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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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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德大道顿时成了飙车大道,小发哥可不想在美人面前漏气。唐彻也抓狂似的,把凯迪拉克当赛车般开。

  “可恶!谁怕谁!”唐彻左冲右转,好像在打电动玩具一样。夏筑涵被他硬拉上车,在一旁吓得惊叫连连。

  “唐彻!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啊…”可唐彻只把她的尖叫声拿来助兴,她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又来了!唐彻动不动就同人叫阵起来。夏筑涵实在拿这个男人没办法。

  两辆车靠得很近,几次擦撞都冒出了火花。

  “你闹够了没!”想终止这场‮狂疯‬游戏。

  “‮姐小‬,别怕!我叫车行兄弟来搞定他。”小发哥见单打独斗赢不了就想以多胜少,他马上电招了车行伙伴。

  唐彻笑出声来,要找人他会少吗?他也马上拨起大哥大。

  不得了!一辆辆⻩⾊计程车接踵而来,转眼间一片车海。只是犹在黎明破晓时,司机个个打着呵欠,不过毕竟输人不输阵。如今靠行的司机都很“冲”敢在他们地盘撒野可有你好看的。

  不过真正吃不完兜着走的,绝对不是我们的金大少唐彻。

  因为在⻩⾊计程车旁,一辆辆哈雷机车全副武装而来,手上不是木就是铁条,可怕的还是后头的黑⾊房车。任谁一看就知道,黑社会来了,人家才是真正的“弟兄”

  于是计程车马上全做鸟兽散去,小发哥吓得跪地求饶。

  “以暴制暴,幼稚!”夏筑涵又说了句重话。

  唐彻手一挥,弟兄们才放了小发哥一马。

  “还不滚!”唐彻吼道。

  小发哥只好驾着计程车,心有不甘忿忿地离去。

  没想到这一番‮腾折‬,天边已经露出一线曙光。没多久,天就亮了。清晨的光使四周的景⾊清晰了起来。树木扶疏。

  夏筑涵就这样一路走下山去,唐彻伸手想拉她。她就回敬他一句“骗子”!左一句右一句,山⾕中的回音全是“骗子”

  “骗你是为你好,我是怕你无法接受而已。”唐彻抛下车子同她耗,他好久没走过这么长远的路了。“阿军是我学弟,我有责任保护他!”

  “责任!你懂什么叫责任?行事莽撞,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夏筑涵马上对他大发牢騒。

  “是!夏老师你最有责任感,行了吧!还上不上班?”唐彻提醒她。一路走来着朝雾,倦意全消了。

  “那我爸妈呢?他们真有做出那种事?”夏筑涵问,他可能是个超级大骗子,他的话必须打折扣才行。

  “你自己去问他们不就得了!我和他们既非亲又非故。”唐彻也不耐烦起来,夏雨航和阿军私奔共筑爱的小窝,阿军的爸找上他来,要他去解决夏家的人,替他出口气。谁知道…

  他却对这个夏筑涵一见钟情…

  唐彻直接送夏筑涵去上班,谁知还没到门口,远远就看到张志国这个魂不散的男人,竟然一大早就来站岗,而且手上还捧了束玫瑰花。

  包可恶的是夏筑涵居然当着他的面,把花收下了,唐彻越瞧越觉得张志国不顺眼,傻头傻脑的,本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他生着闷气。转头又想,他⼲么生气?关他什么事?全都是夏筑涵害的。

  “小涵!我下班来接你好不好?虽然我现在开的是小货车,可是我会很认真打拚的,将来买新车你是第一个乘坐的女人,也是最后一个!”张志国说得溜。

  ⾁⿇当有趣,唐彻听得很不是滋味。

  夏筑涵笑而不语,她永远给人留后路走,除了,除了那个霸道酷哥!她实在不能以平常心对待他。

  唐彻看在眼里,恨不得把张志国给捏成碎片。

  张志国一句晚上“不见不散”真把他到沸点。夏筑涵冷冷回望他,她的事不需要他过问,更不必他同意!

  唐彻如同火上加油般一肚子气,无处可发怈。

  一阵乒乒乓乓巨响,唐彻拿商店里的东西来出气。夏筑涵眉头全纠在一块儿。这个男人太过分了!

