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娘,你可以起来了吗?”
风恋唐前脚才一踏进房间內,看到⺟亲已从上坐起来时,便奋兴地冲到她面前,仰着那颗小脑袋,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袭柔点点头,笑看着她道:“大夫说,只要动作轻缓就可以坐起来,但是短时间內还不能做太烈的动作。”
“太好了。”风恋唐窝在袭柔怀里撒娇,似乎还嫌不够,⼲脆脫下鞋子爬上,在她怀中磨蹭着。“你这个爱撒娇的孩子。”她带着宠溺的语气道。
袭柔爱怜地轻抚着她的长发,感觉她们真的好像变成一对⺟女了。其实风恋唐长得像她⺟亲唐浣纱,而袭柔又与唐浣纱长得一模一样,自然地,她和风恋唐抱在一块,任谁都会把她们当成一对⺟女。
“因为我喜娘呀。”风恋唐⾼兴道。她好喜赖在⺟亲怀里,闻着从⺟亲⾝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闻起来好舒服喔。突然间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问道:“娘喜恋唐吗?”
“喜呀!为什么这么问?”袭柔回答得一副理所当然,让风恋唐放下心来。
“因为我怕娘不喜我了,因为是我害娘受伤的,我怕娘会讨厌恋唐。”
“小傻瓜!”袭柔着她的小脑袋,目光放得温柔。“娘是永远不会讨厌恋唐的。”
“真的吗?”她奋兴地抬起头,仰望着她。
“真的。”这一次她加重了语气,向她保证道:“娘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这个…”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然后摇头摇:“没有。”
在她记忆里,娘的确没有说过骗她的话。
“那就对了。”她的头低垂了下来,顶着小女娃的额头,直视着那双⽔灵灵的眼眸,看着她脸颊边的小酒窝,她也不噤露出了个笑容。
“我最喜的人就是娘了。”
风恋唐⾼声呼着,忘情地飞⾝扑向袭柔怀抱中,一股冲力击撞到她背后的伤口,冷不防一股尖锐的刺痛袭来,教袭柔的脸⾊变得苍⽩若纸。
“你这个小笨蛋!”风驭火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他恼火地走向前,把袭柔怀中的小人儿拎了起来。
风恋唐在半空中拳打脚踢着。“臭爹爹!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可以,但就是不准着你娘。”
“为什么不可以?”风恋唐感到不服气地道。
“难道你不知道你娘受伤,正需要休息吗?”风驭火带着強烈的语气谴责道。
“我知道呀,可是我想,我只是待在娘⾝边,应该没有关系吧。”风恋唐一脸犹疑地道。
“病人就是需要多休息,你在旁边吵她,你教她怎么休息?”风驭火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瓜子,风恋唐抱着头喊疼。
“臭爹爹,您又欺负您女儿。”她不停地挣动着,终于脫离⽗亲的魔爪,然后转向投⼊袭柔怀中,向他扮个鬼脸。
“臭丫头,别喊冤。”风驭火感到吃味,看着女儿撒娇在她怀里磨蹭着,有时候他都会对女儿与袭柔的亲近感到嫉妒。即使不愿承认,但实际上她的确对恋唐比对他好多了。
“娘,我会防碍您休息吗?”风恋唐抬起头,转问袭柔。
“不会,我很⾼兴有你陪伴着我。”她摸着她的小脑袋,温柔道。
风恋唐投给⽗亲一记得意洋洋的眼神,让风驭火大皱其眉。
“你会惯坏孩子的。”他摇头摇,觉得她实在是太溺爱恋唐了。
“恋唐才不会变成坏孩子。”她嘟着小嘴,向⽗亲议抗。
“若是乖小孩的话,就乖乖回到你自己的房间去,让你娘休息。”
“不要!”风恋唐扁着小嘴,用不悦的眼光跟⽗亲杠起来了。
讨厌的爹爹,谁不知道他的企图了?他是想把她骗离娘的⾝边,然后一个人独占娘,爹好奷诈喔!
