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忐忑的看着张让口中的兰薰山庄出现面前,徐雪凝痴望着气势磅礴的山庄外观,如云的玫瑰鲜红如血,心中就是不踏实,她真的属于这个宅第吗?这里太富丽堂皇了。
“进去吧!”张让来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往那扇门走去。
一进到大厅“少…”一个欣喜的身影抢先大家奔上前来。
她看着眼前的侍女,脸上掩不住的茫然。
“少,你终于回来了。”小文高兴得想手舞足蹈“我好想念你。”
“你认识我?”眼前的人好亲切,徐雪凝忍不住想给她一个拥抱。
“你是少啊!山庄里的人当然都认识你。”
“我叫雪凝,阿让都这样叫我。”
他的手摸着她的头发,接着代侍女:“小文,先把少的东西提上去整理好。”
“是,少爷。”她上前接过张让手中的行李,眼睛不止一次打量着徐雪凝。
张让以护卫之姿,揽着徐雪凝随后上了三楼。
“你下去吧!”
“是。”小文带上房门退下。
徐雪凝细细的打量着房里的摆设,意图熟悉这里的一切,进而唤起自己的些许记忆,可是她还是觉得陌生。
坐在沿,她看着张让的眼神仍是一无所获。
“不急。”张让握着手在她面前尊下身“我说过,我要跟你重新开始,所以把屋里的一切重新整理过,好接你的回来。你喜欢吗?”
“喜欢,谢谢。”她感觉很窝心。接着视线扫到墙上的婚纱照,她专注的凝望着,仿佛在照片中逡巡着什么。
“我现在的头发好丑。”她抚上因手术而剪短的头发。
“头发会长长,再过一阵子,你的头发就会像我们结婚时那样美丽。”
“真的?”
“当然,我不会骗你的!”
徐雪凝开心的笑着,双眸微微眯起,手心羞怯的遮掩着嘴。
她眼眸含笑,是那么的温柔可人,张让深深着“喔!老天,你千万别这样看我,我会想吻你的。”
“你坏…”
“雪凝,我想亲你,可以吗?”
她娇羞的点点头。
张让向前攫住她的,浓情意不需言语。
门骤开“啊…对不起…”小文发现自己又撞见少爷的好事,连忙低头道歉。
这个糊涂侍女“小文,你再不学着敲门,我只好把铃铛绑在你身上了。”张让没好气的说道。
“少爷,对不起,是老爷要你陪少到书房去。”
“我们马上过去。”
小文退开后,徐雪凝笑着“你都这样捉弄人吗?那我以前一定很惨。”
张让无言,仅在心中回应着:是啊!很惨,我真的把你害得好惨。
为此,他对雪凝更是怜惜,紧紧的抱着她。
“阿让,爸爸会不会很严肃?”她有些担心。
“放心,爸爸是喜欢你的,当初你会嫁给我,全都是爸爸做主的。”
“那就好。”对于要与公公见面,她总算稍稍宽心。
在兰薰山庄,她成天就是吃睡、睡吃,一点事都甭做,着实让人闷得发慌,只能成天站在落地窗前翘首远眺着葱郁的林木、远山,要不就是殷切期盼着张让归来。
“少,你在做什么?”小文一进卧室,就看见她魂不守舍的。
“我闷得慌。”
“你可以到花园散散步啊!以前你最爱上那儿去了,不在琴房,一定就是上花园去乘凉了。”
“真的吗?”她不太有印象。
“去走走也好,一会儿小文把午餐送到花园去,少可以在那里赏花吃饭。”
徐雪凝决定接受小文的建议“好,谢谢你。”披上薄外套,她愉悦的往主屋外的花园走去。
玫瑰园圃中。一名女孩坐在轮椅上。一径的沉默。
“小静?”她不太确定的喊着,张让提过她。
女子徐徐的别过头来“大嫂。”
“你在画画吗?”她瞧见张静腿上搁着的画本。
“嗯。”徐雪凝走近她惬意的坐下“小静,以前我真的这样生活吗?”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过去过得是这种养尊处优的生活,喔,该说是无所事事、不事生产。
她伸舌头做着鬼脸,逗得张静也笑了。
“嗯,大嫂以前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而且大哥不准你做事。”
“不准我做事?为什么?”
