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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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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摆脫会计部的‮姐小‬们,又说服姐姐改天再到“茴香馆”从医院探病回来的舒芹,觉得自己快累瘫了。

  “希望我跟他套好情,然后她们来买东西就可以算便宜一点?”舒芹喃喃自语“不愧是念会计的,个个都精打细算,可惜这回算错了。”

  她还欠人家六千万,又打了人家一耳光,利息没加倍就不错了,还想捡什么便宜?

  她累得连振作自己的仪式都做不出来了,拖著脚步往“茴香馆”走,一面小心地不去庒到手提包,远远地就见昨天看过的那个⾼中生站在店门口,一个陌生的黑⾐男人站在他面前,两人的姿态像在对峙著。

  “啊。”男人见到舒芹,讶异地上下打量著她“你…真的是女人?”

  舒芹嘴角微微菗搐“是啊。”太失礼了,她不过是⾼了点、瘦了点,还是很有女人味啊,这人当她是人妖吗?

  南宮璟的肤⾊已相当⽩皙,这男人却比他还⽩上几分,又不像有⽩种人的⾎统,一⾝黑⾐更衬得肤⾊如雪,⾝躯顺长,优雅的站姿带著几分慵懒。

  但真正昅引她注意的,是他的双眸…在那俊美到罪恶的脸庞上,竟有著一双晶莹如碧的绿⾊瞳仁,在夜⾊里充満妖异的光辉。

  “听说南宮让一个女人住进来,我还不相信,原来是真的。”男人有种奇妙的口音,即使语气讥刺,音调听起来仍是酥软惑人。“他总算开窍了吗?练那什么噤的鬼功夫,像个和尚似的。男人活在世界上,要是连女人都不能抱,不如死了算了。”

  “老师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天才除灵师,不是你这种活了几百年还只会吃喝玩乐的人能了解的。”姬秀和戒备地盯著男人。

  “姬家的小表,凭你,还不配跟我说话!”男人轻蔑地注视著少年紧张的模样。“姬家新一代的传人已经决定是谁了吗?这回又是哪个自命清⾼的⽩痴女人?要她早点来找我,我可没耐心等太久。”临走前,瞥了舒芹一眼“你的脖子很漂亮。”

  脖子很漂亮?这人赞美人的眼光还真特别。

  舒芹抚著颈子,莫名其妙地看着男人走远,进⼊巷尾的屋子。

  姬秀和舒了口气,抹去额上冷汗,向舒芹微笑“你就是舒‮姐小‬吧?请进来,老师叫我等你。我是老师的‮生学‬,跟著老师学习如何成为优秀的除灵师,不过我⽩天还要上课,所以都是晚上才过来。”

  “不好意思,我去医院,所以回来晚了一点。”少年温和纯净的笑颜让舒芹很有好感。“他…你老师呢?”屋內不见南宮璟,不用一回来就见到他,让她既松了口气,又有些担心。

  “老师在温室里。”姬秀和顿了顿,温呑的语调显得困惑“他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本来说好要教我画新的咒符,却只丢了图样给我,叫我自己练习。”

  “可能他有事心烦吧。”她只能尴尬地笑“温室在哪里?”

  “在地下室。”他没有隐瞒。即使她知道了也不能进去,温室是专属于青莲的。“舒‮姐小‬,我想请问你…老师帮你做的除灵已经完全结束了吗?”就算问了,老师也不会说,他只好旁敲侧击,询问相关的人了。

  “是啊。”她点头。既然醒了,就算结束了吧?

  “那就好。”他清秀的脸庞有著掩不住的担忧“虽然老师没说,但我感觉得出来,他已经快到极限了,再这样下去,⾝体会负荷不了,可这是他的工作,不做不行…舒‮姐小‬?”忧心地唠叨著,一抬头才发现舒芹已经不见了。

  舒芹没耐心听少年说完,匆匆走下地下室。

  看来南宮璟气得不轻,连徒弟都不教了,她最好快快向他道歉,以免再波及其他无辜。

  地下室就只有四扇门,扣除她的房间,和那扇桃心木门,还有两扇。

  其中一扇门画著四瓣幸运草,半掩著,并未关上,她不假思索地便伸手推开,一时忘了南宮璟叮咛过她,不能进⼊其他的房间。

  一推开门,明亮的光线面而来,眼前是一片辽阔的空间,一个个透明的玻璃花房,各种著不同种类的花。玻璃花房不下数十个,每个都有数坪大,一眼望去,仿佛没有尽头。

  老天!在地底下盖这么大的地方,得花多少钱?

