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接电话?叫你不要去找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明明答应我要来国美的,你叫她打电话跟我说清楚,该死的…”
“总裁,开会时间到了!”一旁跟来国美开会的另外一个助理,尽责的提醒他。
“我知道,我马上去。”他挥挥手,十分不耐。
来国美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来,他一有空就打电话给她,她都没接。算算时间,她应该已经陪爷爷去做过健康检查了,所以他叫小方亲自去找人,不料,她却在两天前,请小方转达他,说她不来国美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方,帮我想点办法,从她口中问出她在想什么,为何突然这样?拜托你了!”匆匆说完,他挂了电话,人去到开会现场,但是…他却完全坐不住。脑海中转的,净是那天早上的画面,跟她有过的每一个反应,还有细微的表情…
这是他的错吧!他不该在两人好不容易结合后,立刻离开她的⾝边。
她毕竟是个单纯天真的女孩,她是不是在胡思想些什么呢?
而且…那天,她又是为了什么,突然来找他算那些前女友们的帐呢?
可恶!最近他实在是太忙了,所以忽略了太多事情。
他本来以为她答应来国美,一切就会没事的,但现在看来,情况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还有…那天看到她之前,那个—向做事小心谨慎的张安蔷,突然弄倒咖啡,实在是太过巧合了一点…
难道说…张安蔷在设计、破坏他跟关关的感情?
不行!他得提早回湾台去,找关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中午还闹烘烘,现在却安静地飘扬着电台轻音乐的面摊里,秦关关跟萧妃妃正在帮符青青一起洗那些多得惊人的碗盘。
这阵子,爷爷刚好想看着书店,而为了要躲天天上门来的方智森,所以秦关关现在都来面摊义务帮忙,今天下午,刚好萧妃妃也带着跟她学中葯的徒弟一起来吃饭,所以饭后,等符青青一忙完,三个女生就合力整理,边整理当然就边聊天啦!
“那个小方还一直来烦你啊?你确定不要我去踹死他吗?”萧妃妃问。
因为就在面摊的不远处,有个可怜的,这几天,天天都远远地跟着秦关关的跟庇虫,小方先生。
为了他老板的爱情,他可以说是豁出去了,冒着被人当成态变的危险,天天远远地跟着秦关关,只希望秦关关回心转意,答应去国美。
“不用…啦!他…没…错!爷爷…会…赶他…”
“但你不会心软吗?他不是天天去书店找你?”
秦关关摇头摇,专注在手上冲洗碗盘的动作,同时回答萧妃妃的问题。
“我…表…现…的…很好…小方…不管…怎说…我都…没答应…他要去…”她一直很努力的拒绝他,无论小方把在国美开会的秋堂磷说的多疲惫、多想她、多希望她去,她都没上当。
“你当初应该直接去踹死那个秋堂磷的!”萧妃妃鼻子一噴气,俐落地从她手里接过碗,然后把碗用⼲净抹布拭⼲,搁到架子上。
一听到朋友提到他,秦关关的脸⾊瞬间黯淡了下来。
“好了!别在我面摊讨论这种事。妃妃,你去帮我把桌椅折叠起来,我等等要洗地板。”符青青说。
“没问题!”萧妃妃边说边展现她的大力道去整理桌椅,可是,她还是继续说“但我说的没错啊!这是你生平第一次甩了男人耶!但为什么还要这样掉眼泪?这样不是很没骨气吗?”
“妃妃!”符青青语带警告。
“好好!我不说了。但是那本书呢?怎么办?他已经以为你要送他了,不是吗?如果他再来要的话,你怎么办?”
“书现在…在爷爷那儿…他说…他…会…处…理。”
那天,爷爷看她红着眼眶、抱着书回家,就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跟她说,其实两本书中,上册本来就是秋堂磷他家的,并不算是他们的传家宝,而他之前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怕她糊里糊涂地把两本书一起卖掉。
原来,那不是她得用自己生命护卫的、只能给孩子或老公的传家宝啊…那…是不是算更好呢?因为…这就表示,她手上没有了书,他也不可能为了书来找她了…
但,现在想起来,心还是一阵拧痛!
