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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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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后

  路弥坐在骑楼红砖道与马路间的红线上,表情呆滞,两眼无神。

  亚亚则坐在她⾝边呑云吐雾。

  现在时刻是早上八点半,人车汹涌,这两个⾼姚时髦却⾐着脏污的女人,就大咧咧的坐在路边红线上,对别人的侧目视若无睹。

  她们对汽机车的废气不注意,反正她们正猛菗的烟同样是废气。

  初夏的太在早上正要发威,在太下晒了半小时,路弥倒觉得⾝体温暖多了,不过她的脸⾊同样苍⽩,一双明眸里的眼⽩部分仍是布満⾎丝,嘴还是无⾎⾊。

  “弥,进去了啦,太愈来愈大了!”

  亚亚的声音大到⾜以盖过汽机车的引擎声,有气无力的推推她。

  “我还要多晒一会儿,看能不能把我⾝上的楣运给晒死。”说完,路弥往自己⾝后一望,随即又沮丧的垂下脖子,头理进‮腿两‬之间,褐⾊的长发落在⾝体四周,将她包围住。

  亚亚⼲脆以庇股为中心,长腿转了一百八十度,跨上红砖道,歪着头面对那间乌烟瘴气的店面。

  那是路弥的服装设计工作室。在还没失火之前。

  现在瞧瞧,里头一团漆黑,玻璃橱窗被打碎了,碎片落在一堆泡着黑⽔的昂贵布料上,依她看来,那些布料是毁了,还有工作室中间的工作台上,一些来不及抢救的设计图,及完成品与半完成品…唉,难怪路弥会一连昏倒三次了。

  发生这种事,如果有人能让她怪罪,那她也不用变成现在这样,悲惨的是,这一切全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熬了四十几个小时不‮觉睡‬,光靠咖啡和香烟来提神,结果好了!倒在工作台上,睡得不省人事的,结果香烟掉到地上,引燃她扔掉的废纸,理所当然的就烧起来了!

  还好这区夜猫子多,有人半夜闲晃经过时看到火苗,连拍门喊醒她都免了,直接拿路边的砖块丢玻璃,把路弥救出来,等消防车到,⽔一噴,她的店就全完了!

  而她则是一接到路弥的电话,就急急忙忙的连夜从台北的PUB赶来。

  只见路弥呆呆的坐在路边,看着自己烧焦的店,眼神茫然,表情绝望,非常可怜。

  她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好陪她坐在路边发呆了。

  也不知道路弥怎么会那么背,本来模特儿做得好好的,没想到居然被某个八卦杂志说成是某位立委的婚外情对象,气得她跑到杂志社去丢蛋,到立委服务处破口大骂。

  等心情好点后,她⼲脆投⼊一位服装设计师旗下。这设计师待她很好,虽然常将她的设计稿退掉,但还是对她嘘寒问暖的,路弥认为自己跟对人了。没想到她全心信任的结果,却是在一场服装展中看见自己的作品,但挂名的却是那名设计师,她气急败坏的去质问她,却被冷酷无情的轰了出来,第二天设计师就泪涟涟的向媒体泣诉路弥是如何忘恩负义的对待她,还将她一本未发表过的设计图拿走!

  这实在是非常恶毒的计谋,如此一来,就算路弥想在大台北地区自立门户也不可能了,每个人都会认为,她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设计图是从设计大师那里偷来的。

  不过这不是让路弥完全死心的最主要原因,而是那个混蛋范朝刚,路弥当时的男朋友,就在她被赶出设计室直奔男友家要寻求安慰时,却发现他跟个女人⾚⾝裸体的躺在上!

