位王叔可不是吃素的,怎么会将兵权到本王的手上!”
西凉茉微微勾了下角:“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罢,她看似惋惜地拍拍一⾝僵硬地趴在司宁**上的⽩起:“看样子,晋北王已经放弃了他的固执,你看了一起来了,可惜了咱们的晋北王这番姿⾊,咱们是享用不到了!”
话音未落,⽩起仿佛被针扎了似的立刻弹了起来,面有菜⾊地直接退到最门外。
司宁⽟也不是笨蛋,方才觉得自己被耍了,他恶狠狠地瞪着西凉茉:“你耍我!”
西凉茉淡淡地道:“怎么,莫非晋北王想要真的体验一把生死的感觉,本天王也不是不可以成全你的。”
西凉茉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丝浅浅笑意的模样,却让司宁⽟忽然莫名地觉得⾝上发寒。
他看着面前的美貌蓝⾐少年冷淡凉薄的眸子里,隐约地在他⾝上嗅闻到了一丝⾎腥的气息。
果然,不一会,忽然见外有穿着晋北士兵服装的人匆匆忙忙地进来,手上提着两个盒子,一进来帐篷就冲着那穿着蓝⾊校尉服的少年而去,只见那二人道:“禀主子,咱们已经顺利完成任务,东西已经带来了。”
那黑⾐少年看了看那两只木匣子,对那两人赞许一笑:“好,辛苦了。”
说罢,那黑⾐少年便提着那两只匣子走了过来对着他道:“晋北王,本天王与你初次见面,也算有缘,因此送上大礼一份,且笑纳!”
司宁⽟看着面前那两只木匣,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但脸上还是依旧冰冷神⾊地瞪着面前那笑得一脸诡谲的人嘴硬道:“别以为你们拿点金银珠宝就能收买本王!”
西凉茉看着他嘲谑地勾了下角:“那是自然的,晋北王怎么可能被那区区俗物收买,本天王也不会用那等俗物来玷污了您的‘⾼风亮节’!”
司宁⽟看着面前那两只匣子,一咬牙,伸手将两只匣子掀开。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面前这样的东西,他细长的眼睛瞬间睁大,露出了一种近乎恐惧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两只盒子里放着两颗⾎淋淋的人头,而那两颗人头都属于他极为悉的人——晋宁王、东王!
“咣当!”
司宁⽟颤抖的手拿不住那两个盒子一下子就打翻了,但是蒋毅立刻眼明手快地手一捞,立刻将那两只盒子连同里面的人头全都稳稳当当地接住了,速度之快,里面的⾎甚至都没有飞溅出来一滴。
光是这样的一手功力,就让司宁⽟和晋北众谋臣参将心中发寒,他们晋北大营虽然自诩⾼手无数,却恐怕只有那被俘虏了的杜雷将军有这样的功力,而对方的一个小小头目就有这番本事,也不知道那黑⾐少年的功力⾼到什么样的可怕地步,所以才能这般面对两颗人头,而完全面不改⾊。
西凉茉可不晓得,因为蒋毅露了一手,她的地位瞬间在晋北众人心目中抬⾼到如此地步,她只是笑了笑,吩咐宿卫:“好了,你且收好了这两份大礼,免得咱们晋北王一个太动就将东西给再次打翻了。”
“你…你们到底…到底是怎么…。”晋北王司宁⽟本⾝自己也是个聪明人,他方才一直拖延世间,就是为了等到帐外的士兵们发现帐內情况不对,进来救驾,但如今在看到这两颗晋宁王与东王的人头之后,他几乎彻底地绝望了。
西凉茉淡淡地道:“很简单,杜雷将军率领的九千強骑兵里,如今还剩下的大部分都是你晋北的強骑兵,然后本天王就让人带着你们这些強骑兵一起去探访了东王和晋宁王的军营,两位王爷听说晋北军有要事求见,事关重大,他们又没见到自家的那三千強骑兵,自然是心中焦急,咱们自然就很顺利的见到了晋宁王与东王,就如现在由杜雷将军开路,我很顺利地见到了王爷一样。”
西凉茉顿了顿,复又微笑道:“如今看到两位王爷的人头,就知道晋宁王与东王必定不如晋北王你这般大方,小气得很,既然他们不愿意留下财,只好请他们留下人了,这不,这项上人头就是他们的买路钱!”
西凉茉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宛如一声惊雷瞬间炸响在了晋北众人的头上!
这…这分明就是**裸的栽赃与威胁!
首先是晋北骑兵出现在晋宁、东的大营之中,然后就是晋宁王与东王被杀害,而且还被割走了头颅,晋宁和东的人不怀疑到晋北的头上才是见鬼了!
西凉茉笑了笑,继续轻描淡写地道:“晋北王,您看,本天王还是很善良的给了你们选择的机会,可惜啊,只有您大方一点,若是本大王的人再在晋宁和东的大营里面留下书信一封——警告晋宁和东的人必须追随你们晋北投靠九千岁,那么你猜猜看,明⽇一早会发生什么事?”
会发生什么事?
会发生大火拼!