对了!也许,她该给小方那本书,叫小方回去差,这样就不用累得小方天天来找她了。只可惜…那天之后,爷爷就又把书蔵了起来,不让她碰了。
唉!她弄不懂自己的心…明明恨他的利用、他的心机,但却…却哭了快要半个多月了,还是放不开他啊!
“是喔!这样也好。书没被那家伙这么简单的就拿走的话,起码…还不算赔了夫人,顶多是折了兵…不不,该说是只有赔了夫人,没折兵。”萧妃妃知道她跟秋堂磷上过了,所以才这样说。
“你可以少说两句吧!”符青青摇头摇,对于萧圮妃的直言快语,觉得有点无奈。
“当然…”萧妃妃说到一半,突然看到秦关关脸⾊有点发青,接着就在⽔槽边开始呕吐起来,
“关关,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难看?”
“不知道…今天早上…就吐…肚子…怪…怪…的…”呕了一阵子,却没吐出什么东西,秦关关拿起随⾝携带的小手帕,擦擦有点泛青的脸庞。
“呃!?不会吧!”萧妃妃皱皱眉头,立刻伸手探向她的腕脉。
“不会什么?”秦关关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妃妃的意思是…你…该不会一次就中奖吧?”符青青本来一直是用漠不关心的神情在旁边搭话,但现在看到萧妃妃在帮秦关关把脉时,她忍不住凑上来一起关心。
“一次?中…奖?什么…奖?”她皱皱眉头,她从来不买彩券的啊!
“我是说,你跟他上的事啊!笨女人。”萧妃妃摸了她脉搏半晌后,忍不住开口直说。
秦关关可能⾜因为最近吃不好、睡不好,又有点吃坏肚子,所以气⾎很虚,可是…感觉又很像是有孕怀,但是,她不是涸葡定,因为她摸不到婴儿的心音。
“喔!”想到那天的事情,秦关关的睑还是忍不住有点红“那天…晚上…不只…一次…啊!你是说…你们在说孕怀啊!?”她说话的语调因为恍然大悟,还有震惊,而开始变得比较正常。
“别开玩笑丫!就算有…也不…不可能…这么…快!才半个月…也不…会有迹象…怀…孕…怎…么…可…能…”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本记不清了,只记得一次又一次的…
“谁孕怀了?”突然,那低沉森冷、又悉不已的声音,在面摊的小⼊口处响起,顿时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秦关关转头看向门口…
是他!?他不是要去一个多月才会回来吗?
可是…不!她又不是真的在等他,他也本就不是真的在乎她!
她那张可爱的小脸上,顿时变得黯淡的神情,让秋堂磷看得脸⾊一黯,表情也跟着沉了。
难道…她真的不想看到他!?
“关关,他是谁?”妃妃一见到这个脸⾊沉、长相属于她会讨厌的帅哥型男人,立刻有了警觉。
“秋堂磷!”符青青替已经愣在当场的秦关关回答。
“就是他¨要不要我踹死他?”萧妃妃一听,立刻举起刚才折叠起来的桌子,做出要打人的模样。
符青青一看到萧妃妃那模样,就想翻⽩眼。这丫头没去当黑社会大姐头真是奇迹啊!
“妃妃!我们进去。”符青青上前抓着萧妃妃,要她放下桌子。
“进去?你要我把关关留给这个不怀好心的大野狼?”
“妃妃…”符青青一皱眉头,声音带着一股少见的魄力“跟我进去。”
“啊…好啦…”
一见到符青青这样,萧妃妃只好瘪瘪嘴,乖乖地跟着符青青走到后面去,但临走前,她还是不死心的回头,瞪着那个从头到尾部没看她一眼的秋堂磷说:“你不要欺负关关喔!我警告你…”“走了啦!”符青青忍不住敲向她的头。
人家情侣间有事要解决,又不是路见不平,这个妃妃总是弄错该发挥正义感的时候!
在面摊的小空间里,气氛是很僵的。
秦关关低着头,默然不语,几分光亮的润,正在眼眶內滚着,但是,她看也不看他一眼。
而秋堂磷虽然没有动,就站在摊子的⼊口处,可是,他全⾝上下所散发出来的讯息,却仿佛风雨来的灰暗天空,逐渐把整个空间,还有她,一起呑噬到其中。
半晌,他开口:“你不打算解释吗?”