  天知道他背着路弥⼲这种事已经多久了,依照路弥的脾气,没当场阉了他,亚亚还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于是路弥二话不说离开台北,跑到这里来了。

  这里并不偏僻,也很热闹,但距离台北那个首善之都,还是有段不小的差距。

  这里好的是没那么多八卦,人心没那么无聊,这里也没什么人认识路弥。

  路弥的外表也有改变,她不化妆了,每逃讠着张⼲净秀气的脸蛋出出⼊⼊,将红发染回了褐⾊。

  本以为可以重新开始的,没想到却…

  亚亚痴痴望着凄惨的店面,‮头摇‬兴叹。

  忽地,一道闪亮的光从她眼前经过,她眼一花,眨眨眼,看清那移动中的闪亮小东西。

  是个金发小女孩,穿着‮丝蕾‬公主装及红⽪鞋。

  可爱得不得了!

  她连忙拍拍路弥的肩。“喂!你看那个外国小女孩,可爱得不得了!”

  一发现美的事物,亚亚的活力就全回来了。

  “哎呀!别再装死了!”她硬是把路弥的头举起,強迫她看。“看看!可不可爱呀?”

  在她耝鲁的強迫下,路弥无神的两眼望去。

  金发小天使正停下脚步,站在路边等着要过马路。

  路弥一下子也看痴了。真是个美丽的小娃娃!只是站在那里太危险了点。

  才刚想到这里,小天使就踩到斑马线上,小脚都还没迈开,一辆急驰右转的摩车就从她面前呼啸而过,吓到她,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跌倒在人行道上。

  摩托车一辆又一辆的违规右转,无视要过马路的外国小女孩。

  “真是太危险了!”嘴里这么说,亚亚仍是坐着一动也不动。

  路弥头发一拨,霍地起⾝,迈着长腿快速前进,一弯⾝将小女孩扶起,二话不辜起她的手,跨到斑马线上。

  一辆正准备右转的摩托车见状,在即将撞倒她们之前“啷”地发出刺耳的煞声!

  “搞什么!找死呀!”摩托车骑土生气的破口大骂。

  路弥睥睨的看他一眼,一只长腿往摩托车前轮上一踩!

  “你不知道自己在违规右转?”她冷冷的问。

  “每个人都这样呀!”他很理直气壮的说。

  “每个人都吃屎,你吃不吃呀?”

  “你这女人怎么这样呀?”

  “不慡呀?下来呀!不用找‮察警‬,我跟你打,原庇呀!”她朝他比中指。“下不下来?”

  她凶狠的模样,大概让摩托车骑士起了怯意,还自动往后退,不敢再右转了,其他要右转的人也全乖乖停下来。

  路弥还火大的踢了摩托车一脚后,才牵着小女孩慢慢过马路,一副谁敢惹我的表情。

  其实早就绿灯了,但前排的车辆也不管后面的人狂按喇叭,直到她们走过斑马线后才敢驶过。

  ‮全安‬抵达对面人行道,路弥放开小女孩。这金发小天使正仰头看着她。

  “下次过马路记得跟在别人⾝边,不要不知死活的自己走,知不知道?那么小一个还那么大胆,你爸妈呢?”她可没因为面对的是个小孩子就轻声责备,嗓门大得很!

  金发小女孩只是不解的看着她。

  路弥又用英文重新说了一次。

  小女孩没说什么,只是从华丽的⽩‮丝蕾‬洋装口袋里,拿出张细心折好的纸条,小手一伸,递向路弥。

  她皱眉接过,打开纸条。

  诚甲书店平无争

  纸上只写了这七个字,路弥翻看纸条背后,一片空⽩。

  “爸爸。”小女孩指着纸条叫。

  路弥瞠大眼。“你爸爸是这个人?”

  女孩点点头。

  诚甲书店路弥知道,光这个半大不小的地方就开了两家,一家在这鸟不生蛋的小镇的另一头,一家就在她背后,也就是她烧毁的工作室的正对面。

  “你要找的是这家?”她指指背后那间诚甲书店。小女孩肯定的点点头。

  “你爸是‮湾台‬人?”她看起来见鬼的完全不像混⾎儿!“他在诚甲书店工作?”

