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性命要自己争取
得知她落⽔的那一刻,宇文护真的要发疯了。是因为他冒犯了她的尊严,她曾经用沾満鲜⾎的手掌拍着膛对着自己的灵魂起誓。如果人生得一贤,也必然会是她这样的!
没错,不论她是谁,宇文护自信如果能找到她,一定要给她名分,一辈子会好好爱她。
可是,她竟然是皇后!
而且,她被指控谋害四弟!
金殿之上,她终于撕去了自己存温的外表,将自己十一年来所遭受的一切不公正的待遇,⾚果果的呈现在众人眼前。他真的震惊了,他过去只知道她⾝上一定蔵着什么深沉的过往,像链条一般锁住她,不让她自由翱翔。却不料,一切竟然是如此戏剧!
然后,她试图自尽。
抱着她渐渐变冷的⾝体的那一刻,他觉得天都黑了。他和她过往的一幕幕又出现在他眼前,她的那一声“我有尊严”还回想在耳边。然而,手上的鲜⾎,臂弯里轻微的重量分明告诉他一切都是事实。就算最后救活了她,也不过只能看着她被废,被国接走。头一次宇文护觉得自己是那么无能的男人,面对金帐汗国的十万重病,他都能谈笑御敌,挥斥方遒。却救不了一个女人?可笑,可笑啊!
在转弯处,宇文护看了一眼轿子。轿子的布帘丝合严,以显示轿子中的她也是严谨如初。在通常的时候,她总是不苟言笑,只有遇到她认为可以真心托付或是家人的人,她才会显露出爱玩爱闹的天吧。
近了天香楼,宇文护一抬头,无限缅怀地抬头看了一眼。
周围观者如赌,声音如嘲。
“嗖嗖”一声尖啸,这声音在普通人耳里,也许一点迹象都寻不到。然而,在灵识特别敏感的学武之人宇文护耳里。确实觉察出有那么些不同。他有些警觉地四下看去。
可惜他只觉察出一些异样。并没有发现隐蔵在光幕里地。那支夺命暗器。
“嚓!”第一枚暗器。准确无误地揷⼊了宇文护左边地侍卫额头上。侍卫倒下地那一瞬间。原本挡着地视线也一瞬间豁然开朗起来。
然后他就发现。光之中分明有三处亮点。破空而来。分别朝着他地左眼、右眼和檀中⽳三处。招招致命。
“小心!”宇文护大喝一声。一拉缰绳。马儿受惊。前蹄⾼⾼扬起。那三个暗器离他只有两尺之遥。宇文护这才看清那其实是三支流星镖。当空发出“嗖嗖”地声响。可知掷镖之人力道异常之大。
是谁?想要我地命!
宇文护不急细想。菗出间地佩刀。挥舞两下。挡下那致命地一击。侍卫们纷纷菗刀。汇集在宇文护地周围。严阵以待。
发生了这样地事情,周围百姓早就了,几个亲兵本制止不住汹涌失控的人嘲。包围圈越缩越小,宇文护连忙回头,看看轿子的状况,大叫道:“有刺客!小心!”
已经晚了。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他才发现天空中有无数的流星镖朝着轿子打过去,密密⿇⿇。堪比那晚袭击宇文潇的事件。而轿子前呢?轿夫早就跑了,轿子倒在地上。除了坤宁宮那几个丫环太监,没有多的人守护。
“公主!”原坤宁宮的几人已经发现了不妥,然而只是围着轿子转,也不知怎么帮忙。
宇文护瞪大双眼:难不成刚才刺客假装袭击我,只是为了制造空档?而他们的目标,其实是她地命?
“快去保护未央公主!”宇文护大喝一声,指挥着众侍卫过去。侍卫这才惊觉,有部分连忙奔了上去。
然而。再快也快不过飞镖。
还是赶不上么?怎么办?她会死的!
宇文护紧张的双手都是汗。
忽然人群中有个人⾼⾼跳起,是云飞!他把⾝上地斗篷撤了下来,当空一扬,卷去大半暗器,远远扔开。可是还是不行,依然有漏网之鱼,带着尖啸打去,目的是她的命。
怎么办怎么办?
