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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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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任心自从那天被严天灏羞辱之后,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但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她満腔的怒火便熊熊燃起,起的怒火狂嘲⾜以烧遍‮湾台‬所有苍郁山林。

  心里的愤怒没发怈,她都快被烧死了。

  因此她只能不时地用狂叫来宣怈所有沉积在心中的火焰。

  在楼下的徐佩琦又听到女儿带着惊骇的尖叫,心脏差点没被她给吓得直接跳出口来跳探戈,她以跑百米的速度冲上楼去,未敲门就冲进女儿房间。

  “心心,怎么了?!”她担忧之情全写在脸上。

  大声叫出来之后,积在口的闷气通畅许多,任心转过头看着⺟亲,甜甜一笑地说:“妈咪,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这几天总是无缘无故大叫。不行,妈咪带你去医院给你沈伯伯看一下,否则我不放心。”

  “妈咪,我真的没事啦!”难不成妈咪以为她有精神‮裂分‬?

  “可是…”

  徐佩琦的话还未说完,任心便跳下,跑到⾐柜前拿⾐服更换,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花不到两分钟,她又旋风似的奔到房门口“妈咪,我有事要出去。”丢下这句话后,人就接着消失在门扉之后。

  任心冲出家门,拦了辆计程车直接往禾翔集团而去,半个小时后,她已经⾝处在禾翔集团办公大楼的一楼总机柜台前。

  “我要找韦莛。”

  “‮姐小‬,请问你有事先预约吗?”

  “他是布什还是柯林顿?见他还要预约呀?”只不过是一个小小总经理,派头搞这么大。

  “你没有事先预约,总经理可能没时间见你。”

  “他的办公室在哪里,我自己去找他。”她任心要见他,他敢不见,她铁定会把这里搞得飞狗跳、乌烟瘴气,而这样一来正好,她现在是心中的闷气无处可发。

  “‮姐小‬,请你不要为难我。”总机‮姐小‬面露难⾊,总经理的火爆脾气,可不是她们这小小总机承担得起的。

  “我不为难你,我自己一层楼、一层楼地去找他。”她就不相信自己见不到他。

  任心直往电梯走去,吓得总机‮姐小‬赶紧跟过去阻止她。

  “‮姐小‬,请你别这样。”

  “我说过我不为难你呀!”这女人怎么这么烦呀?

  “你这样上去,总经理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责骂我们。”

  此时,后面传来一个低沉温厚的嗓音…

  “怎么回事?”

  总机‮姐小‬转过头,”看见来人如见到救星般“辛先生,你来找总经理?”

  任心也跟着转⾝,见到辛亦帆时喜出望外地叫了出来“是你!”

  辛亦帆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她。“你来找韦莛?”他用眼神向总机‮姐小‬示意没事,让她回柜台工作。

  总机‮姐小‬对他投出感涕零的一眼,眼神中还含有眷恋不舍之情。

  也难怪啦,像他这种不管对谁都斯文有礼,说话温沉低语的男人,充満书卷气的外表,⽩皙的肌肤,却不会让人有“娘”的感觉,这种男人,可真是女人心目中最完美的⽩马王子、理想情人的最佳人选。

  “不然你当我来这里逛百货公司呀!”

  “我也正好来找他,你跟我一起上去。”辛亦帆按了电梯,门开了,他率先走进电梯里。

  任心却站在电梯外,没跟进电梯。

  “你不是要找韦莛吗?怎么不进来?”

  “问你也一样。”

  他只好走出电梯“你要问我什么?”

  “那个…那个混蛋在哪里?”

  “哪个混蛋?韦莛吗?”他听不懂她的话。

  “那天在夜店強吻我的混蛋。”她愤不可遏外加咬牙切齿地将话从齿中迸出来。

  “你是说天灏吗?”

  “管他叫天浩还是地劫,总之你告诉我那个混蛋在哪里?”

  “你找他做什么?”

  “当然是找他算帐!”三天来她问在口的馀气未消,不找始作俑者算帐,她一个人生闷气,气死了也没人知道,那多划不来呀!

