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书屋
首页 > 言情 > 爱煞 > 第八章

第八章

目录

  真是会挑时间!唐凌瑄怀疑帝煞的⽗亲似乎很喜‮湾台‬的生鲜超市,否则怎么每次从超市回来,他就堵她?

  “唐‮姐小‬请留步。”

  一男一女,面无表情地拦住了唐凌瑄的去路。

  唐凌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与伫立房车前,⽩首皓皓的严肃老者对望。刻划着岁月痕迹的面容,仍可推测出年轻时的俊美,紧抿的薄,几乎是另一男子的翻版,唯一不同的便是老者眸中的布満威义,帝煞眸中则是冷傲。

  “渴吧?喝点饮料。”迅速将两罐汽⽔塞进两个膛目结⾆的男女手中,唐凌瑄笑盈盈地走向老者。

  再次见面,是可知的。尤其前几天,听完飞廉所述说的往事后,她心底更笃定这一天会到来。

  帝煞的⽗⺟亲,也是一对苦命鸳鸯。她不懂,命运为何如此多桀?难道黑道中人与平凡女子,便注定不能结合?

  帝煞⽗⺟的结合,吃尽了苦头,连带的,幼小的帝煞也在坎坷的岁月中成长。

  “老爷子,又见面了。”抚平紊的思绪,唐凌瑄展露和煦的笑容。

  他的儿子,挑了个与他温柔婉约的⺟亲完全不同类型的女人,同样有着动人的笑容,但一个含蓄,一个自信,他如是想着。

  “很有自信。原因呢?”

  “听过您的故事。”她相信一句话便⾜以说明一切。

  车內的气氛沉寂了片刻。只见老者无缘由地将厚实的大手指进⾐袋內,静思的眼眸,夹带着令人难以察觉的悲哀。

  “那些小子告诉你的?”老者刻意地清了清喉。

  “为何不猜是帝煞!”唐凌瑄反问。

  “他痛恨提起有关我的事。”他的语气里透着几许无奈。

  不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不像一个没有爱人的⽗亲,从他如此了解儿子的情,便能看得出来。唐凌瑄对于眼前这个得不到儿子相同回应的⽗亲,升起一股心疼之感。

  她心疼老者,也心疼帝煞。

  “要不要喝牛?”为了避免尴尬的气氛,她笑嘻嘻地从超商袋中拿出一瓶鲜

  老者威严的脸庞,露出一抹诧异的神⾊。

  “虽然这么老才喝已经避免不了骨质疏松症,不过多少可以补充营养。”唐凌瑄迳自说着。

  “不用。”他才不老呢。

  “老了就要认命,不用钱的就喝吧!硬是将鲜塞进老者満布皱纹的手中,放弃正常的生活,去跟着那一块石头?”

  “想说什么?”不等老者开口,唐凌瑄自动地坐进车內。

  慡快的小娃儿,老者欣赏地笑了“谈谈你和帝煞。”

  不愧是⾚烈盟前任盟主,即使卸下职位,仍难掩那股浑然天成的气势。

  “我和他的状况都很好。”终究是⽗子,他是爱帝煞的。唐凌瑄温和地道:“老爷子不用担心。”

  “你们的现况我很明了。”

  既然如此,目的便不是单纯的鉴定她是否合格的问题了。“老爷子想谈的是我和帝煞的未来?”

  “小娃儿很聪明。”他一向相信儿子的眼光,看来,他的信赖并非纯属盲目。

  “我叫唐凌瑄,不叫小娃儿。”又不是七、八岁小孩,更不是吵着喝的娃娃,怎么这样叫?她上次忘记‮议抗‬了。

  “小娃儿真的爱上那冷冰冰的男人?”

  又喊她小娃儿了。“完全正确。还有,请叫我的名字。”唐凌瑄再次強调。

  他认真地看了看唐凌瑄,随即又严肃地转过脸,正视前方,维持着习惯的漠然。

  “不怕我会阻碍?”他淡然开口道。

  “您不会做这种事。”唐凌瑄肯定地回答。

  “很少有人会形容自己的儿子是石头。如果帝煞是小石头,那老爷子就是大石头,都是一样的顽固。”

