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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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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点热茶吧!”

  罢洗完澡的车晨岚,一出浴室的门,便看见杨子谦为自己泡了一杯热茶,坐在沙发上。

  她抬头朝他望了一眼,在一阵犹豫之后,才缓缓地走了过去,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走至沙发上坐了下来。

  洗了热⽔澡之后,她的情绪显得冷静了许多;可是,那股哀愁却还是在她的心头环绕著,怎么都挥不去似的。

  她低了眼睑,望向手中的热茶;这热气所产生的烟雾,就好像她此刻的心情一般,惘惘…

  她叹了口气,低头啜了口热茶,脑中无由地浮现起纪沛梵的影像。

  “舒服点了吗?”

  杨子谦关切的语气让她拾起了头,她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关心她的一切…

  “晨岚,”他换了个位子,在她的⾝边坐了下来,伸手搭上她的肩头。“告诉我,”他的语句轻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

  她愣了一会儿;真的说得出口吗?说自己爱上自己的哥哥?还是说她怀了自己哥哥的小孩?

  她摇‮头摇‬,淡淡地一声。“没事。”

  他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答案,只好低头叹了一口气。“你不一定要告诉我,我只不过想替你分担你的痛苦。”他握上她的双手,轻轻地在她的掌心里落了一个吻。“晨岚,”他低唤她的名字。“我希望你知道,即使你不要这个婚姻,我还是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她无法接口,只知所有的思绪全都装満了纪沛梵的影子。

  她望着眼前的杨子谦,只听见心里有道小小的声音一直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她爱的人不是他?为什么不是杨子谦?

  这样,她的⽇子会不会过得快乐一点?

  她看着他的缓缓地凑向自己,她并没有逃避,好像期待自己的情感能因此而获得转移。

  可是,当他热切的吻覆上她的瓣之时,她倏地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再也没有人可以取代纪沛梵在她心里头的地位…

  她推开他的膛。“不要。”她说。“子谦,我没有办法…”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杨子谦,好像…变了一个人?

  杨子谦不待她抗拒,立刻伸手将她搂进自己的口,试图強行地夺取她娇的双

  “不要!”她使力地推开他,却发现他的眼神在刹那间变得狰狞;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地不噤自问:为什么连他都…

  “不要?”他的语气中有种不屑的轻蔑。“你连牛郞都睡过了,有什么好要不要的?”他的话一落句,随即耝鲁地将她整个人庒至⾝下。

  “放开我!”泪⽔在她的眼中堆积,她想挣开他蛮横的‮犯侵‬,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支不开他的膛,只能任著他肆无忌惮地‮犯侵‬。

  怎么会这样?她还是在问自己;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就连她认识了五、六年的杨子谦,此刻也变得如此陌生?

  但他本就不在乎她眼眶中的泪⽔,以单手将她的手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霸道地扯去她⾝上的⾐服。他的脸变得十分可怖,在望‮渴饥‬的情境下,他原先俊帅的脸也显得十分丑陋。

  他迫不及待地扯开自己的⾐服,低⾝以他⾚裸的口磨蹭她细滑的部,放肆地吻遍她每一处细致的肌肤。

  他想再一尝她口中的芳泽,一抹刺痛却倏地划过他的嘴角。

  “啊!”杨子谦一声低呼,下意识地放开了她,当他尝到嘴角的⾎时,那股如野兽般的怒意顿时在他的‮爆口‬发。

  “啪!”他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语气中的愤怒已恨不得将她捏碎。“装什么清⾼?”他斥喝一声,毫不留情地再度将她庒在⾝下。

  绝望的情绪不断地在她的心里头蔓延,一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再多的反抗都只是徒劳无功。

  泪⽔顺著脸庞落下,她放弃了挣扎,渐渐地变得木然,盲目地任著杨子谦野蛮的‮犯侵‬。

  当脑中又浮现出纪沛梵的⾝影时,她合上自己的双眼,感受著那道苦涩快速地窜流她所有的感官。

  是啊!她突然觉得想笑;如果她连自己的哥哥都…还有什么差别呢?

  泪⽔在瞬间布満她细致的脸庞,苦涩的笑声自她的嘴里浅浅地传了出来,她如木头般地躺在他的⾝下,绝望的思绪却不断地在她心头环绕。

  一切都无所谓了…

  当笑声自她的口中轻声地传出来之时,杨子谦莫名地自她⾝下抬起头来,他意识到她变安静了,也意到她不再挣扎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笑得出来?

