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曙光乍现,宁筱筑从梦中清醒过来,她惊然发现,骆禹丞的手竟不安分地窜进她的绵衫里,手掌覆在她的左上,而他那健硕的长腿跨在她的间,他舿间的男和她的臋紧贴着。
这男人怎么这样,不是早说好了绝不碰她的吗?
无赖一个!总是趁她睡时对她胡来。为此,宁筱筑不噤愤恨地想。
“卡寺、卡寺!”下次再敢吃她⾖腐,她就拿剪刀剪掉他的命子。
之后宁筱筑不快地把他的魔掌从绵衫里菗出来,然后又把那只修长有力的腿从她际踹开。骆禹丞咕哝一声,翻过⾝又陷人睡状态。
翻⾝下了,宁筱筑从行李箱里取出一套适合活动的便装。她飞快地冲进浴室,梳洗过后,换了装,她匆匆在一张纸上留言,把纸条放在头柜上,背起背包,她吹着口哨便出了门。
难得来杭州,她可不想浪费时间去听骆禹丞的独奏会,她得趁骆禹丞还没清醒之前出门去逛逛。
进了电梯下了楼,宁筱筑立刻前往柜台询问旅游资讯。
***感觉自己好像被踹了一脚的骆禹丞费力地撑开眼⽪,花了几秒才让自己清醒,然后他翻过⾝来,⾝旁的位早已空空如也,没了宁筱筑的娇丽⾝影。
她到哪儿去了?骆禹丞摸了摸侧,还有些温度。
他猜想她大概才刚起吧!嘀咕—句,起⾝下了,扒过覆在额际的黑发,他从头的烟盒取来一烟点燃菗着。
昅了一口,他把黑⾊金质烟盒再放回头。
低首一瞥,一张纸条映人他的黑瞳中。
“⾊狼,我出门去了。”就这样简短的一句话。
“该死的,人生地不的,她竟敢一个人私自行动。”骆禹丞看着那张纸条,惊骇得差点把香烟呑进嘴巴里。
骆禹丞不敢迟疑,飞快地从行李箱里抓起一套黑⾊的休闲⾐套上。
飞奔出门,见电梯还以⻳爬的速度在缓缓上升,他索改走楼梯,修长的腿双三步并作一步地冲下楼。
待他下楼,在饭店大厅里他看见了宁筱筑那曼妙的⾝影趴在柜台上。骆禹丞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幸好找到她了,可是接下来,当他看到她一脸笑意和柜台那名年轻的男领班相谈甚,骆禹丞的心中就有气。
这女人,不管到哪里都能昅引男人的注意,看那位男领班的口⽔都快流出来了。真是太可恶了。
骆禹丞沉着一张俊脸走近柜台,他正好听见站在柜台內的那位男人对着宁筱筑大献殷勤。
“宁姐小,我再五分钟就可以下班了,如果有这个荣幸的话,我可以当导游,带你到所有的名胜景点去走走。”
哇!有免费的导游,宁筱筑乐不可支,她欣然地点点头。
“好…”“很抱歉,你这辈子绝对没有这个荣幸,我的女人由我自己来陪,不用你多事。”
骆禹丞冷硬的声音从宁筱筑的顶上撒下,他那双冷的黑瞳恶狠地瞪着站在柜台內的那位领班。
领班见到骆禹丞可怕的表情,顿时青了脸,他缩回⾝子,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骆禹丞,你怎么讲这种让人误解的活,我又不是你的女人。”宁筱筑转头气冲冲地对着突然杀出来坏事的骆禹丞大声斥责。
“我们昨晚都已经发生了亲密关系,你当然就是我的女人。”骆禹丞霸道地说,他刻意把声量加大,好让那位男领班及其他对她有趣兴的男人都听清楚,再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想起昨晚,宁筱筑的脸蛋蓦然烫红。
“别提昨晚,那都是你所设下的诡计。”她才不承认昨晚的一切,因为那都是他所设下的圈套,她只是个受害者。
“是啊!但是你也想要,不是吗?!”他阐明事实昨晚沉溺于⾁体爱的不只是他,她比他更投⼊、更渴饥。“我才没有…”宁筱筑反驳地有点心虚。
“别说谎了,你的⾝体反应已经证实了一切。”他—点也不想和她讨论这个话题,他很清楚那只会引起两人的争执。
于是,骆禹丞⼲脆握起她的手,然后拉着她大步往外走去。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宁筱筑被他拉着跑,他的腿很长。步伐很大,让她跟得很辛苦。
“你不是想去玩吗?”他反问,停在大门口,扬起手招来了一辆排班载客的计程车。
“你要陪我吗?”她被塞进计程车里,骆禹丞随后也坐了进来。“你今晚不是要表演,哪来的时间陪我去闲晃啊!”她实在不了解他的举动。
“我们只要在七点之前赶回来就可以了。”他应道。
“你想到哪里去玩,有特定的目的地吗?”
