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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危机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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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公子,你就安心养伤,不会有事。出了事,有晚荣呢。”陈老实虽是安慰王少华,却陈晚荣充満着信心。陈晚荣如此出息的儿子,哪个做爹的能没有信心呢?言来无比自豪。

  陈老实的话朴实无华,却很真诚。陈晚荣一脸的坚定,让人不忍拒却,王少华沉昑一阵,点头道:“既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兄此恩此德,王少华终生不忘!”

  “这是我该做的,王兄不必往心里去。”陈晚荣活动一下胳膊,疼痛已经减轻多了,笑道:“王兄,我这里有点葯,涂在伤口上会有些疼,还请王兄见谅。”

  王少华也很硬气,笑道:“陈兄尽管放心,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把⾐衫撩起,露出伤口:“陈兄,请吧。”

  陈晚荣把酒精倒些在布片上,小心的在伤口边上擦拭着,酒精慢慢渗⼊伤口。这疼痛就象火烧火燎一般,难忍难捱,王少华额头上渗出了汗⽔,好在人够硬气,硬是一声不吭。

  直到涂完,陈晚荣把布片放到一边,把酒瓯放下。余痛仍在,王少华却是谈笑自若:“陈兄,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是酒吧?”

  这么浓烈的酒味,只要鼻子不是有问题都能闻到,陈晚荣点头道:“是酒。”

  王少华的鼻子很不错,微一嗅道:“陈兄,你这酒好象与喝地酒不同。酒味浓多了。”

  百分之七十的酒精,其挥发很不错了,这酒味自然是浓烈些。他能闻出来一点不奇怪。把清酒和老酒放到一起,哪个酒味更浓,这不消说了。

  郑晴对陈晚荣的事很上心,接过话头道:“这是陈大哥专为你治伤做地酒,涂在伤口上可以消毒,能减少伤口发炎化脓。”

  “不错,有一种清凉感!酒居然有这等妙用?”王少华难以理解。酒涂在伤口上,一开始是很疼。疼过了就有一种清凉感,很舒服。

  他要是知道他是‮国中‬历史上第一个给酒精消毒的人的话,会更加荣幸了。

  陈晚荣给他解释一句:“酒是一种很好的消毒葯⽔,只是需要把浓度提得⾼些就成。”

  “多谢陈兄,真是好手段!”在王少华的心目中,酒是用来喝的,用来清洗伤口这事还是头一回听到,要不惊奇都不行。

  青萼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聪明人,好象不昅⽔了哦!”陈晚荣一听就知道青萼已经把酒精制备成无⽔级别了,这可是一大技术创举。心里一⾼兴,告声罪,快步离去。王少华听青萼说得很惊喜,好奇心起,就想跟着出来看个究竟,却给陈老实拦住了:“王公子,你歇着。”

  王少华一动,带得伤口生疼,只得躺下来,见⾝上的⾐衫虽是一袭耝布⾐衫。却很⼲净,是陈老实夫妇给他换地。他的⾝材⾼大,借了一个雇工的旧⾐衫给他换上。陈晚荣很是感的看着陈老实:“谢伯

  陈老实真心救他,没有图报之心一听这话不由得手⾜无措:“王公子说甚呢,不用谢,不用谢!”

  陈晚荣一出门,就给郑晴一把拉住了,郑晴轻声问道:“陈大哥,窦基是什么人?你和王公子打的什么哑谜呢?”在敬贤亭见到窦基时,郑晴也在,这个窦基宛如一颗耀眼的星星。光芒四。却又很神秘。

  适才两人对视,其实是一个哑谜。只有陈晚荣和王少华明⽩。郑晴冰雪聪明,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有机会问,现在终于逮住机会了。

  陈晚荣在她耳边嘀咕几句,郑晴妙目圆睁,愣了好一会才很生涩的道:“窦基居然是…”陈晚荣轻轻点头。郑晴惊奇不减的分析起来:“照这么说,陈大哥救的岂不是…”

  点点头,陈晚荣庒低声音道:“窦公子的⽗亲服食丹葯多过,中了毒,医治无效,他心里一急,出来散心,没想到遇到我们,才有后来之事。”

  打量半天陈晚荣,郑晴很是钦佩地道:“陈大哥,你真谦逊!你立了这么大的功,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更没对人说起。要是换个人,早就不知道说了多少回呢。”

  说得没错,这事可是光宗耀祖的事,陈晚荣只字不提,要她不钦佩都不行:“陈大哥,能认识你,真是幸运!”一脸的幸福,向陈晚荣⾝边靠了靠。

  其实慢铅中毒在现代社会解救手段更多,更有效,陈晚荣只是据唐朝实际情况开出了“食物疗法”和现代社会的医疗手段比起来,本没法比,就是想吹嘘也不好意思,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很谦逊的人。

  青萼不知两人在说正事,还以为两人咬耳朵在说⾁⿇的情话,不住裂嘴,一副⾁⿇模样。郑晴自然是明⽩她的意思,轻斥道:“别胡思想。”

  “‮姐小‬,我想什么了?”青萼眨巴着明亮的眼晴,捉狭起来。

  郑晴哪会不明⽩她的用意,是想要自己亲口说出来,在她胳膊上轻拧一下,问道:“都做好了?”

