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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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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仲骐像是睡了一世纪这么久,缓缓苏醒过来。

  远远的,他就闻到那股在他昏前,让他依恋的淡淡蔷薇花香,还有那听似平凡,却带有一点淡漠的讥讽中音。

  他睁开深沉精亮的双眸,最先映⼊眼帘的,是一片令人摸不着边的⽩,然后悉的⾊彩才慢慢晕染这片令人心慌的⽩。

  模糊中,他听见有人在说话,接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时,他才分辨出那是一对男女在辩论彼此不同的观点。

  说辩论其实是文明的说词,说争执恐怕才是真正的实情。

  花仲骐慢慢辨识出,那个气急败坏的男嗓音是刘昌威的,另一个淡漠的讥讽女中音,则是属于“甜心”的…

  这两人一直顾着争辩,却都没有发现他早已苏醒的事实,他听了一会他们之间无聊的争论內容,然后决定在他们即将展开第二波辩论大会之前,出声阻止。

  “很⾼兴我是在你们剑拔弩张的情况下,捡回一条命…”

  “仲骐!”刘昌威惊喜万分的惊呼出声。

  “吓!你没死呀?!”田馨直觉反应地,喊出这句他们第一次谈的问句。

  只是同样一句话,听在两个不同男人的耳里,也产生了两种不同的心情与反应。

  花仲骐扯出淡淡一笑,望进那双月弯的星眸,在里头看见了闪闪发亮的星星光点。

  他记得他在昏前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尤其记得那时她所带给他的那股奇异的‮全安‬感。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经验,很陌生的感觉,却又矛盾的让他觉得理所当然。

  他从不曾在哪个女⾝上找到这种感觉。

  如果可以,他想要仔细的弄清楚,她带给他的那股‮全安‬感,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或者那只是单纯地在面临死亡威胁之前,懦弱的依赖而已。

  也许任何人都可以,并不是因为她是特殊的。只要在那时间点出现在他面前的人,都会让他产生这样的依赖感吧?

  “田馨,你在胡扯什么?”刘昌威气恼的怒吼她无礼的诅咒。

  她要怎样跟他辩,他都可以接招,唯独不能容忍她这般口无遮拦的诅咒。尤其她还是一名以救人为天职的⽩医护士!

  乍听见刘昌威口中喊的那一声“甜心”花仲骐心中燃起一股不舒服的介意。他来回看着似乎极为识的两人,不自觉的嘲讽出声:

  “呵呵…看看我昏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你们竟然已经进展到这么识的地步啦?”

  田馨听见花仲骐的说法,无聊的将眼神飘开,不想理会他眼中不悦的质问。

  她知道花仲骐误会了什么,他一定以为刘昌威是在亲昵的喊她“甜心”

  她的名字引起这误会,早已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情了。

  她习以为常的保持沉默,懒得多加解释,自顾自的收拾他的记录表格,并且走到病房的另一端,以电话通知主治医师病人已清醒。

  花仲骐语气中明显的酸醋嘲讽,却引来刘昌威惊讶的注视。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听过花仲骐如此酸馊的语气,好像田馨是他的…

  刘昌威细想了一番,然后嗤笑出声:

  “我想你误会了,她不是我的Honey,而是这小护士的本名叫『田馨』。馨香的馨。”

  田馨再一次听见刘昌威喊她“小护士”眉头不悦的微微蹙起。她冷眼瞪向刘昌威,无声地警告他…

  奇怪!她是有多小呀?!吧嘛动不动就小护士、小护士地喊啊?!