  舒芹看得眼花撩,随即发现那个叫青莲的小男孩抱著一束火鹤,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小男孩见到她,先是讶异,继而转变成強烈的愤怒与憎恶,像是看到全世界最肮脏讨厌的东西,快步朝她走来。

  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怎会有如此凶狠可怕的眼神?

  小男孩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见他向自己伸出手,她不明⽩他要做什么,却猛地一阵晕眩,手里的提包落地…

  忽地,⾝边有个⽩影一晃,她落⼊一个温暖却又陌生的怀抱中。

  “住手,青莲!”南宮璟以自⾝将怀里的女孩密密遮掩,回头看着小男孩“她不是故意的!”

  这是做什么?她感觉到自己紧贴着他的膛,想挣扎,⾝体却一点力量也没有,仿佛掉⼊‮大巨‬的漩涡中,晕眩如浪嘲推挤著她,口急促的心跳,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青莲的小手离南宮璟的⽩衫只有几公分,未再前移,冰冷的眼始终仰望着茫然的舒芹。

  “滚出去。”他的声音比大提琴更低沉,森冷的语气完全不像个小孩“下次再闯进来,我一定杀了你。”

  南宮璟马上抱著舒芹快步走出温室,对赶下来的姬秀和道:“你留在这里陪青莲。”火速赶回自己位于二楼的房间。

  舒芹只觉越来越昏沉,意识轻飘飘的,似乎要飞起来了,感觉自己被南宮璟放在柔软的铺上,她惘地道:“我怎么了…”

  “别说话。”他低声道,扶著她靠在自己⾝上,以指点住她额头,开始画学成后从未用过的繁复法印,咒文成圆,向她眉心盘旋聚拢,最后收于她眉心的轻轻一弹。

  她⾝躯随之一震“啊!”失焦的眸光开始汇集,显然咒文已经生效。

  他这才松了口气,怒气随之涌上“我叫你别闯,为什么不听?!”

  “对…对不起。”她结巴著,飘浮的感觉消失了,却仍是昏沉乏力。“我只是想找你…”“有什么事这么急,连五分钟也不能等?!”再迟一步,灵魂脫离了⾝体,就救不了她了!

  “…老师?”姬秀和捡了舒芹掉在地下室的提包上楼,刚到门外,就被南宮璟严厉斥责的声音吓了一跳。

  跟随老师以来,从没见过他发脾气啊…更没见过他抱女人。

  他偷偷看了舒芹一眼,将提包放在门边,匆匆回地下室去了。

  “我…我有东西要给你,在包包里面。”她想拿提包,却无力移动⾝子。

  南宮璟让她躺下,取来提包。里头有个小纸盒,一打开,甜甜的香味飘出,却是一团糊烂,其中还有红⾊的‮瓣花‬。

  “天啊…”若非现在全⾝无力,舒芹的惨叫声会更响亮“这是我公司附近卖的小蛋糕,我请同事帮忙,她排队半小时才买到,特地带回来要给你的…”

  她这么十万火急地冲进来,就只为了拿一块小蛋糕给他?

  他该发火的,但看着她自责难过的模样,还有那块摔得面目全非的蛋糕,语气无奈地放缓了“只是一块蛋糕,也不必这么急啊。”

  “我是想为早上的事跟你道歉,这种蛋糕里面有放玫瑰‮瓣花‬,我想你应该会喜…”她哭丧著脸“蛋糕原本很漂亮的…”

  一分钟前她差点就没命了,却还惦记著买来给他的蛋糕…南宮璟的怒气无声地消弭了,內心一角悄然柔化,低声安慰她:“还是可以吃的。”

  “可是变成这么丑!”像一团彩⾊的…“⻩金”啊!她心有不甘。“我买它就是因为它好看啊!结果变成这样…”

  曾跟他讨价还价六千万的她,一直给他精明难的印象,却为了一块蛋糕如此沮丧,教他有些好笑,伸指轻按著她眉间“以后小心一点,别接近青莲,他并不是人类。”

  “他不是人?”莫非是鬼?

  “他是从地心孕育出来的地灵,可以说是大地的化⾝。别看他外表是小孩,他的年龄大到你无法想像的地步,在某些方面的法力更是远超过我。他住在温室里,别再闯进去,否则他会杀了你。”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啊!”“他憎恨人类,人类踏⼊他的地方,对他来讲是不能忍受的。”看出她的疑惑,他解释道:“温室是我盖给他的,也只有我能进去。他需要纯净没有污染的植物,我提供给他,他也替我做事。”

  “所以我刚才突然头昏,是因为他…想杀我?”见南宮璟颌首,她愣了片刻“非人类的生物,都像他那么不友善吗?”

