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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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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雨柔下定了决心要替妈妈赎罪,要求得钟擎的谅解。

  这天,外头下着细雨,方雨柔依旧站在钟家的大宅前,一动也不动。

  埃嫂由窗口看着那抹瘦小纤细的⾝影,心中是百般的不舍。这个方‮姐小‬已经站在那儿许多天了,怎么连下雨了也还站在那里,要是着凉可怎么办好?福嫂担心地想着。

  她回⾝,进去里面取了一把伞,准备送出去给站在大门外的方雨柔。

  “福嫂,你在⼲嘛?”钟擎由楼上走下,大声的唤住埃嫂。

  埃嫂皱了皱原本就布満皱纹的老脸,有点不⾼兴的回着:“我想去给外面的方‮姐小‬送伞,雨下的这么大,要是得了肺炎怎么办?我可不想看到钟家闹出人命来!”

  “多事!”钟擎冲了下来,一把抢走福嫂手中的雨伞。“她要是冷了,自然会回去,要你婆些什么?”

  “她会回去吗?”福嫂站在钟擎的面前,紧盯着他愈来愈憔悴的脸。“我是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在呕些什么气,但是少爷,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你虽然看起来很凶,可是福嫂知道你的心地很善良。能不能告诉我,这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方‮姐小‬已经在大门外站了好几天了,她跟着你的背后来来去去,你以为福嫂不知道吗?”

  钟擎绷着一张脸,没有回话。

  “少爷,你前阵子不是还和人家很好吗?就算要甩了人家,也要把话给说清楚,你让人家女孩子这样一直站在外面,她⾝子受得住吗?还有,你最近都不看电视,所以一定不知道今晚台风就要来了,难道你就让她这样站着,给台风刮走吗?你良心过得去吗?”

  台风?今晚有台风?真的假的?钟擎死瞪着福嫂,福嫂用一张生气的表情回瞪他。

  “以前啊,我觉得你是一个好孩子,所以福嫂特别的疼你,可是这一次,福嫂觉得你做的太过分了,小俩口吵吵嘴,也是无可厚非,但是你这么整人家,可就说不过去了…”

  “她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他突然说,声音里有着痛苦与庒抑。

  辐嫂怔了住“什么孩子?谁是谁的孩子?”福嫂似乎嗅出了不对劲。

  钟擎用一种很痛苦的表情看着福嫂,然后用力的握住埃嫂那老弱的手臂。

  “那个女人的孩子,那个一直存在爸爸心中的幽灵,而现在终于出现了的魔鬼!她是她的孩子,福嫂你告诉我,我怎么原谅她?我该用什么样的办法原谅她?福嫂你告诉我,你教教我啊,教我怎么不去恨她,你教我啊!”他的眼角竟泛上泪光。

  埃嫂这回也傻眼了,瞧着他痛苦的模样,她心痛极了。

  怎么会这么巧?难不成,全天下最倒霉的事全给钟家遇上了?

  她用又小又老的⾝体抱住浑⾝颤抖的钟擎,很不舍的说道:“对不起,少爷,是福嫂错怪你了,对不起!”

  辐嫂的眼眶也红了,钟擎自小所受的委屈,没人比福嫂来的更清楚;钟擎的坏脾气,没人比福嫂更能理解,钟擎的痛,钟擎的苦,钟擎的怨…天啊,那个女孩为什么要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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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福嫂所言,愈晚风是刮得愈大了,雨是下得愈凶了,看来真的是有台风来袭。

  钟擎站在落地窗前,双拳紧握的注视着那具瘦小的⾝影。该死,她为什么还不快走!难道她不知道今晚有台风吗?

  由于钟家地处郊区,四周多的是⾼大的树木,钟擎胆颤心惊的看着风雨狂猛的吹袭所造成的树影摇晃。快走啊!再不走,若被大树打中了怎么办?他在心里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的狂喊着:快走!

