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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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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旭,朱少⽇随即领路,穿过两条小巷子后,来到一家装潢非常有个的茶馆--红河。

  店门口摆了两只笑脸石狮子,大门是用竹子做成,推开时,还有一声“吱”的声音,看起来摇摇坠。走进前院,里头左右种植一片小竹林,颇有古意。踏⼊茶馆,満是幽雅的茶香缭绕,有别于咖啡的现代感,十分的雅致,尤其前来招待他们的服务生还一⾝唐装,更是别趣。

  “光临!”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言君国与朱少⽇坐定,然后点餐。

  “这间店别具创意。”

  “是雅琪发现的,她很喜吃好吃的,在她的影响下,我们久而久之也变得爱好美食了。有次为了找好吃的冰淇淋,我们几个女人还手拿地图在小巷子逛、闯,走了整整四个小时的路呢。”提起吃,朱少⽇眉开眼笑了。

  “你总算真心笑了。”言君国见她开怀,不免放下心底的担忧。

  原来言君国一直都有注意自己的心情,朱少⽇不免觉得惭愧。“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影响到总经理了?”

  言君国没有回答问题,反倒是把自己的想法试着说给她听。

  “少⽇,你晓得为什么会有『流言』的产生吗?就是因为大家都太想从枯燥乏味的⽇子中解脫,或是想藉由听取别人不好的事情来安慰自己的挫折、好満⾜自己的比较心态。我不否认八卦、流言是种饭后茶余的谈,不过听听就算了,只能当作玩笑,可一旦受不了,你就得反击回去,而不是概括承受,那样对你来说不是好事。”

  “我、我不介意的。”餐桌下的手已紧紧握。

  “嘴上说不介意,那为什么要痹篇?”言君国又进一步问。

  “我只是不想给公司造成困扰。我来旭五年了,那时候刚大学毕业没什么经验,是总裁让我当秘书助理从头学起,总裁跟总裁夫人又对我很好,所以我不想给他们添⿇烦,就像你所说的一样,那些话听听就算了,反正⽇子又不是过不下去,放心吧,我的忍耐功夫很厉害的,都撑过最悲惨的时候了,现在又怕什么呢?”语毕,朱少⽇扬起瓣,那笑容却掩不了苦涩。

  一年前,更难听的她都听过,今天的本没什么。

  最悲惨--听见这三个字,言君国很想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但少⽇都熬过来了,他也不愿造成她二次伤害。

  “少⽇,你会不会认为我⼲涉太多?”

  他晓得少⽇很聪明,可以点到为止,剩下的就要看她自己能否想开。

  “怎么会?我知道总经理很关心我,谢谢。”听着言君国的关怀,令她无端生出一股勇气。

  打第一天认识,她就不断接受言君国对自己的温柔与善意,她想自己将来非要回报他不可,因为她可不爱占人家便宜呢。

  “现在是中午时间,别那么拘束。”言君国自己也扯扯领带,让自己口气。

  “可能是早上那场会议让我也绷紧了。”朱少⽇顺利转移了话题。

  “那可要吃多点,因为下午还有两场。”想到要打⼊旭核心,言君国没有露出忧虑的神情,反倒是显得跃跃试。

  “看来你很有把握!”朱少⽇也试着让气氛变得轻松点。

  “如果没把握,总裁也不会请我来了。”言君国颇有自信地回应。

  “咦?总经理、朱秘书?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啊!”五个旭的女同事刚由门口走人,一见到他们连忙上前来打招呼。是会计部的女同事。

  言君国朝那群女子兵轻轻颔首,朱少⽇也神情冷淡说了声“你们好”

  其中一个⾝穿粉紫套装的女同事口气不太好地往前一站,略带挑衅地说:“我看朱秘书经常来红河,总经理,是不是朱秘书请你来的啊?”

  其它女同事本想哈啦几句就去吃饭,没想到她却突然冒出这句话,她们纷纷露出不安的脸⾊。

  同为会计部门的同事,只要在公司发生过的事情又怎能隐瞒得了,有关朱秘书与她们其中一个女同事孟雅芬所发生的事情,自然都耳闻过,只是底下吵闹就算了,何必在总经理面前扯开,这样要她们怎么善后、要总经理怎么下台啊?

  这个陈‮姐小‬要帮朋友出气,也不该选在这时候,这下真是糟糕了!