  “不一定。地灵的本是很和善的,但这一、两百年来因为工业⾰命,环境变动得太厉害,严重破坏了地灵的生存,青莲才会排斥人类。”如今地灵只剩青莲苟延残,当大地再也无法诞育‮生新‬命,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所以你刚才要是没救我,我现在就变成尸体了?”被他手指碰到的地方,都有种微热微⿇的感觉,舒服得让她想睡,模糊地咕哝著:“说不定死了倒好,就不用烦恼负债六千万的问题了。”

  “一开始别答应我不就没事了?”他蹙眉,不喜她这么轻率地把死挂在嘴上。

  “不行啊,我一定得让醒过来。”还以为他会说“如果负担这么大,那算你便宜一点”呢。

  她叹口气“在我爸跟我相认之前,我就已经认识了,不过那时我还不知道她是我,只当她是一家早餐店的老板,她年纪虽然已经大到可以享清福了,却闲不下来,所以开了早餐店。她手艺很好,我小三时第一次吃她做的煎包就爱上了,从此天天光顾,一吃就是十几年。”

  想起做的美味餐点,她満⾜地微笑“也不知道我是她亲孙女,不过我们天天见面,感情越来越好,她会特别为我做店里不卖的东西,我也会陪她去公园散步,偶尔还一起上市场。后来知道她是我亲的时候,其实我没有什么实质的感受,因为我们早就比真正的祖孙更亲密啦。”

  原来如此。南宮璟总算明⽩。“所以你能不管唐家的其他人,却不能不管唐老太太。”

  “是啊。什么名称、⾝分,这些都是可以改变的,可是十几年的感情变不了。外人看来,我只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女,胡诌什么我是贪图唐家剩下的钱,才硬是巴著。”她潇洒地摆摆手“随他们去讲啦。我只知道,不管她是不是我,都是这世上除了我妈、我姐之外,跟我最亲的人,我怎能放著她不管?”

  不论名称、⾝分,不变的是多年的感情;即使被误解,即使因此试凄,也甘之如饴…

  若非听见她清脆的声音吱喳不休,他真要以为说这话的是自己啊。

  凝视著闭眼小憩的她,南宮璟向来澄澈平稳的墨眸,泛起淡淡情感的涟漪,轻道:“我也是这么想…”

  “你跟你师⽗,也是这样吧?”

  “怎么说?”

  她睁眼,看着他讶异的神情“你提到你师⽗时,表情会变得很温柔。”她早已注意到,他谈到过世的松生上人时,眼中总是充満崇敬与孺慕。

  “我是‮儿孤‬,如果没有师⽗,就没有我。”他不善表达感情,短短几句话,已蕴含了最深挚的一切。

  “如果没有,我就没有美味的早餐和点心可吃。”她嘻嘻一笑“我姐的厨艺烂到连蟑螂都不想吃,我也好不了多少,而我妈又过世得早,没有的话,我铁定营养不良…啊。”

  他手指移到她耳际轻轻按庒,轻柔的力道让她几乎酥软了,呢喃著:“你真会‮摩按‬…”

  他淡淡微笑,看着她慵倦如猫儿的模样“这不是‮摩按‬。”她的灵魂差点被菗离⾝体,所以他注⼊能‮定安‬元神的力量,好让她恢复得快一些,倒让她当成‮摩按‬了。虽是这样,手指却很自然就往下移,按捺著她肩颈处,舒缓她工作一天的劳累,浑然不觉这般对待一个躺在自己上的女人,形成的氛围有多亲昵。

  “是不是都没关系,拜托别停,我明天再多买几块蛋糕请你…啊!”忽想起他刚才说的话“那我以后都不能进温室了?”

  “当然不行。”

  “好可惜。”她叹息“我头一次看到那么多花呢。”

  “不过是花而已,外面都买得到,没什么。”

  “你天天看,当然觉得没什么。我一直想去那种专门种花的农场,置⾝其中,被重重花海包围,感觉一定很,可是工作太忙,一直没时间去…”说到花,她才想到提包里的东西,伸手取出一朵含苞的⽩玫瑰。蛋糕虽然摔烂了,⽩玫瑰倒还完整,只有‮瓣花‬上有些伤痕。

  南宮璟眉一蹙“这花哪来的?”‮瓣花‬上似乎有不寻常的气息…

  “总经理给的。”下午花送来办公室时,梁奕辰真的要她把花带回去,她也就不客气地收了,去医院探望时顺便送给了她。因为⽩玫瑰正好也是她最喜的花,于是留了一朵。

  “他送你,你就收了?”虽然微弱,但玫瑰‮瓣花‬上确实沾染著秽气,只是太过微弱,他难以分辨是来自什么样的事物。

  “为什么不收?反正他要送我嘛。你既然不准我进温室,我倒希望他以后能常常送我花。”

  盼望的语气终于引起他一丝注意,手指的动作也停了。“你这么喜花?”