“大哥因为眉儿姐姐生你的气。”惊觉自己失言,张静捂着嘴巴,不知如何是好。
“谁是眉儿?”她纳闷。
“大嫂,我不知道,你可别跟大哥说是我告诉你的,否则大哥会生我的气。”张静一心急,眼泪就要溃堤。
“不说不说,我保证绝不告诉他。你别哭啊!”她一再拍保证着。
张静总算破涕为笑“谢谢大嫂。”
宽心后,她又执起画笔,恬静的画着。
“你喜欢画画?可以教我吗?”闲来无事,找点事做做也不错。
“大嫂从以前就这么说,可我总找不到机会教大嫂。”
“真的?那一定是我偷懒。”她不好意思的笑道。
“陪我。”张静要求着。
“嗯。”徐雪凝在张静一旁的椅子上落座,欣赏着她描绘的动作,突然,一个模糊的景象与现在的周遭重叠,可又忽尔的离。
徐雪凝脑子的思索有些许的连接,然而在她努力想继续时,却又完全不可行。
是什么样的回忆呢?一样的场景,不明的情况,到底何时她才能完全的恢复记忆呢?小静口中的眉儿又是谁…
在张让的引领下,她融入了张家的生活,习惯了兰薰山庄里的一切。
被悉心照料、专宠独爱的女人总是显出浑然天成的柔美、娇媚,徐雪凝不止神情转变了,就连情都较过去开朗许多,不再显得落寞委屈、逆来顺受。
从三楼的落地窗前看见张让的座车驶进山庄,徐雪凝一路奔下楼,迫不及待想接他的归来。“小心…”张让及时接住她扑上前来的身躯,她清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今天心情很好?”将手上的公事包交给侍女,他抱起徐雪凝往屋里走去。
“早上我又到花园跟小静学画画。阿让,我好像真的会弹钢琴,下午小文陪我在琴房坐了好久,我看着钢琴,双手就不自觉的弹起旋律来了。”她觉得太神奇了,想跟张让分享这种特别的感受。
“我说过,你可是个著名的钢琴家,当然会弹琴啊!”“等我再熟悉些,我要弹给你听。”
“好,我一定洗耳恭听。”
二楼的楼梯口,张静难得出现。“大哥…大嫂。”
“嗯。”他随意的打了招呼。张让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徐雪凝身上,这让一旁的张静很不是滋味。
“阿让,你放我下来,小静正看着,我会不好意思。”徐雪凝小声央求着。
“没关系,小静只会以为我们很恩爱,不会笑你的。”他转而对张静说“是不是,小静?”
“对。”她有些畏缩的答着,低垂的面容却布妒忌的怨怼。
“小静,在楼梯附近要小心,有什么事叫侍女帮你。”张让叮嘱后,随即抱着徐雪凝往三楼去。
靠在张让的肩膀上,徐雪凝问着张静“小静,明天我还可以跟你去画画吗?”
“可以。”
她挥动着手“那我们约好了喔!明天在花园…”
张静无言颔首,勉强扯出羞涩的笑容。
当如胶似漆的身影隐入三楼房间,张静褪去无无争的表情,她出冷笑,随即转动轮椅回房。
有别于二楼的形单影只,三楼上的爱情鸟依然相依偎着。
“你跟小静处得好吗?”其实,张让是有些担心的。
“很好啊!她很安静,总是默默的画着图,可她准许我坐在她身边看,还愿意教我呢!”她解着他的领带,滔滔的说着她今天的生活,一一把他的领带、西装收挂起。
“那就好。”拉过她在旁边的空位坐下,他顺着她略微增长的头发。
“阿让,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孩子,小静说我们结婚好多年了。”
“你喜欢孩子?”他不该问的,雪凝当然喜爱孩子,要不也不会为了救一个孩子而丧失记忆。
“喜欢啊!我还教过他们弹钢琴…”不假思索的话一出口,不止徐雪凝,连张让都呆住了。
“你想起什么了?”他脸上有着喜悦。
徐雪凝很是苦恼的拍打着脑袋“又忘了,每一次依稀想到过去的事,可是当我要再深入些,就完全不行了。”
“别打,”他制止她自的手“慢慢来。”
“可是我心急,我想赶紧想起我们以前的事情。”
张让私心使然,他一点都不希望雪凝恢复记忆,他宁可她像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要她回忆起过去的不快乐。
“雪凝,如果我们现在生个孩子,你说好不好?”
