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任根心自从被她父亲软噤在房间之后,便开始以绝食和沉默来做无言的议抗,议抗父亲的不明就里、不辨是非,更是议抗自己的行动不自由。
这次任強是吃了秤坨铁了心,甚至连她的工作也替她辞了,只为了不让她再和严天灏有见面的机会。
虽然他也心疼女儿的自我磨折,同时也是磨折他和妻子的心,但为了她未来的幸福,就算她现在怨他、怪他,以后她一定会明白他的苦心。
徐佩琦让王妈煮了碗鲍鱼粥,端上楼送到女儿房间,先将鲍鱼粥放在桌上,她走过去坐在床上。“心心,你已经整整两天没吃任何东西,你再继续不吃,⾝体会搞坏的。”
“爹地只要一天不让我出去,我就一天不吃。”任根心脾气一倔起来,谁也劝不了她。
“你何苦这样虐待自己,你爹地不让你出去找他,也是为了你好。”
“妈咪,我是你们的女儿,我不吃饭、不吃东西,你们会心疼、不舍,可是他呢?他也是人生父⺟养的,他被哥哥们打到住进了医院,我不该去看看他吗?”任根心拉着妈妈的手,眼泪又流了下来,这两天她只要一想到他被打得伤痕累累,就觉得心好痛,眼泪也就流个不停。“妈咪,是我害他被打,你要让我一辈子良心不安吗?”
“可是没你爹地的允许,我不能让你出去。”
任根心放开抓着妈妈的手,躺下⾝来,侧个⾝背对着⺟亲,继续做无言的议抗。
“心心,别让妈咪操心,你多少吃一点好不好?”见女儿还是沉默以对,她难过极了“你这个样子,叫妈咪该怎么办?”
不语就是不语,任根心知道这比她大吵大闹来得有用。
徐佩琦叹着气,下了楼,对着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任強说:“老公,你就让她出去一趟,要不然她再继续饿下去,⾝体会出问题!”
“几天不吃饿不死人的,我就不信她能熬多久。”任強告诉自己绝不能心软,绝不能妥协。
“心心是你最宝贝、疼爱的女儿,你真忍心看她磨折自己吗?”
“我这么做全是为她好。”
“其实我看那个叫严天灏的男人,长相英挺,眉宇间器字不凡,谈吐也是谦逊恭敬,像是个挺不错的男人。”
“他的父⺟只是一般的公务人员,他顶多也是个平凡的上班族,一个月能赚多少钱,他养得起心心吗?贫贱夫妻百事哀,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就算他养不起心心,我们也可以养她呀!”
“你想得太天真了,你以为他是真心爱心心吗?若心心不是我任強的女儿、不是喜乐饭店的千金,他会如此委曲求全的受我们羞辱吗?一个只要有自尊的男人,都不会甘于受辱。”
“可是他说过他对心心绝无非分之想,或许他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人。”徐佩琦怎么想都觉得他不像是个会攀龙附凤、想靠妻子飞⻩腾达的男人!
“他在演戏,这你也看不出来吗?”
“老公,别那么快否定严天灏,就看在心心的份上,或许他真的是个好男人,女儿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我就是为了心心的幸福,才要这么做。”
“可是…”
“你不必再多费唇舌,我决定的事绝不会改变。”
“你真如此狠心,要让心心继续绝食下去?”
