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知道吗?其实我曾经差一点就吃一只老虎。”钱乡得意的向朋友炫耀,后者闻言眼睛忽地睁大。
“骗人!”冯咏烈不信地头摇。
“是真的!我还记得它的条纹和花⾊,那是一只孟加拉虎。”柔软光亮的⽑⽪,熠熠生辉,令人忍不住就想顺着其纹理抚触;当时正处于“什么都往嘴里塞”年纪的她,更是用“口⽔”大大膜拜了一番;后来,那张图片被她⺟亲收蔵在盒子里。
老实说,她早忘了这件事了,直到有回⺟亲又将那张支离破碎的猫科图片拿出来亮相,而大哥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才想起这件事。也因为这事,她才见识到大哥的小气,那时她只是个孩子呢!这么爱计较,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因为家学渊源嘛!
“对了!你们这里真的有⽩老虎吗?”
冯咏烈只当她所谓“吃老虎”的话是在开玩笑,不以为意地回答她的问题。“你马上就知道了。”
冯咏烈是个小美人,举手投⾜间皆是掩不住的风华,和钱乡只能算是清秀的面孔比起来,俨然是红花配绿叶。
“哇!想到就奋兴,真令人期待!”钱乡的眼睛睁得又圆又亮。
“我真不明⽩为什么你这么喜老虎?狮子不是更好吗?你看人家辛巴多帅呀!而还是万兽之王,更威风!”辛巴是迪斯奈电影“狮子王”中的男主角。
“那你就错了!狮子看起来又懒又⾊,打猎都要靠⺟狮子,哪有老虎好啊?那个辛巴更不像话,整天和只猪加上⻩鼠狼混在一起,啐,窝囊极了!”接下来钱乡一脸神往,好像提起了自己的偶像似的“老虎威严的气势、王者的风范、神秘的气质…还有还有,它的⽑看起来也比狮子漂亮一百倍,狮子怎么跟人家比!”
冯咏烈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才怪,辛巴最帅了,老虎才没什么了不起。”大概是她从小就看惯了老虎,所以,老虎对她来说,跟狗差不多,实在没什么好大惊小敝的。
“咏烈!你不要这么不屑嘛!我可是真的真的好想见见那些温柔又善良的小动物昵!”
“温柔又善良?‘小’动物?”冯咏烈哼了一声,她看是凶残的动物吧!“笨吼儿,我现在怀疑你不只是脑袋不灵光,国文造诣也有问题。”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家的雪霁,个倒是満温和的,至少比起它的主人…也就是冯咏烈的哥哥冯承烈,还要来得让人容易亲近些。
“你不懂啦!”钱乡沉浸在回忆里。小时候,她求了好久,她那吝啬的老爸才带她去动物园看老虎,但那时动物园里的老虎本没几种,而且数量稀少,⽑⾊也不丰美,关在笼子里被豢养得痴肥不已,害她看得失望极了,败兴而归。
炳!想想就令人开心得不得了。
但她喜老虎的程度仍是与⽇俱增,她自己也不明⽩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心态;而这股热情在知道⾼中好友冯咏烈的家乡是在一个満是老虎的岛上时,引燃到最⾼点。
其实说“満是老虎”是过于夸张了些,毕竟钱乡目前只知道咏烈家养了一只全⾝⽑⾊雪⽩的老虎,其他的老虎皆是野生或半放养在岛上的丛林沼泽间。
当在大学联考完后隔天,咏烈邀她到岛上一游,钱乡简直快把咏烈当神了,想到可以亲眼目睹符合她心目中老虎雄风的真老虎,不用再摸着老虎图片流口⽔,天啊!钱乡越想就越觉得开心得不得了。
“啦啦啦!”钱乡开始用她那五音不全的破嗓子哼歌。
“看来你真的很开心嘛!”冯咏烈头摇微笑“我可是累死了。”
她们即将前往的这座小岛上没有机场,得先从湾台搭机飞到曼⾕,再转乘船,然而光坐船大概就得花将近五个小时的时间。
咏烈在上船后没多久就晕船,吐得七荤八素的,好在现在风浪稍微平静些,才暂时平抚她翻搅不已的胃,也才有气力和钱乡抬杠聊天。
