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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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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十四,西洋情人节

  这个愈来愈受到重视的外国节⽇,渐在国內蔚为风嘲,商人的脑筋动得很快,企画出一连串应节商品,举凡巧克力、香⽔、鲜花等层出不穷,消费能力充裕的都会男人,也很甘心的掏出荷包,为心爱的另一半购置一、两样小礼物博取对方心。

  反正各取所需,地球能不灭的原理也在此。

  朱新堤应该是今天最忙碌也最幸福的女人了,她收到无数的鲜花和包装精美的进口巧克力,夹带着各种示爱的香⽔卡片,虽然这些都是纯然的物质,却也够令人羡慕的。

  从早忙到晚,俱乐部里不会因为情人节而停摆,相反的,为了讨爱人惊的眼光,每一个女人都卯⾜了劲,护肤、修脸、洗三温暖加上化一个赏心悦目的妆,这些事⾜以耗掉女人生命中二分之一的时间,但是无妨,女为悦己者容,花费再多时间和心⾎,对女人而言都是值得的。

  而男人对女人的报酬,总是由她们付出的多少来决定。

  ⽩天的工作总算落幕了,这个醉人的夜,却刚展开。

  新堤在个人休息室里换上华伦天奴的晚宴装,她淡扫娥眉,搽上圣罗兰六号膏的焕发着人光彩,那排密密长长的睫⽑,毋需刷上睫⽑膏都已无比动人。

  她是欣赏自己的。

  有哪一个女人能像她如此富有光泽?

  她在嘴角勾起一抹属于得意和纵容的笑意,敲门声响起,何斯愉怀抱着一束香⽔百合走进来。

  “朱‮姐小‬,又有你的花。”何斯愉将花束搁在桌旁,新堤从镜子里扫了那束花一眼。

  “哦?谁送的?”新堤一面戴上耳环,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又是个有妇之夫吧!喜她的男人,十之八九都是已婚男人,那些年轻的小伙子是不会对她这风情万种的女人产生‮趣兴‬的。

  “是古先生,三雅的古副理。”斯愉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本来嘛!谁会想到像古律明那样看起来类似公家机关的人居然会浪漫的送花?

  “有留言吗?”她还是心不在焉的问。

  “附有一张‮红粉‬⾊精美卡片。”斯愉调侃的回答。

  “念出来。”新堤毫不避讳的说,这种情书,她有一整个柜子,多的是没有拆封就直接丢进去的。

  斯愉拆开信封,她清了清喉咙,掩蔵不住笑意的说:“我念啰!”

  “念就念,⼲嘛故作神秘?”新堤懒洋洋的说。

  斯愉转动着眼珠子家槐菊哪睿骸班牛钦饷葱吹模览龅男碌绦〗悖D闱啻河雷ぃ怕擅骶瓷稀!?

  “就这么几句话?”新堤挑动眉端,像是听到天方夜谭。

  “是啊!就这几句。”斯愉忍着笑回答。

  “真土!”新堤终于骂了出来“他以为这是什么年代啊!还青舂永驻?难道他不知道我开的是美容坊吗?是不是在讽刺我?用这么恭敬的语气,他以为是在回国⽗的信啊!”斯愉噗哧一声,笑得不脑控制。

  “朱‮姐小‬,我看这个古律明是拘谨太久了,一时之间很难改过来,你别生气。”斯愉很难得,居然帮着古律明说好话。

  “我才不会跟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一般见识呢!”新堤刻薄的批评“改天叫他带他老婆来做做美容保养吧!跟那种人过⽇子,也光鲜不到哪里去,亮丽我想是更谈不上了。”

  斯愉好不容易止住的笑意又被新堤引得开始‮滥泛‬了。

  新堤总是这样,像是除了她以外的女人都只会煮饭打扫似的,只有她最明最动人,千军万马也比不上。

  “要不要我打个电话过去道谢?”斯愉玩笑归玩笑,还是不忘公式化的添上一句。

  “电话当然是要打啰!不过,不是你打,我亲自打。”新堤得意的说:“给他一点温柔,毕竟三雅现在是我们合作的大股东,没有古律明,就少了很多方便。”

  “我看,还是帮你准备一份回礼送过去吧!”斯愉周到的说。

  新堤神秘的一笑说:“不必了!送礼物还不如我约他吃饭来的叫他⾼兴,何乐而不为呢?反正我没有损失。”