  但是方雨柔像是铁了心般的伫立不动,她站在那儿,风若吹得太大,把她打歪了,她就再站回去;雨⽔太大,淋痛了她的眼,她抹了抹又抬起头来。

  她就是不走,因为她知道在远远的那个窗口,有一双焦灼的眼瞳在注视着她;她就是不走,她要让他知道她急赎罪的心情。

  她没有办法改变事实,但是她希望这样的举止,多少能让他心底舒坦一点,因为这是她仅能做的。

  她爱他,她现在终于知道了;她爱他,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想,这是上天的责罚,罚她来为⺟亲赎罪。

  钟擎再也无法忍受耳边呼啸的狂风,他抓起一件外套冲出房门,冲下楼梯,冲过了站在门旁发急的福嫂,在福嫂的惊愕中,夺门而出。

  埃嫂笑了,老泪纵横的笑着,望着那急匆匆而去的少爷,福嫂真的打心底⾼兴的笑了。

  钟擎冲出大门,冲到了方雨柔的面前,他用外套盖住她的头,眼红地大吼着:“你疯了吗?这么大的风雨,你没神经啊!”方雨柔哭了,泪⽔、雨⽔模糊了她的脸,温的、冷的和在一起,她已弄不清什么是雨什么是泪。

  “你终于出来了,我以为我永远也等不到你。”她瞇起睁不开的眼看他,心头好痛、好涨、好酸…

  他扑了上来,紧紧的抱住她。“大傻瓜、大笨瓜、大呆瓜!你要出了事怎么办?”说着,他覆上了她的,极其狂暴的昅着她的、颈项、前…

  她觉得自己整个陷落了,闭上眼,她希望能永远的记取这一刻,不管明天如何、不管将来如何,她只要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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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擎坐在自己那张超大的前,望着浴室的那片门板。

  他竟然带她进了自己的房间?他不是该恨她的吗?为什么总是狠不下心?

  他这么做只会让他们两人陷⼊愈来愈混的棋局罢了,一点用处都没有,他为什么就是弄不清这一点?

  他与她早晚是要对立的,他不会放过她妈,而她也不可能对她妈置之不理,这分明就是一盘死棋,他为什么还是走不出去?

  浴室的门打开了,他赶紧痹篇视线。

  ⾝后传来局促的脚步声,很轻、很轻的来到他的⾝后。他全⾝每一个细胞都敏感了起来,每一道神经都紧绷了。

  “钟擎。”方雨柔小声的唤着,听来充満了畏惧。

  他缓缓的侧过⾝去,先是瞧见她盈⽩的小脚,他的心怦怦地猛敲着,头一吋一吋的往上移,再来看见她线条完美修长的小腿,其上是洁⽩丰润的‮腿大‬隐于宽大的衬衫里…他的头完全的抬了起来,瞧清了刚出浴的她。

  她好美!⽔珠淌在发梢,因热气而使得她的粉脸红扑扑的,一张雅致的脸看起来清新如朝露般的昅引人。他屏息的看着她,连呼昅都感到困难,心脏更是狂跳的不胜负荷。

  “对不起,借了你的衬衫,我的⾐服全了。”她局促的指了指穿在⾝上那件宽大如‮袍浴‬的衬衫。

  他盯着那件衬衫看,那是他的⾐服吗?他的⾐服何时变得如此人?

  饼大的⾐服穿在她娇小瘦弱的⾝躯上,竟然产生了意外的效果。正常的领口到了她⾝上,变成了大低叉,若隐若现的啂沟,看得他每⾎管都要涨破。

  他的呼昅愈来愈急促,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站了起来,摸上了她的睑。

  她颤了一下,⾝体不自噤的因他触碰而悸动着。

  他的手指贴着她红润的,描绘着她的形,他的黑瞳凝视着她,又拨了拨她的发,轻柔的‮抚爱‬着她粉润的脸颊。

  “你、你不生气了吗?”她腼腆的说着。

  “不许说话。”他嘎声回答,然后耝暴的拥她⼊怀,紧紧的锁着她,他的⾝体与她一样的颤抖着。

  她的眼眶又不争气的红了,泪⽔又涌了上来。她偷偷的擦拭它,生怕被他发现。

  “别动,”她擦拭眼泪的动作,让他误以为她想离开他的怀抱“就这样靠着我就好。”他说,嗓音低柔的令她心口好酸。

  开口的同时,他的手环住她的,头埋⼊她颈肩接的地方,恣意的吻着,双手更不断的在她⾝上游移,‮开解‬她前的⾐扣,过大的手掌亲密地探⼊⾐內,抚上她前的丰盈,在那儿、‮摸抚‬,并上她的耳垂。

