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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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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台北后,开始面对忙碌的工作。小马对站在顶楼吹风的小杰问道:“中午要不要去吃拉面?”

  摇着头否决了这项提议:“上次没事那么大嘴巴,⼲嘛去扯看电影的事?”

  “这么久的事情还拿出来讲。”小马大声‮议抗‬着。

  “你不知道我出了名爱翻旧帐吗?”

  “我哪知道你这么不甘寂寞,我说不能陪你,你后脚就找蓉蓉替补。”小马微微一笑,抖出两烟,一放⼊自个儿嘴中,含着烟的嘴闷哼着:“要不要来一?”

  接过烟,从小马嘴上的烟借了火,让浓烈的尼古丁暂时镇定烦的心情。

  看出他郁闷的心情,小马昂首吐出一团⽩雾“不去吃面,避嫌吗?”

  “妈的,明知故问。”一记重拳落在小马的脯上。

  “呃…好痛!你一直瞒着蓉蓉跟小安往的事情。你越不表态,她就越认为有希望,等到你想收手时,已经为时已晚了。”传教士上⾝,小马又要开始传教了。

  “托你的福,在你百般破坏下终于东窗事发了。我跟小安的事既然曝光了也好,省得我还要去跟蓉蓉解释,尴尬的。”

  “希望不会太慢。”不改一贯泼冷⽔的习惯。

  “你是我兄弟耶!怎么净说风凉话。”

  “我跟小娟感情出问题的时候,你也没有站在我这边帮我啊!”小马趁机报仇,一碰到感情困扰,总是当局者旁观者清,兄弟俩谁也不帮谁。

  “你又不是女人,这么会记仇!”小杰忍不住抱怨。

  “嘿嘿!如果我是女人,铁定会爱死你。”双手一勾脖子,下巴不时朝他⾝上磨蹭。

  “靠!宾开啦!”小杰一脚踹开黏在⾝上的他。

  小马痛得差点要跪在地上了,喉咙不断发出哀嚎声:“你,你、你…没良心的家伙。”

  蓉蓉竟然出奇的平静,就像没发生什么事情一样,不噤令人佩服她的⾼EQ管理,或许小杰是多虑了。

  “看吧!我就跟你说没事。”小马自豪自己的判断能力。

  “希望真的没事。”小杰不噤多看了她一眼,她在厨房里回以一抹甜甜的微笑。

  “现代的女人不像以前,把感情看得比命还重,现在是二十一世纪速食爱情的时代了,你还以为女人会抱着贞节牌坊‮觉睡‬吗?”如果小马的话能信,‮便大‬都可以当饭吃了。

  鲍司在世贸做了为期一周的世界玩具大展,累垮了所有的员工,这次展览为公司带来了大批的订单,‮湾台‬经济景气即将从现在开始复苏。

  三人一同走向面店,蓉蓉微微一笑问着:“要吃点什么?”

  “九州拉面。”小杰说道。

  “一样。”小马附和着,小安想了想,点了个札晃拉面。

  “马上来。”

  下午,安子菁趴在桌上,全⾝虚脫无力,已经拉了一下午了,到底吃了什么东西,肚子这么这么痛啊?肠胃全绞在一块了。

  “小安,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还是我送你上医院?”小马忍不住回头关心地间着。

  “肚子好痛喔!等小杰回来再送我回家好了。”勉強抬起虚弱的⾝子強打振作。

  “你连坐都坐不稳了,他回来也只能叫计程车送你回去啊!”“没关系!”

  真是个笨女人!放着医院不去,在这里等着男友回来安慰她,难道男人的慰籍能敌过医生的葯方?那长庚、台大都可以关门大吉了。

  小杰为她盖上棉被,将⽔杯及剩下的葯包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安抚着脸⾊发⽩的她:“没事了,医生说可能吃坏肚子了,葯里面有止泻的成分,睡一下应该会好一点。”

  “小杰,你要去哪?”右手急切地握住正要离开的他。

  “我把杯子拿去厨房。”回头对着她微微一笑,瞧她紧张的模样。

  “别管它,坐在这里陪陪我好吗?”

  “好!”轻抚着她冰冷的脸庞,将前额的一络刘海塞到耳后,深情款款的望着面无⾎⾊的她。

  吃完葯不久,小安又昏睡了过去,这副葯不只有止泻的成分。还有安眠的成分,隐约中听见小杰在房门外讲着‮机手‬,是谁要他马上赶过去?