  虽然有些人会认为那是个亲昵的称呼,代表的是亲切与亲近,可是在她听来,却觉得有着浓浓的轻蔑味。

  “哦?”花仲骐听了昌威的解释,不知为何心中突然轻松了不少。他对自己的这种反应,感到奇怪。

  他想可能是刚刚经历了人生极大的危机,变得较虚弱的关系,所以还处在想依赖她⾝上所散发出来的‮全安‬感的状态。

  等到他出院,回复到原来的生活时,应该就不会如此怪异了。

  花仲骐这样相信着。

  就在田馨通报花仲骐已经苏醒后,没多久时间,袁振雄带领的医疗团队,便进⼊花仲骐的病房內,替他做最精密的诊断。

  虽然他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大体上都回复的非常良好,现在他已经完全脫离危险期,接下来就是看他‮部腹‬伤的复原状况了。

  一时间,病房內充満祝贺声,花仲骐在刘昌威眼中看见了放心的轻松,以及对他终于脫离险境的喜悦。

  他心中流过一股暖流。他知道昌威是担心他的。

  等所有医疗团队包括田馨都离开花仲骐的病房时,守在病房外的谢‮官警‬带着另一名‮察警‬进⼊病房,要求花仲骐作笔录以协助厘清案情。

  但是刘昌威以花仲骐才刚刚清醒,⾝体状况还没复原为由,婉拒了这次的笔录,想让花仲骐能得到最完善的休养环境。

  花仲骐在刘昌威的协助之下,解决了一些‮理生‬需求。就在刘昌威搀扶着花仲骐回到病上躺好时,花仲骐正巧瞄到刘昌威眼中布満了疲惫的⾎丝。

  “昌威,这两天你都没睡吧?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刘昌威愣了一会,他摇‮头摇‬拒绝。

  “没关系,我在这里也可以休息的。”他还是不放心离开,医生刚刚也有代,仲骐的伤口不能受到感染,否则容易产生一些并发症。

  “好了,别婆婆妈妈了!之前是因为我还在昏,现在我醒了,房里多一个大男人看着我‮觉睡‬,我本睡不着!你就好心一点,先滚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个好觉吧!你现在的样子,比我还像鬼!”

  花仲骐语气笑闹的说着,无非就是希望刘昌威别再替他担心了。

  刘昌威当然明⽩他心中真正的想法,微微一笑,应允:“奷吧!那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就过来,到时我们再好好谈谈。”

  “嗯!”刘昌威转⾝离开,走到一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花仲骐代一声:

  “对了,半夜如果你伤口痛到大哭,记得按一下头的护士铃,找护士过来给你秀秀。”他语气里満是戏谑的调侃。

  “快滚吧你!”花仲骐故作咬牙,不慡地大叫一声。

  这就是他们的沟通模式,两人都试图让对方觉得安心,知道最危急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哈哈哈…”刘昌威这两天都没有如此轻松过了。他放心了不少,然后转⾝走向门口。

  就在刘昌威的手碰触到门把时,⾝后传来花仲骐真诚的声音:

  “昌威,谢谢你。”

  他⾝子一僵,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要跟我说谢谢。”然后他便离开了。

  花仲骐看着那扇合上的门:心中感触良多。他知道在刘昌威的心中,那个伤口依然存在着。对他,还有…

  他深深叹口气,觉得真的累了,闭上眼,让睡神召唤他进⼊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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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仲骐独自一人步出位在晶华‮店酒‬十二楼的房间,脸上洋溢出如刚刚餐一顿的大猫,餍⾜的微笑着。

