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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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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地广大的炎家祖屋里,有一座园中园,那是非常美丽的蝴蝶园,里面种満了娇贵的兰花,还有蝴蝶翩翮飞舞,环绕着两层楼的独栋别墅。这是炎总思送给平明镜的花园别墅。

  “这…镜夫人,您是知道的,一直以来冯老对于促成两家联姻这件事相当积极。最近局势转变,冯老在政界得势,已经可以说是呼风唤雨的人物。总裁一旦跟冯家千金结婚,等于是鱼帮⽔,⽔帮鱼,双方互利,这么一来炎家在商场就独霸天下了--呜!”说得兴起,忘了顾虑镜夫人的感受,被关瑁给狠狠踩了一脚。关家小弟努力蔵起眼里、心里的同情和惊,频频擦汗,猛咽口⽔。

  他胆怯地偷偷瞄了一眼,还好没有哭。只是、只是…明明不见落泪,更听不到一声叹息,他却偏偏就望着那张⽩皙的绝⾊容颜,已经比看见一个哭天喊地的女人还令人疼惜。老天啊,这样的美人儿,难怪连那位冷漠可怕的总裁都要如此小心翼翼的蔵起来。

  只见平明镜轻轻点头,没有多开口,连一分妒⾊也不曾流露。

  “镜夫人,你…答应了吗?”关瑁一颗心也是为她揪疼,笑容有些虚弱。

  听说冯家那位千金大‮姐小‬才貌、举止样样好,就是脾气不好。这以后她进了炎家门,成为当家主⺟,眼前这位娇柔、楚楚动人的美人儿的处境着实令人忧心。虽然有炎总思护着,不至于被扫地出门,但是说要有好⽇子过,他看,难了。

  “…关瑁,总裁他…怎么说呢?”柔美的声音,轻而淡。

  必瑁一个屏息,又看了一眼⾝边的小弟。

  贪看着眼前温柔绝⾊的小弟又呆呆了,老实地脫口而出“李琰特助为冯老传话时,总裁一口就答应了。”

  一口就答应…啊…“呃!镜夫人,总裁他…只是不反对这件事,他那时还没有见过冯‮姐小‬的!总裁只是…一切以大局为重。”关瑁那冒火的眼神随即杀过来。

  “是、是啊,就是这样。”警觉到说错话的小弟赶紧附和。

  “…对不起,我想休息了。”

  “是,我们告辞!”关瑁赶紧拉着小弟站起来,走到门口又不安地回头,看见平明镜跟着他们出来。他一愣,还是得问“镜夫人…我们,是否可以给冯家回消息了?”

  平明镜轻轻地点头“总裁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是…这去办了。”关瑁赶紧离开蝴蝶园。

  他怕啊,怕在这里待久了,他对炎总思的忠心⾚胆会变⾊。

  直到上车要离开了,他才敢回头去看,看那位绝⾊佳人,还远远地站在冷冷风中,目送他们。

  这一眼,心里对李琰的咒骂就更多了。

  这臭李琰!这只臭章鱼!要不是猜拳输了他,得来走这一趟,他也抵死不⼲这缺德事!

  远远地,直到人车离去,不见影了,那两扇黑⾊雕花大门由外面的保镖给关上,平明镜便在心里的疼痛才轻轻一声叹出来…

  炎氏里,最近也开始改朝换代了。自从炎总思坐上炎氏集团总裁的位置,一群以前跟着他叔⽗言慎语的旧臣纷纷退休,跟在炎总思⾝边的几乎都是他带进去的人。

  她,也终于有人要取代了吗?

  …他是必须尽快结婚的,因为炎家需要子嗣。

  李琰…真不愧是炎总思的特别助理,这么特地派人来知会,真是看得起她了。也多亏他特地编了借口,不敢在她面前提子嗣。

  总思…她不能怪他。就像在炎慎语的改造思想教育底下,她曾经认分地认为自己这一生就注定了只是属于炎总思的生育工具;炎总思也在炎慎语的彻底教育下,推翻了一夫一制的思想观念、为了延续香火,炎总思有三四妾的打算并不为过。对炎家香火而言,只有一个女人是不够的,就像买‮险保‬一样,多一个生育工具,相对多一份保障,她讽刺地浅浅一笑。

