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龙云青这一路狂飙,行经金公路,咻来咻去的直冲金山,直至一个澎湃汹涌的海边才停下车来。
他悒郁的走到岸头,任凭那溅起的⽩涛浪花洗刷伤痕累累的心痕。他不自觉的握紧双手,直了⾝躯,抵抗海风強劲的吹拂。
凝视着星罗棋布的星月晖,他已经无法分辨⾝上是冷涔的汗⽔还是浪涛的⽔渍,只觉一片浑噩,陷⼊无底深渊。
张郁瑜轻抚了胃部,从没晕过车的她,在他一路风驰电掣的奔驰转弯、上山下海下,真的是倒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了。“呕…”她⼲呕一声,再次摸摸不舒服的胃。
回想起来,她真的后悔自己⼲么靠过⾝去,瞧他一路上怪里怪气、心绪不定、一气不吭的冰山样,她的头⽪还真的有点发⿇呢!
而这会儿,她瞥了他站在浪嘲边健美颀长的⾝影,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的脑海…不会吧?!他不会因为让她碰了一下而要下海澡洗吧?她晕眩的太⽳,忍着作呕的难过感,打开车门走近他。
“别过来!”
他刚冷峭的声音随着海风吹⼊她的耳朵“好、好。”她有点慌张的呑咽一下口⽔。
通常说“别过来”这台词的,都是准备寻短见的人,而她也得学学电视剧开导、开导他,让他想开些,更何况,他对她而言诃价值一千万哪!“我…我不过去,但是你可别做傻事,这人生还很光明,尤其是你,家世显赫、家财万贯、英俊拔,要什么有什么,哪像我,虽不致贫穷潦倒,但还得为五斗米折,⽗早世、⺟爱赌、弟无能…”
“你说什么?”一直沉默的听她叽叽喳喳说着话的龙云青突然放声大吼,他怒气冲天的旋过⾝来,一对冷得不能再冷的黑眸出两道冰流。
刹那间,她只觉得自己⾝陷寒洞,不由自主的直打哆嗦。
“你刚刚说什么?”他怒吼的箝制住她纤细的腕骨,用力的将她拉到前。
“我…我…”她无措的回视他骇人的面容,本吐不出话来。
他瞠视着张郁瑜的容颜,海风再度传来记忆深处对他嘲笑冷讽的女尖锐笑声…他倒菗了一口凉气,一把扣住张郁瑜的⾝体将她拖到跑车上。
对他这突如其来的強势举动,张郁瑜早已吓得花容失⾊,挣扎着要甩掉他的箝制,并心神俱失的放声尖叫,然而龙云青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本不理睬她的劲使挣扎。
“救…救命啊!”面对面容紧绷冷的他,她真的吓呆了,连该大声呼叫的救命竟如蚊声。
龙云青虽凝视着眼前这张煞⽩的绝⾊容颜,但他看到的却不是张郁瑜,而是他二十五岁那年,那名婀娜多姿逗挑他裸裎⾝子的⽩兰妮…
“呵呵呵…没想到你的‘弟弟’这么无能,竟抬不起头来!站不上六点钟的位置,而老处在六点半,这样能搞什么?”
“弟无能”!张郁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勾起龙云青那段男尊严尽失、不堪回首的记忆。
龙云青踏着凌的步伐強行将她拉到车门旁后,用力的将她推倒在座位上。
看着他欺⾝俯下的⾝影,张郁瑜这下真是哭无泪了,处在这偏僻的拍浪岩岸,她这会儿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也在此刻,她才完全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可是她又如何知道龙云青这“冷面修罗”竟是个披着人⽪的态变狂魔?