  “别拿我跟那家伙比。”老者脸臭着。

  “看吧,如果是帝煞听到我这样说,他肯定也会这样回答。”但她觉得这个老人家的表情比他儿子丰富多了。

  “言归正传,老爷子今天应该不是来找我抬杠的吧?”唐凌瑄打算进⼊正题。

  被这小娃儿一搅,他倒忘了正事。“那家伙死心眼,⾚烈盟盟主夫人的头衔,你这辈子是想甩也甩不掉了。而且,在⾚烈盟中你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以及可能随时和爱人分离的危险。”她认真地接道:“富裕的生活对我而言,不是嫁人⾚烈盟的目的,也不是我追求的。”

  “要爱情不要面包。”老者刻意地冷哼了一声。

  “何不说要爱情不要命?”唐凌瑄反问道。

  “那家伙有⾜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老者冷声道。

  “而我只要安心地躲在帝煞的羽翼下?”唐凌瑄笑着摇了‮头摇‬。

  “否则你能做什么?”老者刻意不屑的眼神下,暗蔵一抹希望之光。

  “我想守护他,不成为他的负担。”唐凌瑄坚定地说道。

  “女人只适合躲在男人的羽翼下生活。就如同你的好友柳倩庭受到齐仲天的呵护一般,这样不是很好吗?小娃儿别作⽩⽇梦了。”他继续探测她。

  看着他刻意装出来的不屑及轻蔑.唐凌瑄不由自主地扬起会心的一笑,发觉跟前的老者其的与他那表面冷酷內心则不然的儿于十分相似。是有缘吗?否则为何她总能透视这对⽗子內心深处的想法?

  “老爷子,别再演戏了,将法对我是没用的。”唐凌瑄道。

  被一语道中,老者讪讪地噤口。

  “想一辈子守护爱人的心,我和倩庭都是一样的,只是我们的方式不同罢了。她选择受到呵护,若是有一天齐仲天走了,她必会舍弃生命尾随而去。而我则宁愿选择和帝煞一起奋战,守护彼此⽩头到老,而不是期待来世的相遇。”她的语气里有着深情与坚定。

  “说得倒很好听。”他果然没看错人。

  “您这趟的目的不正是想谈这个吗?”唐凌瑄了然问道。

  在她那浅甜的微笑后,是一颗何等敏锐的心啊?看似轻描淡写,但每一句话却又带着折服人心的自信及肯定,他大意地忽略了,那一对澄净的⽔眸下拥有的睿智及聪慧。

  “为了不让你成为笼里的金丝雀及延迟⾚烈盟的拓展计划,和我去⾚烈岛吧。我会把你训练成一个你想成为的人。”他说出了最终的目的。

  “一个能守护帝煞、为他分担并且能保护自己的人。”

  老人恳切地点了点头。“⾚烈盟在这几年是一个关键期,关系到能否在⽩道涤讪一个不容动摇的地位。你的出现,经引起黑⽩两道的觊觎,那家伙为你的安危分了许多心力,我想这点你很明⽩。”

  “为了⾚烈盟,⾝为盟主的人,没有选择伴侣的权力,尤其对象是毫无家世背景的女人。”

  “但是却被老爷子率先打破了。”果然是有其⽗必省其子。唐凌瑄不噤如此想着。

  “所以我付出了许多代价。”在內部正反两派中求统合,在初跨的⽩道中求生存,迫使他无法兼顾心爱的女人及儿子,只能选择将儿蔵匿在危机之外。

  曾经有过的山盟海誓,数十年的光景,从未令那份爱褪去;然而唯一的儿子,却迟迟无法对他敞开怀。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子带着儿子离开时泪流満面所留下的话…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从嫁给我到离开⾚烈盟,短短三年间、她陷⼊危境中不十次。直到有一次不満周岁的儿子及她双双遭挟持,我才狠下心将他们⺟子蔵匿起来。”

  “您一定费了许多心力保护夫人。”

  “百密总有一统。”不知为何,这小娃儿愈来愈投他的缘。

  “所以您不想让帝煞步您的后尘。”

  “只是预防,并非绝对。那孩子从小便吃了不少苦,他的能力我从不环疑。”对于这点他十分肯定。

  “我知道他一定可以将我保护得很好,我也相信他的能力。但爱一个人,总会想为他做些什么,不论能力是如何的渺小。”她知道自己该为帝煞做些什么。

  “选择权在于你。不论你选择留在他⾝边受保护、或者选择另一个爱他的方式,都不会影响你们的爱情。”他已十分清楚帝煞对她的感受。

  “这点我从不怀疑。”她的笑容中有着蔵不住的坚定。

  望着她那自信的笑容,他似乎能明⽩儿子在谈的是一场什么样的爱情了。无瑕、不掺杂质,发自心灵最深处的牵引,使得他们对彼此的爱从未置疑。

  “训练期依你的表现及⾚烈盟的状况而定,保守估计需要四年,在这段期间你几乎完全与外界隔绝。”

  四轮的花落花开?唐凌瑄不自主地低叹一声。“所谓的隔绝包括帝煞?”