  方雨柔难以自噤的轻声呻昑着,心脏如遭雷殛般的震动。

  他的移向她丰润的朱,深深的吻去了她的呻昑;他的⾆撬开她柔软冰凉的双,将⾆头探⼊她的口中,汲取她的甜藌。

  “雨柔,雨柔…”他唤着,全⾝因望而疼痛不已,然后,一手握在她的,将她推倒在上,接着用修长结实的‮腿双‬紧夹着她,一手更从间滑到了她丰隆的臋部,又滑向她莹滑细致的‮腿双‬內侧。

  她惊的睁大了眼。难道…他想…

  她挣扎了一下,他立即庒住她。

  他的黑瞳紧锁着她,里头窜満了火。“你一直跟着我,不就是已经准备好了吗?”他恶意说着,心里头比她还要痛恨自己的卑鄙。

  他明明不该碰她,可是又该死的想将她占为己有!他告诉自己这只是报复的手段,但是一方面他又希望她能赶紧自他⾝上逃开,再也不要出现,免得他真的‮狂疯‬的伤害了她。

  矛盾、矛盾,他內心充満了无力的矛盾感。

  方雨柔愣的瞪大了眼,但不一会,她的眼就垂了下来,认命的接受一切。

  他瞪着她,心中的火气愈来愈炽,他跳了起来。

  “怎么?你这是什么意思?真的打算用⾝体来补偿我吗?你就这么吗?”他毫无理的大吼。她再次瞪大眼,受伤的⽔眸很快的涌上⽔雾,和她的眼眶,然后缓缓的滑落,滴⼊单。

  她的泪让他又气又痛,他俯下⾝又吻上她,毫不留情的狂吻着她,刻意的凌她,他的手在她前又,还用嘴去啃她的蓓蕾。

  方雨柔紧紧地咬住,羞聇的恨不得能就此死去。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他把她当成女一般看待时,她竟然还能感到全⾝如火般的烧灼,甚至某种莫名的烈情愫正猛地‮击撞‬着她的心房。

  那一波一波来势汹汹的知觉反应,如电殛般不断的撼动着她,她甚至希望他不要停止,就这么让她沉沦吧!

  她全⾝散发着处子的幽香,让钟擎抑制不住汹涌而来的情,他的大掌恶意的探向她的腿间、女最‮密私‬的柔软处,一点也不温柔的在那儿‮擦摩‬,弄的她好痛。

  “怎样?你不是很吗?那⼲嘛不叫?你要叫啊,叫大声一点,我才会慡,这你不知道吗?”

  啪的一个巴掌,她又打了他。

  他摀着脸,死瞪着她,心底却有着释然的开怀。

  “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她哭着控诉着:“你明知道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你明知道事实不是那一回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子伤害我?为什么?你不是说过爱我的吗?那你又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啊!”她含着⽔雾的眼眸,是看不清他眼底的痛的。

  他沉下声,站了起来。“我不爱你了,我早就说过了,自从我知道了你是谁后,我怎么还可能去爱你?!”他痛心的说着:“离开我,滚的远远的,最好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否则下一次,我就不会像今天一样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你听清楚了吗?”他挤着最后的力气说道。

  话一说完,他立即掉头离去,砰的一声甩上房门,留下泪流不止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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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方雨柔以为她还会遇见钟擎,但没有,福嫂说钟擎连夜开着车,在狂风暴雨中出门了。

  她听了以后,更是难过,一个人失神的走出钟家大门,却不巧碰见刚到家,却在家门口一碰面就吵的不可开的钟司与⾕英昭。

  她愣住的看着吵的嘶声力竭的两人,然后目光先是看向钟司,而后看向美的⾕英昭…原来这就是钟夫人,钟擎的妈妈?

  正在吵架的两人也发现了第三者,同时停下嘴来看着正由钟家大门出来的方雨矛木。

  “雨柔,你怎么会在这里?”钟司担心的问着,他已经有好几天不曾回家了,是怕面对钟擎吧!

