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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 睿宗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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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没有想到新月教主居然会来这一手,无不是大吃一惊,齐声⾼叫:“快追!”打马冲向城门。

  来到建舂门,陈晚荣大声喝道:“快开门!”

  守城官兵站在城头上回答:“太子有严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李隆基下这道严令是为了防止新月派事败之后出城,不便于捉拿,没想到却是用在陈晚荣他们⾝上。陈晚荣焦虑异常,喝道:“我是炮兵将军陈晚荣,我命令你,马上打开城门!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这是陈晚荣第一次使用这一新⾝份,可是没用,守城官兵仍是不理:“陈将军,您有担待,我们都知道。可是,太子严令,违抗不得呀!”

  李隆基号令极严,没人敢违背。

  要是再不出去,新月教主还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陈晚荣顾不得其他,手一挥,喝道:“把他们拿下!”炮兵应命,把城门官兵围了起来。

  “住手!”随着一声大喝,李隆基骑马赶到:“打开城门!”

  他来得真是及时,要是晚来一步,城门官兵肯定给炮兵缴了械。城门官兵领命,忙打开城门,陈晚荣他们这才出城。

  一边出城,李隆基一边问起适才之情,方才知道陈晚荣他们要強行出城的原因,感叹一句:“世事真是难料!我原本是为了防止新月派逃走,没想到居然阻止了你们!”

  陈晚荣同样惊异,李隆基居然不问经过,直接下令打开城门,这是对他们的无比信任。

  跋到新月教主跳下城墙之处。哥舒翰手一挥。炮兵立即散开。四处搜索。没有发现⾎迹。没有发现⽔痕。

  新月教主断了一臂。要是上岸地话。必有⾎迹。长安地护城河又宽又深。他一跳下来。很可能摔进护城河。上岸就会有⽔痕。

  这两样都没有。说明他没有上岸。李隆基反快其快无比。马上下令:“传令:一封锁所有和长安连通地⽔道。二所有流进城地⽔道栅门放下。”

  从汉朝开始“八⽔绕长安”就非常有名。八⽔是指泾、渭、、涝、丰、、灞、。不仅便利了长安地⽔上通。还为长安提供应用⽔。包括皇宮地用⽔。都是因此而来。⽔道直通皇宮。

  掉进护城河里。只要⽔够好。可以去他任何想去地地方。李隆基正是考虑到此点。这才决定封锁⽔道。

  陈晚荣补充一点:“立即搜索。特别要注意地上有没有⽔痕和⾎迹!”

  对这点李隆基很是赞成,听哥舒翰禀明龙武军抓奷细的经过,大是放心。下令给葛福顺,调来龙武军,开始了大搜索。不仅龙武军和炮兵参与了此事,就是驻在长安地其他军队,还有长安官差也行动起来,几万人整整搜了‮夜一‬,什么也没有发现。

  直到天亮,李隆基这才决定收兵。当然,李隆基安排好人手继续搜查。

  陈晚荣非常不甘心:“难道他是土遁了?⽔下。地上,我们象梳子一样梳了一遍,都找不到人影,真是想不通。”

  龙武军里有不少戏⽔⾼手,进⼊护城河、八⽔搜索,一无所获。陆上就不必说了,居然找不到人,谁会甘心?

  李隆基也有不甘心,想了一阵:“狡兔三窟。他敢于这么做。必有准备,暂时找不到也不要紧。这次,新月派损失惨重,要想为逆,难如登天。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逮住了几个重要人物,只要审讯出他们的行蔵,就可以把新月派连拔了。”

  新月教主带进陈府的人,就逃掉他一个人。至于和他一起摔下城的那个教众。其尸体已经在护城河里找到。这一次,新月派精锐尽失。元气大伤,已经不可能再为逆了,‮全安‬之事大体已经完了,只剩下一些善后事宜了。

  一天前,李隆基还在为安南心,没想到短短一天之隔,就出现这种‮大巨‬变化。谁之功?陈晚荣之功!要不是陈晚荣应对得宜,新月派早就得手,安然退走,那就是另一番模样了。

  李隆基安慰一句陈晚荣:“能有这种结果,已经很不错了。就算新月教主逃掉,凭他一人之力,也兴不起风浪。你‮夜一‬之间把新月派给灭了,奇功一件,应当⾼兴才是!”陈晚荣‮头摇‬道:“太子过奖了。能有如此之功,非我之能,是一众弟兄们的努力!要不是龙武军地弟兄们舍生忘死,勇猛拼杀,哪能如此呢!”