  “想深⼊⾚烈盟没你想像的容易,四年中,你不会有太多休息的时间。”他必须先让她有心理准备。

  沉重地点了点头,她略微苦笑。

  “后天晚上八点班机,你还有时间考虑。”他打开车门,表示话题已结束。

  “老爷子,”步出房车,唐凌瑄头微探进车內。姣好的容颜満是感。“谢谢你为帝煞所做的一切。”

  如果这句话是出自帝煞,她相信老人的脸上现在所出现的,不只是安慰,一定还有更多的惊讶及从自责中解脫的释然。

  “小娃儿,爱一个人很不容易吧?”他语带慈祥地问。

  唐凌瑄耸了耸肩,眨动一双慧黠的灵眸。

  “老爷子,快喝了牛吧。”她挥挥手。“至于答案,以后有机会再告诉您。还有,下次别叫我小娃儿。”

  俏丽的⾝影消失,老者才缓缓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细细端详。而后,迟疑地看了看手中那瓶鲜

  “老伴,下次我会提醒她,我比较喜喝柳橙汁。”老人打开手中那瓶鲜,一口饮尽。

  泛⻩的相片中,⾝着旧式⾐服的‮妇少‬,犹自温柔浅笑,美丽的倩容,从未被无情的岁月呑噬。

  清净的楼层里,不住传来颂经音乐,空气中,隐隐流动着檀香的气味。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放下鲜花,唐凌瑄点上三灶香。

  “你们在另一个世界好吗?”揷好香,她笑。“我过得很好,而且也找到了托付终生的男人。他涸漆,不爱说话,也不给人好脸⾊,如果你们在世见到他,一定会被吓到,还好你们一起走了,免去了惊吓的⿇烦。”

  帝煞搂着纤的手,不客气地缩紧,以示警告。

  “你们看,他很凶吧!在你们面前,还不知收敛,这种女婿你们敢要吗?我就说还好你们走得早,否则铁定会被气昏,因为不管你们肯不肯,他都会把我带走。”

  “有觉悟很好。”帝煞低沉地开口,大手満意地拍了拍唐凌瑄的柳

  “爸、妈.我可能嫁他嫁定了。”

  “是'绝对',而不是'可能'。”帝煞纠正道。

  “远走他乡后,来看你们的机会就少了,别太想念我,也别太担心我。谢谢你们的保佑。”让她这一生,能找到所爱的人。她在心中低语。

  “我会用生命守护她。”他的口气依然冰冷,但却具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爸妈,你们都听见了吗?以后他要是敢欺负我。你们找他算帐。”她的畔扬起一抹幸福与哀愁的笑。

  他要用生命守护她…而她,却选择暂时离开他!人生的抉择,有时看来,竟是如比‮忍残‬。

  她也想守护他一生一世,但却不是躲在温暖的羽翼下备受呵护。帝煞的世界,已负载过多沉重的责任了,她不想让那颗爱她的心再添负荷,即使那负荷,他会甘之如饴,但她仍是不忍。

  “你有心事。”见唐凌瑄兀自发呆,他担心地询问。

  唐凌瑄连忙‮头摇‬。“我只是太感动了,没想到你也会说好听话。”当她听见他对着牌位许下承诺时,她真的很感动。

  紧蹙眉头,帝煞感到一般不安的涌上心头。

  “最好别骗我。”他警告。

  “傻瓜,”她绝不会欺骗他的!她只是选择不告而别。

  他愈爱她,她就愈可能成为⾚烈盟及帝煞的致命伤。黑暗斗争的世界,何时会涌上危险的巨浪,谁也无法预料,她情愿选择短暂别离,而后有能力与他接危机,也不愿让他为了她、牺牲太多。

  终于明⽩,当年帝煞的⺟亲,何苦浪迹天涯,蔵匿起来。那份信任爱人及不愿成为负担的心和她是一样的,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寡宿在‮湾台‬东部遇上⿇烦,我必须去支援。”帝煞庒下心头的不安,开口说道。

  “恩?”她颇感疑惑,精明的寡宿也会遇到⿇烦?“严重吗?”

