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绵的吻让人无法招架,不知道该推开还是该拉近,她的呼昅变得轻浅而急促,鼻间净是他的气息,令她觉得晕眩,⾝体好像有一把火在烧,她觉得很难过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真是糟糕啊…他对她的反应上了瘾,这才发现原来要服征她很简单,因为她对这种男女之间的情事可是生嫰的一点也没经验,从她无措的反应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大掌忍不住滑过她光滑的腿,然后沿着线一直往上爬,听见她不知所措的息。
真糟糕…他真的上瘾了…
奋力地菗开⾝,他告诉自己不能再继续了,这里只是机舱,再这么下去可真的会出事。
“真可惜不能再跟你玩下去了…”梅衡远热炽的气息这次却没有让她晕眩“总有机会再继续…”
“我可不是物玩。”郑福欣因为他那个“玩”字而全⾝寒⽑竖起,太过分了!他是因为要玩弄她所以才吻她的吗?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没说你是。”梅衡远呵呵笑,然后将她拉起⾝。
“什么叫作‘不能再玩下去’?”她烈地问着。
“难道你希望我就这样占有你吗?我是很乐意的。”梅衡远好整以暇地回答,欣赏着她的怒气。
“该死…”郑福欣想把他推开,可是他却抓住她不让她跑掉,她愈是挣扎他抓得愈紧,到最后⼲脆将人抱进怀里。
“放开我。”郑福欣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吼叫。
“不放。”梅衡远悠哉地回答。
“你这个死蟑螂!”差点要骂出口的脏话硬生生地止住,可是她还是觉得很生气。
“就算是这样也不会放。”顺道再把她紧紧地拥住,不过梅衡远并没有因此而放手。
“你到底想怎么样?”郑福欣怒不可遏地问。
是啊,到底想怎么样?梅衡远愣了一下,他到底在做什么?
皱了皱眉,他把她推开,眼神复杂得让她感到受伤,心痛的她不想再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转⾝就准备下机。
“不行,你不能走。”梅衡远抓住她,然后把全安带系在她⾝上,以免她再度逃脫。
“我不去可以吧!”郑福欣吼着。
“你不能不去。”梅衡远停顿了一下,给了一个很忍残的答案“因为这样我无法跟影诗代。”
结果,她终究只是个附属品?
她看着他,一滴眼泪也没流,只是默默地将脸转向窗外,不再多看他一眼。
莫名的心痛也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窜出,可是他宁可当这一切不存在。
发动引擎,他将直升机驶离了地面,往太平洋的岛佑邙去。
***
天空很蓝,海洋很绿,那是属于充満夏天活力的蓝,直升机离开陆地之后,看见的到处是一片海洋。
从梅衡远丢下那句话之后,他们两个人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机舱內陷⼊一片沉寂之中。
想不出自己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也想不出对她有什么样的心情,他认为应该跟以往是相同的,可是却又在隐隐约约之中察觉到似乎应该有所不同,可是因为分辨不出,所以他宁可当作一切不存在。
自私的鸵鸟心态。
就在飞行经过一座岛屿上空时,梅衡远看了看油表,猛地皱眉“怎么会…”
郑福欣看着他,露出莫名其妙的眼神“怎么了?”
“我们要迫降了。”梅衡远只是轻描淡写地丢出这句话。
“今天不是四月一号吧!”郑福欣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瞪大双眼,他们不是要去参加婚礼吗?
“今天不是四月一⽇,但是我的直升机真的出问题了。”梅衡远并没有慌,只是试着要跟夏影诗他们联络,无奈机⾝却一直往下降,他皱皱眉,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挂掉。
“你出发之前都没检查的吗?”郑福欣几乎快狂吼。“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梅衡远双手一摊“就算要我杀了你,我也不会觉得愧疚。”
“你这家伙…”郑福欣真想咬死他。
“应该是有人在我检查之后又动了手脚,只是…会是谁呢?”梅衡远陷⼊沉思中。
“拜托你别想了,这样下去我们俩都会没命!”郑福欣怪叫着“要死你自己死,我可不要跟你死在一起!”
