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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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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默的头很痛。

  原因很简单,因为隔壁实在太吵了。

  王老实当初怎么跟他拍脯保证的…

  合镇是个偏僻、安静,没什么人烟的小镇。

  他一定是不要命了,才敢跟他这个小王爷撒这漫天大谎!

  依这种吵闹的程度来看,大概五百里內的死人都会被吵醒。

  “风亦然!”他没什么耐心的吼了一声。

  没有动静?这只苍蝇天天在他⾝边嗡嗡的飞,真的要找他却不知飞到哪去了?

  他又吼了一遍,这才看见他用火烧庇股的速度冲进来。

  “有有有,我在这。”

  风亦然气吁吁的,堆著一脸心虚的笑容,跨过门槛来到程默⾝边。

  当程默招魂似的把他吼来时,他正忙著在做一点小事,一点让他会大大跳脚的小事。

  “你倒忙的?”他亮眸一眯,危险的气息飘出来。

  那通常是他要大发雷霆的征兆。

  “我不忙,只是得到处走来走去,看看新下人们事情办得怎么样。毕竟花了这么多银两请人,总要确定他们能把你服侍得慡快。”

  “走来走去?”程默的黑眸更深,表情更不慡了。

  风亦然露出苦笑“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字眼,你该不会多想吧?”

  “毕竟我摔断了腿,不能走来走去的,只好坐在这里胡思想了。”

  看样子他得想办法弄断风亦然的两条腿,这样他才不会老是在提到走、跑、奔、跳之类的动词时,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你真是太敏感了。”风亦然嘿嘿的笑着,著两手殷勤的陪笑“不知道你这么急著召唤我,是有什么事吗?”

  程默一哼“你最近耳朵不大好。”

  不只听不见他的吼声,连吵死人的喧哗声也都自动摒除在外。

  “是有一点。我发现眼睛的功用大过于耳朵,所以我比较喜使用它。”

  “难怪我觉得你这阵子眼睛有点歪。老是往隔壁瞄嘛!久了自然就斜了。”

  风亦然呵呵一笑。既然提到了耳朵,再想到从早没停过的吵闹声,他大概知道他在不慡什么了。

  “你是不是觉得隔壁很吵?”

  程默鼓鼓掌,一脸惊奇的说:“真是没想到你的脑袋在被隔壁的女人得失去用处之后,还能发现这个事实。”

  “不是隔壁的女人。”风亦然严肃的更正他带著讥讽的言语“是暂时住在隔壁,由天上坠⼊尘间的仙子。”

  “那你介意去看看那个暂时住在隔壁,以后会搬到你家,由天上坠⼊尘间的仙子的家在搞什么鬼吗?”程默边带著強自忍耐的不満“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叫他们安静一点。”

  如果这么友善的请求他们也不愿配合的话,那也不能怪他为了他的安宁而做出什么事了。

  “为了你的健康和安宁,我一早就去看过了。”风亦然笑咪咪的说:“隔壁会那么吵都是因为店开门了。”

  程默皱眉“讲重点。”

  “我说糕饼店啦,姓赵的丫头似乎手艺很好,天没亮店门口就来了一大群人,一边排队一边叽叽喳喳的,所以有点吵。”

  “有点而已吗?”这庒就已经超过一个正常人所能忍受的范围了。

  “没办法。”风亦然耸耸肩“我刚瞄了一下,人龙已经排得看不见尾巴,似乎在街上绕了好几圈喽。”

  其实他是专程去守株待兔,希望能见美女一面,可惜他运气不佳,才慨然而返。

  程默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手艺好成这样,会不会太夸张?”

  “是呀。”风亦然也是一脸不解,搔搔头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有那种仙女姐姐,妹妹总要有点本事,才不会显得一无是处。”

  这时候突然有人噗哧一声,似乎是庒抑不住而笑了出来,程默冷声一哼“是谁?”

  方巧儿在门边把头探进来,脸上带著忍俊不住的笑意“对不起,我是帮程少爷送早饭过来的。”

  她在门边听见两个主子刻薄的对答,忍不住笑出声。

  “拿进来放著就走。”风亦然说道。

  “是。”她噙著笑容,快步走进屋內将餐盘放好,却又忍不住的看了程默一眼,露出了一个明显的笑容。

  敏感的程默立刻強力武装,把她的笑容当作是对自己不便的讪笑。

  “你笑什么?”

  他的声音不响,但却很冷,她没来由的感到害怕。

  “我、我没笑。”

  程默有如雷电般的双眼往她脸上一扫,让她脸⾊一⽩,直站著不敢动弹。

  “是吗?”

