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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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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意约早就想到,既然借住在袁家,那么有些事情不免会有一点小小的改变,无论是和袁格霄之间的关系,或是生活习惯都如此。

  她也预期到自己应该会花一点时间适应这个陌生环境,可是这所有预期中,却没包括要适应一大清早六点半就要被叫醒,糊糊间梦游到浴室,还要被个半裸男给惊吓。

  原本瞇着睡意蒙眬的眼,在认清眼前是一具属于男人的、⾚裸的,尚噴散着热⽔气的结实膛后,黑瞳倏然睁大。

  “你你你…怎么没穿⾐服?!”她已经完全清醒过来,连退三步后,惊骇万分的指控眼前的裸男。

  正拿着电动刮胡刀刮胡子的袁格霄,则是微微挑起眉,扫了她一眼,不以为然的继续刮胡子。

  桑意约没得到答复,一径傻愣愣地看着他刮胡子,看着看着,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神了。

  他,他看起来真…真像个男人。

  桑意约在脑海里做了如此诡异的结论。

  只见他一头浓密的黑发仍,⽔珠沿着发梢滴落,刀雕般立体严谨的俊容正对着镜子,过分直的鼻梁下,有丰润感的嘴,而电动刮胡刀正沿着线条刚硬的下巴轻松移动着。

  他一手拿刮胡刀,一手微微撑在洗脸台边,侧面看去,健硕的手臂看得出是久经锻炼,线条漂亮。

  而他的肌肤⾊泽是健康的古铜⾊,膛厚实,肌⾁紧绷平滑、毫无赘⾁,平坦的‮部腹‬以下则围着一条浴巾,遮盖大半重点部位,却仍能看出他有一双结实有力的长腿。

  如果哪家广告公司想找电动刮胡刀的代言人,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个非常有说服力的人选。

  “一早发花痴。”感受到她的视线,袁格霄刮完胡子,冷冷抛了一句,对她的目瞪口呆不以为然。

  炯亮的黑眸却不经意的在她⾝上多停了几秒。

  罢起的她,一头削薄、层次分明的短发微,一脸茫然无辜,傻傻的像只小狈,灿亮亮的黑眸怔怔看着他。

  而娇小的⾝躯则罩着昨晚跟他借去的运动T-Shirt当睡⾐,宽宽松松、歪歪斜斜露出人的⽩皙颈项和小巧香肩,T-Shirt下则是一件有绳带的运动短,招摇露出了一双笔直漂亮的腿。

  无琊而感,而且过火得几乎要让他“有感觉”了。

  她这是什么打扮?难道他以后每天一大早都要接受这种视觉‮磨折‬吗?袁格霄微微蹙起关公眉。

  “你、你…谁发花痴啦!”被骂了一句,又看他脸⾊铁青,桑意约才回过神,脸颊发烫却死不承认。“我只是在看…在看…”

  “哦?看什么?”

  袁格霄看出她的困窘,烦躁顿时烟消云散,一股逗弄她的情绪涌上,练的收起刮胡刀,懒洋洋的跨近几步,缩短两人间的距离,俯视着杏眸里难得闪着惊慌的她。

  “我…”桑意约觉得颈背寒⽑直竖,只能逞強的胡回答。“我只是在看,原来,原来你也是个男人!”

  “原来?什么意思?”他表情有些危险的又跨近一步,将她至墙边,烁亮深沉的黑眸直直盯着她看。“说说看。”

  “就是…就是…”他⼲么靠那么近?刚洗完澡的热气快让她闷得不能呼昅了。

  面对他⾚裸的膛,她觉得极度缺氧,而他的迫近更让她感到精神紧绷,好想…好想踹他一脚夺门而逃。

  不行,那太没种了,而且他怎么说还是袁妈妈的儿子。

  算了,她决定鼓起勇气诚实解释。

  “意思就是,以前我还真的没看过哪个男人像你爱⼲净到这个地步,跟女人一样。”

  “我跟女人一样?”袁格霄挑起眉,嗓音沙哑的几近轻柔的重复,左臂撑在墙上,堵住了她逃走的方向,冷毅的俊容缓慢近。

  当两人距离缩短到彼此气息融时,桑意约几乎要以为他再近一吋就要吻上她了,她屏住呼昅,紧绷得无法动弹。

  而那双鹰隼般的黑眸则静静的、深沉的瞅着她。

  桑意约隐约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她一定在哪里看过这种眼神…她绞尽脑汁想着,突然灵光乍现。

  啊!她想起来了!

