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宋湘灵可以肯定，杜浩白是非常爱海洋的。

　　自从杜浩白答应不签离婚协议书那天起，至今两个星期了，这两个星期来，他们见过几次面，而每次见面，他总会带她到海边，不管是白天或是夜晚。

　　他们手拉着手沿着海岸走，在别人眼中他们绝对是一对情侣，但在他们心中，却各凭一份各自心中想要的感觉在一起，完全不敢想到以后。

　　“Angela，你看，人类的力量再大，还是胜不过大自然的力量，更别想要掌控它，尤其是大海。”杜浩白停下脚步，拉着宋湘灵坐下，他的眼神与前方的海洋一样漆黑蒙。

　　“既然无法掌控它，那你为什么喜欢它？很多人爱海，一种视觉上的爱，爱它的广阔，那你呢？”她喜欢这样跟他谈心，这可以让她多了解一点他的内心世界。

　　他转头看着宋湘灵，在她的上轻啄一下，然后说：“我就是喜欢它的无法掌控。”

　　“我以为你应该会喜欢操控一切，那才会有成就感。”

　　“成就感多了，只会让人自大，真正的成就感，应该要来自无法掌控的事物，那才叫成就，就如同你。”杜浩白轻轻拥她入怀，将脸埋入她的秀发中，取属于她的人芬芳。

　　“我？我如何与大海比拟？我只是沧海中之一粟，渺小得不能再渺小，你要掌控我易如反掌，我根本是你不屑成就的。”宋湘灵闭上眼，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和海拍打岸边的声音互相错着。

　　“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起的涛，高过这里千丈万丈，完全把我淹没。”他搂着她细弱的肩膀，轻拥那一份只能抚慰心灵，却无法抚慰身体的足感。

　　宋湘灵抬头看他，她总被他的话搞得意神，也被现在的他和四年前的他搞得无所适从、不知所措；现在的感觉是深刻的，四年前的回忆是鲜明的，这两者根本无法叠在一起，她除了惑还是惑。

　　“我想问你，你很讨厌宋湘灵对不对？”她想解开心中的惑，这样她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与他相处下来，她发现他并不白疋那么讨厌她，这让她心中有了一丝丝的妄想，蔡明元是退了婚，但母亲又找到另一个相亲的对象：她知道母亲不会死心的，而自己也不会轻易妥协。

　　“我对宋湘灵没有任何感觉或感情。”他在她肩上的手用了一下力，把她拉得更贴近。

　　宋湘灵的心又被他扎了一下，整个人在他怀里僵硬了起来“如果，你哪天赫然发现，你跟宋湘灵接触过，还吻过她，你会不会很生气？”

　　“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是说，如果。”

　　“我说，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是宋湘灵…”

　　“我知道你是宋湘灵的同学，但那并不会影响我们交往。”

　　“我是说，我是…”

　　“不要再说了，宋湘灵是宋湘灵，你是你。”

　　他抬高她的下巴吻住她，用行动告诉她，宋湘灵绝不会影响到他们，也让他所要的那份感觉，如千丈万丈的海，把两人同时淹没。

　　一个长吻结束后，宋湘灵再度靠向杜浩白怀里，她在无意中口而出，他却无法将眼前的她与宋湘灵联想在一起，可见宋湘灵是他不屑一顾的，在他的记忆里，更是遥远与模糊的。

　　她的心好痛啊！早知道结果还是一样伤人！不如就继续惑下去，至少她还有一点点梦想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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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浩白与叶萱柔坐在这间他们以往固定每周皆会来此用餐的法国式餐厅里，两人沉默的用着餐，叶萱柔对杜浩白最近的表现越来越不，她肯定他一定跟那个在垦丁遇上的女人在交往。

　　“浩白！你跟宋湘灵的婚约就快到期了，你有什么打算？”叶萱柔指的是他们两人的婚事。

　　“还有十年，到时候再说吧，”他知道她在问什么，没想到他当初不要的婚姻，竟成了他今再好不过的借口。

　　“我要你重新给我一份承诺，我已经等了五年。”是要一份承诺，也是在试探他的心。

　　“我无法再给你承诺，我发现真正的感情是不需要承诺的。”他与柳芊卉之间的感情就是如此。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如果不要我，就直截了当的讲，若是要去找那个女人，你就尽管去，何必转弯抹角？我叶萱柔不是那种会哭哭啼啼、巴着男人不放的女人。”

　　杜浩白当然了解她的个性，她的个性就是太好强、不服输，且得理不饶人。这几年来，他们只要一吵嘴，谁也不让谁，全靠叶翠萍在中间当和事佬，今天也是叶翠萍帮他们订了位子，两人才过来的。

　　杜浩白不语，径自用着餐，叶萱柔则气得吃不下，目光四处游移着。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你喜欢的人在那里呢。”叶萱柔突发此语，目光飘向餐厅门口。