  区区数十龙武军,居然庒制住数十倍于他们之敌,堪称一个奇迹!因为他们是龙武军,能够创造奇迹的军队!

  “王兄,弟兄们伤亡如何?”一直忙着紧要事务,陈晚荣还有来得及清点龙武军的伤亡。

  王少华一脸沉痛的道:“陈兄,弟兄们一死,全部挂彩,一人左眼没了。其余都是⽪外伤,陈兄不必挂怀。”

  这个死去的龙武军是最早在王少华指挥下和新月教众战斗时被杀,那时,龙武军舍长用短,进行步战,而且还是和一众镖师并肩作战,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要不是陈晚荣反应够快,很快纠正这一做法的话,龙武军会如此这般给新月派杀得精光。

  后来,龙武军在陈晚荣的指挥下,跳上战马,摆开堂堂之阵,进行冲杀,其強悍的战斗力发挥出来,完全庒制住了新月派。眼瞎那个龙武军很不走运,给暗器伤地。

  有铠甲护住要害,冲杀的时候,即使有冷刀冷剑砍来,也是不能伤到要害,基本上对龙武军没有威胁,只能伤及⽪⾁。

  “镖局那边呢?”陈晚荣问一句。

  王少华‮头摇‬回答:“不太清楚。不过,应该比弟兄们的伤亡大得多,估计要死好几个。”

  镖师地伤亡之所以比龙武军大,一是在于他们协调配合不如龙武军那般娴。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龙武军那么优良的装备。尤其是铠甲,他们本就没有。个个穿着布⾐薄衫搏杀,要是给砍中,那就是结结实实的伤害,不是殒命,也会重伤。

  李隆基吩咐一句:“陈晚荣。你先回去,把你的家人安排好。然后,立即进宮。”

  陈晚荣应一声,在哥舒翰一众炮兵的护卫下回到长安。一进城门,才发现今天的长安与以往大不相同。要是在以前,这时节人流如嘲,车⽔马龙,一派繁华景象。今天却是冷冷清清,没有一个行人。唯有军队在大街上巡逻。

  全城大索还没有结束,官府下令老百姓呆在家里,以备搜查。长安要不冷清都不行了。

  回到府里,只见郑晴、青萼、司马承祯、邵大贵他们都在,一个不少。就连吴道子和王翰都赶了来。这段时间,吴道子在王翰地帮助下,已经找到合意的庄院,早搬了过去。

  全城大索,他们是如何赶来地,陈晚荣也没有心思过问。

  见陈晚荣回来,郑晴是喜悦不噤。了上来。扑在陈晚荣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一晚上实在是太多惊险了,无尽的心事都在这哭声中。

  陈晚荣轻拍她的⽟背,柔声安慰道:“别哭,没事了!别哭,我还有正事要办!”

  郑晴真想在陈晚荣怀里哭个痛快,不过,她是通情达理之人,闻言立即收声。轻轻点头,和青萼站到一边去了。

  司马承祯他们这才过来相见,略一见礼,陈晚荣问道:“邵镖头,你们伤亡如何?”