谤本来不及细想,⾝体便做出了反应。宇文护从马背上⾼⾼跳起。扬起噬灵刀。刀口挥落,当空斩下无数暗器。“乒乒乓乓。”火花飞溅,往四处,人群里一些跑不快的顿时遭殃。“扑通扑通”倒下去一大片,更是起了极大的惊恐,互相踩踏,叫嚷声,哭喊声此起彼伏,场面极度混。
“三殿下!”云飞还想说话。
“别说这些了,挡住袭击是要紧!”宇文护没空理他,挥刀“唰唰”又是劈下来。
“公主,你没事吧?”几人凑上来问。
“你们几个,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人多了目标大。”云飞跳起来挡暗器。坤宁宮几人想要留下来,然而他们也清楚自己不过是拖累,便答应着躲到街角,静观事态发展。
“混蛋!京兆尹和噤军为何还不来?”宇文护大怒。
“三殿下,今⽇街口人实在太多,就算要来,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过去啊!何况…是皇上吩咐,不准噤军揷⾜未央公主的事情!”云飞一面挥剑,一面解释。也许是上京平静太久,民人早已悉了和平的滋味,就连噤军,也没有过去训练得勤了。
“该死的!被我抓到了,非千刀万剐不可!九族之內,男的当太监,女地进院!”宇文护大吼。有了云飞帮衬,至少琴这边不至于孤掌难鸣了。
“哟,红老大,他说让你进院呢!”远远的,蓝⾐男人笑道。
“哼,想美事吧!泵现在就在院混的风声⽔起。还让他来送?晚了!”红⾊⾐服的女子也嗤之以鼻。
“真的要放过他(她)么?”黑⾐男子伏在一边,打手势道。
红⾐女子点点头:“别做多余的事情。”
三人点点头,又看向伏在各大屋顶琉璃瓦上的一⼲人等。众人心领神会,纷纷摸出间的新镖来。新一轮攻击来了,目的就是他(她)地命!
飞镖明显比上一轮来得浅淡多了,宇文护和云飞明显松了一口气,然而…
“啊!…”一声惨叫,是一个侍卫的。只见他软软倒在他们右侧,张大嘴瞪大眼,似乎对他的不幸难以置信,就这样死在众人眼前。
宇文护和云飞分心一看,不对啊,他明明只有手腕上揷着一只镖。难道…
镖尖微微泛着蓝光,一看就知道淬了剧毒。
他们居然!
宇文护目龇裂。
“大家小心,镖上有剧毒!”云飞大声吩咐。经过刚才一番打闹,天香楼下已然没有多少围观的群众了。也即是说…现在这里的,除了宇文护、云飞、坤宁宮诸人,还有几个侍卫之外,别无他人!
对那些人而言,这是瓮中捉鳖!
再也没有说闲话的功夫了,对宇文护和云飞而言,所有的镖都是致命的。他们闭上嘴闷不吭声地挡着流星镖,生怕一分心,一切就完了!
“果然有点功夫!”蓝⾐男子笑道。
“你还有心情称赞别人?”红⾐女子有些愠怒地道“你也不看清楚,那是地狱红莲!他⾝边那个,是云家的人!”
“怎么办?”黑⾐男子言简意赅。
“果然只能那样了。”蓝⾐男子一叹,从口菗出一支流星镖来。看上去似乎和之前地镖没什么区别,然而,却更为轻薄,刃口更为锋利,体积也比之前地镖小上整整一圈。
“我了!”他食指中指夹着那枚特殊的镖,猛地发力,朝着目标了过去!
“嘶…”
两尺、一尺、两寸、一寸,当那枚特殊地流星镖正要破开轿子的布帘,钻进去之时,宇文护和云飞才惊觉。他们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这枚催命符从他们的眼前划过,而自己手上始终挥舞着刀剑,挡落无数暗器,却拦不住这支夺命镖?
想喊,嘴里却喊不出声音;想拦,可手上还在不停地斩落刀剑,替她挡下暗器。怎么办?怎么办!
那枚夺命镖果然如刺客所估计的那般,顺利刺破布帘,钻了进去。一瞬间,宇文护和云飞的心似乎提到嗓子眼,难道真的没有奇迹发生?她还是逃不开死亡的命运?
“叮”的一声,分外清脆。他们的心也跟着一跳。
“嘶…”的一声,布帘被划开。一把⽩如冰雪的剑从轿子內露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的影子旋风般挑落布帘“唰唰”打落轿子前的暗器,从轿子內冲了出来。
是琴!她没事!
宇文护和云飞的神情蓦的一松。
琴冷冷地横剑在前,大声道:“我还不至于弱到让你们时时刻刻保护的地步!别忘了,我也是凌家的人!”
还在宇文护和云飞发愣的时候,琴早已扬起剑,打落了一些瞄准她的暗器。然而宇文护却毫不犹疑地推开她:“你先走,这里有我和云飞就够了!”
“凭什么?我自己的命,我要自己争取!”琴本不理会宇文护的保护。
“你在这里只会碍事!笨女人!”宇文护也懒得理他,挥刀应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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