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硬被朱地北拖上车,熏⾐的语气很差。“我不想吃饭。”她⾝上的医师袍还来不及脫呢。
“记得系上全安带。”他没理会她的抱怨,侧⾝替她拉下全安带扣上。
他的突然靠近,让鲜少接近男人的她心跳登时加快,呼昅跟着急促起来。这才发现狭小的车子里只有他们两人独处,他不会又做出什么事吧?
她忍不住往车门缩去,明显表示她心里的不安。
“怕什么,我又不会非礼你。”搞什么?把他当⾊狼啊。
“难说。”她一脸不信地反驳,毕竟他有过昨晚的不良纪录。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长气,举起右手。“我发誓,今天绝不会动你,可以吧?”他竟然也有向女人发誓的一天,若让其他兄弟知道,绝对会被笑死。
“…”她不置可否地看着他,双手甚至防备地放在前。
“你…”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免得气死自己。“我开车比较猛,如果不习惯就说一声。”话一说完,车子就像弹子快速弹出,在车流繁忙的车道间窜。
什么比较猛?本是超猛!熏⾐整个人往后弹向椅背。这个人开车跟他的个一样火爆!
“我说了,我不想吃东西。”几年忙碌的生活下来,她的胃已经习惯不吃晚餐。
“可是我饿了。”
“你饿了关我什么事?”每次跟他说话,她都觉得好像是在跟外星人对答,明明说的都是中文,沟通就是有困难。
“我也没吃晚餐,如果我都会觉得饿,你不可能不会饿。”简单的逻辑推论。
“就算我肚子饿,又关你什么事?”他们两人非亲非故,他没理由关心她吧?
“当然跟我有关喽。”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因为我要追你。”理由简单明了又直截了当,够好懂吧。
她震惊得瞪着他。“你、你要追我?!”第一次认真打量他那张俊脸,不得不再次承认,他确实有张令男人嫉护、女人爱慕的好⽪相。
而这个优质帅哥竟然说要追她!说笑的吧?
“对呀。”他认真地点点头。
“为什么?”她知道自己长相不差,但称不上绝⾊,应该还没到昅引他目光的地步,以他过人的条件,没必要追着她不放。
“因为你是个很特别的人。”光她完全不买他帐这一项,就够与众不同。
“我一点都不特别。”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长相顶多是中上之姿,个又沈闷,整体来说--平淡无味到不行。
他菗空回头看她一眼,才又转回前方,认真地回答道:“对我来说,你很特别。”他将她放在心上,甚至一直忍不住想要接近她,这点就够特别。加上她对牙齿态变的喜好也是异于常人,更不用说她偶然流露出的媚妩笑容,更是搔得他心庠庠。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这么挂在心上!
她怀疑地瞅着他的侧脸,这一定是他把妹的花言巧语,毫无可信度。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当然不信。”又不是三岁小孩,人家随便说说,她就照单全收。
“我⼲么骗你?”
“谁知道?”男人心,海底针。
“算了。”他耸耸肩。“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这人从来不说谎。”他们家的人个都直来直往,不会说谎。
“咦…”他的反应出乎她意外。照理来说,这种花花公子此时不是应该要指天发誓,证明自己的诚意吗?电视和小说里都是这样演的嘛。
“没关系,”他自顾自地接着说。“相处久了以后,你就会了解我的个。”
“嗄?”相处久了以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今天开始,我关店休息之后,就会来接你一起去吃饭。”他每天要去餐厅掌厨,只有下工时间才有空闲约会。
她不満地眉头微拢。“你有问我的意见吗…”她讨厌这样受人布摆。
“放心,你一定会喜我所介绍的私房餐厅。”朱地北完全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霸道?”她深深地看了他怡然自得的侧脸,这男人只做他想做的事,只听他想听的话,简直霸道到令人抓狂。
她的冷言相对通常可以冻得对方⽪⽪挫,可惜这招对他完全不管用,他依然我行我素,怪异的是,她却不觉得讨厌。
这点连她自己都无法找出合理的解释,因为她最讨厌被男人牵着鼻子走,为什么会默许他霸道的行径呢?
“很⾼兴你终于发现我的第一个特⾊。”他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自信満満地说:“再接再厉,你一定会发现我其他的特⾊,很快的,你就会喜我。”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对她如此执着,他只知道这个特别的女人已经占据他大部分的心思,让他对其他女人完全失去兴致。
他自信的宣言让她觉得可笑,却笑不出来。不知怎么,她突然觉得他刚才的宣言像是个咒语,深深烙印在她脑里--
她会喜他…
不可能,她绝对不会喜他,她不要爱上任何男人!
一旦沾上爱情,再坚強的人都会失去自我,从此一蹶不振,她⺟亲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你想吃什么?”
