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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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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落在敦化北路的小巷里,一间小小巧巧的店面门口,停了一辆令人侧目的房车。

  度非笑昑昑的,那素净却姣好的脸上,似乎有着未卜先知的神情。叶玄宇见她一副笃定的从容,心里未免有些气,但也无可奈何。

  “怎么?我这小小的店头,也值得叶大总裁大驾光临呀?”

  玄宇听了,只得赔着笑:“你这话还真是刺人啊。”

  度非举止优雅的冲了壶茶:“抱歉,我是不喝咖啡的,只有花茶。”

  “无所谓。”玄宇耐着子。

  他感到有些窝囊;但度非已是他仅有可能得到的线索,他千方百计的,才由映芃那儿得知她的地址,岂可因自己的自大而失策?

  度非歪坐在柔软的沙发里:?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是关于程薏的。”

  度非笑了笑,没有回答。

  玄宇心急了:“你知道的,是不是?”

  “知道什么?不就是她跟你分手了,不是吗?”

  “我是指实情。”

  度非冷冷的:“实情?令堂不就早跟你说了吗?爱慕虚荣的女子嘛!你又何必计较着?她不也替你留意了许多对象吗?是你不要的啊!何必又去留恋那个女人呢?你不是找到她了吗?又跑到我这儿瞎吵什么劲儿?”

  玄宇见她言辞刻薄,却也只得苦笑着:“你知道发生什么事,对不对?为什么你们全知道实情,而当初却没有人愿意对我说?”

  度非挑了眉,嘴角似笑非笑的:“我早点过你的,是你脑袋不灵光的,你能怪谁?怪我?还是映芃?”

  玄宇勉強一笑:“我真的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再说明⽩点?”

  “你回去问你那伟大又慈爱的⺟亲吧!”度非淡淡的说。

  玄宇木然的看着她,度非仍正⾊的:

  “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回去问她呀!程薏会变得如此,全因为她的缘故;你会对程意不谅解,也是她造成的,你去问她呀!你跑来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对你说!”

  “这件事…跟我妈妈有关?”

  度非瞪了他一眼:“我说的是废话吗?还是你国外住久了,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玄宇看着度非,他知道她是个大剌剌的人,话不吐不快;或许就如映芃所言,程薏那段他所不知道的⽇子里,若非有着度非的帮衬,她可以熬不过。

  只是…他的⺟亲对程薏是如此的可亲,他想不通反对所为何来?若是她不満程薏,她应不会默许他们的往才是。

  度非似乎看出他的疑问般,冷言冷语的:“想不通是吗?没什么好想的!回去问问不就得了?老人家啊!脾气多少古怪!尤其你家大业大,气势不凡,我们这群小女子,自然不被摆在眼里了!先别谈程薏,映芃是你们的亲戚,除了你过世的⽗亲,还有你这亲表哥,你⺟亲有去问候过没有?”

  “你的意思,原因在…”玄宇深蹙着眉,若有所思的,有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度非笑昑昑的:“这就不是我所能回答的了,你在这儿想破头也没用!怎不回去问个清楚?告诉你,很多事别只看表面,人心隔肚⽪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这句话该用在不怀好意的人⾝上才是。”他微扬着嘴角,有着漂亮的一抹微笑,但也显得冷淡。

  度非睇眼看着他:“老人家的心底是难以捉摸的;你想想吧!我很忙,不招呼你了,你请自便。”

  玄宇知道她下了逐客令,也就讪讪的出了门。

  繁华的夜台北,路灯正逐一亮起;玄宇心底的疑问却是更深。他开着车子,一面思索着度非的言辞。

  他不懂,她的答案从何而来?

  当他介绍程薏给⺟亲时,她是如此的和颜悦⾊,显现出落落大方的⾝段,及至两人论及婚嫁,她始终也没反对过。

  事情是那里出了问题?他烦燥的转了个弯,按了一个悉的号码。

  “喂,表哥啊?”一个娇俏的女声传来。

  玄宇苦笑着:“映芃,你有空没有?”

  “⼲什么?”她狐疑的问。

  “关于程薏的事。”

  对方一阵沉默,玄宇急切的:“你怎么了?”

  映芃勉強的挤出一句话:“表哥,你放过她好吧?”

  “我只想知道真相而已。”

  “知道也不能解决事情啊!何况,程薏会接受你吗?”

  他听了,心里感到一阵刺痛:“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该知道,程薏不论是外在或內在条件并不差!追求她的人可是在有人在!你们之前的关系可是降到冰点的,你忘掉她,各自过各自的不好吗?”

  玄宇觉得口里⼲涩:“你是说,她另有…”

  映芃平静的:“我不知道,你也别问我,我只是觉得,你就算得到了程薏,那又如何?你家里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生活。”

  又是一个这样暧昧不清的答案!

  他猛然的停下了车,映芃隐约听了一阵刹车声:

  “表哥,你怎么了?你在那里啊?”

  玄宇的声音略显得颤抖:“映芃,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妈对程薏做了什么?”

  映芃深吐了口气:“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其实你应该心里多少有着谱了才对吧?你不是去找过度非姐了吗?”

  映芃的话,仿若一阵恼人的舂雷,既心惊,又刺耳。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他突然忆起多年前度非那暧昧不清的笑脸与闪烁的言辞。

  她必定早料到他的⺟亲的想法,为什么⾝为儿子的自己毫无知觉。

  “表哥,你怎么了?你在那里?”

  玄宇颓丧的说:“我没事,没事了;下次再约你。”

  察觉了他的异样,映芃不安的:“你可别又做了什么惊逃诏地的事,否则,我一条命也不够赔!”

  玄宇胡的答应着,匆匆的挂了电话。

  他失神的开着车子,直到山风徐徐。

  台北的夜景是如此人,令人看了炫然泣。

  这里,他曾与程薏来过,恍然间,他似乎又听到了程薏那软软的声音:

  “你看,你看,多漂亮!像是天上的星河。我喜这里。”

  朗朗的夜空下,他的心却再也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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