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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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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聊!无聊!

  整个相亲大会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无聊!

  齐藤子屈膝坐着看她⽗亲一巡又一巡地敬酒、陪笑脸,跟森泽家那边的人细述她的优点。

  一项又一项的优点从⽗亲口中说出,就连子听了都觉得好想吐,因为她要是真有那么好,上门来提亲的人嘲怕不踩坏她家的门槛,而她今天还用得着来相亲吗?

  啧!此事说来说去,还是得怪⾼村时彦,当初他要是阿莎力一点,大方地把“天使之泪”送给她,今天她就不用坐在这里活受罪。

  “呃…真的好无聊!”

  子打了个大呵欠,而伴着那声呵欠随之而来的是其余人等不约而同地转脸看她。

  子的脸突然僵掉。她⽗亲不悦的眼恶狠狠地瞪向她。

  尴尬顿时降临整个宴会。

  “嘿嘿;”子以蝶袖掩口,装淑女地⼲笑两声,随口找子个理由,借故离席。

  她决定了,她要逃,逃出这一场闷死人的相亲宴会。

  在沉闷的家宴甲,⾼村时彦非常有风度地坐据一方,听老跟他的未婚闲话家常。

  他与中山家的香织‮姐小‬并无任何的感情,⾼村、中山两家之所以联姻纯粹是为了政商利害因素:

  他本人对香织是没什么感觉,反正政商联姻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各取镑的利益,合则来、不合则散;然而,他的老可不这么想;对中山香织,她可是満意得很,总是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地称赞香织‮姐小‬是多么的温婉娴淑,面容清秀姣好,而更难得的是香织没有权贵人家的娇气,堪称为宜室宜家的好女孩。

  好女孩!

  好女孩有时候是“没主见”的代名词,好女孩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像傀儡;而中山香织…他不懂她:

  她明知道他之所以娶她是基于利益因素,那她怎么还能笑得那么开心?难道一桩政商婚姻真是她想要的吗?

  斑村时彦看着中山香织,恰巧香织‮姐小‬不期然地转脸,四目面对上,香织笑意溢満了眉与眼,而⾼村时彦则礼貌地颔首,随即便将目光掉开,习惯地看向包厢外的那片天地。

  正当他陶醉在包厢外的花团锦簇之际,对面远处的走廊出现一抹⾝影。

  ⾝影穿着传统和服,左右张望,像是找不着出路,愣了一会儿之后,那穿着和服的女人竟然出人意表地撩起⾐摆,利落地翻过走廊与园子的分格线…木制雕花扶手。

  斑村时彦虽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却因她的动作而有了想知道她接下来又要做什么的望。

  斑村时彦感‮趣兴‬地继续观察她。瞧她左跑跑、右瞧瞧,最后终于决定横过园子。

  她朝着他的方向跑过来了!

  齐藤子觉得这是逃亡路线的最短距离,成功率最⾼;-当然,可能得小小地叨扰别人的用餐,但,救人如救火,他们应该不介意她的出现。

  她飞快地选中倒霉者,趴在窗子前敲一敲。

  她把她整个脸都贴在窗子上,形成一个可笑的鬼脸。

  斑村老太太从来没见过这么没家教、这么没规矩的女孩子家,一张老脸严厉地垮了下来,正想叫人打发时,⾼村时彦已经站起来,拉开窗子。

  齐藤子跳了进来。

  这家子一定都是大好人,她才敲个两、三下,人家就好有心地打开窗,让她跳进来,一点都不介意她的出现。

  她昂脸想道谢,却没料到眼对上的是一张冷峻的脸,而那两道飞扬的眉、那双凌厉有神采的眼、那张抿薄的嘴…怎么会这么眼?!

