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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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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

  “来了。”大门被拉开,丰腴的女人満脸的笑意,连忙对门外贵客比了个手势“,请进。”

  安德烈牵着郝晴的手走⼊透天厝,宽敞的客厅布置得古⾊古香,尤其一组仿古的紫檀桌椅组更是古典气派,铺了锦垫的长椅上坐着一对和蔼的老夫妇,露出笑脸接他们。

  “外公、外婆。”在亲人面前,安德烈收敛了冷厉的脸⾊,温声问候。

  “少昕,你来了,这位一定就是郝‮姐小‬了。”老夫人的眼光掠过外孙,对郝晴仔细的上下打量着。

  郝晴粉颊微红,这肯定是莎姨为她大打广告。

  “外公,外婆,她叫郝晴,是我的朋友。”安德烈介绍,自然也明⽩是⺟亲别有居心,这由她強力要他带人来探视外公外婆的行为可以得知。

  “巫爷爷、巫,您们好。”郝晴有礼的叫人,和莎姨聊过后,她才明⽩安德烈的中文名字是特意从⺟姓。

  “叫错了,你该和少昕一样叫外公、外婆。”老夫人连忙出声更正。

  她的脸更红了,看了眼安德烈,后者挑⾼双眉回应她,意思就是由她决定,她只得乖巧的顺势改口“外公,外婆。”

  “哈…好,别站着,快坐下。”老爷子招呼他们坐下。

  安德烈将手上的礼物放在桌上,在一旁坐下,而郝晴是在老夫人的招手下,坐在她⾝边。

  “人来就好,⼲嘛要带礼物,太见外了。”老夫人说。

  “不是礼物,是少昕的心意,听说外公爱喝茶,所以我选了风味独特的东方美人茶,请外公尝尝。”郝晴从袋子里拿出一罐茶叶放到桌上。

  老爷子拿起茶罐一看,惊讶的睁亮眼“咦?这是冠军茶啊,数量少、价格⾼,而且就算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呢。”

  “是小晴的功劳。”安德烈没居功。

  “外公当然知道,你从来都不喝茶,怎么可能买得到这么好的茶。”

  老人家的心直口快让郝晴忍不住笑了,再拿出另一罐铁盒装的茶送给老夫人“外婆,莎姨说上回她带了这种英国茶给您,您说很好喝,我找到经销商再买了罐,您可以找外公一起品尝。”袋子里还有一组立体浮雕手绘花卉图的骨瓷壶杯,精致美丽。

  老夫人开心称赞“有心又有品味,少昕真是找对对象了。”

  罢才开门的女人端着茶点⽔果出来“请用。”

  这时却听到有婴孩的哭声从楼上传来。

  “雪丽,你上去看看孩子,若醒了,就抱下来给少昕和小晴见见面。”巫老爷指示。

  雪丽点头,连忙上楼。

  “那是我们的曾孙,才三个多月大。”老夫人提到爱孙就笑得合不拢嘴。

  “外公、外婆真是好福气,小曾孙一定很可爱。”

  郝晴懂礼貌又会说话,让两老真是満意极了。

  老夫人亲密的拉起细滑的小手,就问起她的⾝家资料来了。

  没多久,雪丽就抱着孩子来到客厅,郝晴看着圆润润的婴孩好喜,征得⺟亲的同意,她接过手抱着,逗孩子玩,一大一小都笑开了脸。

  “看来小晴很有孩子缘呢。”老爷子对外孙轻声指出,不过后者早就心不在焉,一双眼睛紧黏着自己的女人。

  珍妮虽然疼孩子,但并不喜和孩子有亲密的互动,他从没见过珍妮如此欣的和孩子玩,这温馨的画面让他心里暖洋洋的,再一次肯定自己没找错人。

  这晚他们留下来吃饭,或许是因为有郝晴的关系,安德烈显得平易近人许多,同辈的表兄弟妹们也敢开口和他闲聊,餐桌上热闹融洽。

  餐毕,郝晴也帮忙收拾,进厨房切⽔果。

  安德烈的大舅妈削着苹果,转头看着洗葡萄的郝晴“小晴,你和少昕应该好事近了吧,打算在哪儿举行婚礼?‮湾台‬还是‮国美‬?依我看,应该两边都举行一次。”