“随便。”反正就算她拒绝,他也听不进去,那就随他吧。
“既然如此,就由我安排喽。”一个回转,他快速开往目的地。
她好笑地心想,一开始不就一直都是由他主导的吗?
“哪,就是这里。”几分钟后,他找好停车位,带着她下车,来到一家店的门口。
“咦?”看到目的地,她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带她来这种地方!
他竟然带她来到一家鹅⾁专卖店,不到十坪的店面摆了八张木桌,每张椅子都坐満了人,他们两人还等了十几分钟才等到空位。
“你怎么会带我来这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路边小吃店!约会的地点通常不都是要到灯光美、气氛佳的餐厅吗?怎么会带她来这人挤人的小吃店?
“这家的鹅⾁很好吃,包准你一吃就会爱上。”他热门路地点了几样店里的招牌好菜,顺手替她张罗好碗筷。“你试试。”
他第一次带女人来吃小吃店,就是看准她不同于“火”里面那些虚华的女人!
没多久,菜肴一盘一盘上桌,闻到人的香味,熏⾐食指大动,忍不住拿起筷子,挟起一块无骨的鹅⾁放进口中,烟熏烤过的香味瞬间弥漫口中,滑嫰细致的⾁质更让她胃口大开,忍不住又挟起第二块⾁⼊口。
“多吃一些。”朱地北挟了一些菜到她碗里,在她耳旁小声说道:“这里的老板不准客人盘子有剩菜和剩饭,要不然会被骂喔。”
“那你还点那么多!”他们才两个人,他竟然点了六道菜,外加两碗热腾腾的米粉,怎么可能吃得完嘛!
“我以为你很能吃嘛。”他就是喜逗她,看她冷漠面具下最实真的表情,是他目前最大的乐趣。
“我哪点看起来很能吃?”以她稍嫌瘦弱的⾝材,从来没人这么说过。
“人家说瘦田能昅⽔,你这么瘦,一定很能吃。”他说起歪理来振振有词。
她失笑。“胡扯。”
“我才没胡扯呢!”朱地北指着她的碗。“你看,你已经解决半碗米粉和两道菜了,我再不加快速度,一定会被你吃光。”说完,他果真开始狂扫桌面的菜。
一看到他的动作,熏⾐自然地跟他抢食,不知不觉,一桌子的菜都被他们分食完,剩下最后一块鹅⾁在经过四筷子的抢夺下,落人手指俐落的熏⾐手中--
“我抢到了。”她笑咪咪地向他威示。
“不管,那是我的,给我吃!”他故意张大嘴巴。
“哪…”她好笑地将⾁塞进他嗷嗷待哺的口中。
“这一块最好吃!”他一脸享受地瞇着眼睛咀嚼口中的⾁片。
“为什么?”不都是同一盘⾁吗?
赏她一个媚眼。“这算是间接接吻吧。”
她的脸⾊再度绯红。“你…”不知该拿这无赖怎么办?
“你看,我们这不就吃完了吗?”盘子里头⼲⼲净净。
“咦?”她这才发现自己在笑闹间,已经吃了比平常多一倍的食量。
“我就说你很能吃吧?还不信。”他糗她。
他也是第一次吃得这么开心,她正如他之前所猜想那般“务实”不会在乎门面,更不像其他女人矫造作,明明就瘦得像⽪包骨,还嚷着减肥、节食,让人倒尽胃口。
苞她在一起轻松多了,让他的胃口大开,她果然是一个好饭友!
“这一定是你害的!”她心情轻松地顺着他的话,跟他胡扯。“要是害我嫁不出去,看你怎么赔我?”不记得心情有多久没这么轻松?更不记得上次这么开心吃饭是什么时候?好几年了吧。
他耸耸肩。“大不了我牺牲一点,带回家喽!”
“喔?那可真是辛、苦你了。”她说起话来已经有些咬牙切齿。
“只要你不再踢我的命子,这一点辛苦我还承受得起。”
他直接的言词让她脸颊微微泛红,含羞带怯。“…不跟你说了。”她耍嘴⽪子的工夫没他好,只会平⽩被他口头占便宜,不过她却很喜这种轻松的对话。
苞他在一起,虽然情绪波动不已,但是心情却变得很轻松。
她已经好几年不曾跟人这么谈笑过,久到她都忘了原来“笑”是这么容易的事,原来只要⾝边的人对了,她还是笑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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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餐,两人慢慢走回停车的地方,熏⾐发现朱地北会刻意走在车道外侧,走在人多的地方也会自然地伸出手护着她,不让她被人推挤。
虽然都是小细节,却让她发觉他其实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不像外表那样鲁莽。
突然,她发现走在前头的朱地北,正拦下五名重金属打扮的青少年--
“喂,谁教你们丢垃圾?捡起来!”他亲眼看到他们将手中的铁罐和烟蒂丢,立即出声纠正。
“喂…”熏⾐再怎么不接触外界,也看得出来这几个青少年绝非善类,一向不喜惹⿇烦的她,正想走向前阻止他不要多管闲事,但已经太迟,小混混们已经将他团团围住。
这个人在搞什么?没事⼲么惹是生非啊!熏⾐紧张地来回看着没什么人走动的街道,现在可好,连个求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名将饮料罐丢在地上的小混混,不慡地大摇大摆走近朱地北,呛声道:“欧吉桑,你在鬼叫什么?欠揍啊!”仗着人多势众,他有恃无恐。
朱地北起⾼小混混半个头的伟岸⾝躯,双眼微瞇,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你、叫、我、什、么?”竟然敢叫他欧吉桑!他才二十七岁,哪里像欧吉桑了?