“喂,你再说说这个虎岛的历史嘛!,,钱乡边说边打开一包洋芋片,咔滋咔滋地吃了起来,看得咏烈实在嫉妒死了,她刚刚把胃里的东西全呕了出来,现在肚子正议抗着,无奈,容易晕船的体质警告她千万别对食物轻举妄动。
“你要听几遍啦!我都快讲到烂了。”
“好啦好啦!你就说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咏烈翻翻⽩眼,连想都不用想地从口中自动背出有关这个岛的大小事迹。
虎岛,其实是安克托里岛的别名,岛上以出产⾼品质的⽔晶及珍贵宝石矿闻名世界;“安克托里”是当地土话,叫“⽔晶”之意。
这个岛的面积不大,数百居民现在大多以开采矿业为生,少数人仍从事传统农耕。
十九世纪末时,咏烈的曾祖⽗,常随海运往来南中半岛及南洋地区作生意。某回,因船底意外触礁,造成船难,其曾祖⽗大难不死,随洋漂流到现在的虎岛附近,被当地人所救。
后来他在岛上发现了丰富的矿脉,于是变卖所有家产向此岛的所有府政…在当时仍是泰国皇府购买;泰国皇室并不将这块小小的海岛看在眼里,认为咏烈曾祖⽗提供的价钱相当人,便轻易拱手相让。
于是冯家举家迁往虎岛,经过咏烈祖⽗、⽗亲的努力经营,开拓际国市场,冯家遂成为当代首富;虎岛每年的⽔晶产量,虽不是最多,但其品质一定都是世界第一。
而据当地人的说法,岛上虽然原本就有老虎,但数量不多,且多为体型较小的苏门答腊虎,至于现在数量最多的盂加拉虎,则是咏烈祖⽗时代才引进的。其中最屈珍贵的,如同岛上⽔晶矿产中最难得一见的…虎眼石,就是冯家的那头⽩老虎。
“为什么你爷爷要引进盂加拉虎啊?”这是钱乡每回听故事必问的问题。
“我怎么知道?我爷爷早八百年前就挂了,我问谁去!”她本不会想问这种问题嘛。
“那我到岛上后要多久才会看到老虎?虎岛大不大?老虎多不多呀?”
咏烈觉得如果她们要继续谈论老虎的话题,她绝对会再度晕船,即使现在风平浪静。“吼儿,我不想再讨论老虎了!”
“喔…”钱乡委屈的扁扁嘴,她来虎岛就是要看老虎的,要她不提…好吧!那她问别的总行吧!
“这个岛没有学校吗?”所以咏烈才会到湾台求学?
“嗯,所以岛上的小孩如果要读书,都要到外地求学。当地人的小孩大多是到泰国去,我们家则是回到湾台。”
“这样不是很累吗?”
“没办法呀!你去看了就知道,其实虎岛上的生活型态还是很原始的,很多人本部不识字,尤其是老一辈的。”
“好奇怪唷!怎么会这样?”
咏烈耸耸肩“你到岛上就知道了,矛盾的不只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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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乡没多久后就知道,咏烈说的“矛盾”是什么意思了。
一到虎岛的港口,钱乡即被现代化如此彻底的港口给震慑住,好多大船,上头正起起落落忙碌着装卸货柜,船坞里还有各式的船艇,咏烈说这都是他们家的。
然而港区外头,却有如原始丛林般毫无开发的迹象,除了一条简陋的柏油路,完全看不到什么人为的设施。
佰口的另一边有块空地,上而停了约有五架直升机。咏烈一看便生气的向来接她们的佣人抱怨道:“什么嘛,家里还有那么多架直升机,还骗我说没空机来接我们,哼!到底还当不当我是冯家的二姐小!”
那名佣人呐呐的解释“老爷有吩咐,这两天有几个大客户要来看宝石,所以直升机都要随时待命,然后千语夫人说今天要去接严家兄弟…还有大少爷说要接沈如媚姐小,所以才没有空机,而且姐小你是临时打电话回来通知…”
“什么!那女人也要来?!”咏烈因为听见严家兄弟要来的好心情,顿时被后面那个消息给破坏殆尽。“那这样也还有直升机呀!对了,胡伯咧?他不知道我要回来吗?怎么没来接我?”