  今晚他赶赴佳人之约,对方果然也没让他失望,两人共度了一个瑰丽美妙的浪漫夜晚。

  他虽不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但也不是柳下惠,偶尔,他会接受这样的成人邀约。

  只是他一直有个习惯,那就是绝不留到天亮,不论当下气氛多美,他都一定会在凌晨时分离开。

  这习惯也让他在社圈博得一个“灰公子”的称号。

  花仲骐走出饭店Lobby,等着门僮帮他取车。一会之后,一辆银灰⾊的宝马跑车开过来。

  他慷慨的给了门僮丰厚的小费,接着便开车离开。

  但人说,当事情太过美好时,之后便会是灾难的开始。

  当他将车转⼊长舂路的巷子时,后头突然闪出一辆红⾊的房车,紧紧跟在他后头。

  原本花仲骐还不以为意,但是那辆车实在跟的太紧,而且还没有挂大牌,于是他开始觉得事情很不寻常。

  那辆红⾊的房车,一路上不时地将车往他的车道切过来,一副要超车的模样,但是当他愿意让出车道时,对方却又放弃,然后紧跟在后头。

  对方这样反反复覆的,让他一直摸不着头绪,也不清楚对方的真正目的。

  他怀疑对方是酒醉驾驶或是嗑了葯,才会有这么诡异的行径,

  为了避免卷⼊对方可能会酿成的通意外,他决定在下个巷子口将路线拉回到大马路上,以策‮全安‬。

  就在花仲骐经过一处空旷的‮人私‬停车场,试图想将车子转出巷子时,后头那辆红⾊的房车,竟然不要命的将车子直接往前超车,然后又突然来个急转弯,阻挡了他的道路。

  花仲骐为免车子拦撞上那辆红⾊房车,酿成严重伤害,只得死命急踩煞车,双手将方向盘打到底,使整辆车子急速甩尾。

  斑速打转的轮胎‮擦摩‬着柏油路,地面燃起了惊人的火花,在柏油路上留下两条又黑又长的煞车痕迹。

  而轮胎‮擦摩‬着柏油路所产生的尖锐声音,在宁静的巷子里⾼分贝刺耳的回着,场面完全地失控。

  強力的后座力,让花仲骐在座位上前后大幅度的晃动,接着前座的‮全安‬气囊砰的一声自动打开,汽车的喇叭声失控地⾼声尖鸣着。

  花仲骐只觉得视线所及,皆是一片的⽩茫茫,耳旁听到的,只有自己受惊吓所引起的急促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渐渐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丢了命。

  惊吓过后,随即而来的是‮烈猛‬的怒火。

  歹年冬,疯人多。对方若是一心想死,也不该拖着别人跟他一起坠⼊地狱。

  花仲骐抬起头,怒瞪着卡在他前方的那辆红⾊房车,房车的驾驶丝毫没有任何动静。不知是已经醉死了,还是怎么的。

  一把怒火从肚子里狂烈窜出,他伸手摆脫‮全安‬气囊,冷凝着一张脸下车,准备找那不知死活的老兄算帐。

  对方似乎也在等着他下车理论,就在他一下车往那辆车走去时,红⾊房车的驾驶车门打开,跟着他看见一名⾝材瘦削的男子下车。

  那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喝醉了或者是嗑了葯,花仲骐看到一张陌生、苍⽩到几近病态的脸。

  对方似乎无意更进一步上前跟他理论赔偿问题,只是站在车门边,等着他走近。

  花仲骐心中的怒火顿时燃烧到顶点,他脸上净是冷冽的威严,不悦的朝那男子开口:

  “喂,你…”他突然怔住了动作,怒火烈烈的双眼此刻蒙上一层惊讶与困惑,小心地瞪着那具有极大杀伤力,此刻却指着他的冰冷金属。

  那男子举⾼手中的黑,冷冷的指着花仲骐,惨⽩的脸上找不到一丝迟疑的神情,似乎计画已久地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那男子长相极为斯文,走在路上绝不会让人对他有印象,更别说会怀疑他是道上兄弟。但此刻的他,却浑⾝散发一股彷佛来自地狱的冷酷庒迫感。

  花仲骐脑中飞快的转动,他想不出到底有谁要如此陷害他,让他此刻面对这种生命遭受严重威胁的诡异状况。

  他停在原地,愤恨的双眼瞪着那把朝他笔直指来、装置了灭音器的黑

  “朋友,这是做什么?素昧平生,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你今晚来跟我索命的吧?”花仲骐冷静的开口,语气中找不到一丝丝恐惧,冷硬而沉着地面对对方。

  那男子双眼闪过欣赏,他在道上混这么久,还没看过哪个人在面对他“死神”索命时,还能如此不畏不惧,而且直着⾝躯冷静面对的。

  “呵…我跟你是没有恩怨,不过,你跟我上头的人却有极大的恩怨。”他手中的,依然笔直的瞄准花仲骐的心脏。

  花仲骐心中一阵困惑,那男子有着明显的‮港香‬口音,而他却想不出他在‮港香‬有跟谁结怨过。商场上利益纠葛在所难免,但还不至于结怨到这地步。

  “朋友,不敢说花某在商场上从未得罪任何人物,但我自认在‮港香‬应该也没有留下任何梗,等着人不惜跨海来索讨的吧?你确定你没有找错人吗?”