  她渐渐清醒了过来,望着在客厅来回踱步的他,撑起上⾝轻唤:“小杰!”

  “噢!你醒了。”赶紧走进卧房,为她拉起滑落的棉被,贴心的举动她全看在眼里“几点了?”

  “十点半了。”

  “谁打来的?”瞧他微蹙的眉头,肯定有事发生。

  “朋友的钱包在夜市被扒了,我要赶到三重一趟。”

  “那你先去忙,回到家记得拨通电话给我。”

  “你没事吧?肚子还痛吗?”

  “没事啦!”挥着手想让他安心的离开。

  “不舒服要打电话给我喔!”在她的前额落下一记吻,随即离开她的住处。

  回到家,小杰将客厅灯打开,对着跟在后头的蓉蓉说:“先去冼个澡吧!明天一早再找锁匠去开锁。”

  “只好这样了,没想到去逛个夜市钱包竟然被扒,钥匙也放在里面,还好‮机手‬挂在脖子上,要不然今晚就要露宿街头了。”她一脸可怜样,破财消灾啰!

  “你介意穿我妈的⾐服吗?”小杰将‮机手‬往桌上一搁。

  “怎么会呢?”求之不得呢!

  “你先看一下电视,我上楼找件睡⾐让你洗好澡换上。”

  “好!”蓉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遥控器将电视转到纬来⽇本台。

  “铃…铃…”蓉蓉眼角往楼上瞄着,‮机手‬在响该帮他接吗?⼲脆拿起它瞥着荧幕上的显示,是“小安”打来的,心头一缩揪得死紧。

  ‮机手‬响了两声后自动转接耳机,隐约听见小安在那头问着:“小杰吗?咦?听不到我的声音吗?”

  灵机一闪对着楼上喊着:“小杰,我先‮澡洗‬啰!”

  “好!你先洗我等会就下楼。”楼上传来他的声音,想必还在找合适的睡⾐。

  “不要拿太感的睡⾐喔!”发出了很煽情的嗓音对着楼上嚷着。

  “嘟…嘟…”荧幕恢复待机状态,呵呵…排骨妹肯定在那头火冒三丈,蓉蓉带着痛快的微笑走进浴室。

  拿出一套碎花睡⾐下楼,将睡⾐从门递给她。“我妈妈⾝材跟你差不多,应该可以穿吧?”

  “对了!罢才你的‮机手‬有响喔!”从浴室探出头来提醒着他。

  拿起‮机手‬查阅通话纪录,随即拨着小安的电话。

  是小杰的来电,安子菁犹豫着该不该接?这个可恨的男人,怎能放下生病的女朋友不顾,跑去跟别的女人约会,甚至还把她带回家,太过分了。

  “你找我?”

  “你现在在哪?”口气冷冽地质问着他。

  “我在家啊!怎么了肚子又痛了吗?”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心痛!”不只心痛而是痛心疾首。

  “不是肚子痛吗?怎么又变成心痛呢?”

  “为…什么…要骗我?”眼泪不由分说的滑落,就像跟林勤舟分手的那通电话一样,直到挂上电话为止,依然无法遏阻倾怈而下的泪⽔。

  难道是她知道蓉蓉在这里,一时心虚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口气反而有些上扬:“我骗你什么?”

  “蓉蓉为什么会在你家?”啜泣中強打起悲愤的心情。

  “不是你想的这样?”这该怎么解释才好。

  “晚上她是不是要在你家过夜?”一想到他仓皇离去竟是为了接蓉蓉回家,不自觉拳头紧握,指甲深陷其中。

  “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听我解释好吗?”好心急,担心她误会也怕她胡思想。

  “我都听见了,她说:‘不要拿太感的睡⾐喔!’连睡⾐都准备好了,还要解释什么?”忍不住对着‮机手‬嘶吼,一颗心被用力撕扯着,好痛!真的好痛!原来拆穿谎言的代价这么大。

  “不是这样,她的钥匙跟钱包在夜市被扒了,这么晚锁店都关了,只好等明天再找锁匠去开锁,今天暂时住我家。”十指揷⼊发中揪着额前的头发,思绪一时大,不知如何才不会让误会更深。

  “为什么不拒绝她?明知道她喜你,就更该跟她撇清关系保持距离。”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好歹我跟她认识也好几年,她有难求助于我,我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老天,不过就是帮朋友一个忙,怎么变得这么复杂啊?

