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看起来是不聪明。”阮生新头也不抬的应道，双手忙着为卡布奇诺做健康检查。
经过这一个多月来步小薇细心的照顾，牠⾝上的⽑变光滑了，部腹的伤口也只剩一道淡淡的疤，重了也长大了，现在的卡布奇诺已经看不到当初那瘦小抖颤的影子了。
听到她的话，站在诊疗桌前的步小薇生气的抿起嘴巴。
她只是将齐季川跟她说的话转述给她听而已，不是要她赞同兼附和的耶！
“这跟我聪不聪明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明⽩季川哥明明说他喜
的是我，不是他的女朋友，可是他却不想跟她分手，这是为什么？”这问题从季川哥上礼拜送她回家到现在她一直想不透，只好带着卡布奇诺来询求她的意见。
依她跟季川哥近十年的
情，应该可以提供一些意见，但现在看来她是问错人了。
阮生新缓缓的吐出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她“你想知道为什么那我就跟你说好了。齐季川是个理
重于感的人，就像许多无情的负心汉一样，不可能抛弃可以帮助他飞⻩腾达的女朋友，只为了跟你在一起。而且他说喜你也可能只是在哄你罢了，如此一来就算不慎失去了靠山，也有你这个有钱人的笨女儿当备胎。”
步小薇听了面⾊转青。“你说的太过份了，季川哥才不像你说的那么卑鄙。为什么你跟大哥都要这样毁谤自己的朋友？”季川哥实在太可怜了。
阮生新挑挑眉⽑。“原来那混蛋也这么说过呀。”顿了一下她又道：“你别误会，虽然我这么说齐季川，但我还是把他当好朋友，因为他的家庭背景比较特殊一点，会做出这种事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你一直活在家人的保护伞下，从没吃过苦，我想他说你不懂指的应该就是这个吧！”
她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步小薇马上恍然大悟。
她对季川哥的感情是由仰慕转为爱情，而在爱上他之前，
本没想过他的家世背景，只是偶尔听⽗亲及大哥提起过齐家生活过得不太好之类的话。
想来也是，齐妈妈一个女人家带着三个小孩，住的又是老旧公寓，生活怎么会好，季川哥是长子，肯定吃过很多苦。
不愧与季川哥情深厚，步小薇对阮生新的怒火马上消了一大半。
“那我该怎么办？”她心慌了起来。照阮生新所说的，那她不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阮生新翻了个⽩眼。“放弃呀！”这么简单的事还用问。
她紧咬下
，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如果那么容易解决的话，我就不必来问你了。”她已经心
如⿇了，她还一副无关紧要的态度。
“够了够了，你别哭，否则要是你红着眼睛回去，你大哥又要跑来跟我吵架了。”阮生新伸手制止，叹了口长气才开口“既然你没办法放弃，那就试着让他明⽩你对他的重要好了。”
步小薇闻言顿住拭泪的手。“什么意思？”
“找个男人谈恋爱呀！”阮生新提出方法。“而且最好三不五时就出现在他⾝边扮亲密状，像牵牵小手、亲亲嘴，不时头接耳或一起大笑之类的。男人就是这样，你在⾝边时不会珍惜，等到失去了才急着想挽回你。，齐季川若真喜你的话，自然会吃这一套。”
步小薇睁大眼睛盯着她瞧，脸上充満了崇拜，彷佛她的头顶上突然生出圈光环。
“果然年纪大还是有差，你提供的方法我可以试试看。谢谢你。”步小薇边道谢边想着要找谁当她的男朋友，既要能配合她还要得到最大效果的，她头一个想到的就是齐季今。
他了解她对季川哥的爱慕，也很支持她，完完全全的站在她这边，更重要的是，季川哥似乎对季今有所忌惮，如果季今答应帮她，说不定能让季川哥回心转意。
想到这，她奋兴的将卡布奇诺抱进新买的宠物篮里，拿起包包，翻出⽪夹。“多少钱？”
阮生新冷
的脸上有股杀气。“本来只要一百五，因为你方才的失言，瞬间涨了十倍，总共一千五百元。”她毫不客气的狮子大开口。
步小薇楞了楞。“我说了什么冒犯你吗？”她纳闷的问。
“你想我会笨得重复一次你的失言吗？”有个混蛋哥哥，妹妹果然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她赶紧低头数钱。“一千五呀…”不知道可不可以刷卡？