  言君国抢在朱少⽇要开口前回答:“因为我听说红河很有名,但我对这里不太悉,才会请朱秘书陪我来的,看你们也来这里,想必这间店应该真的很不错。』

  “红河的东西真的很好吃呢。”有人连忙打圆场。

  “是啊,总经理你们慢慢吃喔!我们也要去吃饭了。”

  “喔,我听说朱秘书喜总经理,是不是真的呢?”陈‮姐小‬更直接地问。

  听到这问题,她们脸⾊更苍⽩了!

  这个陈‮姐小‬是谁找来一块吃饭的,是想害她们吃不了中餐兼丢了饭碗是不是啊?

  朱少⽇上那双充満苛责的眸子,心中却想着又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的人,但这也就算了,何必牵连不相⼲的言君国。

  言君国二度又抢在少⽇前发言:“你又说错了,是我在追求朱秘书。”

  当下,所有旭的女同事,包括朱少⽇,都望着言君国发愣。她很快回神,她想应该是言君国为了帮自己解围,不过这牺牲也太大了吧!

  总经理在追求朱秘书?!

  哇,这可是烧烫烫第一手消息呢!且还经过总经理亲口证实,就更增加可靠了,回去可要好好八卦一番,但--朱秘书看起来也没什么反应,总经理也没表现特别明显,会不会是个玩笑呢?

  万一只是个解围的玩笑,她们却到处说,呵呵,总经理应该不会放过她们吧!早知道就别来打招呼了,真是蠢!

  “我记得你们是会计部的同事,何必站着,一块用餐吧!”言君国如是建议。

  呼!好加在,幸好总经理没生气,还是快闪快闪!不过总经理竟然记得她们,呃…回公司嘴巴还是闭紧点,免得领不到今年的年终奖金了。

  “不用了,我们不打扰两位用餐,拜拜。”见陈‮姐小‬还瞪着朱秘书,她们赶忙把人架走。此时不走,难道要等到被炒鱿鱼才走吗?

  “总经理,谢谢你。但你刚刚实在不用那么说的,我也有一套应付的方式。”⾝为秘书,她的应对自然不会太差。

  此时,服务生也上菜。“两位请慢用。”

  “你是想以我们在谈公事为由打发她们吧,但那样反而会让更多奇怪的言语流传,倒不如用我的理由更能封住她们。”

  “似真似假不就更暧昧了?”是反效果吧?

  言君国极有自信地说:“放心,她们不敢的,只除了刚刚那个穿粉紫套装的以外,不过为了保障工作,她应该也会被迫封口吧。”

  原来言君国谈笑间已经用了威胁的方法,就如同今天早上的会议,言君国始终保持笑容没有动气地接受每位经理的质询,看起来状况是不太有利,不过最后他的沉稳和独到见解也一一成功反驳了他们,让她渐渐相信总裁的确没看错人。

  “可能是劣吧,其实我不太喜按部就班,有时候就很喜跟人唱反调。不过既然她们想看我们演的戏,那就故意演给她们看吧!反正无论你说得再理直气壮,她们要听的也不是那些,不是吗?”懂了人后,他也会善加利用。

  “不怕⿇烦?”

  “怕什么,我就是专们解决旭的⿇烦。先吃饭吧。”言君国指着热腾腾的饭菜说。“总之,这次由我承担,你不必担心。”

  “做都做了,也没什么心的了。”朱少⽇佯装叹了气。“我反而比较担心你的行情!”

  “只要我喜的人懂我的行情就够了。”言君国朝她灿烂一笑。

  朱少⽇心慌地即刻低了头。

  这句话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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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午餐,言君国一回到旭,就直奔二楼男厕。

  他想应该是饭后那碗冰惹的祸。

  “喀”!厕所的门被打开,又有几个脚步声进⼊。

  哗啦啦的冲⽔声后,一个男人在镜前开始整理头发,然后对着站在窗边菗烟的李经理说。

  “李经理,你觉不觉得那个总经理有点嚣张了?”

  李经理懒散地回答:“会吗?”

  “拜托,连我这个旁观者都看得出来,不要跟我说你没感觉。他一来先是跟你抢朱秘书,今天早上又在会议上修理你,不是存心跟你过不去吗?”

  无须旁人提点,李经理自然也知道最近是诸事不顺,一切都在总经理来了之后。

  “他可能看我不慡吧!”他知道总经理也说得有理,因此没多做反驳。

  “我看不是吧?说不定就是为了朱秘书故意跟你过不去。这样真是奷诈呢!而且我还听说总经理是总裁的亲戚呢,我们这些小人物又怎么比得上呢?”他们这些人注定得由底下慢慢往上爬喽。

  “真的是亲戚?”