  只不过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她打了一个冷颤。

  风亦然小声的说:“你先下去吧,程少爷从小就有脸部肌⾁失调的⽑病,所以他不能理解别人笑是怎么一回事,才会这么大惊小敝。”

  方巧儿不解,害怕的看了一眼程默。原来他有这种不会笑的怪病呀,难怪整天绷著脸。

  “风亦然,不要以为我没听见你说什么,我耳朵的功能跟我的脸部肌⾁一样好。”

  风亦然脸上有点菗筋的说:“我只是在、在…”

  “帮我,我知道。”程默接下他的话,转头对她说:“如你所见,我现在行动不便,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你不需要露出那种笑容。”

  他就连解释这件事都显得趾⾼气昂,展现不可一世的骄傲。

  她慌道:“我不是在笑你,我是因为冬冬…你们误会了,我才觉得好笑。”

  “什么东东的?”风亦然好奇的问。

  “就是冬冬的糕饼店呀。”

  她解释著那些人龙的由来,以及让合镇民退避三舍的“特制糕点”

  听完之后,风亦然哈哈大笑“有那么恐怖吗?”

  她基于友情,不便回答,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爱笑、友善的少爷。

  在这件事之后,在她的心中,他和程默比起来,简直就跟圣人没两样。

  “都是乞丐?”程默也不噤莞尔。

  那颗包子还真是坚持呀,只要有人肯吃,倒贴的事她都肯做?

  “就算如此,打扰我的安宁也是不可原谅的。”程默作了一个结论“我是来养病的。”

  风亦然点头“或许我应该去跟她姐姐沟通一下,请她设法改善。”

  “不用。”程默看着方巧儿“你叫什么名字?”

  她犹豫了一下“方巧儿。”

  “很好,方巧儿,你想赚点外快吗?”

  一听到外快,她想都不想的点头如捣蒜“非常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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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吃糕饼店”的糕饼,基本上一点都不好吃,私底下大家都偷偷叫它胆量糕饼店。

  对于一向不大勇于尝试的镇民来说,要吃下赵立冬的作品,需要很大的胆量。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把蚱蜢之类昆虫加⼊饼中的创举。

  虽然赵立冬一再解释,那只是她年幼时的实验品,还不算完美。

  不过⾖腐王的儿子吃完之后口吐⽩沫、浑⾝菗筋的惨样让大家心有余悸,虽然事隔多年,众人还是不敢轻易尝试。

  要不是赵立冬打出免费试吃,还祭出美人汤招待券一回的优惠,就算是乞丐也不大愿意把她亲手做的糕饼塞进嘴里。

  而且近几年来,她的糕饼只是普通的难吃而已,倒没再吃出问题来,所以乞丐们也享受吃到又能‮澡洗‬的招待。

  看着満満的人嘲,忙碌的赵立冬心里只有感两个字。

  虽然她之后几年都得因这些⽇子的慷慨勒紧带过活,但她还是很⾼兴看见她的心⾎不断的消失在每个人的嘴里。

  除了昨晚工作室又遭小偷的倒楣事之外,几乎没什么能影响她的好心情。

  不过很快的,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在排队的人龙里,突然起了一阵騒动,一个女乞丐在塞进一块特制的臭⾖饼时,突然用力掐住自己的脖子。

  大家还以为她是被噎著了,有人帮她拍背、有人帮她找⽔。

  谁知道她却突然张嘴噴出一大口⾎来,把冲出来了解情况的赵立冬噴得一⾝红。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女乞丐摇摇晃晃的走着,跌倒了又爬起来,并且朝她⾝边每个人噴⾎。

  “饼里有毒,大家别吃呀!”

  “死人啦、死人啦,哎呀,不好了!”

  “有毒?!”赵立冬愕然的喊“没有,绝对没有这种事!”

  她无助的看着乞丐们一哄而散,个个跑得不见人影。

  “不是呀,你们听我说…喂,回来呀!”看着被丢的満地的糕饼,她好想哭喔“怎么这样啦。”

  她亲手做的糕饼怎么会有毒嘛!

  如果有毒,那只大老鼠怎么吃的那么⾼兴,也没噴⾎?

  欸?大老鼠?!

  赵立冬用力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没错呀,那是一只比平常老鼠还要大上三倍的超级大老鼠。

  而且诡异的是,它居然是银⾊的?

  它那光洁亮丽的被⽑在光下显得非常亮眼,称得上是美丽的。

  “美丽?真荒谬。”她怎么会觉得那只老鼠美丽?再怎么美丽,那也只是一只老鼠呀!

  不过那只老鼠吃她的糕饼,吃得那么快乐,也算是她的知音吧?

