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金国奸细
卢俊义担心一个事情，那就是万一赵宋朝廷知晓陪都京北大名府失陷的消息后，赵佶
然大怒铤而走险兴国全之兵前来收复大名府，那可不是梁山义军现在在大名府的七万人马可以抵抗的。卢俊义便下令让所有的搬运和迁移都务必在半个月內完成，如果有哪些家庭磨磨蹭蹭的，梁山义军会没收他全部家产，这样的恫吓将搬迁速度一下子加快不少。
卢俊义暂定梁山义军还是处于发展阶段，主要战略还是以农村包围城市。北宋末年的卢俊义是这样理解“农村包围城市”这个战略在冷兵器时代的含义：在萌芽和发展期，不要占据強大敌人的战略要地，最好不要让那強大的敌人以为你是最大的威胁，永远不要掐着敌人的脖子让他非要跟你鱼死网破。反映在卢俊义这边就是：卢俊义没有派兵占领曲⾩，没有派兵隔断运河，没有兵发东京的打算，自然，卢俊义也没有占据大名府的打算。
庆历八年（1048年）始置大名路安抚使，统大名（京北）、开德、怀、卫、德、博、棣、滨、保顺九府州军，以京北大名府为路治。大名府路地处北宋腹地，为宋朝北方最后一屏障，坚守各个渡河要津。另外从棣州、德州等前往山东道路也属于大名府路控监范围，以保护京东东路的全安。其路治大名府，更为河朔咽喉。前军后屏，常命亲王出镇。为河北指挥中枢，河北未非东、西路时，经度一路财赋、监察官吏、存问民生地转运使就设在大名府。庆历二年（1042年）北宋更是因大名府的重要战略地位升其为京北，并出內蔵库缗钱十万增修行宮、仓、营舍，屯兵十万人。储备可供二年使用地刍粮及器甲五万副。
大名府相当于赵宋朝廷的后心，卢俊义可以在那里挠一把庠，但是他不能作为一把尖刀一直扎在那里。如果卢俊义贪念故土，非要在那里久居，很可能有那样可怕的危机等着他：南边是朝廷的百万噤军，北边是赵宋朝廷开放关隘放进契丹铁骑。辽宋一起打卢俊义。
所以，大名府对于不愿腹背受敌两面对战的卢俊义来说，毫无昅引力，将大名府地人和物搬空后，卢俊义大军就撤出了大名府。
做为大名府留守兼大名路安抚使的梁中书，治下有四百多万人口，有这么多人口。正可让继承了岳⽗北宋末年最大贪官潜质的梁中书大肆搜刮，梁中书在大名府当政四五年地里，已经搜刮了将近一千万贯的钱财，而如今尽落在卢俊义的
包。再加上卢家被梁中书查抄的近一千万贯钱财。卢俊义从各级官吏和平素与卢家为敌地土豪劣绅家里查抄出来的钱财，卢俊义这次⾐锦还乡不但没有给家乡留下什么。反倒是从家乡里收获了二千多万贯钱财和近一千万石粮食，同时还有大批马匹、兵器、盔甲等军事物资。当然大名府府城及其周边乡村被卢俊义大军挟裹去山东的六七十万百姓也让卢俊义不胜
喜。
因为在山东两路所有的州府大城里。都没有让卢俊义深感満意的，虽然那些州府大城都在卢俊义的授意下在不断地加固。卢俊义决定将那些从大名府搬来的所有物事都放在莱芜城里。这里地处山东忠心，依山伴⽔，又全是用梁山新造出地⽔泥和混凝土修筑而成的大城堡。
跟随卢俊义前来的河北百姓中一部分被安排去开垦山东的荒地，一部分则跟随梁山地海军找到一个岛屿就留下一部分人来垦荒，等海军占据了湾台、琉球、济州诸岛时，这些河北移民和从其他三大寇地方流亡来的难民们便成了这些岛屿新移民地一大主力。
正当卢俊义攻占了大名府收复了损失而且大有收获兴⾼采烈之时，一个让他非常不慡的消息从凌州传了过来，凌州附近地恶霸地主武装曾头市蠢蠢
动。
卢俊义満脸不敢相信地问石秀道：“曾弄原名完颜弄，是完颜（即完颜阿骨打）的二哥，奉完颜阿骨打之名卧底到宋国，意图谋不轨。你这报情来源可靠否？”
石秀笑道：“这是我安揷在宋江⾝边地一个卧底传来的，这个卧底是个相貌俊秀的年轻男子，深得宋江的宠爱，宋江逃亡去曾头市也要带着他。”
卢俊义闻言大笑道：“久闻宋江有此龙
之癖。你出派卧底做他地噤脔。也是投其所好。妙招。只是那完颜弄怎肯将这心腹之事告诉宋江？”
石秀又翻出一系列报情。将所有报情串联起来讲道：“完颜阿骨打这些年发展迅猛。陆续攻克了辽国地宁江州、宾州、祥州、咸州等地。继而又攻克了辽北方重镇⻩龙府。去年十二月。完颜阿骨打又在于护步答冈破辽天祚帝亲征大军。随后他夺取了辽东半岛。一举将辽国地东京道尽数占领。今年正月。他建国号金。年号收国。建都会宁府。”