  “我也不确定,反正就是有这传言啦!李经理,我也知道朱秘书长得不错,可是上次跟会计部女同事的男朋友有牵扯,这样的女人,你怎么还会喜呢?未婚夫娶了别人,她又故意赖着不走,分明是想乘机跟旧爱搭上。”

  毕竟朱少⽇是自己喜的人,李经理听了微微不悦,不过他没有当场驳斥。

  没等到李经理纠正,男人以为李经理也没反对便又继续说下去:“所以我说朱秘书那个女人啊,实在是…”

  “实在是如何?”言君国由厕所走出来接腔,冷冽的声音表达出他的不悦,锐利的目光停留在那个慌了手脚的男人脸上。

  总经理?!

  “没什么…”男人见状,连忙拔腿就跑。

  女人的厕所文化见识过,他没想到男人的也差不到哪去,一样不堪⼊耳。

  往左瞥了李经理一眼,言君国默默开⽔龙头洗手。

  他能原谅流言针对自己,却无法容忍拿少⽇做文章,因此他才会走出来。

  厕所內的气氛因为言君国的出现一下子冻结起来,李经理不再菗烟,连忙把烟熄了,来到洗手台前也开始洗手。

  言君国洗手的速度很慢,流⽔的声音掩盖一切。

  李经理却感受到一股莫名沉重的庒力,言君国的无言跟今天早上的会议有着天壤之别,早上那张脸还是带着笑,如今却冷得可以,他当然也晓得应该是针对自己而来,不过他倒是想听听言君国有何⾼见,是要替朱少⽇出头,还是替自己抱不平呢?

  怎知,言君国洗手完毕要离开前竟是淡淡表示:“李经理,男厕噤止昅烟。”然后旋踵离去。

  这个李经理也在追求少⽇,不过看在他并没有出言伤害少⽇,他能不予计较。

  倒是另外那个男人…最好别再有第二次,要不然下次他必定会亲自教他什么叫做“流言止于智者”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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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少⽇怀着感谢的心情陪言君国吃顿晚饭,结果一个不小心,晚餐之约延续到电影院门口。

  至于为何阵地会移到此处,朱少⽇不愿再提。

  “想看什么?”望着她一脸失神的模样,言君国不由自主地想笑。

  原本晚餐之后,他提议看电影,她却拒绝说要回家,后来大概是受不了他的一再邀约,她便说猜拳定输赢,赢了,她走;输了,留下。

  前三次输掉的她,不信琊,偏偏要继续,于是乎,又连输二十次后,她一共欠他三场电影,四个餐约,最后让她自己不得不停止割地赔款。

  “『特洛伊,木马屠城记』好了。”她建议。上次雅琪跟她说这部片子还不错。

  买了票,还有点时间,两人在附近的椅子上坐坐。

  其问,言君国又买了支⾁串烧给她。

  遇上有好吃的,朱少⽇向来难以招架,接过串烧,她笑得开心。“跟你在一起久了,瘦子也会变胖。”语毕,她咬下第一口。

  “我喜看你吃东西的模样。”对于少⽇那甜得好似得到全天下最幸福的笑容,不可讳言,他相当喜看。

  几天相处下来,他看得出来在公司时候,少⽇是比较严谨、冷漠,处事有条不紊,绝不容许出一丝差错,但下了班后,便立即褪下精明⼲练的包装,还原最原始的容貌--容易満⾜又很可爱。

  会跟他介绍食物的美味,也会因为一口汤的美味,而漾了満脸的笑容。

  他真的觉得她--很真。

  自认早在这男人面前没形象的朱少⽇,边吃边问:“我的吃相不至于太难看吧?”家里之外,她还是有顾到面子的。

  “沾到嘴巴了。”见她畔沾了一点酱料,他径自菗出面纸帮她擦拭。

  察觉到他过份亲昵的举动,不太适合对下属,也不太适合对普通朋友。

  朱少⽇带着怀疑的目光直直盯着他。

  早先,当言君国提出要看电影的要求时,她仅仅以为是他想好好放松一下,毕竟今天连赶三场会议,或许会需要调适一下心情。而她早先之所以拒绝,理由也更简单,因为明天还要上班。

  她多半不喜在隔天有班上的情况下,在外头逗留太久会扰她的生活作息,不过既然答应了,当然只好舍命陪君子。

  只是,言君国刚刚的举动,却在她的心底掀起一阵涟漪。

  她真的觉得今天的他富有一种--‮略侵‬。那感觉彷佛他正在衡量她的价值,才决定要不要进行狩猎。

  她什么时候变成猎物了?