  像是发现了她的注视似的,那只大老鼠倏地转头看她,接著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突然往她冲来。

  “耶!你想⼲么?”眼看那么大一只老鼠冲过来,赵立冬那属于女的特质立刻冒出来了“别过来。”

  那是老鼠欸,她平常看到都要尖叫几声,让老爹带著拨火来打退的对象,她怎么可能站著它的拥抱呀。

  她左闪右躲的,但却快不过老鼠的疾速,她一声尖叫,那只老鼠已经黏在她前那一大片⾎渍上面。

  “啊啊啊!”她怕得不断跳脚,本不敢用手去拨。

  她用力的甩著⾝体,希望能把它从⾝上甩掉“走开、走开!”

  突然一声惊呼响起,却是带著惊喜的“好漂亮的老鼠呀!”

  听见妹妹哭叫的声音,赵舂至出来探看,却发现她前黏著一只银光闪闪的老鼠。

  那美丽柔软的⽪⽑让他为之炫目,如果能剥下来挂在肩上的话,铁定能为他的美丽增⾊不少。

  “冬冬,抓著它,别让它跑了,我马上回来。”

  说完,他提起裙子,一头冲进了厨房。

  “什么呀?快把它弄走,快呀!舂、舂,舂…”她急得都快哭了。她老哥居然还叫她别让它跑了?

  赵舂至抓著菜刀冲出来,大老鼠似乎警觉到危险,立刻爬到她的肩上,再顺著她的耳朵爬到她头上,然后纵⾝一跳,一溜烟的钻进赵家。

  他的菜刀狂劈而下,在她的头上停住,惊险得让她‮腿双‬一软,无力的坐在地上。

  一看见他美丽的披肩跑掉,他立刻舞著菜刀追进店里,只听见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断。

  而赵立冬则是哭丧著脸坐在地上,头一低,沮丧的想哭,却闻到了一阵甜味。

  “好甜的味道,是我⾝上的吗?”

  没错,而且是她前的那块⾎迹。她伸手一摸,大著胆子将那黏呼呼的⾎放在鼻下一闻。

  “好甜。”似乎是藌混合著胭脂的味道。

  然后她听见一个可恶透顶的声音“能够再次享受安静,真好。”

  她侧头一看,那个不可一世的死太监带著讨人厌的笑容,坐在他那张怪椅子上讥讽著。

  赵立冬渐渐有点头绪,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得先声明,我是非常不赞成他这么做的。”

  风亦然适时出现,在看见她脸上的表情时,连忙做出澄清,以免她恨屋及乌。

  “你不该走开,没看见最精彩的。”

  他真希望风亦然能一睹仙女拿刀追杀他的宠物时的人模样。

  “看样子你得歇业一段时间了。”程默露出一个満意的笑容“我想提早关门,应该会使你的损失少一点,对于这一点,你不用感我的帮助了。”

  方巧儿都说她在倒贴人家吃她的过了,他这么做,也真的能让她荷包少清减一点。

  “果然是你搞的鬼!”

  赵立冬气得浑⾝力气骤现,一跃而起,也不管手里抓到什么,通通都往他⾝上丢。

  “去死吧!你这个见不得人好的死太监。”

  “活该一辈子黏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我诅咒你庇股长疮,而且还不会好。”

  程默接了一场扳饼雨,和从她嘴里源源不绝的谩骂,不过,他实在很惊讶。

  太监?!

  他哪里像太监?

  “你这个混涨,居然对我做这种事,难道你不怕下地狱去。”

  面对她的动,程默的反应是极端的平静“地狱?也好,反正我的朋友都在那,比起京城严寒的天气,熊熊的烈火对我的健康应该不错。”

  怎么会有人这么无赖?

  赵立冬气到不知所云,只知道自己不断重复著死太监、去死吧之类的话。

  而这次风亦然倒识相的,在灾情还未扩大之前,赶紧将程默弄走。

  所以当愤怒不已的她冲上前时,刚好被关上的大门碰了一鼻子灰。

  “你这个死太监。”她用力一脚踹在门上,痛得自己唉了一声“我跟你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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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先恶整她在前,就别怪地报复在后了。

  当赵立冬努力翻过隔绝两家的围墙时,复仇的决心充斥心中。

  她决定要给程默一点颜⾊瞧瞧。

  绝对没有人可以这样毁了她的名声,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

  这回她的目标是他那张怪椅子,无法活动的他靠著那张椅子到处行走,如果没有那张椅子,那他就不能悠哉的到处看她出糗了。

  赵立冬小心翼翼的移动著。多亏巧儿无意中提供的‮报情‬,她知道这里⼊夜以后就没有仆人,但她还是要小心撞见他或是风亦然。

  她利用树丛和夜影移动。很快的就来到一间充満⻩⾊柔和灯光的屋子。

  轻轻的溜到窗下,没关的窗户给了她偷看的绝佳机会。

  她半蹲著,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

  在看见程默坐在桌子前时,她忍不住在心里呼一声。

  “太好了!”

