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风声鹤唳,整个王府笼罩着悲哀的痛和慌,御医来了又去,最后一个三代元老的主御首医诊完脉,头摇三叹。
李霜降抓住他的襟领子,残狠的威迫“不准头摇!不准告诉本王她没得救!否则本王杀了你这老秃颅。”
“王爷,奴才真的是无力可回天,众御医束手无策啊。”
“皇帝的葯呢?难道没有良方?她一息尚存!她还活着!她不会舍下…”
“宮中的奇葯只能护住鲍主的心脉,然而这也只是拖一段时⽇罢了。王爷,起死回生是传闻,从来没有这奇迹…”
“胡说!她本从未断绝气息!不曾死,回生有何困难?”
“奴才斗胆,请王爷准备护国公主的后事。请节哀,顺变。”
“不!你再満口诳语,本王立刻震碎你的心脉。”
“王爷,奴才享年七十六了,死不⾜惜,可王爷是大唐的守护神,一定要珍重啊。”
“哈哈哈哈…”“王爷?”
李霜降纵然狂笑,如恶魔附体似的使得众人不敢望上一眼。
老御医克尽本分地继续说下去“公主的命可能维持七⽇,大罗神仙下凡亦无救。”
“哈哈哈哈…”王爷心智了吗?老御医退后几步子,禀言“这七⽇里,公主应该是昏昧不醒,当她撒手人寰的那一刻应该是像睡眠中断气一般,少了痛苦。”
“哈哈哈…哈哈哈!”
“王爷疯了?”众人头接耳,恐骇得手⾜失措。
舂迟幽幽的哀声“原本是一桩大好喜事,如今竟成了丧事。”
“造化弄人啊。”屠公公也不噤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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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苑。御书房中尽是叹气声。
这几⽇,宮中侍卫⾜⾜加派十倍人手,为的即是护驾。
“霜降不会当真弒君,朕毕竟是他的兄长和好友,我们自小玩到大…”
“但是皇上这一次的‘玩’却是无法收拾啊。虽然皇上是战魔王爷的堂兄,然而他心爱的女人却是因皇上而间接香消⽟殒啊。”
“护国公主尚未死亡…”
“但是群医无计!即使是奇迹,恐怕也难以挽回公主的魂魄。”
“皇后,如果公主断气的那一刻,霜降…唉,朕担心他真的如传说中的可能疯癫…”
“战魔王爷不应该是脆弱的人,他一向胆识过人。也许心痛神伤,假以时⽇应该可以重振声威。”
“朕就怕他过不了这一情关…”他好后悔啊,早知道就别玩得这么猛了。
“皇上,歇下吧,龙体要紧啊。咱们已经尽了人事,但看天命了。”
“朕负欠霜降,也枉害了一条无辜的命,十七岁的小女子芳华正妙啊。”
“或者,厚葬公主,赐封⽩家最⾼的恩典,亡羊补牢。”
“唉…”夜,难眠,心,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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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昏的第六⽇,李霜降仍守在锦榻旁,这六个⽇夜他从未合眼,不进米食,一步不离。
握着⽩痕始终冰凉的小手,他⼲了又的眼眸溢満狂痛的难舍。
“明⽇,即是你昏第七天…”亦是老御医所说的死亡大限。
他吻着她的手心,吻着她的浓睫,吻着她眉心的红粉烙痕。百般的不舍,千般的不愿,他无法忍受失去她的致命剧疼。
“小痕儿,你感觉得到我吗?听得见我的呼唤吗?你是个倔強的小东西,但是你也是个胆小表,⻩泉底下你独行一定非常的害怕?那里或许很冷,或许有恶鬼欺凌…”
既然无法和她成为颈的恩爱夫,那么,他跟随着她到⻩泉地底吧。纵然是幽冥暗界,他保护她的誓言也务必要落实。
拿出独门的琊紫五毒,这是毒尊之所以扬名江湖的绝残宝物,只他一人可解,服毒之后三个时辰必死无疑,神鬼难救。
“小痕儿,我和你同年同月同⽇同一时辰魂断魄散,有我陪着,不要害怕。”
浓发披散着的李霜降轻轻浅浅地扬出一抹俊美的笑,接着,他服下琊紫五毒…
“下一辈子,你仍是我的爱侣.”他抱起榻上的人儿,以贴吻着她⼲燥的雪⽩檀口。
只剩下等待了,等待魂勾使者前来拘提他和她的魂魄。
若是气息断绝,他便可以和她再相聚,这是他殷切的望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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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沉,好晕,⽩痕幽幽转醒,一时之间忘了⾝在何处?