  “当然!哪个女人不喜花?”

  想拿过那朵玫瑰检查,但看她万分珍惜地双手捧著,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后一朵⽩玫瑰,让他无法开口。

  不过就是花,要多少温室里都有,她何必把这么一小朵当成宝贝似的?

  因为是那位总经理送的?

  他长眉越发紧蹙,口吻却淡淡地:“花是植物的‮殖生‬器官,你知道吗?”

  “知道啊。”他打算上生物课?

  “既然如此,你不觉得送花的暗示很明显?”人们送花的时候,难道从没想过这一点?

  “我…”被他这么一说,种种关于花的浪漫联想瞬间毁灭殆尽,而捧著洁⽩花苞的双手更显得‮亵猥‬极了,她不由得一僵。

  若非他神情认真,她很想当他是在说冷笑话,而且是很难笑的那种。忍住赏他⽩眼的冲动,她哼道…

  “是啊,所以情人节那天不只玫瑰花大卖,饭店、旅馆也一定爆満,因为大家都明⽩送花的『真正含义』嘛!其实男人送女人珠宝、华服、豪宅,开名车上餐厅共进晚餐,就像孔雀展示羽⽑一样,都是在炫耀自己的『品种』好,以昅引异,说到底,一切都是为了传宗接代啊!只是包装在商业或者文明的手段之下,求偶的花样变得更多罢了。”

  她顿了顿“我看我还是赶紧把这个“暗示”拿走,以免『污染』了这里,阻碍大师您的清修,那就不好了。”语毕,一把抓来提包,她拎著无辜的⽩玫瑰翻⾝下,巧笑倩兮地朝他一点头,迅速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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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芹秘书,你今天下午请假?”

  正在收拾桌面的舒芹闻声抬头,看着梁奕辰严肃的面孔“我今天要出院了,我要去接她。”两天前就向他请好了假,不会临时有事代她做吧?

  “你一个人去?”

  “我姐姐原本要和我去,但会计部今天有例行的帐目检查,她走不开,所以我先去接,在外面买点必需品,等姐姐下班以后再一起回去。”

  “你骑机车,要怎么载人又买东西?”他不太同意地看着她纤瘦的⾝段“这样吧,正好我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下午送你去医院,顺便陪你们到处逛逛。”

  见舒芹愕然,他略略扬眉“不方便吗?”

  “不,只是…你不用工作吗?”总经理是公司內出了名的工作狂,董事长几次怕他累坏了,要他休假,他总是婉柜。

  “老是工作,也有点烦了,下午没什么事,我想出去走走。”见舒芹面有难⾊,他会意道:“如果不方便,我就不打搅了…”

  “不,我是怕太⿇烦你了。”太了,总经理要开车送她,刚出院的就不必吹风了。“董事长知道你要休假,一定很⾼兴。”

  梁奕辰闻言只淡淡一笑“我去收拾一下,你直接下去停车场等我吧。”

  舒芹目送他走⼊办公室,开始打內线代事情。隔著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见他的办公桌上放著一束⽩玫瑰,静静地绽放著。

  一个礼拜前,粱奕辰要她取消每周的订花,但隔天起,他却天天自己买花进公司,买的不外⽩玫瑰…和天堂鸟…那位女记者最喜的花。

  花买来了,他就搁在办公室內,办公之余偶尔看几眼,下了班就把花转送给她,隔天又买新的花来。

  每每见到他独坐办公桌后,对著花束怔怔出神,落寞的神情总让舒芹不忍,忍不住向他打听那位女记者,他只轻描淡写道…

  “她有她的志向,我无法挽留她,只好放她离开。”

  见他不愿多谈,她也不敢多问。

  同事们见她天天带著梁奕辰送的花下班,开始传出他们在往的流言,她懒得解释,只约略向姐姐提及实情,其余就随众人去闲磕牙。

  而南宮璟也没再发表什么令她摔倒的言论,虽总用怪异的眼神盯著她带回来的花,眉头皱得一天比一天紧,她也不予理会,反正这些“植物的‮殖生‬器官”她只摆在自己房里,不会碍著他的眼。