“恋唐,听话。”风驭火嗓音低沉了下来,带着几许警告的意味。
“我不要啦…”风恋唐向袭柔哭诉道:“娘,你看爹爹对人家好凶喔,恋唐又没做错什么事…”她一副委屈的模样。
“你就让她待下来吧。”袭柔终于开口道。
原先她并不打算卷⼊这对⽗女俩的战争,但是看风恋唐向她发出求救,结果她还是不得不开口。
“你是伤患,必需多休息才行。”风驭火皱着眉头道。
“我已经休息了好几天了,伤口也好得快差不多了,并不差这一会的休息时间。”或许是因为她觉得寂寞,风驭火终于有他的事要忙,其余的时间她一个人面对着空的房间,內心便不自觉涌起一股空虚寂寞感;也许有恋唐的陪伴,她不会再感到孤单了吧。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风驭火当然也找不到理由反对让风恋唐继续待在这,看着女儿像只小猫咪在她怀里撒着娇,心中不由得喃喃埋怨起这个小烛光。
就在这一片和乐融融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两声敲门声。
“庄主,你在里面吗?”门外传来小青的声音。
“有事吗?”风驭火隔着门板,声音低沉不悦。他似乎不怎么⾼兴在与袭柔这一片祥和的气氛中被人打断。
“是。老总管要我和庄主说件事。”
“什么事?”他似乎没有打算让人进来的意思。
“是柳家员外和千金来访,他们现在人正在大厅內,老总管正在招待他们,他叫我来找庄主。”
“柳员外?”风驭火眉头蹙了起来。柳员外人来就算了,为何连他的千金也一起带来?顿时间他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下意识地拒绝道:“就说我此时不宜接客,叫总管打发他们走吧。”
“是。”小青这一声是应得有点诡异,似乎有些咬牙切齿,可是任在场的任何人也都没想到里面会包蔵什么。
等到小青的脚步声走远之后,袭柔不解地看着他问道:“这样好吗?”
“什么东西好不好?”
“你明明没有事,却待在我房內不愿见客,这恐怕有失礼数。”袭柔淡淡道。
“无所谓,反正总管会替我招待他们,不过…”风驭火露齿一笑:“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不是。”她答得很快,反倒显得有些心虚,袭柔因此蹙起眉头,他却笑得更快乐。
“真的不是?”他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不是就不是,你在嗦什么?”她脸⾊一沉,语气恶劣道。
“我不嗦就是了。”风驭火闭上了嘴巴,但嘴角隐隐斜扬了起来,心情大好。
相对他的好心情,袭柔的心情却是莫名地糟透了,她眉头轻攒了起来,看着他忍不住微扬的嘴角,总觉得有股烟往她头顶上冒,烦死人了。
就在两人一喜一忧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混的杂音…
“柳员外,您不可以过去!”小青在外面大声嚷嚷,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往这方向走了过来。
突然间门“碰”地一声被打了开,柳员外看到风家一家人包括那名女子,跟在⽗亲⾝后的柳姐小也愣住了,现场一片尴尬。
这时老总管从⾝后追赶了过来,额头上満是汗⽔,看到现场一片沉寂,也看到庄主当下拉下脸来,脸上写満了对柳家人的不悦。
“柳员外、柳姐小,请回吧。”老总乖仆客气气地请他们离去。因为他知道若不请客人赶紧走的话,依庄主现在的情绪,恐怕会当场发飙,到那时候,场面就真的是难以收拾了。
柳员外仿佛没有听到老总管的话,径自地对风驭火露出一抹虚伪和善的笑容:“我听说风庄主人不舒服,正想过来探望风庄主。”
“我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真正受伤的是我的內人。若柳员外没别的事的话,请回吧。”风驭火表情变得僵硬,生疏而冷淡道。
內人?袭柔⽩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她成他的子了?可是內心却有着一股甜藌流向心田,让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勾了起来。
真的好奇怪,为什么她会那么⾼兴?头一次,连她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情,充満了复杂之感,不该动心却已觉动心。
她的微笑看在小青和柳姐小眼里,內心都充満了忿怒和嫉妒。她凭什么资格坐上风家主⺟的位置?靠得还不是长得像唐浣纱的那一张脸!
但不同的是,小青把忿怒放在心中,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柳姐小则是表现于外,脸⾊变得很难看,脸孔微微扭曲着。
她几乎是不经大脑地冲口而出,对着袭柔骂了一句:“冒牌货!”
“滚出去!我们这不你!”风驭火愀然⾊变,用凌厉的眼神刺向柳姐小。
她被他这么一瞪,骇然地躲在⽗亲⾝后;柳员外一看苗头不对,连忙向风驭火赔不是。
“风庄主,小女年纪轻,不懂事,请别跟小女计较。”
“既然知道她不懂事,就⿇烦柳员外好生管教。”风驭火冷嘲热讽道。
“是是是。”柳员外被风驭火眼光一瞪,顿时汗流浃背了起来,连忙笑着附和道。
早知道不该带女儿一起来了,想出门前是她一直着他说要一起来驭火山庄,还向他保证她一定老老实实,不招惹⿇烦的,这句话犹言在耳,可是现在却惹得风庄主一个不悦,向他们⽗女俩沈下脸。唉,全怪她那张嘴惹的祸!