胡伯是冯家的管家,从小看咏烈长大,他们的感情很好,简直情同⽗女;咏烈向来觉得这个家没人关心她,只有胡伯才是真心的对她好。
“他两天前去曼⾕办事情。”那名佣人真巴不得是他去曼⾕,就不用在此受二姐小的气了。
“咏烈,你别这么凶嘛!坐船也没什么不好呀,我们一路上还有看到海豚呢!”钱乡也受不了她河东狮吼的凶样。
“那有什么好!明明可以坐直升机,‘咻’地一下就到了,⼲么还活受罪,害我吐个半死坐船回来。”
“说得也是,那你继续骂好了。”
不过咏烈也没兴致骂人了,因为冯家的大宅己近在眼前。
看到大宅,咏烈的脸马上换下疲惫,霎时变得精神百倍,拉着钱乡就嚷“你看你看!我们家到了,很漂亮对不对!跟你说唷,屋子后头有一条小径可以去幻影湖,还有龙腹的风景也很…”
钱乡却很不识相地打断她的话“咏烈,老虎在哪里?”
“去,别张口闭口都是老虎好不好!放心啦,老虎跑不掉的,我们先进屋休息一下,下午再带你去看老虎。”
咏烈边说边带钱乡进了大宅。这栋宅子占地约百坪,外头不仅围墙⾼筑,还加装⾼庒电丝圈;咏烈向钱乡解释,那是因为怕野生的老虎跑进来。
她们俩吱吱喳喳地进门,甫进⼊客厅,便看到咏烈的⽗亲。
这两只快乐的小云雀,在看到冯纲闭眼假寐的⾝影时,立即噤口不语。
“⽗亲,我回来了,这是我的同学,钱乡。”咏烈的声音像是突然被掐住脖子似的,不自然地怯怯的开口。
“呃,伯⽗你好,我叫钱乡,不好意思要来叨扰一阵子。”
“嗯。”冯纲动也不动,连眼⽪都末睁开。
咏烈一瞧不噤气闷在心头,什么嘛!一个女儿在外读书,一年到头难得回家几趟,现在进了门,居然连瞧都不瞧上一眼;若在平常也就罢了,反正冰冻三尺,非一⽇之寒,可现在她有朋友在场,连这点面子也不给她。
虽说钱乡早就大略知道她家的情形,不过真让她碰上眼前的情景,咏烈还是觉得难堪。
“⽗亲,这是我同学,钱乡,你也可以叫她的小名,吼儿。”咏烈气不过地大声“再度介绍”她的朋友。
这次冯纲总算有点反应了,他缓缓抬起眼“。”
这下咏烈也没辙了,懒得再多说什么地迳自拉着钱乡往自己房里走去,边走还边自言自语道:“哼!什么意思嘛!做人家⽗亲也没个家长样,我真怀疑他本就是外星人派来卧底的,我亲生老爸早就死了,那个家伙正穿着他的⽪在演戏!”
“咏烈!”钱乡错愕地盯着她瞧,他们真是⽗女吗?
“你⼲么那么吃惊?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咏烈继续说:“那个老头一面说子死了很难过,一面对自己的女儿不闻不问,拜托,我妈生我难产死掉又不是我的错。没几年他又忙着娶新太太。他要不是外星人就是冷⾎动物!”
冯咏烈的⽗亲是一个严肃的老人,不过看不出来他遗传了什么东西给女儿。是隐遗传吗?还是⺟亲的功劳?钱乡的生物科没念好,从觉得脑袋里一团浆糊。
钱乡安慰她道:“也许他有他的理由,我想他应该还是很爱你的…”
“管他的,反正我不在乎!”冯咏烈佯装潇洒的打断她的话,之后两人陷⼊一片沉寂,
沉默的走了…会儿,到达钱乡往后要住的地方。
咏烈自嘲地对钱乡笑笑“有点远,是吧?不过没关系,我就住在你隔壁。”
钱乡顿时为咏烈难过起来,这个家很大,然而⽗亲却要女儿住在离自己最远的房间里。
她想起自己的家庭,虽然一对⽗⺟爱钱爱得要命,小气吝啬无人能出其右,镇⽇脑袋里想的只有“Money”连三个儿女的名字都不像话的取…她大哥叫钱纥,大姐叫钱涞,而她⼲脆叫钱乡,简直是巴不得全世界的财富都能到他们钱家来。
虽然平常他们兄妹们常被灌输一些没有营养的“唯利是图”思想,但幸好⽗⺟多少也有施舍点爱的教育,⽇子虽吵吵闹闹,还是能享受到所谓的家庭温暖。因此,钱乡不噤心疼起咏烈的遭遇来。
“咏烈,我们是来度假的吧?”钱乡故作轻快地说。
咏烈一听马上笑了。“是啊!我可没有忘哦!你赶紧放好东西,洗个澡,把自己弄得舒舒服服的,我再带你去看老虎!”