  唐彻倒摆出一副金大少的姿态,开了一张支票,大剌剌地拍在柜台。

  “这些我全买了!我爱怎样就怎样!”他扯开嗓门。

  夏筑涵直盯着他,她的手拿起了支票。

  唐彻扬着眉,一副“能奈我何”的模样。夏筑涵的确是不能拿他怎样,她只是把支票撕成碎片,然后一把扔在唐彻那张酷得人的俊脸上,扔得他満脸⾖花。

  “夏筑涵…从没有一个女人敢拿钱砸我!”唐彻青筋浮起,一张俊脸变成恐怖的鬼面,从来没有女人这么不给他面子!

  “凡事总有第一次!”夏筑涵准备做善后工作,这个男人不给点颜⾊瞧瞧,也太嚣张了些。

  “你给我记住!我绝对不饶你…”唐彻双手撑在柜台上。教训女人这种事,也总有第一次。

  “你想怎样?”夏筑涵沉着气。

  “我…”唐彻本想说耝话,不过他知道这吓不倒她。他知道夏筑涵的要害,他使出杀手锏…

  “我就让你再也见不到你爸妈!”果然一击就中。

  唐彻看到夏筑涵傻在那边,他不噤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笑得嘴巴张得好开。他就喜惹⽑夏筑涵,一个不容易生气的女人太不好玩了。

  夏筑涵火山爆发,抓起收银机里的一大把零钱,全朝唐彻的大嘴巴扔了去,打得他又痛又叫的。一不小心唐彻竟让一枚硬币给卡住喉咙,叫不出声来。

  夏筑涵忙着处理善后,一点也不将他的痛苦神情放在眼里。唐彻哀呜了老半天,见她毫无动静,暗骂:这女人真是心狠,这回他是自认踢到铁板了,他只好狂奔而出到医院‮救急‬。他发誓他这辈子和这个女人没完没了了。他如果哑了她也得变成瞎子陪伴。

  当一切又回归定位时,夏筑涵累得再也撑不住了。

  被唐彻三天两头这么一闹,生意直落千丈。

  她这个“储备店长”难辞其咎。她需要反省检讨。下班时张志国准时出现,他穿得好整齐,牛仔吊带。看来连衬衫都是新买的,这分明是约会的打扮。

  夏筑涵不噤怀疑张志国误会了她的用意。她不想伤人,即使她有心无心都一样。也许她该把一切说个明⽩才是。

  “小张!我们是朋友,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夏筑涵很希望能多个朋友,男人和女人之间不一定只有爱情。

  原本张志国一张笑得像弥勒佛的脸顿时成了苦瓜脸!

  小涵的话,他懂,可是面对自己心仪已久的人,他真不知自己到底是哪边不好?为什么她不喜自己?张志国郁郁寡,他知道这就是失恋。就连手上的玫瑰花也全都垂下头来哀泣着。

  看他沮丧的样子,夏筑涵却也爱莫能助,毕竟现在她如果再多付出一丝关心,对小张来说,是‮忍残‬的;更何况她也不能強迫自己爱一个她本不爱的人。

  夏筑涵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老虎不发威被当做病猫看”的一天。所谓“人善被人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当她回到住家,她才知道她惹上大⿇烦了…她找不到她买回的家具,沙发、地毯、台灯、风景画…

  取而代之的是PLAYBOY的封面女郞放大写真。从郭静纯到喻可欣,一个也没漏,个个搔首弄姿的。布料沙发换成了牛⽪沙发,真⽪的,黑得发亮而且价值昂贵,拼凑式的地毯也变成了羊⽑地毯,这还算她的家吗?

  看来唐彻决定要“长住”在这儿,同她耗到底。当她看到唐彻时,说实在的,她还真感到抱歉。可也不能怪她嘛!人太生气时,哪控制得住脾气呀!

  眼前唐彻这位酷哥,嘴肿了一大块,脖子上架了个固定器,连大气吐一声、咽个口⽔都痛苦难耐,这全是拜她所赐。她的心顿时竟软了下来,她真的不是有意的。而且,她也没有那么讨厌唐彻…

  真的,她真的、真的好抱歉…

  夏筑涵的脸上大大地写着“歉意”二字,灵动的大眼眨巴眨的,就怕唐彻没有看到她満心満眼的抱歉。

  “你要不要紧?”夏筑涵关心地问。

  “你说呢?”唐彻慢条斯理地把话讲完。他现在是凶不起来。他目光似火,像要把她撕裂成两半。

  “你应该住院比较好。”夏筑涵劝告地说。

  唐彻拍了拍手,一名⽩⾐护士从房內走了出来,而且是从夏筑涵的房间走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她被扫地出门了吗?唐彻大摇大摆的德行,简直是目中无人、肆无忌惮。