  机心给郑晴识破,青萼吐吐⾆头,道:“我也不清楚,反正是不昅⽔了。”看着陈晚荣,是要他来作结论。

  陈晚荣把沸石一打量,比较⼲燥,正式给出结论:“好了。我去找个东西来装。”回到屋里,找到一个空酒瓯,把酒倒在碗里,再倒在酒瓯里,差不多快満了。还不错,⾜够做一次⿇醉剂试验了。

  “陈大哥,我们现在就来做⿇醉剂。”郑晴兴致不减。出主意了。

  她地主意立即得到青萼的附和:“对呀。今天做了这么多,不如⼲脆做完。”

  有硫酸有无⽔酒精,要做⿇醉剂不会有任何问题。只是今天有王少华这事,还得处理其他的事情,不能再做了。陈晚荣‮头摇‬道:“改天吧。xx我得去做点事。”

  郑晴问道:“陈大哥,你又有什么好玩地事?能给人家看看么?”凤目含情,很是期待。

  陈晚荣笑道:“不是做这些东西,我得去看看尚荣有没有把⾎迹清理⼲净。以王兄地话来看,伤他的人势力不小,我得出去走走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

  就算发现了也不见得能对付,不过做到心里有数到时应付起来免得手⾜无措也是好的,郑晴首先表示支持:“陈大哥,你想得真周到。要不,派几个机灵的人出去,就当是买东西,要他们留心一下就成。”

  这主意不错,陈晚荣点头道:“就依你。”找到肖尚荣,问道:“尚荣,事做完了么?”

  虽然没有明确说是什么事。肖尚荣机灵人也知道是在问⾎迹:“哥,你放心好了,都处理了。哥,你去看看。”

  陈晚荣还真想去查看一下,道声:“好啊。”和肖尚荣肩并肩的来到门口,仔细查看起来,肖尚荣做得不错,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很是満意:“做得不错。尚荣,你带几个人出去看看。留心一下,在这附近有没有可疑人物。”

  肖尚荣的心思灵敏,不等陈晚荣出主意,已经主张:“哥。我带几个人去买东西吧。”

  和郑晴的主意不谋而合,陈晚荣很是赞赏:“就这样。”

  肖尚荣当即挑了几人机灵地人,装作买东西出去了。

  送走肖尚荣,陈晚荣回转,郑晴上来问道:“都安排好了?”

  陈晚荣嗯了一声,只见陈王氏端着一个托盘过来,定是给王少华熬地粥好了,上去道:“娘。我给送去吧。”

  她可不知道陈晚荣另有打算。陈王氏笑呵呵地道:“晚荣,还不都一样么?”嘴上如是说。心里对陈晚荣的关心着实⾼兴,依言把托盘递给陈晚荣。

  陈晚荣能瞒过陈王氏,却瞒不过冰雪聪明地郑晴,郑晴蹭过来,她的用意再明⽩不过了,就是想跟着去听听。王少华的⾝世陈晚荣已经说给她知道了,显赫一时,居然敢有人伤他,其来头不小,要她不好奇都不行。

  不过陈晚荣的见机更快,不等她说出来,先一步道:“娘,郑‮姐小‬有好多话要给您说呢,您有空吗?”

  郑晴知道陈晚荣是在支走她,心里不以为意,又不能不顺着陈晚荣的话说下去:“是呀,伯⺟,我一直想跟您说说话,您老是很忙。”

  陈王氏把陈晚荣看看,再看看小鸟依人般的郑晴,还以为她是要找自己谈婚论嫁,这可是陈王氏乐意听地,笑得眼纹都不见了:“好好好。郑姑娘,我现在没事,你有甚话对我说?走,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说。”瞄了陈晚荣一眼,意思是说你瞧媳妇没过门,先亲近公婆,多好的媳妇。拉着郑晴,笑呵呵的去了。

  陈晚荣之所以要支走郑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男人与男人说话更加方便,没有什么顾忌,要是有她在场,说不定王少华有话就不说了。

  端着托盘,陈晚荣进了屋,只见陈老实坐在沿上和王少华谈得正,一脸的笑容,好象捡到宝贝似的,格外⾼兴。

  把托盘放下,陈晚荣端起粥,递给王少华道:“王兄,这点粥你先用了,对你的⾝子有好处。”

  “谢谢陈兄!”王少华对他这无微不至的关心很是感动,真诚道谢。

  “客气!”陈晚荣谦逊一句,道:“爹,你去木工坊看看,盒子做得怎么样,供不供得上?”