  这不就像是“暂时停止呼昅”里,只要不呼昅脫窗的僵尸就看不见你,跟“侏罗记公园”里的迅猛龙左摇右晃找不到焦聚一样吗?

  “咕。”

  桑意约才恍然大悟,额头突然被拍了一掌。

  虽然不痛,可是声音响亮清脆,一下就让她愕然回神。

  “⼲么?”她杏眸圆瞪,怒目相视。

  “不要再神游了。”袁格霄不知何时人已经走到门边,声音恢复了平时的严厉,一双嘲讽的冷眸扫过她,当然没错过那双漂亮的腿。“睡到这么晚起,还拖拖拉拉,一天到晚只会发呆,脑子不知道都装了什么垃圾。”

  他冷冷奚落着人边往外走,还不忘在关门前下了气死人不偿命的结语。

  “邋里邋遢的,先检讨自己像不像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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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幼稚!太卑鄙!手段低劣!毫无创意!

  单手紧握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紧扣程度彷佛要将之拆烂,袁格霄刚毅的俊脸上蒙了一层黑,浓眉紧锁,咬牙切齿得连颈项青筋都隐隐菗动。

  他从来没想过,自从他五岁丧⽗,开始严以律己过生活以来,还会遇上这种愚蠢至极的状况。

  这女人!这可恶卑劣的女人在两天前,被他在浴室念了几句以后,居然哭哭啼啼的跑去跟他妈妈告状!

  版状,他真不敢相信这种幼稚无聇的举动,居然会出现在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上。

  而他,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居然会因为她的告状而被老妈处罚!罚他趁假⽇带她到市区买⾐服跟⽇用品。

  这是什么世界啊?

  你来到真世界,也有爱,当然也有虚伪…

  映照他的怒火,豪迈狂放的歌声正从他向来播放古典音乐的⾼级汽车音响,大声答复他的问题。

  这什么嘲笑人的歌词啊?袁格霄向来对流行音乐很感冒,不噤微皱起眉。

  你来到真世界,要付出,当然也要防备…

  冷锐的黑眸扫向一旁的始作俑者,只见这次占了上风的她,似乎没有特别⾼兴,甚至有点愁眉苦脸,正漫不经心地托着下巴,视线看着窗外景况,手指像是毫无意识的跟着音乐打着拍子。

  必于这个真世界,不小心,你就会事与愿违…

  被了!袁格霄明快关掉音响、决定为了保护他的古典音乐素养,拒绝被流行音乐同化⼲扰。

  “你为什么关掉?”正听得认真,突然被打断的桑意约困惑不悦的皱起眉转头问他。“我正在听。”

  原本今天心情就不好,现在更是到⾕底。

  两天前看着袁妈妈把他骂得狗⾎淋头的痛快全都消失了,因为她一点也没想到袁妈妈竟然会要他以赔罪的名义带她去买⾐服。

  可是、可是她要买的是贴⾝⾐物耶!要她跟这种人去,有没有搞错啊!

  不过,袁妈妈了不起的地方就是在于就算搞错,她也有办法让你乖乖跟着错,于是尽管她⼲百个不愿意,还是在这个美丽的星期天,和脸很臭的他被袁妈妈一同赶出了门。

  而勉为其难答应让他当跟班之后,她为了避免一路上沉闷,特地跟⾕京借了伍佰的CD抒解心情。

  她决定一路以伍佰的歌声勉励自己,人生还有希望,就算让袁格霄这种人当跟班去买贴⾝⾐物,人生还是有值得期待的东西,例如:等一下到市区她就可以去把在大火中全数报销的伍佰CD再补齐。

  而这一路稍稍得到安慰的心情,居然被他没礼貌地关掉打断了!桑意约才感觉火大,袁格霄马上接腔的火上加油。

  “你的品味让人难以苟同。”

  尽管他自始至终都没认真听她播放的音乐,却直觉的想欺负她。

  “你说什么?!”居然污蔑她最喜的音乐人!桑意约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品味、难以、苟同。”眼角余光看见她气得脸蛋泛红,他不知为柯心情瞬间愉快起来。

  “你--”可恶!他自己又多有品了?还下就是个没礼貌的傲慢蠢蛋!她愤怒的在心中怒骂。

  不行,要忍!绝对不能像他这种野蛮人随便发火。

  看出他嘴角微微勾起的恶魔笑意,桑意约如此告诫自己,深呼昅一口气,把球杀回去。

  “这跟品味无关,而是跟年纪有关,大叔!”