袭柔感到有趣极了。虽然被人骂为冒牌货的滋味并不好受,但是她认定她就是她,长得像唐浣纱并不是她的错,错就错在把她当成唐浣纱的那些人,误以为她是为了贪恋风家主⺟的位置才接近风驭火一家人,也不想想她也是莫名其妙被冠上这个称呼的。
不过最让她感到好笑的是,她并不生气,气的人反倒是风驭火了。他似乎不怎么⾼兴别人拿她当作他亡的替⾝,还是因为心虚?
虽然他跟她说过,他已认定她与他过世的子是完全不同情的女人,但是在他心中,他还是常常把她和唐浣纱重叠在一块吧?
“女儿,还不赶紧向风庄主和风夫人道歉?”柳员外庒着女儿的头低了下来,向他们鞠躬赔礼。只见柳姐小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风驭火看了更是大皱其眉!她本没有要道歉的意思,完全是迫于无奈的样子。
“总管!”他唤道。
“老奴在这,庄主。”老总管向前恭敬道。
“送客!”他下了逐客令。
“是。”老总管做个请的手势:“柳员外、柳姐小,请吧!”
柳员外感到尴尬极了,向风驭火⼲笑了笑,看到他仍带着一脸怒不可遏,只好摸摸鼻子先行告退。
“那我们先走了,改天再登门拜访。”
风驭火冷哼了一声。改天?不会再有改天了,驭火山庄已经把柳家列为不再来往的黑名单之一了。
等到柳家⽗女走后,在离去时总管顺手把门给带上,房间內又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气氛有一段时间变得很沉寂,直到风恋唐突然开口道了句…
“我讨厌她!”她嘟着小嘴,鼓着腮帮子。
“她?谁?”袭柔头低了下来,看着风恋唐。
“就是那个骂娘是冒牌货的女子。”风恋唐小嘴翘得⾼⾼,嘟嚷着:“我讨厌她!”
“为什么?”她感趣兴地挑挑眉。瞧她说得义愤填膺的模样。
“因为她骂娘是冒牌货。”她窝在她怀里没好气道。别小看小孩子,小孩子可也是爱恨分明的。“我原本就是个冒牌货。”她淡淡道。
她说的是事实,可是却遭到风恋唐強烈反击;而风驭火也深锁着眉头,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
“娘不是冒牌货。”风恋唐原本想抱住她,但又想到怕碰到她背部的伤口,小手改紧紧抱住她的颈子道:“娘是恋唐的娘,才不是什么冒牌货!”
“没错,你就是你,不是什么冒牌货。”风驭火点点头。
“你真的没有把我当成唐浣纱?”她眼睛直视着他的眼眸。
“我说过,我相信你是浣纱的转世化⾝,但是我认为你不是浣纱本人,就算你和浣纱长得一模一样,但个却有着相当大的差异。”最后他下了一个结论:“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
这句话说得好极了,至少在袭柔心目中有几分相信他的话。
“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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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慵懒的午后,太斜照在花园里的凉亭內,阵阵的清风吹送了过来,浇熄人们的热燥。
袭柔侧着⾝子倚靠在栏杆边,小心翼翼地没有庒到伤口。虽然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但是有时一不小心拉扯到肌⾁时,背部还是会传来隐隐约约的菗痛,照理来说她应该躺在房间內休息,但她现在却在等着人。
因为已经到了一个月见一次面的报告时间。她曾经和洛洛和骑见苍海约定过,在每个月的第七天约在凉亭见。
所以她不管伤口有没有愈合得完全,趁着风驭火忙着庄里的事,瞒着侍女,她一个人走了出来,来到花园內,依照他们的约定等在这个隐密的凉亭,与洛洛以及骑见苍海见面。
不知等了多久,久得她以为骑见苍海和洛洛不会来了,就在袭柔正准备折⾝返回房间时,两人的⾝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袭柔吓了一大跳,结果背部撞到柱子,弄痛了伤口,疼得她弯下⾝子,额头直冒冷汗,呼昅变得困难了起来…
“好痛…”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子微微弯着,轻声呻昑着。
“你受伤了?”洛洛跳至她面前,眼光放肆地细细打量着她。
袭柔疼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目齿紧紧咬着苍⽩的下瓣,脸上毫无⾎⾊。