龙云青修长有力的手指执起她形状姣好的下颚,骇人的口吻则在她⾼的鼻前飘动“我证明给你看,我证明给你看…”
她心生胆寒的看着他变得噬⾎的冷飕黑眸,她不知道他要证明什么?也不想过问他要证明什么?她只想逃离这张扭曲变形的俊脸远远的。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行动总是比不上思绪的速度,来不及了。
他的狂暴的袭上她的,壮的躯体毫不怜惜的叠放在她的上方,庒制得她动弹不得。
张郁瑜头⽪发⿇,仍然奋力动扭,然而,没几下子,她挣扎的双手就被他以单手⾼举在头上方,而匀称的腿双也被他強而有力的修长腿双耝鲁的噤锢在⾝上。
他以滚烫強索的热吻封住她的逃脫,另一手胡扯掉她前的扭扣,进而摸抚她圆浑柔软的脯。
张郁瑜是冷气净菗,差点无法呼昅。她无力逃脫了,也许明⽇各大报纸就刊登出在金山海域发现被奷杀女尸的新闻…一想到此,两行无声的泪,在她仓皇惊骇的惨⽩脸蛋上狂肆奔流。
失了心智的龙云青在感觉她颊上温热的泪珠后,他定睛一看⾝下⾐衫不整的泪人儿…顷刻,理智快速回笼,他悚然一惊,错愕的直起⾝子盯视她。良久,他表情空洞的喑痖一叹,脫去⾝上的西装外套覆盖住她。
“对不起。”他惭愧的抱歉道。
闻言,哭得菗噎噎的张郁瑜不但没有停止哭泣,反而放声嚎啕大哭。
“对…对不起。”他无措的蹲下⾝子面对她泪流満面的容颜“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竟然对你…”他內疚的摇头摇。
她委屈的抿嘴,斗大的泪珠还在晶亮的眼眸里直绕圈圈。她擤了一下鼻涕,在泪光中看着他那张无懈可击的俊美脸上的深沉歉意,心想,看样子他恢复正常了。
龙云青看着她目露警觉,紧抱西装外套,缓缓坐直⾝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请你原谅我。”
她久久没有回话,直等到混的心跳恢复正常,脑子也从惊悸的状态恢复运转后,她才说出心中的疑问“到底是哪句话刺了你?你又打算向我证明什么?”
她的这一番话,将龙云青脸上歉疚的神⾊全部走,霍地换上一贯的冷漠。
这一变脸,张郁瑜的心跳陡地漏跳一拍。罢了,她没有必要让自己刚从悬崖逃开后,再一次的俯冲下海吧!她慌的又头摇、又挥手“没事、没事,当我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
他瞄了她一眼,深不可测的表情让她实生恐惧。
“还信任我吗?”他突如其来的问道。
“咦?”
他漠然的比比揷在车上的钥匙“如果你怕我,你可以自己开车离开。”
“那你呢?”她颤巍巍的道。
他僵笑一声“你还关心我?我差点強暴了你。”
“呃…”她呑咽一下口⽔,看看自己手上的外套,再看看他⾝上单薄的衬衫,夏天的海风一⼊夜,还凉的,他可能会在这儿冻僵了。可是,若真让他上车,难保他不会再次兽大发,那她的清⽩不就岌岌可危。
可是她的一千万呢?好不容易有了接触,不管是动之以情、施以威吓、诉诸于法,她都有接近他的理由,若放弃了,不也弃之可惜?
说来说去,危机已经解除了,何况,她本不会开这玩意儿啊!她还是得让他开车载她离去。
算了,古有明训…不⼊虎⽳焉得虎子,顶多,她随⾝准备防⾝器以保护自己。
“咳…咳。”在抹去泪痕后,她⼲咳两声清清喉咙“上车吧!”
他不可置信的拧眉问道:“你不怕我?”
她粲然一笑“怕你就不会跟着你上山下海,早就跳车了。”她故意隐瞒自己本不会开车的事实,因为她知道,适时的信任可是一项利多呢!他除了会对她另眼相看外,这印象可深刻了。
“可是刚才我对你…”“你突然着了魔,不过,现在已经恢复正常,我有什么好怕的?”
他牵強一笑,沉默无语。
奔驰在这条寂寞的公路上,两人思绪各异…
看在巨额酬劳的份上,张郁瑜的胆子茁壮不少,她若有所思的盯视着龙云青完美却凝重的侧脸,努力的思索下一步的计谋。
而龙云青被她无意強扯开来未曾结疤的伤口,此时,正一滴滴的流着悲恸的热⾎…***
唐⽟娟伫立在自宅后院里,约五十多岁略显苍老的脸庞上尽是愁容。她轻轻的走到躺在凉椅上休息的龙云青⾝旁,忧心忡忡的道:“这些天到底怎么了?”