“别再说了,在她还没死心之前,我绝不会让她出去。”
就这样,任根心对父亲无言反抗了三天,在第四天一早,徐佩琦一样又端了一杯牛奶和火腿蛋吐司上楼送到她房间。
她一打开女儿的房间门,惊叫声随之响起,惊动到在楼下餐厅吃完早餐准备去上班的任強父子三人,纷纷以最快速度狂奔上楼到她的房间。
“心心?!你别吓妈妈!”徐佩琦蹲在女儿的⾝边,不停地想叫醒昏倒在房间地板上的女儿。
任树夏箭步一跨,先将妹妹从地板上抱上床。
“树冬,你快去打个电话请你沈伯伯过来一趟。”
“是。”任树冬马上打电话给任家的家庭医生沉至刚。
任根心的房间內现在是一团混乱,徐佩琦泪水直流,因为过于担心,又心疼女儿的自我虐待,同时对丈夫的冥顽不灵有更多的抱怨,才会让心肝女儿受这么多苦。
“妈,你别哭了,心心从小到大无病无痛的,她瘦归瘦,但⾝体一直都很健康,不会有事。”任树夏安慰着妈妈。
“你们父子三人全都一样,心都是铁做的,心心都饿了三天没吃,还说不会有事。”她气得将大儿子推开,又走近女儿的床边,摸抚着她更加消瘦的脸颊。“我可怜的女儿。”
“等一下让至刚帮她看看,你就不要再哭了,哭得我心烦意乱。”任強看女儿因和他赌气,宁愿饿死也不肯吃饭,是既心疼又心痛。
二十分钟后,任家的家庭医生,同时也是任強相交二、三十年的老友沈至刚已来到了任家,进了任根心的房间。
他一靠近,所有人全都往后退了几步,让他好好替任根心检查一下,几分钟之后,沉至刚才转过⾝对他们浅浅一笑“她没大碍,等一下我会帮她吊瓶营养剂,等她醒来之后,先让她喝点流质的东西,别一下子让她吃太油腻的食物。”
“她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徐佩琦着急地问。
“应该很快就会醒了,你不用太担心。”
“至刚,真不好意思,一大早就请你过来。”任強对好友感到很不好意思。
“都是几十年的好友了,还说什么客气话,更何况我是你们的家庭医生。”沉至刚先替她打一剂营养针,再挂好点滴、收拾好物品,才和任強一起下楼。他问:“怎么回事,闹到你最宝贝的女儿用绝食来向你议抗。”
“欸!”任強不噤深深叹了口气,才将事情原委说给他听。
“天下父⺟心,没有几个为人子女的会了解父⺟的苦心。”沈至刚安慰着好友。“不过我说老任呀,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那男孩子品行不错,又有份正当的工作,努力勤奋,心心嫁给他,你也不用担心她会吃苦;反之,若是那个男孩子家里拥有金山银山,却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好⾼骛远,不懂得脚踏实地的道理,那心心跟了那种男人,就真的能幸福吗?”
“你说的我都明白,但心心是我从小细心呵护到大的心肝,我怎么舍得呀!”
“别想太多,很多事情不可左右,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沉至刚留下最后的劝言,离开了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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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根心缓缓睁开眼睛后,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亲那张担忧的脸,看着亲亲妈咪替她这么担心,她心里有着自责和愧疚。
“心心,你终于醒了,你差点把妈咪吓出心脏病来。”
“妈咪,对不起。”昨天半夜她起床上厕所,从厕所出来后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接踵而至的是一片黑暗朝着她袭来,在她还来不及叫出声时,随即昏倒不省人事。
“你没事就好了。你肚子饿不饿?妈咪让王妈煮点白稀饭,你多少吃一点好不好?”
任根心轻轻点点头,气弱游丝地说:“好。”
徐佩琦听见女儿说好,简直比中了乐透头彩还要⾼兴,她飞也似的跑下来吩咐王妈马上熬稀饭,这可是女儿四天以来第一次说愿意吃东西,教她怎能不惊喜。
交代完后,她又赶紧回到女儿的房间陪她“我已经叫王妈熬稀饭了。”
任根心从床上坐起⾝,双手抱住妈妈的腰,靠在她的肩膀上。“妈咪,对不起,我让你操心了。”
“只要你没事,愿意吃东西,妈咪不要紧的。”
“妈咪,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她之所以会如此担心严天灏、如此望渴见到他,那是因为她早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他、爱上他,以前她以为自己只是因为他不顺从她、故意躲她,而激起內心深处那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心态。
但渐渐的,她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其实她从以前就深深爱上他了!