“去西湖,周先生说来杭州一定要去西湖走一走,那里有好多景点,风景美得无法形容。”忘了方才的争执,宁筱筑奋兴地说道。“周先生是谁?”又是哪—只不识趣的狂蜂浪蝶。
骆禹丞脸⾊黑沉地问:“就是饭店那位年轻的领班啊,他好热心的替我介绍了好多值得观光的风景名胜哦!”没有注意到骆禹丞那—脸的妒怒,宁筱筑说得不亦乐乎。“他还告诉我有关西湖的一个民间故事,他说西湖是天上一块明珠掉下来而形成的…”
“是他?!”这个家伙可能嫌命太长了,竟敢钓他的女人;骆禹丞在心里忿忿地低声咒骂起来。“不准再提起他,要不然今天你哪儿都别想去。”他斩钉截铁地撂下话。
“你真扫兴,我说得正⾼兴,却被你浇了一头冷⽔。”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脸⾊说变就变。宁筱筑撇开头,不悦地低声嘀咕。
***“西湖曾留下无数诗人、画家的踪迹;⽩居易、苏东坡、辛弃疾、柳永…这些诗人都曾为西湖留下千古传颂的诗篇。马远、吴昌硕也曾描绘过西湖的丽质天姿…”漫步在⽩堤上,骆禹丞亲昵地牵着宁筱筑的小手,徜徉在这媚妩多姿、充満诗情画意的湖畔,西湖的美让他神往,他搜寻着记忆中,曾为西湖留下⾜迹的古人。
宁筱筑被眼前的景致所昅引了,她赞叹地看着湖畔美景。任由骆禹丞温暖的手握着,她的目光贪婪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骆禹丞!你讲的这些古人,我只认识那个姓⽩的还有姓苏的…”
没想到骆禹丞除了音乐造诣⾼之外,还博学多闻的,竟然连这些已经作古几百年的诗人画家都知道?
骆禹丞闻言,头摇笑了笑。
“西湖有十景,柳浪闻莺、平湖秋月、苏堤舂晓、断桥残雪…”
他继续说着,拉着她往前直走。
“断桥残雪…”这个形容感动了宁筱筑的情绪。
“好美的形容,这是形容前面那座桥吗?”她动地指着远处前方那座势如长虹,两边有着青花石栏杆的石桥。
骆禹丞随着她眺向远方,充満神话⾊彩的断桥即刻映人他的黑瞳中。
“你知道‘⽩蛇传’这个故事吗?”他问她,停下脚步,黑瞳和她清灵的⽔眸纠着。
“我知道。”宁筱筑甜笑地点点头。“你为什么突然提起‘⽩蛇传’呢?”她纳闷地凝望着他,他那双炯亮的黑瞳在此刻看来是那么悉。
“‘⽩蛇传’里的⽩蛇娘娘和许仙就是在这座桥上邂逅,因为这个民间传说,让这座桥更添一份美丽而神秘的⾊彩。”骆禹丞柔声诉说着这个故事。
此刻天空飘下⽑⽑细雨,旁边的游客纷纷都撑起了伞,骆禹丞手上没有伞,便用手替她挡去绵绵雨丝。
“真的吗?”宁筱筑好惊讶,心情更动了。“骆禹丞,我们现在跑步到那座桥上好吗?”她有股冲动,想要到桥面上去。
“现在下着雨,我们先找地方避一避雨吧!”他提议道。
宁筱筑摇头摇。
“不要,我现在要到桥上去,要避雨你自己去吧!”
说完,她奋兴地往前方飞奔而去。
她美丽的⾝影,细柔的卷发在细雨中飞扬,骆禹丞望着她的背影,瞬间失了神,他伫⾜在原地,凝望着和雨丝嬉戏的她…脑海猛然又回想起十七岁的那段记忆,他和她在飘着雨的湖边相遇…“筱筑,你会淋的…”蓦然回神,他看着已经远去的⾝影,忙不迭地迈开大步追逐而去。
宁筱筑奋兴且气吁吁地跑上了桥,她奔到桥面上,从青石栏杆前,眺向茫茫湖⽔。
细雨落在湖面上,击起无数个小花…此情此景是那么悉,宁筱筑忽然想起在小时候她也曾看过这样的画面,在山上那小湖边。记忆如雨丝纷飞,雨落在湖面上,她的视线注视着湖面上叮叮咚咚的⽔花…忽然,她想起来了,在那个湖畔,她和骆禹丞相遇,他撑着伞,为她遮去落下的雨滴…她踮起脚尖吻了他,还央求他娶她当新娘子。老天!一切就如骆禹丞所说的,她曾信誓旦旦地说过要嫁给他…
“你看你,都淋了。”骆禹丞的声音从⾝畔响起,他的手上不知从何变来一把雨伞,他撑着伞,替她挡去落下的雨滴。宁筱筑脸⾊绯红地猛转回⾝,直视着⾼大俊朗的他。
“骆…”她动地唤他。
“你怎么了?”看着她动的容颜,他困惑地问。
“我想起来了,我们在湖畔相遇的那段记忆…”
她说。
黑眸乍然光亮无比,骆禹丞欺⾝向前,一手把她揽进怀中。
“你终于想起来了。”他比她更动百倍,而除了动的情绪,他更是欣喜若狂。“你想起来了,证明我所说的话全是事实。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当我的新娘子?”他没忘记抓住大好机会,乘机掳获她的心。
宁筱筑调⽪地笑了笑,那笑容是灿烂慧黠而人的。
“你把伞借我好吗?”她小声地说。
骆禹丞凝视着她,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他还是把伞递给她。
接过伞,宁筱筑把伞面庒低,远去了路人的视线,把彼此圈在这小小的隐普间里。
她踮起脚尖,一手揽上他的颈。
“骆禹丞,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她凑上樱,在他感的畔低喃轻问。
骆禹丞点点头,这是他的回答。
“你肯嫁给我吗?”挑⾼一对俊眉,他紧抿的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痕,炙热的眼神充満期待。
“等独奏会结束之后回答你。”
她回道,没有正面给他答案,但骆禹丞并不因此感到失望,因为她凑上来的把心意全都表达出来了。
她涩羞的吻住他那张感的温润薄,在细雨纷飞的断桥上,两颗心真爱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