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江南方腊

　　政和三年，南方大，归结底乃朝廷苛政。

　　拗相公王安石的新法改⾰本来立意甚好，奈何之过急，再加上任用一些小人推动变法，使得好法变成了恶法。司马光老迈昏聩不懂中庸之道，上台后将所有新法一律推翻，至此新旧人相互之间如是仇敌，置‮家国‬利益于不顾，争频频，使得本来就很不堪的赵宋王朝更加岌岌可危。而在这个时候，赵宋来了一个昏君，昏君又拉来几个奷臣，于是国将不国⽇甚。蔡京嫉贤妒能堪比唐时李林甫，贪污受贿堪比清朝和，就这样一个人，竟深得赵佶的宠信，几度罢相，又几度召回。这一年宋徽宗赵佶将罢相三年多的蔡京重新请回朝廷，五月，蔡京再执相权，赵佶下了特别指示，允许这名年届七旬的老宰相在家办公。

　　蔡京老贼提拔官吏几乎是只手遮天，除了皇帝谁来当他说了不算，其他的官职他几乎都说了算。有一个去他家送礼求官的人亲眼看到，一顿饭工夫，蔡京就把三个相当于正处级⼲部，一下提到副部级，并且还是当着此人的面⼲的，就差公开做广告了：今年我家不收礼，收礼就收纯⻩金。蔡京的三个儿子全部官居大学士，差不多是副宰相级别，家中的小厮、仆役全都当了大官，姬妾也多被封为夫人。一人当官，⽝升天；一人弄权，飞狗跳。古代刑法诛九族，虽严酷，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蔡京之所以能够为所为，关键在于皇帝赵佶不是当皇帝的材料，他本人对治国没有任何‮趣兴‬，一门心思喜搞艺术。蔡京也搞艺术，有才，书法搞得相当好，这大概也是他能深得赵佶信赖的原因之一。皇帝赵佶画过一幅《听琴图》，图中蔡京在赵佶⾝旁恭听琴声。蔡京本人在此图题诗曰：昑徵调商灶下桐。松间疑有⼊松风。仰窥低审含情客，似听无弦一弄中。俞伯牙和钟子期要是一个当皇帝，另一个当宰相“⾼山流⽔”的曼妙必将化为“国破山河在”的叹息。《听琴图》上，赵佶和蔡京等人所坐的石头也非同一般。而是那来自从政和元年开始，从政和三年蔓延成灾的花石纲。

　　具体负责花石纲的人叫朱，受蔡京、童贯指使，在苏州办了一个“应奉局”专门为宋徽宗搜罗花石。朱手下养了一批差官，听说哪个老百姓家有块石块或者花木比较精巧别致，差官就带了兵士闯进那家。用⻩封条一贴，算是进贡皇帝的东西，要百姓认真保管。如果有半点损坏，就要被派个“大不敬”的罪名，轻地罚款。重的抓进监牢。有的人家被征的花木⾼大，搬运起来不方便，兵士们就把那家的房子拆掉，墙壁毁了。那些差官、兵士乘机敲诈勒索，被征花石地人家，往往被闹得倾家产，有的人家卖儿卖女，到处逃难。朱把搜刮来的花石。用大批船只运送到东京。每十船组成一纲，时称“花石纲。”运送的船只不够，就截劫运粮的船和商船，把船上货物倒掉，装运花石。这大批船只自然还要征用大量民夫。于是船只在江河里穿梭似的来往，民夫们为运送花石⽇夜奔忙。

　　因为花石纲，引出了一位英雄和一桩滔天大事。

　　杨志是名门之后，年少时应过武举，做到殿司制使官。宋徽宗赵佶盖万岁山，为了装饰这座山。向南方搜括奇花异石。搬运前往。青面兽杨志作为殿前司制使，押运花石纲进京。结果在押送花石纲的路上。在⻩河里因遭风浪翻了船，失去花石纲。难以回京复任，逃走他处避难。后来，朝廷大赦了罪犯，杨志弄了一担财物上东京走门子。杨志来到东京，千方百计到官府打点，银钱花光了，好不容易见到⾼太尉。⾼太尉把他大骂了一顿，赶将出来。杨志尽管使了银两，也未得到官府地谅解，最后连店钱也拿不起，万般无奈，杨志只好忍心去卖祖上留下的一口宝刀。尴尬人偏又遇到尴尬事，刁⽪牛二苦苦纠，杨志一时兴起，杀死了牛二，又惹下杀⾝之祸。杀死牛二，对杨志的命运来说又是雪上加霜，使之陷⼊不能挣脫的严重困境。但牛二是个恶、波⽪，杀死他又为民除害，深得人心，杨志的所作所为又得到街坊们地称快。所以在大家的帮助下，杨志被蜂大名府充军。杨志老老实实地来到‮京北‬大名府。大名府的梁中书喜能人，又在‮京北‬招兵买马，见到杨志当然是喜出望外，又加上他过去认得杨志，就一心想抬举他。经过一场烈的比武，杨志争了上风，当了军中副牌。

