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好不容易说服了战天龙和令狐飞两个老古板开一家保全公司,可是开张之后这两位“大侠”却对他们的工作十分不屑!三天两头跑得不见人影,本不肯好好地做事!
他们说;“找小猫、小狈?天啊!这种工作叫我们做?太瞧不起人了!不⼲!”
他们还说:“替富家太太跟踪用外遇的老公?天啊!谤本有辱人格!当然更不⼲!”
好、好、好!这种事都可以不做,那么替人抓小偷自粕以吧。
谁知道他们又说:“那种鼠辈何必用到我们这种‘⾼手’?还是不⼲!”
金翎儿被他们气得七窍生烟!
“这个不肯做、那个不肯做!那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每天喝西北风也无所谓吗?”
战天龙一脸无事地看着她。
“是你接的工作太差了嘛!难道没有比较好的工作吗?例如说:保护某位大官啦!抓抓‘劫匪’之类的呀!”
“那叫“抢匪’!”
“噢!抢匪。”他从善如流地点头。
金翎儿火大地瞪着他们解释:“那些工作自然有‘察警’…也就是‘衙役’会做!轮也轮不到你们啊!包何况你们现在这样什么也不做,谁会知道你们?‘知名度’!这个时代讲究的是知名度!你们本一点知名度都没有,谁会找你们做事?”
“难道我们不能去当衙役吗?”战天龙惑地问道:“我们的武功一定都比他们好的!”
“武功好有个庇用!人家现在都用了!”
“我也会用‘’啊!”“你…”金翎儿气得说不出活来。他们大満皇朝的“”和这里的“”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这两个家伙一个是好奇宝宝,成天问个不停;另一个则是标准闷葫芦,问半天也问不出个鬼来!天啊!JJ怎么会把这两个人弄到这个地方来?
正当他们三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传来鑫梓刚的声音…
“请进!”鑫梓刚微笑打开门说:“就是这里了!”
“光临!”金翎儿马上一脸笑意地上来。“有什么需要我们为您服务的吗?”
令狐飞一看到他们两个那种逢的嘴脸,不由得哼了一声,别开脸.连看都不想看进来的是什么人;倒是战天龙相当好奇地紧盯着正走进来的女子。
“这位是冷姐小,是我大学的同学。”鑫梓刚介绍:“她的老板要找一个人,我想我们可以承接这个案子。”
“是吗?要找什么样的人?”金翎儿开心地猛点头说:“我们的服务很好,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找到的哟!”
“我没趣兴。”令狐飞没好气地头摇。
“阿飞!”金翎儿气得狠狠瞪他一眼。“你给我住口!”
“我说没趣兴就是没趣兴。”他潇洒得很,窗户一打开,看也不看就往下跳。
“喂!”战天龙耸耸肩,转向来人说:“没办法,他就是这个样子。”
来人蹙着眉头看着这间奇怪的公司…刚刚搭电梯上来的时侯记得是六楼吧?
六楼!?
“我们外面有逃生梯,他特别喜装神弄鬼走逃生梯。”金翎儿连忙笑着说道。
“那么这个工作你们到底愿不愿意接呢?”来人似乎不太在意令狐飞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嗜好,只是公式化地问道。
战天龙才一挑眉,还没开口,金翎儿便马上恶狠狠地横他一眼说:“战天龙我命令你!”开玩笑,她可是格格耶!
他只好无言地耸耸肩,回道:“随便你,但是不保证一定差。”
鑫梓刚和金翎儿的态度则完全相反,他们几乎要打工作揖了!一脸微笑得用力点头。“当然接手!当然接手!而且保证一定找得到!”
女子挑挑眉也不说什么,便从⽪包里拿出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说:“这是我们要找的人。”
那是一个年轻妇少抱着一个小婴儿站在一间四合院前所照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名叫:林美芳,今年应该有四十岁左右了,我们要找她跟她手上抱的孩子。”
“有地址吗!”
“只有十多年前的旧地址,我们已经派人去找过了,不过却没找到。”
“那小孩子叫什么名字?”
她的眼神黯了一下,随即回答:“应该叫沙至恩。”
“应该?”
她冷冷地微微一笑说:“如果知道还用得着请你们帮忙吗?”
金翎儿挑挑眉,这好像是个还不错的case,至少眼前的女子看起来不是普通的人物…
她笑着点点头,这种事她最喜了!无聊了那么久也该弄点事来玩玩了吧?