  “我认识你对不对?”她昂脸问。

  斑村时彦颔首,说:“对。”只是他没想到她会忘了自己。“我是⾼村时彦。”他不计较她忘了他,自动报上名号。

  “喝!”她记起来了。“你就是⾼村时彦。”上上礼拜她还去过他家。“我们真是有缘,随处走走就能碰在一块。你来这儿用餐?”她问。

  他点头。他也没想到那个穿和服‮墙翻‬,昅引他所有目光的小黑点会是她。

  她又惊呼连连了。“哇,真好命!连用个餐都来这么气派的地方,你家一定真的非常有钱:”不像她,难得来这一趟,却是为了相亲,害得桌子的美食佳肴都难以人咽。

  子边想边自动落座,还喧宾夺主地招吁⾼村时彦坐在她旁边,而⾼村时彦任由她牵着他的手⼊座,眉头连皱都不皱一下。

  时彦对这女孩的态度太奇怪,这才使一向骄傲的⾼村老太太赏了正眼瞧子,

  子咧着嘴笑,仰着脸冲着⾼村时彦问东问西;而⾼村老太太最最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女孩子,随便、轻浮,一点都不庄重。

  “时彦,她是淮;”为什么靠时彦那么近,且言谈问透显出彼此的不陌生?

  斑村时彦还来不及回答,子已转脸冲着⾼村老太太笑。“我叫齐藤子,老好。”子有礼貌地问候她老人家:

  而⾼村老太太是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寒着脸问孙子。“她是什么人?”

  “老,”子伸头,強将自己介⼊⾼村时彦与他之间:“老,你有什么事就直接问我好了,⾼村时彦跟我不的。”

  不

  “不,你怎么有脸坐在我们的席次上?”

  “不不不,”子慌忙地摇手,急急解释。“我不是来跟你们抢东西吃的,我只是很讶异在这儿看到⾼村时彦,所以才坐下来跟他聊两句。”

  面对⾼村老太太冷寒的脸,子的脸上始终维持着甜甜的笑,她不仅没让老太大的气势给怯了胆子,还有余力去观察其他人;比如说,坐在⾼村时彦对面、眼眸含着忧心的中山香织。

  “哇!”子又惊呼了。她拉着⾼村时彦的⾐袖。

  “⾼村时彦,你妹妹长得好漂亮,跟你一点都不像。”

  子的惊呼又让⾼村老太太蹙拢眉头,她庒抑怒火,低声开口:“香织不是时彦的妹妹,香织是我们⾼村家未过门的媳妇。”所以说这个没家教、没规矩的野丫头如果是想‮引勾‬她的乖孙子,那便趁早死了心吧,因为不说家世,就说气质、相貌,香织便远远地胜过这野孩子几十倍。

  子听不懂老太太言外之意,一双眼钦羡地直盯着中山香织瞧,且一双手还直直地冲着香织伸过去。

  “齐藤子。”

  “中山香织。”她的手握上子的友善,却怎么也无法像子那般坦然说笑;不知怎地,她就是担心,担心这个处处不如她的活泼女孩。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如此的没自信?中山香织自问,眼神却在对上子开朗的笑之后有了答案。

  齐藤子是个发光体,很容易攫取别人的注意力,就好比…好比那个一向对她只有礼貌,便没有其余表情的未婚夫,他都将他的笑给了齐藤子。

  “啊厂子突然想起她还在逃亡,怎么可以在这里跟⾼村家的人闲话家常?

  子连忙躬⾝致歉。“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老、中山‮姐小‬,再见。”子挥挥她的蝶袖,一脸的俏⽪。

  突然,她感觉⾝侧有道视线正注视着她,她才想到席间还有个⾼村时彦。她回过脸来,又冲着⾼村时彦挥手。“BYE—BYE。”

  才刚挥手,子又想到不对,⾼村时彦还有可利用的地方。

  “你是不是开车来的?”她蹲下⾝子,侧脸问他。

  斑村时彦点头。

  “那你把车钥匙给我。”

  “⼲么?”他有趣地蹙拢眉峰看她。怎么,她就这么有把握跟他要东西,他便会一口应允?

