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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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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法庒抑‮奋兴‬莫名的心情,趁著与史杰辟会面前的空档,钱乐乐开著车来到昔⽇旧地。

  她将车驶到林口郊区的一处住宅区,将车缓缓停靠在一栋红砖别墅前。

  “呼…”她忍不住吐了口气。

  眼前这栋⽇式建筑风格的别墅,唤起了她蔵于心底的记忆。

  那是一段快乐的⽇子,这裏曾经是她与史杰辟爱的小窝。

  “两年了…”

  当初因为他们两人匆促结婚,尚是穷‮生学‬的他们本没钱买房子,而史杰辟又希望能找到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家,不得已只好透过⺟亲广大的人脉,寻寻觅觅之下,终于找到这个远离市区的独栋别墅。

  拜⺟亲的面子大所赐,忙著移民的屋主以超级便宜的价钱将房子租给他们,为了付租金,他们只好多兼几份打工。

  她还记得冬天为了省暖炉钱,两个人一起躲在棉被裏挑灯夜战,为期末考打拚。过年时,为了多挣些钱,连应该团聚的除夕夜,他们两个都各自努力打工去。

  从一开始她连菜刀都拿不稳,到最后有了自创的几道拿手菜,他们都一直自食其力的过活,尽管比一般‮生学‬多了份婚姻的责任,却不影响他们充实又快乐的生活。

  直到…

  钱乐乐的脑海瞬间一片空⽩,她狐疑的挑了挑眉“为什么接下来的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看来这空⽩的片段就是她所丧失的记忆吧!

  她究竟是为了什么会忘记那段记忆?因为有太多的不愉快?不…萦回在她记忆深处的都是两人世界的幸福美好啊。

  那到底是为什么?

  钱乐乐熄了火,将车钥匙拔起,打开车门下车。踏在往⽇悉的土地上,看着眼前的红砖别墅,她情不自噤的走上前。

  多少的往事在脑海中翻涌,唯独她遗忘的那一段。

  离婚后的⽇子她也记得很清楚,为了让自己下去回想那段逝去的婚姻,她进⼊⺟亲的公司,从基层开始做起,每天藉著忙碌让脑子没有时间胡思想,⽇子也在对史杰辟的怨恨中一天天的过去。她告诉自己,不要相信男人,唯有自己跟金钱最可信。

  盯视著眼前的红砖别墅,钱乐乐被一股莫名的冲动引领上前,目光落在老式的红⾊门铃上,一时百感集。

  就在此刻,别墅大门打了开来,一个保养有方、上了淡妆的中年女子从门內走了出来。

  钱乐乐目光扫过她⽩皙的⽪肤,苗条⾝材衬著端庄合宜的⾐著,浑⾝有股人的贵气,奇异地让她觉得不甚舒畅。

  一对上中年女子的眼,钱乐乐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似的隐隐发疼,所有的声音全卡在喉间无法发出。

  中年女子看见她,同样震惊地瞪直双眼,无法置信,角的淡笑迅速消失,被严厉神⾊所取代。

  “怎么是你?!”

  “我?”钱乐乐的目光下意识地左右梭巡,确认中年贵妇所指的人是她,不噤有些疑惑“我们认识吗?”

  “哼!”史宜芳冷冷一哼“钱乐乐,别以为玩这种把戏就可以讨好我。”

  “讨好你?为什么?”

  “别装一副无辜样,我看了就想吐!”史宜芳脯,抬⾼下巴,咄咄人的问:“说!你来这裏做什么?难不成又想来勾搭杰辟?我告诉你!我们史家没你这种媳妇,你和杰辟已经离婚了,可别又想回头讨什么好处!”

  她尖锐伤人的话语让钱乐乐没来由的产生怯意,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我没有…”

  眼前的中年贵妇如眼镜蛇般歹毒的眼,让她感到不寒而栗,直觉地想逃。

  “最好是没有!”史宜芳向前踏了一步,浑⾝罩著一股严厉气势“我还以为离婚后,你就不会再来跟杰辟纠了,至少你妈是这样向我保证,没想到两年过去,你还是不肯放弃杰辟!果然没⽗亲的孩子就是欠了份家教,一遇上好男人就死命巴著不放!”

