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喝了一口“苦汁莲子汤”的秦俊彦和李庸很有默契的对看一眼,李庸会意的点点头,秦俊彦便名正言顺、气急败坏的冲出凤曲厅,一心要找陆丹心算帐。以他和她相识十五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下子她肯定会躲在靠近“云轩”的庭院中。
“云轩”是庄主居住的房子,她会选择躲在这里的重要原因就是:庄主和庄主夫人,也就是他的爹娘,都是她的靠山。万一他真要对她采取什么报复行动,她只要一见苗头不对,她会立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逃⼊“云轩”躲在他XX的⾝后,标准的小人作风。对这样的批评,陆丹心会理直气壮的告诉你:站着讨打是笨蛋行径。更何况,她又不想当君子,被骂声“小人”又不会让她少块⾁,有什么关系!
他一脚踏⼊靠近“云轩”的庭院,院落中遍植花木,宁静平和。但是过去的经验告诉他,他一定要谨慎小心,陆丹心那个丫头,不知道又会想出什么鬼点子来对付他,如果不想被整得脫层⽪,还是小心为上,步步为营。
远远的,便听到秦俊彦气急败坏的脚步声传来,躲在树上的陆丹心开心的笑了。她一脸专注、向往的神⾊,两眼闪烁着十⾜看好戏的顽⽪光彩,直盯着秦俊彦拔的⾝影一步一步走⼊庭院。
他踏⼊院子里,才前进几步,定眼一看,就看见地上有一条细细的线正悬空离地的横在脚前。我低声的嘀咕:
“哈!老套。我就知道,必有陷阱。”他轻轻的跨过细线后,却忘了注意头上,而他的头上也布着同一种细线。他一时忽略,当他的头发一碰这细线,立即牵动绑在树上的木头。
绑在树上的木头,左右各一的朝他冲撞过来。他弯下头,避过第一冲撞出来的木头,接着他看见由左边冲撞出来的木头上正闪着不寻常的银光,他知道那是碰不得的。只见他⾝形灵活的闪躲着,两木头自左右冲出后,在空中错,画出一道弧线,却又在叉后又犹有余力的继续袭来。
猛然的,自地上、树上,飞出一整蓬细小的石头。石头飞、包围的范围宽广,圈成一个圆,像流星雨似的细细织。他的⾝形疾如流星,在石头阵中,左支右闪。
“铛!”一阵银光闪起,原来是他被这细密的石头给急了,不得不撤出一直在他上的软剑,用软剑击开扑面而来的石头雨。这石头被剑一击碎,纷纷化成碎屑,缓缓飘落下来,有一部分自然沾到他的⾝上。
“接招!”一个娇嫰的嗓音软软的响起。
他只看到一团黑黑的东西面袭来,下意识的,他举剑击。“碰!”这一团黑黑的东西,在他以剑击后,居然立即炸爆。洒出红红、⻩⻩的粉末来,他当然首当其冲被洒了一头一脸,当场弄成大花脸,剩下的粉末化成彩⾊烟雾飘散着。
有了一次惨痛教训后,第二枚他不敢再用剑来挡,只好尽力闪躲,就看到他的⾝体宛若泥鳅般,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闪躲着。在闪躲中,他慢慢的靠近种満莲花的池边,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脖子有些⿇⿇庠庠的,他暗叫声:“不妙!”