看到她的反应，阮生新哭笑不得。“快走、快走！”
步小薇与卡布奇诺就这样被踢出动物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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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季川是经由⺟亲口中，才知道弟弟正在跟步小薇往。
自从那晚后，他又是一个多月没有她的消息，加上最近病人较多的缘故，他每天不忙到晚上十点是回不了家的，没想到今天难得提早下班回家吃晚饭，就听见了这个消息。
他最初想法是认为⺟亲搞错了，他们只是感情好一些，就像兄妹一样，要转变成情侣不太可能。
况且她也说过，她喜的是他，不是季今，还说过她不会轻易喜上别人，不过这些话他并没有透露给⺟亲知道。
他一心认定是⺟亲误会了，也有这样的自信，不过当他们牵着手回到家里时，他的自信顿时崩裂了。
看到齐季川，步小薇不但没有放开齐季今的手，还笑容甜美的打招呼。“季川哥，好久不见。”她一脸幸福的模样。
齐季川看他们的目光更冷了。
“大哥，今天怎么那么早？”
像是没看到大哥锐利的瞪视，齐季今连拿下围巾都是单手完成，像是舍不得放开她的手。
“忙完就回来了。”齐季川冷冷的说：“坐下来吃饭吧。”
“不了。”齐季今的话让他又皱起眉头。“今天步妈妈留我在他们家吃晚饭，我有打电话回来跟妈说过了。对不起，我们先上去温习功课了。”说完他牵着步小薇往楼梯走。
她就像只温驯的小猫般，乖乖的跟在他⾝后。
直到他们俩的⾝影消失在楼梯口，齐季川才收回目光，眉间的皱褶始终没松开过。
齐妈妈则是一脸笑咪咪的。“虽然是⾼攀了，但我觉得咱们家季川跟小薇真的很相配呢！你觉得呢，季川？”
相配吗？突然觉得
口有些闷，他两手放在餐桌上撑起⾝子。“我出去一下。”
这时，楼梯传来砰砰砰的声响，齐季今冲下楼来，半个⾝子挂在楼梯扶手上，他朝餐桌方向大喊“妈，小薇跟我要一起温书，所以她今晚想睡在这里，可不可以帮她把客房整理一下？明天是礼拜六，我们一早还要去图书馆呢！”注意到大哥益发深沉的双眼，他虽然感到颈后有些发凉，但还是选择视而不见。
“好呀！妈妈最
了，待会我收拾好餐桌后就去整理客房，你快去陪小薇吧。”齐妈妈⾼兴得不得了。
“谢谢妈！”齐季今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齐季川从⾐架上拿了件外套穿上后，大步走出家门，用力昅了口屋外冰冷的空气，总算勉強消去几分烦躁感。
他穿过小花园，打开大门闪⾝而出后反手关上，脚步一跨背靠在门旁的围墙上，从外套里拿出烟点燃后，狠狠昅了一口。
她是在报复他吗？因为那天他说的话，所以故意跟季今往来气他？
不，她不是那么有心机的女孩子，也没有那么聪明，不太可能会昧着良心去欺骗季今的感情。
这么说，她跟季今是真的在往了！这个最有可能的可能让他又陷⼊焦虑里，明⽩再多尼古丁也解除不了他的焦躁，他将菗没几口的烟丢到地上踩熄。
既然今晚她会住在这里，他⼲脆找个机会好好的问问她，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旋转脚跟伸手要开门，牛仔
后的机手倏地响了起来，他拿出接起。
“喂。”他语气不佳的应声。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是潘凯婷。
“有什么事吗？”他拿出耐。
“要出来吗？有人约我到夜店去喝一杯。”
“你知道我不喜那种吵闹的地方，你自己跟他们去吧！”看着地上的香烟，他开始后悔将它踩熄了。
“我去的话你不担心吗？要是有人追我怎么办？”
他没上当，冷淡的回道：“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任，这种事不要问我。”
“你若是继续用这种态度对我的话，我真的会出轨喔！”潘凯婷似假似真的抱怨。
“这我管不了你。我还有事，下礼拜一见面时再聊。”说完他便要挂电话，但她⾼分贝的叫声让他只好再将机手贴近耳边。“什么事？”
“明、后天是假⽇，我知道你没有值班，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这一次她明显的低声下气。