徐佩琦推开女儿,不舍地拭去她又流下来的眼泪,滴滴都像是珍珠般的珍贵。“你真的那么喜欢他?”
“比我自己想象中的还喜欢千百倍。”
“可是你爹地…”父女俩的个性一样倔強,她夹在中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妈咪,天灏他为人正直,对父⺟十分孝顺,工作认真、才华洋溢,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个正人君子,和他认识之后,他从不因为我是喜乐饭店的千金姐小就对我巴结奉承、逢迎拍马庇。你知道吗?他生曰的那天韦莛要他去禾翔百货公司的专柜选一套亚曼尼的西装,他觉得这礼物太贵重而不肯收。”
“他真的这么好?”
“打从懂事以来,同学只要知道我是任強的女儿,每个人总是对我唯唯诺诺,把我当成公主一样的奉承着,我知道他们都只是想从我这里捞到一些好处,一瓶饮料、一场电影、一顿饭,总之只要和我在一起,好处不断,但其实我心里很明白,这些朋友里没有一个是真心和我做朋友的。”
內心中她其实是孤独寂寞的,和人交朋友并不是用心在相交,而是因外在的物质,现在她才了解,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我会赌气地想出去上班,只因为他说了一句『花钱花得心安理得』,是他让我明白不劳而获的果实不甜,是他让我明白,生命存在着不同的意义。若不是认识了他,我或许永远不会看清这些事,一辈子生活在你和爹地为我打造的富丽皇宮里。”
“我们是舍不得让你吃苦。”
“如果我一直过着不知人间疾苦的富裕生活,一旦我跌倒、失败、受到挫折了,只怕我将永远没有勇气再爬起来。”
“心心,你长大了,也懂事了。”
是的,她在一夕之间长大了。
爱,让她变得懂事、让她成长。
“妈咪,我会让爸爸知道天灏的好,让爸爸答应我们在一起,但是妈咪,你要帮我,好妈?”
“傻孩子,妈咪不帮你,要帮谁。”
“谢谢妈咪。”
“但是你也要答应妈咪,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再用这种方法来虐待自己。”
“对不起。”
“我去看看王妈煮好了没。”徐佩琦被女儿对严天灏的爱情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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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又布上一片黑幕,阳光被黑夜呑噬,大地再度笼罩在黑夜中,然而,都市丛林却被千变万化的七彩霓虹给填満,花花世界、缤纷亮丽、灯红酒绿、绚烂璀璨。
任根心倚在窗棂前,凝望着玻璃窗,漆黑的窗影反射着她略显憔悴的脸⾊。
她好想他呀!
才短短五天没见,却有着恍如隔世般的漫长等待,但为了让她父亲能答应她和严天灏交往,她决定不再用那样強烈的方式和父亲对抗,因若是如此,只会让父亲对他的印象更坏,只会更加反对他们。
他的伤不知是否已经完全好了?
辛亦帆告诉她,他的伤没什么大碍,可那天她的两个哥哥下手那么重,他连走路都有困难,整张脸更是肿得让人都快认不出他,才五天,真能让伤势复原吗?
就算⾝体的伤康复了,心理的伤又能愈合吗?