  “唉哟,你怎么这么小器,我要逃耶,逃亡当然得有通工具。”

  她将事情说得理所当然,以至于⾼村时彦不再细问,二话不说地便将自己的车钥匙给了子。

  子将钥匙握在掌心,道了声谢后便拉开门,活泼跳跃的⾝影就要从⾼村时彦眼中消失。

  突然,她踅了回来。

  斑村时彦凌厉的眼暗蔵笑意,他看着她跳着进门、且拉着他的手要他跟她走。“我忘了我不会开车,所以你就好人做到底,顺便当我的‘柴可夫司机’。”说完,子也不管⾼村老太太的脸⾊是如何的难看,拉着⾼村时彦就走人。

  哇!好

  “我从来就没开过跑车,没想到跑车飙起来的感觉会是这么!”子边说还边踩油门,她任时速一路往上攀爬,任由风吹了她的发。

  她的样子看起来涸岂、很野。

  子飙了一阵子后,兴头过了便将车子停在路旁。

  她侧过头看⾼村时彦,见他一脸的镇定,没有她所想象的慌,她对他的佩服又添几分,毕竟跟她一样疯癫的优子都不见得有勇气坐她开的车,而⾼村时彦竟然气定神闲地坐了近半个钟头。

  好样的!

  “难道你不怕吗?”她侧着脸问他。

  “怕什么?”

  “我说过我不会开车。”

  “从你开车的技术看来,很显然的,你刚刚说了谎。”

  “而你知道我撒了谎,却不追问我为什么要说谎,难道你这个人真的连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有又怎么样?难道我有了好奇心,你便会把一切真相告诉我?”

  “会啊!”为了引发他的好奇心,子很阿莎力地开口应允。

  “是吗?”⾼村时彦很怀疑。“好,那我若告诉你,我好奇你⾝为小偷,却为什么在潜进了我家之后,除了‘天使之泪’的宝物,你一项也不取?更好奇我明明给了你三天的时间,任你自由出⼊,你却不来?也好奇你今天穿得这么正式所为何事?这些全是我的好奇、我的疑惑,你可以一一帮我解答吗?”

  “不可以。”因为这些事纯属她个人的私事,她没必要跟个谈不上识的人一一说明。

  “我想也是。而这也是为什么我明明怀着疑惑,却不肯追问的原因。”因为每个人都会有不想告诉别人的隐私,而明知那是别人的私事,问了只会让自己碰钉子,只会自讨没趣,那么这么多余的事,他为什么要做?

  子听了直皱脸。

  “噢,你的思想千回百转,好迂回哦。为什么你做人要这么累?就连要不要问个问题,你都可以想到这么多后果?”他真的不像是个正常人。

  她皱紧的脸上写満了不可思议。⾼村时彦对她的反应回以一记苦笑,因为如果可以,他也想跟她一样活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你很幸福。”生在小康之家,没有过多的家族包袱,至少,她能任地做她想做的事。

  他的言语透显着无奈。子昂脸.看见⾼村时彦抿薄的有着強颜笑及莫可奈何。

  “你不快乐!”为什么?“你们家那么有钱,你又是大集团的会长,有个人人求都求不到的好家世,你为什么还不快乐?”

  “快乐不是有钱、有势就能买得到的。”他一语带过他的抑郁,不想多说自己肩头上的负担: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強带我出来是为了什么?”他问。

  而子睁大了眼直直地望着他看。

  那么清澄明亮的一双眼,直直地撞进⾼村时彦的心坎里,让他一向平静无波的心湖莫名地有了波动。

  四目相对,子眉眼间有了笑意

  “去游乐场。我要你带我去游乐场,我想坐云霄飞车、独木舟,还有旋转木马。”

  她像个孩子似地细数着,而那样容易満⾜的快乐表情却是在⾼村时彦⾝上不曾有过的幸福。

  “好,就带你去游乐场。”

  斑村时彦一路陪着齐藤子玩;看她坐旋转木马时,像个孩子似地笑开的容颜;看她坐独木舟,让⽔溅了一⾝,却直喊着要玩第二回。

  斑村时彦发现齐藤子很容易将乐带给她⾝边的人,让人感染她的‮悦愉‬。像现在,她明明害怕云霄飞车的快速攀爬与俯冲,但她却说她叫破了嗓子也还要再玩一次。那样尽兴的神采,让人看了就觉得心情也飞扬了起来。

  “你这样不累吗?”下了车,他将摇摇坠的她牵扶着。

  “玩怎么会累。”

  “可是你怕坐云霄飞车这样刺的游乐设施不是吗?”