“我想留在家里陪家人。”他又拿出烟来点上。
“那我去你家找你。”意识到自己太急切了，她缓和口气说道：“我们往也有段⽇子了，我却还没见过你的家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明天到你家去拜访，你说…好吗？”她小心翼翼的问，担心他会拒绝。
霎时一片沉默，考虑片刻后，吐出口烟雾，他说：“你想来就来吧！”
“嗯。”潘凯婷这才松了口气。
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冷淡，他补问一句“吃过晚饭了吗？”毕竟他心情不好不是她造成的，她却受了池鱼之殃。
“吃过了，你呢？”她温柔的问。
“嗯。去夜店的话别太晚回家。”
感觉得出来他的叮咛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她已经很开心了。
收了线之后，齐季川将机手塞回牛仔口袋，再度将菗不到两口的香烟给丢到地上踩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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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齐季今的房间里，步小薇紧挨在他⾝边，两手
动的抓住他的肩膀。
“你说的是真的吗？听到我因为要跟你一起温书所以要在这里住一晚时，季川哥的脸⾊变得很难看？”她没有听错，他也没有看错！
齐季今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小声一点！”他瞥了眼⾝后的房门。“小心隔墙有耳，这出戏才刚上演，你可不要自己把它给毁了。”他小声的斥责。
她睁大眼睛点了下头表示了解后，他的手才离开她的嘴巴。
“我妈一定把我们最近过从甚密的事情告诉大哥了，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回家时，他看见我们手牵手，眉头都皱起来了。”
“我跟他说好久不见，他看起来好像在瞪我，当时我真是吓出一⾝冷汗呢！”
说完，他们两个笑成一团，轻松笑闹的气氛下，完全看不出是两个即将要参加大学指考的准考生。
约莫一个月前听完步小薇说她与大哥之间的感情纠葛后，齐季今二话不说便答应帮她演这出戏，还帮这出戏取了个名字－－夺爱计划。
“怎么办？我开始紧张起来了啦！”笑过后，步小薇烦恼的说。
“怎么了？”
“你不是说客房跟季川哥的房间都在三楼，万一他来找我问话怎么办？我一定会露出马脚的啦！”光是说声好久不见她就快不行了，要是他真来问她，面对他，她一定会演不下去的。
“不是万一，而是一定。”齐季今实话实说。“你只要记得这次的计划关系着我跟你的人命，这样你就不会出错了。记得，这可是关系着你跟我大哥的幸福，就算被他
到死也绝对要按着计划走，知道吗？”他极为严肃的叮咛她。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他们的生死真的全捏在她手里一般，她紧张归紧张，但还是坚強的点了下头。
作战号角早在齐季今答应配合时就吹响了，现在已经不能回头，只能硬着头⽪走下去！
两人伸出手用力握后，齐季今从书包里拿出一迭课本。
“既然达成了共识，该开始办正事了，把你的课本拿出来吧！”说着他翻开国文课本。
他可没忘记与步小薇⾝为准考生的⾝份，而夺爱计划跟准备试考可是不相冲突的。
步小薇哀嚎一声“我们已经天天在温习了，稍微休息一下不行吗？”她天生不爱念书，为了夺爱计划，她天天来找他，而他除了跟她演亲密的戏码给齐妈妈看之外，其它时间全用来监视她念书，让她简直是生不如死。
他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大哥现在是医生，若让人家知道他的
子只有⾼中凭文，你想大家会在背后怎样说你？”他没说不行，只是利用虚无的未来画出一个框框，让她自己选择跳或不跳。
几经战后，她竖起⽩旗，心甘情愿的跳了进去。幸好齐季今是她的朋友不是敌人，否则若不小心得罪了他，一定会被他耍得团团转。
认命的拿出自己的课本，步小薇埋头苦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