“啊!”她记起,她留下一纸遗书就投⾝⼊⽔池中,难道她死了?这儿…
“嗯?是王府的內室?”她仍活着?怎、怎么可能!
怀中的重量使她茫然,低首一看,差点魂魄俱失。
是霜降!他怎么软瘫在她的怀中…
“霜降…醒醒呀。”是他守着她,守累了,倦了,所以睡着了?
然而他一动也不动!⽩痕不噤息着“别吓我呀!你醒醒!醒过来,看看我,和我说说话好不!”
颤抖的手无力得提不起劲,她费了一番艰难才将怀中的他的俊容捧起。
“紫⾊的面颊、紫⾊的…”他中了毒!
⽩痕睁着泪眸,不敢相信地瞪着他,他应该还没…还没…
一阵急促的步子踏响,舂迟、夏荷和总管因为听见叫喊而大着胆子跑进內室。
三个人一时愣呆住。“⽩姑娘…你活、活过来了!”是大喜啊。
⽩痕摇晃了下,舂迟连忙上前扶住她,这才惊然发现她怀中昏僵的人竟然是王爷!
“王爷他…死了吗!”
“不…”他不能!⽩痕伸手,探着李霜降的人中…
幸好!命在旦夕,一息犹存。
“赶紧叫大夫…”
夏荷忙不迭的应声“御医们仍在西厢房,奴才这就去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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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御医啧啧称奇“公主的命大,福厚啊!”“公主?”⽩痕怔忡。
“或许是先前为了镇住您的心脉所下的葯方子遇着剧毒,毒的特异冲撞您昏昧渐杳的气,所以反而救您重回人间。”
“剧毒?”她虽不明⽩,但她一心全系在李霜降⾝上“王爷受何毒?”
“这…奴才不敢妄言。王爷体內的毒可能是西域或江湖人士的偏方子。”
“可解?”酸涩的气⾎似乎正逆流,她几乎要昏软。
“奴才无能。”
“不能…解?”
“王爷的筋脉已遭毒侵⼊,可能挨不了一炷香的时候。”
众人沉默。
舂迟担心的求着“⽩姑娘你的⾝子虚得很。先喝盅⽩粥吧。寻常的健壮汉子也受不了六⽇六夜的空腹啊。”
⽩痕一如雕像般的僵坐着,许久,她轻细的声嗓响起“请准备灸针。”
大伙茫然。
老御医却是叹气不已“准备灸针吧,虽然希望渺小。”
舂迟低叫“姑娘的体力快要支撑不了,应该躺着休息。”可别死里逃生之后又遭遇什么不测。
⽩痕噙泪,楚楚的哀笑。
“如果最重、最不可用的一招都无法解去他的毒,我活着有何意义?只是永远的伤痛。”
待下人备妥灸针后,众人屏息以待但愿奇迹能出现,王爷能醒来。
⽩痕颤抖的拿着灸针,她要将针刺人李霜降的命门。
然而这一针若是无法引流出他体內的黑毒⾎,李霜降便是魂归九重天,此恨绵绵无绝期。
她好怕,深恐从此天人永隔。
“霜降…”给我勇气,她祈祷上苍。
一阵天旋地转的晕昏感袭来,⽩痕手中的灸针不小心的失去准位,竟然直直刺⼊李霜降的头顶心。
“老天!”天老爷啊!总管倚靠着廊柱才得以站立。
御医们全傻了眼,老御医掩面,不忍再看,头顶心刺人灸针,侥天之不幸啊。
“命定的…王爷归天是命定的…”他老已是三代天子的御医首席,未曾听闻头顶心揷进异物能够存活的特例。
⽩痕将灸针菗出,针上的黑毒⾎使得原本已经心碎死的她愕惊住。
“竟然…这是什么奇毒?毒聚头顶心?”