  炎家财大气耝,炎总思⾼大俊美,别说清⽩女子愿意做妾,早有耳闻一些名媛淑女也在排队当中了。要说这社会生病了,其实也不然,从古至今,多数人向财富权势靠拢,何止有钱人家三四妾而已,连一些⾼官都有妾室浮上台面了,也不曾听说有受到重婚罪的惩罚。这社会当真没有生病吗…她恐怕是最没有资格说话的人吧。

  只是,炎总思娶,如果她继续待在他⾝边,只怕以后所受的良心‮磨折‬会更深。

  其实一直以来,炎慎语对于炎总思⾝边只有她,不肯再接纳其他女人感到相当不満,再加上她始终不曾生下孩子,炎慎语对她的憎和怒可能已经到达沸点了吧?

  如果能让炎慎语重新选择,他绝无可能把她带进炎家,成为现在无法拔除的眼中钉,他和炎总思关系接近决裂的源。

  唉…平明镜缓缓抬头凝望这座蝴蝶园。冷冷风,吹进了內心深处的孤寂。人人羡慕她拥有一座炎总思特地为她而建的别墅,眼望着自由自在的蝴蝶飞向⾼空,紫粉花儿爬出墙围,而她…却走不出那道冷冰冰的黑⾊铁门。这样的她,到底有什么好羡慕的呢?

  只是被视为一件物品,到底有什么好羡慕的?

  …总思,起码…他也该亲自来对她说一声吧?…只是又有谁会对一件已经属于自己的物品多费心思呢?

  炎总思总说“镜儿,你是我的,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一辈子,永生永世你都是我的。”

  偏偏…他从来就不了解她心底的疼痛。

  炎总思,他属于炎氏整个家族,属于所有为炎氏集团卖命的人,属于效忠于炎氏家族的‮弟子‬,唯独不属于她。

  懊来的总是要来。她毕竟也只是--炎家用钱买来传宗接代的女人之一。

  对炎家而言,最可悲又可叹的是,她到现在不曾为炎总思生下儿女吧?

  …现在炎总思答应结婚,炎家即将有了当家主⺟,炎氏家族上下此时大概下兴⾼采烈地开始筹备婚礼了。

  她呢…也许终于可以一口气…只是,还有什么理由待下去?

  总思…是不是愿意放开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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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氏,要说是一个庞大家族,其实真正流着炎家⾎脉的人并不多。炎家的上一代有两兄弟和三个姐妹,其中只有长男和次女是真正的炎家人,另外三人是领养来的。

  到了这一代,真正属于炎家的直系⾎亲只剩下一人,那就是炎总思。

  炎⽗很早便过世了,炎⺟再婚,放弃儿子的扶养权,远嫁德国。炎总思从小由始终独⾝的叔叔炎慎语养育,早早成为炎氏集团的接班人。

  炎总思,一整个月不曾回来一趟已经是家常事。出差以外,他最长的时间都待在集团总部的办公室。

  啪!一掌拍在桌上,掉落几份公文。

  “这件事情不需要让她知道!”走了一趟英国,回来得知李琰的多事,那双冰冷眼神穿透了银边细框眼镜,令斯文俊貌多了几分严厉。

  “抱歉,我不该自作主张。”一⾝纯正丝棉⽩⾊唐装,一张⽩净的笑脸人,单眼⽪、细长的眼睛,笑瞇起来特别无辜。他虽然挂名炎总思的特别助理,却就连炎氏集团的副总裁关瑁都惧怕他三分。他也是炎总思以外,唯一能自由出⼊蝴蝶园的人。

  炎总思冷冷睇视他“你分明是抆意的。”

  “别这么说,我尊敬您又畏惧您,怎么敢故意去挑起您的怒气呢?我真的以为您是忙忘了。我想您要结婚,您的镜夫人也想送礼啊。”

  “李琰,如果她掉一滴眼泪,你准备流一桶⾎!”炎总思从不来怒吼这一套,他总是维持着斯文俊温冷的模样,只是咬字清晰的低沉嗓音,自有一股难以接近的威严。并且他的言出必行更涤讪了他语出惊死人的魔鬼地位。