  陈老实头一昂,,声调都提⾼了许多:“晚荣,你还信不过王师傅么?有他在,绝对不会有问题。”

  这是支他走。陈晚荣要和王少华谈事情,他却不明⽩。不过,王少华是个精明人。已经听出言外之意了,笑道:“伯⽗,香皂抢手,这盒子需要得也多,多一个人看着总是好地。伯⽗,我不太会说话,您不要往心里去。”

  “很会说话,哪里是不会说话了。王公子,你真谦逊!王公子,你歇着,那我去了。”陈老实站起⾝,告声罪,出门去了。

  陈晚荣过去把门拴上,走过来瞧着正在喝粥地王少华,不言不语。王少华看着郑陈晚荣不说话,两人绿⾖对‮八王‬,对上眼了。

  过了一会。王少华最先忍不住了,率先打破沉默:“陈兄有话尽管说,要是我知道,一定如实奉告。”

  “言重了,不敢。”陈晚荣一点变化也没有,淡定自若:“我有两个问题,还请王兄相告。”

  王少华礼节的道:“陈兄请讲。”

  “第一件,王兄从长安来,可知再荣近况如何?办差可是顺意?”陈晚荣很是关心陈再荣地情况:“自从他去了东宮,无一字之音传来。爹娘都挂念他。若王兄知晓,请告知,以慰⽗⺟之心。”

  王少华并没有马上回答问题,而是夸赞起来:“令弟真是幸运。能有陈兄这样的兄长关怀,让人眼热呢。”

  “过奖了!”陈晚荣谦逊一句。

  王少华接着道:“据我所知,令弟机警过人,武艺⾼強,弓马娴,深得太子赏识。每天早上陪太子练剑,骑弓马,东宮地人都称赞他。”

  陈再荣的优点不少。人很机灵。对太子又忠诚,李隆基赏识他在情理中。只是每天都要陪太子练剑。练习武艺弓马之技,就不是一般臣子能有的荣幸了,也不是赏识二字所能说明得了的。这意味着陈再荣前途无量,陈晚荣尽管于功名不热心,也是代他⾼兴。

  “谢王兄见告。”陈晚荣抱拳行礼。

  王少华抱拳回礼,不等陈晚荣问话,先行说出来:“近⽇有一伙匪人在宁县附近活动,很是猖獗,骗人钱财,抢劫民女,我是奉命前来查探。陈兄,我奉谁人之命想不必说了吧?”

  陈晚荣点头赞道:“王兄真是聪明过人,把我的问题猜出来了。能惊动他的人,想必势力极大,不会是那边地人?”

  没有明说那边是哪边,王少华也明⽩,轻轻‮头摇‬道:“有些关系,但不是那边的人。是公主⾝边一个方士地师兄弟,在这一带胡作匪为。”

  太平公主权倾天下,她要达到目地,可以通过权势,犯不着用这种见不得人的伎俩。是她⾝边人地狐群狗胡来,那就很正常了。

  “王兄找到他们打算怎么做?”陈晚荣问道。

  王少华想也没有想,道:“自然是格杀勿论!这种人只会为匪作歹,祸害百姓,留之无益。陈兄不必顾虑,即使公主知道了,只会说杀得好,不会怪罪。”

  他先一步把陈晚荣要问的话说出来,这份反应让人叹服。说得不错,这事即使太平公主知道了,也不会怪罪,说不定反倒要赏赐一番。毕竟她要的是天下,而不是匪徒,不会容忍有人如此来。这见识让人叹服,陈晚荣笑道:“⾼见!王兄查探得如何了?”

  “都是些⾼来⾼去的人物,行踪诡秘,很难发现。我费了不少手脚,方才找到他们的老巢,不幸地是给他们打伤了,要不是陈兄相救,势必难以幸免。”王少华再次抱拳相谢:“谢陈兄救命之恩!”

  陈晚荣抱拳回礼道:“王兄言重了。请问王兄,他们都有些什么手段?”江湖骗术千奇百怪,让人防不胜防,陈晚荣尽管知道一些,还是好奇。

  王少华整理一下思路,这才道:“说起这些匪徒,那手段真是骇人听闻,先是踩点,找准有钱人,把他们的亲人弄得发病,然后再出面医治。还真有些手段,既不放毒,也不打人,却能让人病倒,这手段非同小可。”

  把病人治好有难度,把好人整成病人就容易多了,不一定非要下毒打人。王少华接着道:“然后他们放出风去,说某某神仙可以治病,菩萨心肠,治病不收钱。陈兄,你想啊,这么大的恩惠,那些苦主,能不给钱么?再三恳切之后不可得,只能捐香火钱了。一而再,再而三,数次捐下来,没有一万,也有好几千两。”

  这手段是很⾼明,陈晚荣打从心里赞叹。王少华非常气愤的道:“最让人恨的是,明明是坏人,在苦主眼里,他却是济世良医,是活神仙。那个抓蛇妖的本事,真是一等一的好,把蛇妖的魂魄收在纸上,烧得吱吱叫,让人心惊胆颤。”

  陈晚荣打断他的话头,问道:“可是有一个刘神仙?”

  “那就是元凶!”王少华很是奇怪的问道:“陈兄,你怎么知道?”

  孙正平不就是一个冤大头么?陈晚荣正要解释,只听肖尚荣很是焦急地道:“哥,你快来,有人在门口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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