“嗤!”这次袭击他的居然是袖箭,他本无处可躲,忽然的,他猛然一提气、一凝神,他宛如大鸟般轻盈的跳⾼,向着池中的一段木桩扑去。希望能藉着踏在木桩上,藉着停留在木桩的一瞬间,借力使力,让他能再提气跳跃至池子的另一边,让他能幸运躲开下一波攻击。
在他一脚踏上木桩,他立即知道“惨了!”这段木桩本是虚浮在⽔上的,他一踏,立即使⾝形往下坠,眼看就要跌⼊池中了。他俊目一扫,正好看见陆丹心一双小巧的脚丫子穿着嫰⻩的绣花鞋,在树上晃呀晃的。
他迅速将软剑回上,并自⾐袖中分出两条细小的钢丝,其中一条钢丝,宛若有生命般,朝向池边的树⼲飞卷而去,紧紧的住树⼲,而他的人就藉着这钢丝的力量,往上拉。
而另一条钢丝,则是朝向坐在树⼲上,蔵⾝在树叶中,自以为⾼枕无忧的陆丹心而去。钢丝正确无误的卷向陆丹心纤细的上,他用力一拉,就听见陆丹心一声尖叫,娇小的⾝子已经被在上的钢丝拉住,急速的往下坠,朝向秦俊彦的怀中撞去。
眼看着她精心布置的机关又被阿俊躲过,她如何能甘心。“哼!”她不服气的低哼着。想到一会儿阿俊那股志得意満的嘴脸,她不屑的撇撇嘴。每次都这样,总是被他逃过,谁教他功夫那么好。
“好!我就不信整不到你。”陆丹心赌气的在心里想着。一个念头浮起,正撞向阿俊怀中的她,一脸坏笑、不怀好意的抓住他的⾐服。藉着由树上往下坠的余力,她使尽浑⾝力气的撞⼊正等着接住他的阿俊怀中。
这一撞,冲力惊人,使得原本已经脫离险境的两人“噗通!”双双下⽔,幸好这池子不深,更幸好两人都谙⽔,倒也不致发生危险。秦俊彦站在池⽔中,一手拎着陆丹心的⾐领,恶狠狠的说:
“陆丹心,你玩命呀!居然用这么歹毒的机关对待我。”
陆丹心不満的扁着嘴,怒瞪着他,气呼呼的说:
“都是你害我的,⼲嘛拉我下⽔!还用我『赏』给你的机关来对付我,真是可恶。”她也不想想,这一团混是谁惹起的,这番抢⽩,倒像是秦俊彦的错。他气恼的辩驳,顺便纠正她:
“喂!有没有搞错?这乌丝钢筒,可是我凭实力赢来的,什么『赏』给我的?还有,这事是谁起的开端,要不是你的机关,我会这般狼狈吗?还有脸怪我。”她一想,也对,一个转念,立即转移话题。
“喂!你⼲嘛拎着我的⾐领,抓小吗?放开啦!真讨厌。”
“我和你有仇呀!大家兄弟一场,⼲嘛想要我的命呀?”
“哼!谁要你的命,我就不相信,我的连环机关你每一次都逃得过。”
“我早说过,这种小孩玩意,如何难得倒我?”
“是吗?”她挑着眉,得意洋洋的睨视着和她同时在⽔中的他,得意的问:
“既然我的小孩玩意难不倒你,那么,请问你现在⼲嘛和我同样站在⽔池中?”
“我…”他一看到两人的情景,不由得有些狼狈,死不肯认输的说:
“天气热,我故意来泡泡⽔的嘛!”
“是呀,还満脸的花粉,红红⻩⻩还真是好看呢!”
他低头一看⽔中的倒影,池⽔映出他的一张“俊”脸,当真是惨不忍睹,成了名副其实的大花脸。对看一眼,却再也忍不住的和陆丹心大笑起来。他望着陆丹心娇的脸庞、开心的笑靥,心里就是一阵舒坦。
看到两人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想起“以眼还眼之策”尤其是她一脸的得意、狂妄,他长手一伸,随手抓起池边的污泥“啪!”朝陆丹心扔去,只见到她一脸的污泥,正呆愣的看着他。
一回神,她气愤的大叫:“秦俊彦,你敢丢我,好!”“啪!”她也如法炮制的回扔,一瞬间,就见到満园的污泥飞窜。更惨的是,陆丹心人小手短,抓不到池边的污泥,随手一抓、抓到什么就扔什么,満池的莲花可就遭殃了。
她一边笑、一边躲、一边往池中退去,莲花池底多半是污泥淤积。猛然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绊了她,她踉跄了一下。偏偏她又太接近⽔池央中,池子的中心处本来就较深,池底的污泥柔软,一脚踏⼊,便往下沉,却不易使力将脚子套。
一瞬间,她娇小的⾝子沉了下去,又被住⾜踝,无法使力浮上来。她吃力的挣扎着,双手往上抓。打泥仗正兴起的秦俊彦,一见到陆丹心小小的⾝子沉⼊⽔中,他仿佛受到惊吓般,面⾊铁青迅速的往她所在的地方靠近。他一把抓住挣扎中的陆丹心,健臂一搂,将陆丹心搂⼊怀中,慌张的连声询问:
“丹儿,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罢由溺⽔危机中脫离的她,一阵猛咳,紧紧抓住他的⾐领,声音细微的说:“没关系!”
她娇小的⾝子被他护在宽厚的前,两人⾝体紧紧相依。猛然一股幽香,飘⼊他的鼻中,是她秀发飘来的馨香,弄得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尤其是⾝体相互贴合的奇特感受,让他⾝体起了一阵奇异的变化,他体温⾼升,有些微醺。他吃惊的看着怀中的小丫头,见到她満是信任的坦然目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在內心大声的责备自己:
“天呀!她是陆丹心呀,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是自己捣蛋的好搭档。自己怎么会…”只是曾几何时,他心目中的兄弟已经默默的成长,长成如今的娉婷⾝姿。他努力庒下心中翻搅的感觉,沉声说:
“上去吧!”