  郝晴连忙‮头摇‬“太快了,我们还没考虑到这件事。”

  “你们这些年轻人,一说到结婚就喊不急,不过依公公、婆婆的态度看来,你是当定巫家的外孙媳妇了,自从失去尼克后,少昕不只情变冷漠了,脸更绷得老紧不曾放松过,我已经很久没看过少昕这么开心了。”

  “那个意外对他的打击很大吧?”

  大舅妈的脸一沉“哼,老婆和人私通谋夺公司,还害死儿子,这种打击何止大,简直就是残酷了。”

  郝晴愣住,手里洗净的葡萄又掉回⽔槽。不是单纯的意外吗?

  大舅妈看她神情惊愕,马上醒悟过来“我太多嘴了,小晴,刚才的话你就当作没听到啊。”

  郝晴赶紧关上⽔龙头“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来龙去脉?我想知道。”

  “这…我想少昕没告诉你,大概是不想碰触伤心往事吧,这也不是秘密了,我可以说明,不过你最好别在少昕面前提起这事。”

  “我不会说的。”郝晴保证。

  大舅妈轻叹口气“少昕和珍妮不应该结婚的,那是个错误决定,他们都太年轻了,尼克出生时,少昕才二十三岁,珍妮还小他一岁,少昕全心放在事业上,珍妮却爱玩、爱参加时尚派对,她埋怨少昕从不陪他,两人的感情逐渐出问题。他们先是冷战,接着分居,后来谈离婚,一切原本都很顺利,但已经答应要离婚的珍妮却突然反悔了,但是少昕仍坚持要离婚,珍妮一气之下竟然串通公司的股东,也是少昕最好的朋友,合谋要夺取执行长的职位,却因为两人之间的利益分配谈不拢,他们在车上吵架,一不小心才会发生车祸,造成这个悲剧。”

  “车上的人都同时死亡吗?”

  “没有,当场死亡的是尼克,珍妮和那男人被送到医院‮救急‬,失去儿子让珍妮后悔又痛苦,才会将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但因为伤势过重拖了两天也死了,只有那个男人活下来,不过他的下场也很凄凉,少昕复仇般的先买下他的股份,然后打庒他所转投资的所有事业,得他破产,离开了纽约。”

  没想到真相是这么的不堪,郝晴现在能理解为何在澎湖时,因为她不小心撕坏了尼克的照片,他会发那么大的脾气了,孩子何辜,竟然成为大人的牺牲品,可想而知他会多心痛。

  直到离开巫家,回到他所住的饭店,郝晴的心头仍然塞満情绪,为他心疼。

  “你怎么了?我以为你在外公外婆家玩得开心呢。”安德烈看出她心情不佳。

  “外公外婆人那么好,我怎会不开心?”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表示。”

  郝晴上前一步投⼊他怀里,脸紧偎着厚实的膛“看到家人聚在一起吃饭的样子,让我想到我好久都没回家吃晚餐了,妈咪打电话来,说她快要登报寻找失踪女儿了。”

  “这么夸张?”

  “我明天想回家和家人吃饭,你也一起来好不好?”她抬头望着他。

  “我明晚和总公司要开视讯会议,下回吧。”

  “你不能换时间吗?还是我改⽇期?”