“好啊!那你上班时,小孩就可以陪我。”
张让的眼神直瞅着她,拉她坐在他腿上,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深沉、挑逗。
“阿让…”他这样骨的目光害徐雪凝羞赧的不知所措,扬起手遮掩他令人量眩的眼神。
他吻上她的手,带点霸气的要求“给我…”
“不行,晚餐时间到了,大家会等我们的。”她跳下他的腿落跑,可没跑几步,她就被一只结实的臂膀勾了回去。
“不准跑了。”
“阿让…不行!”她躲着,身子不断的下滑。
“你太吵了。”他决定以吻封缄。
战栗的情在卧室里上演,从躺椅一路蔓延燎烧到褥上。
当两人浑然忘我的索求彼此,从门透出一记森冷的瞪视,充敌意的看着柔美身躯与壮的线条合而为一。
门外的人低语“他会是我的,永远只属于我…”
狰狞的笑容在门间一闪而逝。
从房里走出,张让突然决定去找父亲。他的心中有怀疑,必须要马上解决。
他出其不意的推开房门,站在头的董婉一时受到惊吓,手中的胶囊空壳就这么落入透明杯中,彩的胶囊空壳在杯中载浮载沉,好突兀的景象。
她佯装镇定,转过身来“阿让,你爸爸已经睡了,有什么事吗?”她遮掩住那杯水。
“公司方面的急事必须马上跟父亲商讨。”张让说。
“可他刚服葯睡了。”
打从他一开门,他就注意到董婉不自然的模样,一反她平常冷静的神情,此刻,她看来是那么不安,她太过于要遮掩她身后的东西了。
“不会打搅爸太久的,况且爸一向浅眠。”张让不理会她的阻止,径自走上前去“爸,你睡了吗?美国分公司有个问题,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他轻轻摇晃父亲的身体,却发现张启华睡的异常的沉。张让锐利的目光一瞥,笔直地看着董婉“爸睡前吃了什么葯?”
只手探探父亲的鼻息,呼吸很规律,睡得很沉,眼下的很可能是安眠葯之类的。
“陈医生开的葯。”董婉局促的着手。
她一向镇定,可是一看到张让的眼神就会失去冷静,张让是她在兰薰山庄的惟一威胁。
“董姨,你身后是什么东西?”他一步步走去。
“你多心了。”她努力从容的笑。
张让凌厉的一瞪,一个箭步上前推开她“这水里还有胶囊?”他出狡诈笑容。
“不、不小心掉进去的。”她支吾。
“跟爸说,我有事跟他商量。”张让决定不在真相未明前揭发她。
“这是谁?有点熟悉。”徐雪凝看着张静画册中的女子,纳闷那熟悉的感觉为何如此强烈。
“眉儿姐姐。”
“眉儿?”对了,小静提过这人的。
“嗯,大哥帮眉儿姐姐拍过照,我依相片画的。”
“你跟眉儿很稔吗?”她直觉想多探问小静口中的眉儿。
“大哥结婚前常带她来,她会和我说几句话,可后来她死了。”
“死了?为什么?”
“意外,好像是车祸。”
“阿让一定很伤心。”她可以想见张让有多伤心。
“嗯,大哥好一阵子都怪气的,后来爸爸马上安排他跟大嫂结婚。”张静似乎很为张让觉得委屈。
“那我们以前认识吗?要不怎么会结婚?”难道,他们不是相爱才结婚的?
“大嫂,这我不知道,得问你了。”她的口气意有所指。
徐雪凝心里怪难受的,思忖这样仓促的婚姻会幸福吗?
“是因为我们不相爱,所以没有孩子?”她又问着。
她太急于想回忆过去的每一件事,而只有张静可以帮她,所以她不断的提出问题,想把脑中残存的记忆全部串联起来。
“你曾经怀孕,可是产了。”张静手中的画笔没有迟疑,仿佛在述说着不关己的故事。
“产?为什么?”她曾经怀有宝贵的生命,为什么她没有好好的保护?