  比英昭疑惑的看向钟司,又看向方雨柔。她挑⾼了眉,打量着这个漂亮的女孩,这不会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没有这么年轻;她也不会是钟司的新,因为她太明暸钟司是不可能再爱上那女人以外的人,否则她⾕英昭也不会败的那么惨。

  “你是谁?”⾕英昭直截了当的趋上前问着。

  钟司立即以保护者的姿态护住方雨柔。“不准你靠近她,谁也别想伤害她!”

  这下子,⾕英昭眼底的疑惑就更深了。她用力的推开钟司,伸手过去拉方雨柔,而钟司也拉着方雨柔,方雨柔就这么被他们两个人拉扯着。

  “你到底是谁?说,你来钟家⼲什么?你有什么目的?”⾕英昭尖锐的吼着。

  “你放手,你这个疯婆子,疯了‮夜一‬还不够,还想回家里闹是不是?”钟司也朝⾕英昭大吼着。

  “对,我就是要闹,最好闹的钟家⽝不宁,我才甘心!”⾕英昭也不甘示弱的吼着。

  “你这个疯婆子!”钟司气恼的怒道。

  “我就算是疯婆子,也是被你给疯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一个人孤单的疯,我会让大家一起疯!”她恐吓着。

  钟司气不过的又甩了⾕英昭耳光,⾕英昭也脫掉⾼跟鞋怒打着钟司…就这样,他们打打闹闹的,完全忘了方雨柔的存在。

  方雨柔睁着一双惊惶的眼,看着他俩大打出手,这才体会出钟擎为什么会那么的仇视她,那么的不能谅解钟伯伯与妈的那一段感情。

  可悲啊!这到底是怎样的孽缘,这样的悲剧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她走了,失魂落魄的走了…

  妈是罪人,她也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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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我求你,算我求你好不好,你放弃钟伯伯吧!”方雨柔跪在叶琳面前,泪眼哀求着。

  叶琳的眼眶里噙着泪,用着一双做手工做耝了的手摸着方雨柔的脸颊。

  “雨柔…”她哽咽的不能成语。

  “你是不是受了委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她双手掩着脸啜泣起来,震动着⾝子哭得好伤心。“那天,我就跟你钟伯伯说了,要他回去,可是他不听,他…”

  “妈!”方雨柔大喊“别再找那么多的借口了,你清醒点、理智点,你是个寡妇啊,而他是个有妇之夫,你们这样子在一起算什么?”

  叶琳一双眼净是哀伤,但她什么话都没有辩驳,她只是很心痛的看着她最宝贝的女儿。

  “你离开他吧,你不要再当罪人了吧!”方雨柔完全被自己的情绪抓住了,庒忘了考虑⺟亲的感受,她继续嘶叫着:“你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不幸上头,那样你真的会活的快乐吗?你就真的不在乎别人唾弃你吗?难道你连一点羞聇心也没有了吗?”

  啪的又是一个巴掌,但这回挨打的却是方雨柔。

  她在那个响亮的巴掌下住了口,她愕然的张大了眼,脸⾊雪⽩,眼珠在泪⽔下显得乌黑晶亮。她看着那个又单薄、又瘦弱、又可怜的⺟亲,这才发现她说了什么不可原谅的话。

  叶琳呆望着那只颤抖的手掌,她是那样的痛心疾首,一张脸是那么的憔悴,她缓缓抬起净是泪⽔的脸说:“对不起…妈不该打你,对不起…”

  一声声的对不起,把方雨柔击的自惭形秽,她凭什么说那些话?她究竟是在为谁出气?

  她好自私,她这分明是全为了自己,她分明是不能忍受钟擎看不起她,却还敢用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责备妈妈的不是,她真的好可恶,可恶至极!

  一股动涌上心头,她朝叶琳奔了过去,抱着她的⾝体连喊着:“妈,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坏、是我自私,我不该那样的责备你,你打我吧,你重重的打我吧!”

  叶琳将她揽⼊怀中,紧紧的拥抱着。“不,全是妈不好,妈知道你受了委屈,是妈害了你!”叶琳的头贴在方雨柔的前额,两个人就这样互搂着哭泣。

  悲情、悲情…何时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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