  况且向来都只有她任心欺负人,哪能让人欺负她。

  “找他算帐?”辛亦帆见她这恰北北的可爱模样,本是想去杀人。

  当他正在思索该不该告诉她时,电梯当的一声门开了,随即抛来的是一串咆哮声…

  “亦帆,你在搞什么鬼,来了还不上去?”

  韦莛在办公室等他,他一向最讨厌人迟到,又没先打电话告知一下,等了快十分钟,已耐心全失,打电话问总机‮姐小‬他人到了没,总机‮姐小‬才告诉他辛亦帆正和一个‮姐小‬在一楼讲话,他没耐心再等,于是自己下来抓人。

  当他看清楚和辛亦帆讲话的女人时,很自然地脫口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任心实在很讨厌他讲话的语气,一点礼貌都没有,若不是想找出凶手,又何须来受他的鸟气,搞得自己又一肚子‮便大‬。

  “她来找你问天灏的事。”辛亦帆替她回答。

  “问天灏什么事?天灏和她又不。”这魔女准是看天灏老实,想找机会欺负善良百姓。

  “她说要找天灏算帐。”辛亦帆打趣地说。

  “找天灏算什么帐?天灏有得罪过她吗?”韦莛明知故问。

  “你…”如果眼睛可以噴出火,任心第一个想烧死的绝对是韦莛。“你们到底说不说他在哪里?”

  “不说,你又能怎么样?”笑话,要他们出卖兄弟,办不到。

  “你真的不说?”

  “不说就不说,你咬我呀!”

  任心一听到他挑衅的话,忍无可忍地冲过去抓起他的手,毫不留情、当他是杀⽗仇人般,用力地给他咬下去,深深的齿痕就这么烙印在韦莛的手臂上。

  他痛得不停甩着手“你这疯女人,你真的咬我?”

  “咬你怎样?怕你呀!”她仰起漂亮精致的小脸蛋,用鼻孔瞪他。

  “你…”他气到头顶冒烟。“你该庆幸你是个女人,要不然我一定打得让你变猪头,躺在上三个月下不了。”

  “笑话,是你自己要我咬你,你都要求了,我只是不想让你失望而已。”她说得全是他咎由自取。

  “韦莛,她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别跟她计较。”其实辛亦帆想说的是他活该,终于踢到铁板了。

  韦莛不想再和她说下去,按电梯,门一开就走进去“快点把她赶走,赶快上来。”

  真是倒霉,无故被疯狗咬一口。

  辛亦帆在韦莛上楼后,感到有点好笑,嘴角不噤浮起浅浅笑容。

  他认识韦莛这么多年来,只看过他有气死人的本事,还从没见过有哪个人让他气到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若不是他太了解他喜女孩的类型,他还真怀疑这两个人在⾆剑、刀光剑影中,真会碰出火花来。

  火花!

  他的脑海里又浮略过一个画面,或许眼前这个美丽又呛辣的小火苗不是点在韦莛这座火山上,而是点在另一颗火种上。

  “‮姐小‬…”

  “我叫任心,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任心打断他的话,他和韦莛那个臭男人比起来,优上千百倍。

  “我叫辛亦帆。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能去找天灏,你若是真想找他,我可以帮你约他出来。”

  “什么时候?”

  “看你什么时候有空都可以。”

  “择⽇不如撞⽇,就今天。”她从包包里拿出一支笔,拉起他的手,直接在他的手掌心写下自己的名字和‮机手‬号码。“约好马上打电话给我。”

  “好。”

  她连声谢谢和再见都没说,转⾝就走出禾翔集团办公大楼,那率毫不罗唆的个,倒是让他很欣赏。

  辛亦帆看着写在手掌上那娟秀的字迹,笑容愈咧愈大,她或许任了点,却不是个坏女孩,她的情和韦莛一样率真。

  他上了楼,来到韦莛的办公室,看着好友还是一脸抓狂,遂毫不客气地狂笑。

  “看我被欺负,还笑得这么开心,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呀?”

  “是你自己叫人家咬你的,我也听到了。”

  “辛亦帆…”韦莛又大吼,声音之大⾜以传遍整层楼。

  “好了,别气了。”他赶紧安抚他。“我倒是觉得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可爱?”可怜没人爱吧!“喂,你该不会是喜上这个恶魔女了吧?”

  “她不是我喜的类型,不过…”

  “不过什么?”