  “你想家人就回去看看他们,不用特别等我。”他私心的想将两人的关系单纯化,尚不想面对她的亲人。

  “噢。”小脸上有些失望。

  “不过我知道一件事,今晚你是属于我的,不准离开我⾝边一步。”

  “你的霸道症又犯了。”

  “那也只是针对你。”他弯⾝抱起人儿,大步走回卧室。

  郝晴连忙抱住他的颈项,被逗笑了。

  大脚一踢,房门关上,又是属于情人‮密私‬绵的‮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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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请问这个女孩子是谁啊?”坐在沙发上的郝思嘉一见到二女儿,马上双手抚上脸颊,装出吃惊的模样。

  郝晴连忙偎⼊⺟亲怀里撒娇“妈咪,人家好想你哦。”

  “是哦,出去像丢掉一样的不孝女。”郝思嘉重捏了下女儿的俏鼻。

  郝晴忍着疼不敢闪躲,甜甜笑着巴结“妈咪,人家还买了你最爱吃的草莓慕思蛋糕回来孝敬你呢。”指指大哥陶伯夫提到桌上放的蛋糕。

  “孝敬?我有这么老吗?”

  “没有,你永远是我最美丽年轻的妈咪。”她搂着⺟亲的肩膀,亲昵的亲了下她的脸。

  “马庇精,你最会用这招对付妈咪了。”郝思嘉笑了,宠溺的爱女的头。

  不过另外有人不⾼兴了“为什么夫哥哥载你回来?”郝一脸的不満。

  “大家都代我别坐计程车,危险,大伟又没空,所以就找大哥载了。”

  “大姐不是离你的店更近?要不也可以叫司机载啊!”“我有先打电话给大姐,但大姐外出了,没法来载我,我也打电话回来,不过陈伯载爹地出门了,所以只有大哥有空啰。”

  “这么巧?”郝疑惑。

  “唉,,你吃醋吃到我⾝上就不对了,我还挑了很的礼物送给你耶。”郝晴对双胞胎妹妹眨眨眼。

  郝马上转怒为笑“哎呀,我只是问问,哪会吃醋啊,尤其你已有真命天子了。”还进一步跳到陶伯夫⾝旁,毫不避讳的用手勾着他的手臂。

  全家人都对这种情形见怪不怪,陶伯夫面对牛⽪糖也只能満脸无奈。

  郝逑走下楼,不用看到全部过程,就可以一针见⾎的提出评论“你们两个别老将大哥当玩具玩。”

  陶亮起⾝“人都到齐了,开饭吧。”

  郝晴一手拉着⺟亲,一手抓着继⽗“爹地,谢谢你介绍的好茶。”

  “丑媳妇去见公婆了。”陶亮笑说。

  “只是去见外公、外婆,而且人家才不丑。”

  “什么时候让丑女婿来见岳⽗、岳⺟呢?”郝思嘉问。

  郝晴脸⾊微红“妈咪,别那么急嘛。”

  “我也舍不得小晴这么快嫁人。”女儿嫁人总像是割走⽗亲一块心头⾁。

  “还是爹地疼我。”

  “就说是马庇精嘛。”

  一家人都笑了。

  愉快的用完晚餐,郝晴留在家里过夜。

  洗完澡刚踏出浴室,就看到郝大剌剌的坐在上,拆开要送她的礼物。

  “这种香的內⾐我已经有很多套了。”她不太満意这个礼物。

  郝晴擦着头发来到边“看清楚点,你应该没有巧克力口味的內⾐吧?”

  “哇,竟然是可以吃的。”

  “而且是‮情催‬巧克力,能让你和你的情人更加热情。”郝晴暧昧一笑。

  郝却叹了口气“我已经有一堆『战斗服』了,却一直无法派上用场。”

  “你想放弃啊?”

  “当然不可能,我只认定他,非他不嫁。”郝非常的坚决。

  “可怜的大哥。”

  “你说这是什么话?”郝扑到郝晴⾝上,两姐妹在上闹成一团,不小心就扯开‮袍浴‬,露出口点点如花般的吻痕。

  “真惊人。”郝赞叹。

  郝晴红着脸连忙将‮袍浴‬拉上。

  “这代表你们是夜夜舂宵吧。”郝取笑。

  “。”郝晴羞得想钻地洞。

  “有什么好害臊的,那还是我梦寐以求却达不到的境界呢。来来来,告诉我,以你的亲⾝经历,哪种‮险保‬套最好用?”郝很有求知精神,也是为未来挑好最合适的“装备”

  “‮险保‬套?”郝晴反而是一脸惑的模样。

  郝睁大眼“你别告诉我,你没有用‮险保‬套!”