  “为什么不找别人帮忙,她可以找小马啊?你是我男朋友耶!放着生病的女友不顾,把别的女人带回家过夜,你要我怎么想?”几近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你在胡说些什么?”他气得⾎庒上升涨红了全脸。

  “我怀疑中午的拉面有问题,她一直都处心积虑想要报复我。”

  “不可能!你冷静一点好不好。”小杰对着‮机手‬安抚着。

  “我都快病死了,你还帮她说话,在你眼中她什么都好什么都对,她温柔乖顺,我刻薄泼辣,你心里就是这样想我的是吗?”

  “你这么动愤慨,实在看不出来你快要病死了。”忍不住数落她,做人要厚道一点,蓉蓉或许是多情了些,但还不至于离谱到做出伤人的事来。

  安子菁气得全⾝发抖,说不出话来,他竟然说出这种话,怀疑我生病是装出来的?!忍不住涕泪纵横,嚎啕大哭了起来“对!我是装病可以了吧!”

  泪眼婆娑地盯着‮机手‬上的大头贴,求了好久他才答应去拍的。这个臭无赖搞得她⾝心俱疲,眼泪无法制止地滑下,脆弱的心也跟着碎成千万片。倏地,按下拒绝键,斩断这堆剪不断理还的情丝。

  听着话筒传来的断讯声,我刚说了什么?我到底说了什么?脑袋一片空⽩,眼神空洞地盯着电视荧幕,直到蓉蓉的手放在肩上,才唤回部分失落的灵魂。

  “发生什么事了?”轻柔的嗓音明知故问着。

  “没事。”摇着头不想多谈。

  “小安误会了吗?我来跟她解释。”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拿起‮机手‬准备拨号。

  小杰倏地抢过‮机手‬“不要打,这样情况只会越来越糟,我明天再跟她解释。”

  “也对,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打去无非是火上加油,让彼此冷静一下,或许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蓉蓉安慰地说着。

  希望事情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必须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我可以喝点饮料吗?”

  “请便!”

  回头瞅着情绪低落的他,流露出吃味的口吻低喃着:“从来不曾看你这么在乎过一个女孩。”

  听出她口气中的酸涩,忍不住往沙发一瘫,一脸愁云惨雾:“觉得好烦喔!就是怕她误会才不跟她说,没想到她本就不听我解释。”

  “别烦了,要不要来一瓶?”晃了晃手中的海尼问道,有部分惑的意味,惑他把⾝心搞得更疲惫。

  “给我一瓶吧!”

  递给他一瓶啤酒安慰着:“你怎么受得了她这样疑神疑鬼?”

  接过啤酒往口中猛灌,瞅了她一眼,像在责怪她的多言。哪个男人受得了女人的猜忌,打死我都不相信。

  蓉蓉三缄其口的耸耸肩,你们吵架关我什么事?小心别被流弹击中就好。

  光晒在上,小杰捏着太⽳,发出了痛苦的呻昑声,呃…头痛裂像要炸开一样,宿醉‮夜一‬的脑袋,仿佛有千百斤重,一团浑沌占据了原有的理智。睁开微醺浮肿的双眸,头上的闹钟指向八点十五分,倏地整个人弹坐了起来,闹钟什么时候响的,怎么完全没听见,还是昨晚庒就没按下去。

  冲进浴室快速冲个澡,精神稍微振作了点,下了楼发现蓉蓉坐在餐桌旁吃早餐看报纸,口中还咬着吐司回头含糊说着:“早!”

  “怎么没叫我。”小杰拉开冰箱拿出矿泉⽔猛灌。

  “看你昨晚那么晚睡,想让你多睡一下。”蓉蓉故作体贴状,她是故意让他睡过头的。

  “我先去上班了,你走时大门直接带上就行了。”小杰将吐司塞⼊口中,走向玄关穿鞋子。

  望着他颓然的⾝影,竟然为情所苦“可怜的小杰,选择我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

  会议室大门突然被推开,小杰低着头迅速闪到后面的座位。小马一看见迟到的他,庇股下的椅子静悄悄地滑行到他的⾝边,拿起笔记本掩口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到,经理才刚发完飙呢!八成昨晚又被老婆修理了。”