“可以吗?”
鑫梓刚跟金翎儿几乎是同时点头应声:“当然可以!”
战天龙也点头了,不过他点头的意思和他们不一样,他看着这个冷的女子;她…才是他点头的主要原因!
***
无聊!
真的无聊到家了!他怎么会莫名其妙被送到这种鬼地方来?
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他冷地看着这座奇怪的城市;这里的人面无表情,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冰冷,这里甚至连鸟叫虫鸣都听不到!
这种地方…简直比古城荒漠还要糟糕呢!
外面正下着绵绵细雨,他冷冷地站在大楼下仰望天空。是思念吗?想念以前的⽇子吗?
或许也不是,只不过这个地方让他不舒服,让他无法伸展四肢,总觉得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庒在⾝上似的。
“咪咪!你出来啊!我不会害你的!出来!”一个细细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咪咪…快点出来,要不然你会生病的哟!”
他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角落的垃圾桶旁边正蹲着一个穿着“生学服”的小女孩…那和金翎儿整天穿着的⾐服一样,他之前还以为这里的女孩子都是穿那样的⾐服,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叫“生学服”
女孩子哄的声音甜甜软软地听起来很舒服,他忍不住往那个方向移动了一小步.小女孩没发现他.仍然专心地轻唤着:“咪咪…出来啊,有好吃的鱼和温暖的家哟!”
女孩的头发削得短短的,看起来年纪很轻,那背影看起来简直就像小孩子一样,他看着她伸出手到垃圾桶下面搜索,没多久一只拳打脚踢的小猫咪被她抓到了,她开心地抱着小猫笑了起来。“你真⽪耶!都成这个样子了还玩捉蔵,要是生病那可就惨喽!”
女孩子缓缓地转⾝,他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了,居然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女孩子一转⾝看到他,忍不住跳起来大叫:“哇!”
她吓了一跳,手上抱的小猫被她一吓也跳起来笔直在下落!“惨了!”
令狐飞连想都不想直觉地飞⾝过去接住小猫,女孩子惊愕地看着他。“哇噻!”
他将小猫轻轻地捧起来放在手上对她说:“你的猫。”
“哇!你动作好快!”女孩子讶异地抬头看着他。她出奇娇小,短短的头发配上圆圆的大眼睛看起来可爱到家了!
令狐飞不知不觉地竟然感到自己的睑微微地红了起来,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像是中了定⾝术一样,只能捧着小猫傻傻地望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猫!小猫!”
他怔怔地闪了神,眼睛终于看着女孩说:“有人也在找这只小猫。”
女孩子开朗地笑了起来,从他的手上接过小猫说道:“她们不是在我这只小猫,她们是在找我这只‘小猫’。”
几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匆匆忙忙地赶进巷子里来,叫唤着:“小猫!”
“我在这里。”她甜甜地笑了起来,朝令狐飞眨眨眼。“我的名字就叫‘小猫’。”
小猫?怎么有人的名字叫“小猫”?
“怎么才一下子就找不到人了?”女孩子们责怪地看着她。“就知道你一定又躲到巷子里面来了!”
“看!我找到什么东西。”小猫可爱地将手上的小猫咪送到她们的面前。“可不可爱?”
“好可爱!”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争着看小猫咪,其中一个却忍不住发出呻昑:“喔…可是这已经是第三只了耶!舍监知道一定会昏倒的啦!”
“才不会!”小猫神气地捧着小猫咪说道:“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它们都很乖的.才不会给我惹⿇烦呢!”
令狐飞愣愣地站在那里听着她们的对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不想走,看着这个有着奇怪名字的小女孩,他觉得舍不得走开。
“喂!他是谁啊?”有女孩子发现了他,好奇地问道。
小猫同样好奇地看着他说:“啊?我也不知道。喂!你是谁啊?”
“我叫令狐飞…”
“哇!‘令狐’!?你姓‘令狐’?”小猫惊喜地叫了起来,一双大眼睛更明亮了。“跟《笑傲江湖》里面的令狐冲一样姓‘令狐’是不是?”
《笑傲江湖》是什么东西?他蹙起眉呆呆地看着她。
小猫讶异地眨眨眼。“你不知道《笑傲江湖》?不会吧?谁不知道《笑傲江湖》!?”
女孩子们和她一样肯定地点点头,他狐疑地揣度那是什么东西?不过不管那是什么东西大概都很有名吧!令狐飞想到这里只好点点头。
小猫満意地笑了起来。“你跟他很像喽!会轻功耶!”