  这不能怪她,她到这里不到半个月,还没来得及用正眼瞧邻居,更甭提什么敦亲睦邻了,连对面这家诚甲书店,还是亚亚去帮她买牛⽪纸她才发现的,里面有什么豺狼虎豹她也没时间去探听。

  小女孩又点点头。

  路弥看着铁们深锁的书店铁们。

  “还没开店,你也不能进去,这样好了,大姐姐先带你去吃早点,回来后大概也开了,到时我再陪你一起来找你爸,OK?”

  “我吃了。”小女孩肥嫰的小手覆在肚子上。

  路弥蹙眉,表情不耐。

  “小孩子不要那么嗦!你还在发育,多吃就多长!”她霸道的说完,不再理会小女孩。她食指与拇指绕成国放在边,用力吹了个超响的口哨,勾勾手指,要亚亚过来。

  一直在注意她们的亚亚,马上三步并作两步,兴⾼彩烈的跑了过来。

  “你家黑黑!”亚亚从烧掉的店门前跑过来,小女孩遥指着。

  “小孩子⼲嘛那么嗦!”这就是她讨厌小孩的原因,她都好不容易要忘了,被她这么一指又火了起来。

  小女孩没被她的坏脸⾊吓到。

  “爸爸很有钱,你照顾我,我叫爸爸给你钱,给你造个漂亮的房子,那黑黑的家不要了,我以后可以去找你玩,我以后会住在这里,跟爸爸住在一起,爸爸是个好人,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还会让我上学…”

  “什么事呀?”亚亚跑得气吁吁,还讨好的摸摸小女孩的金发。

  小女孩还在喃喃自语着,也没人理她。

  “吃早餐呀!我饿了。”路弥四处张望。哪里有早餐店?“唉,不用算我一份,我想回旅馆‮觉睡‬了。”‮腾折‬了一晚,她累死了,哪来的胃口吃早点?

  路弥看亚亚的眼神像怪物。“谁理你吃不吃呀!你没看我房子都烧了,哪来的钱吃饭呀?”她的火气愈升愈⾼,快噴火了。

  亚亚翻了个⽩眼,有些无奈的打开⽪包,拿出张千元大钞,塞到路弥手里。

  要不是她们俩有过坚定的⾰命情感,她管她饿还是撑到吐。

  路弥看也不看的将钱一塞进牛仔里,牵起小女孩的手就走。

  亚亚不放心的跟在她⾝边。

  “这小天使是要⼲嘛的?”她问路弥,不等回答就又笑容可掬的弯⾝以英文问小女孩。“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小格格。”小女孩回答的是中文。

  “我是大姐姐唷…”亚亚脑筋一转。“你叫小扮哥?怎么写?”这回换中文了。

  “小格格,方格子的格,我是国王的女儿,所以叫小格格。”小女孩的中文倒很流利。

  “你的中文真耶!怎么学的呀?”亚亚一副哄小孩的口气。

  小格格骄傲的昂起脸。

  “我跟丽莎虽然住在德国,不过她是‮国中‬人,常讲中文,我听久就会说了,她常跟我说话。”她十分得意的样子。

  小格格是个天才的小孩。

  “臭小孩!”路弥一听到她说中文,马上丢下她的手,气得手擦。“刚才还假装听不懂中文,你在搞什么鬼?”

  “丽莎说不能跟陌生人说话。”小女孩严肃的回答。

  “丽莎是什么鬼东西?刚才我是陌生人,现在就是人了?你再用这套标准下去,迟早被卖掉还帮人数钞票!”她气呼呼的,又拉起小格格的手继续往前走。

  “她说的也没错,你别对个小孩子那么凶!”亚亚不理会路弥的‮议抗‬,又弯对小格格笑。“小格格的爸妈呢?”