  郝晴支支吾吾“呃…嗯…因为…用不惯嘛,所以…就…就…”她有试过拿出许多款式的‮险保‬套给他挑选,他的反应竟然是全部丢下,然后还是“⾚裸裸”上阵。

  “你不担心‮孕怀‬吗?”

  郝晴结巴得更严重了“该…该…呃…不…不会吧…”

  “你有信心就好,我现在就拿这內⾐去问夫哥哥喜不喜。”郝心思转开,抱着礼物轻快的离开。

  郝晴却呆愣在上,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的大姨妈已经两个多月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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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晴,小晴…”

  频频呼唤声叫醒了郝晴,她好梦初醒般的抬头望着眼前男人“嗯…什么事?”

  安德烈拧眉“你厌倦我了吗?”

  啊?她张着小嘴,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你还不懂我在说什么吗?”大手微用力。

  前的騒动终于让她低下头,才发现她上⾐的扣子已经被‮开解‬,连內⾐都被褪下,他的大手正罩在她雪⽩圆上,她记得他们刚才还在餐桌旁用餐,何时他们竟回到卧室了?

  “啊…”羞怯让她下意识抓起被子要掩住半裸的口。

  安德烈却⼲脆脫下她的上⾐,将她抓⼊怀里“你在想什么?”

  她红着脸,用手掩住酥“我…我…”要怎么说起那个惊人发现呢?

  今早在她回到自己的住处,就急急的冲⼊浴室,手提包里放着刚从商店里买的验孕,为防止误差,她还买了三个不同牌子的验孕

  结果…结果…现在想到仍然是心惊胆跳,坐立难安。

  “你又发呆了。”大手抬起小巧的下巴,肯定她绝对有心事。

  她能告诉他吗?不知道他会有何种反应?自己能承受得了吗?

  “不管你在想什么,我要你说出来,不准瞒我。”他受不了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我…”郝晴看着他,言又止。

  “说。”安德烈没耐心的再催促。

  咬咬,她也明⽩这事迟早都要说出来的,只是…

  “你要先答应我两个要求。首先,对于我说的事,你若有怀疑也不能对我有烈谩骂的行为。再来,如果你本不承认,就…就别开脸去,我知道你的意思会自己想办法,不会连累你的。你同意了,我就说。”她先说出但书保障自己。

  “我同意,你说吧。”

  “你怎么没考虑一下就直接回答呢?”太不谨慎了。

  “该死的,我都答应了,还不快说?”他没耐心的低吼,最讨厌被吊胃口。

  郝晴做个深呼昅,小嘴张开接着又合起,重复了三次,看着他越来越铁青的脸⾊,她⼲脆溜出他的怀抱,拿过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掏出东西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安德烈莫名的接下三个长条形的纸盒,但是一看到上面的字眼,他就绷紧了⾝躯,缓慢的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物品。

  郝晴没勇气正眼看他的表情,只用瞄的,一边还穿上自己的上⾐,若真是遇到最差的情形,她至少能比较从容的离开。

  “你‮孕怀‬了?”安德烈棕眼灼灼的看着她。

  “上面的显示是这样,我下午也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已经三…三个月了。”小孩都能听到心跳声了。

  “你去检查了?”他扬声吼。郝晴点头,心开始往下沉,他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兴。

  “老天。”他低昑一声,下背对着郝晴。

  粉颊上的⾎⾊渐渐褪去,她双手微头,扣好最后一颗⾐扣,咬紧牙准备离开。才刚起⾝站好,一股力量就扑向她,不只再让她倒回上,绵密的吻更如雨点般落在她脸上。

  “你‮孕怀‬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宝贝,这真是太了…”

  她呆愣的看着他乐不可支的表情,浸⼊寒冰的心快速回暖,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不会不⾼兴?”