他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随即闭上眼睛“我早说过没事了,妈。”
她摇头摇,也在凉椅上坐了下来“⾝为你的⺟亲,你有事没事我会看不出来?”
“真的没事,妈。”
“怎么没事?你已经连续七天都窝在家里,连大门都没出去。”
“我累,很想休息。”他睁开疲惫的眼睛道。
她心疼的颔首“我知道你累,可是我总觉得你不对劲。”她顿了一下又道:“照理说,你爸这些天到国美参加经贸会议,你应该会花更多的时间在公司上,可是你却代翁伯伯处理一切事。”
“爸一向信任翁伯伯,何况,我这几⽇要休息的事,在爸要前往机场前,就已经跟他商量过了,他也应允了,妈,你就别再说什么了,好吗?”语毕,他再度闭上眼睛。
虽然明⽩⺟亲是担心他,可是他实在没有心情安抚她。毕竟⺟亲也是女人,也是他唯一不能视若无睹的女人,可是她和其他女人一样,也会对他残存的男尊严造成威胁。因此,他和⺟亲间一直有这道无形的鸿沟,让彼此无法产生亲切感,只有⽗亲是他能倾吐心事的唯一对象。
对七天前,他差点成了一个強暴女人的⾊情狂一事,他已经向⽗亲坦承。⽗亲虽表震惊但仍加以慰抚,也答应他休假半个月,让翁伯伯处理美扬际国集团事务的要求。
至于张郁瑜?他的脑海出现她柔美的脸孔,而她的笑容、愤怒、哭泣、惊惧…这些复杂的表情也一一掠过心海,不可讳言的,她让他印象深刻。然而,话又说回来,她差点遭到自己的狼吻,他对她的印象怎会不深?
在他驾车送她返回士林住处时,他歉然的目光盯视着她上楼的⾝影,出乎意料的,她竟然回过⾝来笑盈盈地对他说:“我名叫张郁瑜,记住了!”
想起自己在海边狰狞狂暴的举止,他就无法原谅自己,可是,是什么原因让张郁瑜还能巧笑倩兮的面对自己?他不明⽩,他真的不明⽩。
夜一无眠的他,在习惯的要出门晨跑时却踌躇了,他怕碰到她。他的作息一向正常,因此,撇开张郁瑜不谈,会定时、定点的出现在他面前,以求得关注的女郞着实不少。
有些女人是贪得他的外貌、有些则是贪得他的家财,所以竭尽所能的来回纠,就是为了能嫁⼊豪门,飞上枝头当凤凰,或是挖些金山银矿求得财富,可是张郁瑜图的是什么?
唐⽟娟轻叹一声,瞅着陷⼊沉思的儿子一眼后,哀怨的道:“我真是个失败的⺟亲,云哲、云嘉⾝在国外,他们的心事我不懂还有话说,可是我们⺟子俩是天天相见,却不曾说过贴心话。”
龙云青烦躁的坐起⾝子,他早知道整⽇无所事事的⺟亲绝对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但事关男人尊严一事,他如何敞心而论?
“我知道你们这几个大小男人全嫌我唠叨,但公事我管不着、丈夫管不着,竟然连儿子也管不着…”
他叹息一声,看着仍念个没完的⺟亲,⽗亲果真有先见之明,早建议他这半个月休假,到南部一个新开发的度假村去走走,免得⺟亲整⽇唠唠叨叨的。看样子,他真的该接受⽗亲的建议才是。
“…云哲和云嘉也是一样,到了国外,一年也没打几通电话回来,还不是我这老妈子主动的打过去…”
“妈!”他抱歉的打断她成串的话“剩下的几天休假,我想到南部接触大自然,洗涤一下疲乏的⾝心,我这就去准备行李。”
“你…”她顿时语塞,注视着儿子拔的背影,她摇头摇,这下真的走得清洁溜溜了,一幢豪宅內,除了司机、园丁、管家及厨师外,她的亲人全跑光光了!***
罢驾车驶出豪宅大门的龙云青,一眼就看到坐在花团锦旁的张郁瑜,在他考虑着要不要停下车的同时,她已经开心的站起⾝奔向他。不知她意如何?是再次撞车还是…他直觉的踩了煞车。
同样是一⾝清亮的⽩纱长⾐,衬得她宛如夏之⽔莲。“你这几天隐居去了?”她先开口问他。
耳闻她软哝的声音,他竟不知如何应付?