  “啊…那真是庆幸啊,听关瑁说,您的镜夫人一滴眼泪也没掉,而且还表示祝福之意呢。”李琰大大呼了口气,那笑颜更加甜藌。

  银框眼镜底下那双俊气美目牢牢锁住了李琰良久,直到他自动抹去脸上过多的,已经会让他产生误会,认为他本是幸灾乐祸的笑容,炎总思才冷冷转眸。

  “我回去看她。”

  “啊?那冯‮姐小‬…”一会儿要过来和他的约会--

  炎总思停在门口回头,扫过来温冷眼神,李琰自动改口。

  “您慢走,我善后。”挂保证能够让炎总思无后顾之忧的笑容,这才送走了那双冷目的注视。

  “哈哈哈哈!”已经做“壁人”到了快石化地步的关瑁,直到炎总思远走到连他的气味都飘散光了才敢息,他随即指着李琰大笑。“死章鱼,我看你怎么善后!”

  李琰回过头,笑望着他可爱肥的圆脸“别这么说,我仰仗您指望您,当然这一回…也不例外了。”

  必瑁才一怔,就差点被他给溜了!赶紧抓住这只章鱼脚“你死都别想!我再也不帮你应付女人了!”

  “快别这么说,那都是主子的女人,您这话说出口是会引起误会的啊。”笑容回给他,学过太极,柔道、合气道的手脚轻易就把他给摆脫,还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才远远走开了去,还笑着留下话“五分钟后冯‮姐小‬到,就仰仗您指望您了。”

  “死章鱼,你给我回来!”完、完了,一时疏忽,太过接近他,被他给暗算,脚软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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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地已经看见黑⾊雕花大门打开来了。外头围着一群保镖鞠躬,一切都如往常,没有特别的事发生。

  黑⾊轿车直接开进蝴蝶园里,别墅前已经有抹纤瘦⾝影儿静静等在那儿。

  车子停下,司机下车开门。

  “您回来了。”轻柔声音,低低垂眸,一个温顺女人的模样,还把两手摆放在⾝前。

  炎总思下车,手指缓缓勾起一张绝⾊容颜,直到看见她沉静如黑夜星子的眼眸里有了自己,这才満意握住她的手。他转头吩咐司机明天一早再来接他。

  司机点头,开着车子走了。才一走,握在他手里的冰冷手指都还未温暖就忙着菗开。

  “镜儿…唉。”人前人后两个样。这朵娇花可真不好养。空虚的双手迭在前,瞅着她纤细⾝影不回头地往里面走。

  摇了‮头摇‬,他只好自己跟上,

  走进屋里,也不曾见她的眼光流向自己,只听她清淡的声音说:“你没有通知今晚要回来,言婶只做了一份晚餐,人已经回去了。你先吃吧,我去削⽔果。”

  冷冷影儿,走⼊餐厅,消失在厨房里。

  他望着餐桌上几盘青菜,一小兵清粥…他眉微攒。

  “我不饿,你吃。”他走进厨房,看着她拿了苹果削⽪,目光始终不愿意施舍给他,他只好直挑地心中那刺,说道:“镜儿,娶的事,我本来想等我回来才亲自告诉你,是李琰嘴快了。”

  “总思,你先吃饭,我削⽔果…不专心的话,会切到自己手指。你也知道我拿刀不能一心二用。”她手上一把⽔果刀不稳地晃闪着冰冷锋芒,随时不小心就会割伤⽪⾁似的。

  炎总思一颗心跳快,小小屏息了一下。他的镜儿打从进⼊炎家起,捧过最重的不过碗筷,别说煮一顿餐,就连一块抹布都不曾让她拿过。他不让她做任何事,谁要是敢让她做到事情,就等着走路。

  连她喜亲自为他饭后切一盘⽔果,也是争取了好久才得来的,只是这前后切伤手指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为一个心软的允诺,他不知已经懊悔过多少次。也从这一次的经验里,他时时刻刻都提醒自己,接了来她的要求,只要有一丁点令他不安或犹豫,任她再声声哀求、声声怨,都必须狠下心肠一口拒绝。

  眼看着她不稳的手势,他很快就呑忍不下抓住她的手“今天别切⽔果,我不想吃。”

  她低低瞅着紧握她的大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永远是比她温热的状态。她松开了⽔果刀,任他取下。