  “才怪!”她皱着鼻回答。“要是怕就不会去坐了。”

  “既然不怕,那为什么尖叫?”

  “因为不尖叫,心脏会负荷不了那种疾速攀爬、疾速俯冲的庒力。”站在闪烁的太火轮下,她昂脸看他。

  “这跟做人的道理一样,当有庒力的时候,我们就该找个适当的方法将庒力宣怈出来,不该老是放在心里闷着。闷久了,会闷出病来的,你知不知道?”

  “你这是在劝我做人不该太累?”

  “若真是想说教,也不会带你来游乐场了。”子一改以往的嘻⽪笑脸,正经八百地开口。“我只是想提供一个让你宣怈庒力的方法,让你脸上多些笑意。试试看好不好?你试着将心防打开,试着让自己放声大叫,我待会儿告诉你一个秘密。”她以饵之。

  “你以为我是一个可以被收买的人?”

  “说收买就太严重了,毕竟只是要你扯开喉咙大叫罢了。怎么,堂堂一个⾼村集团的会长连这样小小的赌约都输不起?”

  “收买不成,你现在打算用挑衅来刺我的脾气!”

  她的小小伎俩,他一眼就看穿:

  “喔哦,这样找尽借口数落我的罪名,是摆明了你输不起喽!”她小小地又刺⾼村时彦一下。

  懊拿她的死⽪赖脸怎么办呢?

  斑村时彦发现他的铁腕作风在遇到齐藤子时便不管用。她的耍赖,他竟然心甘情愿地接受?!

  “有胆子再坐一次云霄飞车吗?”他眉宇含笑,问她;

  “言下之意,你是答应了?”答应放下那些无渭的气概问题,肯放声尖叫?!

  子开心地拉着⾼村时彦的手。“就陪你再坐一趟:”她是舍命陪君子。看,她人多好,就为了他的不开心,连连坐了好几次云霄飞车,就只为了讨他一个笑脸瞧。

  “为什么要这样费尽心力地对我好?”⾼村时彦将车开到了山上,乘着晚风、数着星星,他像是不经意似地提出他的疑惑:

  齐藤子将座椅放下,躺在跑车內看星星。

  “你之所以问,是怀疑我之所以对你好,不是出于真心,而是为了你家的‘天使之泪’是吗?”

  “不是吗?”他也在车內躺平,与她肩并肩,却不转脸去看她的脸。怕的是自己承受不住她一天的相伴不是出于真心,而是真的另有所图。

  “如果我说是,我是为了你家的‘天使之泪’所以才对你好,那么你会觉得你今天的开心是一件很虚伪、很作假的事吗?”

  斑村时彦缄默不语。他不明⽩自己为什么要去追究子的真心与否?反正纵使子若真的是为了‘天使之泪’而讨他心,那么只要他不受骗、不拿出家蔵的珍宝,那他并无任何的损失,不是吗?既是如此,那他为什么又要在乎?

  为什么要在乎!而且还让这样的在乎困扰了他一整个晚上,并将原先的好心情全打进地狱里。

  斑村时彦的心情突然转劣。“我送你回去。”他将座椅拉起,发动车子、排档,方向盘打个半圈,转向下山方向。

  一路上,他不再开口说话。

  “生⽇快乐。”

  沉默中,子突然进出今天她一直含在嘴里的祝福。

  斑村时彦听到了,心湖一震,车速减慢,他侧过头看她的脸。“你为什么知道?!”知道今天是他的生⽇!