　　杜浩白循着她的目光转身，赫然看见宋湘灵与一个年纪颇大的男子正走进来，随着服务生往座位上走。

　　“我肯定他不是她爸爸。”叶萱柔嘲讽的说。

　　他也看得出他不是她的爸爸，那男子一双眼睛的，总是故意借机碰触她，让她惊慌得避之唯恐不及。

　　“她还真是专业，故作一副羞答答的样子，让你们这些男人个个趋之若骛，你居然还说她不是女，自己被骗了都不知道。”叶萱柔达到机会，便将心中的怒气一鼓作气的全发了出来。

　　“她不是女！”这句话带着火葯味，从杜浩白的口中一字一句的蹦出来，心里却明白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不是女！那大概是情妇吧！不然，一个正常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和一个年纪可以当爸爸的男人在一起？”叶萱柔看着杜浩白铁青的脸色，摆明了他在乎那个女人，她心中有气，故意火上加油挑衅地说。

　　叶萱柔的话冲击着杜浩白的大脑，眼前宋湘灵与那男人又刺着他的视神经，他隐忍着口一股气，将桌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不要在这里喝闷酒了，你杜浩白又不是没有钱，直接拿钱去买她不就得了？”她果真是得理不饶人。

　　“会的，我肯定会买她。”

　　杜浩白不是故意要气叶萱柔，而是真的打算这么做，他真后悔上次在他的别墅里放过Angela，他还以为她是纯情少女，让他为了她受火煎熬，在梦里不断地追逐。

　　“你要是真的买她，那我们也就真的完了。”她跟他说气话，他竟然当真，还当着她的面说得这么肯定。

　　杜浩白再斟一杯酒，根本没把叶萱柔的话听进去，或是他听进去了，却不在意，他的双眼只盯着宋湘灵看。

　　叶萱柔当真是气炸了“你慢慢看好了，看她是如何勾搭你们这些男人的，我还有约会，先走了。”说完，她瞪了坐在另一头不知情的宋湘灵一眼，怀怒气的离去。

　　杜浩白仍坐在座位上看着宋湘灵，他看到她起身往化妆室方向走去，他也起身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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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湘灵走进化妆室，她必须到这里调整自己紧张的情绪，这个林文福是她这次相亲的对象，是个有钱的地主，年纪已经五十岁，已下了聘金五百万，而他的品比蔡明元还差！老是对她动手动脚。

　　这次母亲学乖了，她将她还有半年婚约的事实全跟对方实话实说，现在就看对方愿不愿意等，若对方愿意等，那这婚事又成了。

　　她快受不了母亲一而再、再而三拿杜家的东西迫她，她已经想到解的办法了，只是还要一些时间让她稍加准备。

　　她洗了把脸！拉下一张纸巾擦干，做了几下深呼吸，走出化妆室。

　　“你好，Angela。”

　　杜浩白靠在化妆室前的回廊上，脸上挂着一抹诡、似笑非笑的微笑对她问候着。

　　“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宋湘灵着实被他吓了一跳。

　　“那你又怎么会在这里？”杜浩白反问。

　　“我…”

　　“你说不出来？”

　　“我是不得已的。”她知道杜浩白一定是看到林文福了，她不知为什么竟觉得心虚。

　　“不得已！很多女人在卖的时候，都会说不得已，看来你也不例外。”他双眼微眯，眼神深邃的看着她。

　　“我不是…我真的是不得已的，请你相信我。”

　　她不知从何解释，她明知以他们的关系是不需要解释的，但她却怕他误会她。

　　杜浩白定定的看着她，想像着她跟别的男人亲密的样子，他竟觉无法忍受。“他是谁？”他质问着。

　　“他是…我以后再跟你讲好不好？”她觉得杜浩白有一股怒气，好像随时会爆发，她不敢在这里跟他坦白讲，唯恐一发不可收拾。

　　“好，今天晚上我就要知道答案，我在老地方等你，你若不出现，我一样有办法把你找出来。”杜浩白说完！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转身便走。

　　宋湘灵呆在原地无法动弹，不明白杜浩白为什么要那么生气。

　　她故意放慢脚步走回座位，餐厅里已不见杜浩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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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上杜浩白的车，到走进他的别墅，杜浩白的脸部肌就不曾放松过。

　　宋湘灵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生气，她不知道他在气什么，更不知道如何让他气消，只能站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他。

　　他倒酒、喝酒，然后扯掉领带、去衬衫，正准备去长。

　　宋湘灵急忙转过身不敢看他，虽然她曾看过一丝不挂的他，但那时只是惊鸿一瞥，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闭着眼睛的。

　　“我可不可以请问一下，你到底是怎么了？”她羞窘地背对着他，朝着空气问。

　　“转过来，我不习惯人家背对着我讲话。”杜浩白朝着她的背，冷漠的命令。

　　宋湘灵转过身，看见杜浩白身上只剩下一条内，拥有健美壮硕身躯的他，好像拍内广告的男明星，她不羞红了脸，又别过脸去。

　　杜浩白攫住她的下巴，转回她的脸，让她与他四目相对“你居然会害羞，你应该看过很多了不是吗？”