她看到他莫名其妙失神的样子,黑⽩分明的眼珠一转,一个俏⽪的微笑缓缓浮上她爱笑的脸上。他护着她走回池边,正举起她,让她可轻易爬回池边。她先轻巧的坐在池边,还留着脚浸在⽔中,突然轻轻的叫他:
“阿俊!”
“⼲嘛?”他呆呆的应着,一抬头望进她精灵的大眼中,一个不好的预感浮起,还来不及预防。“啪!”她一个用力,已经将他的头再一次庒⼊⽔中了。一阵开心、清脆的笑声扬起,他气愤的抓住她顽⽪的手,想拉她⼊⽔,一起尝尝这种闷⽔的滋味。
她早就机警的预防着他这种不良意图,于是她奋力挣扎着。两人正在池边拉拉扯扯做拉锯战时…
“搞什么鬼,统统给我住手!”
猛然的,平地一声舂雷般的怒吼响起。他和她呆愣的乖乖住手,下一秒钟,他们俩已经被陆天擎,一手一个的拎起来,扔在地上。闻声寻来的秦闻风和云秀芳,一进到院子中,看到満园的污泥,而秦俊彦和陆丹心则浑⾝答答的坐在地上,全都呆住了。秦闻风首先恢复正常,他哈哈大笑的说:
“阿俊,你又被丹儿整了是不是?谁赢了呀?啧!啧!好惨呀!”口气中尽是惯有的戏谑,丝毫不见同情心,他看了一眼満目疮痍的院子,在目光扫到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榕树盆栽时,他失声的哀号着:
“天呀!我的盆栽!”众人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只见到他心爱的榕树盆栽盆也破了、土也倒出来、枝叶破败的散落一旁。两个捣蛋鬼的悲惨状况和秦闻风那一脸心痛表情,倒真是相映成趣,弄得在场人人都笑了。
云秀芳扩大笑容的说:“调⽪!还不快去换⾐服,当心着凉了。”
陆天擎刚毅的脸孔绷得死紧,一双浓眉紧紧的拧着,恶狠狠的瞪着坐在地上的两人。秦俊彦在他严厉的眼光中低下头掩饰他不知惭愧的表情,而陆丹心则调⽪的耸耸肩、吐吐可爱的小⾆头,那个表情,逗人极了。
陆天擎正想发火,云秀芳已经抢先一步的说:
“天擎,有事待会儿再说,先让他们俩回房去换⾐服。”
陆天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脫下自己的外袍,罩住陆丹心透的⾝子,沉声说:
“还不快去换⾐服,你真是胡闹。”
他看见浑⾝透的陆丹心,透的布料,正像极她第二层⽪肤似的,紧紧贴在她玲珑的⾝体上,当真是曲线毕露,不雅之至。唉!一转眼,他曾经搂在怀中的小宝宝,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偏让他这般放心不下,他只不过出庄去处理一些事,她就立即闯出这个混,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抬头看着爹一脸沉怒的表情,再看看満园东倒西歪的盆栽,原本浓密茂盛的一池莲花,正东一片西一片零零落落的伫在池⽔中。仔细想来,好像玩得太过分了一点。她乖巧的正想随着婢女去换⾐服。
她小心的偷瞄她爹的表情,爹的表情沉。完了!这下子她真是⽪庠了,她还是快点远离这个暴风圈,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好,等爹气消了,她再出现较为妥当。
“嗯…这下子该躲到哪里去呢?”她绞尽脑汁的想着。
“我在前厅等你们。”陆天擎威严的说着。见到陆丹心没答话,一脸古怪的表情,他加強语气的补充着:
“丹儿,不准搞鬼,换完⾐服马上到前厅,听见没?”
“我…”她一副言又止的神情。陆天擎气呼呼的大吼:
“陆丹心!”