  “⼲嘛这样看我?”就算他眸光含笑,依然遮掩不住的企图。

  收回视线,吃下最后一口串烧,丢了垃圾,朱少⽇回到他⾝旁落座,脑子里想了会儿后,才缓缓开口问:

  “嗯…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就当作很普通的问题来回答,不用想太仔细,若是我误会了,你也可以明讲,不用怕我丢脸。”今天一整天,她实在受疑惑所苦,决定豁出去了。

  “什么问题?”言君国好整以暇地问,对她将要提出的问题,似乎十分有把握。

  朱少⽇注意到言君国的表情好似很早就在等她问这个问题,不过她很快又把这个想法抛出脑外,那是不可能的事,言君国怎么可能会清楚自己想问什么。她会问,不过是临时起意。

  她咳了咳清清喉咙,又踌躇一会儿后终于开口:

  “你是不是有点…喜我?”问一个男人是不是有点喜自己,这还是朱少⽇头次问出口。

  以往,都是在她察觉对方有意思之前,便以冷淡客气拉开彼此的距离,既不伤害对方的心意,也不让自己陷⼊无谓的感情泥沼里,如此一来便可达到两全其美。

  而这次会问,实在是她真的感觉不出言君国对她有意思。

  于公于私,他相当有分寸,除了昨天给他‮机手‬号码是想安慰她以外,也不曾私下约过自己,但他今天种种的行为又好似有那么一点意思,究竟是真是假的暧昧感觉,连当事人的她也无法分辨清楚,让她无法拿捏。

  为了不让往后有公私不分的可能,她才决定冒一次丢脸的尴尬确认。

  言君国目光漾着柔情望着她一脸的困惑。

  原来,只要表现再強烈一些,少⽇也不是没感觉啊。

  “幸好你还能懂,要不然我还以为要继续暗示下去呢。”言君国表情透出松了一口气的庆幸。

  朱少⽇微微一怔!刚刚他说了什么…暗示?那不就表示…

  “没错,我是真的喜你。”见她沉默太久,言君国⼲脆自己公布答案。

  朱少⽇眨眨眼睛,说不震惊是骗人、说不⾼兴更是做作,有人喜自己,又是个让自己也心动的男人,她怎会不⾼兴?再说她对言君国又特别有好感。

  只是--她能接受他的爱情吗?

  或者该问--言君国有可能接受不完美的自己吗?

  “少⽇,下午我说要追求你也是认真的。”

  朱少⽇一副怔愣的表情,仍旧无法进⼊状况。

  言君国顿了顿,再次地重新表明心意:

  “少⽇,我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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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君国喜她?!

  “真--的?”朱少⽇不敢置信。

  “就算是情再好的女朋友,我也不曾单独与她们私下出去,因此我想我表现得很明显了。”

  朱少⽇抿抿后问:“嗯…你喜我哪里?”她真的完全没想到言君国是喜自己,她有点喜出望外,也不免开始担心。

  望着她的表情,言君国看出端倪,向来有实事求是精神的他当然要探个究竟。“你不想让我喜?”

  朱少⽇不知该怎么把话说好才不会伤了他的自尊。

  上次的李经理碍于同事⾝分,三番两次劝不退,所以她才会不太留情面当面拒绝,但这次是言君国,此刻不是她的总经理,而是她的朋友,她不想失去他。

  “嗯…我觉得假使我们当了情侣,就无法公私分明。”她尽量让自己的口吻轻松点,不能有在意的感觉。

  他听得出她并未把话说绝。“放心,我不是那种人?”他公私分明到连家人都要一块讨伐他了。

  “可总会有吵架的时候,会把气出在公司上头啊!”言君国听出她是存心找借口,便反问:“你会吗?”

  朱少⽇想也不想便答:“当然不会。”以她当秘书那么多年,又怎会公私不分,而话一出口,才知自己这招无效。

  “那不就好了。”

  朱少⽇皱了眉头,又说:“但会有闲言闲语,你不怕吗?”

  “光明正大,怕什么?”见她视线游移,他扳正她的脸,要她直视自己,认真道:“少⽇,若是不喜我,可以明说,我不接受其它理由。”

  “我不是不喜你…”正因为也喜,才无法和过去一样冷淡拒绝啊!朱少⽇苦恼地想。

  “那还有什么问题?”