晋宁和东大营的人都会将晋北视为死敌,即使对方已经没有了主帅,但是副帅还是有的,二十万晋宁和东大军就算群龙无首,也能将他们晋北围困很长的时间,到时候即使他能逃脫出去,晋北必定也损失惨重,此后,又与东和晋宁结为世仇,攻伐不断!
不要说进京迫九千岁让太子爷登基,就是光应付內战烽火就措手不及了!
只有九千岁才是这其中的大赢家!
晋北王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脸⾊上一片惨⽩与铁青,就如同所有晋北的谋臣与参将一样,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问:“本王的小舅舅…杜雷将军到底怎么样了,那九千強骑兵是不是就折损在你们手上,如今他们还有多少人?”
西凉茉看着他脸上那种神⾊,方才觉得満意,要的就是这样震慑对方的效果,她淡淡地道:“杜雷将军只是中了点摄魂术,一会子就好了,他没有背叛你们晋北,只是因为他的大公无私地让晋北骑兵开道与押后,所以反而救了那些骑兵们一命,如今你们还剩下不少,大概一千五百左右的強骑兵!”
司宁⽟睁大眼,満脸心痛:“什么,一千五百,这还是不少!”
宿卫冷笑:“不然呢,要让你们和晋宁、东一样几乎一个不剩!”
卧先生终究是忍不住了:“这…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明明就有派人去勘察…。”
“方才杜将军不是已经说了前因后果了么,怎么,不相信?”西凉茉挑眉一笑。
晋北众人瞬间哑然,都回想起了方才杜雷说得那些话,原本以为他是神志不清被控的时候说出来的,却不想是真的!
区区七百人,就对付了九千強骑兵,这…
“你们真的不是锦⾐卫或者司礼监的人么?”司宁⽟忍不住问,他虽然恼火,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自己到底输在了什么人的手上。
西凉茉点点头,勾了下角:“确实不是!”
“但是,本王从来不曾听说过除了锦⾐卫和司礼监的人,会有这般能力,就算是锦⾐卫和司礼监…。”司宁⽟还是陡然住口。
司礼监和锦⾐卫的人毕竟都是內卫,手段再⾼明,也术业有专攻。
西凉茉笑笑:“你可以称呼我们——鬼军!”
“鬼军,鬼军是什么?”司宁⽟微微颦眉,在自己记忆力搜索这个词。
此言一出,其他人尚且未曾反应过来,倒是卧先生忽然一愣,随后不可置信地瞬间瞪大了眼,伸出颤抖的手指:“你们说,你们是…你们是…蓝家…蓝家…鬼军?”
司宁⽟有些奇怪地看向卧先生:“什么蓝家…。”
话音到了一半,他忽然挑眉有些迟疑地道:“你们说的是二十多年前那个蓝家——蓝大元帅?”
卧先生动地紧紧盯着西凉茉,又看看那些站在他们⾝后,宛如鬼魅一般的鬼军众人,看到西凉茉悠然颔首。
他立刻动起来,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竟然是蓝大元帅的鬼军,弟子卧之言,参见鬼军统领大人!”
西凉茉一愣,看着面前的中年书生:“您是?”
司宁⽟看着自己最敬重的谋士竟然噗通给那个少年跪下了,立刻不悦起来:“卧先生,您怎么…。”
卧先生动地打断了司宁⽟的话:“王爷,您且不要怪在下无礼,只是这鬼军,您若是没有听过,您⾝边的老一辈将军们或许该停过的——‘地狱鬼门开,何时君且归吾门’,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当年鬼军乃天下兵马大元帅蓝大元帅的贴⾝私兵,全都是能人异士,当年西驱⽝戎,北御赫赫,南杀西狄,每一场大胜都有鬼军的影子,而生学,当年正是有幸拜在鬼军斗字诀的兰瑟斯将军旗下的门外弟子,多年来一直在追寻师尊踪迹,不想竟然有生之年还能重遇鬼军!”
西凉茉闻言,不由挑眉,想不到这里还能遇上故人,倒也算是缘分了。
晋北王一边听着自己⾝边第一谋士不断地劝说自己与鬼军合作,一边脸⾊精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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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爷,陆相他们已经被驱赶到了南宮城之上,您看,接下来咱们要不要索…。”连公公匆匆地从三清殿的门外走进来,附在百里青的耳边轻声道。
百里青微微合着眼,接过⾝边吓得瑟瑟发抖的宮人递来的热茶,轻品了一口:“丫头那里怎么样了,这都什么时辰了?”
连公公笑了笑,点头道:“方才有一只苍鹰飞到了李将军那里,带了条,夫人已经领着鬼军的人顺利地完成了任务,如今正赶往三藩大营。”
百里青一顿,睁开了狭长魅的眸子,眸子里有不悦的冷光闪过:“当初本座不是代了她,让她天关完事了就回来么?”
连公公一笑:“千岁爷,夫人到底不是寻常女儿,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题外话---
——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突然觉得异常的烦躁,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不知道哪里有那种能砸盘子,打小人,揍海绵人,可以随便尖叫的发怈管道!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