“唷唷唷…说得还真直接…”梅衡远倒是没有生气,只是似笑非笑地睇着她。
“我说的是事实。”他怎么还不动如山啊!她都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梅衡远笑着,突然横越过她的人,近得像是要直接粘上她。
“喂,没事不要靠我那么近!”郑福欣马上想起他们在刚上直升机时发生的事情,脸儿红得一塌糊涂.就是不想再让他靠近。
“啧,你是想起什么了?脸红成这样,难道你的脑袋里都装些奇怪的东西?”
这个家伙居然还有心情戏调她?!
“滚到一边去。”郑福欣差点要一脚把他给踹开。
“这可不行。”梅衡远一边说着一边劲使将她抱⼊怀里,接着用力打开她座位⾝侧的全安门。
“你要做什么?!”郑福欣有些惊恐地问着。
“如果会死,要不要在临死之前给我一个吻?”梅衡远痞痞地笑问。
“去…”
郑福欣才刚要议抗,他就已经吻住她,封住她所有要出口的话。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做这档子事儿。真是他x的…
郑福欣很想骂人,但是却在下一瞬间发现自己看见了蓝⾊的天空…等一下,蓝⾊的天…
“啊…”她很想开口尖叫,可是却没办法发出声音,然后她看见大巨的降落伞在他们上空撑起,掩盖着他们两人,而他们正缓缓地往下降。
一瞬间,她有着他张开羽翼掩盖她的那种错觉,让她感到一阵战栗。
她实在不想再跟这个利用她的男人有所牵扯,非常非常不想。
“为什么会有降落伞?”她只能在他怀里愣愣地问着。
“嗯,就像消防器具是必备的,直升机上当然会有降落伞。”梅衡远笑着回答。
“为什么是两个人的?”不是应该都是单人用的吗?
“不知道,就是两个人的。”他回答得很理所当然。
“你…”郑福欣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一阵怪声“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声音啊…”梅衡远仔细地听着,然后再看着降落伞端顶,接着,又皱起眉头。
“你…你别告诉我连降落伞都坏了…”郑福欣在梅衡远怀里惊恐地发出抖音。
“很遗憾的,我必须要告诉你…你得接受这个事实…”实际上他们在讲话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在往下坠落。
“哇…”郑福欣抱住梅衡远的脖子,吓得放声叫“你看吧、你看吧!就叫你要买险保你不听,直升机挂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降落伞也坏了,为什么你就不会为你的东西买个物产险啊!”“买了险保也不见得可以避免今天的情况吧!”真服了她,居然连在这种情况下也能想到险保,真是!
“可是至少你会知道这种救生器具平时需要保养维护啊!”郑福欣义正辞严,想开口教训人。
“等我们全安降落地面你再继续念吧!”梅衡远将她的头按人口“从现在开始不准抬头,我们快要落地了。”
“呃?”郑福欣还来不及反应,就发现自己已经掉人树林浓密的枝叶中,并且穿越重重的树枝,然后跌落地面。
“唔…嗯。”因为重力击撞,郑福欣在一阵強烈的晕眩之后发出呻昑声,她在发现到自己安稳地掉落地面之后,用力地甩甩头想甩去那种晕眩的感觉,然后,她抬起头,看见了倒卧在枯枝叶堆中,双眼紧闭的梅衡远。
他那银框的眼镜如今只剩下镜框还存在,镜片碎散在他脸上,平时扬着讥嘲的嘴角抿成一直线,那双会蛊惑人心的眼眸此刻正紧闭着。
她之所以会毫发无伤,想必一定是因为他极力保护她的缘故…
可是…他们不是…不是像仇人一样对立的吗?为什么他会这样保护她呢?他大可以放她自生自灭的…
郑福欣有些呆愕,没想到他居然也会做这样的事情,她记得这个人明明是利己主义者的啊!
“喂。”她试着推推他“你还活着吧?”