  她的笑声让他感到⽑骨悚然,一种无由的恐惧就如火山爆发般地在他的心头窜升。

  “笑什么?”他变得心虚。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话,笑声里含著泪,连他都感受到那份凄凉。

  顿时间,他不敢碰她了。“啧,”他掩饰住那股心虚,不屑地轻哼一声,随即起⾝拿起自己的⾐服套上。“像个木头一样!”

  说罢,只是低头朝她望了一眼,便转⾝朝自己的卧房走了进去。

  好痛…

  真的错了!一直以来不断在问自己的问题,一直到这一刻才得到答案。

  她真的深深地爱上了纪沛梵!

  她缓缓地自沙发上起⾝,毫无知觉地为自己套好⾐服,愣了一会儿,便起⾝朝门口走了出去。

  现在,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她轻轻地带上了门;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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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门,屋內一片黑暗,让纪沛梵原来有所期待的心情又落了空。

  家里头没有了她的⾝影,总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他还是想她,好像她的影子不自觉地占了所有的思绪,怎么都挥不去似的。

  但他太善于隐蔵起自己的情绪了,自从那次不小心哭了之后,他没有再允许自己掉第二次眼泪。

  他冷冷地环望了下空的屋子,在原地愣怔了一会儿,这才开了一旁的灯,带上⾝后的门,缓缓地朝屋里面走了进去。

  心里头有种说不上来的空虚,愈是想忘了她,她的影像就愈显得清晰。

  今天小游拿了份资料给他,是有关辜家的…辜⺟在二十五年前嫁给辜逸天,但因为辜逸天的个太过于专制,所以她的生活一直不美満。

  奔逸天在商场上虽稍有名气,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成就,大部分的财产都来自祖先的大笔遗产。幸好他还懂得一点理财之道,才不至于败光所有的家产。而且,他私底下也养了几个小老婆。

  因为辜晨岚毁婚的关系,辜逸天的颜面大失,听说他已经跟大众宣布说,不再承认辜晨岚这个女儿,虽然他这个人做事一向说到做到,可是…

  他苦笑一声,这并不能改变她是他妹妹的事实。

  今天他去办了出国的手续,想到希腊去隐居一阵子,不想待在‮湾台‬了。这些年来的恨意,到头来竟都只像个闹剧般荒谬。

  他瞧了眼手中的文件,随手便将它们扔在餐桌上;在这个时候,不经意地瞧见在桌垫下塞了一张半折的纸。

  他犹豫了一会儿,半不确定地将那张纸菗出了桌垫,慢慢地走至沙发上坐了下来。原以为自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打开手中的那张纸之后,仍是震惊不已。

  他的思绪在瞬间全成了空⽩,表情变得僵硬;他没有办法做任何反应,只感觉自己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奈。

  她‮孕怀‬了…

  望着手中清楚的检查报告,那抹痛竟如刀般地划上他的心头;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竟然发现…她‮孕怀‬了!?

  当然…他想笑,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她离开之后才发现!

  老天!他伸手捂上自己的脸,仰头靠在⾝后的椅背。

  他现在该怎么办…

  “叮当…叮当…”

  刺耳的门铃声划开这悲恸的宁静,他抬头朝门的方向望了一眼,他原本不想起⾝,看见按门铃的人在门外徘徊不去,这才不情愿地起⾝走向门口。

  开门后所看到的人影,让他的脸⾊在瞬间全部黯了下来,他快速地掩饰起方才的所有情绪,低沉的语调,冷冷地开口。

  “怎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住在哪里了?”他的语气有些不悦。

  站在门外的辜⺟半心虚地低了眼睑,支吾了许久,这才嗫嗫地开口。“我找‮探侦‬社要到你的地址,是…是…有些事想找你。”

  “哼,”他一声轻哼。“哪一个人来找我不是有事?”虽说如此,他却没有因而将门带上,反而转⾝朝屋里面走了进去。

  奔⺟立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见他没有赶她的意思,这才提步地走进屋內。

  她下意识地朝屋內的四周梭巡了一会儿,在四处都看不到辜晨岚的⾝影之后,她才不确定地开口。“晨…晨岚呢?”

  他愣了一下,但很快的,他便换上一副铁石心肠的语气。“如果你是来这里找女儿的,我劝你可以回去了,她不在这里。”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她低了头,沉默了许久才又说道:“我不是来找她的。我知道她不会想看到我,我只想…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他觉得讽刺,这二十八年来,她是否曾经关心他过得好不好?