  “跟他吃饭,你受得了?”斯愉皱起了眉头,心想:若换作她,她可不能忍受。

  “应酬嘛!台词还不是都一样?只是人换了而已,没什么不同。”新堤非常通情达理,她从来不会跟自己的钞票过不去,能够让客户満意,只要能力所及,她都会全力去做。

  “那么今天呢?你跟哪一位共享烛光晚餐?”斯愉笑昑昑的问,对于新堤的情事,她特别感‮趣兴‬。

  “当然是周先生!至少今天以前他的表现都没有让我失望过。”新堤抬起睫⽑,给斯愉一个神秘的眼神,那向上弯的嘴角,充満了俏⽪的笑意。

  是的,一个男人如果让女人稍微产生吝啬的抱怨,那么,他就不会得到这个女人的尊敬。朱新堤要的,向来是阔绰的男人,也是已婚的男人。

  这种男人不会有天长地久承诺的⿇烦,她已得过天长地久承诺的教训。

  今天晚上,新堤跟周汉原约会。

  周家经营饭店及航空事业,名列成功企业家杂志评论之冠,谁都知道他的子邵予霞是印尼木材大王的独生女儿,能⼲貌美兼而有之,他为周汉原生的一双儿女都是耶鲁大学的⾼材生,应酬际的手腕更是⾼杆,贤內助的封号可能就是为这种女人所发明的。

  周汉原的现任女朋友是朱新堤,这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他们公然出双⼊对,毫不避讳的在杂志封面出现,他的轿车更是常停在名媛的门口,而各个上流社会的宴会中,更是少不了手挽朱新堤的周汉原。

  新堤对男人的魅力也在此,她从来不要求当个透明人,而那些偷腥的男人却忙不迭的要将她现宝,完全无视于他们子的存在。

  今年情人节,周汉原订了“雅宴”的位子,他除了大束鲜花以外,还递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给新堤。

  用金钱堆砌而来的爱情,对新堤来说特别人,也特别有保障;对周汉原来说,这可能是最容易的方式,他给不起任何女人名分,钱倒是多的挥霍不完,虽然他知道新堤的品味奇⾼,这反而更加深了他的‮趣兴‬,也许这就是男人的劣

  “喜吗?”周汉原轻轻握住新堤的手,深情款款的问。

  她牵动嘴角,望着他笑“只要你送的,我都喜。”

  这当然不会是真话,周汉原不会不知道,他拥有过的女人太多,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他非常清楚,但是,对于新堤,他纯粹是一种恋,不管她是敷衍也好,是真心也好,他都爱听。

  这是一种奇怪的心态,他喜看到新堤待在他⾝边,喜能随时招来旁人羡目光的滋味,更重要的,新堤是个教人无法自拔的女人,上了她的瘾,很难戒除。

  “这次到巴黎,我特别吩咐订作的,保证全世界没有第二套这种珠宝。”周汉原炫耀的说,像是在保证他的爱情。

  新堤把眼光落在他的脸上,幽幽的说:“你心里有我,我就很⾼兴了,实在不必花这个钱。”

  “那怎么行?”周汉原对她耳语着“我知道你喜这个睥子的首饰,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汉原。”新堤柔柔的叫他一声,接着重重叹息,眼神蒙的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爱你呀!怎么问这种傻话?”他紧拥了她一下,温柔的说。

  新堤偎在他怀里,享受着彼此传来的体温,她一边不安分的拨动着他的领带夹,一边转动眼珠,自在的巡视着别桌客人的卿卿我我。一心两用,是她很早以前就学会的事。

  当新堤懂得同一个时间并非只能做一件事情时,她就开始知道不必过于在乎某些事。

  然后,她蓦然的被一个刚进门的男人昅引住了目光。

  她张大了眼,一瞬也不瞬的看着这个距离她不远的男人,如果说上次那个背影只是有些相似罢了,那么,现在这个正对着她,对⾝旁女伴充満体贴笑容的男人,绝对是“他”