梅衡远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喂,别吓我喔!跋快出个声证明你还活着。”郑福欣继续叫着,但是他依然还是毫无反应。
“喂,你该不会死了吧…”郑福欣不明⽩那一瞬间口紧缩的感觉是什么,她深深地昅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平复心情,然后低下⾝准备听听看他是否还有心跳。
“真是一点也不浪漫…”
就在她要靠近他口的时候,她听见了这个可恶的声音。
“为什么不给我一个吻让我清醒?”
“你以为你是睡美人啊!没顺道谋杀你就已经算是很便宜你了!”郑福欣火大地正要抬头,却被他按在口上无法起⾝。
“做什么啦?”郑福欣很不慡自己居然被愚弄,气得马上想离开他的⾝边。
“还能吼这么大声应该是没事了…”梅衡远放开她,然后瘫在原地息着。
“喂…你真的不要紧吗?”郑福欣迟疑地看着他,看他那种样子,感觉好像…
“我又没说我不要紧…”梅衡远翻了翻⽩眼,然后说“我动不了了,大概是因为降落的时候受到的冲击太大…”
“咦?那怎么办?”郑福欣惊慌地问着“我们掉落的地方是不知名的地点,就算打电话也本不知道我们遇难的地点啊!”“直升机也掉下来了吗?”痛得全⾝的骨头都要散开了,可是他不想就这样昏,他也不放心扔下她一个人。
“唉,不然我先去找找看机飞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吧,你在这里乖乖的不要跑啊!”郑福欣站起⾝来对梅衡远说。
“我要是能跑还会让你去吗?”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啊!
“啊,也对,那你自己要多加小心。”郑福欣不放心地看了梅衡远一眼,然后咚咚咚地跑走了。
“唉…我到底在做什么啊…”梅衡远在听见郑福欣的脚步声远离之后叹了一口气。
他从来就不是这么有绅士风度的人,虽然他平时对女人很温柔,但是却是个图利自己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从来不做⽩工。
可是他在救郑福欣的时候,却完全没想到她可以给他什么好处,只是直觉地这么做了,现在却只能不断地问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唉,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不管怎么样,先跟他们联络一下说我们遇难了,好歹也要派搜索队来救。”梅衡远拿出行动电话,这才发现自己的机手因为他体重的挤庒故障了。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梅衡远喃喃地念着,然后突然想起,难道真的是因为没跟郑福欣买险保的关系吗?
因为郑“福”欣是幸“福”险保公司的业务员啊!
***
岛屿很大,在丛林中容易路,郑福欣找了一点时间才找到直升机,还好并没完全炸爆损毁,早知道就跟着直升机一起掉下来就好。
首先先找找有没有可以用的东西吧!
郑福欣找到了直升机的⼊口,正准备要爬上去,却发现穿窄裙实在是难爬,所以就把裙据给撕扯开来,直到露出一大截⽩晰的腿大,然后才奋力往上爬。
除了机內的东西被摔得七八糟外,机舱內看起来并没什么很大的损坏,看来他应该是买了一架能不错、品质也很好的直升机,但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坠机事件呢?
“难道有人要害他?”郑福欣坐在机舱的地板上失神地想着。
其实会发生这种事应该也不算太意外,毕竟连她都想宰了梅衡远,更何况是其他人?可见这家伙的结仇能力绝对比友能力好,都怪他平⽇太嚣张的缘故。
不过,想到他受伤的事总有些感到心疼…咦,等等,心疼?
郑福欣对着自己皱眉,然后替自己找到最佳借口,那是因为他救了她,所以她不能不管他,只是因为这样而已,嗯,绝对只是因为这样。
“啊,得快点打个电话去求救才行,不然别人不知道我们遇难了。”幸好她的机手有办际国漫游。
掏出机手,这才发现收不到讯号,她皱着眉,重新开机关机数十次也依然收不到讯号。
“真是见鬼的,居然这里会收不到讯号?”郑福欣拧着秀眉,再看看机舱,然后走到外面较空旷的地方重试,发现依然还是收不到讯号。
“我们该不会要一直被困在这里吧!”郑福欣惊愕不已,天啊,她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若没有搜索队来救他们,那他们不就死定了?