“很疼吗?”洛洛睁着大大的眼睛,写満好奇问道。
她问这不会废话吗?袭柔迹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知道自己背部的伤口似乎有些裂开,渗出些⾎丝。
洛洛接到她的⽩眼,她有些无辜地眨眨眼睛。“别瞪我嘛,我知道你很痛就是了。”
“你不开口,别人也不会把你当成哑巴。”骑见苍海讽刺道。
“你意思是说我多话吗?”洛洛嘟起小嘴反叉,脸上写満对他的不満,她到底哪里长⾆了。
“有缺点并不是什么坏事,坏就坏在有些人还不明自己的缺点。”骑见苍海指桑骂槐,任谁都听得出来他是在骂洛洛。
“你骂完了没?”洛洛怒气冲冲道。
“还没。”他回了她一句,让洛洛气个半死。
她做个简短的深呼昅后,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才开口道:“我懒得和你这个只会在人们背后说坏话的小人计较。”
“小人吗?你说的不正是你自己。”骑见苍海反相稽道。
袭柔看着吵吵闹闹的这一对,突然间发觉一向嘻⽪笑脸的骑见苍海很少有如此口不择言的时候;而一向看似天真无琊的洛洛,也难得对人发脾气,这两人似乎磨出了不少的花火。
她突然间了解到南宮翳为何要派骑见苍海和洛洛一起搭档出任务了,因为这两人的子是如此地相近,是极为相衬的一对;可惜的是现在的他们都被双方气得半死,本就没人注意到南宮翳的企图。
这个发现让袭柔心中感到一丝怪异。这也是在南宮翳的计划中吗?继而她又想到,若是的话,那翳派她来保护风恋唐,让她进而与风驭火相遇,这…难道这也是他的计划之一?
想到这,让她逐渐感到不安了起来,疑惑在她心中慢慢扩大,愈想心愈是冰冷。因为她明⽩,南宮翳很有可能这么做。
“好了,你们别吵了。”袭柔烦不胜烦地道。
洛洛和骑见苍海停下争吵,头一致转向她。
洛洛甚至整张脸凑到她面前,一副很惊奇的模样道:“哇!这是我第一次看你发脾气。”
袭柔脸红了起来,不知道为何她觉得有一种难堪的感觉,她撇过头去别扭道:“我是人,当然也有脾气。”
“但我以前看到的你,总是摆着一张冰霜冷漠的脸孔耶。苍海,你不觉得现在的袭柔好像有人气多了?”最后一句话,洛洛是在询问骑见苍海的意见。
“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他附和洛洛的话,点点头。
此时的他们没有刚才浓厚的火葯味,同时默契好得没话说,让袭柔感到哭笑不得,他们还真的是一对快冤家。
“我以前真的那么不近人情?”犹豫了一会,她缓缓开口问道。
“是啊。”洛洛丝毫没有迟疑地点点头,以夸张的语气道:“之前的你让谁都不敢靠近,所以大伙才在私下替你取了个『冰霜美人』的外号。以前的你眼中除了老大之外,好像容不下任何人耶。”
听她这么一说,袭柔感到五味杂陈;听她这么一说,好像现在她才像个人似的。
“告诉我,是什么改变了你?”洛洛好奇地凑了过去。
“这不关你的事。”袭柔赏了她一个⽩眼。她也未免太多管闲事了吧。
“你不说,我也知道。”她向她扮了个鬼脸,然后得意洋洋道。“一看也知道你在谈恋爱。”她突然语出惊人道。
“谈恋爱?”连袭柔都被她这一番话吓了一大跳,她眉头蹙了起来,心中感到不解:“我哪一点看起来像是在谈恋爱的模样?”
“很简单啊,看你容光焕发呀,只有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美的,你若不是谈恋爱会是什么?”洛洛理直气壮道。
她谈恋爱了?可是不对呀,她爱的人不是南宮翳吗?为什么洛洛会说她现在在谈恋爱?难道她对南宮翳的感觉本称不上是爱?袭柔困惑了。
“可是我爱的人是翳…”
“那真的可以称得上爱吗?”洛洛好像突然间变成了大人,有条有理地替她分析道:“我觉得你对南宮翳最多只能称得上是恋吧,恋爱是男女双方彼此付出,而不是只有一方一厢情愿地给予,你不觉得只有你单方面的付出,太吃亏了吗?”
吃亏?袭柔摇头摇,她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她只是衷心地期盼南宮翳能用他对北宮月使的心,看她一眼就好。
“袭柔,我劝你,早点脫离那永无止境的恋,用真正的眼光看看未来吧,也许幸福就在你⾝边。”洛洛突然语重心长道,话里意有所指。“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住幸福,才不会浪费翳的苦心。”“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袭柔敏感地猛然抬起头看着洛洛。她知道什么?为何她会开口说这句话?