  她不可能认错!新堤想着,纵然已经隔了将近十年,而沧海已桑田,她也不会轻易将他忘记,毕竟是她有愧于他。

  是他,他还是那么从容,合⾝的西装将他的⾝材明显的标榜出来,岁月一点都没有在他⾝上留下痕迹,他的眼神向来充満了犀利和探索。

  他是天之骄子,有⾜够的环境供他挥霍,环境的优渥也造就了他的卓越不凡。

  新堤微微将头侧埋在周汉原怀里,因为“他”向这头靠近了。

  而显然的,他本没有注意到新堤,只全神贯注挽着他⾝旁的那个女人,一个美丽且雍容的女人。

  他们往楼上去了,他还是走得那么自然优雅,新堤暗暗松了口气,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上演什么楼台会,时间已不同于往⽇,她不再是处处受限于家风的千金‮姐小‬,也不是那个被主宰、被安排的朱家女儿。

  她是朱新堤,名媛时尚负责人,有一⾝的光彩在绽放,有耀人的本钱等着男人逐鹿,有大把追求者在献殷勤。

  往事,不能介⼊她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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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展婕第一天到徐氏机构上班,化上淡妆,换上颇为正式的粉菊⾊套装的制服后,她将长发在脑后清慡的挽起来,配上一副秀气的珍珠耳环,变成了有一丝丝‮媚柔‬气息的小女人,那股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稚气骤然消失。

  她就是要这种感觉。

  很奇怪,她从来不以为被称赞为纯真是件好事,相反的,如果有人说她充満纯真格,她会觉得很可聇。

  提起大小适中的公文包,虽然里面除了一些随⾝携带的女用品之外,什么文件资料都没有,但她还是坚持在开始上班前去买了一个女強人才会用的公文包,

  她非常有正确的工作态度,不要太随便。

  能够进⼊徐氏机构工作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又是像她这种兼职人员,顶多只能被安排到人事部门或是业务部门当个助理就要偷笑了。

  但是,朱展婕是不同的,她相当年轻,还是个大三的‮生学‬,可以说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却凭着聪慧被录取于广告传播部,并且工作时间还可以配合她的课程,绝对不会有冲突。

  展婕的好友小珊在知道她的被礼遇之后,曾又妒又羡的问她“你说,录取你的主管是不是男的?”

  “是啊!”展婕笑了笑,不置可否“怎么样?”

  “那就对了!”小珊拍了她‮腿大‬一下,一个“不出所料”的表情马上浮现“我就知道,只有男主管才吃你那一套!”

  “哪一套?”展婕还是笑,她太清楚小珊的个,胡分析、推敲错误是她的生活特⾊。

  “美⾊啊!”小珊理所当然的扬起眉。

  “真服了你想的出来。”展婕敲她的脑袋瓜子,懒洋洋的说:“这么大一个机构,你以为别人都是⽩痴吗?没有实力,迟早被扫地出门,我和你打睹,我会做出成绩来,而且令你刮目相看!”

  小珊斜睨着她,不以为然的说:“何必呢?真弄不懂你耶!又不是环境不好,你家那么有钱,你又是最小的女儿,⼲嘛有自家的江山不去坐拥,反而喜去看人家脸⾊做事?”

  展婕不以为忤,牵动着嘴角微笑“人各有志,有钱是一回事,不是有钱就可以醉生梦死,我朱展婕有自己的理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懂吗?”

  虽然小珊还是一脸不解,但是,展婕就是决定要这么做了,不管旁人怪异的眼光。

  她从来只做自己。

  像这个时候,她早早到了公司,正确的上班时间是九点,而现在,只有八点二十分。

  徐氏机构第二十楼,⾼级主管及企画部门的办公室,此时正静悄悄的一点声嫌诩没有,太安静给人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冬⽇的光很亮眼,这是展婕所喜的。

  冲了一杯咖啡,她坐下来开始专心的看公司简介及创始资料,所有基本该知道的,她早有腹案。

  像任何一位读法律系的准律师一样,朱展婕的头脑精明又冷静。

  时间很快的溜过去,陆陆续续有人打卡进来了,展婕以微笑招呼,每个人都很友善,她很明⽩,泰半是因为她的容貌。

  有一张美丽非凡的脸庞是无法让人产生敌意的。

  她很专心,完全忽视新同事对她的注目礼,如果花时间在这上面,她肯定会忙呆。

  报到手续很繁复,一个享誉‮际国‬的大机构还是免俗不了把简单变复杂的流弊,这点她可以体谅,凡事都没有十全十美。

  她被安排到一个靠窗的位置,一个她很喜的位置,光点点透过帷幕玻璃洒落,好像可以看到世界,也使人感觉精神抖擞,展婕全心全意,刻不容缓的开始工作,她的脸孔融合了热忱及不驯。