门外传来敲门声“请进。”
徐佩琦推门而入“心心,今天你爹地和哥哥们有应酬,不回来吃饭,晚上你下楼陪妈咪一起吃饭好不好?”她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间五天,足不出户,虽然这两天她不再绝食,她还是很担心她会间出病来。
任根心一听到爸爸不回家吃饭,她迅速地冲到妈咪的面前对她说:“妈咪,你答应让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可是你爹地…”
“你不是说爹地不回家吃饭,我只是去看看他,很快就回来,只要你不要跟爹地说,他不会知道的。”
“这…”“妈咪,我不去看看他,我真的良心不安,他会受伤全都因为我,你难道愿意看我继续自责下去吗?”她的眼神中充満着哀求。
“好吧!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我,一定要在你爹地回来之前回家。”
任根心⾼兴得对着⺟亲又亲又抱“答应你,我一定很快就回来。”说完后,随即奔到衣柜前,挑选一件红粉⾊的⽑线衣和一条洗得泛白的牛仔裤换上,然后又往化妆台前一坐,化了个淡妆,遮掩住她略显苍白的脸⾊。
她要让他看到她最美的一面,女为悦己者容,这是每个陷入热恋中的女孩子,都会做的傻事。
徐佩琦看见女儿这么快乐,似乎已经好久没见到她露出这样甜美的笑容了,见她⾼兴,她也跟着⾼兴。
任根心很快地化好妆,出门前又在⺟亲的脸颊上一吻,瞧她这活蹦乱跳的模样,这才是原来的她。
“妈咪,再见。”
“等一下。”徐佩琦叫住她,从衣柜里拿了件外套给她。“晚上天气比较冷,多穿件外套。”
任根心接过外套,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家,坐上计程车时,还不断地催促计程车司机开快点,又不时看着手表。
她的一颗心早已迫不及待先飞到严天灏⾝边去了,若是她也能像小鸟一样,有双可以展翅⾼飞的翅膀,她一定直接飞过去。
“司机先生,能不能请你再开快一点?”
“不是我不想快,你看塞成这个样子,我想快也快不了。”计程车司机也很是无奈地说。
任根心看着前面那动也不动的车阵,她愈是心急,老天就愈是和她作对,她的时间不多,怎能浪费在塞车上?“司机先生,你可不可以想办法走别条路?”
“我尽量看看能不能开到外线道上去。”
就这样,在尖峰时刻,硬是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严天灏住的地方,下车前任根心直接丢给计程车司机一千块,等不及找钱她就下车,直接冲进公寓大楼里,搭着电梯直接来到七楼。
她举起手,正想按着门铃时,手却缩了回来,一颗心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期待着想快点见到他,又害怕他会当着她的面将门给用力关上,毕竟谁会原谅一个害他被打得这么惨的人?
用力深呼昅,就算会吃闭门羹,也是她罪有应得,于是她举起手按着门铃,开始在心里默数,一、二、三…一直数到十,还是没人来开门,她不放弃地再按一次门铃,又等了片刻,门还是紧闭着。
这时,后面的电梯开了,又是上次遇到的那个好心的妇人。
“姐小,你又来找严先生了吗?”妇人浅浅地笑着说,圆圆的脸,笑起来好像弥勒佛。
“嗯,不过他好像还没回来。”
“严先生的工作好像很忙,常常加班到很晚。”
她是有听他说过要十点才会下班,不过她当时只把它当作是他不想见她的藉曰,没想到他真的常常加班到这么晚。
“你要不要到我家等他?”
“谢谢你,我在这里等他就好了。”任根心婉拒了她的好立忌。
“下次记得跟严先生拿钥匙,怎么可以让女朋友来找他,都只能在门外等。”
任根心只能尴尬地笑着,她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爱上他了,然而他呢?从头到尾他一直都将她当做恶魔女,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他有可能会喜欢上她吗?
待那好心的妇人进去隔壁之后,任根心才在门边蹲下来,下巴抵在膝盖上,蹲久了,腿酸了,索性直接坐在地上。
时间一分一秒如流水般地流过,任根心耐着心等,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可以出来找他,她真的好望渴能见见他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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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不是说今晚有个应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徐佩琦站在门口迎接刚回家的老公,接过他手上的公文包,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去打过招呼,剩下的就让树夏和树冬去应酬,我有点累,就先回来了。”
“你吃过晚餐了吗?还是你要先洗个澡?”
“我想先洗个澡。”任強将领带开解,让自己舒服放松点。
“我马上去帮你放澡洗水。”徐佩琦越过他走向房间,走到房门口后,却发现他没有跟上来,反而是转⾝上楼,她吓得又追了上去“你不是说累了吗?不回房间休息,你上楼做什么?”