  “和女人扯上关系的事,一律⿇烦。”帝煞的声音几近轻哼。

  “恭喜你,将会有一辈子都甩不掉的⿇烦。”唐凌瑄则是呵呵一笑!

  “你除外。”

  “哦?差别待遇真严重。”

  帝煞挑眉,一副又如何的傲然貌。

  “等我回来,就回罗马。”他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告诸世界,谁也别想动⾚烈盟的盟主夫人。

  唐凌瑄鼻子一酸,窝进悉的膛。

  在爱情的国度里,她多希望自己也能任自私些,但,她终究是做不到啊!

  她好想告诉他,她在选择时的痛苦;她好想与他分享郁积在心底的不舍;她好想取得他的同意及谅解,但,她若告诉他,换来的,绝对是忿怒及反对,帝煞绝不会答应的!

  默默的离开,是唯一的选择。她有预感,她将花许多时间,来取得帝煞的谅解。

  “凌瑄,你真的决定了吗?”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苏雁红不舍地死抓着唐凌瑄的手臂,试图想挽回好友的决定。

  唐凌瑄苦笑地点头。

  “帝煞又不是大⾁脚,他有能力保护你的。别去受什么鬼训练了。”苏雁红做着最后的努力。

  “我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她能理解好友的反对。“他会是个完美的保护者,但同时,我也会成为保护者的最大弱点。”

  “真搞不懂你和倩庭,一个是为了齐仲天不顾⽗亲的反对而结婚,到现在还苦苦等侯原谅。一个是为了帝煞,要去受什么鬼训练,妄想保护爱人。”

  “不是妄想。只要有心,只要努力,一定会实现的。”真心爱上一个人时,不论男女,那份想保护爱人的心,都是坚定不移的。就如同她爱帝煞一般。

  “反正我不管啦,这辈子我和⾚烈盟的梁子是结下了!”苏雁红凤眼不悦地翻瞪。

  “飞廉又去惹你了?”看她的情绪似乎很糟,唐凌瑄猜测问道。

  他敢来惹我,?!”天杀的该死男人,她讨厌死他了!一想到那张风流的⾊脸,她就一肚子闷气。

  “别再提那只大⾊狼了。倒是你可别断了音讯。”苏雁红红了眼眶。

  “我们这辈子相识是孽缘,没这么容易断的。”

  “就信你这句话。”

  “既然如此,护照出来吧。”唐凌瑄笑着指指苏雁红的⽪包。

  “你怎知道?”昨晚得知这决定,在阵错愕之中,她才动手去偷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识破。

  “你心眼有多少我还猜不到吗?!”唐凌瑄奖道。

  浑厚的嗓音介⼊。

  “小娃儿,你果然来了。”

  就是这老头害她要和好友分别?苏雁红细细打量了眼前威严的老者,以及面无表情的一对男女。

  “喂,老头,我警告你,不准待欺负凌瑄,否则我会找你算帐。”

  老者移开了视线,好奇地看着美的娇娃。对于眼前女子的不自量力及豪慡义气甚感好玩。

  “小辣娃,不放心的话,准许随时你拜访⾚烈岛。”

  “什么小不小的…”

  未理会苏雁红的叫嚣,老者翩然地领着两名手下,步⼊海关。

  “替我转告帝煞,到⾚烈岛要人时别太轰动。”他一定会为她的先斩后奏发飙的;祈祷别爆发难以控制的场面。是她唯一所能做的。

  “话我会带到,但是…”苏雁红有些迟疑,毕竟以帝煞的个,旁人也知道…很难!若没毁了那什么鸟岛的,就算是奇迹了。

  “我理解。”唐凌瑄一提起行囊、在步⼊海关之际,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忽然回眸一笑。“还有,别和飞廉斗得太厉害,常生气对女人不好!”“知道了啦!”一提到着号人物,苏雁红不由得嘟起了小嘴。“我会留一条小命当你的伴娘啦。”她用力地朝唐凌瑄挥手道别。

  在讲这句话的时候,苏雁红绝对想不到她不仅错过了成为柳倩庭伴娘的机会,就连当唐凌瑄伴娘的机会,她也没捞到!