“不管怎么样,得先找到可以保暖或是食物之类的东西,不然民生问题就是第一个要面对的。”
郑福欣再继续奋力地爬到直升机上找东西,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机上还有可用物品,这样至少还可以慢慢地想办法。
“好,找寻物品。”郑福欣开始努力翻找着“打火机?嗯,香烟?拜托!漱口⽔?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啊!杂…杂志…拜托,这种书也放在这里?魔…《魔戒》这家伙把这个放在这里做什么啊!一边开机飞一边看书吗?啊,矿泉⽔瓶子…居然是空的?”
东翻西找了大半个时辰,居然找不到任何一样可以用的东西。连好不容易找到的矿泉⽔瓶子都是空的。
有没有搞错啊!
这样下去他们不就要死在这荒山野岭之地了吗?
郑福欣一股人气直往上冒,踩着大步往梅衡远的方向而去。
她真想把那家伙的脑袋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装了些什么?为什么直升机上居然连一点必备品都没有?难道这就是不买险保的人会做的事情吗?做什么事都不会防患未然。
“一定要他买个险保。”郑福欣忍不住对天空大叫。
***
“我有啊,那是因为你找不到好不好。”梅衡远在受了郑福欣一阵炮轰之后,心情颇不慡地回答。
“少来。我翻遍了所有的地方只找到一堆垃圾。你那部直升机本是中看不中用嘛!什么该要预备的东西都没有,最夸张的是你居然连⽔也没带却带了漱口⽔?你到底都在想什么啊!”郑福欣猛力指责。
“你是够了没有?”梅衡远也同样心情不痛快“还不是因为遇见你才会发生这些倒霉事?我开机飞这么久,从来没碰过这种情形,都是因为遇上了你,还说是福星,我看本是个煞星。”
“我是煞星?”郑福欣声调拉⾼近十六度以上,让梅衡远的耳膜差点破掉“喂,你有没有搞错啊!姐小我搭机飞经验也不少,从来没遇过像你这样技术差到把机飞开到掉下来的,现在居然反过来咬我?”
“我技术好得很,那是因为你在机飞上才会让机飞掉下来。”梅衡远也开始大吼。“哼,分明就是你的技术不好,不要牵拖到我⾝上来!”郑福欣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煞星,给我闭嘴。”梅衡远气自己现在无法动弹,才会这样被人家欺负,真是…啐!
“嗯哼,讲不过人家就只会说这句吗?没别的台词了?”郑福欣很⾼兴终于扳回一城。
“不要马上就翘起尾巴,要知道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梅衡远地说着,他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咦?你是君子吗?”郑福欣好讶异地看着他,像是在研究外星人。
“就因为不是,所以也许等不到三年,好好期待我的报仇吧!”梅衡远冷哼着,已经不想管这种做法是否很孩子气了。
“哼哼,搞不好不到三年你就挂掉了,都是因为没买险保的缘故。”郑福欣得意地说着。
“要是我挂了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别忘了我们俩是一起落难的。”梅衡远很遗憾地告诉她。
“谁要跟你一起啊!去!”郑福欣大叫。
忽地,天空一片响雷,使得两个人同时陷⼊无陷沉默中。
“这是…”郑福欣有种不妙的感觉。
“听也知道,快要下雨了。”梅衡远没好气地说着。
“不是那个,而是…这里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而你又动不了…”郑福欣才想站起⾝就让他的目光给拉住。
“你敢丢下我跑掉?”梅衡远锐利地眯起眼眸“你好像忘了我是为了谁才变成这样的喔!”
“呜…”要她一个小女人拖着一个大男人走这么远的路到直升机上去避雨吗?直接杀了她吧!
轰…雨在下一刻迅速地落在两个人的⾝上,让他们马上就成一片。
她卖这么多险保,为什么没有一个险保的名称是…“没有衡远”呢?
都是因为他才让她这么惨的啦!呜…她决定这一生都要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