  大叔?她居然叫他大叔!袁格霄眉微微一挑,冷瞪她一眼。他也不过才大她八岁…而已。

  “你似乎对我很有意见?”沉默许久,锐眸直视着前方笔直的道路,他决定问出重点。

  他可不记得自己哪里得罪过她,而她却一再挑衅,要不就是使用甜味洗发精,要不就是抓他的小辫子去告状、看他被念。

  现在居然还叫他大叔?

  “是你对全世界都很有意见吧。”

  她咕哝回答,不敢相信他居然敢问这种昭然若揭的问题,这就好像杀人犯问自己为什么要被毙一样。

  他几时对全世界有意见了?袁格霄当下判断,这女人对他有严重的偏见,而且毫无缘由,纯粹就是讨厌他,

  这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莫名感到不快。

  长这么大,严以律己偏又我行我素的行事准则,让他向来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评价,可是,这女人…

  他觉得心里一把闷火无处可发,不自觉蹙起眉头,冷凝了面容,一直到进⼊市区为止,两个人都没再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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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生气。

  不是平时大吼大叫、暴躁无礼的生气,而是整个人就像被放在冰柜冷冻起来,一张脸寒得像要杀人见⾎的那种生气。

  可是他在生什么气?桑意约一面假装翻动⾐物,一面偷偷看着寒着张脸站在一旁的袁格霄。

  从这个角度看去,他⾼大冷酷得宛如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刚毅英俊的面容尽管冷肃,却仍昅引许多女同胞明显或暗中向他投注爱慕的眼光。

  只是,他全⾝散发出来的气息太过疏离,让诸位芳心大动的女们,只敢远观,不敢搭讪。

  他为什么生气?桑意约困惑地回想。刚刚在车上,她讲的最后一句话是说他对全世界有意见,然后他就变成这种表情。

  难道…是她错了?可哪里错?他本来就对全世界有意见啊!每天挑剔东、挑剔西的,从没见他对谁満意过,好像全世界都得罪他,都这么明显了,会是她误会他吗?

  难道他平常那副要把别人撕裂成十八块喂狗、喂猫、喂蟑螂的模样,其实是世界和平的象征,并没有对全世界有意见的意思?

  而现在这样才真正叫做很有意见、脾气不好、在生气?

  可是就算这样,他也用不着这么生气吧?难道不能讲清楚就算了吗?

  她胡思想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花‬思揣测他的情绪,也不知道自己⼲么对他的坏情绪感到愧疚。

  就算他心情烂到长蛆也不关她的事吧!他这应该是自作自受,平常对别人那么坏、爱嘲笑别人、又欺负她姐姐,气死他最好不是吗?

  可惜不是。桑意约叹了口气。她一点也不是那样的人,尽管她老想着要代替姐姐报仇,可是她也只是想恶作剧,并不是真的惹得他心情不好。

  她怎么会对他狠不下心呢…

  她垂头丧气地定出服饰店,袁格霄则像个随行保镖跟在她后头,距离三步之遥,一副跟她无话可说的样子。

  而每次她企图回头找他讲话,他也不知道是有心抑或无意,总是将眼神转向不知名的远方。

  这气氛让人感到好沉重!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桑意约満心不舒服,只好尽快买齐所有的必需品,尽量缩短这令人尴尬的时间。

  回程路上,车子里小小的空间就两个人而已,她也没别的事情可做,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假装‮觉睡‬来逃避。

  侧开脸颊,僵硬的闭着眼睛,一路颠簸回小镇,丝毫没有察觉⾝旁那位脸⾊依旧难看的袁格霄先生,黑眸三番两次飘到她⾝上。

  一直到袁家门口时,两人也各自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袁格霄所确定的是自己心情很烂,想来她可能是从上辈子开始讨厌他,才会累积成今天这样。

  至于,桑意约所确定的,倒是比他有意义很多。

  她确定,她该感谢他牺牲假期当司机,以及她该为他糟糕的怒气负点责任。

  所以临下车前,她从背包里拿出刚在唱片行搜刮购买的一大袋伍佰CD,匆匆拿出一张递给他。

  “给你。”她的声音显得僵硬,笔直伸长的手臂横在他眼前,他接受。

  袁格霄微微一愣,脑子里还在转着她讨厌他已好几辈子的事情,一时无法对她突如其来的善意做出正常反应。

  “这什么?”好半晌,他才沉着声音扬眉问她。

  “我的品味。”

  桑意约急急塞给他,彷佛怕他拒绝的匆匆下车,只是一时不察,没想到自己抛下了事后让她脸红很久的暧昧专辑名称--“爱你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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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意约,你在⼲什么?!准备去照片子!要叫八百遍才听得到吗?”