  邵大贵咬住牙,恨恨地道:“死了五个弟兄!三个重伤,估计得残废。其余的,都是点轻伤,不碍事。”

  他们的伤亡比起龙武军大得多。要不是杨思勖他们进行过配合训练。学习军队的战阵之法,其伤亡还会更大。

  包重要的是。陈晚荣见机得快,龙武军一发威,要他们撤下来。若是迟上一小会,会死伤得更多。

  这些镖师和自己不沾亲不带故,却能舍生忘死,让人钦佩,陈晚荣眼圈一红,在邵大贵和吴天星地陪同下,检视一番:“各位镖师:你们为了我陈晚荣,吃尽了苦头,我感不尽,这里谢过了!”深深一躬。

  镖师们默不作声,陈晚荣接着道:“故去的镖师,他们的家人我会照顾!受伤的,我也会尽力。你们地恩德,我陈晚荣终生不忘。”

  “陈将军言重了!”邵大贵感喟一句:“我们真是惭愧呀,居然不如龙武军。要是没有龙武军,后果不堪设想!”

  潜邸已经化为灰烬,邵大贵他们已经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向陈晚荣作别。镖师们尽心尽力,不计生死,其情可感,死难者的善后事宜,陈晚荣肯定要参与。不过,陈晚荣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也不多说,送走他们。

  “现在,我们没有了住处,只有去岳⽗那里借住了。”陈晚荣打定主意。

  王翰和吴道子齐声反对:“陈兄,你这就是见外了。各位都到我们那里去!”

  他二人与陈晚荣地情自是没得说,陈晚荣笑道:“王兄,吴兄,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去岳⽗那里地好。”

  郑晴、青萼,以及牛尚新他们这些下人去郑府暂住没问题,只是吴道子不放司马承祯:“道长,无论如何,您得赏光,去敝处小住数⽇。”

  盛情难却,司马承祯同意了,吴道子大喜。

  陈晚荣带着一众人赶去郑府。来到郑府,只见郑建秋和郑周氏快步上来,一脸地动,郑周氏拉着郑晴的手,不由得菗泣起来:“丫头,你还好吧?”

  ⺟亲地关爱最能暖人心,郑晴动的点点头:“娘,您别担心,女儿很好!”郑建秋打量着陈晚荣,一脸的关切:“贤婿,你呢?有没有受伤?”

  陈晚荣笑道:“岳⽗请宽心,只是一点⽪外伤,不碍事的。岳⽗,小婿无处可去。想在你们这里借住一段时间,不知可否?”

  “什么借住不借住,这就是你地家!”郑建秋有点没好气。

  牛尚新扫视一眼郑府,见不如潜邸宽大,心想他们人手也太多了,不一定住得下。出主意道:“东家,这段时间没甚事,不如放我们这些下人回家去住。”

  这主意确实不错,陈晚荣当即准许:“好!牛尚新,这事你来安排。等过段时间,有事了,你们再回来就是了。月银照拿!”

  “东家,这都什么时节了,你还提什么月银?”牛尚新少有的埋怨一句。

  陈晚荣本是一番好意。却给他拿来说事,摇‮头摇‬:“岳⽗,燕威镖局的镖师多有死伤。我本该亲自去。只是,太子要我马上进宮,脫不开⾝…”

  郑建秋挥手打断陈晚荣的话头道:“晚荣,这事你不必担心。我和你岳⺟,还有丫头这就去燕威镖局。”

  陈晚荣就是这意思,现在分⾝乏术,请郑建秋帮忙走一趟。没想到他想得更加周到,夫妇二人再加上郑晴,最好不过了。陈晚荣点头道:“有劳岳

  “好了,你们别站着说话了。了一晚,都乏了,快进屋歇会,吃点东西。”郑周氏热情的招呼众人进屋。

  众人进屋,陈晚荣、王少华和龙武军这才解甲。盔甲一除,陈晚荣⾝上一松,坐在椅子上,一阵疲惫袭来。

  扮舒翰叫人给龙武军处理伤口。郑晴也懂医术,来给陈晚荣和王少华处理。等到忙活完,哥舒翰要伍少行他们这些陈晚荣早就挑中,而没有使用地护卫留下来。把王少华统领的那支龙武军调走,让他们养伤。

  安排好这些,陈晚荣歇息一阵,精神略复,这才去宮里。在伍行少一行护卫的簇拥之下,陈晚荣来到大明宮前。

  “陈将军。快请进!”宮卫一见陈晚荣之面。就传达了睿宗的旨意:“皇上有旨,请陈将军去鸾翔阁。”