  原来房间被重新分配,全部洗牌。

  唐彻要住最大间,也就是原本夏筑涵爸妈的房间。而她自己的房间给二十四小时的看护占了去,那她睡哪儿?只剩雨航那间了,但是雨航的房间早已被唐彻霸占而去,他连电脑都搬来了。夏筑涵知道,唐彻就是要她好看。夏筑涵告诉自己,她不会被击倒的,她绝对撑得过去。她不能负气离去,否则爸妈想同她联络也会失之臂的。她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仰起了笑脸。

  唐彻看到居然若无其事,想破口大骂却也使不上力。

  夏筑涵收拾着简单⾐物,二楼有间用来置废弃物的房间。

  “想当阁楼公主啊!”唐彻讽刺她。

  夏筑涵打开门一看,斗室大的小房间塞満了东西。包括原本的家具、冰箱、电视,全被淘汰出局塞了进去。她是住不进去的。

  “唐彻!你…”“我一个人睡张大很寂寞的!”唐彻贼贼地笑着。不怀好意的他,摆明了要她出糗,要和她同共枕。

  夏筑涵抱着⾐物,直背脊,一点也不为所动。

  她朝浴室走去,夏家一、二楼各有一间浴室。主卧室另附有浴室设备,她和雨航的房间都没有。就这样,她搬进了浴室,克难地睡在浴⽩里。

  夏筑涵把浴室彻底刷洗⼲净,再噴洒香精,又弄了些绿⾊植物点缀,室雅何需大,她自得其乐。这个唐彻要和她耗,那就来吧!反正她绝对不会投降的。

  夏筑涵曲一⾝子,像只虾子,把自己完全置⾝在浴⽩內。下方铺了条方被和抱枕,她不是很享受的人。不像唐彻,吃要吃好的,穿要穿好的,住自然也不例外。

  天亮时,夏筑涵定时起,筋骨有些僵硬。

  没想到阵阵香味扑鼻而来,原来,看护还兼厨娘。

  夏筑涵也乐得轻松,她打点自己就行了,她是吃得很简单的。问题是唐彻并不打算放过她,他用受伤的嗓子吆喝着她。

  “隔夜饭!我现在连饭都不能吃!”他沙哑着道。唐彻喝着流质食物,所有的好菜全不如一碗清粥。喂食是看护的工作,唐彻却指名要她做,夏筑涵不以为意。她决定,对付这个霸道男人的唯一方法,就是“不动声⾊”一个巴掌拍不响,让他多碰几次冷钉子,他总没辙了吧!包何况他是她弄伤的,如果可以帮得上忙,她也不会做冷⾎动物。

  “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的脾气倒好!”唐彻盯着眼前这个女人,直想将她拥⼊怀里。她倔強的那张脸惹人爱怜。但他现在不能软化,否则不是先示弱了?

  “如果能换回我爸妈平安归来,我无所谓。”夏筑涵定神回答,没有一丝犹豫。听得唐彻把夏筑涵用汤匙喂食的一口稀饭噴洒在夏筑涵⾝上。

  夏筑涵用纸巾拭净,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唐彻拿她没辙,夏筑涵准备要去上班了。

  唐彻已经不方便送她,夏筑涵乐得自己去搭公车。不过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歌声,又是游鸿明的“恋上一个人”

  非要等到爱远走分两头

  才知道谁都怕寂寞

  一直有句话要说你是我

  今生今世的守候

  是张志国,不死心的小张,又重整旗鼓地登门造访!

  这次他没有带玫瑰花,他只想当护花使者送她一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唐彻痛骂着“花痴”二字。

  “小涵,你有拒绝的权利,可是我也有追求的自由。我不会放弃的。小涵,告诉我,我哪里不合你的意,我一定改进,你喜什么类型的人呢?斯文?那我就有气质些!”小张装模作样的,叫人忍俊不噤。

  夏筑涵原本不想回答的,可她感到芒刺在背。有人目光似箭地要穿她一样,她松了口,条件只有两项。

  “对人认真、对事负责。”八字箴言不曾改变。

  “我很认真啊!小涵,我对你百分百认真,老板也说我很负责,只是我在想我有些大才小用就是了。”张志国不忘臭庇一下自己。他重燃希望之火,却不知在她眼里,小张最多只有七十分,她要的是九十分的男人。

  起码也要有八十分,这是下限,对男人的基本要求。

  “小涵,你看我合乎你的标准吗?”张志国问到重点了。夏筑涵不方便回答,她给分是很严苛的。

  “不及格…”唐彻代替她回答。

  “你这个破嗓子,才六十分都不到!”张志国顶他一句。

  “我不到六十分!”即使讲话困难他也要把话讲完。想他金大少唐彻在一个女人眼里,居然会不及格。笑掉他大牙了。他不认真吗?他不负责吗?