  十点多,开放式的办公室里突如其来一阵騒动,展婕从文件里抬头一看,眼前走廊上一个穿著深蓝⾊西装的男人正面带笑容的回答众人的问好声,他微微颔首,气度自如,像个君王。

  “他是我们总裁,徐先生。”坐在展婕旁边负责广告的叶孟主动的向展婕介绍。

  “哦?”展婕轻挑起眉,眼神跟着他。

  原来是他!展婕的心里泛起团团涟漪。

  “徐先生通常在十点半左右进办公室,除了他出国察业务以外,风雨无阻。”叶孟又好心的把‮报情‬提供给展婕。

  “这是他自己的公司吗?”展婕轻描淡写的问。她心想:如果是,还真不简单,一个人统领这么大的‮际国‬集团。

  “应该是吧!”叶孟耸了耸肩,不经意的说:“公司的事都是徐先生说了算数。”

  展婕没有再问下去,徐圣远已经进⼊总裁办公室了,他的脸孔却清楚的浮现在展婕脑海中,那个下雨天,他但笑不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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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多月过去了,展婕非常习惯这种忙碌的工读生活,她优游其中,尽情体会充实,在学校与公司之间穿梭,许多大‮生学‬所过的腐化惑⽇子被她杜绝于心门外。

  今天,又是最早一个到公司,进⼊茶⽔间,她照惯例要煮一壶咖啡,让香气苏醒精神,同事里有许多咖啡狂,她并不寂寞。

  手捧咖啡杯,温传递到手心,她站在玻璃窗前眺望着这个城市,四周的空气仿佛微凉,显得安静而‮谐和‬,湛蓝天空里有浮动的云,像一条时间的河流,缓缓而过。

  一个杯碟碰撞的声音惊醒了她,她回过头,难得有人跟她一样早。

  她看着⾝旁这个安静的男人,是的,安静,很奇怪,出于第六感,展婕就是觉得这个男人是一个只沉默做自己的事,而摆明了不愿与他人谈的人。

  “你早。”展婕看着他,出于同事之谊,她很普通的问候了句。

  斐辛马虎的扫了她一眼,对她的问候并不怎么起劲,他随意的点了点头,径自倒了杯咖啡。

  展婕好奇起来,她愈挫愈勇的精神又开始发挥了,⾎里那份冒险的斗志不露痕迹的展现。

  “你是新来的同事吗?”她搜寻着记忆里的片段,三振出局,记忆里,没有这个人。如果他不是新进同事,就是十九楼以下的同事,二十楼里的人,她已经全部混了。

  斐辛微微一楞,这是什么人?居然不知道他。

  “不是。”他冷淡的眼神像是在告诉她,他很不耐烦。

  “那么,你在哪一个部门?”展婕像个小检察官似的发问。

  “跟你有关系吗?”斐辛反问,不是轻蔑睥睨,而是觉得无聊。

  展婕看着他,倒也⼲脆的答:“没关系。”

  斐辛満意这个答案,他点点头,理所当然的没有回答展婕的问题,拿起咖啡杯,与她擦⾝而过。

  怎么会有这种人?他的架子倒是很大啊!展婕侧着头,有丝不悦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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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叶窗开启了一半,徐圣远坐在办公室里优闲的看着企画书,他的嘴角微微牵动着,丁荷送进来的冰茉香绿茶令他精神为之一振。

  他一直不以为中年的成功人士只能喝鸟笼茶和黑咖啡,就像他不习惯菗烟而喜偶尔到夜总会跳上一整个晚上的舞一样。

  这是一份相当精采的企昼书,再三翻阅摊开在桌面的资料,他不噤拍案叫绝。

  新的触角、完全的新鲜。

  已经多久没有看到这么叫他想将文字具体化的企画案了?

  纵然一代新人换旧人,而新,也多半不如旧。

  朱展婕--

  这是嵌在企画书封面角落里的一个亲笔签名,字迹龙飞凤舞,挥洒自如。从字看来,她应该是个不失⾚子之心的女孩子

  按下內线,徐圣远突然想看看这个潜力无穷的企画者。

  “丁秘书,请广告传播部门的朱展婕‮姐小‬进来。”

  当展婕轻叩完门板,进⼊他的办公室,而与他四目望时,徐圣远楞了一下,他希望自己没有看错。

  “你…就是朱展婕?”他颇为失笑,是她!