秦关关很缓慢、很缓慢地头摇。
“那我的小孩呢?”
“啊!?”她错愕地抬头看着他。
“你们刚才聊到的孕怀,不是指你吗?”
“没…没的事!”她只是吐而已。
“那你刚才在吐什么?”他冷冷地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关心,可是他的语调却依然冷酷“我的车在外面,上车,去医院检查!”
“不…”她忍不住退后。堂磷看起来好可怕…他为什么说话这么冷酷?
他往前踏一步,捞住她的手臂,让她本无从挣扎。
“不也不行!我要知道你有没有孕怀。”有最好,看她还想往哪里跑!
在那么美妙的夜一后,她竟然就莫名其妙地想抛下他!?该死!亏他还把那钻戒随⾝携带,连澡洗时都舍不得放!
“我…没…有怀…”
“有没有让医生决定,现在跟我定!”
见她脚步死钉在地上,动也不肯动,他索一弯,轻而易举地就抱起她,件外走。
“不要!救我…妃妃…”
“站住!”躲在门后偷听的萧妃妃,应声从后面冲出来。
可是,却没想到,秋堂磷脚步本停也不停,就直接往停在路边的轿车走。
“我叫你停…”
“小心!”突然,一声大吼在面摊外面的人行道上响起。
“唉唷!”萧妃妃才想追出去,却猛然撞上了一个骑着脚踏车的⾼大男人。
“妃妃…”正好被秋堂磷塞进车子里的秦关关见状,只能哭喊。
而倒在地上的萧妃妃,也只能看着她就这样被带走。
可恶!萧妃妃掹地一回头,瞪向那个胆敢阻碍她的家伙,正准备抡起拳头找人算帐时,却突然撞进了一泓浅褐⾊,好温柔、却又深不可测的双眸里…
“我…我不会嫁给你的!”
上车后,经过了快十分钟的沉默,眼看医院就要到了,秦关关突然吐出这么一句。
岂料,她这声难得的怒吼,却只换来他淡淡的一瞥“晚点再说!”
他已经准备好了钻戒、想好了要在哪里举行婚礼,要请哪个际国知名的设计师来帮她设计礼服…
可她现在竟然就要跟他摊牌?
懊死!他的钻戒都还没亮出来,就要被她拒绝?更何况…等等!他好像还没跟她求过婚吧!
秦关关脸一⽩“晚点…没有晚点!现在就说…也许我穷…我不漂亮…但我不是玩具…就算我孕怀了,要生小孩,也不关你的事!我…我…我不是…追…来…玩…”
“追来玩?你在说什么?你孕怀怎么能不关我的事!?”
那淡淡的一瞥,顿时变成了熊熊燃烧的怒火。可恶!他已经在尽力庒抑,不想跟她吵了,难道她不懂吗?
“对!当然不关你…唔!”
一个烈猛的、带着怒火,十⾜惩罚意味的吻,就这样攻占了她,良久,他才放开她,然后低头,用低沉沙哑却威胁十⾜的声音说: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孩子也是我的事!你需要更多的证明吗?”
她回瞪着他,紧闭嘴。刚才是她疏忽,才被他吻到,现在,他别想用这种耝暴的吻来对她!她一脸不屈的向他凶狠的眼神。
“你闭着嘴巴,我还是能吻到你投降!”他声音更沙哑了。
老天!他好想她…好想吻她…好想抱着她…三天三夜都不要下…
两人就这样互瞪着,谁也不让谁。
好半晌,他才开口:“听好!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流落在外的,所以你一定得嫁给我。”
“有孩子就要嫁给你!?”她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太…好…了!你先是为了书来要我,故意追着我玩,现在呢?却要为了一个可能本不存在的孩子来威胁我,说要娶我?你太过分了!”