“他会轻功?真的吗?”女孩子们惊讶地叫起来:“骗人的吧?”
“拜托!那是武侠小说里面骗人的把戏,你们不会真的相信有‘轻功’这种玩意吧?”其中一个名叫雪如的女孩子老气横秋地摇头摇,说道:“那是小说!”
“谁说的!?那是我们的国粹耶!他就会!我刚刚不小心把小猫咪掉到地上,要不是他会轻功,小猫咪一定会摔成脑震的!”小猫急急辩解:“他真的会!”
四双眼睛的光芒直向他!五双,包括那只小猫咪都看着他,好像真的正等着他表演似的,令狐飞还是傻傻地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哎呀!已经这么晚了!再不回去要赶不上晚自习了啦!”其中一个女孩子突然叫了起来。
“对噢!”她们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几个人立即焦急地往巷子口走,只有小猫还固执地站在那里。
“小猫!”几个女孩子站在巷子口大叫:“快一点啊!”小猫仰起头看着他道:“你真的会轻功对不对?”
令狐飞看着她美丽可爱的容颜,忍不住轻轻地笑起来,点点头。
小猫心満意⾜地笑了笑,双颊露出深深甜甜的酒窝。“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的!下次我再来这里找你,你要表演给我看哟!”她说着开朗地朝他挥挥手说:“下次见!”
令狐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种温暖的感觉…温暖…近二十年的光中除了见到星儿…金流星,也就是令狐飞同⺟异⽗的妹妹…和见到⺟亲的那几天之外,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这个小小的女孩子竟然让他感受到那种对他来说无比珍贵的感觉!
她说她会再来找他…
细雨绵密地落在他的⾝上,但气温似乎温暖了许多…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知道;就是知道他们很快能再见到,而那时候他会明⽩为什么她能让他感受到“温暖”
***
“我真不敢相信我真的做这种事!”鑫梓刚不可思议地低嚷着。
他们正躲在市府政户籍课外边的窗户下面,蚊子们无情地朝他们进攻着;而金翎儿却笑得十分愉快!
“你还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们被抓到会有什么下场!?”
“哪会有什么下场?更何况你认为有谁抓得到战天龙和令狐飞?他们可是一流的武林⾼手哟!”她愉快地说道。
“他们是武林⾼手,而我们却是最差劲的小偷!”鑫梓刚瞪大眼睛说道。“你以为我跟他们一样会飞檐走壁?”
“早跟你说过叫你不要来嘛!你死要跟那我有什么办法?”金翎儿神气地说道:“我有战天龙保护啊,不知道你担心什么!”
鑫梓刚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说:“你这不知感恩的小魔头!我要不是担心你又惹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来,这种天气我还不躲进被窝里睡我的大头觉?”
“这是工作啊!”金翎儿还在笑.那笑容显示了她极度享受自己正在做的事,到了“现代”这么久,这可是她所做过最刺的事了!天啊!做贼耶!多好玩啊!
“我真受不了你!我就知道当初你会想出这个点子,绝不会安什么好心眼的!只有我这个笨蛋才会答应你来做这种事!”
“嘘!”金翎儿发现一盏小手电筒的光线由远而近,她连忙将鑫梓刚的头庒低。“有人来了!”
“要是找被抓了,铁定拖你下⽔!”鑫梓刚咬牙切齿地咒道。
“放心!我爸爸是律师,我会让他保释你的。”金翎儿甜甜地回答。
“我真恨你!”
几分钟之后两道人影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战天龙和令狐飞已经站在他们⾝后。
“找到没有?”
“当然找到了。”战天龙得意地挥挥手上的一叠文件说:“不费吹灰之力。”
“有多少人?”金翎儿奋兴地问道。
“哼…大概有几十个吧?”令狐飞冷哼地说道:“光是叫林美芳的人就有几百个!还要去找生过孩子而没有丈夫的,简直有如大海捞针!”
“⿇烦你有点专业精神行不行?”金翎儿嘟起嚷道:“又不是很难,你们有轻功不是可以⽇行千里吗?湾台全部加起来也不到千里远啊!”“你当我是马?”令狐飞没好气地一翻⾝跃上树枝头。“要找你自己去找,我没趣兴!”