  “唉…这么生气吗?看也不看我。”炎总思吐出一口长气,也叹息。顺便把她手上的苹果拿下,放到平台上,在人前,她就相当给他面子,一切以他为重。他是天,他是地,他是她生命的一切。但是当两人独处,她经常都能惹火他,甚至让他有被恶整的感觉。

  “我没有生气。”平明镜沉静的脸上没有喜和怒,平淡的声音也没有过多的情绪。

  但是当他想碰她,她马上别开了脸去。

  “镜儿,你这是没有生气的态度?”被拒绝的手推了一下眼镜,抱起瞠不悦地凝睇她。

  “…我不想对你生气,我没有这资格。总思,我还不想面对你,你…今天回祖屋去好吗?”对自己的情绪,她已经涸曝制也很庒抑,但是绝对无法忍受他若无其事的碰触的。

  “那明天呢?”跟在她⾝后,走出了厨房。

  “我想…出去走走,”她在客厅停下脚步,转过⾝来。语气听起来像是心⾎来嘲,但其实她已经想了很久,要说她是乘这机会提出来也不为过。

  “好。”炎总思很快就应允,也几乎是松一口气,一副心思马上转到明天必须先处理的公事上。“不过明天一早我得先到公司一趟,我会尽快处理完赶回来。”

  “我想一个人。”她的眼光好不容易才对上他,却是満含乞求和期待。

  炎总恩神⾊丕变,沉下脸来。

  “不行!”心口一阵紧缩,他相当清楚若是不立刻狠下心拒绝,在那双娇柔幽光下,他很可能冲动点头,但是事后他一定后悔。

  “总思,我的⾝边都是你的保镖,你可以放心。”总是在这种时候,她才会对他全神贯注。

  “不要再说了,我不答应。”他严厉甚至有些生气了,強硬地拖过她,锁住她纤细柳“这是做什么?你存心‮磨折‬我吗?经过那一次,你应该相当清楚我不让你外出的原因,就算跟我赌气,也不许你拿自己的命来赌!”

  两年前,她曾经险些出事,那时正好是炎慎语提出要她离开炎家,却被炎总思一口拒绝了。这么巧她就出了事。所以为了这件事,他跟炎慎语之间有了嫌隙,从此对炎慎语特别提防,她也从此成为飞不出去的笼中鸟。

  “…我没有赌气,也不是‮磨折‬你、但是总思,难道没有你,我就哪里也不能去了吗?那么…你结婚以后,我还有出门的机会吗?”他紧紧箝制的双臂是她的枷锁,他到底知不知道呢?

  “镜儿,我早就说过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取代你。…我也不会让我娶的女人影响我们的生活,你尽管安心。”他拿下眼镜,俯⾝‮吻亲‬她冰凉的脸儿,然后贴住她的脸,用他暖热的体温温暖她。

  “…请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在对你提出要求或做换条件说。总思,这么多年了…我无法为你生孩子。最近我一直在想,趁你结婚,你…其实可以做一个专情的好丈夫,未来的好⽗亲,你不如--”他拉开两人的距离,用一双深闇目光严厉地注视她时,她只有呑下未完的话。

  “我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轮不到你来决定。”他放开了她,戴上眼镜,神⾊相当冰冷。

  “…当然,从来就不曾听说一只被囚噤的宠物,还能有自主权。”一声叹息,她转开了脸,转⾝上楼。

  他从她⾝后一把勾住她的⾝子,紧紧锁抱她。

  “别对我说这种话!是你先惹怒我的,不许给我脸⾊看!”有时候他会相当生气,甚至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为什么他的百般珍惜呵护,小心疼爱,要被她说成是囚噤宠物?她就一定非得如此讽刺他?

  “总思…你今天去祖屋好吗?我拜托你…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清冷的语气终于瓦解,微微颤抖。她费了力气扳开他的手,却徒劳无功。

  “不要。你是宠物不是吗?有听过宠物能够赶走主人的吗?”也大概只有他的宠物能够这么轻易惹怒主人!他其实是一个冷漠、情绪不彰的人,但是他的镜儿就是有坝诹令他变成一个暴躁易怒、不讲理的男人!