坐在后座左边的秦关关一说完,猛然开了车门就下车。
“书?威胁…”秋堂磷一阵错愕,没想到她会提起他最初的想法“你为什么知道…不!关关!别出去…”
秋堂磷只是这么一愣,就看到她开车门,就要走出车外,秋堂磷连忙拉住她的手。
车子这时停在红绿灯前,正等着右侧来方车辆的左转通行结束,才能直行,她本没注意到那些左转过来的车子。
“放开我!”她本不顾那些从她⾝旁呼啸而过的车子,反而硬是离开车子,站在车门旁,还挣扎着要他放开她的手。
“小心!快上车啊!二刚座的小方看右前方有车子正急速驶来,就要撞向秦关关所在的位置,他连忙急吼着。
“不!”秋堂磷也在同时看到了那辆车,他这样半伸长着⾝子能拉住秦关关,但却没办法把她拉进来“关关!小心!”他⼲脆往前直冲,跑出车外,推开了秦关关…
“啊…”秦关关被強大的力道推开,手臂先撞地,接着是⾝子撞上了柏油路面,但她的眼睛却没有因为那庞大的疼痛而闭起来,她反而眼睁睁地,看到他的⾝体像是电影的慢动作一样,被那辆左转的车子整个撞飞了起来,然后落地…
“不!堂磷!”她尖声叫了出来。
不要!事情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为了救她而冲出来…为什么…不!她不要他被撞到啊…不要…
“他不会有事的!肋骨骨折,还有因为脑震而暂时昏,你就别担心了。”
罢从特级加护病房走出来的方智森,一看到坐在长椅上,穿着病人的服装,哭得像是个泪人儿的秦关关,连忙走到她⾝边安慰她。
“我…我能去看他吗?”
“这…”方智森面有难⾊,停了半晌,才说:“他…他还在睡。”
“没关系!让我看看他,看一眼就好了。”她哀求着他。
她知道为什么方智森面有难⾊,因为,刚才张安蔷跟那个她见过一面、一脸严肃的老妇人来了,两人看到她都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就从她面前走进那个只有家属才能进去的病房里。
“你…先回病房休息休息,医生不是说你不能动吗?要好好的躺着,省得动了胎气。”方智森安慰她,老实说,现在堂磷还没醒,所以,在没得到堂磷的指示前,他也不敢把她孕怀的事情让秋老夫人知道。
暂时,只能先委屈秦关关了。
“让我见他…方先生…求求你…”她哭着哀求他,甚至从椅子上直接跪到了地面。
“别这样啊!秦姐小,你快起…”
“来”字还没出口,却突然听到秋老夫人冷冷的一声…“让她跪!”
“啊?老夫人。”方智森回头,一脸焦急的说“这不行啊!她也是病人…”
“给她跪,她撞的那一点瘀青算什么?看看我的宝贝孙子…哼!你这个丫头,果然跟你爷爷一样,不是个好东西!”
快要气疯的秋老夫人,一骂起人来就口不择言。
彬在地上的秦关关哭了出来“是…我…的错!跟…爷爷…呜…无关…呜…都…是我…的错…呜…对…不起…对…呜…不…起…”
“老夫人,她的伤势也不轻…”方智森忍不住替秦关关说话,但却被老夫人冷冷地打断。
“小方,你叫人拿堂磷的换洗⾐物来了吗?”
“还没…”
“还不快去!”
“是!”方智森看了秦关关一眼,用眼神安慰着她,然后就无奈地离开,独留秦关关一个人跪在医院顶楼的⾼级长廊上,面对着秋老夫人。
“你就是害得我的宝贝孙,丢下了股东大会,冒着我家族失去总裁宝座的危险,跑回湾台的女人!?”秋老夫人气愤的说。
其实,她是故意说得这么严重的,事实上,堂磷这次先回湾台,没有在股东大会出席,本不会怎么样,因为早在开股东大会之前,他已经搞定了一切可能出问题的地方。
但是,她现在就是要故意说给秦关关听,让她內疚!
秦关关跪在地上,低头哭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她害了他出车祸,也是她害得他没有做好工作上的事情吗?她怎么这么罪过,这么对不起他…呜…
“你值得他这么做吗?你哪一点值得?要长相没长相!要利益没利益!又年轻不懂事!在大马路上还闹脾气!?你真是太糟糕了,跟蔷儿比起来,你哪一点配得上我们家的堂磷!?”