“喂!令狐飞!喂…”
“别叫啦!他不会理你的。”战天龙好玩地看着她道:“反正说归说,他不会真的撒手不管的。”
“那个冷⾎怪物!”金翎儿生气地嚷道:“什么嘛!好像那是我的工作一样!有本事他别吃饭、喝⽔啊!气人!”
“他是可以啊!”战天龙理所当然地回答,顺手拍拍她的头,嘲讽地说:“他算很给你面子了,要不是看在流星的面子上,我看他连理都不会理你呢!”
“是噢!”金翎儿气得瞪起眼睛。等着看好了!总有一天抓到你的小辫子!到时候看你还不乖乖听话!?
鑫梓刚在旁边已经等得冷汗涔涔了,他不停地擦着汗注视着四周的动静。“天啊!你们一定要在这种地方讨论这些问题吗?可不可以回去再说!”
“说什么!谁要跟你说!”金翎儿突然发起脾气来叫道:“你急什么!莫名其妙!”
“天啊!你能不能小声一点呀?”鑫梓刚连忙捂住她的。“你怕人家不知道我们来当小偷吗…”
话还没说完,已经听到不远处传来狗叫声;同时警卫也听到他们的声音。
“谁在那里?”
“糟!”战天龙马上一把抱起金翎儿。“走!”
他话声甫落,人已经飞上屋顶。
“喂!那我怎么办?”鑫梓刚气得大吼:“喂!”
“是谁在那里?”警卫把狗放开,鑫梓刚拔腿就跑。
“该死的!金翎儿!”他气得快疯了!早就知道了!他就知道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警卫⽝没命地往他的方向追过来,他咬牙狂奔,心里地大骂:金诩儿!你别被我逮到!要不然你就死定了!
天啊!他到底招谁惹谁了?竟然要落到被狗追的下场!天啊!
***
“已经请人去找了,我想这次应该会有消息的。”
太师椅后面的男人无言地菗着烟斗,烟雾袅袅地上升就像他本人一样变幻莫测,冷国郁恭敬地站在那里,虽然知道他看不到自己,却仍谨慎地垂着头。
几分钟之后,男人缓缓地叹口气:“是吗?已经找了那么多年了,也该是找到的时候了吧?”
“请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男人转个⾝面对忠心的部下,眼神里有难得的渴柔笑意说:“我一直知道你是我最能信任的人。”
冷国郁垂着头:“谢谢董事长的信任。”
“别这么拘束。”他笑着挥挥手。“这么多年了,你总还是这么小心翼翼的,有时候觉得,以你的年纪实在不该这么早、谨慎才对。”
她什么话也没说,但是仍旧平静地垂着头。对于他,她总有奇异的感情,而那样的感情是怎么也不能显露出来的!
“大岛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动静,我想他们不会知道我们的行动的。”
“那就好…”他深思地点点头说道:“我让你部署的人马都已经安排好了吧?”
“是的,都已经照您的代办好!”男人的眼里闪出冷冽的光芒,那一瞬间她不由得打从心底冷起来。
这个男人…眼前这个男人会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而与全世界为敌!
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他将不惜⾚手空拳面对任何挑战!
与他为敌将是最不智的选择!
“千展。”门口传来低低的呼唤声:“好了吗?”
沙千展脸上残酷的杀戮之气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温柔笑意,转换得那么实真、那么明显!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对来人有多珍视!
“你进来,我马上好了。”甚至连他的声音都变得那么柔和,这样一个钢铁般的男人却拥有那么动人的深情…
门口走进来的女子有双怯怯的眼睛,她长发柔柔地披在肩上,纤细的五官和娇小的⾝材看起来几乎像个孩子!
那么不食人间烟火、那么柔情似⽔的江⽔仙;却配上沙千展这样和她截然不同的男人,难怪他们决定要结婚的时候,让所有的人全都错愕得不敢相信!
“国郁。”⽔仙低低柔柔地招呼;冷国郁只是无言地点点头。
她走到他的⾝边,沙于展毫不自觉地握住她的手。
冷国郁的头垂得更低了,低声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沙千展点点头说:“最近辛苦你了。”
冷国郁微微一怔…这便是爱情的力量吗?这两年来每每听到他软化的声音,每每听到过去他绝不会说出口的话;她总是无法适应。
这样软化了的沙千展…她垂着眼,说不出是感动或是感慨,只能缓缓揖个⾝退出去,门在她⾝后关上,眼里一贯的漠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黯然…
一抹连自己也说不出理由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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