半晌,她欣喜若狂地抓着舂迟的手腕“王爷有救了!他不会丢下我了!”
舂迟不懂。面面相觑的众人心想,⽩姑娘会不会是自欺欺人?
老御医闻言,放开掩面的双手,一见那沾了黑毒⾎的灸针,哽着动的气嚷着“王爷的确有救!快来人!把我的锦葯盒拿过来!”
顿地,整个王府沸沸腾腾,奴仆们纷纷传告,各自忙差。
“求您老…”⽩痕的声音愈来愈细弱“救他…他不能自己投胎转世…”说着,她失去所有意识的昏晕在舂迟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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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灼灼,內室一片晕柔的瑰采,刚刚转醒的⽩痕吃了葯汤和粥品,在舂迟和夏荷的帮忙下浴沐净⾝。
二更敲过,众人皆眠,惟她独醒,她守在榻旁,一心揪得至紧。
“呃…”她探⾝“霜降?”他的薄淡淡牵扯了下。
“醒来,求你。”
仿佛感应她深情的呼唤,李霜降在片刻后掀开眼睑。
“啊!你终于活过来了!”她又喜又恸地俯趴在他的膛上,嘤嘤哭泣。
怔上一晌,李霜降举起右手抚拍她的背脊“别哭了,我的心会疼。”
⽩痕忍抑着哭意,可是泪⽔如断线珍珠似的怎样也停止不住,她哭得更是厉害,极度恐惧失去他的紧绷情绪全化为泪流淌出来。
李霜降低喃“我们是在梦里相见?或是幽冥…”
“不!你我都还在人世间。”
“我活着?你也活着?”绝无可能。
她抬眼,努力地擦拭无尽的泪滴,哽咽泣语“是真的!来,你摸摸我的口,有着心跳。”
“但是我已经服毒…”琊紫五毒的解葯只有他拥有,这世上不可能有第二个毒尊存在。
“太医们也说你⾝受奇毒,任何方子都难救,所以我用针往你命门上刺,可是却不小心刺⼊你的头顶心。原本以为刺⼊死门,可是没想到黑毒⾎溢了出来,你的毒居然可除。霜降,天可怜见,让我们能活着相见。”
一想到那可怕的一切,她不噤战栗悸动起来。
他连忙环起双臂,将她圈贴在他的膛上。
“但是你是如何得救?”
“御医们说我陷⼊昏的傍晚,他们给我服下许许多多珍贵的葯汤,包括皇上所密蔵的丹丸。可能是那些葯力和毒加冲撞,所以我苏醒过来。”
“毒?”他眯眼,突地想到当他服下琊紫五毒的那一瞬,他吻住她的檀口。
原本只是最后的眷恋绵,不料竟是他所喂哺予她的琊紫五毒救了她的心脉。
“老天爷!”不信鬼神的他这一刻好生的感。
“死而复生算不算?”她微哽。
他双手捧端起她的楚楚泪容“小痕儿,我是你的夫君,我们是同命鸳鸯。”
“你可以为我而死…你是极尊、极贵的王爷呵,荣华富贵你都可以丢弃…”她要如何回报他对她的厚重挚爱,这一生,合该她负欠于他。
李霜降轻吻她的泪滴。“不准哭,难道你存心要我心疼而死。”
“贫嘴。”可是心好甜藌。
“嫁给我,替我生下小小王爷,这是我要索取的报偿。”而他将以一生一世的強烈爱恋当作“换”的回报。
“嗯。”她羞窘了脸容,但只一晌,她忽然惊恐的想到…
“不!我不能害你!我不要你为了我而被诛罪。”
他大笑了,起伏剧烈的膛由于大笑而感到呼不易。
⽩痕呆呆地看着他笑。
他重重地叹气“小痕儿,皇帝下旨要我娶护国公主对不?”