  轰轰作响的螺旋桨,划破寂静的天空;海浪蚀成的美丽岩石,亦在一连串的爆裂声中,粉碎剥落。

  来访者的狂怒,震醒了沈睡的⾚烈岛。

  “孽子来得真快。”老者悠然地伫风中,喃喃低语。

  “老爷少爷封住了岛上所有重要的部署。”

  “只要少爷一声令下,⾚烈岛马上就会被炸沉,老爷…”

  老者的两名贴⾝护卫,略带忧⾊地守候在老者两侧。

  他的儿子果然有本事,首次踏上⾚烈岛,便能完全掌控状况。当真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啊!老者畔扬起一股为人⽗的骄傲笑容。

  “依我看,老爷子一点都不担心这岛可能会被炸沉。”唐凌瑄挑了挑秀眉。

  “有小娃儿这张王牌在、⾚烈岛沉不了。”老者自信一笑。

  火红的炮,黑暗的黑,纹上了机⾝,使得在东南西北四方位会合降落的直升机,仿佛成了地狱来的黑暗使者。

  四方位上,缓缓地步出了以神煞星为名的⾚烈盟‮导领‬人。

  微微飘落的细雨,浇息不了帝煞眼中狂燃的怒火他敛着眉,凝视另端悠悠的⽔眸,如同倨傲的神!空气瞬间僵凝,死寂得只闻细雨飘落声。

  “老头,识相的话赶紧把人出来。”西方的孤辰首先打破死寂。

  “⾚烈岛已是网中鱼,老头子,你就别再挣扎了”南方的飞廉卸下了往⽇嘻笑的模样。

  “未先告知便带走⾚烈盟重要的人,老爷子还欠我们一个代。”北方的寡宿冷僵着精明的俊脸。

  仅仅一眨眼的工夫,飞廉及寡宿已将唐凌瑄抢护在三人之间,然而敌视的眼神,一刻也未从老者⾝上移开。

  “小瑄,你还好吗?”孤辰急着审视。

  “瑄瑄,那老贼有没有对你怎样?”飞廉也急切察看。

  “孤辰、飞廉,我很好。”唐凌瑄无奈地扯了下角。老者挑了挑灰⽩的眉,冷哼一声。

  看来,当年他真的把这些小子‮教调‬得太成功了!才使得他们在他的地盘上左一句老头右一句老头的叫嚣。

  “小瑄、可别滥用同情心,看那老头一副老而死的模样就心软了。”孤辰谆谆告诫道。

  “那老头可是名副其实的老狐狸。”飞廉咬着牙说。

  “凌瑄,有话尽管说。”寡宿则温和地鼓励着。

  “事情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其实是…”唐凌瑄辩驳之际.却遭帝煞打断。

  “是你自愿。”一记冷冷的低沉嗓音由后方传出。

  眼光穿越围绕的三人,唐凌瑄幽幽的⽔眸准确地上帝煞熊熊的火眸,就此胶着。⽔眸底,是忧心,是坚定;火眸里,是忿怒,是不解。

  “瑄瑄?!”南方的飞廉不敢置信。“别告诉我这是真的。”他还以为是火爆妹苏雁红鬼扯的哩!

  “小瑄,别开我玩笑。”孤辰扯大嗓门怪叫。

  对于南方及西方男子的慌,唐凌殖依然带着坚定轻轻阖首。

  “凌瑄,为何要自愿接受老爷的培训?”北方的寡宿一叹,温和询问。

  “我要守护帝煞。”她的⽔墨里是尽坚决。

  “小瑄…”

  “瑄瑄…”

  “凌瑄…”

  在三个男子同时发出讶异的疑问之际,帝煞狂怒的低吼锁住了众人。“这就是你的守护方式?”

  雨势转为滂沱,但落在两人的⾝上却不觉寒冷。帝煞的怒火,仿佛沸腾了⾖大的雨珠,洒落在唐凌瑄⾝上,炙得教她心痛不已。

  “跟我回去!”他步步近,如孤傲的猎豹。

  “帝煞,听我解释…”唐凌瑄语未落又再遭带煞截断。

  “不需要。“帝煞狂怒的声音再次传来。”在你一声不响就作决定时,早已失去解释的资格。”

  “别这样,我…”

  未理会唐凌瑄的哀求,早已失去理智的帝煞,壮臂一伸,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娇弱的⾝躯不由得跌跌撞撞地被他拖着走。

  “老大!”众人一片惊叫,纷纷为此举捏一把冷汗。

  “帝煞,放手。”唐凌瑄语气里难掩疼痛。

  哀哼声⼊耳,他停顿了下,眸中难掩不舍,但随即被窜烧的怒火掩灭。

  就在他迟疑的瞬间,唐凌瑄织手俐落翻转,⾝子一跃,她已轻巧飘然地移至数步之遥。

  帝煞原已忿怒的火眸,经此举,烧得更为炽烈!渐转狰狞的怒容,似要将周遭烧为灰烬。

  你…不…走?”不似询问、他咬着牙、字字从齿间进出。

  “帝煞,听我解释,好不好?”唐凌瑄试图解释。

  语方落下,雄浑的掌风再度近,在未预想到唐凌瑄竟会荚篇他的擒拿之下,怒容在未掳掠到佳人时,转为惨的冷笑。

  她竟然为丫该死的训练,闪避他?!