“问你啊,因为是你把孩子的生命结束了。”她的声音平平淡淡,却令人感到寒冷。
“不可能…”徐雪凝愀然变。”我怎么可能扼杀了自己的孩子!”
“所以我说要问你自己,因为医生说你是施打某种葯剂才产的。”张静阖上画本,转动轮椅缓缓的往屋内去,留下惊愕不已的徐雪凝。
她无法置信自己竟会是这样凶残的人,这消息来的突然,她无力细想,只觉得不过气来。
凶手、凶手,杀害孩子的凶手…
“不是,我不是…”黑暗中,徐雪凝哭喊着。
“雪凝,怎么了?”张让触碰头灯,昏黄的灯光亮起,映照着她泪面的模样“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了?”
徐雪凝痛苦的揪着头发,眼泪不断淌出“我不是凶手,不是凶手…”骤然扑向他激动的哭泣着。
“阿让,怎么办,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我们为什么会结婚,为什么连一点记忆都没有…”她的啜泣是忍受一整天的臆测后才找到的宣。
“你出车祸了,所以忘了以前的事。”
“那我为什么会产?真的是我施打葯物导致孩子小产的吗?阿让,你告诉我好不好,你为什么会娶我,眉儿是不是你真正爱的人…”
“别哭,我告诉你,可是不准你这样哭下去了。”
她噙着泪点头。
“我是曾经爱过眉儿,在我们结婚之前。”
徐雪凝的心忍不住揪了一下,即使她早从张静口中知道张让爱那个女子,可是从他口中说出,还是掩不住心头泛着酸楚。
“可是我现在爱的人是你。关于眉儿的事,我明天把一些资料拿给你,你看了就明白,她只是为了利用我取得利益,而且她已经死了,现在我们之间的问题是在于我们两个人的,不关她,因为我不爱她了,你明白吗?”
“阿让,”她懊恼自己为什么想不起来许多事“我怕…”
“别担心,记忆会慢慢恢复的,不管怎样,我都会好好爱着你、保护你,别多心。孩子产是意外,不是你的错,我不准你责怪你自己。”
“对不起…”她偎在他颈下的口,只要紧紧靠着他,她的不安就可以完全的平复。
“别再胡思想了,你就是因为爱想才会做噩梦。好好睡,我抱着你。”
“嗯。”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又怀孕了!
一想到徐雪凝幸福的笑容,张静的心情就无法平衡。
她一直苦苦等候,陈眉死了,好不容易徐雪凝也走了,可是她没料到的是徐雪凝竟然又回来了,而且还备受大哥的宠爱。
而她只有一屋子的死气沉沉陪伴她…
每天,偌大的山庄只有她一人是孤独的,大家各忙各的,有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属于这里。
依稀听闻徐雪凝步伐轻盈的走下楼,每一个步伐的踏出就像是踩在自己的心窝上,张静转动着轮椅来到房门口“大嫂。”她唤住她的脚步。
“小静。”她嫣然一笑,转而走向张静。
“大嫂,你今天看来很快乐?”
“嗯,因为今天外面的天气很好,云破出,所以心情也跟着好了。小静,你不到花园画画吗?”“待会儿。”
“那我先过去,我想到园子里剪些玫瑰花到屋里装饰。”
“大嫂。”她再次叫住她的脚步。
“什么事?”
她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没事。”
“那我先过去花园了。”她的笑容像绽放的玫瑰,美丽的炫目。
“少,这么多花要怎么办?”小文看到整桶的新鲜玫瑰不咋舌,不知徐雪凝要怎么处理它。
“小文帮我把剩下这些多余的玫瑰叶子去掉,然后抱进来,我先把这些抱进去。”徐雪凝在花园里剪了不少玫瑰花,她兴奋的忙碌着。
“好,少。”
这几天她有着绝好的心情,因为前几天医院证实她已经怀孕了。
她洋溢在为人母的喜悦中,也迫不及待的想把好心情分散出去,盛开的玫瑰就代表着她的喜悦。
里里外外的走动着,徐雪凝一一在各卧房、书桌、餐桌上放置了玫瑰花,想增添生活的美感,整个兰薰山庄因她的巧心装点而弥漫着不一样的气息。
她拢拢及肩的头发“小文,还有剩下的吗?”她身体倚在楼梯往下喊问着。
老半天没人回应,她心想,也许小文没听见吧!