　　宋湘灵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何出此言？难道只因为他看见她跟林文福在一起，他就下此断语？她摇摇头说：“我没有看过，真的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那个男人是谁？”他已做好心理准备去接受最坏的事实。

　　“他是…”她讲不出口，毕竟与那种足以当父亲的男人相亲，甚至有可能订婚，并不是件光彩的事。

　　杜浩白见她说不出话来，冷笑了两声后说：“我来替你回答，他不是你的恩客，就是你的情夫，对不对？”

　　“都不对！”她也有气了，他一定要把她当女看吗？

　　“把衣服掉。”杜浩白冷酷的命今着。

　　“为什么要衣服？”宋湘灵本能的将手挡在前。

　　“你能卖他，也能卖我。”杜浩白拉起她的手往的方向走，他今夜一定要要了她，他不会再心软。

　　“我没有，你误会了。”她想回手，却敌不过他的力量，她已被他轻甩到上。

　　杜浩白上她“拿出你的敬业精神。”然后带着霸道吻住她。

　　宋湘灵的心中有着委屈，却不知该从哪里说起，她被杜浩白的吻吻得既无奈又生气。从他第一次吻她起，无论他用什么样的吻对待她，她总会全身不听使唤。

　　他稔地去她的上衣，解开她的内衣。

　　宋湘灵早忘了心中的委屈，身体随着他的挑逗体验着前所未有的感觉，嘴巴只能不断的气与吐气。

　　杜浩白起她的裙子，从她的大腿内侧往上抚触，引得宋湘灵战栗不已。她的肌肤光滑如缎，好似穿着丝袜。

　　他的手继续往上来到了她的私密处，战栗化成电，窜过全身直达每神经的末梢，一丝理智也紧跟着而来。

　　“不行！我们不行！”宋湘灵急急坐起身，拉起棉被挡在前。

　　“我们不行？！我买不起吗？你说，你要多少？”说完，他又欺身向前，掀开她紧拉着的棉被。

　　“我不是女。”她没了可蔽体的东西，顿时觉得孤立无援，眼泪不知不觉地了下来。

　　“你又再说谎了，你刚刚的表现不错，不过还没达到专业水准。”他不会再被她的泪水给骗，但他为何觉得心疼？

　　他再度吻住她，不想看见她的眼泪，不想再听她的谎言；他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施展魔法，直到他感觉到她已虚软，只能任由他摆布。

　　“好痛啊！我求求你放了我，我好痛。”她的泪水伴随着痛楚再度淌下。

　　这是杜浩白完全没料到的结果，从中午在餐厅里看见她起，他对她是女便深信不疑，更被自己的深信不疑气昏了头。他刚刚一举冲破她的纯真时，的确是不够温柔，但现在他又无法回头。

　　“Angela，对不起，你忍耐一下，第一次总会这样的，待会儿你就会适应了。”他只能柔声抚慰着、亲吻着她。

　　当杜浩白离了宋湘灵的身体，倒在她身边时，宋湘灵虽仍感疼痛却也不舍，在她的身体里，好像埋着一股电，只要杜浩白碰上她，那股电就会自动导电，然后一阵一阵的融化她，而当这样的感觉渐渐消退后，她也记起了自己的委屈，再度含泪辩驳：“我不是女。”

　　“我知道你不是，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你原谅我吧！”杜浩白爱怜地抱住她，温柔的吻去她的泪水。

　　宋湘灵蜷蜷缩进他的怀里，表示她并不怪他！其实，她并不后悔给他，甚至还欣喜着他会愿意要她，虽然，她明知他们是没结果的。

　　“Angela，我要你在我身边当我的女人。”他们刚刚的结合算不上完美，那是因为他根本没想到她还是处女，但却也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感觉，完全足了他想要她的望。

　　“要我在你身边？多久呢？”一辈子吗？如果是一辈子，她必须跟他承认她是宋湘灵，让他重新思考他们的关系；如果他只是要她的身体，那她会在适当的时机带着这个秘密永远离开他。

　　“我不能跟你确定多久。”感情的事，在他历经过叶萱柔，到现在怀中的Angela，让他变得没把握，难保他不会厌倦了她。

　　“喔！”她失望的再度缩回他的怀抱里，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我陪你去洗个澡，泡泡温水会让你舒服一点。”他起身，抱着她来到浴室，为她开水、为她洗身，也为她疯狂。

　　杜浩白再度惊讶于宋湘灵带给他的感觉，她在开放中仍带着一份娇羞，在娇羞中有着一份矜持，当他在她的矜持中找到她的热情时，她又可以是娇羞的。她真的如同精灵，又似鬼魅般千变万化；惑着他的魂魄，干他的，又轻易点燃他身体内的一把火。

　　宋湘灵让杜浩白带领着，一同探索另一个感官世界，只有他们两人的世界，那个世界里让她轻飘飘、浑然忘我，如腾云驾雾、如凌空飞行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