  “我倒是觉得她很适合天灏。”

  “天灏?”韦莛直瞅着他,有点想剖开他的脑袋,想知道他是不是脑袋秀逗了,不然怎么会认为他们两个适合?

  辛亦帆点点头“我的直觉”向很准。”

  “天灏的个敦厚、朴实、善良;任心任、野蛮,还是只会咬人的疯狗,完全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大‮姐小‬,天灏若真和她往,只有被她欺负、吃得死死的份。”

  “那可不一定,那天的情形你也看见了,一物克一物,或许天灏治得了她也说不定。”

  “我可没你那么乐观!”

  “我的确是很乐观其成。”

  或许,任心真是严天灏生命中的真命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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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天灏接到辛亦帆的电话,约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因此他今天特地比平常提早在八点下班。

  他是一间科技公司工程部的⾼级主管,平常晚上没事,几乎都留在公司工作到十点才回家。

  他依约准时前来赴约,走进餐厅,四下梭巡辛亦帆的⾝影,最后在角落看到好友—快步朝着他所在的位置走过去,正要拉椅子坐下时,赫然发现在座的女人是…她?!

  他用眼神询问好友。

  “她说要找你,要我约你出来。”辛亦帆简单回答。

  今天他故意没约韦莛一起吃晚餐,是不想让只会捣蛋、破坏气氛的他来坏好事。

  严天邈那天回家后,对于自己对她所做出无礼唐突的举动感到深深懊悔。他怎能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子做出那样输矩的事,并连声道歉都没有地掉头就走。

  这三天来他一直耿耿于怀,想向她道歉,又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没她的电话,而不知该怎么做。

  任心从他一坐下来,一双大大、圆亮的明眸便笔直地瞅着他看。

  严天显像是‮试考‬偷作弊被逮的小‮生学‬般,‮愧羞‬得不敢直视她,不安地闪躲着她清澈皓眸的瞅视。

  辛亦帆看他局促不安的模样,想起韦莛说过的话,果真没错,天机会被这女孩吃得死死的。

  他太老实了,只不过是一个吻,对所有男人来说是家常便饭,更何况在这开放的社会,在夜店、PUB遇见的男女,只要对上眼,直接上饭店、‮房开‬间,大搞‮夜一‬情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敝。

  沉静的气氛在三人之间逐渐蔓延,严天愿知道她在等他开口道歉,他也的确需要为自己的无礼行为道歉。

  “我为那天的事向你道歉。”

  “就这么一句对不起?”任心见他惶惶然的窘样,异发觉得他的可爱,原本是气到想找他算帐,但见到他之后,却改变了主意。

  “我该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原谅?”

  “那是我守了二十四年的初吻,吻对男人来说可能像吃饭”样稀松平常,可对女孩子来说,重要的程度和女人的处女膜”样重要。”她的表情十分严肃。

  初吻川二

  严天邈睬视着她那如天使般纯真的面孔,但她那闪烁不定、慧黠的眼神却让他不知她说的话里有几分‮实真‬

  然而在內心里,却又因她说那是她的初吻而感到暗自窃喜。

  “你要对我负责。”

  “我要怎么对你负责?”

  “娶我。”她不知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两个字,似乎完全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很自然地脫口而出。

  她只是单纯地想捉弄他,瞥见他愕骇的表情,一副差点没被她的话给吓死的模样,她心里忍不住狂笑着。

  为了不让他误以为她在耍弄他,她的表情非常严肃、正经八百。

  “娶你?!”他惊骇得以为自己听错,不相信地再问一次“你是说要我和你结婚?”

  “没错。”她用力点着头。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一个吻、见过两次面,她就可以将未来托付给一个陌生人吗?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姐小‬…”

  “我叫任心。”

  “任‮姐小‬,那天我的确不该对你做出那样无礼的事,我再次慎重向你道歉。”他的道歉诚意十⾜。

  “我十岁生⽇时曾许下一个生⽇愿望,夺走我初吻的男人,将是我未来的老公。我的初吻已被你夺走,你就得对我负起责任。”当然,这是她在对他唬烂,谁会笨到因为一个吻,就将终⾝托付给人,假如他是个⿇子脸,或是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人,那她的一生不就毁了。