她边喊边往楼梯走去“小文、小文…”
突然,身后有一双蕴手推袭上她的背,她措手不及的骤然往前倾去,虽然手紧急攀住一旁的扶手,但是仍止不住她下跌的趋势。
“啊…”莫大的恐惧再次包围住她,徐雪凝瞠着眼看着自己就要摔落却无汁可施,眼前浮现许多她曾遭遇的景象。
“乒…”
前额毫无止势的撞上大理石地板,发出剧响,她感觉脑子嗡嗡作响,像是被子弹穿越了。
疼痛夹带晕眩,她跌入黑暗之中…
“情况怎么样?”接到侍女打来的电话,张让暂停公司会议往医院直奔而来。
“还没完全醒来。”小文站在病边,死命拧着裙摆。
“孩子呢?”
“医生说要小心注意,这几天都还很危险。”小文一字不漏的转述医生的话。
“你先回去。”
“是,少爷。”小文胆战心惊的离开。暗自庆幸,幸好孩子没出什么意外,否则她可惨了!
张让坐在病边,心中的直觉告诉他事有蹊跷,为什么只要待兰薰山庄,雪凝就祸事不断?更何况之前的许多疑窦尚未明朗,为什么他的卧室内会发现某人的耳环,还有那管针筒?
他是不是该好好的正视这些事情背后隐藏的阴谋?
“阿让…”她苏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寻着张让。
“雪凝,哪里不舒服?”他的心脏每每都负荷不了她出意外的消息。
“我的头好疼!”压抑晕眩,她直觉抚上着纱布的头“孩子呢?孩子没事吧?”她心急如焚的问着,那是她的希望,老天爷这次不能又如此残忍…
“孩子是安全的,医生说动了胎气,得小心休息。”
她松了一口气,紧绷的情绪稍稍缓和,虽然头仍疼得像要迸裂,可是她已不在意。
“阿让,有人推我…”她哽咽,好怕未来还会遇上这样的事。
“谁?你有没有看到?”果不其然,这是有预谋的。
“没有,我没看见,那力量好大,我完全无法招架…”
胶着的状况,张让陷入沉思。
“阿让,我想起来了,每一件事…”
张让骤然一愣“你恢复记忆了?”
“嗯,”她轻眨着眼回应“阿让,如果你真的爱我,一定要帮我保住这个孩子,我不能失去他。”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去调查,暂时不会让你回兰薰山庄,除非事情水落石出。”
徐雪凝把希望寄托于张让,她相信张让一定会做到的。
两人的手紧紧握着,象征一种扶持、信赖。
二楼的房间内,两名女子面对面的交谈着,气氛相当的僵,随时可能一触即发。
“又是你推她下楼的对不对?你怎么会这么执不悟…”女人气急败坏的责怪着“之前我掉的耳环已经被你哥哥寻着了,只怕他要起疑心,你还不安分。”
另一个女子站起身,接着旋过身背对着她冷然的笑着“别含血人,有谁看到是我?”