心不断地往下沉,她⾝子逐渐感到冰冷了起来。一道灵光闪进脑海里,她不由得想起之前的预感,南宮翳的能力是能够看见过去、预知未来,那么他派她来保护风恋唐的原因是因为…他早就知道风驭火会与她发展出一段纠葛关系?剎那间,她感到心又酸又痛。
她该说感南宮翳让她找到属于她的幸福,还是该恨他呢?明知道她爱他,他却又一手把她推⼊别的男人怀中…
洛洛眯起双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凄然的表情。
“我想你能想到的都应该想到了。”
“我只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袭柔屏住气息,等待她的回答。
只见洛洛缓缓点头。她的心顿时碎了一地,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是该放了这段感情的时候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她轻声低语道。
“那我们先走了。”
洛洛决定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毕竟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因为她所爱的男人亲手把她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中,依她来想,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这种打击。
就在洛洛要走时,她突然间想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对袭柔说。
“对了,还有件事,你最近要小心一点,那个想要伤害风恋唐的凶手,似乎有意把目标转向你,你自己要小心。”
“我知道了。”袭柔点点头,心头上有无限的落寞。看着洛洛和骑见苍海消失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终于明⽩,她终究只是南宮翳手上的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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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息了吗?”风驭火质询唐卫风道。
唐卫风摇头摇。“还是不行,他们嘴巴硬得很,死也不肯透露买主是谁。”
“那就对他们严刑拷打!”风驭火眼中闪过冰冷的寒光。
唐卫风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没使用过吗?”
“结果呢?”
他耸耸肩,淡淡道:“没有结果。”
“什么叫没有结果?”风驭火眉头蹙了起来。
“因为他们都死了。”唐卫风愈想愈生气,就只差那么一步就可以查出幕后凶手是谁,可是他们却是宁死也不屈,竟然咬破暗蔵在牙龈后的小葯囊,全体一块服毒杀自。
“死了?怎么死的?”风驭火闻言心一凛。
“杀自。”唐卫风丢给他两个字。
他亲眼看到他们全体服毒杀自的景象,口吐⽩沫、⾝体不断地菗搐、两眼开始翻⽩、脸孔泛黑…接着就这样没气了。
接着两人陷⼊一段长时间的沉默,直到唐卫风开口打破沉寂为止。
“我有个建议。”他突然开口道。
“什么建议?”风驭火斜眼看他一眼。
“幕后凶手是针对恋唐和那名女子而来,那么我们⼲脆就来个请君⼊瓮。”这个方法他想了很久,就是没有提出来,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知道风驭火百分之百不会赞成他的做法。
“你的意思是要拿恋唐和袭柔做为饵?”风驭火闻言,全⾝充満了怒气。他紧握起双拳,他怎么能拿他最心爱的人儿当作饵?若是她们…不管是哪一个有个什么万一,他就算死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没错。”唐卫风点点头。
“这件事我不会答应的。”他毫不犹豫地拒绝道。这种危险的事,他怎能让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小孩子去做。
“难不成你不想找出杀死浣纱的幕后凶手?你要永远让你所爱的人生活在恐惧当中?”唐卫风一针见⾎道。
风驭火陷⼊了沉默当中,脸上出现晴不定的表情;唐卫风知道他內心已经开始动摇了,于是再加把劲地道:
“你不想想,若不趁这个时候把凶手揪出来,你以为你自己能够时时守护在她们⾝边,保护她们吗?”
他说中他的痛处,他的确是不能时时守护着她们。
风驭火虽然不愿承认,但是唐卫风该死的说得对极了!最主要的是他们在明、敌人在暗,他可以随时选择最佳的攻击时机,他们本防不胜防。
“你能保证她们的全安?”最后风驭火困难地开口询问他。
唐卫风点点头。“这一点我还能做到,毕竟恋唐是我的亲侄女。”
“那袭柔呢?”他声音紧绷道。
“她是你的女人吧?”唐卫风嘴角微勾了起来。“我一次只能照顾一个人,她应该由你来保护她才对。”
“好。”风驭火点点头。“袭柔就由我来保护。”
他相信唐卫风,若恋唐由唐卫风保护的话,一定全安无虑;相对地,他少了一个负担,也较能够专心一致地保护袭柔的全安。
“事情就这么决定吧。”唐卫风向他颔首道:“现在我们就来策画如何请君⼊瓮…”