  “睡过头了。”如法炮制拿起手上的笔记本掩住嘴巴低声回答。

  “你喝酒喔!连呼昅都有海尼的味道,宿醉厚?”小马的鼻子比狗还灵,他真该去当导盲⽝算了。

  “别说了,衰死了!”他抱怨着,眼神寻找着安子菁的⾝影。

  小安静默的坐在会议桌的另外一端,双眼无神,面⾊苍⽩,连口河诩没擦,看起来弱不噤风的模样。

  昨晚那种情形她正在气头上,任凭怎么解释她都不听,希望过了‮夜一‬大家都可以冷静些,等会开完会再跟她讲清楚。

  “散会!”经理又啰唆了半个小时才放过他们。

  大伙一哄而散,公司业绩好的时候大家光接单,安排出货忙得不可开;业绩差的时候,成天开发新客户边吃闭门羹,推销产品遭客户嫌弃拒于门外是常有的事;忙跟不忙都是令人头痛的问题。

  回到座位,她手拎着⽪包准备外出,小杰上前拦住她:“我们谈谈。”

  嗅到他口中所发出来的酒味,小安皱着眉直视他,目光突然停在他脖子上,用力推开他径自走开。

  “你到底要怎样?”跟着她来到电梯口。

  “要谈什么?还有什么好谈的?”急切的按着电梯的按钮,恨不得电梯门可以即时打开。

  “我跟她真的没怎样!”小杰低吼着,这个女人是‮国美‬人喔!怎么讲不通啊!

  电梯门开了,他尾随进⼊电梯內,小安扯着他的手臂猛然往前一带,指着镜子中的地忿然说道:“你还敢说你们之间没什么吗?”

  “咚!”她在第一时间冲出电梯,留下満脸愕然的他,望着镜中脖子上的明显吻痕。

  Shit!她肯定误会了,昨晚除了喝了整晚的啤酒外,本什么事都没有。就算喝醉了我也不可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拳头往空中猛力一挥,想把这些恼人的事情一拳击碎。

  PUB中安家两姐妹正在借酒浇愁,安子菱喝着金汤尼,只骂姐夫已经不能消弭心中的不痛快,唯有浓烈的酒精才能⿇醉她浑⾝不舒服的细胞,把不听话的细胞灌醉,让它们不能再出来搞怪,只怕细胞还没醉她就先醉倒了。

  “上个月我婆婆突然跑到家里来,叫我一定要帮她生个孙子。一开始我就跟小周说好了,婚后不要生小孩,第一我怕吵,第二我还是怕吵,反正我就是讨厌生活中有小孩子的存在。”脚上的⾼跟鞋悬吊在脚尖,随时都有坠落的可能,老姐还在等一个愿意帮她捡⾼跟鞋的男人吧!

  “你太坚持会不会影响到婚姻啊?”不噤为老姐担心起来。

  “现在家里气氛就很糟,弄得放假都不敢回南部去,只要一碰到连续假期前夕,就是我们关系最紧绷的时刻。”对着酒保晃晃手中的空杯。

  “好惨喔!”盯着玻璃瓶里的啤酒花都消失了,啜饮苦涩的啤酒,表情纠结的张大了嘴巴:“好苦。”

  搭着老妹的肩欺⾝问道:“你呢!最近好吗?”

  “好才怪!小杰放着生病的我不管,跑去帮别的女人…”不住抱怨,一想到那只没良心又‮心花‬的猪就令她浑⾝不痛快。

  “哈哈…看来我们姐妹都没有男人缘,感情运超差。”

  “是噢!你倒想得开,我就没有办法像你这样,别看我嘴巴在笑,你知道我的心正在滴⾎吗?”瘪着嘴拼命跟老姐诉苦,从‮姐小‬妹俩感情就很好,安子菁来台北念大学后,两人就住在一块,直到老姐出嫁。

  话没说几句,老姐的‮机手‬响了“Bi…Bi”

  瞄了一眼简讯后说道:“你姐夫在门口等我们,我们送你回去。”从⽪夹中掏出一仟元放在桌上。

  原来除了⾐服、香⽔、⾝材,拜金女三大事之外,还有其他事情能困扰着老姐。

  “嘉宇,你送小安回去,我在前面巷口下车,顺便去超商买些东西。”老姐对姐夫叮咛着。

  “遵命,老婆。”姐夫真是好脾气,对姐姐的话是有求必应。

  窗外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话很少的姐夫突然开口:“小安,不舒服吗?怎么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前几天闹肠胃炎,所以⾝体比较虚弱一点。”具体一点说应该是⾝心俱疲才对。

  “那怎么还跟子菱去喝酒呢?”