  “哼…当然没有!花仲骐,要怪,就只能怪你树大招风,挡人财路挡得超过。”

  “死神”冷声的开口,一边开始往前移动脚步。当他移动时,巷子里传出缓慢的脚步声,与机械轴转动‮擦摩‬的垓垓垓怪声。

  他一直到距离花仲骐大约一个⾝长的位置,才停下来。

  花仲骐的视线跟着他的移动,而瞳孔逐渐放大。他惊讶的发现,那名‮港香‬杀手的左脚膝盖以下,是装着义肢。

  他的视线从那左脚慢慢又回到那男子的眼睛。那男子对他知道他的残疾一点也不在乎,甚至边扬起一抹浅浅的冰冷微笑。

  空气中浮散着死亡的冰冷气息。他感觉到他⾎管中的⾎急速的奔流。

  对方清楚的报出他的名字,以他行事作风极为低调来看,若非是识,本很难掌握他的行踪。

  一直到此刻,花仲骐终于能百分百肯定,有人要取他命。

  只是…到底是谁?

  他的脑海一直不断的删除与搜寻着商场上,跟他接触之后,可能种下这起杀因的元凶。

  “是谁?”花仲骐决定问出答案。就算他今晚逃不过,他也要知道原因。

  “死神”对花仲骐此刻都已经摊在下,却还能如此从容地面对:心中更加赏。若非他已拿人金钱,他会很乐意花仲骐这朋友的。

  只是人在江湖,做事情要有职业道德,他不得不完成“工作”

  “呵呵…也对!没有人愿意到死都还不知自己惹火谁。好吧!花仲骐,今天我就破例了了你的心愿,奷让你⻩泉路上奷好走。”

  他略显苍⽩的边,缓缓扬起一抹冰冷的微笑。“不过,基于道上杀手的职业道德,我不能指名说出底牌。”

  花仲骐在听着他的说词时,心中冷哼一声,嘲讽他竟也说得出职业道德的鬼话。

  此时他眼角余光扫到不远处,空地上的枯单里,横躺着一断裂的铁。他一边安静的听着对方说话,一边衡量着抓起那铁自保的可行

  “花仲骐,我只能劝你有钱大家赚,天⺟那块地是个人人都觊觎的大饼,你却想一人独呑,恐怕你吃不下,反而会活活噎死。”

  花仲骐乍听见他提到的“天⺟竞标案”心中警铃大响,他怎会知道?

  那是一笔标售底价达六十七亿元的台银土地标案。下星期一即将开标。之前花骐轮胎集团早巳对台银这场竞标案表达出⾼度的‮趣兴‬,并且也对台银提出有利的易筹码,为的就是花骐轮胎集团预定二○○七年,在那块预定地兴建兼具度假休闲‮乐娱‬的⾼级豪宅社区。

  花骐轮胎集团虽⾜以轮胎事业起步,但近几年来集团旗下的事业触角早就多方拓展。尤其在社区发展、房屋买卖、建筑机械、旅馆业务等方面的表现,更是亮眼非凡。

  这企画一直是由他跟昌威,以及公司一些⾼级主管所组成的秘密专案小组所进行的,命名为“D”计画,并末对外公开。现在却…

  花仲骐心中燃起一把炽烈的怒火,原来他所种下的杀机,并非商场利益纠葛,而是他在⾝旁养了一只会咬布袋的老鼠。

  他飞快地将秘密专案小组的名单扫过一遍,却还是搜寻不到谁是这场谋杀的主谋。

  而且他不明⽩的是,就算杀了他,这项企画依然会如期进行。那么那人的动机到底为何?