“我原不想这样问你的,可是你总是不听劝,一错再错,而且甚至威胁到原本平静的生活,我真痛恨你…”素雅的容貌浮出无能为力的沮丧,她喂了丈夫安眠葯才得以身。
“我做了什么吗?我只是把该属于我的东西夺回来而已。”
“你所做的坏事已经是罄竹难书,更何况他根本不可能属于你,难道你非得要等这一切全都化为乌有才肯甘心吗?你醒醒好不好,放手吧!”她苦口婆心的劝着眼前直拗的女子。
“我不懂,为什么我这样掏心挖肺的,他却从来都不曾多注意我一点!”她盈恨意的口使她几乎疯狂“我是那样一心一意的对他…”她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怨恨错“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她死。”
“你谋害的是人命,活生生的人命啊!当初已经铸下大错,你不可以再错下去了,否则连我都救不了你!”女人激动的吼着。
“我要玉石俱焚!”说罢,一脚扫开阻碍的轮椅上,软若无骨的柔荑亮出小刀,她在酝酿一种美丽的杀戮。
“啪!”女人掴了她一巴掌,希望可以阻止更疯狂的祸事“你给我住手,不准做糊涂事,要不我就先把你送进监牢里。”
毫不在意那巴掌的疼,她扬起刀,容貌映在刀面上,是鬼魅的期待,她在等待大肆喋血的机会。“等她回来,我就会永除后患。”她的狞笑不断响起…
门外的人惊愕的捂住嘴巴,她被这天大的秘密吓得六神无主,双脚不住的发抖,她得快把这消息告诉大家,否则兰薰山庄可要出大事了。
她不断告诉自己小心,屏气凝神的放缓脚步,她轻轻的转过身想要逃离这危险的地方。
然而,脚下的步伐还来不及踏出丝毫,门猝然被打开,她心脏的血瞬间停止动。
“小文,你听够了吧!”张静步履稳健,一点都不需要倚靠轮椅。
“小姐…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忙不迭的往后退去,死亡的恐惧已经笼罩她“二夫人,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求你救我…”小文的眼眶泛红,惊惧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我不会放你走的。上一次把你关到后面的仓库,你聪明的什么都不说,这才留你到现在,可是这一次非同小可,我不会轻易冒险的。”
“小姐,饶了我吧!”小文苦苦哀求着。
“当初就是有个不识相的女人,自以为飞上枝头当凤凰,敢对我颐指气使的,我不过把她的事情稍稍透出去…哼。她就落得横死街头的下场。”她得意的笑着“不过你别担心,我会快刀斩麻,不会叫你痛苦的。”
“你说的人是陈眉,陈眉是你害死的?”小文眼中忽地闪过一抹深沉。
“别说的这样难听,是她自作孽胆敢觊觎智升集团的产业,还明目张胆的在我面前毒。她以为我是个残废不会出卖她,殊不知那是我为了继续得到哥哥宠爱而佯装的假象,而我不过是报了信,她的生命就轻而易举的结束了,平白便宜了徐雪凝。”
“原来是你,你粉碎了我和陈眉的未来,今天为了陈眉我豁出去了,就算赔上性命都无所谓。”小文语出惊人的自爆内幕,之前的惊恐被仇恨掩盖“我是她的爱人,既然是你夺了她的生命,我就向你来索命。”
小文不顾一切的扑打上去,张静挥刀相向,一时之间,两个女人拉扯扭打成一团,刀子无眼的在两人身上都划出伤痕。
“住手,都住手…”董婉试图制止眼前荒谬的拉扯,然而一方面不希望张静又犯下滔天大祸,一方面又害怕她会被小文所伤害。
然而扭打的两人罔若未闻,不断的攻击对方。
被复仇染红眼的小文力气大得惊人,即便张静手中有利刃却渐渐处于下风,甚至被压制在地上。
董婉在一旁看得紧张万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一切,随手拿起房里的椅子往小文的后脑勺上砸去。
“啊…”顿时小文的脑后鲜血四溢。
董婉痴愣的放下椅子,对眼前的血腥画面一时了方寸“怎么办?”
“妈…”张静呆了半晌。
小文脚步踉跄,眼前的视线顿时昏花模糊“你…你好坏的心肠。”头上的鲜血不断淌而下。
“最毒妇人心。”张静故作镇定冷血的说。
小文摇摇晃晃的往外跌去,鲜血不断出的她匐匍在地上,死命的往外爬去,鲜血染她所爬过的地面…
“小文,你怎么了?!”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将徐雪凝送至裴君石家休养,张让与助理赵诚瀚相约兰薰山庄,没想到一进门竟会撞见这样的意外,他蹲下身去,只见小文眼神涣散。
她用所剩无几的力气揪住他的管“少爷…”她抬起手,亮出一只钥匙“记、记…”
随即趴伏地上不再言语,连微弱的呼吸都没有了。
“小文…”张让摇了摇她没有反应,抬起头来竟看见张静一身的狼狈站在他面前。“诚瀚,报警…”他毫不犹豫的对尾随其后的助理说。
“大哥…”张静扔掉手中的刀刃,浑身僵硬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