她好难割爱呵。
“护国公主的大红花轿一旦被人王府,‘她’便是我的子,便是名正言顺的战魔王妃。”
她黯然了。
“圣旨上说了,一旦我和护国公主完婚,不得再纳侧妃,亦不可侍妾如云。”
她咬着下,忍住心碎的痛苦,原来她连当一名卑微的侍妾也是奢望呵,如果被迫和霜降生离,她不如以死解脫。
她不是勇敢的人,至少在感情上她是个懦弱的无能小卒。
“不逗你了!瞧你,再用力的咬,⾎丝便要流出来了。”
“嗯?”他居然笑得神采飞扬?
“小痕儿,我是逗你的,别伤心,圣旨已下,皇上的义妹就是你呵。”
怎、么、可、能?⽩痕猛头摇。
李霜降点点她哭红的鼻尖“为夫的话你敢怀疑?”
“皇上新认的义妹岂不就是护国公主?可他什么时候认了我?”
“你,⽩痕,已经是当朝的金枝⽟叶,至于皇帝那个不按牌理出牌的李家子孙的行事作风一向奇绝,不必费心琢磨。”
“那么…”她拍拍自己的双颊,是实真的吗?“我是护国公主,也就是你的战魔王妃?”
“是的,公主陛下,请爱惜你的未来驸马。”
她的脸儿热赧得晕红晕的“我以为皇上那⽇问我的名姓和祖籍是有意命我⼊宮为嫔…”
“如果他真敢抢夺我的爱人,我一定和他拚命。”
她相信他说到做到,他一向琊佞狂傲,天崩地裂都无所畏惧。
“霜降,能够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他又何尝不是?原来真正的情动是如斯的不顾一切。
“我们请你的爹亲和你的兄长走一趟长安吧,毕竟他们的至亲即将出阁。”
“好,可以再多请一个人吗?”
“王府占地万顷,即使你要把⽩家医馆和葯铺子的人都请过来,甚至是住上几月也可以。”
“那么,请福伯来长安,他这几年因为我一天到晚的送葯给穷病迫的村人而⽩了好几头发。”
“准,不过我应该先打你一顿才行。”
“为什…”
“你这个没心少肺的恶女,居然一声不吭的投⼊⽔池,你太坏了,我应该教训你才是。”
缩了缩颈项,⽩痕嗫嚅着“我是怕、怕你因为我而遭遇不测…”
“傻瓜,你死了,我不也陪你一块儿?”
“好嘛,以后不敢了,那么,你要‘教训’就‘教训’好了。”她忖思,他是逗弄她的,他的“教训”肯定是用绵缱绻的吻亲来代替。
他琊琊的似笑非笑“是你自己请我教训的哦。”
“嗯。”趴俯在他膛上的她把小脸儿埋⼊他的⾐襟內,并且闭上眼睑。
他的左手环圈着她,右手则是往她的娇臋拍去,力道不重,却也使她呼叫出声,呜呜!他怎么真的教训她呢?
闻声赶至的舂迟、夏荷和阿祥全僵立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得。
阿祥搔搔后脑勺“王爷无恙了,但是王爷为什么打⽩姑娘?”
“是公主,你得改口。”夏荷啐念他。
舂迟也懵懂“他们俩不是可以为彼此而死吗?死里逃生之后不是应该亲亲爱爱?”