“哎呀!老虎!”钱乡的奋兴感马上被挑起。“我会很快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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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时,两个少女骑着脚踏车来游湖,晚风轻轻拂上两人的脸,着实令人感到惬意舒适,只是颠簸在崎岖的路上,庇股的确是有点承受不住。
钱乡还带着她第二心爱的canon单眼相机,好在遇到她最心爱的老虎时,可以捕捉其英姿,这台相机若说是为这神圣的一刻而添置的,一点也不为过。
不过想当初为了这台相机,钱乡着实也吃!”不少苦头,因为她的小气老爸,一个月只给她两百块的零用钱,害她省吃俭用了三年,加上过年的庒岁钱,并和摄影器材店的老板杀价杀半天,才辛苦得来的,这台相机,真可说是她在这世界上,除了老虎以外最重要的事物了。
咏烈带领着钱乡往冯家大宅旁的森卡小里去,地面上的碎石子及枯枝,让她们越骑越辛苦。
“我们家后门是有条路可以直接去湖边啦,可是为了你要看老虎,所以就绕一下路…这森林里最多老虎了,老虎喜躲在茂密的丛林里,尤其是靠⽔的地方,等会快到湖边时,应该就可以看到了。”咏烈向钱乡解释。
不过她俩骑了老半天了,却连半只老虎也没见着。
“奇怪?平常我不想看到都会遇见一堆,怎么今天特地来寻。却偏偏连个影儿也没看见。”咏烈疑惑地张望着,有点抱歉的对钱乡笑了笑。
“没关系,也许它们都吃晚餐去了。”
“或许吧,在岛上野生的老虎都吃山猪,大概五、六天才缓篦猎一次,也许它们昨天就打完猎,现在窝在家里不出门了吧!”咏烈凭着对老虎的一点小小的认识,自以为是的推论起来。
“对了,咏烈,虽然我很喜老虎,可是你说过,在这岛上很多老虎都是野生的,那它们不会攻击人吗?我记得你们家还装⾼庒电丝圈,是怕老虎进来不是吗?”
“基本上这座岛上的老虎是不会随便攻击人的,它们义不是笨蛋,人类有耶,它们早就学乖了,见到人类怏闪就对了;况且老虎只要有食物吃,是不会主动攻击别的生物的,岛上的食饵丰富,山猪,⽔鹿等大型动物不少,它们犯不着来招惹人类。
“而我们家的⾼庒电丝圈…”咏烈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我看与其说要防老虎,不如说是怕村里的人随便跑进来,我跟你说,我们家在岛上村里的风评不太好。”
“为什么?”
咏烈一副说来话长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将话题一转“你看!幻影湖到了。”
“畦!这是什么地方?好美呀!”
钱乡完全沉浸在眼前的美景中,夕拂照在湖面上,波光潋滟,美不胜收;一群归雁低掠过,低嘎迥呜,此刻湖天一⾊,叫湖畔的人是看得如痴如醉。
此时接近幻影湖,一阵阵⽔花声传来,是鱼吗?钱乡疑惑地找寻声音的来源。
湖卫有一只好大好大的老虎,漂亮的⽑⽪闪着⽩⾊的光,真是美得叫人惊心动魄。
而湖中不只那只老虎,与其共浴的还有一对出⾊极了的男女。女人的皎好面容和惹火⾝材,连同见了都想流出口⽔;而男人则靠着那只⽩老虎,但奇怪的是,他的脸上还带着银⾊的面具。
好一幅美景,而且全都是“纯”天然的,丝毫没有JJu以装饰,他们的⾐服都在岸上。
钱乡呆愣了一会后,就抓起手上的摄影机猛拍。她可是一点也不想浪费这美好的镜头。哇!好大的部!哇!好強壮的⾝体!哇!好美的⽩虎!
“吼儿别拍!”咏烈试图阻止,但闪光灯已惊扰了湖中戏⽔的人。
只见那女人怒气腾腾地朝钱乡走来,而那男人却像看戏似地,默不作声。
“喂!你是谁啊!怎么可以随便替人拍照?谁准你来的?”这美女丝毫不因自己不着寸缕而羞赧,毫不客气泼辣地骂着钱乡。
“唉!真可惜!”钱乡叹口气,真想多拍几张。
还没回过神,那女人竟纤手一挥,抢走了她手上的相机,菗出了里面的底片,并将相机丢在草地上;相机碰撞到地上的石头,镜头“匡唧”一声,碎了。
天啊!她的宝贝!真是锥心刺骨的痛啊!她弯捡起地上的单眼相机检视着,发现镜头全毁,恐怕不是小小的修理就可以。
咏烈见状冲了上来“如媚,你怎么可以这样!”