张郁瑜挑⾼柳眉,瞥视着面无表情的他“不会吧?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了?”“难道你要我提醒你,七天前我们在海边…”
“不要说!”他猛昅了一口气哑着声音道。
“不要说,那就是记得了。”她开心一笑。
他瞟了这张清柔的粉脸一眼,夏⽇的虽然因她的出现似乎拂上一股清凉夏风,然而,他
纷的心情却更急躁了。
“找我有什么事?”他冷冷的道。
“哇!好冲、好冰的口吻啊!”她无辜的睁大眼睛。
“我还有事,惹你只是来纠正我说话的语调,你可以离开了。”
“真没感情,亏我们那时还亲密的。”
“你…”他为之气结的瞠视她。
张郁瑜吐吐⾆头,瞥了他后座的行李一眼“你要去哪里?”
“我还得向你报备我的去处?”他火冒三丈的怒视她。
“不、不,不用!”一听他突然⾼昂的声调,张郁瑜赶忙腼腆的安抚,生怕他待会儿又变成态变狂魔。
“若没事,我走了。”
一见他又踩了油门,她想也不想的再次演出翻⾝⼊车剧。
“你…”龙云青猛地又踩煞车,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没有坐稳的⾝子直冲向挡风玻璃,他咬咬牙,眼明手快的将她前倾的⾝子拉回座椅。“你到底要做什么?”看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她,他忍不住出声咆哮。
她差点Kiss玻璃的额头,她愈来愈担心自己会不会无福享用那一千万?
“下车!”他冷的道。
他冷飕飕的神情虽然令张郁瑜心生胆寒,但是只要想到⽩花花的一千万,她的勇气就再度回来“我不下车,你到哪里,我就陪你到哪里。”
怒视着这张夏⽇荷花的娇姿笑意,龙云青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是个黏人的麦芽糖!“你到底要⼲啥?”他七窃生烟的继续瞪视她。
“跟…着…你。”瞧着这张脸⾊丕变的俊脸,她咽下害怕的口⽔,小心翼翼的道。
“你疯了是不?”
是啊,她是为钱疯癫了,才会来惹这个“冷面修罗”
龙云青一脸霾的咬牙低吼“说!这样处心积虑的接近我是为⾊、为财?”
“噗…唉…”盈眶的笑意突然绽现在她绝美的脸蛋上,差点放声大笑的她,不得不以轻咳来掩饰自己的笑意。
只是来不及了,龙云青早已见到她盈盈的笑意,他的脸黑了一大半怒视她。但不可讳言的,他似乎愈来愈习惯面对这个女人了。
“你笑什么?”他愤怒的道。
不问还好,这一问,张郁瑜终于忍俊不住的送出甜美的笑声。没错,龙云青的确是个很帅涸啤的男人,但是在钱财之外,她从来没有想到可以得到他的⾊。
对⾝旁笑意不止的美人,龙云青一张脸是青⽩接,从奔腾的怒火,再到噴洒的怒焰…直到静寂的闷闷不乐。
对她视而不见他阎罗似的怒容,他不得不投降了!以往,若有不识相的女人死烂打,他冷峭的脸也就够那些女人惊惶逃去了,而张郁瑜不仅不畏威容,更不惧怒嘲,还能眉开眼笑的瞅着他。看来,这个麦芽糠不仅黏強,连耐热也強,才会对他炽烈的怒涛无动于衷。
张郁瑜好不容易止住笑意,虚脫的靠在椅背上。
“笑好了吗?若笑好了,请你离开。”他冷冷的道。
她咳了一声,润润道:“刚刚那问题,你不是还没得到答案?”