阿祥又抓抓鼻子,自言自语“王爷和公主的谈情说爱和咱们奴才胚于是不同的啦。”
“是吗?”舂迟和夏荷互相换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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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接旨,即⽇进宮面圣,并且正式赐封为大唐的护国公主。
皇上御赐的珍礼一项项的扛进王府,皇后也恩赠许多的珍珠和织锦贡礼。
这⽇,⽩痕穿上宮装,梳挽起一⾼髻,髻上的宮帽使她看起来雍容亮丽,活脫脫是令人喜极、爱煞的美人胚。
李霜降亦是一⾝英的王爷⾐冠,他坚持与她一道进宮,守护之情意在其中。
皇上看着这一对出⾊的佳偶,龙心大悦“朕实在是撮合一桩⾜以传颂后代的美好姻缘。”
李霜降轻斥“笑话!本王和她早已心心相印。何必你这乔太守!况且若不是你的故弄玄虚,本王和小痕儿又何必差些断魂抱撼。”
皇上⼲⼲的笑着“好兄弟!这个‘差些’毕竟尚未成真…”
“成了真,我们俩就不可能站在御书房听你多话了。”
“哎哎!朕一向赏识你啊!兄友弟恭可是我们李氏祖宗所定下的家训。”
“你的赏识其实是算计,恩典小痕儿护国公主的尊封图谋为何你心知肚明。”
闭了拐李霜降的肘子,⽩痕连忙制止“别和皇上生气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给点儿面子。”
皇上笑扬眉梢“公主,你的确是朕的好妹妹。霜降,听听你的未来王妃的诤言吧,给朕一些面子。”
“厚脸⽪的家伙还需要面子?”
眼见李霜降的利口又将荼毒皇上,⽩痕只好赶紧转移话题“皇上,您说您还有恩典要赐给民女?”
“不是民女!⽩痕,你已贵为皇家千金!”
“是。”她盈盈一福。
皇上大乐“为了弥补朕一时的玩兴所造成的…呃,朕决定赐封⽩葯仙为喜悦侯。”
“臣妹代替爹爹谢恩。”
“还有,⽩家的医馆和葯铺子,朕决定送上朕的亲笔墨宝。公主,你有任何要求,朕一律恩典封下。”
“百医神术那本古书可以赏给臣妹吗?”
“小事一桩。”这义妹可是拉拢堂弟的惟一珍宝。
“谢皇上。臣妹无状,可否答允臣妹时时进宮向老御医请教学习医术?”
“听闻,你的梦想是成为女神医?朕下诏,封你此名号即可。”
“不,女儿当自強!我希望借由己⾝的努力得到女神医的封称,这样才是实至名归。”
李霜降俯低琊美俊容“解得了我体內的毒,你已是女神医了。”琊紫五毒居然能以一灸针解去,他实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可那是误打误撞…”
“咳!朕仍在…”竟然忽略他这天子而咬起小耳朵。
李霜降拥揽⽩痕⼊怀“我们待得够久,浪费不少时刻…”意思即是预备走人是也。
皇上站起⾝,慌忙呼喊“你们的完婚大典,朕可是主婚人。”
“寒舍容不下你这九龙金⾝…”
“王叔和王婶已仙逝,朕自然必须尽尽兄长的义务,何况,⽩痕是朕的义妹,朕为她主持婚礼可是大添光彩的恩宠。”
“不希罕。”
“等等!未出阁的闺女应该待在皇宮內苑。亲那⽇你再过来娶,而且皇后乃是⽩痕的嫂⺟。她想和⽩痕聚聚,热络些。”
“你太吵了。”说完,李霜降拥着他的未婚离开,前来谢恩已是他最极限的让步。
皇上颓然而坐“朕的面子都被蹋糟了。”
但是他已决意出席婚典,毕竟他是皇帝,霜降不至于撵他出府吧。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