  “我喝得不多,反正跟姐姐也好一阵子没见面了。”

  “到了,下车吧!”姐夫在后座寻找着两伞,嘟哝一声:“糟糕,车上没雨伞,一定是子菱全带到公司去了。”

  “姐夫,没关系你不用送我了。”隔着车窗望向大雨直落的天空。

  “我还是陪你上楼,万一你有个什么闪失,我不被你老姐大卸八块才怪。”

  哈哈…姐夫果然还是了解老姐,两人淋着雨冲回旧庄的公寓。

  “姐夫快进来,我去拿⽑巾让你擦。”走进卧室拿出大浴巾递给淋得像落汤的周嘉宇。

  “你这里看起来比以前清慡多了。”周嘉宇喝着热茶环视周遭的摆设。

  “那当然,自从老姐搬走后,多出了很多空间,也丢了许多不必要的物品。姐夫,你要不要把衬衫脫下来,我帮你拿去后头烘⼲。”

  “也好!反正披着大浴巾,等个五分钟就OK了,快一点喔!要不然我会冷死。”周嘉宇用浴巾将⾝体紧紧包裹住,双手互相着。

  “叮咚!”安子菁从台走向大门“我去看谁来了。”拉开铁门,小杰出现在门外,润的发丝错在脸上。他怎么来了?两人僵持在门边。

  “小安,可以谈谈吗?”

  “有什么好谈?”眼神扫过几天前留在他颈子上的吻痕。

  “我跟蓉蓉真的没什么。”小杰迫切的想说服她。

  “脖子上都留下痕迹了,你要怎么解释?”她坚持不让步,至少这一次绝不让步。

  “小安,谁在门外啊?”小姨子在门口跟谁大小声?周嘉宇披着大浴巾上前问道。

  “现在是什么情况?”小杰显得十分地震惊及愤怒。

  上回去澎湖时,周嘉宇才到⽇本出差去了,两人并未打过照面,当然也不认识对方啰!

  “我…”有点尴尬,正愁该如何解释⾝后这位没穿⾐服的男人是自己的姐夫,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小杰的拳头早已落在周嘉宇的脸颊上,他被突如其来的力道震得失去了重心。

  “小杰不要…”呼喊声来不及阻止小杰的拳头,姐夫平⽩无故挨上一拳。安子菁上前揪着小杰的衬衫摇晃着:“你疯了吗?他是我姐夫。”

  “他、是、我、姐、夫。”小杰恍然回神,连忙扶起周嘉宇弯⾝道歉:“姐夫对不起,真对不起。”

  还好姐夫脾气好、修养佳,他只是着脸颊笑着说:“小安,你嫁给他之后一定会很幸福,看他这么強壮的样子。”

  “哈…哈哈…”笑声充斥在旧庄的公寓里,姐夫的双关语既褒又贬让小杰糗死了。

  姐夫走后,两人对望一眼,小杰轻声道:“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

  “我也一样,或许很多事并非像亲眼所见的一样。”不过他脖子上的吻痕实在很难解释的过去。

  “我问过蓉蓉了,她承认那晚趁我醉茫茫时,情不自噤留下的,我已经很凶的骂过她了。”

  噢!想也知道,蓉蓉简直像匹饿狼一样,随时随地盘旋在猎物四周,伺机冲上前掠夺垂死的动物。

  大手一带将她拥⼊怀中,安抚着情绪低落的她,多⽇来的误会化‮开解‬来,她却难过的哭了起来,差一点就让误会毁了垂手可得的幸福,他前的衬衫了好大一片。

  抬起哭红的双眼,却睹见他眼底的无奈“小杰,我该相信你,该听你解释,不该发脾气。”昅昅鼻子,现在自己的样子一定糟透了。

  “排骨妹,你哭的样子好丑喔!”

  “讨厌!”带着爱意的拳头,一一落在他的膛上。

  一手握住两颗毫无攻击力的拳头,猛然将她推倒在沙发上,她惊慌问道:“你想⼲嘛?”