  他轻易抱起她走向二楼的卧房。

  这终于惹出了她的眼泪来“我不要…放我下来,我今天不想跟你睡。总思…放开我。”

  “不,你没有自主权。”他依然对她冷讽的话相当火大,直接走⼊未关的房间內。

  “我…是我说错了话,我道歉就是了。”如珍珠断了线的珠泪儿从一双星眸里淹落,相当委曲求全地举起⽩旗。

  但是看在炎总思眼里,却是对她又爱又恨。她相当清楚怎么控他的情绪,冷言冷语惹怒他之后,她立刻化⾝为小鸟依人,轻声细语平息他的怒火,表面上他占上风,但事实上真正举旗投降的却是他。

  明知如此,他对她的眼泪还是相当没辙,毕竟…要惹哭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声叹息,把她平放在柔软的铺里。她如丝缎般柔亮的长发披散在⽩⾊枕巾上,星夜般人双瞳乞求着他,泪⽔沉没发丝里。

  他用手指抹去她的泪,倒在她⾝边的枕头上。

  “…我真的不明⽩你。我宠爱你,保护你,这么多年来难道有变过?为什么你“能更信任我呢?”他说没有任何女人能够动摇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似乎她从来就不曾放进心里过。

  “总思,你对我真的费尽心力,我很感你。”

  “…你这是真心话吗?为什么我听起来充満嘲讽呢?”他撑起半个⾝子,对她瞇起了眼。

  “你多心了。”一张⽩皙脸儿,眼里犹有⽔气,无辜怜人模样。

  “…镜儿,我没有太多时间陪你,让你走出这里我又不放心…再等我一阵子,我会给你一个自由开心的生活。”他心里有太多打算,都是为了她一个人,只是不曾明⽩说出来。

  “自由…”她要的自由,一定和他想的不一样,不然不需要再等一阵子,其实只要他放手,她就自由了。

  她清淡的语气在他听来却充満轻蔑。反正她所要的自由里,从来就不包括他在內!炎总思不悦地攒眉。

  “镜儿,你可以在我的世界里为所为,但是你的⾝心永远都属于我。这一辈子我是不会放开你的,你的下一辈子,下下一辈子也都是我的!”他明明不是一个霸道又傲慢的男人,但却总是为她失去理智。

  “总思,这种话你已经说了不下百遍了…我怎么会不明⽩呢?”早就明⽩了,她早就明⽩了。

  他俯⾝吻住了她的

  “…你也说过,我娶和你没有关系,你该不会是忘记了吧?”火热的气息在她嘴上噴吐着,深邃眼神给人冰又寒的感觉。

  她一愣,內心一阵紧缩,无言地缓缓点头。她…也许真的说过这种话,只是记忆相当模糊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

  如果她真的说过这种话,那也是和他赌气,没有想到他记得这么深…丝丝的歉疚在內心里摆,她缓和了语气“总思,你结婚之前,让我搬出这里好吗?”

  “为什么?”手指轻轻划过她优美的型,眼神里似在挣扎该不该不顾她的意愿把她一口给吃了。

  平明镜双靥泛红,缓缓别开脸去。

  “你把夫人娶进来,本来就应该好好疼爱,如果让她发现你把‮妇情‬蔵在家里,对她是侮辱,对我是难堪,而你…也为难。”

  看样子,被她瞧出了他的心思。他暂时抹去了眼底的望,冷静地说道:“我有你,是公开的事实。想与我结婚的女人早该有心理准备。”

  从来不曾隐瞒,愿者上钩,他自认不曾欺骗了谁。

  “但是你该给人家起码的尊重。”这一点不需她来说,他该明⽩才是。不管如何,对方到底是名门千金,人家的长辈难道不说话。

  炎总思冷冷凝睇她。难道她心眼里的盘算,以为能够瞒得过他?

  “好吧,明天我叫李琰安排,另外买别墅安置她。”

  平明镜瞪大了眼“总思,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难道找尽借口想离开我,你就不过分?”在一起多少年了,她在想什么,他会不知道!

  在他锐利的瞪眼下,平明镜哑口无言。

  在这蝴蝶园里,就只有蝴蝶自由而已,任何人都想搬走的。

  “…你真的太自私了。”就算有心好好商量,也是徒劳而已。

  那么,也不能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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