“我没有趣兴知道了。”
“可是我有趣兴回答啊!”龙云青怒不可遏的瞪她一眼,再将目光落在正前方。
“人财两得,是不是就是你刚刚指的为⾊、为财?”
他抿不语。
张郁瑜柔柔一笑“⾊嘛,我从来不敢对你有非分之想,要不,上一次我何必挣扎,顺⽔推舟不就要到你的⾊了?至于钱嘛,⾝为美扬际国集团的副总裁确实有许多钱,可是对非分之财,我可不敢想呢!”语毕,她偷偷吐一下⾆头,没办法,在财方面,她不得不口是心非一番啊。
她的龙总裁签定的合同上可是一清二楚的,不得将她的任务內容吐露给龙云青知道。再者,为钱和男人周旋,虽然没有卖⾝,但听起来总觉得有点Noclass。
他深昅一口气,转过头来直直的睇视她“那你紧跟着我要⼲什么?闲着没事吗?”
“说对了,我就是‘伊伊美黛子’。”
“什么?”他皱起两道浓眉。
“就是‘闲闲没代志’嘛!”她俏⽪的回答。
龙云青这会儿真的没辙了,他从来没有碰过这种人类,他投降的叹了一声“不为⾊、不为财,你意如何?”
张郁瑜露齿一笑,笑得很甜,笑得也很暧昧。
他一头雾⽔的凝视她。
“我不是跟你提过我的家世了?⺟亲和弟弟都没责没任的过⽇子,我⼲么拼老命的钱赚?倒不如也学他们游戏人间,将这几年来的积蓄拿出来花费一番,犒赏自己。”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理所当然的回答“有啊!要玩也要有个伴啊。”
“为什么是我?”
“你是出了名的‘冷面修罗’,不近女⾊,跟你在一起玩,也不会玩出问题啊!”她比比肚子。
“你…”她无心的一段话,再度勾勒起他难堪的记忆,他从齿间迸出话来“你的意思是质疑我‘那方面’的能力?”
“呃…不,当然不!”对他突然铁青的面容,她急得直头摇。二十三岁的她当然也明⽩,男人憎恨女人质疑他的能力了。
在定视她无辜的焦虑神⾊后,他冷峻的脸孔才缓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也庆幸她没有将几天前,他在海边对她怒吼的“我要证明给你看…”的言辞作一番联想。否则,那难以启齿的隐疾,定会再次撕裂他仅存的男尊严。
他的脑海突然响起⽗亲在前往机场前跟他的私下对谈…
“你在烈的抚爱张郁瑜时,‘那里’可有变化?”
他答不出来,因为他当时气疯了,本没有想到要看看“那里”的变化。
“再怎么说,她是你这七年来唯一碰触过的女人,暂且不管‘那里’有没有变化,但是你确实吻亲她也抚爱她了,也许她能让你重拾信心,你不妨多跟她接触接触。
“何况,经过医生检视,你的能力本没有问题,反而是心理因素造成的‘不举’,试试看,也许她能突破你的心理障碍,让你重振雄风。”
这一段又一段的话不停的在他脑中盘旋,他面露凝⾊的直视她,末了,他喑痖着声音道:“你不怕我又变成一个⾊魔?”
“早说了,若真怕,就不会来你了。”她耸耸肩道,当然,外表虽然这般洒脫,但⽪包里可带了好几个防⾝器呢!
“那好吧。”
“呃…”张郁瑜错愕的瞪着他,怀疑的掏掏耳朵。
他别过脸冷声道:“要后悔还来得及,快点下车。”
“不不不!怎么能下车呢?”她眉飞⾊舞的频头摇“出发了!”
“你的行李?”
“不用了,我有的是钱,再来呢,就…”她急忙煞住到口的“更有钱”尴尬的道:“我是说我不是要将积蓄花一花的吗?乘机买些新⾐服,多好啊!”龙云青点点头,没有回话。开车上路后,他不时的以眼尾瞄了心情甚佳的张郁瑜,虽然已经答应让她同行,但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却让他的心里布満了不踏实的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