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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0养伤,不掺和也不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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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狡兔三窟,景炎在京城绝对不止一个据点,而依他的武功,暗卫想要追上他几乎是不可能,哪怕他受了伤也一样。

  整整一个晚上,暗卫被景炎带得绕了大半个京城,也惊动了不少人,可最终还是没有捉到景炎,几次都看到了景炎的⾝影,可就是差那么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景炎跑掉。

  无奈,暗卫只能无功而返,回去复命。

  唐万斤的事,秦寂言昨天晚上就知道了,对于景炎能把唐万斤骗出去,秦寂言一点也不意外。景炎就是一只狐狸,唐万斤遇上景炎,就是被景炎卖了还得帮他数银子。

  暗卫进宮复命时,秦寂言正准备上早朝,听到暗卫的禀报,秦寂言只应了一声便走了,留下暗卫跪在大殿,不知要不要去领罚?

  早朝和昨天一样结束得很快,早朝过后秦寂言没有召见大臣,反倒宣了封似锦去御书房觐见。

  “皇上可有说是什么事?”封似锦听到召见,心中隐有不好的预感,不由得问了一句。

  传旨的小太监想卖封似锦一个好,可他自己也不知,只能‮头摇‬:“皇上什么也没有说,只让封大人你即刻觐见。”

  “带路吧。”封似锦闭了闭眼,掩去眼中的复杂。

  御书房空的,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封似锦到时秦寂言并不在,等了近一刻钟,才看到⾝着便服的秦寂言走进来。

  “臣参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封似锦跪下行礼,如果是以往,秦寂言很快就会让他起来,可今天秦寂言却没有叫他起来的意思。

  从封似锦⾝边走过,在龙椅上坐下,秦寂言仍旧没有叫封似锦起来,封似锦垂眸,掩去眼中的无奈,将背得更直。

  他大概是知道,秦寂言为什么宣他了。

  “封大人,你可知罪?”秦寂言没有故意晾着封似锦,坐下就问道,只是仍旧没有叫他起⾝。

  “臣不知。”有些事就算心里明⽩也不能认,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没有证据,嘴上就不能认。

  “好一个不知。”秦寂言冷笑,却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说道:“告诉景炎,倪月在中政殿,让他亲自来见朕。”得知景炎取到了唐万斤的心头⾎,秦寂言就把倪月转移了。

  天牢对一般来说,是想尽办法也走不进去的噤地,可景炎不同。皇宮困不住景炎,自然也挡不住景炎,只有把倪月放在他的眼⽪底下,才能阻止景炎带走倪月。

  “…”封似锦沉默不语,连头也没有抬。

  这话,他不能接,怎么接都是错。

  “退下吧。”显然,秦寂言也知道这一点,虽然对封似锦包庇景炎十分不喜,可却没有为难他。

  人不是木偶,封似锦忠于他,可也有自己的思想。

  “臣谢主隆恩。”封似锦从容谢恩,起⾝走出御书房。

  封似锦的背一直得很直,直到从御书房走出来,走出秦寂言的视线范围,紧绷的肌⾁才放松了下来。

  站在台阶上,看着晴朗的天空,封似锦微微一笑,如同莲花绽放,美不胜收,可惜只有一刹那。

  景炎昨晚拖着受伤的左脚,转了大半个京城,终于把暗卫摆脫了。确定⾝后没有人追踪,景炎又绕了几圈,顺便把痕迹抹掉,这才悄悄潜⼊封府。

  是的,景炎转了半天,最后又回到了封家。

  除了皇宮外,对景炎来说最‮全安‬的地方就是封家。封家人不会帮他,但绝对不会出卖他,这一点景炎可以肯定。

  景炎此次潜⼊封府,并没有与封似锦碰面,而是直接摸到封老爷子住的院子,与封老爷子碰面后,就赖在封老爷子的院子养伤。

  他左腿脚踝处的骨头被唐万斤捏碎,没有三五个月本长不好,就算长好了,也有轻微的跛,这是大夫诊断的结果。

  “景小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大夫走后,封老爷子就来看望景炎。

  在封老爷子面前,景炎收起了翩翩君子那一套,沉稳的道:“带倪月回去,皇上准我进攻北齐,到时候占几座城,与北齐分江而治。”

  凭他现在的能力无法与大秦抗衡,他也不可能与大秦內战,最好的办法就是接受秦寂言的提议,抢北齐几座城池,在秦寂言的扶扶下建国,仍旧保持三国鼎立。

  “不准备认祖归宗了?你不是一直想将真相昭告天下吗?”景炎想要昭告天下的真相,自然是秦寂言的太祖⽗谋害昭仁太子,叛逆夺位;还有太上皇杀人灭口,‮杀屠‬昭仁太子后人却栽脏给先太子的事。

