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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章 买来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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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阙山狭路,大⾩深涧,龙蛇蟠瞪,羊肠狗门,一丈守险,千人莫过,此谓地势也。

  …

  林冲微笑着看着杨政:“我心中也是这般以为。那么,正如直夫兄所言,若这回金人的使节是为了试探我大宋的虚实,咱们却又如何去应对?”

  杨政见自己的观点被三位带过兵打过仗的将帅认同,心中底气便⾜了,这两天心里头的念头便是泉涌一般涌出来:“但观那萧⼲被灭,而金人此刻便还在与残辽苦战。朝廷中,恐连那带兵打仗多年的枢密使童贯都对金人惧怕三分,倘若此时给朝中有心人知道,在官家面前搬弄大人的是非,只这治下不利这一条,已经够把大人撤回东京汴梁听候审理了。

  大人乃是大宋朝不因循守旧之人,而燕山府正是我大宋朝的北疆屏障,自然会对朝廷的降谪不予理睬,但这样一来,便要防着朝中有人说大人居功自傲拥兵自重,自古以来,这样的臣子被诬陷的多矣,而那下场…

  辟家被蒙蔽视听,奷佞当道的朝廷上到时定然会掀起轩然大波。而我燕山府便还要依仗朝廷来恢复元气,与其这般被动,不如径直把那金人使节一刀砍了。就当从来未发生过这事儿。虽说两国锋不斩来使,这时候,却是也顾不得了。”

  吴玠和莫敢当表示赞同。林冲略一思索:“可审问过那金人地使节?”

  杨政回到:“审问过,那金人使节便以为女真一族才是天下最优秀的民族,大宋朝自应对他们金人俯首称臣,如今萧⼲被大宋朝养虎为患,金人帮着大宋朝剿灭了这臣贼子,大宋朝便应当赔付他们金人地损失。否则两国兵戎相见之时,却是再也没有机会。”

  无聇!即便莫敢当和吴玠早就知道此事,听了也依旧是咬牙切齿。显然心中恨极。

  林冲听了不怒反笑:“这人后世…后事处理要俐落些,莫要留下痕迹”

  莫敢当请缨亲自处理。林冲点头允了,接着说到:“这几⽇我在路上之时,便多想燕山府的事儿。咱们便应尽力地减少百姓税赋,叫他们见到实惠,才能叫百姓为我所用。自占得民心者得天下,那魏征便也说过,⽔能载舟。亦能覆舟。咱们这燕山府,地处十分微妙。即跟金人接壤,又是我大宋朝新近收服之地,还距离西夏的养马地河套不远,若用的巧妙,自当能叫燕山府元气尽按。而这关键处,除了粮草能自给自⾜。便在工商之道。”

  杨政听了便‮头摇‬:“大人,请恕杨政对工商之道不甚了了,便没什么现成的主意。”吴玠和莫敢当也是大摇其头。上阵杀敌这二人便是不在话下,可论斤称量便不是他们的強项了。

  林冲听了微笑:“我倒是有点儿心得,咱们一同来参详。据我所知,那辽阔的北地,无论是辽人当权还是金人当权,对我大宋朝的蚕丝绸缎瓷器茶叶便都多有需求,只是宋辽之时两国通商不止,却并未形成多大的气候。咱们若能在这上头下功夫,恐能奏效。”

  杨政听了皱眉,不解说到:“只是那金人便对我大宋朝觊觎,垂涎滴久矣,即便那完颜阿骨打是明君,也重用贤臣,但观其举国上下,都还是野蛮之心不去。他们更多地是想要強抢我大宋朝地繁花似锦。对于通商一事,却未必重视。再者,现下我燕山府防卫甚严,乃是为杜绝金人有细作混来探听虚实,若真的边疆不噤,却又如何能不叫那消息走露出去?”

  林冲微微一笑:“前几⽇我犯了小错,把那原辽人囚噤地商贾依旧关在牢里,若不是直夫给令兄的一席话,便还要错下去。我再东京汴粱街头见多了各地的商贾,燕山府边境绵长,却又如何能守得住?便是守住了,大宋朝沿海几千里地又能如何?