  难道是…

  “呵呵呵…看你的表情似乎已经弄懂一些事情了。现在我就亲手送你上路,希望你⻩泉路上好、好、走…”

  死神挑⾼左边眉⽑,另一手同时托住把作为台,瞄准花仲骐的心脏位置。他右手的食指缓缓地施加庒力,然后扣下扳机…

  “啊…”几乎是在他扣下扳机的同一时问,花仲骐⾝躯侧弯,将脚下的⻩土混着小石子踢飞。

  ⻩土混着小石子在死神的脸上四开来,混了他的视线,更朝他的鼻、口而来。

  其中一颗小石子更戏剧的将枝打偏了角度,让飞出来的‮弹子‬直接穿了花仲骐车子的挡风玻璃板。一时间,玻璃碎片雪花般四处飞散。

  花仲骐抓起那断裂的铁,旋即朝那男子的肩膀狠狠一击。

  死神因为这重重的一击,吃痛的大吼一声,他没料到花仲骐的⾝手竟如此俐落,简直是个武打行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数,他再也不敢对花仲骐掉以轻心,转而专心应战。

  就在花仲骐展开第二击的攻势时,死神徒手挡下花仲骐手中的铁,花仲骐却也利用这时间,一个抬腿就将死神手中的黑踢开。

  枝在地上旋转的声音,让两人一时间怔住,接着几乎又是同时问扑上前,抢夺那把枝。

  无奈枝距离死神较近,花仲骐慢了一秒,落⼊死神手中。

  花仲骐不愿放弃希望,依然抓握住对方的双手,想将抢过来。

  就在两人扭打抢夺的时刻,黑突然擦走火,‮弹子‬无情地人花仲骐的‮部腹‬。

  花仲骐的双眼因吃惊而倏地放大,死神也惊讶的怔住。

  花仲骐最先回过神,他将对方手中的再次打落,一个用力的顶肩,加上手肘弯起,狠狠地往后朝对方的心脏位置捶顶,对方一时不过气,往后一倒。

  花仲骐抓准这时机,转⾝毫不迟疑的跑开。

  他‮狂疯‬地往前奔跑,不顾‮部腹‬像是有把火在灼烧着他,他只知道此刻他必须往前跑。

  跑跑跑,不停的奔跑。

  他听见死神在他⾝后追逐的跑步声,脚步声与机械轴‮擦摩‬出垓垓垓的声音规律的叉着,那声音诡谲的像是问使者在催魂般令人心惊。

  他的口灼热的就像快要炸开,他的脉搏‮狂疯‬地跳动着,他感觉到他的生命不停地在流失。

  可是他不能死,至少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枉死!他必须尽快联络到一个人,告诉他要小心。

  他一路随手将可以推倒的东西部推落,就是为了要制造更多的路障,好阻碍那名左脚残疾的杀手前进。

  他‮狂疯‬的奔跑,拚了全力的往前奔跑,可是这样没有方向的奔跑,却让他钻进

  一条死巷。他眼看没有退路,于是奋力一搏,尽全力的飞快攀过那道⾼墙。

  只是他的力气在攀过⾼墙的那一刻,早已全数用尽,他再也没有力气撑住自己,整个人就从空中坠落…

  坠落的同时,他似乎看见一抹娇小的⽩⾊⾝影,从巷子的另一端冲进来…

  就在快要‮击撞‬到地面的那一刹那,他心想,他就要死了吧…

  可是他心有不甘,在空中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却依然阻止不了不断的坠落。眼看着,他就要坠落王无边无底的黑洞中…

  “啊…”“吓…”

  花仲骐満⾝大汗的惊醒过来,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在何处,但耳朵却听见一声急速菗气的惊讶声。

  他以为那是自己的声音,最后他才发现,那是由两个不同频率的声音重迭发出来的。

  他转头,然后他看见了那抹朝他奔来的娇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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