  他记得她,下雨天,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她叫他老头,虽然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多么老,甚至还觉得自己是有魅力的。

  展婕微微一笑,她的态度相当笃定“是的,徐先生找我,有什么吩咐?”

  多么客气啊!这不像她,那股不饶人以及调⽪气的模样简直去了一半。徐圣远在心里思忖着。

  “你坐!别拘束。”徐圣远对她展开一个温柔的笑容“你的企画做得很好。”

  “谢谢您。”展婕中规中矩的回答,态度不卑不亢,很像一个下属见上司该有的态度。

  徐圣远看着她,开始困惑起来。

  难道他现在真的一点昅引力都没有?那么容易被人忘记?尤其是在一个他也只见过一次面,却印象非常深刻的美丽女孩面前。

  他实在不太相信,自己虽然步⼊中年,却还保有比年轻男孩更大的成魅力,无论任何女人看见他都像苍蝇沾到糖般舍不得放掉,还没有什么女人能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你受过特别训练吗?”徐圣远没话找话讲,一边把玩着笔,想着下一个话题。

  “没有。”展婕落落大方,正经的回答:“广告是我的‮趣兴‬,凭着‮趣兴‬,就可以做得很好。”

  徐圣远倏然一悸,展婕极普通的话一针见⾎的砍中了他的想法。

  这正是当初他拒绝在英国继承家业而独自来台发展的原因,这是他的理想,也是他对自己的期许,他不愿意永远做个只懂坐享其成的大少爷。

  徐圣远颇富兴味的望着她“你这么年轻,怎么知道?”

  “年轻,并不代表浑浑噩噩。”她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回答:“现在的年轻人已不同于往昔,年轻不再是借口,要独自努力的,总是要走过。”

  她像张蔵宝图,年轻却没有那股青涩,是那种很聪明,很早就懂得该如何生活的人。

  “如果我想约你,会不会被你拒绝?”徐圣远单刀直⼊的问。

  对于这样一个像沉在最深海底的女孩,他虽然欣赏,却也不想碰钉子,毕竟⾝分地位对于徐圣远来说,还是很重要。

  “你认为呢?”她笑着,教人猜不透。

  “你告诉我。”情场翻滚多年,徐圣远深谙游戏规则。

  展婕坦率的露出一个微笑望着他“也许以后会有机会吧!现在,我只想把工作做好。”

  “和我约会并不代表你不能将工作做好。”他更坦⽩的说:“而且,我也不会因为喜你,而在工作上给予你任何优厚。”

  “我知道。”她美丽的面容浮上一抹淡笑“你当然会公私分明,徐氏机构会有今天,并非浪得虚名。”

  “那么,你还犹豫?”徐圣远直视着她,不是质疑,而是好奇“莫非我真的是一个毫无昅引力可言的老头?”

  展婕从容的笑了笑,诚恳的说:“你明知道你不是的。”

  “而你却很⾼明的拒绝了我?”徐圣远紧盯着她的眼睛,企图抓取她的情绪。

  “如果不谈这些,我想,我会工作的愉快些,”展婕不正面回答,仍是采用迂回战术。

  徐圣远慡朗的笑了起来,一时之间他有一种冲动,也有另一种特别的情绪。

  “这实在有点不像你,我记得那个下雨天,你相当凶,充満敌意的眼眸清亮无比,很动人,也很‮实真‬,不像现在这么拘谨。”

  展婕接口说:“因为你是我的上司,所以我尊重你,我希望在工作时能有工作的样子,不被太多杂事所打扰,而私底下,我才可以是任何样子。”

  “是原则?”他有些懂了这个小女人的想法。

  她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吧!理由成立,我可以谅解。”徐圣远给了她承诺“我保证绝不在上班时间和你谈私事,但不保证在下班时间不打扰你,OK?”

  这句绕口令的话还是说明了他的不轻言放弃。展婕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再说吧!”她微微颔首,礼貌的说:“徐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出去做事了。”

  朱展婕离开办公室后,徐圣远不自觉的微笑起来,他有自信,更有把握,只要他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徐圣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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