  这两件事一旦公布于众,秦寂言这个皇位也就坐不稳了。一旦坐实先皇叛逆夺位的事,秦寂言就不是正统嫡系,清流文人必会抵制他。

  就算秦寂言能用武力镇庒,官和文官也会把秦寂言批得一文不值,到时候一遇到什么天灾**,就会有人揪着秦寂言非正统的事不放,给有心人钻空子的机会。

  封老爷子之前一直不赞同景炎这么做。景炎这一支离皇权太远了,就算景炎是正统嫡系,就算景炎凭着⾎脉坐上皇位,也无法将皇权聚拢,更不用说秦寂言绝不会将皇位让给他。

  秦寂言的⾝份十分尴尬,他只有坐在皇位上才能活命,要换作任何一个人当皇帝,都不可能放过他。

  一山不容二虎,景炎一旦将真相与⾝份公布于天下,大秦必。而这一个內不断的大秦,是封老爷子不想看到的。

  说他自私也罢,说他无聇也罢,说他不曾为景炎考虑也罢,总之…他希望大秦的百姓,能免受內之苦。

  封老爷子知道有些事自己无法阻止,但他绝对不会推动內暴发。

  封老爷子的心思,景炎怎么可能不知,听封老爷子问起这话,景炎自嘲一笑“老爷子,我现在可是引⽔淹江南的大罪人。要让人知道我是昭仁太子的后人,只会给昭仁太子的⾎脉抹黑,到时候就算我是正统嫡系,也得不到清流世家和百姓的支持。”

  在江南的事件上,他犯了很大的错,可他不后悔,重来一次,他肯定也会那么做。

  不那么做,他就无法活着带兵离开江南;不活着带兵离开江南,他就没有以后。

  秦寂言的⾝份尴尬,他的⾝份也尴尬,没有⾜够的权势,他也活不长久,他的后人也活不长久。

  “江南的事…你确实做得太过了。”‮杀屠‬不臣服的‮员官‬,引⽔淹城,这一件件、一桩桩都是天下人不能忍的大罪。

  “不这么做,皇上怎么会放心我?怎么会给我一条生路?”他要是名声好,手上的兵权又多,秦寂言还会放任他成长,还会准他攻下北齐的城池,占城为王吗?

  不会!

  自污是他唯一的活路,没有江南的自污事件,当时还是皇帝的太上皇,绝对会不计代价的除兵灭了他。不过,他当时并没有想过引⽔淹城,他只是用‮杀屠‬
‮员官‬来自污,引⽔淹城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老了,这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封老爷子摇‮头摇‬,叹了口气。

  景炎的心思太缜密,而且想得⾜够远。在权衡利弊上,比他还要果断。要换作他是景炎,他也不会做得比景炎更好。

  “老爷子你自谦了,我们太年轻了,许多事看不明,看不透,还需要你多多指点。”景炎谦虚的说道。

  封老爷子却仍是‮头摇‬“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揷手,景小子,伤养差不多了就走吧。”他们封家是忠于皇上的,皇位上坐的是谁,他们封家就忠于谁。景炎是昭仁太子⾎脉不错,可昭仁太子一脉,却没有坐在龙椅上。

  他在这个时候,冒着让皇上怀疑的风险收留景炎,⾜已回报当年的恩情。

  “老…”景炎还想说什么,可封老爷子却按住他的肩膀,打断他的话“好了,好好养伤,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话落,封老爷子转⾝就走,本不给景炎说话的机会。

  景炎躺在上,看着封老爷子离去的⾝影,苦笑“封家人,个个都是老狐狸。”幸亏他当初绝了把封家绑上船的想法,不然他肯定会被封家人坑死。

  封似锦下朝回府后,在书房‮坐静‬了许久,直到下人前来唤他用膳,这才走出了书房。只是封似锦并不是去用膳,而是去了封老爷子的院子。

  “爷爷,景炎是不是在你这里?”他中午就给景炎传信了,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结合昨天晚上的事,封似锦想了许久,也想不出除了封府外,还有哪里能让景炎安心养伤。

  “你要见他?”封老爷子捧着茶壶,坐在摇椅上,双眼微闭,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不用,皇上让我给他带一句话。”封似锦一点也不意外,神⾊平静的道:“皇上让我告诉他,倪月在中政殿,景炎想要带走倪月,就去一趟中政殿。”

  “嗯。”封老爷子应了一声,眼睛依旧没有睁开,也没有因为秦寂言这话而担心害怕。

  景炎蔵在他们封家的事,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皇上,而他们也不想瞒。

  封家,不会掺和皇上与景炎之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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