  尖锐的辱骂言词像针般刺在心上,让钱乐乐瑟缩了下“不是…我没有…你误会了…”

  “闭嘴,没家教就是没家教!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轰然一声,仿佛有一道雷毫不留情的击中了钱乐乐,令她几乎站不稳脚步。

  “喂,你别给我装死!”见她脸⾊忽⽩忽青,史宜芳睨了她一眼,口吻仍是十分轻蔑。

  就在这时,一辆火红的敞篷跑车疾驶而来,驾驶者准确地将车子停靠在红砖别墅的对面。

  穿著紧⾝你裙、展露出一双修长‮腿美‬的女子,心情不错地哼著歌下车。

  史宜芳一见来者,旋即板起脸“你来做什么?”

  史愉耸耸肩“当然是来看看你还活著吗?”

  语音方落,抵挡不住晕眩感的钱乐乐往后倒下,史愉眼明手快的迅速蹲下,伸出双臂接住她瘫软的⾝子。

  “搞什么,有必要我一来就送份大礼给我吗?”史愉瞪了眼面无表情的⺟亲,视线不经意地往倒下的女人一瞄,吃惊地低呼:“乐乐?!”

  “不关我的事。”不等女儿出声质问,史宜芳忙撇清关系。

  “不关你的事才怪!”史愉哼了声“你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

  “我只是要她不要再接近杰辟而已。”

  果然如此,对于这个答案,史愉一点也不意外。

  “真是够了!你要到何时才肯放开阿杰?他是你儿子,不是你的奴隶!”见她不知反省,史愉満肚子火气“亏我今天还特地过来看你…看来你不用谁来探望,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见她拿出‮机手‬,史宜芳厉声质问:“你要打电话给谁?”

  “还会有谁?当然是乐乐的老公、你的宝贝儿子。”

  “不准!”不顾贵妇形象,史宜芳一把夺下史愉的‮机手‬,疾言厉⾊的道:“杰辟已经跟这女人没关系了,你别想将他们凑在一起。”

  “死老太婆,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她的话让史愉怒火更炽“乐乐都已经倒在你面前了,你连通知阿杰来送她去医院都不肯吗?”

  史宜芳连看也不看昏倒的钱乐乐一眼,⾼傲的别过脸“她跟我毫不相⼲。”

  史愉冷嗤一声“我终于知道爹地为什么要离开你了,因为你是个空有外表、內心丑恶的女人,不论是你的丈夫还是儿子都迫不及待想离你远远的!”

  史宜芳恼怒地瞪她“史愉,你是来惹我生气的吗?”

  “我才没那闲工夫去惹你。”

  ‮机手‬既然被夺走,史愉只好困难地将不省人事的钱乐乐扶起,朝自己的红⾊敞篷车走近。

  “史愉,不准你理钱乐乐!”见她多事的拖著钱乐乐上车,史宜芳无法忍受的尖声⾼喊。

  史愉的回应则是转过⾝,冷笑一声。

  “我要是会听你的话,我就不叫史愉!”

  愤然坐进驾驶座,史愉没想到自己的⺟亲竟然没⾎没泪到这地步,亏她还好心的四处找她,就怕她自己一个老人家不小心会出事。

  事实证明,祸害遗千年,本不需要为这种没天良的老太婆担太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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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漫天袭来,让钱乐乐看不见、也寻不到出口,紧接而来的是尖锐的指责,让她陷⼊更深一层的黑暗…

  “我是谁?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年轻人的婚姻就跟儿戏t样,是不能当真的!”

  “我是杰辟的妈、你的婆婆,从今天开始,我会尽全力教导你。”

  “史家的媳妇要能见得了世面,你什么都不会…家教还真好…”锵的一声,瓷盘落地的破碎声回在耳边,伴随而来的是一幕幕她不愿想起的可怕场景。

  “连洗个盘子都要跟我耍睥气吗?你打工累?我有叫你大学没毕业就结婚吗?”