  严天灏一向不擅长与女孩子讲道理,在工作上他可以是杰出的,在学校的成绩也可以年年拿奖学金,但对于女人,他真的没辙。

  他转向辛亦帆求救。

  “我只是个第三者,无权揷手。”辛亦帆完全站在看戏的角度,表明了不想揷手。

  打从认识天灏以来,他的生活中就只有念书、工作,从没见过他的⾝边出现过女孩子,或许真应该让他尝尝恋爱的滋味,让他了解爱情是每个人生命中最重要的元素。

  “亦帆,你明知道…”

  “你吻了人家是千真万确的事,你又无法证明那不是她的初吻。”

  “不管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结婚…”这是不是太严重了?

  “怎么?你认为我配不上你?”哼,她看得上他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不知感恩还拿乔。

  谁叫她天生反骨,别人愈不愿出忌,她就是愈要強人所难,若是他一口答应,她可能还会马上逃之夭夭咧!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个千金‮姐小‬,我只是个普通人,无论是⾝分背景、生长环境,甚至思想观念,都是南辕北辙,完全不适合。”

  “我不介意。”任心说得轻松。“把你的名字、地址、电话抄给我。”

  “做什么?”

  “我们都决定要结婚了,我总不能连你姓啥名谁、住哪里都不知道吧!”

  “我…”

  “怎么?还是你要我今天晚上跟着你一起回家?”

  语出息略带恐吓,迫使严天灏不得已只好将自己的姓名、地址、电话写给她。

  “严天灏,天灏,这名字听起来气势磅礴的。”还好不是个“耸耸”的菜市场名字。“好了,我肚子饿了,快点叫服务生来点餐。”

  一切就好像是一场荒谬可笑的戏,对严天灏来说更像是一场恶梦,一个吻,却得换来一个荒谬的婚姻。

  若说他的平凡人生中曾犯过什么错,这大概是他唯一的一次犯错,却得换来如此大的惩罚?

  点好餐之后,服务生很快送上餐点,任心拿起餐具,享受着眼前美食。

  严天灏是食不知味,对精致美食一点胃口也没有,苦恼着该怎么处理这脫离常轨的意外。

  结束用餐,她直接表明要他送她回家,迫于理亏,他只好开着他那辆五十几万的国产车,送她回到她位于天⺟的家。

  车子停在一栋⽩⾊三层楼独楝豪宅前,眼前的房子,加上偌大的庭院至少有三百坪,天⺟地价每一坪最少都要数十万,任家的富有可想而知。

  他出生在平凡的家庭,⽗⺟只是一般公务人员,他又是家里的长子,像她这样受尽宠爱的千金‮姐小‬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若两人真的结了婚,只怕这样不搭轧的婚姻,最后也只会以离婚收场。既知结果,又何必让彼此受到婚姻的伤害。

  “任‮姐小‬,你刚才说的事,我就当作你没说过,除了结婚的事,不管你要我怎么赔罪,我绝不会有第二句话。”

  “你的意思是不想对我负责?”

  “我会对你负责,但不是用这种方式。”

  “若我只要你用这种方式负起责任呢?”

  “任‮姐小‬…”

  “叫我心或心心。”

  “任‮姐小‬,你这是強人所难。”他还是坚持叫她任‮姐小‬,保持着两人之间适当的距离。

  “你结婚了吗?”

  “没有。”

  “有正在往的女朋友?”

  “也没有。”

  “这不就得了,那我就不会是个破坏别人感情或婚姻的第三者,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障碍,你更没有理由不娶我。”

  “我们不适合。”

  “适不适合不是你说了就算,而是要结了婚之后才知道我们究竟适不适合。”任心露出如娇妍花朵般的笑容,让他因为她绚丽的笑,又差点失了魂。

  他不噤叹气,算了,他现在怎么和她说也说不清楚,他只希望这是她对他的捉弄,明天过后,就什么事也没了。

  “和我结婚并没那么糟糕,你不必一副将要世界末⽇的表情。”任心倾⾝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开车小心点,别太想我喔,晚安。”说完后,打开车门下车,拿出钥匙开门进屋去。

  严天灏的心绪被她弄得糟糟,理不出个头绪来,一个人在车內坐了将近十分钟后才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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