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乔道清败

　　遍正传，话说童贯大军先锋种师道帐下猛将云集，再道用兵老到，瞬息下了盖州城。而盖州属县城、沁⽔两处的地主武装，累被田虎残害，不得已投顺，现在知晓官军精锐来到，便擒缚城守将寇孚、沁⽔守将陈凯，解赴军前。

　　童贯领着大军前来盖州跟种师道汇合后，便将寇孚、陈凯二人斩首祭旗以震慑田虎贼众，然后兵分两路，东西进征，种师道领十五万人马东一路渡壶关，取昭德，由潞城、榆社，直抵贼巢之后，却从大⾕到临县，会兵合剿；童贯自领二十五人马西一路取晋宁，出霍山，取汾，由介休、平遥、祁县，直抵威胜之西北，合兵临县，取威胜，准备擒拿田虎。

　　壶关原在山之东麓，山形似壶，汉时始置关于此，因此叫做壶关。山东有抱犊山，与壶关山麓相连。壶关正在两山之中，离昭德城南八十里外，乃昭德之险隘。

　　种师道之弟种师中前番就是在壶关前失利，种师道此番前来就是为弟弟雪聇。

　　原本壶关防守森严，但因为田虎打败种师中之后势力复振去收取了其他州县，便分散了一些兵力，如今有八员猛将在此镇守，是为山士奇、陆辉》定、吴成、仲良、云宗武、伍肃、竺敬。为首大将山士奇原是沁州富户‮弟子‬，力过人，好使，因杀人惧罪，遂投田虎部下，拒敌有功，伪受兵马都监之职，此人惯使一条四十斤重浑铁，武艺精。

　　先是两军对峙单挑。种师道派王彦、刘、刘锡、杨中、杨政、吴、吴这七位年轻将领带着二万人马前去挑阵那些猛将。关內一声炮响，山士奇同云宗武、伍肃、竺敬》定、吴成、仲良，领兵二万，冲杀下来。当下两军迭声呐喊，十四骑马在征尘影里，杀气丛中，灯影般捉对儿厮杀。斗了三十多回合，王彦大喝一声，一将伍肃戳下马来。吴成》定两个战杨中，兀是力怯，见那边伍肃落马，史定急卖个破绽，拍马望本阵奔去。吴成见史定败阵，隔开斧要走，被杨中一刺于马下。山士奇本跟刘斗的难分⾼下，恍然见折了二将，便拨马回阵。刘也不追赶，张弓搭箭，一箭中中山士奇脑后头盔，惊的山士奇伏鞍而走。王彦等驱兵冲杀过来，北军大败。山士奇领兵窜⼊关，闭门不迭。

　　壶关险阻，种师道急切不能破，相拒半月有余。忽然有抱犊山寨主唐斌偷偷派人前来接洽，说是要相机献关，以为进⾝之资。

　　种师道详悉来书，决定按兵不动，只看关內动静。

　　唐斌成功地将山士奇忽悠住，然后设下计谋，知会种师道。数⽇后唐斌将山士奇骗到关前，然后成功诈取壶关。唐斌刺死竺敬，唐斌副将文仲容、崔二人合力杀死仲良，关外跟山士奇一起出战的史定被吴刺死，山士奇带着残兵向西逃亡。

　　种师道‮慰抚‬唐斌三人，唐斌等人也跟随种师道麾下继续讨伐田虎。

　　唐斌领着种师道大军前去攻打昭德城。昭德城地守城将领是山士奇地十员偏将孙琪、叶声、金鼎、⻩铖、冷宁、戴美、翁奎、杨舂（并非⽩花蛇）。庚、蔡泽。他们领着三万残兵苦守昭德城待援。不多⽇。田簧军师左丞相、国师乔道清前来用道术支援。

　　乔道清原名冽。是陕西泾原人。其⺟‮孕怀‬。梦豺⼊室。后化为鹿。梦觉产冽。乔冽八岁好使弄。偶游崆峒山。遇异人传授幻术。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也曾往九宮县二仙山访道。罗真人不肯接见。令道童传命。对乔冽说：“你攻于外道。不悟玄微。待你遇德魔降。然后见我。”乔冽T然而返。自恃有术。游浪不羁。因他多幻术。人都称他做幻魔君。

　　后来乔冽打死敲诈勒索地‮定安‬州库吏。连夜逃回泾原。收拾同⺟离家。逃奔到威胜。更名改姓。扮做道士。把冽字改做清字。起个法号。叫做道清。未几。田虎作。知道乔道清有术。‮引勾‬⼊伙。助田虎侵夺州县。田虎封他做护国灵感真人、军师左丞相之职。

　　乔道清带着四名偏将雷震、倪麟、费珍、薛灿。领着两万精兵。前去支援昭德。乔道清当⽇在壶关前伏击种师中时就施展三味神⽔之法大败官军。这番故伎重演再次大败种师道。

　　种师道败兵退后二十里。谨守大寨不敢出战。种师道正一筹莫展之际。忽然有人传报说龙虎山张天师驾临。种师道忙出去接。却发现是一个十来岁地小道士。这张天师张继先称算到种师道有此劫难特来相救。种师道只得抱着试一试地心理让张天师上阵一试。

　　两军阵前乔道清仗剑作法。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风尽随着官军滚。半空中又是一声霹雳。无数神兵天将。杀将下来。官军阵中马嘶人喊。窜起来。