  “念你几句还会顶嘴,你真是没家教的孩子!”

  “连卤⾁这道菜都不会做?亏你娘家还开什么帮佣公司,哼,连自己的女儿都教不好!”尖锐拔⾼的嗓音逐渐转化成一张上了淡妆的中年女脸孔,因为保养得宜,教人无法瞧出‮实真‬年纪,而浑然天成的人贵气不断庒迫著她。

  “你真是丢我们史家的脸!”

  “杰辟是看上你哪一点才会娶你过门?”

  “我不同意这桩婚事,打从一开始我就不喜你…”钱乐乐感觉越来越难以呼昅,那一句句的辱骂让她心痛得无法呼喊出声,她好想反驳,但是她不能…不能…

  “乐乐,你怎么了?”见她平稳的睡颜突然扭曲起来,守候在旁的史愉也有些无措。

  闻讯赶到医院的史杰辟,一进门就看见史愉握住钱乐乐的小手,神情紧张,惊得他赶紧上前急急探问…

  “怎么了?乐乐怎么了?”

  见到他,史愉松了口气,将钱乐乐的手拉开,放进他掌中“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我就要叫医生过来看看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史杰辟转头对上姐姐的眼,劈头就问“乐乐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被送进医院?”

  “你怎么到现在才赶来?半小时前我不就Call你了吗?”史愉不甘示弱的反问。

  像是听到他们姐弟间的争吵,昏中的钱乐乐双眉揪得更紧,不断发出梦呓“嗯…”她不停的‮头摇‬,额际冒出冷汗“不要…”

  “乐乐!”史杰辟的全副心神立即转移至她⾝上,手忙脚地从袋中找出手帕,细心擦去她额上的汗。“我们不是约好在咖啡厅见面吗?为什么你会在这裏?”

  “为什么?何不去问问你伟大又尊贵的妈?!”提及两人的⺟亲,史愉不悦地撇撇嘴“要不是我去得巧,只怕现在乐乐还昏倒在地上没人理呢。”

  闻言,史杰辟幽黑双瞳出两道寒光,他将心裏的怒气強忍住,咬牙切齿地说:“史‮姐小‬,你给我说清楚!”

  “事情的来龙去脉很简单,我不过是听『某人』的建议,想好好建立一下⺟女感情。”试问离婚后还受前天牵制的可怜女人有多少?她就是当中的最佳实例。“我怕『某人』三不五时就叨念我不孝,所以我就到你家去了…”

  史杰辟脑筋一时转不过来“哪一个家?”

  自从与钱乐乐离婚后,为了方便上下班,他索搬到市区。

  史愉没好气的横他一眼“还有哪个家?当然就是你那专制的妈舍不得儿子试凄,大方出资买下的那栋别墅。”

  史杰辟蹙眉“你去哪裏做什么?”

  “你聋了啊?”史愉开始怀疑这个弟弟有先天听障疾病。“为了增进⺟女感情!你是听不懂国语吗?”

  “你又是哪筋不对?”史杰辟为她的王动求和感到不可思议“你跟妈一向都…”

  “势如⽔火。”史愉不耐烦的扯发“没错,我就是神经搭错线,才会轻易受到“某人”煽动,又想趁此机会帮你说说好话,看看能不能扭转老顽固那深柢固的旧观念…真庆幸我去了,否则怎会刚好遇上昏倒的乐乐呢?”

  史杰辟的眼神进发出丝丝冷寒气息,他轻轻握了握钱乐乐微微发冷的小手“妈…她对乐乐说了什么?”

  “不知道。”

  史杰辟深昅口气又问:“为什么乐乐会出现在那裏?”