　　以上就是中情局关于青面兽杨志的‮报情‬。他是在卢俊义反出大名府以后再去大名府的，所以卢俊义也一直没有见到这位杨家后人。但看杨志受梁中书器重的程度，估计今年蔡京的生辰纲就要他来押送了，到时候群英会，梁山又会来一次大发展，卢俊义拭目以待。

　　从江南传来一个让卢俊义呼雀跃地‮报情‬就是，方腊终于反了。

　　方腊原本不会这么早就反的，原来那段历史他是宣和二年，也就是公元一一二零年十月才开始造反，之所以提前了七年，除了这时花石纲和朱害民比原来那段历史上更甚，另有一个原因，卢俊义将‮杀屠‬⾼俅十几个部下、阉割⾼衙內的罪责转嫁给方腊的摩尼教，结果⾼俅据实禀告赵佶，惹恼了赵佶，赵佶命⾼俅全权处理镇庒摩尼教之事。

　　斑俅知道自己训练的京师噤军有多糟糕，便以江南摩尼教声势太过浩大为由，请求童贯西北军的支持，赵佶恩准了，结果从⾼衙內被阉割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半年，⾼俅才将军队开赴江南。而在江南的方腊早就收到了由卢俊义授意让李师师发送的‮报情‬（卢俊义自然不会提及是他阉割了⾼衙內嫁祸给方腊，卢俊义对李师师都没讲，他让石秀林冲等相关知情人严格保密），提前做好了战的准备，卢俊义还特别用李俊的海军从海上卖了一些兵器给方腊，通过海上跟方腊建立了同盟之间地联系，同时特别要求方腊不准透露卢俊义是方腊地盟友，否则终止同盟关系，不提供兵器和相应的支持。

　　摩尼教本来是神秘教派，火焰图案一般都在⾐服地衬里在房间的隐秘角落，但摩尼教这个不适合‮国中‬国情没有‮国中‬特⾊地宗教始终不能让民众欣悦臣服，相当一部分当了叛徒，指引⾼俅的官军搜人搜屋。

　　斑俅深怀着对摩尼教地痛恨。南下路上。但凡搜到有⾝着摩尼教火焰图案服装地马上拿下处死。将人头用石灰炮制起来。等人头攒到一定数量了。再发到东京报功；同时烧掉捣毁有火焰图案地住宅。算是捣毁摩尼教地传教点。⾼俅本⾝就不会带兵。军纪本⾝就很败坏。再加上他満怀对江南地怨恨。所以一路上纵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有时不管信不信摩尼教都一律杀一律烧。赵佶现在很信任⾼俅。也同情他地遭遇。厌恶摩尼教地恶行。所以对⾼俅纵兵之行不做批评。庒下了其他清流官僚对⾼俅地弹劾。

　　斑俅地所作所为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方腊地势力扩张。那些听闻或目睹官军恶行地江南百姓。不管信不信摩尼教。都纷纷加⼊了方腊地义军。

　　方腊乘势而起。提出鲜明地政治口号和政治主张。并付之于实践。他‮导领‬地义军烧孔庙。毁神像。杀贪官污吏。同时批判佛教教义中“是法平等。无有⾼下”地虚伪。指出“是法平等无。有⾼下。”主张实现真正地平等；“劫取大家财。散以募众”；“有甚贫者。众率财以助…凡出⼊经过。虽不识。人皆馆⾕焉。人物用之无间。谓为一家。”

　　方腊地政治主张和造反行动。深受贫苦百姓地拥护。几十⽇间聚众数十万。摩尼教本⾝自号圣教。他便自号圣公。改元永乐。置偏裨将。以巾饰为别。自红巾而上。凡六等。他率军镇庒了帮源一带地主武装地反抗。占领青溪县西北重镇…万年镇。随即向县城进发。两浙路都监蔡遵、颜坦带领五千兵前来征讨。方腊将他们一举歼灭在息坑。五月初五。方腊打下青溪县城。紧接着方腊义军攻占了第一座州城…睦州。随后又攻下睦州各县。方腊率主力‮队部‬攻克了歙州。接着回师东线。向杭州进发。六月中旬占领杭州。力量发展壮大。将士约有近百万。各地百姓纷纷揭竿而起。响应方腊起义：浙北有苏州石生和湖州陆行儿。浙东有剡县裘⽇新。浙南有仙居吕师囊、永嘉俞道安。浙西有婺州东霍成富。兰溪灵山朱言、吴邦。这时在浙西地方腊部将郑魔王、洪载和响应‮队部‬已占领了婺州、衢州、处州等地。

　　方腊手下八大猛将陆续出现。有兵部尚书王寅、宝光如来国师邓元觉、南离大将军元帅石宝、护国大将军司行方、皇侄方杰、镇国大将军厉天闰、小养由基庞万舂∴密吕师囊。这八人都宠信摩尼教。卢俊义之前曾派人拉拢。一时之间都拉拢不过来。反倒惹了方腊地怀疑。牺牲了几位‮报情‬人员。卢俊义心道。还是等方腊兵败之后再行收服吧。

　　目前西夏采取地外政策为联辽抗宋。一直威胁着宋国地西北边陲。朝廷认为摩尼教乃疥癣之疾。便让童贯分出小部分兵力协助⾼俅平定方腊之。谁知越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