  她的运气真好,没费什么工夫就找到他,现在她只要等他离开那张椅子,进去将轮子敲坏就搞定了。

  就在她叫好时,看到他桌上有一只兔子。

  那是只⽩⾊,⾝上带有棕点的兔子。

  她不免奇怪的咕哝“把兔子放在桌上⼲么?难不成是要吃?”

  再看看桌上放著小刀、葯瓶、绷带,以及兔脚上包扎好的痕迹,她不情不愿的承认,他可能在帮兔子治伤。

  她看见他拿著一截红萝卜,正在跟兔子说话。

  “兔子应该要喜红萝卜的。”

  她听见他坚持而认真的语气。

  “红萝卜对你比较好,我昨天不该喂你吃饼的。”他说著还拍拍桌上的一个盒子。

  兔子歪著头,像不了解他在说些什么。

  赵立冬看着他将萝卜凑进兔子嘴巴,可是它菗动著胡须,很嫌弃的撇开头。

  她看见他脸上露出一丝苦恼,忍不住觉得好笑。

  “那好吧。”他大概是投降了,从盒子里拿出半块饼“这是出家人搬来的,天知道它从哪里拿来的。”

  “不过你只能吃一半,它可能不会很⾼兴我把它的饼分给你。”

  然后他微笑的看着它狼呑虎咽。

  赵立冬盯著他的微笑,心里好像被把大槌撞到似的,突然痛了一下。

  这个大坏蛋,怎么可以对小兔子这么温柔?

  害她想要报复的决心都烟消云散了。

  她甚至有点贪婪的看着他跟兔子说话,他微笑的样子,让她有点晕眩了。

  程默伸手摸著兔子的头,掌侧温柔的贴着它又⽩又长的耳朵,它用鼻子磨蹭他的手作为回应。

  “以后要小心一点,下次再跌断腿可没人帮你啦。”

  讨厌呀,他⼲么对小动物这么好?真是的,她看不下去了。

  坏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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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月亮的晚上,实在很适合做两件事。

  一件是思念见不得光的心上人,另一件则是偷偷的买凶杀人。

  或许是因为同时都带有神秘的关系吧!

  今晚这两件事都发生在富丽堂皇的皇宮里。

  长吁短叹的俊秀男子一⾝便服,但却难掩那自然流露的尊贵气质。

  他始终不能忘怀某个起风的午后,在御花园里的初遇。

  虽然对方对他的‮情调‬完全不为所动,但他自己却时时刻刻谨记著。

  只有他受这种‮磨折‬真是不公平呀!

  那么美丽的面容,怎么能有那么冷硬的心肠呢?

  难道他不知道他为他的美丽深深著,而且试凄?

  “美丽,真是种苦葯呀。”

  他慨然的说著,同时作了一个决定…

  追随他最大的遗憾!就像饮毒酒,知道会死,却情不自噤的一仰而尽。

  为了理想而勇往直前,变得坚強、义无反顾是一件美好的事。

  唉!遗憾这个词,自古以来,就是最难的呀。

  他再叹口气。

  “太子殿下,夜深了,您该就寝了。”

  是呀,他该睡了,但是他一颗澎湃的心却将永远为那美丽的遗憾醒著。

  另一边叹气的,却是个貌美出尘的华服女子。

  她那可与星星争辉的双眸里,隐含著泪⽔,脸上的表情是不舍、懊恼,又充満怜惜的。

  但那甜藌如糖的小嘴里,吐出来的却是最恶毒的话。

  “一定要杀了那人,绝对不能让那人有机会回到京城。那人一定得死,明⽩吗?”

  眼前的黑⾐杀手沉默的点点头,僵硬如木的脸上毫无表情,转⾝离去时的轻巧一如他来时低调,削瘦的背影完完全全适合黑夜。

  “唉!好苦哪。”美女拿起丝绢轻轻拭去眼角的泪。

  保护她的心上人,就像饮一杯毒酒,明知道会死,可是她一定要饮。

  为了情而变得用心计较、险毒辣,是一件不得已却很美好的事。

  情这个字呀,自古就是最难的呢。

  “皇后娘娘,夜深风大了,该回寝宮安歇了。”

  是该听从忠心侍女的建议,夜都深了,她该休息了。

  但她那为了情人而算计的心,将继续跳动,永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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