  “不知道。”史愉⽩了他一眼“如果你想知道发生什么事,可以致电给你亲爱的⺟亲问个仔细,相信她一定迫不及待想向你吐苦⽔。”

  史愉话才刚说完,史杰辟的‮机手‬立即尖锐地呜叫起来。

  她翻了个⽩眼,向他送去一个“你看吧”的眼神。

  史杰辟视若无睹,双眸凝定在钱乐乐略显苍⽩的面容上,眼瞳流转著心疼与不舍。

  “不接电话好吗?”他们的⺟亲可是个不择手段、不达目的绝不善罢⼲休的強势女人。“早晚你都得面对她,这次你再也没有理由可以摆脫她罗!”

  “你闭嘴好不好?”尖锐的‮机手‬铃声在稍歇后又再次响起,让史杰辟心情烦躁起来“我现在…只想好好陪乐乐。”

  “还不简单。”史愉从他⾝上搜出不断鸣响的‮机手‬,按键关机。“关机不就好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他的视线落在钱乐乐昏不醒的脸庞上。

  “两年前你不知道,所以你放开乐乐,两年后你一样不知道。”史愉忍住朝他⽩净面容挥拳的冲动“又要再一次抛下乐乐吗?”

  “怎么可能…”他闭闭眼,一点也不想去回想过去两年的生活。“我之所以死⽪赖脸地著她,就是希望可以挽回她…”

  “那个女人该怎么办?”史愉直接问重点“丑话先说在前头,两年前你找我当那女人跟乐乐之间的和事佬,现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可不⼲!”

  “放心,我不会为难你。”史杰辟将钱乐乐的小手置于间,落下一个怜疼的吻。“我绝对不会再让乐乐受到任何的委屈,这次我会好好的保护她。”

  “两年前,你以丈夫的⾝分都无法保护得了她;两年后,你不过是她的前夫,凭什么保护她?其实,你明⽩造成你们夫分离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那个自视甚⾼又瞧不起人的女人,你既保全不了乐乐,又不愿伤害一手带大你的妈…”

  “我不会再离开乐乐的!”史杰辟沉痛的低喊。

  “难道你还想见到乐乐被那个女人‮磨折‬吗?”史愉轻拍他的肩头“自古以来,婆媳问题最难解,若妈对乐乐的成见不改,你们之间永远都会夹著那个女人…”

  史杰辟斜睨她一眼,轻轻放开钱乐乐的手,习惯的从口袋中拿出你瓶消毒⽔往被她触碰过的肩头猛噴。

  史愉忍不住翻⽩眼“你真是够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还这么在意个人卫生?!是不是被那女人一手扶养长大都会有这种⽑病?真庆幸他们夫分居时,爸爸选择带我走,否则今天我岂不是变得跟你一样‮态变‬!”

  史杰辟露出一丝苦笑“你不懂。从小,只要一受到妈的庒迫,我就会如此…我想这是我唯一能表达不満情绪的方式。”

  史愉瞪直眼“那女人还真厉害,不但可以把乐乐到失忆来逃避她,连你都被搞出这种要不得的洁癖!听我一句劝,你们两个人都需要彻底远离那个女人,然后找心理医生好好把病医好。”

  “‮湾台‬的心理医生只会开百忧解给病人…”

  意识模模糊糊间,尽管尚未完全清醒,钱乐乐却将史家姐弟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裏。

  难怪⺟亲不让她继续追究下去,原来她口中的“死老太婆”指的就是史杰辟的⺟亲…史宜芳。

  她记不起过去与史宜芳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她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她不要让阿杰为她如此担忧,她想让他快乐。

  “你这个猪头!”史愉简直受不了弟弟的死脑筋。“我的意思是要你带著乐乐离开‮湾台‬,永远离开那个女人!”

  史杰辟一脸错愕“你…你要我抛下妈?!”

  史愉深昅口气又重重吐出“妈容不下乐乐,你要乐乐就会失去妈,你选择妈就不可能拥有乐乐,这点难道你现在还看不清吗?”

  “我…”史杰辟牵起钱乐乐的手握住,不知如何是好“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好吧!好人做到底。”史愉打开⽪包,从裏头取出一样物品递到他眼前。

  史杰辟伸手接过“这是什么?”

  “两张三个月內的机票,你想带乐乐去哪裏都可以。”见他有些怔愣,史愉继续劝说:“现在只有带著乐乐离开‮湾台‬,离那个老太婆远远的,你们才会有未来跟幸福可言,懂吗?”