卢俊义点点头：“这些我都已知晓。完颜阿骨打会是我梁山义军地劲敌。”
石秀继续讲道：“完颜阿骨打发展之所以如此迅猛。除了他本⾝雄才大略‘真兵骁勇善战、契丹堕落败坏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完颜弄在大宋境內给完颜阿骨打募集了许多金银。且探听了许多辽国和大宋地虚实。现如今河北诸州府里都有完颜弄地店铺。另外完颜弄还动用曾头市地人马假扮成响马。四处劫掠。我探听到。我军劫持生辰纲地前一年。梁中书失陷地生辰纲。就是曾头市劫地。曾头市这边劫来地钱财大部分都去购买兵器盔甲。然后运往金国。虽然现在金国強大起来用不着曾头市这边地钱财。但它前期依赖曾头市很多。”
卢俊义突然想起以前没有上梁山时。自己家族运送到凌州一带地货物老是被劫。当时查到当地没有响马。却没有想到是曾头市人马假扮地。
石秀这时讲到了重点：“去年年初。完颜阿骨打
给完颜弄一个任务。就是要迅速扩张自己地势力。争取在数年后金国攻打辽国和大宋时。完颜弄地曾头市能够配合完颜阿骨打南北夹攻。可完颜弄遇到一个问题。宋人都知道他是番邦人。骨子里都不信任他。所以他完颜弄只招纳了二千人。跟他原本十年內积累地人马加在一起。也才一万多人。远远不够。正待完颜弄一筹莫展之际。宋江被呼延灼击败。狼狈逃窜到河北。投靠了曾头市。宋江平素假仁假义、能折节下人。普天下不容于梁山义军地地痞、流氓、恶霸之流都携带数目不等地乌合之众前去曾头市投奔宋江。数月之间。宋江麾下已有四五万人马。完颜弄见宋江势大。也知晓宋江见罪于卢俊义和赵宋朝廷两大势力。便和盘托出了自己地来历。完颜弄此举正中宋江下怀。宋江便想借助金国报仇。就顺⽔推舟攀上如⽇中天地金国。将所有人马都给了完颜弄。”卢俊义惊道：“如此说来。那宋江、吴用等人不就是汉奷？”
石秀怒道：“昔⽇久闻孝义黑三郞宋江的大名，还以为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谁知道是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引狼⼊室的野心家。当完颜弄告之宋江他的⾝份之后，宋江跟吴用等人商议时，正被我安排到那里的卧底听了清楚。而且宋江预谋让曾头市跟沧州柴进合兵，一起攻打凌州，伺机侵呑我义军的地盘。”
卢俊义吃了一惊：“沧州柴进？他也起兵了？”
石秀便将沧州柴进的详细报情都递给卢俊义，因卢俊义前些时间一直忙于大名府的攻取和搬迁事宜，石秀便没有将那些跟梁山义军看似不沾边的报情提上去。卢俊义细细看了有关沧州柴进的报情，惊道：“沧州自古民风彪悍，柴进久居此地，仗义疏财，乐善好施，颇得民心，因义军攻打大名府，击败了近半河北官军，使得赵宋朝廷在河北的统治能力极度弱化，柴进看准时机，便带着他收留的几百庄客和几千家丁揭竿而起，号称要保靖卫民，实际上是想趁
而起，妄图恢复他大周天下，只是不知那柴进愿不愿意跟金国合作？”
石秀想了想答道：“目前柴进还在考虑当中，但以石秀来看，世上并不只有一个石敬瑭，愿意为了自己的权势出卖家国和民族的败类自古都不乏其人，柴进痴心妄想恢复大周，借助异族的势力不啻为一条终南捷径，我们分析报情最好是将这个最坏的情况分析进去。”
卢俊义十分肯定地点点头：“石秀，你所言甚合我意，你们做报情工作的，⽇后一定要注意一个规律，世间的事情没有侥幸二字，往往是倒霉的坏事继而连三地发生，做任何事情都要将最坏的情况考虑进去。还有，⽇后有关各地势力变迁的报情，你要第一时间告知与我。”
石秀凛然听受，随后将所有关于曾头市、宋江和柴进的报情都给了卢俊义去分析。
卢俊义细细看了所有新近的报情，知晓目前是自己大规模用兵扩张的最佳时期。朝廷现在只有童贯和⾼俅的两只队部对卢俊义有些威胁，其他都是能捏的柿子。卢俊义本来很早就想动一下这个曾头市，但基于种种原因，没有大兴刀兵。他们这番是咎由自取送上门下。卢俊义便领着之前攻打大名府的人马，转头攻打曾头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