“好嘛!好嘛!人家又没说不好。”一跺脚反⾝离去,她喃喃的低语:
“完了!爹真是越来越精了。这下子没得躲了,唉!”她不甘心的回头,见到阿俊正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们⽗女的对话,她落井下石的说:
“秦俊彦,你还呆愣着做什么?你师⽗说的话你听见没有?还不快去。”
真是拿着⽑当令箭,自己都危在旦夕了,居然还有心情去撩拨秦俊彦。这种事、在这世界上,大概也只有她陆丹心做的出来了。他一个自地上跃起,却在起⾝后突然面⾊古怪的大叫一声,然后迅速的“噗通!”跳⼊池⽔中,他气愤的大叫:
“陆丹心,你太过分了,居然拿『⿇庠散』来对付我。”
“哈…哈…后知后觉…”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远远传来。她娇嫰得意的声音随着风飘来:
“不错嘛!你能在感觉到不对劲时,立即跳到⽔里,没用手抓,『⿇庠散』的功效都教你给破了。嗯…真是进步了,嘿…嘿…我真是教调有方,我太了不起了。”语气中没有愧疚不安,反而是过多的得意洋洋。语气一顿,接着不屑的说:
“你一会儿换下⾐服、洗个澡不就行了,大惊小敝。自己技不如人,还有脸说话,真是太丢你师⽗和你爹的脸了。”
秦俊彦真是气得牙庠庠的,这个鬼丫头、有一天非要她好看不可,他气愤的回房去。
秦闻风、云秀芳、陆天擎三人对他们俩这种斗嘴,早已见怪不怪了,除了苦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往前厅去的路上,陆天擎无奈又愧疚的对秦闻风、云秀芳说:
“大哥、大嫂,真是对不起!丹儿实在是…我…”
秦闻风一向正经的脸上有一股掩不住的笑意,温和的说:
“小孩子嘛,玩耍惯了,别放在心上。话又说回来,丹儿的机关越作越好了,也难怪阿俊会躲不过。嘿…嘿…我那个儿子,一出生就顶着少主的头衔,一向眼⾼于顶、心⾼气傲的,有人可挫挫他的锐气也不错。”
云秀芳温柔的说:“天擎,你一会儿可别太严厉,丹儿还小嘛!她本善良,就是太活泼了点。”
“大嫂,丹儿那不是『太活泼了点』,而是活泼过度了。她都是教你和大哥给宠坏了,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
“要说我宠坏丹儿,你这个做师⽗的才是宠坏阿俊。他是个男孩子,都十八岁了,还跟丹儿一般见识,就不会让让她吗?老爷,待会儿你可得说说阿俊。”
秦闻风微笑着说:“好了,你们两人别相互指责了,手心手臂都是⾁,这两个顽⽪蛋,都是让我们给宠的,咱们三人谁也脫不了关系。”
云秀芳埋怨的说:“还说呢!你这个做爹的,就不会管管他吗?”
“好,管,我怎么会不管呢!天擎,咱们就丹儿这一个宝贝女儿,不宠她才怪,给点小教训就成了。”
陆丹心换下一⾝的⾐服,头发还来不及擦⼲,只让丫头随便的将两鬓的发丝松松的绑在头顶上,一头秀发就任他垂在⾝后,滴着⽔珠。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在回廊等阿俊,小嘴抿着,两道秀气的眉⽑紧拧着。
秦俊彦也换过⾐服打理好,正神清气慡的由走廊的一端走来,看见丹儿一头长发也不擦⼲,淋淋的披着,他关怀的责备着:
“怎么头发没擦⼲就跑出来了?当心着凉。过来,我帮你擦⼲。”一旁的仆人立即机灵的拿来大⽑巾。
她推开阿俊的手,闷闷的说:
“别管我的头发了啦!”她娇憨的跺着脚。
他不理会她的埋怨,站在她的⾝后,专心的擦着她柔细的秀发,享受的闻着她发中传来的馨香,那股清雅的香气让他有些恍惚、有些醉。突然的,他有种想将她拥在怀中的冲动,他被自己突来的想法给吓了一跳,呆愣着。
“阿俊!”她提⾼声音,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力。
他低头看见她的表情,立即明⽩她的担忧。他几乎是无意识的、自然的,轻轻抚开她颊边的发丝,手指趁机抚过她柔嫰的脸颊,他笑着坏坏的说:
“哈!哈!担心了吧?”
当阿俊的手抚过她的脸颊,神情温柔的看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令她心里浮上奇特的感觉,令她无由的红了脸,她努力的忽略这份奇特的感觉不去细想。反而一副被道中心事般,不悦的说:
“哼!你不担心才怪。”
“我为什么要担心?『苦汁莲子』可不是我做的,机关也不是我设的,我是倒楣的受害者吔!”
“还说呢,我是怕你被那一堆帐本淹死,才出手救你出来。你不感我救你脫离苦海,还说这种话,哼!真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不知感恩图报。”
阿俊揶揄的琊笑着:
“是呀!是呀!我和李阁主差一点没被你害死。好,莲子汤的事不说,但是那机关可不是我设的吧?”
“喂!咱们是不是兄弟?”陆丹心面⾊不佳,由齿中挤出话来。
望着她一脸凝重的表情,一张俏脸绷的死紧,他心里就是觉得不忍心,不管她如何调⽪,也不管她是如何的“整”他,见到她担忧的表情,纵有天大的怒意也化成心中的不舍,他温柔的搂着她的肩膀,轻轻的安慰她:
“没事的,受处罚的又不是只有你,有我陪你呢!如何?心里好过一些了吗?”
她想了想,也对!有了阿俊的相陪和安慰,她心里安心多了。一扫脸上的霾,和他并肩朝前厅去,准备聆听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