　　同四个偏将纵军掩杀。

　　正在万分危急，猛见官军寨中一道金光来，把风砂冲散，那些天兵神将，都纷纷堕落阵前。众人一看，那都是五彩纸剪就的。乔道清见有人破了神兵法，便披发仗剑，捏诀念咒，喝声道：“疾！”又使出三昧神⽔的法来。须臾有千万道黑气，从癸方滚来。此时张天师踱步升天，也不念词，袍袖只是一甩，喝道：“疾！”猛见半空里有许多⻩袍神将，飞向北去，把那黑气冲灭。乔道清吃了一惊，手⾜无措，忙望本阵便退。乔道清生平逞弄神通，一帆风顺，那里遇到这种挫折，便张继先道：“今⽇偶尔行法不灵，我如何便降服你这小道童？”张继先道：“魔⾼一尺道⾼一丈，不服不行！”乔道清喝道：“你也小觑俺，再看俺地法！”

　　乔道清抖擞精神，口中念念有词，把手望部将费珍一招，只见费珍手中执的那条点钢，却似被人劈手一夺的，忽地离了手，如腾蛇般飞起，望张继先刺来。张继先单是用手望杨政一指，杨政手中的大刀，早离了手，大刀着钢，一往一来，风般在空中相斗。不多时，当啷的一声响，空中的大刀把打落下来，咚的一声，倒揷在北军战鼓上，把战鼓搠破，那司战鼓的军士，吓得面如土⾊。那把大刀，依然还在杨政手中，好像不曾离手一般。

　　张继先喝道：“你敢在鲁班面前弄斧！”乔道清又捏诀念咒，把手望北一招，喝声道：“疾！”只见北军寨后，五龙山凹里，忽的一片黑云飞起，云中现出一条黑龙，张牙舞爪，飞向前来。张继先呵呵大笑，把手也望五龙山一招，只见五龙山凹里，如飞电般掣出一条⻩龙，半云半雾，住黑龙，空中相斗。乔道清又叫：“青龙快来！”只见山顶上才飞出一条青龙，随后又有⽩龙飞出，赶上前住。两军看得目瞪口呆。乔道清仗剑大叫：“⾚龙快出帮助！”须臾，山凹里又腾出一条⾚龙，飞舞前来。五条龙向空中舞，正按着金、木、⽔、火、土五行，互生互克，搅做一团。张继先见状，把手中拂尘望空中一掷，那拂尘在空中打个滚，化成一只鸿雁飞了起来，须臾扶摇而上，直到九霄空里，化成个大鹏，翼若垂天之云，望着那五条龙扑击下来。只听得刮剌剌的响，却似青天里打个霹雳，把那五条龙扑打得鳞散甲飘。原来五龙山有段灵异，山中常有五⾊云现。龙神托梦居民，因此起建庙宇，中间供个龙王牌位，又按五方，塑成青、⻩、⾚、黑、⽩五条龙，按方向蟠旋于柱，都是泥塑金装彩画就地。当下被二人用法遣来相斗，被张继先用拂尘化成大鹏，将五条泥龙搏击的粉碎，望北军头上纷纷打将下来。北军士兵躲避不迭，被那年久⼲硬的泥块，打得脸额穿，鲜⾎迸流，登时打伤二百余人，军中窜。乔道清束手无术，不能解救。半空里又落下个⻩泥块，把乔道清劈头一下，险些儿将头打破。张继先再把手一招，大鹏寂然不见，拂尘仍归手中。

　　乔道清再要使道术时，却被张继先运用神通，束缚住乔道清，乔道清口中喃喃呐呐的念咒，竟无一丝灵验，慌得乔道清举手无措，拍马望本阵便走。种师道见状，号令三军冲杀上前。刘纵马追击暂时失去道术的乔道清，田虎军中偏将倪麟提刀跃马接住，雷震骤马戟助战。官军阵中杨中飞马使架住。斗过二十余合，不分胜败，刘看到对方的破绽，冷不丁地一刺中对方马腿，那马便倒，把倪麟颠翻下来，被刘一刺中心窝致死。雷震即将抵不过杨中时，见倪麟落马，更是慌，便想拨马逃走，却不料杨中马快，上前一将雷震刺死马下。官军乘势追杀，田虎军大，四散窜逃生，杀死者甚众。

　　孙琪、聂新、费珍、薛灿保护乔道清，弃了五龙山寨，领兵进昭德，却在半路遭遇吴、吴的一万伏兵。两军未及锋，昭德城內见城外厮杀，守将戴美、翁奎领兵五千，开南门出城接应，吴、吴分头拒敌。吴分兵五千，向北抵敌，戴美当先，与吴斗十余合，被吴一刀砍为两段。翁奎急领兵⼊城，吴赶杀上去，城上擂木炮石如雨，吴只得回兵。吴领兵五千，拦住乔道清去路。乔道清副将孙琪、聂新二将，敌住吴兵马。

　　费珍、薛灿无心恋战，领五千兵马，保护乔道清投西奔走。此时种师道大军已经赶上，聂新被吴一刀劈下马，被人马践踏如泥。孙琪夺路要走，被杨中赶上，手起一，搠中后心，撞下马来。田虎的晋兵大败亏输，杀得尸横遍野，流⾎成河，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