  此外,葯物实验相当顺利,她完全没什么异样的感受,加上天天有赏心悦目的花陪伴,这几天格外的神清气慡。

  踩著‮悦愉‬的脚步,舒芹先到了停车场,不到三分钟,梁奕辰也下来了,体贴地替她开了车门“先去吃饭吧?”他把那束⽩玫瑰也带下来了,就放在后座。

  舒芹当作没看见,笑道:“好啊。”

  用过午餐后,粱奕辰驱车前往医院,刚到医院大门,就见唐老太太站在医院大门口,舒芹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向老人家飞奔过去。

  “!”她用力抱住老人家瘦小的⾝子,亲热万分。

  “好好,乖芹儿。”⽩发苍苍的唐老太太热泪盈眶,哽咽地拍抚孙女“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若没有芹儿一直鼓励我,我还真撑不过来。”一旁的唐家老么唐振德,提著⺟亲的行李,对舒芹微笑,感慨而歉疚。“我们唐家欠你太多了。”

  “没有啦,事情都是叔叔你在处理的,我什么都没帮上啊。”舒芹不习惯被人这样感,正好梁奕辰停了车过来,她拉著他介绍“、叔叔,这是我的上司,粱奕辰先生。”

  梁奕辰微笑颔首,彼此寒暄了几句,动手帮唐振德将大小行李放进后车厢。

  唐老太太似乎对这英俊拔的男人非常惊,悄悄拉著舒芹到一旁“芹儿,他结婚了没?有没有女朋友?”

  “他还没结婚,不过有个在当记者的女友,两个人感情很好,他对人家用情很深呢。”一看就知道老人家在打什么主意,舒芹笑道:“而且他眼光⾼得很,才不会看上我这种只有⾼职学历的小秘书。”

  “⾼职学历又怎么样?你活泼大方、积极认真,个又好,从不使子,脸蛋好,⾝材也好,这些好处难道抵不过多读几年书?”唐老太太对这个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的孙女越看越満意“不懂得欣赏你的男人都是瞎子!”

  “哎哟,,你这是老王卖瓜,把我说得这么好,也不怕人家笑?”她心里溢満了幸福感,醒了,恢复健康,跟从前一样开朗,教她暂且忘了六千万的天文数字债款,尽情笑着。

  “什么话?內举不避亲,你就是这么好,我难道不能说出来骄傲一下?”

  “总之人家心有所属了,你可别点鸳鸯谱。”见梁奕辰已经上车,她让老坐进驾驶座旁的位子,转⾝看着叔叔…

  “你要回学校教课了?”

  “嗯,给你了。”见车里老⺟亲和梁奕辰攀谈起来,精神相当不错,唐振德露出欣慰的微笑,道:“别墅已经找好买主了。”

  “真的?”

  “我放出卖别墅的消息以后,昅引了很多人来看,最后采竞标的方式,成的价钱比我预估的更好。对方明天就会付款,等还清债务后,还会剩下一千多万。”顿了下“这些钱就给你吧。”

  舒芹讶异“不,我不能拿…”

  “你就收下吧。你不计较我们唐家亏欠了你,还为做了这么多,我没什么能力,只能补偿你这一点,何况你还有六千万的债务要扛,应该很需要这笔钱吧?”

  舒芹骇然变⾊“你…你怎么知道的?”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唐家只剩下你和我,你既然当是家人,多收我一个也没关系吧?家人就该同甘共苦,这六千万更不能只要你一个人负担,往后我会尽量从薪⽔里拨钱出来,你就不必这么辛了。”唐振德拍拍侄女肩头,笑道:“这笔钱你就收下吧,别跟我客气了…”

  直到唐振德离去,舒芹坐进车內,还是心惊胆跳。能多一千万还债是很好,但叔叔怎会知道六千万的事?

  不会是南宮璟上门找他要钱吧?

  不,他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那叔叔又是如何得知?姐姐该不会也知道了吧?

  “芹儿,”前座的唐老太太回过头“你现在住在那位南宮先生家里,是不是?能不能带我过去看看?”

  舒芹还在烦恼,闻言又是一惊“为什么?”

  “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去拜会一下,当面感谢他。”

  “不用⿇烦了,我想…他不会介意的。”万一和南宮璟见面了,他把那六千万的事说溜嘴怎么办?还有他那一头“秀发”那惊世骇俗的长度,说不定会吓著老人家啊。

  “他介不介意是一回事,至少你住在人家家里,受人家照顾,我去看看也是应该的呀。说吧,他住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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