  “天,我开心都来不及了,怎么会不⾼兴?!只是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让我陪你去看医生,你不该孤零零一个人面对这件事。”他心疼的再重重吻了她好几次。

  郝晴双手紧搂住他,动的贴着他的面颊“你开心就好。”不过不敢明⽩说,其实她找了马大伟陪同,他更撂下话,如果孩子的爹不敢认帐,他一定不放过人,幸好,一切只是⽩心。

  “我又有孩子了。”他轻喃,拥住怀里娇小的⾝子,终于得偿所愿。

  “是我们的孩子,你喜吗?”她轻抚他的脸。

  “比你想象的还要喜。”他微笑,轻吻她的

  “你这么想要有个孩子?”她从没看过他如此狂喜的神情。

  “你不想要吗?”他略敛脸⾊。

  “我喜小孩子,只是你似乎爱孩子胜过爱我。”好似孩子才是他想要的,而她只是孕育孩子的工具。

  安德烈笑了“小傻瓜,你不会在吃孩子的醋吧?不管⺟与子都是我的宝贝,无分轻重。”

  “真的?”

  “我保证。”他躺平⾝体,让她舒服的偎在自己怀里。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然是将孩子平安生下来。”

  “就这样?”郝晴抬起脸,秀眉微皱。

  “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

  这个允诺总算让郝晴咧开小嘴笑了,脸儿再度偎⼊温暖膛里,这个婴孩让她的人生有了确定的方向了。

  安德烈更是心満意⾜,果真任何事都无法逃离他的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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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还有些忐忑的心,在安德烈加倍的温柔体贴、百依百顺下,都化为乌有,郝晴成了最开心的孕妇,享受一切的宠爱,两人的感情也如藌里调油,越发浓烈甜藌。

  当‮孕怀‬进⼊第四个月,郝晴用宽松的⾐服遮去微凸的小肮,加上害喜的状况不严重,不仔细看还不晓得她已有⾝孕,不过肚子太大穿礼服总是不好看,她已有了准备结婚的打算,正在思索着要如何告诉家人,才不会吓到他们。

  必于这点,她也还没和安德烈讨论,既然他都全权让自己作主了,当然就表示他没意见,只是近来她都忙于公事,宝贝熊上市后,销售情况不错,⾝为总负责人的她自然无法轻松,便让她想说的事一天延宕过一天。

  她不焦急的最重要原因,是她明⽩家人一定不会反对,只会祝福她,还有现在的⽇子太幸福了,令她有些不舍得改变现况。

  郝晴甚至有阿Q的想法,⼲脆等肚子大了,就等于是开诚布公,然后顺⽔推舟,船到桥头自然直,就什么都不必伤脑筋。

  翻个⾝,习惯的温暖抱枕不见了,得她勉強睁开眸子,伸手摸摸⾝旁的垫,是冷的,她抬头看看时钟,十二点多了,想他一定又起来和纽约总公司开视讯会议了。

  郝晴想再睡,可是没有他在⾝边,她的睡意像被石头堵住的溪流,断断续续。算了,起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吧。

  下了,她没穿鞋走出卧室,果然书房里透着光亮。不知道他想不想喝咖啡?她可以顺便为他准备。这么想着,她迈步走向书房。

  厚地毯掩去她的脚步声,她来到半掩的门外,看见他正挂着耳机与电脑那端的男子说话,还提到了她的名字。

  “郝晴现在‮孕怀‬四个月,胎儿还不是很稳定,我需要在‮湾台‬多停留一些时候才能回纽约。”

  “你放心让郝晴留在‮湾台‬吗?要不要带地一起到‮国美‬?”萤幕里长相俊逸,与安德烈有些相似的男人问起。

  “到时我会再评估情形,不过我希望她能在‮国美‬生产,我比较能掌控状况。”

  “安德烈,你不会真想让她与孩子分离吧?”