  谁敢说他对人不认真,对事不负责,站出来…

  可眼前不正有一位?夏筑涵瞧他的目光分明就是如此!饼分!偏见!不准的,这女人和他有仇,不算数。

  “小涵,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些良心的建议供做参考!”张志国打蛇随上。瞧他认真的模样,好像‮求渴‬知识的‮生学‬。

  “早早滚边去,夏筑涵不会看上你的!”唐彻越俎代庖。

  眼见张志国抡起拳头,夏筑涵急忙开口。

  “我觉得你,有点傻气、有点孩子气、有点⽟不琢不成器!”夏筑涵直言了。鼓励多于批评,她字字箴言。

  张志国思索玩味着,他耝中有细,只是反应稍微慢了些。漫不经心不是他的错,他只是通常要拖到最后一刻才能融会贯通就是了。

  唐彻可一听就明⽩,她“慧眼识英雄”他正想吐槽之时“那他呢?”没想到张志国突然伸手指指向唐彻。

  唐彻略微愣住,他不否认他是想知道她对他的评语。

  “怎样?他又如何?”张志国对“情敌”很敏感。

  “我啊…就是…”唐彻本想赞美一下自己。

  “他有时说了就算、有时说说而已、有时说的比唱的好听!”夏筑涵口中没半句好话,唐彻的脸一阵青⽩。分明是活活要把他气死。

  他強忍着喉咙痛地道:“至少我很认真地过我生命的每一分钟!”

  “对啊!认真‮钱赚‬。”夏筑涵此刻如同冷面笑匠,句句切中要害,逗得张志国哈哈大笑,唐彻却是一张苦瓜脸。

  “你才是个非常、十分、完全、绝对不识好歹的女人!”唐彻用尽力气才把最后几个字说出来。

  张志国一个拳头就要飞了过去,夏筑涵拉住了他。这个人不可理喻,她无法再与他多相处一分钟,气得拂袖而去。

  唐彻一连两天都感到浑⾝不对劲,尽管沙发、铺全换成他习惯的材质,可他就是感到非常不自在。

  打开电脑,现在黑社会的易买卖都由电脑连线。

  不过一堆数字让他反感,他仍然坐立不安。

  就是那个对他有“不信任感”的夏筑涵害的,对!就是她。没想到一向自命风流的他,今天竟会被一个“清粥小菜”的佳人整得灰头土脸。他是喜她、他对她真的有感觉,可是这个女人与他以往往的都不一样,这次真是踢到铁板了吗?

  唐彻重新打开电脑,然后又关上,又再打开。最后他重重地一拍键盘,他无论如何忍不下这口气。

  他要做満分男人,做给她看!唐彻可不是好惹的。他嘴角露出浅笑,看她能熬到什么时候!投降吧,哈…唐彻笑得喉咙又痛起来,看护马上进来‮救急‬。

  夏筑涵升上店长了,此刻的她最想和亲人分享。但是家人一个也不在她⾝边。这么多⽇子以来,爸妈都没和她联络,又找不到哥哥。她哭无泪。这一切都是那个唐彻搞的!

  回到家时,夏筑涵再度看到一个漆黑的家。

  她心中一紧,莫非有大事发生?她等着答案的揭晓,屏神静气仔细听,她听到了小提琴声。旋律优美如位如诉,拉的正是小张老在听的那首“恋上一个人”

  原本就已经很凄凉苦楚的音乐,从歌声转换成小提琴声,更加扣人心弦、撼动人心,夏筑涵不噤为之神往。他们家没有人会拉小提琴,这肯定是个外人,而如今住在她家的“外人”正是唐彻。忽然间,房內渐渐充満了光亮。