  什么爱你五百年,叫恨你两万年算了!

  一张伍佰精选集,显然对袁格霄迈向好老板之路没有什么实质帮助。

  昨天他收到礼物后,就像喝了蛮牛,迅速恢复话很多、很挑剔的状态,变得跟平常一样“正常”上起班来照样大呼小叫个不停。

  “我表哥吃错什么葯啊?”显然大呼小叫是一种家族遗传,桑意约照完片子,⾕京就抱着课本进门怪叫。“我刚在门上看到他贴今天五点半关门耶!开业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道啊!”桑意约耸耸肩。

  比京探头探脑,观察了自家表哥一阵子之后,下了结论“有问题!一定有问题!他今天怎么这么振奋?”

  “这叫振奋?那他哪天不振奋了?”

  “不不,你太不了解我表哥了。”⾕京偷笑。“他今天好像有什么喜事喔!你看他拿探针都拿得这么温柔。”

  这是在胡扯吧!桑意约看了眼在诊疗台上抖如风中落叶的病人,完全无法苟同他的推测。

  而且他那人哪懂什么叫温柔啊?

  看他袁大医生又恢复大杀四方的瞍样,她觉得自己昨天真是心太软,他也不过就是话少讲两句,她就內疚得把心爱的伍佰精选集乖乖奉上,这是有什么⽑病啊?

  而且重要的是,他到现在连一句谢谢都没跟她说。

  没礼貌!桑意约一整天都板着脸,对这件事情生闷气,一直到下午五点半关门结帐,她还在懊恼。

  “你好了没?”袁格霄擦完地板、替她结完帐,不耐烦的开始在柜台边徘徊,等她把消毒完的用具摆好。

  “还没,你先走,我等一下锁门。”她有气无力的回答,还刻意放慢动作,就是不想跟他一起回家。

  袁格霄显然没有接收到她的想法,索斜靠在柜台边,拿出烟盒把玩,修长的手指菗出末燃的烟,反复玩转,看着她的目光显得有些迟疑。

  懊怎么开口?他微微蹙起眉。

  一般人都是怎么开口的?第一个字通常是什么?

  他极认真的推敲这件事情。

  昨天意外收到她的“品味”之后,他困扰了很久,搞不清楚这女人到底是讨厌他还是怎样,于是他决定“礼貌上”请她吃饭,顺便搞懂她想表达什么。

  只是…这种事情要怎么开口?他烦躁地把烟咬在嘴边,却碍于室內整洁不能点燃,眉头锁得更紧。

  算了,随便讲两句也就算了。

  袁格霄才决定开口,一阵清脆的风铃声打断了他的尝试,会在这时间还有钥匙进门的,除了⾕京还有谁呢?

  只见中午就离开诊所的⾕京居然回来了,显然还梳洗更⾐过,一⾝休闲打扮出现在诊所里。

  “意约、意约。”他一路喊进门,兴⾼采烈得很,对一旁面⾊铁青的表哥视若无睹,直往里头走。“意约,我们去看电影!”

  “电影?”桑意约从柜子后面探出头,颇是惊讶。“这里有电影院吗?”

  “⼲么瞧不起人啊!”⾕京瞪大眼睛。“我们这里虽然与世隔绝,可是人间该有的‮乐娱‬也是有的,虽然片子不新,但好歹也是一家电影院啊!”“好啦!好啦!”出去看场电影,总比跟袁格霄在家里大眼瞪小眼好多了。桑意约心念一转,不假思索的答应,也一样没发现某个男人的脸⾊变得更加糟糕。“要看什么?”

  “看『蜘蛛人Ⅱ』啊,要不要?”没想到美女这么容易约,⾕京乐不可支的继续安排。“今天还有夜市,看完电影我们可以去逛夜市,怎么样?”

  “好好!我要逛夜市。”

  一听到夜市,桑意约的眼睛闪闪亮了起来,十分雀跃,手边动作加快十倍,说多俐落就多俐落。

  袁格霄站在一旁,从头被冷落到尾,还全程看完两人你来我往、亲亲热热准备约会的模样,莫名的他有了杀人的冲动。

  只见他额角青筋隐隐跳动,一双锐黑眸子跳跃着火光,对着表翟篇口,嗓音轻柔冷凛,

  “你书念完了吗?”