老夫人的话像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击,敲得她原本已经破碎的心,更是疼痛下堪。
“我决定要让堂磷娶小蔷了!我相信,经过这次的事件,他应该可以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是最适合他的,至于你…哼!我虽然不想这么说,但一开始就该认同你爷爷说的,拿了书,好来破坏你们,别让堂磷去追你!”
“嗯?”秦关关心底浮出疑惑。拿了书…破坏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好像跟她原来想的相反…
他本来只要书的,不是吗?而且那些字眼…明明是他写…
难道说…
那些字眼,是在他认识她之前写的,并非认识以后,而且上面还写说她不是他的型,可见,他并不是故意要追她,他追她…也不是因为要“对付”她的。
那也就是说,他在认识她以后,那一切的感觉,才是真的…
“堂璘太傻了!这精明一世的小子,没想到竟会这样就毁在一个像你这种女人手里,哼!”秋老夫人嘴巴没停过,一点也没注意到,跪在地上的秦关关已经停止了哭泣,双眸正炯炯有神地看着前方那个通往秋堂磷病房的门扉。
“什么叫做像你这种女人手里?老太婆,说话客气一点!”
突然,走廊的另外一头,传来了秦爷爷带着怒气的声音。
“秦老头!你还敢来?”秋老夫人怒瞪着秦佑封,不敢相信他能到这一层最⾼级的特等病房区来,那些警卫都在⼲嘛?
懊死!该不会又是小方!?
“我孙女受伤了,还被老巫婆得跪在地上,为什么我不能来?”秦爷爷说道。
他本来在楼下的病房中,等着孙女回来,没想到却等到方智森,跟他说了秦关关现在的处境,还带着他通过保全人员,上来救人。
“可恶!什么老巫婆,你这个老不修!”
“你才老巫婆呢!连你家手下都看不过去,放我上来救我孙女,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啊…那个小方,我一定要开除他!”竟然吃里扒外!?
“少来啦!死老巫婆,你才没这个权力呢!”
“什么!?你敢质疑我?”
“为什么不敢!?我孙女怀了你家的烂种,我都还没跟你算帐咧!我有什么不敢的!”
“什么烂种?种…啊!?你是说…她孕怀了!?怀了堂磷的…”秋老夫人愣住了。
堂磷可不是个不小心的人,他之前往过这么多女人,想怀他的种的可不少,但是,从来没有人成功过,甚至连她找来的一些优质女人,了不起也只能当他一阵子的女友而已。
而秦关关却…却孕怀了!?
“废话!你以为那点手臂上的瘀青⼲嘛住院?她差点流产了!你这个没人的老巫婆,还叫她跪?
必关,起来,我们回…咦?关关呢?”秦爷爷左看右看,刚才跪在长沙发椅旁边的人咧?
秋老夫人从刚才的震撼中回神,猛一回头,却发现秦关关进了加护病房。
“该死!别又进去,笨丫头!”秦爷爷这时也看到了,连忙想上前去追回孙女。
可不料,秋老夫人双手一展,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嘛?老太婆!”
“哼!你一直想破坏我孙子的爱情,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去阻碍他
“啊…”面对秋老夫人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秦爷爷只是愣在当场。
“你…你…你…你刚才还在骂我孙女…现在却…却…善变!”秦爷爷指着她鼻子,气得浑⾝发抖。
他不是不能推开她,但是,打从在俱乐部认识这个老太婆后,他不知道为什么…对她就是没办法真的狠心,所以,他无法推开她去追孙女。
“哼!没听过善变是女人的权利吗?笨老头!”
“你还有脸进来?”
病房里,正削着刚从⽇本空运来的苹果的张安蔷,一看到穿着病人服,头发凌,満是泪痕的秦关关进来,立刻怒骂出声。
“我…来…找…他。”
“他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你还敢来?”张安蔷气死了,放下手中的苹果跟刀子,站起⾝来,就想推她出去。
但没想到,就在她快要碰到秦关关时,她却突然开口大叫:“我…我爱他!”
“啊?什么!?”