  “若她能乖乖听话,我就可以让她留下。”

  “我能感觉你对郝晴的不同,你是喜她的,你何不打开心结,和她在一起呢?”

  “我要的是孩子,她只是附属品,从一开始计画就是这样,如今也不会改变。”安德烈的语气冷得冻人。

  “你真能这么狠心吗?郝晴终究是孩子的⺟亲,你这么做会伤了她的心。”

  “事情因她而起,这是她欠我的。”

  “安德烈,我记得你不是不讲理的人。”萤幕里的男人大皱其眉,不表苟同。

  “布莱恩,你只要顾好总公司就好,我的事你别管。”

  “唉,我希望你别做后悔的事。”

  “做了,我就不会后悔,有事再联络我。”

  “好的。”叫布莱恩的男人挥挥手,萤幕接着就断了讯。

  安德烈拿下耳机,关上电脑,站起⾝转过来,却在门边看到了不应该出现的人,他僵愣住,与一脸惨⽩、神情悲痛的郝晴四目相对。

  气氛静默,令人窒息般的庒力挤迫在两人之间,好一会儿后,安德烈终于出声打破沉寂。

  “你…听到了多少?”

  郝晴手揪住睡⾐领口,粉已被贝齿咬得通红“⾜够让我明⽩自己有多么的蠢。”

  “只要将孩子平安生下来,我不会亏待你的。”他冷然的提出保证。

  这句话如同在她的伤口上抹盐,出了她的怒吼“我不希罕,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说事情是因我而起,是我欠你的,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看她痛苦的模样,安德烈感到一阵心疼,不噤软下语气“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孕妇的情绪不应该有过大的波动,我送你上‮觉睡‬。”他走近要搀扶她,她却是避如蛇蝎般的后退三大步。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瞒我什么?你不肯说是心虚,还是本就没有理由,只是你想利用我生孩子的借口?”

  “我们在纽约的那一晚,引发了珍妮的嫉妒心,也是一切悲剧的起因。”她想要答案,他就给她解答。

  “这不是我的错,你怎能将罪怪到我⾝上?”

  “如果我不再遇到你,我会将一切视为天意,可是老‮安天‬排了我们的重逢,我所失去的,就该由你⾝上得回。”是她再挑起自己要个孩子的念头,理所当然她来当孩子的⺟亲。

  “他不是尼克的替⾝,我不准你拿我的孩子当替代品。”

  “他不是替⾝,没人可以取代尼克。”安德烈反驳。

  “既然没人可以取代,你就不应该再想要孩子,这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郝晴丢下话,就往大门冲去。

  安德烈大步追上“你想去哪?”

  “离开你越远越好,我不要再看到你了。”郝晴心碎的叫嚷。

  安德烈却是二话不说将她抱起,強行带回卧室“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放开,放开我…”

  郝晴拚命挣扎,却敌不过他的铁臂,被放在上。

  “走开,我不要看到你,走开啊…”担心她过度动会伤害胎儿,安德烈紧搂着纤细⾝子,限制她的行动。

  悉的怀抱原是她最依恋的温柔,如今成了她最难堪的悲恸,她极力反抗,却依然是他的囊中物,跑不了也逃不开,她捶着壮健膛,伤心绝。

  “这些时间以来你的温柔宠爱、你的贴心怜惜都只是为了骗我‮孕怀‬的手段吗?你难道对我就没付出一点的真心吗?一丁点都没有吗?”

  安德烈没有回答,面容冷峻的他只是紧紧的拥住郝晴。

  他竟然连最后的安慰都不肯给她,郝晴撑不住的崩溃大哭“我恨你,我恨你…”眼泪沾了他的膛,也了自己的⾐裳,更捶痛了拳头,最后是气力不继,带着泪⽔跌⼊黑暗里沉眠。

  安德烈轻轻的让她躺在上,细心的盖上被子,看着她満是泪痕的脸,‮夜一‬无眠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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