  “你…喜我哪里?”面对言君国的温柔,慢慢的,朱少⽇清楚自己的心已经阵前倒戈了。

  “老实说,你不是我第一个喜的女孩子,但却是我第一个动心想追的。我也不晓得该怎么说我喜你哪里,只是当我发觉时--我已经把你摆在心底了。”就好似等他回过神时,目光已开始追逐少⽇的背影。

  一句“我已经把你摆在心底”竟胜过无数甜言藌语,朱少⽇立刻宣布无条件投降。

  “你很奷诈!”并指控他的缺点。

  是了,她发觉言君国其实很奷诈。

  懂得在适当的时机说出恰当的话;即使已经喜上她,也懂得隐蔵起来不说,由她开口,更懂得让自己那么、那么喜上他…真的是太奷诈了。

  “还没有人这么说过我。为什么?”他感觉到她逐渐放下心防。

  “总觉得这些话听起来就很奷诈。”诚实中,又不乏甜藌,真的很奷诈嘛!

  晓得她放松心情,言君国眉眼含笑。“你这句话可真伤我的心,我可是发自內心的呢。”

  “那你知道我也有点…喜你吗?”她老实问。

  “你的喜本让我毫无感觉。”他抱怨。

  “我也不觉得你喜我啊!”她回嘴。

  反正不管谁先喜谁,现在总算确定了心意哪!

  “你真的喜我?”她不过才说了一个喜,就让他心情很好。

  朱少⽇点点头,停了半晌,又问:“那你是要跟我往吗?”

  “当然。”难道有不往的情侣?

  “那…我们往的事,不要说出去好不好?”朱少⽇软声央求,神情带了点淡淡的哀愁。

  “为什么?”他不解。在他以为,恋爱是光明正大,为什么不能说出去?

  “这样的话…等以后我们分手,也不会有人又在我背后说什么了…”她轻轻说出口,眼眶带了点润,笑容没有笑意,只能丝丝苦涩。

  她很清楚若跟公司的人往,势必就会有流言传出来,这一年来她小心翼翼、谨言慎行,没想到来了个言君国就让她弃械投降。

  在一堆流言里生活,除了要有勇气、除了要能不在意,更需要去习惯,不过不是习惯流言,而是习惯流言所带来的痛。

  蓦然心神一动,言君国整颗心都因为她这句话而揪紧。

  没错,少⽇是够坚強,坚強到⾜以一个人面对所有的蜚短流长,但她的心呢?却早已満目疮痍没有人看见。

  言君国下意识抱住她,也不管有没有人注意,他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想成为保护她、能让她信赖的避风港。

  朱少⽇眼眶缓缓落下眼泪,就算背负了最痛苦的事,她也从不在人前哭的,至少今天以前,从不…

  他在她耳畔低语,倾尽温柔。“少⽇,就算将来我们有分手的一天…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有说你的时候。”

  言君国的话,顿时成了朱少⽇心中最大的后盾。

  她搁在言君国前的双手抓紧了他的外套,不想放,真的不想放!

  为什么在她什么都还没说出口时,他的温柔就⾜够裹紧她的伤痛?

  为什么即使他不了解自己痛在哪里,依然能给与她无限的温暖?

  末了,言君国又补充:“当然了,我可不希望什么都还没开始,就这么乌鸦嘴诅咒我们的未来。”

  听见这席话,朱少⽇破涕为笑抬起头来。

  “少⽇,我也不敢保证未来会喜你到什么程度,但我深信感情是能培养的,更可以一点一点累积。你不想说出去,我当然配合,只是,我有个请求,就是假如哪天你已经愿意走出你心中的伤痛,记得要告诉我让我知道,好吗?”少⽇是值得他等待的,他也愿意等待她敞开心的那一天。

  多么甜藌的话,让她好心动。

  朱少⽇昅昅鼻子点点头。

  面对如此深情又诚挚的言君国,真的值得她再走一回爱情路,无论未来结果如何,她都清楚自己绝对不会后悔了。

  “那,还想进去看电影,或是…去聊聊?”他认为少⽇会选后者,书上不也说,女孩子最爱聊天了。

  “买了票,就先看吧。”她坚持不浪费原则。

  原来,还是有人比他不浪漫的。

  “走吧。”言君国牵起她的手,将她的手包在他的手心里。

  朱少⽇注视两人相连的手,眼底慢慢浮现笑意。

  她想,或许幸福又悄悄回来了。

  这晚,看完电影后他们聊到快十二点才不舍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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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它说想来就来,谁也挡不住它。

  尽管我想将它排拒在门外,它依然来敲门了。

  因为喜,因为动心。

  所以,我打开了这扇爱情的门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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