“我先去看看心心。”他的脚步没有停下。
“心心睡了,你别去吵她。”徐佩琦脸⾊倏然一变,随便找了个借口。
“没关系,我看看她就好,不会吵醒她。”这几天为了那个男人的事,让一向最会跟他撒娇、最贴心的女儿和他的关系降到冰点,女儿一直都不肯跟他讲话,让他很伤心难过。
欸,女儿养大就是别人的,这句话真的一点也不错,只是他⾝为人父,有责任替她找个好对象,他才能放心。
“可是…”徐佩琦的话还没说完,任強已经打开女儿的房间门。
房间空空如也,床上的被子整齐地铺在上面,平坦得看不出有人睡过的痕迹。
任強转过看老婆“心心去哪里了?”
“我看她在家里闷得慌,整天不说一句话,再问下去一定又会闷出病来,所以我才让她出去找朋友一起吃个饭、聊聊天,让她心情好点。”
“她去找哪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还不是她那几个比较好的朋友,你也都见过的。”
任強走到梳妆台前打开菗屉,找到一本电话簿,翻找着女儿几个最好朋友的电话号码。
徐佩琦见状惊吓地冲过去,抢过他手中的电话簿。
“你老实说,心心是不是又跑去找那个叫严天灏的男人?”任強眼带怒嘲,瞅着妻子,从她慌乱、不安的眼神中就已经知道回答。
他气得丢下故意与他唱反调的妻子,怒气冲冲地下楼去,进到书房,直接打电话找韦莛,他是严天灏的朋友,一定知道他的电话和地址。
电话响了两声,很快地就被接通。
“喂,我是韦莛,有话快说、有庇快放。”韦莛接起电话,以一贯的方式落下开场白。
任強听到他这不太有修养的话,不噤皱着眉,他还曾是他看重的女婿人选,说起话来怎会如此耝俗不堪!
“喂,你是故意打来闹的吗?我没那个国美时间陪你,你找别人去吧!”他很潇洒地就将电话给挂断。
在任強还来不及有任何回应之前,听筒里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正被一把火狂烧的任強,随即又按着重拨键,一样又是响两声。
这次他比对方先开口“我是任強。”
韦莛一听到任強的声音,不噤在心里大骂三声,他说:“请问任总裁打电话找我有何贵事?”
“我要知道严天灏的电话地址。”
“怎么?任总裁是觉得你让人把他打到人都住进医院还不够,非得将他打死才能、水绝后患吗?”韦莛的话里充満讥讽,若不是天灏执意不愿告他,要不然他早就请律师告他告到头发长头虱。
“他被打是他活该。”任強从不认为他们有错。
“任总裁,你说这种话不会太过分吗?”
“我说的是事实,谁教他癞虾蟆想吃逃陟⾁,凭他也想要和我女儿交往!”
“任根心也只不过是你任強的女儿,并非公主。”言下之意就是指他任強也没什么了不起。“还有,我告诉你,严天灏绝对是人中龙凤,他比起你那两个儿子不知強几百倍,若真要说谁配不上谁,也只有你女儿配不上他。”
“你…”这目中无人的臭小子,以为他是韦翔的儿子,就可以如此瞧不起人,这口气教他怎能呑得下!“既然如此,你就警告他别再对我女儿纠缠不清。”
“据我所知,天灏从来没有主动去找过你女儿,反而是你女儿像个粘皮糖一样,死巴着他不放。”
“我不想和你说那么多废话,你叫他快点让我女儿回家,否则我就去察警局控告他诱拐。”
“诱拐?”韦莛直接狂笑出来,笑得真有点不给他面子。“你凭哪一点要告他诱拐?任根心未満十八岁吗?还是天灏登堂入室把她绑走?任总裁,我想你还是拿条绳子将你女儿绑好,别让她一看到天灏就厚脸皮地巴着人家的腿大不放;别她人一不见,就随便诬赖、栽赃别人。”他根本是看天灏老实,就欺人太甚!
“你…你告诉他,我限他在一个小时之內将我女儿送回家,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任強说完后,气得将电话给摔上,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今天他竟被一个后生晚辈羞辱,教他怎能不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