“你…赶我走…我还是…爱他…”
“你…你这女人!”张安蔷气得跺脚,但不知道为什么,一面对上她那双盈満泪⽔,却清澈坚定的黑眸时,就是没办法去推她。
“我…对不起他…”
“闭嘴!闭嘴!你吵醒他,我就跟你算帐!”凭藉着女人的本能,张安蔷知道,她没办法赶走她,这个细致的小女人,一定是说什么都不会走的。
“我…不说…让我…看看他…”
秦关关泪眼汪汪地看着不远处的那张大,大上的人,似乎还在昏中。
天啊!她宁愿舍弃一切,只要他平安无事。
“你…”张安蔷咬牙切齿“好!给你过去,看三秒,三秒后给我滚出去!”
“该滚的不是她…”
上,突然响起了略显虚弱的低沉嗓音。
“啊!?”张安蔷回头看着上的秋堂磷。
不可能!医生不是说他大概要躺个一两天,才会完全清醒?
“堂磷!”一旁的秦关关,在张安蔷回头的同时,已经奔向边。
“关关…”
秋堂磷抬起右手,却因为左肺部传来的疼痛,而顿了下,但他还是举起手,摸抚上了那张満是泪痕的小脸蛋。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误会你是因为书而来找我,你洗缓我…都是退付…”她边哭边说,说到后来都口齿不清了。
“对…”秋堂磷的头很痛,但他还是很快地想起她说的事情,也记起自己写过些什么。原来,这就是她生气不理他的原因啊…“难怪你会误会…但那不是你的错…”
“嗯?”秦关关惑了。为什么又不是她的错!?
“一开始…我真的是因为书…但是后来…”因为脑部过于疼痛,所以他没办法好好地说话,只能断断续续地发音“我不想要书了…我只想要你…”否则,他才不会想花一亿跟那秦老头买书呢!
他全⾝的骨头都在痛,头也在痛,可是,他还是露出那个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因为,就在不久前,当他被张安蔷的第一声怒暍吵醒后,他就听到了那如天堂般美妙的哭声,说着…她爱他!
他等的真是有够久的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比自己想像中的更有耐,从来没她说她爱他。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了。我也只要你…还有…还有我们的宝宝…医生说…有点危险,但…应该没事了…”
“啊…你…真的孕怀了?”秋堂磷脸上的神情复杂,既⾼兴…又有点失望。
“嗯!我爷爷跟你刚刚在外面为了这件事吵架,我才偷偷跑进来…你…对了…我…我都孕怀了…那…那你愿意娶我吗?”
她问得好小心,因为,毕竟是她误会他在先,又害得他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如果他不肯娶她,她也无话可说。
“当然!傻瓜。我本来就想…对了,我的⾐服呢?”
“⾐服?”
“是啊!里面有我打算送你的求婚戒指。”他笑着说,然后看到她一脸惊喜。
“你…你是说…”
“我早就打算娶你了,小傻瓜。不然也不会先买戒指,更不会那天就不孕避,你不懂吗?”
“懂!我懂…”秦关关忍不住扑向他,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吻。
可没想到,在那个吻后,秋堂磷看起来却有点沮丧。
“你…对不起!我忘记你受伤…很痛…我不该碰你。”她一脸歉意的退开,因为她以为是她刚才太过奋兴的吻跟拥抱,弄伤了他。
不料,却听到他说:“不会!我痛的不是这件事…”秋堂磷微笑,眼底却写着一抹遗憾。
他原本希望她孕怀,是想藉此来她嫁给他,可现在…她已经自愿要嫁给他了,甚至还主动吻他,这么一来…岂不是代表他跟她新婚时,本就不能…唉!男人的心声来复杂啊!
“那…你在难过什么?”如果脸上的表情不是痛,那就是失望了?
“我…难过…我哪有难过?”这事关男人面子,就算是未来的老婆大人,也不能知道啊!
“傻瓜!能娶到你,我⾼兴都来不及了。”秋堂磷笑笑地将她的手拉向自己的侧。
再度的,秦关关又弯⾝下来,主动地把香吻送上。
唉!也好啦!再忍个十个月吧!不!是九个半月,接下来,他就可以好好地享受他们之间那爱的甜藌了。
热吻中的两人,一点都没发现,一旁的张安蔷,戏剧十⾜的哭了出来。
呜…呜…呜…一向冷酷的秋堂磷,竟然会在那个女人面前表现成这样子?而且还完全忽略了她?现在甚至连孩子都有了,那她不就一点希望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