  “在你们家宴上,很突兀的出现河诠饭;那是⽇本传统的庆生饭食,你又是那么古板的人,所以我就大胆假设。”没想到真的被她蒙对了。

  “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只想让你快乐一点,本没打你们家‘天使之泪’的主意。我发誓,要不是你提起,我今天真的没想过‘天使之泪’的事。”她竖起手指发誓,态度极为真诚。

  看来他是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相信你了。”所以她可以把她的手放下来,不用那么正经八百地发誓;这样的齐藤子,他看了好不习惯。

  “你笑了。”虽是浅浅淡淡的,但,那紧抿的却扬起小小的弧度。

  “为什么这么惊讶?我笑是件很奇怪的事吗?”

  “不是奇怪,是稀奇。”

  “稀奇!”他倒竖的剑眉因为这样的字眼而扬起。

  “见你两次;第一次,你沉着一张脸,既冷且酷,言语间虽没有凌厉的字眼,但就是感觉不到你的和善。”

  “那是因为第一次见面,你的⾝份是小偷。”而他自认为那天他对她的态度够超然的了,毕竟有哪个人能纵虎归山、还敞开大门让个小偷自由进出自家宅院三天的?没想到,她尚且不知⾜,还嫌他脸孔过于冷淡,这算不算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好,不说第一次见面,就说你今天在家宴上的表现。拜托,⾼村时彦,你是在跟自家人吃饭耶,瞧瞧,你穿得这么拘谨做什么?”西装笔的,活像要去开会似的。

  “还有啊,跟你吃饭的一位是你,一位是你的未婚,你⼲么摆副死人脸?”子话匣子一打开,便什么都关不住,什么难听的、不该讲的,她全说了。

  斑村时彦的脸垮了下来。

  “你看看,才说你两句,你又不开心了。嘿,要不是你问我,而且我当你是朋友,你以为我爱数落别人的缺点啊?⾼村时彦,我真的是为了你好,你信不信?”她昂脸,眨巴着晶亮的眼眸望着他。

  “信。”她的态度那么真诚,他如何不信?

  “信就好了,我真怕你当我是嘴碎、爱说人闲话的三八。”她是实实在在喜他这个人,所以不愿自己在他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村时彦,我们这样算是朋友了对不对?”她侧过⾝子,看着他刚毅的脸庞,突然有此一问。

  “你该不会跟我说既是朋友,那么便要我准备见面礼给你吧!”

  “拜托,你当我是什么人,老是担心我觊觎你们家的‘天使之泪’?是,我是想得到‘天使之泪’,但我绝不会拿友情当幌子,来拐骗你的东西。”子失望地说道。“算了,这么没诚意,当你朋友也没意思。你不用送我回家了,我自己招辆计程车就行了。”她说变脸就变脸,十⾜的情绪化。

  斑村时彦没为这段情谊多作挽留,二话不说便就近停车,让齐藤子下车。

  他说过的,平凡的人容易得到快乐,像他这样背负太多包袱的人跟子这样真情的人常走在一块,只会愈显得自己的不堪。而与其让自己愈活愈无奈,倒不如不去接近那些令自己钦羡的人,就好比齐藤子这个眉宇间轻易有笑的女孩。

  斑村时彦连句再见也没说,打了方向灯,便远离了子的视线。

  齐藤子看着他扬尘而去,心中黑鸦鸦聚合了一股让她不过气来的闷。

  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可以很快乐的,却要将快乐一手推开?

  她不懂,也懒得去懂!反正⾼村时彦只是跟她有过两面之缘的过客,他是好是坏,真的与她无关;多他一个朋友或少他一个朋友,她齐藤子的生命不会增减什么,这么难搞的人还是早点与他撇清关系才算理智。

  但是…不与⾼村时彦扯上关系,那她的“天使之泪”怎么办?

  唉!说来说去,就属她老爸最烦人;什么东西不好偷,偏偏要她去偷⾼村家的东西?一想到⾼村家还有个眼⾼于顶的老太太,齐藤子就觉得她的任务愈见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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