  “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他撇开直视她的眼神,心头有种莫名的心虚。“所以没有办法告诉你她过得好不好。”

  “你不知道她在哪儿?她不是和你…”听见晨岚行踪不明,⾝为⺟亲,关心的情绪油然地涌上她的心头。

  “我不知道,”他显得有些厌烦。“我说过,如果你是来找我要女儿的,你可以走了!”他说著,正准备拉著她的手朝门口的方向走去,她的声音却在此时打断他的念头。

  “不!等等!”辜⺟急忙开口。“我是来找你的!你总该听听我说什么!”

  他蹙了眉头,深邃的眼神牢牢地锁住她的视线。他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什么事?”他低沉沈的语调还是冷冷地问。

  “我…”只见她低头朝自己的⽪包搜了会,慌张的情绪让她更显忙。“我只是拿个东西来给你看。”

  他没有开口,感的双紧抿成一条细线;他望着她在自己的⽪包里搜寻了好一会,掏出了一张早已发⻩的照片。

  她的眼神,有所感触地望着手中的照片,所有的记忆都在她的脑子里,仍如此清晰。她叹了口气,这才缓缓地将手中的照片递至他的眼前。

  那是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早已泛⻩,但保存得完整,看得出保存者的有心。

  照片里是一对相拥的情侣,女的蓄著乌黑的长发,‮纯清‬披在肩后,而男的…

  连他自己也不噤一愣;像他!从五官到神韵,每一处都像是他的翻版。这…“他就是你的⽗亲!”

  奔⺟的声音让纪沛梵从惊愕中抬起头,却见她的眼眶不知何时已盈上一层晶莹的泪⽔。

  她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泪⽔,那过往的一切都还如此清晰,历历在目。可是她老了,却再也不是照片中的那个少女。“这二十八年来,”她的语气中仍有著哽咽般的颤抖。“我没有一天忘得了他,他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也叫纪沛梵。”

  与他同名…纪沛梵心中一动。

  她苍老的脸庞上扬了抹浅浅的笑。“因为你跟他长得实在太像,所以⼲脆用了他的名字。”

  不待他接口,记忆又将她带回从前。“把你丢到‮儿孤‬院的那个时候,我每天都从‮儿孤‬院外面看你,看着你哭,看着你笑,一直期待自己的生活‮定安‬一点之后,能够将你抱回来。可是…”她的脸⾊突然黯了下来。“没多久,那间‮儿孤‬院便搬家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搬到了哪里…”

  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听著她说著以前的往事,该说些什么呢?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很好奇,她到底想要些什么?

  在抛弃了他这么多年之后,突然冒出来就宣称是他的⺟亲,把他的生活弄得一蹋糊涂,现在又拿一张发⻩的照片来跟他说故事?

  她要的是什么?他的原谅吗?

  如果是这个样子…他冷冷地开口。“我不会原谅你的,”在他失去了这么多之后…“我宁愿从来没有见过你!”那么他现在,早就已经带著辜晨岚到他乡定居了…

  他冰冷的语句让辜⺟抬起头,她朝他俊秀的脸庞望了一眼,这才慢慢地低下自己的眼睑轻道:“我不是来要求你的原谅的,我…”她停顿了会。“只是认为你有权利知道你的⽗亲长什么样子。”

  他朝自己手中的照片望了眼,深邃的眼眸在瞬间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惑,即使他的心里头真的有那么一丝丝的感谢,但他紧抿的双仍是不客气地接道:“我看过了,”他将照片丢在一旁的桌上。“你可以拿回去了。”

  他希望她尽快离去;或许是害怕让她看到自己‮实真‬的一面,也或许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伪装再也没有信心。他只希望她能赶快离开,好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今天已经有太多的事情了,他需要的是时间,让他一件一件慢慢地消化…

  只可惜,她并没有因为他的催促而离开,在犹豫了一会之后,颤抖的双才半支吾地开口。“还有一件事。”

  他黑浓的眉宇间显出一丝不耐,他撇开自己的脸,再也不想看见她总是带著哀求的神韵。“快说吧!”

  “晨岚…”她抿了抿⼲涩的嘴。“晨岚她…不是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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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她不是我的妹妹?

  这句话对纪沛梵来说如同晴天霹雳,他反地转过头,睁大了双眼,以质问的眼神直直地锁住车⺟,不确定自己刚刚所听到的。

  “你…”他觉得喉咙瞬间变得⼲涩。“你说什么?”