  “书要念,人也要休息嘛!”⾕京嘻⽪笑脸的答腔。“刚好你今天又关门得早,所以我才想带意约去走走。”

  要你婆,我不会带啊!袁格霄冷瞪他,正要开口扭转局势,门铃声再度响起,硬生生打断他的努力。

  早晚拆了它!冷眸狠狠扫过去,却因看清来人而愣住,

  桑意约随着他惊愕的视线看去,发现诊所门边站着一个⾝形娇小的⽩⾐女子。

  小小的脸蛋上镶嵌着秀丽精致的五官,一⾝质料轻软的雪纺纱服贴在⾝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宛如天仙下凡。

  好美!就连桑意约自己是个女生都忍不住要为眼前的美女发出赞叹。

  唉!难怪会看到发痴,再多看两眼应该口⽔也就流下来了。眼神飘到一旁目瞪口呆的袁格霄,她忍不住偷偷的想。

  “阿霄。”柯心雪一开口,悠悠吐出两个字,声音也如同她外表给人的感觉,细柔而甜美。

  苞着这亲密的呼唤,她碎步奔来,轻轻投⼊袁格霄的怀中,纤纤⽟臂搂住了他的颈项,

  除了手边没有零食外,桑意约不噤觉得,这一切简直就像电视剧一样。

  “我回来了,阿霄。”

  柯心雪在袁格霄耳边轻声说着,偏偏桑意约站在旁边,一字不漏的听见,还意外的察觉到他⾝体微微一僵,冷脸紧凝,举起手臂也不知道是正准备推开她或抱紧她,但⽩⾐女子已然放开他,转⾝去抱⾕京。

  而⾕京却惊退一步,像是想痹篇她的拥抱,只是撞到后头柜台没能如愿,得了一个软⽟温香在怀,不过他表情十分惊惧。

  气氛好像有点奇怪。看着眼前局势发展,桑意约敏感的想着。

  袁格霄平常古里古怪也就算了,⾕京这种耝线条、少筋的家伙,面对美女投怀送抱,怎么也是一脸怪气的样子?

  “你们两个是怎么了?这么久没看到我,⾼兴得傻了吗?”柯心雪放开⾕京,娇嗔开口。

  “哦,我们正准备去看电影。”⾕京偷偷摸摸闪开⾝子,声音僵硬的打破沉默,说着,突然一手拉住桑意约的左手就要往外定。“意约,该走了,时间快到了,快点!快点!”

  “喔,好。”桑意约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跟着走,但人还没踏出几步,右手手腕地被横出的大掌紧紧扣住,一回头,就对上袁格霄冷厉的黑眸。“⼲么?”

  他没讲话,只是死盯着她看。

  要不是他的个老是那么傲慢欠打,她几乎要以为他的眼神是在向她求救了。

  “你们要去看电影啊?”柯心雪扫过两个男人握住她的手,眼中闪过一抹沉,很快又扬起亮眼的笑容。“我也好久没去看电影了,月光电影院还没倒吗?一起去吧!我记得今天还有夜市,我很怀念这里的夜市。”

  半天没人答腔。

  这对表兄弟在⼲么?

  桑意约尴尬得冷汗直流,她自然注意到⽩⾐美女的眼神,也并不想被美女怨恨。

  她企图将自己的手菗出,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这两位大爷似乎打定主意把她当杀⽗仇人紧抓不放,而她微弱的挣扎,只是⽩费力气,而且还兼被比较凶的袁格霄猛瞪。

  到底谁可以告诉她,现在是什么状况?!

  “走吧!我们一起去。”柯心雪下结论。

  “可是我们要去看蜘蛛人耶。”⾕京回答的方式很幼稚,彷佛觉得蜘蛛人能保护他。

  “喔,没关系啊!不然就看别片嘛。”柯心雪的声音还是那样娇娇的,带着笑意。“反正你票也还没买嘛,不一定要看蜘蛛人。”

  桑意约受不了了,她下明⽩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夹在这三个人中间,而其中两个还像‮察警‬怕小偷跑掉一样抓着她不放。

  “啊!对了。”她决定自己受够了,对着⾕京假假一笑“⾕京,我突然想到,我今天应该早点回家。”

  “少来。”⾕京没回答,倒是一旁默不出声的袁格霄冷冷吐槽。“你回家能⼲么?”

  “回家…”她支吾了,开始后悔平常除了上班没有培养其他‮乐娱‬。“我要回家,那个…”

  “哪个?不用想了,你在我家也没事可做,看电影就看电影,没什么好推托的。”袁格霄下了个莫名其妙的结语,放开她的右手,上前顺手拉过她被⾕京握在手里的左手往外走。“瞪我⼲么?还不走。”

  “可是…喂喂…”一路被往外拖的桑意约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回头对着一脸错愕的⾕京发出求救讯号,但显然无用。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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