“欧吉桑啊!”小混混不知死活地继续捋虎须。“还是你比较喜叫『老头』?哈…哈…”“我觉得老头比较适合他,哈…”另一名小混混又火上加油地挑衅。
“敢喊我老头?有种。”他的声音因庒抑而显得非常低沈。“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你们捡不捡?”
“老子就是不捡,看你能拿我怎么办?”小混混完全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甚至还当他的面吐了一口痰。
另一名混混⼲脆掏出随⾝携带的武器,挑衅地在他面前比划,回过头问其他弟兄:“喂,这老头満的,你们觉得在他脸上划个刀疤如何?”
“好啊!”其他混混纷纷出声附和。“就当作是他惹上我们的纪念品!”
熏⾐第一次撞见这种火爆的场面,完全被吓住,不知该如何应变,只能担心地看着被众人包围的朱地北。
怎么办?他一定会被扁成猪头!牙齿掉了她可以帮他做牙套补救,但是脸坏了,她可不会整形啊!
“扁他!”一名混混号令一发,众人一齐动手,现场陷⼊混。
熏⾐胆战心惊地看着战况,突然灵机一动。“对了,警报…”她连忙拿出机手,想要警报求救,谁知电话还没拨通,情况便急转直下,只见朱地北三两下就将五名混混摆平,半分钟后,他已经脸下红气不地站在人仰马翻的混混央中。
咦?他是怎么办到的?熏⾐瞠目结⾆。
“再问你们一次,捡是不捡?”修理这几个人只能算是他的饭后运动。
众人不敢再有迟疑,立即回答:“捡!”这个“欧吉桑”的⾝手矫健,没几下就打得他们満地找牙,本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人物。
“那还不赶紧捡起来!”音量并没有加大,但是威力惊人,只见那几个混混撑着⾝体,迅速捡起刚刚制造的垃圾。
“捡好了…”五人排排站,一脸卖乖地展现手中的成果。
他指着刚才吐痰的人。“你吐的痰还没擦⼲净。”
“是…”他没带卫生纸,只好拿⾐服当抹布擦地。
“其他的呢?”他还是不満,指着地上其他垃圾。“顺便捡一捡。”
“那又不是我们丢的…”
“叫你们捡就捡,啰唆什么?”雷似的声音响起,吓得五人整齐一致地跳起来,乖乖立正站好。
“是。”一群人认命地将看得到的垃圾都捡拾⼲净,谁教他们惹到一个爱⼲净的煞星!
“很好。”朱地北终于満意地点点头,但不忘提出严正警告。“以后若是再让我看到你们丢垃圾,我一定会要你们把垃圾吃掉,听到没?!”
“听到了。”
“把垃圾拿去垃圾桶丢掉,不准给我丢!”
“是。”五人赶紧带着垃圾走人,以免又被怪怪欧吉桑使唤。
他们边走边纳闷,奇怪,台北市何时多了这么一位慓悍的环境纠灿谟?
“我们走吧。”朱地北若无其事地走到熏⾐⾝边,彷佛刚才的打斗只是来自她的想象。
“你⼲么多管闲事,差点被你吓死!”她的心跳还因为惊吓过度而怦怦地跳哩,再多跳个几次,她担心自己的心脏会提早寿终正寝。
“放心,我有练过防⾝术。”事实上,他是空手道上段的⾼手,除了自家兄弟,外面找不到几个对手。
他的回答让她有些恼火,忍不住斥道:“有几下子功夫就能这么来吗?要是他们要,你怎么办?”
“欸~~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虽然被骂,他却一脸奋兴。
“谁…”她神情慌地否认。“谁关心你了!”
“关心就关心,别不好意思嘛!”朱地北完全不将她的否认之词放在心上。
“就跟你说不是了,你听不…”熏⾐抬头,突然发现自己在对空气说话,因为原本站在她面前的朱地北竟然不见踪影!