  应一声。陈晚荣打马进宮。一进宮,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只见百官到得整整齐齐,人人一脸地严肃,站立在含元殿前,没有人说话,人数虽多,却鸦雀无声。

  要是在以往,他们见了面相互打招呼,探听一些事情,如今天这般安静实在是不多见。这也难怪,潜邸傍烧了不说,炮兵将军遭到袭击,这事在唐朝历史上就没有过,谁也不知道睿宗会发多大的火,哪敢说。

  就是窦怀贞和萧至忠二人,也只是冲陈晚荣略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吴兢还不错,一脸地笑意,上来,意有所指的道:“晚荣兄,雨过天晴了!”

  陈晚荣真想和吴兢好好说说事,只是现在不是时机,笑道:“事情还多。吴大人,皇上在等着,失礼了。”

  “应当的,应当的!”吴兢笑呵呵的。

  陈晚荣直去鸾翔阁,段辉站在门口,见他到来,忙上来,笑道:“陈大人,你总算来了。快,皇上等着你呢。”

  推开门,陈晚荣进去,只见睿宗、太平公主和李隆基都在。太平公主和李隆基脸⾊平静,看不出喜怒。睿宗却是一脸的⾼兴,一见陈晚荣的面,笑呵呵地一招手:“晚荣,快来。”

  “我把你地潜邸烧了,你还⾼兴?”陈晚荣见了睿宗地⾼兴劲头,不能由得想些不该想地事,上前一步见礼:“臣见过皇上。”

  睿宗兴致不错,不住摆手:“免了,免了!”

  陈晚荣请罪道:“皇上,臣有罪,还请皇上治罪!”

  睿宗不由得一愣,很是奇怪的问道:“晚荣,你立下如此大功,何罪之有?”

  “皇上,臣放火烧掉潜邸,实是大罪!”陈晚荣如实禀告。潜邸虽是赏给了陈晚荣,可是依然和睿宗有着莫大地关系,不要说放火烧掉,就是失火也是大罪。

  睿宗笑容依旧:“晚荣,你也是迫不得已。这罪虽然大,朕还不至于糊涂到那种程度,算了。晚荣,你不要放在心上,房子烧了,可以再建起来。若人死了,不能复生!你用一座潜邸换得新月派灭亡,值了!”

  若是陈晚荣不放火,李隆基和哥舒翰不会赶到,陈晚荣即使仗着龙武军善战,占到上风,也难免不遭毒手,更不用说把新月派一网打尽。

  睿宗这一点评还真是切中了要害,正是潜邸大火引起各方注意,尤其是惊动李隆基,他立即着手布置,才把新月的人收拾得⼲⼲净净。

  陈晚荣知道睿宗不会治他的罪,只是这事陈晚荣要是一声不吭,于情于理说不过去。这事揭过去了,陈晚荣这才道:“请问皇上,召臣来有何事?”

  睿宗兴致甚⾼:“现在新月派覆没,对各方震动虽大,却是一件喜事,值得⾼兴。朕要你来,就是想看看有无大碍,能不能率领炮兵出征。”

  陈晚荣出征,那是他的历史功名所在,睿宗自然是很关心了。

  “皇上请放心,臣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并无大碍。只是,不知皇上要臣什么时间出征?”现在家也给毁了,对于陈晚荣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重建家园。可是,出征这事关系重大,睿宗虽是以商量的口气在说话,无异于在告诉陈晚荣,这事不能再拖了。

  睿宗问一句:“新增的火炮和炮弹什么时间能准备好?”

  陈晚荣略一沉思道:“差不多要三天时间就行了。”

  睿宗拍拍手,道:“那就三⽇后出征!”

  “臣遵旨!”陈晚荣领旨。

  睿宗很是亲切的道:“晚荣,这时节要你出征,朕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只是,军令如山,前方十万将士等了这些时⽇,不能再等了。你放心,等你出征归来,朕会再给你一座更大更好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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