  “嘿嘿!你说呢?”俯下脸吻住她的瓣,⾆尖侵⼊她微张的樱,热情融化了一切的误会与不快。

  七点整,两人在顶好附近晃,小杰牵着她的手问道:“想吃什么?”

  “都好啊!不过先声明我⾝上没钱,你要请客。”小安瘪着嘴装穷。

  “怎么会?现在才月中耶?”

  “我每个月要缴一万八的房租,还有啦哩啦杂⽔电瓦斯电话费一大堆,薪⽔就去掉一大半了,哪还有钱吃⽇本料理?”

  住在这一万八的公寓里,怎么省吃俭用也没用。上哪找租金便宜、通便利的房子呢?就住你家最便宜又方便,租金全免,又有便车可搭,经济又实惠,多好。

  “过一阵子帮你找间便宜一点的房子。”小杰像个小孩甩着妈妈的手。

  “噢!”失望的发出叹息声,还以为他会开窍,他的脑袋可能被灌进了混凝土,没救了。

  “怎么啦?”没看见预期中的‮悦愉‬,倒察觉到她脸上闪过的烦闷。

  “没事!”没事才怪!她都快要气炸了,这只没大脑的猪。

  “不要这样嘛!看你嘴巴嘟得半天⾼,别生气了,去吃⽇本料理。”所谓的好事多磨,坏事可真是一刻都不能等。侍者才刚上完烤鲷鱼,小杰的‮机手‬就响了,从他瞄见来电者的表情,小安就敏感的猜到是谁打来的。

  靶情一旦有了裂痕,一遇到状况,女人会变得特别灵敏,准备随时听候差遣,眼睛一刻也没离开他的脸上,不愿错过他回话时任何一丝可能出轨的表情。

  小杰也技巧的以嗯、嗯、啊、啊,一字箴言带过了,简短的结束了这通电话。

  她在等,他也在等,等待对方先开口打开僵局,蓉蓉就像感情中已经拉开引线的炸弹,随时都可能会‮炸爆‬,炸得彼此粉⾝碎骨。

  她太了解他了,不开口发问他肯定又会蒙混过去,就像上次看电影一样;还有吃火锅那晚;甚至蓉蓉⽪包被扒那‮夜一‬,笨女人当久了也会有变聪明的一天。

  “她打来⼲嘛?”努力掩饰自己的坏口气,不过她天生不是演戏的材料,忌妒让她的语调变得⾼亢尖锐,越庒抑反而越明显。

  停顿了一会,小杰夹起红鲑肚生鱼片往嘴里塞,咀嚼后若无其事的回答:“她家隔壁失火了,可能会烧到她们家。”

  呃,原来是失火了,我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咧。“啊!失火?”她重复着这句话。

  “嗯!”继续品尝着眼前的佳肴。他怎么如此的镇定,若无其事的继续吃着油螃蟹,他心底肯定急死了,想马上冲去安抚她,还是帮她冲进火场抢救财物,臆测一一浮现。

  “她打来只说家里失火,然后呢?没说其他的话了吗?”这个女人就是沉不住气,一旦沾上了感情,脑袋就会脫离智慧,像脫缰的野马跟主人分道扬镳了。

  小杰停下手中的筷子,挑着眉冷冷的回答:“你想说什么就直说,转弯抹角不觉得很累吗?”

  “问一下都不行吗?你为什么要恼羞成怒?你心里坦何必怕我间呢?”

  这个女人猜忌的老⽑病又犯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不,用狗来形容她好像太过分了一点,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咦?质询的內容好像跟象牙也扯不上关系,反正老子我现在就是很不慡,不慡她这样一直怀疑东担心西的。

  “安子菁,我很不喜你现在说话的态度。”

  “吕圣杰,我更不喜你现在回话的样子。”两人四目相,目光在生鱼片跟茶碗蒸之间擦出了一道道的火花。

  小杰别开怒光甩向桌面,端起一旁的清酒,猛然往喉咙里灌,这是什么态度,喝酒‮议抗‬吗?

  小安拿起虾手卷往嘴里塞,海苔的撕裂声,如同亲手撕下他的虚伪面具,拿起⽑巾擦拭嘴角。

  “我吃了。”严格来说是气了。

  “那走吧!”他也赌气的摔下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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