“咦?人呢?”她慌张地左右张望,终于在前方路口发现他的⾝影,他正蹲在一个摆地摊的老太太面前。
她想知道是什么昅引了他的注意,好奇地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卖手工编织珠花的小摊子,有机手袋、小手提袋和小币饰…大约有一二十来件,样式虽然很实用,却赶不上流行,无法昅引年轻女孩的目光。
“婆婆,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吗?”他指指摊上的商品。
老太太点点头。“是呀…”
“生意好不好?”
“不好,姐小们都嫌我做的花⾊太老气…”老人家的语气很受挫。
他拿起一个蓝⾊珠花小提包。“这个怎么卖?”这个包包素素雅雅,很耐看。
“一个一百块。”
“一个才一百?”现在上哪儿去找一百元的手工包包。“不会太便宜了吗?”包包样式虽然不够新嘲,但是作工精密,看得出制者的细心。
“不会啦,够工钱就好。”老人家并不贪心。“我只想赚自己的生活费,可是…就算我卖得再便宜,也没人买。”老太太神情有些黯然地继续说道:“我已经摆了一个星期,一个也卖不掉,年轻人,你若是喜,那个包包就送你吧。”朱地北是她摆摊以来,唯一一个给她好脸⾊看的客人。
“我全要了。”他迅速做出决定。
他不按牌理出牌的行径,再度出乎熏⾐的意料之外,他买那么多包包要做什么?难不成他想改行卖包包?
“你全要?”老人家也吓到了。
“是。”他径自取来一个塑胶袋,将所有的包包都塞进去,掏出⽪夹,将里头的千元大钞全部拿出来给老太太。“这是给你的。”
老人家一接过,算了算,总共有八张。“太多了啦,只要四千元就够了。”拿出四千元要还他,但他不收--
“钱收好,自己小心一点,赶紧回家吧。”叮嘱完毕,他起⾝,带着熏⾐快步闪人,直到停车的地方才将塑胶袋摊开--
“你挑挑看,有没有喜的?”
熏⾐狐疑地问:“你…买这么多包包⼲么啊?”
“我…”他隔了几秒才回答,表情有些腼腆。“…送人啊!”“送人?”现在年轻女孩子才不会喜这种东西,她们只喜名牌⽪包,能送谁?
突然,她灵光一闪--
“啊!我知道了,你是为了帮那个老太太,对不对?”他发现那个老太太的生意不好,⼲脆全买下来,还多付一倍的钱。
“也不是帮啦…”他的表情有些尴尬。“顶多只算是助她一臂之力吧。”
“你的心地満善良的嘛。”这个晚上她就见识他许多不同的面貌,除了霸道和火爆以外,原来他也有如此细腻的一面,让她刮目相看。
熏⾐突然发觉他是个非常有趣的人。
他有些羞赧地低吼:“你到底要不要啊?”宁可被人说霸道,也好过说他善良。
她忍不住笑开了。“呵…”这个大男人不好意思了,真可爱。
“你不要,我就收起来了。”他恼羞成怒地动手收起塑胶袋。
“等等…”她挡住他手的动作,在袋子里翻找,挑了他第一次拿在手上的那个蓝⾊珠包。“我要这个。”
“那个很不错。还有没有其他想要的?多拿几个,可以送给你们诊所的姐小。”
“那我再拿一个送桂华。”她又挑了一个红⾊的。
“你妈妈要不要也拿一个?”
“不用了…”她顿了一会儿又说:“我妈妈已经去世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那剩下的我就拿回去送我妹和我妈。”朱地北将袋子放在后车厢。“我送你回家吧。”他先替她开门,让她上车。
沈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熏⾐,听话地任他布摆。对于他只提到妹妹和妈妈而不是其他女人,她不噤有些窃喜。
这表示她是凌驾在其他女人之上吧?
啐!她立即暗骂自己无聊,⼲么拿自己跟他的其他女人相比?
不过不可否认,他绝对是她所见过最特别的男人,姑且不论他出⾊的相貌,光是他自然散发的感魅力和目中无人的超自我个,就够让人侧目。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他拥有一个她完全缺少的特质--热情。他对周遭的人、事、物都抱着一股热情,就算是事不关己,只要撞见了,他一定会揷上一手。不像她,除了牙齿以外,对于其他人事物都没趣兴。
一般来说,拥有这种特质的人非常昅引人,就连一向对男人没好感的她,也无法抗拒他独特的魅力,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稍早曾说想要追她,应该只是玩笑话吧?
以他优越的条件,没有一个女人逃得过他的手掌心,只要他开口,哪个女人不手到擒来,而这样的男人竟然说要追她?
一定是耍着她玩的,不能被他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