  是以阻塞不如疏通,便真的有金人的细作混进来,等到他们探听了燕山府的虚实又回报给金廷,我燕山府百姓已在早稻中得了益处。若金人来战,定会有人担忧金人会烧杀抢掠,百姓们又怎会坐看自己的财物被金人夺取。是以支持我大宋地人定然占了绝对地比例。何况,即便金人治下也是一片祥和,燕山府此刻便还在咱们手中,前骁骑营的兄弟们控制了各地的州县,便放出风声夸大金人的野蛮‮忍残‬,又有何难?”三人见林冲直言不讳的认错,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当下佩服不已,而对于林冲所说的舆论导向一事,更是皆为叹服。

  林冲见三人认可自己的想法,便⾼声冲门外喊到:“杨益何在。”

  杨益正跟刘孟二人在门口当值,听到之后便即进来,对林冲三人一施礼:“杨益见过三位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杨政此时是燕山府地通判,杨益为了表示公私分明,便在人前都叫杨政大人。

  林冲示意杨益坐下,接着说到:“此次,咱们除了要叫百姓过上好⽇子,也要积极地备战。打仗,打的就是钱粮银子。民间的通商不用去管,只要有燕山府的路引路条便都可畅通无阻,沿途不设税卡,只在出⼊燕山府的时候收取少量税金。不知道杨益兄以为如何?”(1*6*小说网$wa^p。1^6^)

  杨老爷子乃是精通经营之道的行家,杨益耳濡目染也对这个多有了解,林冲问杨益的看法,便是等于在征求商贾们地意见了。

  果然杨益听了便是大赞:“大人英明神武⾼瞻远瞩。前辽的时候。家⽗在家中便一直抱怨宋辽两国的税课地太重,便占去了大半的利,许多人因关税远远⾼于得利,渐渐的都转到沿海一代走私了,长远算来,这样的急功近利,却是收来的税赋不升反降,得不偿失。

  比如家⽗贩马,从西夏和北地买来的马匹,一匹中下的只要十两银子。从燕山府运到东京城,大约能卖到三十两。可这一路上地税赋,便要扣除十五两还多。一路上人吃马嚼,费用又要用约莫二两,原本能大赚一笔地买卖,却是因了获利太薄,无论如何都做不大。

  若这一路上能减免哪怕一半地税赋,这生意就能在短时间扩大一倍以上。收到手里的税赋,却要⾼出十五两了。大宋朝各地缺马,这几年尤为严重。虽各地都有养马监的马场,但因⽔土缘故,养马监的上等好马,还比不上西夏北地的中下等马。是以各地的马匹价钱不住往上翻,但马匹数量却越来越少。半年前童贯对辽人用兵。甚至还有马贩辛苦买来的好马被一文钱不给直接征了地,更是叫诸多马贩倾家产,也叫中原腹地的马匹数量锐减。”

  林冲喔了一声“那杨老爷子却是为何还能赚的银子?换了别样的生意么?”

  杨益一笑:“这倒没有。北地无法种桑养蚕,家⽗虽在贩马中有损失,但回去的时候也会带上丝绸茶砖等弥补亏欠,算来算去,虽赚的没有以前的多,却也能稍有盈利了。那跟家⽗同在牢中关押的众人,便都是因了这个缘故才挣得的银子。想不到这点子的。要么走海路,要么转行做了其他的营生…”

  林冲听了便紧接着问杨益:“我有一法,你看看可行否。不知杨老爷子是否肯为燕山府的采办官儿,可召集商贾们成立行会,往来大宋西夏北地采买货物。燕山府街门保证一路上没有多余税赋,各种货物畅通无阻,只是要在所获利润中占得四成⼲股,用以打点各处。增加燕山府街门的收⼊。”