  是一枝枝的蜡烛,看护逐一地点燃一枝枝排成心形的紫⾊蜡烛。而拉小提琴的男人倾斜着脖子,脖子上的环套已拔下了,由此可知他是多么苦中作乐。

  焕然一新的造型…唐彻竟然穿起了燕尾服。

  一朵朵百合花从夏筑涵的落脚处延伸到她的临时铺浴⽩,好不浪漫。纯⽩的百合和⻩⾊的烛光相互辉映,再加上在耳际萦绕不去的小提琴声,很难不叫人为之动心。

  看护穿着侍女服,非常认真也十分负责地把事情做完。唐彻特别代,一定要表现出“认真”和“负责”四字。而且巴不得把这几个字绣在她穿的背心上。

  夏筑涵觉得心中有点被打动的感觉,她原本不是很讨厌唐彻,有的时候他也好的,像在公园那时候,她一直没有忘记那个晚上。

  看护接着准备烛光晚餐。

  看不出来,唐彻有音乐细胞,这对夏筑涵而言是个惊喜。“加分!”唐彻脸上得意的表情好似这样说着。如此良辰美景,如此美酒佳肴,如此俊男美女,如此浪漫温柔,唐彻以为这下子一定能掳获佳人芳心。

  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如此的美好气氛。找唐彻的。看护把电话递给了他。

  穿名牌、开名车、吃名菜的唐彻,大概是哪个名女人在传呼他了吧,夏筑涵顿时丧失了原有的浪漫心情,也没‮趣兴‬去听。

  她走进了浴室却又立即停住,他怎么办到的?他竟然用一火柴黏贴成一幅壁画。那是一幅“卖火柴的女孩”他怎么办得到?

  这幅“画”砌在墙上,再用保护膜封住,免得被浴室的蒸气、⽔珠沾到,真是有心。还不只这样,绿⾊植物换成了剑兰盆栽。方被成了用‮瓣花‬铺成的、抱枕换成天然羽绒枕,像柔云絮伴着彩霞,所有新的盥洗用具全打上了个“涵”字供她专用!马桶成了躺椅,坐在上头又舒服又放松。

  香皂改成泡沫啂,香气四溢,有着柠檬香草味道。天花板上还装了台你电视…他设想真是周到。

  这就是唐彻温柔的一面吗?夏筑涵不知所以然。才一个⽩天,他就可以变出这么多花样,他…他何必讨她心?

  他们的“关系”是敌对的,唐彻是来讨债的。这眼前的一切太让人不解,如果夏筑涵没有会错意,这分明是在追求她,否则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想到这儿,夏筑涵不噤有点甜滋滋的。但这股感觉随即又消失了,因为,他毕竟是她们家的债主。她走出浴室,却见唐彻放下电话,脸上的表情蒙上一层霾。

  “听好!你爸妈有消息了!”唐彻庒低一嗓子。

  夏筑涵心中的纠葛一扫而光,这才是她目前最在乎的。她眼巴巴地望着唐彻,唐彻坐了下来,不知想些什么。

  “他们怎么了?”夏筑涵心里忽然充斥着一股莫名的恐惧。

  她宁可不要眼前这些美景,她只要他们平安无事。

  “黑社会是讲规矩的,七天之內不出面解决后果自负。”唐彻松了松领口,他想把领带取下来。

  没想到夏筑涵一个箭步向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带。原本喉咙就不舒服的唐彻,这下子脖子被勒得好紧,得他脸都红了。透不过气来的唐彻伸手抓,抓到了桌巾。

  哗啦一声,桌上的食物和杯子掉満地。

  看护连忙收拾,但不介⼊他的纷争。

  “他们死了对不对!他们凭什么草菅人命!”夏筑涵急嚷,两手握拳,‮劲使‬地往唐彻的膛上捶去。他的膛如此结实,却不是她所能依靠的,反而将她⼊绝境,她拚命地打、拚命地捶…

  “你疯够了没…”唐彻大力一扯,想把她拉离自己几公分,不料,纠扯之际,他脚步一个不稳,反将她庒在⾝下。此刻,两人的脸相距数公分,近得连彼此的鼻息都能感受到。

  “他们没死…只是…”唐彻支吾着。

  “只是什么?”夏筑涵张口几乎咬到他的鼻梁。小绵羊成了⺟老虎,为了捍卫家人,她有无穷的爆发力。

  “只是你得嫁给我才成…”唐彻终于说出了他埋蔵已久的愿望。

  “什么?”夏筑涵以为她听错了。唐彻居然要她嫁给他好换回双亲的自由,虽然她对他是有点好感,但那也只是“有点”而已,绝没有到“以⾝相许”的地步!这和良为娼有什么两样!唐彻这才站起来,他把手伸向她,要拉她一把好起⾝。

  他这才发现,他的声音居然在“求婚”时恢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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