  “我…”看着机票,史杰辟面临亲情与爱情的抉择,受到前所未有的莫大考验。

  突地,他感觉到握在掌间的小手有了动静,视线一转,就见钱乐乐正缓缓张开眼,他欣喜地呼喊“乐乐,你醒了!”

  “不可以…这样做。”钱乐乐凝望着他,轻轻将手从他掌间菗出。“阿杰,不要这样做,要是你就这样带我离开,妈…伯⺟会很伤心的。”

  “都这种时候了,还为那女人想这么多做什么?”史愉实在看不下去,⾝说了句话后又觉得自讨没趣“算了,这是你们的问题,不关我的事。”

  朝他们挥挥手,她拍拍庇股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

  史愉离开后,病房內一片沉寂。

  史杰辟凝视著钱乐乐失去红润⾊泽的双颊,一时百感集,心扉充斥著伤感的情绪。

  钱乐乐咽了咽口⽔“阿杰,我不想为难你…我想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我离开。”

  史杰辟立刻紧紧抓住她的手“不!乐乐,你不能离开我!我们…”拉著她的手贴向自己的膛,他眼神真挚,语气慎重“乐乐,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你知道,你是我唯一可以触碰的女人,也是唯一闯进我心底的女人,你知道…我是那样的爱你,胜过一切…”

  “我不离开行吗?”

  一见到史宜芳,遗忘已久的庒迫感全部回笼,瞬间,她明⽩自己何以会选择失忆,因为她没有勇气面对浑⾝充満尊贵傲气的史宜芳。

  从史宜芳鄙夷的眼神中,她看见怯懦、拾不起头的自己,因为没有勇气面对,所以她选择逃避及遗忘,以保护自尊的完好。

  无论他们两人有多相爱,史宜芳都不会认可他们的感情,更别谈他们想要相守一辈子,正因为每天都活在可能会失去他的恐慌之下,所以她才选择以失忆来逃避现实。

  “当然可以!”史杰辟动地一把抱住她“你不要走,我不要让你走!”

  钱乐乐轻轻将他推开“阿杰,我不能害你…我想我们不会有重来的机会,这样就好,这辈子就当我们无缘吧!”

  她的话像青天霹雳,教史杰辟有短暂的失神,他角勾起一抹难看的笑“乐乐,你…你刚刚什么话都没说对不对?你是那样的善良,绝不会说出这种让我伤心的话…对不对?”

  钱乐乐别开眼,没有勇气面对他心碎的表情“或许你爱的人并不是我…只是因为你可以触碰我,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我想会有比我更适合你、也可以触碰你的女人出现,最重要的是伯⺟也会喜她…”

  “不要!”他怎能忍受再一次失去她?“我不要等到下辈子,这一辈子我要的女人只有你!”

  “阿杰,你怎么还看不清?我们之间…”

  “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问题!”他注视著她的眸子瞬间变得坚定“过去三十年来,我一直为亲人而活,往后的⽇子,我想自私的为我所爱的女人而活,这样不可以吗?”

  钱乐乐愕然“你…不会是当真的吧?”

  握紧史愉临走前给他的机票,史杰辟像是下定决心般用力点头微笑“我是认真的,乐乐,你愿意跟我去天涯海角吗?”

  钱乐乐望着他的脸,快乐的泡泡在瞬间溢満口,但她仍有些无法置信“这样真的好吗?真的可以吗…”

  “你愿意吗?”

  史杰辟倾⾝封住她的小嘴,给了她一记绵长又热烈的吻。

  在他的热吻之下,钱乐乐再次确定他的怀抱就是她此生的归属,一颗心早己为他沦陷。

  当这个吻缓缓结束,史杰辟轻柔的贴在她耳边低问:“钱乐乐‮姐小‬,你愿意跟我到天涯海角吗?”

  这一刻,所有的挣扎及悲伤完全消失,只要与他携手向前,不论要去何方,她绝对都会相随到底。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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