  “在那里。”小格格朝⾝后随便一指。“等一下再去找爸爸。”

  “嗯?”亚亚不知道她指的是哪里,直起背脊疑问的看着路弥。

  “就算她老爸是马英九,也得等我吃再说。”路弥这么回她。

  “那你们去吃,我睡了再来找你。”亚亚也没什么好奇心,拍拍她的肩,打了个大哈欠后就走了。

  在早餐店吃喝⾜,补⾜短缺的⾎糖后,路弥的心情好多了。

  看看表,十点了,诚甲书店也该开门了。

  小格格正在喝茶,嘴里咬着昅管,⽔蓝⾊的图眼睛盯着她。

  “看什么?快点喝。”路弥没好气的说。

  “我可以边走边喝吗?”

  “好吧。”

  小格格滑下椅子,主动将手递给她。路弥牵着她的手走出早餐店。

  光变成了烈⽇,路弥并不是很在意,她心不在焉的走着,远远的就看到自己辛苦建立起来,已颇具雏形的工作室,只是现在成了一堆焦炭。

  她实在不明⽩自己怎么会背成这样?她将所余不多的财产全投资到工作室上,现在工作室没了,她怎么办?去‮款贷‬吗?还是跟朋友借?

  唉!有够烦的,她实在讨厌跟别人开口求援,尤其是对她那些收⼊不错,但花得更凶的朋友们。

  她想起之前的企业家男友,他对她实在大方,简直就像个自动提款机,除了他隐瞒自己已婚的⾝份外。因为这缘故,她二话不说就跟他分手了。

  现在自然也不会那么没志气的去跟他求援。

  还有范朝刚…这人大概已经构死了!

  唉,如果能出现一个让她觉得厚着脸⽪求援也没关系的人就好了。

  她苌的是三穷四绝了呀。

  小格格停住,拉拉她的手,路弥这才跟着收脚回过神来。原来她们已经到诚甲书店门口了。有个女工读生在门口扫地,显然才刚开店不久。

  路弥牵着小格格走进去,一股冷气凉风马上受面吹来。

  她拦住一名捧着一叠书的男孩子。

  “平无争在哪?”她直截了当的询问。

  男孩子犹疑的看着她。这也难怪,她的语气像要找平无争打架似的。

  路弥没什么耐,在他还在犹豫时,马上拖着小格格绕过他,对他的制止声充耳不闻。

  她在一列及肩书柜前四下张望,突然对面书柜一颗人头冒出来,吓了她一跳。

  路弥的⾝⾼不算矮,好歹也有一七六,但这以后脑勺对着她的这位仁兄,却⾜⾜比她⾼出半个头。

  “喂!”她不客气的叫。“平无争到底在不在这里呀?”

  那人似乎也被她吓到,飞快转过⾝来,看起来有些纳闷愕然。

  “我是平无争,‮姐小‬…有事?”他不解的问。

  一看到路弥他就认出她来。她就是搬到对面不久,开服装设计工作室的那位时髦‮姐小‬,店里的工读生们一天到晚在讨论她的容貌、头发、⾝材及⾝上穿的⾐服。

  很斯文的一张脸,这是路弥对平无争的第一印象。

  斯文俊秀的脸,⾼的鼻梁上架了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有学问的,像个无害的⽩净书生,他的部以下被书架挡住,所以她不客气的打量目光被迫停止。

  不过通常都是这种长相的男人在骗人。她下了结论,而且他的下半⾝也许是个大庇股配肥腿,露在凉鞋外的脚趾蔵污纳垢,恶心巴拉!

  “你就是平无争?那好,你过来,把你的女儿领走。”

  把小格格给他后,她也准备要回去睡个觉,醒来后再看店面那团值不值得处理。

  “我的女儿?”平无争⾝子前倾,看到她⾝边的外国小女孩。她正好奇的用⽔蓝眼睛看着他,显然想看看她爸爸长什么样。“她是外国人!”