  仿佛感受到他渐增的愤怒,辜⺟显得更难开口。“在生完你之后,我曾经出过一次车祸,之后就不能再生育了。而晨岚她…”她的支吾却让纪沛梵显得更加急躁,深黑的双眸好像恨不得将她一口呑下似的,她一阵犹豫。“她是辜逸天‮妇情‬的女儿。”

  什么?

  他更糊涂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会情愿花这么久的时间扶养一个‮妇情‬的女儿?

  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辜⺟又接口。“二十四年前的一个早上,一个自称是辜逸天的‮妇情‬的女人抱了晨岚来找我,希望我能帮忙扶养她的小孩,”她想起了那依旧鲜明的往事。“她是背著辜逸天,偷偷生下小孩的,所以希望我能帮她扶养他的小孩…”

  纪沛梵在一旁沉默不语。

  “我还记得…”不待他开口,她又说道:“那是一个秋天的早晨。很早,外面还飘著雨,这个女人,”她想起了那个美丽的女人。“才二十出头,来找我的时候,她的全⾝上下还在发抖。”

  “她告诉我,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女儿,”她还记得那个女人说话时眼中的不舍,及強忍在眼眶的泪⽔。“她说,家里的人发现她跟整整大她十几岁的辜逸天在一起,气得将她赶出家门,她没有地方可以去,没有工作,却又不舍得将小孩丢在‮儿孤‬院,所以就来找我…”

  他没有开口,深蹙著眉宇。

  奔晨岚不是他的妹妹…这句话一直不断在他的心里头环绕,为什么,他的心有让人掐著似的紧缩?

  他听见她又继续说道:“…那个女人让我想到年轻时的自己,而晨岚,”她抬头望向了他。“却让我想到了你。因为在那次车祸之后,我一直没有办法生育,所以…”她低了眼睑,试著掩去那滴渐渐滑落的泪⽔。“我答应了她的要求,帮她扶养这个小孩。”

  他还是没有说话,但心里的那道情绪却早已经变得一团混

  她的语气中抑不住哽咽。“这些年来,我把晨岚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看着她学说话,看着她长大,到最后,只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别步上她的⺟亲…或是我的后尘。”

  她抬头望向眼前的纪沛梵,慈爱的脸上掩蔵不住对子女的那种关切。“我知道自己不能请求你的原谅,这些年来,我欠你的真的太多了。可是…”她想起了晨岚。“我想请你,好好照顾晨岚,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你了,除了你以外,她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不…他不能思考,原本理智的他此刻已变得不知所措。

  照顾?这两个字在他的脑海里显得好讽刺,在他伤了她那么深之后,怎还能要求他好好地照顾她呢?

  老天!他感觉自己的眼眶一阵酸涩;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是个恶魔吗?

  见他一直都没有开口,辜⺟自认这一辈子是得不到他的原谅了;她強忍住眼眶中的泪⽔,和口的那股心痛,硬是挤了一抹微笑给他。

  “就这样了。”她静静地拿出了一张支票放在桌上,提起⽪包转⾝缓缓地走至门口,直到离去前,才又转头轻道了声。“一切都拜托你了。”

  话一落句,她便带著怆然的⾝影,悄悄地消失在门板之后。

  瞬间,整个屋子里再度呈现一片宁静,无助的情绪,如火山爆发般地涌上他的心头。

  他心痛得不能思考,只感觉眼眶之中好像又莫名地积了⽔,将他的理智全冲得一⼲二净。

  他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任著那股难过的情绪狠狠地将他呑噬;为什么?他不懂;为什么所有的事都发生在他的⾝上?为什么一切答案总是来得太晚?

  他望向了桌上的照片,发现她并没有把照片拿走,那张发⻩的照片正带著多年的记忆,静静地放在桌上,还有她临走前所留下来的一张支票…

  在无意之间,他瞄见了墙角有东西在闪烁…是前些天他扔掉的戒指!

  泪⽔落了下,笑意却在不自觉中迸出他的嘴角;老天,他捂上自己的脸,任著那股复杂的情绪如嘲⽔般地将他颠覆。

  这是天意吗?这一刻,他再也不知道了;是上天故意要让一切都发生得这么晚吗?是上天注定让他得不到所爱吗?

  懊死的!

  泪⽔早已模糊了他所有的视线。

  如果他能理智些,他绝不会走她的!她是那么无辜,而又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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