  “再训练十年,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你误会我的意思…”她没说要和他开打呀。话尚卡在喉间、不带杀意的手刀已向她袭来,慌张躲开,她立即明⽩那动作问隐隐暗蔵的实力。

  “怎么会这样?”

  “竟然开打啦?”

  “出人意料。”

  西南北三方位上,三个男子暗叫不妙。

  “老大疯了,怎么用空手道对付小瑄?”弧辰惊叫

  “来人呀,谁可以阻止?”飞廉慌张怪叫。

  “阻止不了,他们不会伤害彼此就是。”寡宿依然淡扬薄

  只见风雨中,两人错不息的⾝影,由最初的处处留情,随着雨落得愈急的节奏、也逐渐转而为疾。男子举⾜之间,尽蔵深情,虽未尽全力.仍占上风;女子抵挡之间、难掩柔情,只守不攻,只防不击。一个似狂风,一个似蝶舞。

  随着帝煞的一记擒拿,唐凌瑄已稳稳落⼊他宽阔的怀抱中。

  “凭你也想保护我。”帝煞无情嘲讽。

  “即使如此,我也不想成为你的致命伤。”唐凌瑄语带坚定。

  懊死的固执女人!怒火再度呑噬帝煞之际,他选择袭掠怀中人的红

  帝热火热的、惩罚的吻、如同在瑄怈般,‮狂疯‬地诉说着猛怒及不解。而唐凌瑄‮涩羞‬却不保留的回应,则是道尽执着不悔的深情。

  “咳,咳!”老者有意无地轻咳,唤回被突来的情况吓得发愣的三个男人,但却唤不回沉溺在热吻中的男女。

  “走了。”寡宿理解一笑,轻松地迈开步伐。

  “去哪儿?老大和小瑄的事解决了吗?”孤辰狐疑,仍移不开看傻的目光。

  “不等老大和瑄瑄?”飞廉跟着疑道。

  “不走,想当电灯泡吗?”这两人的事,恐非他们所能⼲涉。

  众人默默散去,渐歇的骤雨下,深情相拥的两人,犹自沉溺在狂热绵的深吻里。

  “和我回去。”眷恋地轻啄嫣红的小脸,帝煞不由自主地加強了拥着她的手劲。

  离别不过短暂数⽇,他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怕她随时会消失般。

  “回去哪里?⾚烈盟?罗马?‮湾台‬?”唐凌瑄抬起头,凝视着他掩不住疲惫的冷傲俊容。

  “别忘了,我们还有婚礼。”帝煞提醒道。

  “我没忘。”她怜惜地轻触他紧蹙的眉。“我答应过你。”

  “很好。”搂着唐凌瑄的纤,他霸道地将她半抱半提,步向直升机。

  “帝煞,您想做什么?”唐凌瑄讶异惊呼。“既然没忘,马上回去举行婚礼。”

  怔愣数秒,唐凌瑄转为巧笑,搂攀住他的颈项。“然后举行完婚礼,再将我送回⾚烈岛受训?”

  阔步的男人,忽地僵住,随即怒瞪巧笑的唐凌瑄。

  “你舍得在婚礼后马上和我分隔两地吗?”唐凌瑄再次问道。

  甭提新婚,就连现在他也不肯!将唐凌瑄放落地,帝煞两手环,恶狠狠地审视面前看似柔情万千实则固执难驯的女人。

  “不论结婚与否,你都没有留在⾚烈岛的机会。”他也十分坚决,冷冷述道。

  “别这样,煞。”倚着壮阔的膛,唐凌瑄強忍委屈试图以此举遮掩悲伤。“你一向了解我,不是吗?你明⽩我究竟想求什么。”

  “我只知道,你丢下我。”不理会她刻意逃避的举动,他猛地将她拉离前,定眼注视着她。

  可笑!她头一次唤他的单名,竟是此情此景!多讽刺呵!

  “我没要丢下你。我只是选择受训四年,完全没丢下你的意思。”唐凌瑄急急解释。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