  “大人,大大的可行!”杨益杨政莫敢当吴玠同时说到。

  杨老爷子从爱子口中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乐得简直合不拢嘴。要知这杨老爷子能挣得了这诺大的家业,便是因这燕山府本就有行会,而他正是这燕山府行会中的元老级人物。大宋大辽不打仗的时候通商频繁,但盘剥地更为厉害,各个商家为了自己的既得利益,自然要成立一个行会,好推举出一两个有⾝份有名望的人物去上下疏通关系,打通关节。

  便好像后世的零售和批发一般。这个行会成立之后,便由行会长老们出面,一次的给各路关卡送上孝敬银子,最开始是一趟一送,后来⼲脆一个月一送,本就是月票制度一般。但因各路‮员官‬们心太黑,行会长老们商议后,怕这些‮员官‬们知道其中获利丰厚之后更加重盘剥这事儿却又成了见不得光的,只有少数人参加了这行会,导致始终发展不大大。

  这下有燕山府知府街门出面疏通,除了税赋的比以前少了一半还多,更能保证货物在沿途中不被山贼土匪打劫,平安送达目的地:而且,这样一来这行会便成了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地局面,只要你想经商营生,只要你心思够灵活,燕山府不仅不会多收你银子,还大加鼓励!这样的获利,恐怕最后的结果就是每天枕着金子睡银了。

  利益是最本最牢靠的关系。

  这个消息瞬间通过杨老爷子传遍了那个叫做“方圆”的商家行会每一个成员。虽有人还抱着观望态度,但杨老爷子却是对林冲深信不疑。

  大宋朝的河间府,知府张文正在后院书房亵玩一个未成年的小婢子,突听外头官家颤抖着声音汇报:“老…老爷,林冲求…求见。”也怪不得这管家心惊胆战,这张文可是知府老爷,且素爱那⽩⽇宣的调调儿,尤对幼小的婢女感‮趣兴‬,前前后后已经换了不少的贴⾝小婢。知府大人曾经对这管家代过,除了皇帝老子,便平⽇在书房中的时候,来人一律不见,上一个管家不晓得世故,打扰了知府大人的雅兴,被大人一子闷死在书房门口,这管家今⽇明知不会讨好,又怎能不怕。

  可这管家也不能不来通禀。那门口立着的,是大宋朝燕山府的知府,虽跟自家老爷是同样的执事官,但这林大人同时还是大宋朝的正三品右散骑常侍,比自家老爷的品秩大了好几级,且还是手握兵权的封疆大吏一般的人物。

  这林大人,便连那枢密使童贯打不过的辽人也击溃了,何况一个小小的,花钱买官的大人?

  林大人说了,若四分之一炷香的时间自家老爷不出去,下一刻就是个⾎溅河间府的局面,所有的厢军乡勇看家的护院武师便统统出来准备受死…林大人势大,这话,可是比起圣旨也不相上下了。

  张文怒气冲冲的放开已经浑⾝上下都是牙印子的小婢,一边系着带,一边咬牙切齿的痛骂“⽇你娘的,老子的话便也不听了么,球囊的莫不是找死!林冲算个什么玩意儿,没听说过!”

  打开门,正要痛殴这管家的张大人突然反应过来“哪个林冲?燕山府知府林大人?”

  见管家庇滚尿流的点头如捣蒜,张文手中的木咣当一下子跌落在地。

  河间府的知府张文张大人被燕京府知府一声招呼从街门內叫出来,直接到了河间府最大的青楼里喝花酒。这张文本就是河间府出了名的知府,还没说上三句话,原本战战鼓鼓如履薄冰的知府大人,便跟这个请了自己逛窑子的林大人称兄道弟起来。

  一顿饭下去,旁边儿的清倌笑语盈盈,解语花一般地把那张文哄得团团转,时不时的‮涩羞‬一笑,更是要了这个老的半条小命。倒不是说这张文张大人没见过美女,只是那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便都是这般。张文在內里喜年幼地姑娘,満⾜了他的不少兽,在外则也会对作陪的官们大感‮趣兴‬,美女么,谁会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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