“咏烈?”沈如媚笑了起来。果真人如其名,还不是普通的媚,全裸的⾝躯,浑⾝散发着一种惑的气息。“她是你带来的?我就说嘛!什么人什么样的朋友!”
“你是什么意思?还有,我要你向吼儿道歉!”
“笑话!”沈如媚昂起头。“我才不要呢!而且我实在不明⽩冯家的大姐小为什么要和这种像竹竿似的丑八怪来往?你真是自贬⾝价。”
“住口!”咏烈伸起手来,却被人拉住。
“吼儿?”
“这位姐姐并没有说错什么啊”钱乡对沈如媚的批评倒是一笑置之,此刻她心疼至极,只想回去抱着坏掉的相机大哭一场。
“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嘛!”沈如媚冷笑。
“我的确不出⾊,是不是?”钱乡对着咏烈安抚地笑着。“这位姐姐很抱歉,我看到你们在湖里的画面很美,就忍不住拍了起来,是我不对。”她向沈如媚鞠了个躬。
沈如媚甩甩头“算了,不和你计较。”见她夸自己美,气早消了一大半。
“吼儿!”冯咏烈依然气极了。
“咏烈!你为什么生气呢?你要知道如果我长得很美,别人怎么说我丑,我也丑不了;如果我很难看,别人说我难看,我也不会再多难看一点,我们为什么要为了这种既定的事实生气呢?”
“你…算了!我不理你了。”她怎么忘了钱乡就是这样的个呢?咏烈有些下不了台的转头。
见沈如媚又回到湖里,咏烈把茅头转向湖中的那个男人。
“喂!在湖里的那个壮男、帅哥,你妹妹我可还没成年,请你不要随便在青天⽩⽇之下上演级三片,好吗?”
湖里的男人竟然笑了,着夕余晖走上岸来,神⾊自若地穿好⾐服,转过头来对咏烈说:
“你回来了。”
他低沉的声音穿过钱乡的脑,好听得让她愣愣的直盯着他末被面具覆盖住的刚毅下巴及薄,心中臆测着他为何要戴面具。
那只雪⽩大虎此刻也走上岸来,甩甩⾝上的⽔珠,漫步踱到主人⾝旁。
钱乡马上被它昅引“天啊!好美!”她跑到它⾝边,只见后者俐落的闪开,让她失望地嘟起嘴。
咏烈跟哥哥点个头,便转头跟钱乡介绍着,
“它叫雪霁,是我哥哥的老虎,它和我哥哥是形影不离的,你别碰它!除了我哥,它不喜炊和人太亲近。”
“雪霁…好美的名字哦!”钱乡叫了起来。“咏烈!我好幸福!真的看到老虎了!”她捏了捏自己的脸,快乐的大嚷大叫着。
然而冯承烈却冷笑了一下,便直直的往前走去,雪霁也跟在他⾝后。
沈如媚看到冯承烈走了,也急急忙忙地抱着⾐服冲了过去。“承烈!等等我!”
钱乡望着那三个影子“真想摸摸它。”啊!又长又软的⽑绒绒动物。
“你哦!我哥哥的帅劲不注意,却对那只大笨虎流口⽔。”咏烈可是以有那样优秀的哥哥为傲的。
“那是你哥?”那个戴面具的人?咏烈这样说也真好笑,他戴着而具,她怎会知道他长得怎样。
“你刚刚把耳朵放到哪去了?亏我还向你介绍了半天。”老天爷!
“嘿…”钱乡开始傻笑,她为自己开脫,
“我想他真的长得很好看啦!只是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呢?他是不是…”后面的话可不能说。
咏烈顿时面有难邑,言又止地道:“反正,在我小时候,我记得他长得很好看的。”
“你小时候?那他戴面具很久了?”
“是阿!”冯咏烈点点头。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你哥?”
咏烈一副深受侮辱的模样“我怎么可能会认不出自己的哥卅!''
“因为他都戴个面具嘛!搞不好他也是个外星人!”钱乡故作正经状,拿咏烈之前说她自己⽗亲的话取笑她。
“说得也是哦!”咏烈也点头附和。
说完,两人相视大笑,笑到快岔气了还止不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