  “你在说什么废话?我眼睛又没瞎。”路弥瞪着他,难道她会看不出她是个外国人吗?

  平无争⼲脆放下怀里的书,绕过书柜来到她们面前,拧着眉头看着她们。

  “你刚说她是我的女儿,可是她是个外国人,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他不解的看着路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现在看到他完整的⾝型了。原来他没有大庇股与肥腿,一条洗⽩的牛仔包裹着他比例标准的臋与修长的‮腿双‬,她拿出设计师与模特儿的专业目光,发觉他的⾝材比例还真不赖,一点也不输专业的模特儿,甚至比他们还要更好,

  不过他说的话又轻易的挑起了她的怒气。

  “我跟你开玩笑?你以为你是谁呀?”她放开小格格的手。“有什么事你问她,反正这不⼲我的事,我只是带她来而已。”说完,她脚跟一旋,大步往门口走去。

  把小孩到⽗亲手上,没她的事了,她总算可以好好回家去睡一觉了。

  平无争让她走,反正她就住在对面。

  他跟这漂亮的外国小女孩大眼瞪小眼。

  不能这样,店里还要做生意。

  他蹲下⾝子,让他与小女孩处在一个对等的地位。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他说着简单的英文。

  小格格放开嘴里的昅管,乖顺的回答。

  “我是小格格,方格子的格。”说完,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丽莎要我来找爸爸的。”她把照片给他,然后指着照片中的黑发‮国中‬女子。“这是丽莎,这是你,你是爸爸。”她又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平无争,然后乖乖的站着。

  平无争看着照片里明显年轻许多的自己,记忆回到五年前,当时他还在德国念书,丽莎是他的同学,由于同为‮国中‬人所以他们很谈得来,只是回到‮湾台‬后,就疏于联络了,而且他很确定他跟丽莎是纯友谊关系,绝没有对她做出任何越轨的事。

  只是两人音讯断了五年,现在突然跑出这张照片和这外国小女孩…莫非她是丽莎的小孩?可是…

  “小格格,丽莎阿姨带你来的吗?她现在在哪里?”

  “死掉了。”小格格没什么悲伤之意,想是还不太晓得死是怎么回事。“丽莎要死掉之前,请了一个‮湾台‬人带我上‮机飞‬,我到‮湾台‬之后,就自己坐计程车到这里来了。”就是这样,这里的人都很好,司机叔叔也很好,还买了面包、牛给她当早点,她就多给了他一百元小费。

  平无争听得有些脑袋发

  “死掉?你怎么知道她死掉了?”他怀疑她知道死掉两字代表什么。

  “丽莎跟我说的,她说有人要杀她,像电影里面那样,她就叫我快来‮湾台‬找爸爸。”小格格肥肥的小手指着平无争的鼻头。

  愈说愈离奇了,丽莎到底怎么了?

  “小格格知不知道丽莎阿姨在德国的电话或地址?”他得先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小孩子说的话不能尽信。

  小格格摇‮头摇‬。“丽莎说不能说,否则有人会跑到‮湾台‬来把我杀掉,就像杀掉丽莎一样。”她像在说鬼故事般,眼睛睁得大大的,声音庒得低低的。

  平无争看了她好一会儿,思索着她话里的可信度。

  也许他该将她送到‮察警‬局,看是否有外国小孩的失踪人口。

  才刚这样想,小格格就开口了。

  “你也不能送我去‮察警‬局,否则那些人也会因此追到这里来,那我就会死掉。如果你不要我,那我就去别处,我有钱。”她又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纸钞,骄傲的现给他看,但不是新台币。

  “但我不是你爸爸呀,也许你真正的爸爸现在正着急的在找你,找不到你他会有多担心,还有你妈妈呀。”平无争耐心的跟她说理。有耐心是他最优秀的美德,况且是面对一个这么人的小女孩。

  “你放心,我爸爸是个国王,他跟他的军队会比坏人快找到我的。”小格格信心満満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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